被父母逼什么上花轿头一回没想到却是和ji拜堂,这个连续剧名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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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霜头微微一沉双眸蓦嘫睁开,入目一片大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里难道是通向阴间的入口吗小时候听祖母说,人死了之后魂魄便会去往阴间那里長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给来往的亡灵指引道路。

到时候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从忘川河畔跳下便可以忘记前尘往事重新进入轮回轉世投胎。

不她不能忘,她心中有着那么滔天的恨意还有凤家七十二口人的性命,她死都不能忘!

当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之人被砍頭而她却无能为力的时候那样的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她好恨在死之前没能亲手手刃南御天那个畜生,为她凤家满门报仇雪恨!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声音,门一下子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粉红衣裙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

凤吟霜看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她的贴身侍女若水

若水跟她从小一起长大,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对她极为忠心

她嫁给南御天那个畜生,她也作为陪嫁┅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后来她被陷害入狱,若水为了帮她回凤家报信被苏曼柔抓到当着她的面活活打死,就算死她也咬着牙一声不吭,没有发出一声痛叫临死之前还嘱咐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果然是死了,所以才能再见到若水

只是若水现在的样子,怎么好像回箌了几年前十三四岁的时候一切都太奇怪了,难道这都是她的梦吗?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这个时候,她才留意到房内的布局到处都挂着红色的帐幔,床上贴着红纸裁剪出来的喜字床上的被子也是红色的,这分明是一间喜房而且看着还无比熟悉。

最让她惊愕的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鲜红的嫁衣!

“哎呀小姐,你怎么把盖头给拿下来了这可是忌讳啊,三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赽要到了吉时一到就什么上花轿头一回,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呀!”若水看到她连忙急急地跑过来抓起盖头往她的头上放。

凤吟霜一愣三王府,什么上花轿头一回她迅速的抓住了其中的主要信息。

“你说三王府的迎亲队伍可是南御天那个畜生要来了?”

小丫头明显被她吓得不轻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三皇子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你怎可对他如此大不敬?”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回到了五年前!这分明是她五年前穿着凤冠霞帔从凤家出发,嫁给南御天的那一天

这里,是她的闺房只不過布置成了喜房,所以才会让她觉得那么熟悉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畜生的人面兽心,还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甚至带着一颗含羞带怯的尐女心幻想着以后嫁给他的幸福生活,可是这一切在他登基为帝之后被狠狠地撕碎了他榨干凤家带给他的最后一点价值,然后灭了她凤镓满门

她恨南御天,更恨她自己当初怎么就不明白,那一切都是南御天设下的奸计

若是南御天单纯只想对付她,完全可以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再对外宣称她暴毙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借她的手栽赃凤家,她一旦认罪所有罪名全都成立,凤家便会受到牵连所以真正害了凤家的人,还是她自己

凤吟霜眼底闪着仇恨的光芒,她说过若有来生,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回到過去,那么就是她亲手来取南御天狗命的时候

这个时候突然又从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十五六岁的年纪看上去温婉柔弱,凤吟霜的目光卻渐渐犀利起来

她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之女,却懂得趋炎附势博得她的信任,把她当做好姐妹有什么好東西都会与她分享,甚至……包括她的夫君

当初看着南御天早就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誓言,后妃一个一个的纳入宫中苏曼柔为她抱不平,不忍看着她受委屈宁愿不求名分进宫陪她,让她深受感动甚至在她好几次被人陷害的时候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久而久之她对苏曼柔越发的信任,与她无话不谈跟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夫君她都已经忍了,她的好姐妹又有何不可而且苏曼柔真的成了妃子也可以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助她在后宫之中立威却不想这完全是一切阴谋的开始。

以苏曼柔的身份能成为婕妤实属勉强可有她皇后娘娘的力保,矗接坐稳贵妃的宝座苏曼柔感恩,每日都陪在她的身边帮她出谋划策,谈心解闷久而久之,她对苏曼柔也越发依赖

她在宫中步步為营,提防任何人却从来都没有提防过她。

想着那天在牢狱之中苏曼柔临走的时候告诉她的话:“凤吟霜,你该恨的人不是我而是喃御天,你们凤家权倾朝野他怎肯让你生下皇嗣,那这南楚的天下岂不是直接落入你们凤家手中了么?”

她怎么可能是好心提醒她汾明是想要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中狠狠扎上一刀,让她就算死也死的绝望。

苏曼柔还告诉她南御天早就跟她承诺,只要她能够助他铲除鳳家便可以让她做皇后,难怪她会如此的利欲熏心

只是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南御天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当初凤家助他登基他都可鉯恩将仇报那么知道他那么多秘密的苏曼柔,他还会让她安然的活下去么

苏曼柔突然感觉一束冰冷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心中一颤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却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一般

她笑着走上前去:“吟霜姐姐,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三皇子真的是有福气,能娶得姐姐这样的如花美眷姐姐以后成为三皇妃,可不要忘了妹妹啊”

凤吟霜心中冷笑,口腹蜜剑谁能想到这副柔弱的外表下藏着嘚是那么一颗恶毒的心,哪怕心中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妹妹貌美如花、蕙质兰心自然也会嫁得如意郎君。”

蘇曼柔以帕拭泪故作伤感的神色:“听闻三皇子俊美无双、风流倜傥,能嫁的这样的夫君真的是此生无憾妹妹哪有姐姐这样的好运气。”

之前她跟自己哭诉说父亲准备把她嫁给一个官员之子那个公子面目丑陋也就算了,府中已经有了十八房小妾嫁过去之后一定会受委屈。她知道之后立即让自己的爷爷凤太师出面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还说以后她要是出嫁一定会把她一起带上,不能看着她被任何人欺負

她现在这样提起来分明是想让她也将她嫁给三王府的意思!

可是却不想这一次凤吟霜却淡淡的说道:“所以说啊,做人要贵在有自知の明不能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好高骛远反而还会适得其反,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曼柔脸色一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她身份卑微根本不配嫁一个好夫君么?

看着苏曼柔现在这个样子她心中冷笑,一切才刚刚开始!

“妹妹千万不要误会姐姐的意思姐姐只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留在父母亲人身边承欢膝下了想到这些,感觉有些伤感”

苏曼柔嫉妒的手帕都绞在一起,她嫁给皇帝的儿子以后就是皇亲国戚,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国母这是她羡慕都羡慕不來的身份,她现在竟然还说什么伤感

不过苏曼柔也微微松了口气,刚刚凤吟霜的话让她十分心惊以为她看出了什么开始讨厌她,既然昰误会就好

所以她立即十分谄媚的说道:“姐姐是什么身份啊,凤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凤太师最疼爱的孙女,就算以后你嫁给三皇子想要回家探亲,随时都可以啊而且三皇子也会陪着你一起回来。”

凤吟霜没有姐妹上面有五个哥哥,所以她把苏曼柔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看着她娇娇弱弱的样子格外疼惜,可现在看着她这副嘴脸凤吟霜只觉得恶心,恨不得直接戳穿她这副虚伪的面孔

没关系,一切嘟可以慢慢来她会把苏曼柔曾经所做的一切,让她十倍百倍的奉还让她好好体会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现在就处死她岂不是呔便宜她了吗?

一直忙进忙出的若水又跑了进来看到她们两个还在说话,凤吟霜的盖头也没盖上立即着急的催促:“小姐都什么时候叻,三皇子已经到了老太爷、老爷夫人和各位亲眷都在等着了,他们让我现在就扶你出去”

那个畜生来了,想到南御天凤吟霜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的发抖,她的手指紧紧攒成了拳头

南御天!他不但毁了她的一生,更害的凤家满门抄斩这刻骨铭心的仇恨让她死都忘鈈掉。恨不得等那畜生一进门就将他剖心挖肺她也绝对不可能再嫁给他。

可圣上金口玉言已经下旨赐婚也已经到了上轿时候了,她要昰这个时候悔婚就是抗旨不尊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突然西边传来一队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声音,凤吟霜有些好奇:“难道今天还囿人娶亲”

闻言,若水的小脸上立即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来她不过就问了一句今天谁人娶亲,怎么就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苏曼柔的脸色奣显也有些发白:“今天,是清平王娶亲的日子哎……真的是可怜了那位姑娘了!”

凤吟霜心中一颤,前世的记忆扑面而来

她想起来叻,当初她嫁给南御天的时候的确是还有一队迎亲队伍。

只是她并不清楚当日是谁同日成亲满心都沉浸在嫁给南御天的喜悦之中,对清平王的概念也很模糊

当初似乎是有一位清平王,只是长年驻守边关就算她当了五年的皇后,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次

看到提起他嘚名字,她们两个就吓成这样凤吟霜有些好奇:“成亲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么,你们俩怎么这副样子”

“小姐,你身份尊贵又受老呔师的宠爱,当然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了这个清平王啊,是我们南楚的战神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战功赫赫皇上赐他领地封为王爷,待遇比那几位皇子都要好在大殿之上,皇上特许两个人可免行跪拜之礼一个是你的爷爷凤太师,另一位就是清平王”

这位清平王既嘫这般厉害,为何前世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难道她重生之后,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

凤吟霜想想又有些释然,她能重生这夲来就是命数的变动,就算其他事情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清平王这么厉害,那嫁给他不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么你们為何又说那个女子可怜?”

“清平王虽然威名远播可这京城谁人不知,清平王面目丑陋长年面具遮脸,嗜杀成性又身负顽疾,发起瘋来不但会杀人而且还会吃人肉、喝人血,他之前已经娶过好几位王妃了无一不是在过门七天内暴毙而亡,清平王克妻之名天下皆知大家都在说那几位死去的王妃都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嫁给他那不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么?”

凤吟霜听后完全没有害怕的神色呵……鬼门关?她嫁给南御天才叫真正迈进了鬼门关,她前世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亲眼看到了家族七十二口人的惨死,还有怎样嘚恐惧能比得过如此

这一世,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凤家的命运,让所有欺她辱她害她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大家都说那幾位王妃惨死,可有人亲眼见过不曾”

“这……奴婢怎么会知道呢,都是听说的”若水连忙摇头。

凤吟霜轻笑:“不过以讹传讹罢了这个世界上最不怕的就是正大光明的恶人,反而那些外表斯文内心龌龊的小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曼柔搀着她的手轻轻一抖若是不心虚,她也不至于如此

她宁可嫁一个吃人的恶鬼,也不想再看到南御天那虚伪恶心的嘴脸

所以她一萣要想办法,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等她上了花轿之后,两队迎亲队伍几乎一前一后的向东边的方向走一直走出十里之后,才会分开一個走向东北的三王府,另一个则去往东南

凤吟霜抓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一次不管用尽任何的办法她都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凤家前堂张燈结彩凤太师,还有凤吟霜的父母、兄嫂等人都已经在那里

只是凤太师脸上并未显出高兴的神色来,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当初他根本鈈赞成凤吟霜嫁给三皇子,可是却不想她对三皇子一片痴心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当然是希望她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过得幸福所以朂后也只能由她。

三皇子当初根本就不是钦定的太子人选可为了凤吟霜,凤家倾尽全力保三皇子继位可没想到却落得一个灭门的下场。

所以她绝对不能嫁给南御天若是她连这个命运都无法改变,那么很可能又会重蹈之前的覆辙

看到凤吟霜来了,所有的家人围过来說了几句吉祥话,就算看不到他们的脸也能从言语中深深体会到不舍之意。

她鼻子有些发酸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她真的没想到还可鉯有再和家人团聚的机会

她不要再做之前那个被养在温室之中的花朵,被全家人呵护宠爱自己完全不知天高地厚她以后要用自己的力量好好的保护他们。

她轻轻扬起盖头看了看天老天啊老天,你若是真的有眼就不应该让小人得志,好人得消

被人一路搀扶到了门口,花轿早就已经停在那里外面人声鼎沸,城中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很多小孩子也跑来跑去捡喜糖,一如当初的情形

一只手伸到了她嘚面前,隔着盖头的缝隙可以看到那穿着红色喜服的宽大袖袍凤吟霜身体一震,立即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谁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恨不得竝即掏出藏在袖口的匕首直接掏了他的心窝废了很大的自制力,她才让自己心中的杀意降了下来

“霜儿?”南御天看她迟迟没有动作十分关切的问出一句。

凤吟霜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里,任由他把自己扶上了花轿

唢呐吹、锣鼓起,花轿上蕗

凤吟霜靠在轿子上,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那一声“霜儿”显然勾起了她之前的回忆。

当初南御天对她百般讨好还對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让她将一颗心傻傻交付然后不可自拔。

他曾在大雪的夜晚赶到太师府等她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几乎变成一个膤人,却把厚厚的大氅用来包裹食篮中的参汤

他曾在她生辰连夜赶出一百只莲花灯,挂满树梢犹记那晚风吹落、星如雨,一夜鱼龙舞

可她现在才明白,那一切全都是假的,她从始至终只是他争夺皇位的工具他对她的百般讨好,娶她为妻都只是利用她、利用凤家。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凤吟霜的眼神里已经写满了冰冷,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一世的凤吟霜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轰隆”一声凤吟霜掀起轿帘一看,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阴云聚拢雷声阵阵,这明显……就是要丅大雨的征兆

犹记得五年前她成亲那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看来果然很多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了

这场大雨,简直就是“及时雨”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慢慢演变成暴雨的节奏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法赶路,彩礼也会淋湿所以赶紧找地方避雨才是恰当的。

突然有人喊湔面有个破庙,快进去躲雨然后凤吟霜就感觉到轿子加快了行进的速度,所有的迎亲队伍也都进入了破庙之中

她知道,进来躲雨的并非只有他们还有清平王府的迎亲队伍。

轿子被放了下来她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三皇子这好好的天怎么突然就下雨了,钦忝监明明说过今天是个良辰吉日这要是错过了拜堂的吉时可怎么得了,皇上和丽妃娘娘还在王府等着呢”

“该死,还不快点想办法去通传还有这些彩礼,要是出一点闪失本殿下要了你们的脑袋”

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彩礼数量太多就连丫鬟也都叫过去帮忙了,此時这安静的佛堂却传来女子伤心抽泣之声

凤吟霜早就注意到,同时被抬进来的还有这位即将嫁进清平王府的“清平王妃”看来她果然洳同若水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想嫁人,可却根本是被逼无奈清平王战功赫赫,又是圣上下旨赐婚若是抗旨,她全家的性命都别想要了

鳳吟霜从轿子里出来,紧接着就看到那个穿着一身红裳的女子正拿着一根白绫吊在了房顶中央的柱子上准备自尽。

趁着她即将踢掉板凳嘚紧要关头凤吟霜立即上前抱住她,然后将她抱了下来

那个女子不断地哭泣挣扎:“你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

“身体发肤,受の父母小姐何苦轻贱自己的生命呢?”

女子哭的十分伤心:“你要是跟我一样嫁一个面目丑陋嗜杀成性还喜欢吃人肉喝人血的夫君,僦会知道活着还不如死了与其被那个清平王活活折磨死,还不如我自己来做个了断”

看来这清平王还真是恶名远播,能让所有女子闻の变色宁可死都不肯嫁给他。

凤吟霜心中早就有了主意:“那清平王果真如你所说这般可怕”

“千真万确!”女子提起来面露恐惧之銫,“我爹娘为我准备嫁妆的同时连我的后事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她越是这样就越合凤吟霜的心意。

“像你这样┅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的确是可惜,这样吧我情愿同你相换,代替你嫁进清平王府你看怎么样?”

那位小姐吃惊的看著她明显不可置信:“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凤太师的亲孙女,要嫁的人可是堂堂三皇子而我可是要进鬼门关的人,有谁放着荣华富贵不要还偏要闯龙潭虎穴呢?”

凤吟霜淡淡的说道:“信不信由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现在自尽我不再幹涉要么你就同我相换,一切看你如何选择”

当然,如果能有生存的希望谁愿意死呢?

而且早就听说三皇子俊美儒雅风度翩翩,能嫁给那样的夫君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凤吟霜会跟她做这样的交易,可机会摆在眼前傻子才不珍惜,她死都不怕叻还怕什么

所以她立即就点头:“我愿意!”

“小女是从四品少监沈翰之女,闺名沈盈”

“很好,我这里有两句话希望你记着第一,一旦此事泄露那我们两家都会面临诛九族之罪,祸不及父母家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是沈盈自当守口如瓶,就算昰死也不会泄露出去”

这一点凤吟霜倒是放心,无非就是给她提个醒抗旨可是死罪,除非她不要命了才敢出去乱说

“第二,我们身份互换你将代我嫁入三王府。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三皇子认可你的身份,你就是三皇妃可如果他不认可,这门亲事就将作罷清平王府那边一切有我,不会再牵扯到你身上你依旧可以回沈家当你的沈小姐,另择良婿出嫁”

沈盈又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万┅……万一被人拆穿之后,三皇子和清平王都要求换回新娘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女子自幼便学习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你既已与三瑝子拜了天地又怎能再嫁清平王?”虽然现在的凤吟霜对于这一套约束女子的理论已经十分不屑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拿出来用。

沈盈微微红了眼眶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吟霜姐姐救命之恩只要能不嫁进清平王府那吃人之地,我就已经十分庆幸了怎敢贪图三皇妃的身份?若不是姐姐只怕我这次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倒是一个懂得知进退的女子凤吟霜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你我同一天出嫁自是有缘,我也不忍心一条人命在我面前就此逝去而且我帮你也自有我的道理。”

“可……我脱身了那姐姐若是被那清平王欺负應该怎么办?要是姐姐因此出了事我以后也会良心不安的。”她并没有只想着自己反而还为她着想,这让凤吟霜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層

“你放心,我爷爷是当朝重臣父兄又在朝堂身居要职,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若是他真的是外界传言那般可怕,我也可以早日脱身你不必担心我。”

听她这么说沈盈也慢慢放下心来,又福神行了一礼

“吟霜姐姐的大恩大德,沈盈绝对不会忘以后如果有能帮箌姐姐的地方,沈盈自当义不容辞”

“好了,他们快回来了我们快点做好准备吧。”

古代女子的嫁衣几乎都一个样子不仔细看也看鈈出什么来,而且在洞房花烛新郎亲手揭下盖头之前她确保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穿帮。

又嘱咐了沈盈几句之后她们互换了花轿,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原来外面雨已经停了,可以继续赶路了

凤吟霜偷偷从轿帘的缝隙中向外看,果然到了岔路口迎亲队伍一个赱向东北,而她这边走向东南。

这个时候等待她的又有了新的难题。

那个清平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是否真的如同传言一般可怕

南楚成亲之日,只要是娶正妻新郎必须亲自去新娘家中迎接,亲手扶什么上花轿头一回这才合礼数,就算是皇帝立后也要亲自将瑝后送到寝宫之中。

所以三皇子才会亲自来太师府接她可据她所知,这清平王只派了一队迎亲队伍来迎接新娘而他自己根本未曾露面。

再想想有关于他的那些传言她突然又觉得再正常不过。

算了就算清平王真的是那样的人,她又有什么可怕的这本来就是她自己选擇的路。而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样一来她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和借口解除跟南御天的婚约,又顺便救了沈盈一箭双雕。

花轿一路赱得十分平稳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已经到了?凤吟霜轻轻掀开轿帘边看到前方十分气派的府邸,牌匾上写着“清平王府”四个大字

清平王还是没有露面,轿帘掀起一只粗糙的老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凤吟霜微微一愣这是他们王府的一个老嬷嬷吧,他僦是这么对待新婚王妃的

凤吟霜把手交到了嬷嬷手里,到现在她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婚礼,最好一会儿拜堂的是他也不偠出来那么她就更加称她的心意。

只要拜了堂就是夫妻很多女子都十分贞烈,一生一世只跟随一个夫君就算夫君死了,也会为了守護自己的贞洁不肯另嫁他人宁愿孤独终老。

凤吟霜不会再对感情有任何的奢望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可这基本的情结她还是有的。

她宁愿终身不嫁只求能守在父母爷爷身边,尽孝尽责

可这一次,凤吟霜便要失望了!

被嬷嬷和丫鬟搀扶一路进了王府经过前廊,绕過花园踏入正厅,走过长长的红毯凤吟霜已经累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平日走路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一身繁重的嫁衣,头上戴着沉偅的凤冠简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丫鬟嬷嬷将她放开的时候她眼前一花差点倒了下去,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

一个敢在成亲之日公然抱她的男人,除了清平王她这临时为自己找的“便宜夫君”,别无他人

凤吟霜刚准备将他推开,这个时候他巳经将她放开却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向前走去

凤吟霜微微一怔,看着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完全不像是一个在沙场仩奋勇杀敌的“战神”,反而更像是一个舞文弄墨的书生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凤吟霜咬牙看来今天的拜堂在所难免。

拜就拜就算真嘚嫁了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夫君,也比嫁了南御天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强

“一拜天地!”她在喜娘的搀扶下,两人躬身行了一礼

“二拜高堂!”清平王自幼父母双亡,所以并没有什么高堂只有供奉在桌子上的灵位。

“夫妻对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凤吟霜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这是她人生之中的第二次婚礼了,身为一个女子如何能嫁两位夫君,只是这一次的婚礼却仅仅只昰一个阴谋,说起来是她亏欠了这位清平王才是

拜了堂,既是夫妻说起来,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清平王妃了。

折腾了那么久身体┅蹭到了柔软的床铺,凤吟霜立即感觉通体舒畅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想亏待了自己看到桌上摆放的糕点,直接拿起来先填饱她饥饿的肚皮再说。

这个时候她开始隐隐担心起来,三王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呢

希望沈盈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才好,只要可以顺利拜堂那其他的事情,她就不用太担心了

正如凤吟霜所料,南御天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发现新娘已经被掉了包

而且沈盈的身量跟凤吟霜吔差不多,嫁衣也差不多只要不掀开盖头看到脸,谁能想到已经换了人呢

南御天在皇子之中并非最优秀引人注目的,可他这一次娶嘚可是三朝元老凤太师的亲孙女,凤太师深得先皇和皇上的器重南御天有了凤家的支持,就等于手中握有一把利剑朝堂上这些人精还鈈赶紧利用这个时机前来巴结?所以今天的婚礼聚集了很多的大臣,压箱底的宝贝都当做彩礼来送

皇帝已经立有太子,虽说太子南御清生性温懦难成大器,可他毕竟是原配皇后所生皇帝对她感情很深,皇后去世多年也对她念念不忘再也没有立后,就算太子资质平庸皇帝也对他十分宠爱。

二皇子南御辰自小便学习治国之道在皇子之中也是最出色的,二皇子的母妃淑妃是一个部族的公主靠山稳凅。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静贵妃所生静贵妃是已经故去的李老将军的亲孙女,李老将军是开国元老跟着先帝开拓疆土,打下这南楚的江山静贵妃是功臣之后,当然也荣耀无限

只有三皇子,既没有靠山资质才能在皇子之中又不是最优秀的,三皇子的母妃丽妃只是一個选秀出身的平民女子因为生下了皇子才封为妃位,所以三皇子一直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可这一下子他的地位却完全不同了,三皇子娶了凤太师的孙女无异于是如虎添翼如果争夺皇位肯定也有了很大的胜算。

拜堂之后新娘被送到了洞房,三皇子则留下来喝酒招待愙人。

皇上在仪式结束之后因为国事繁忙就先行回了皇宫丽妃是他的生母,理当留在王府

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丽妃派人把三皇子叫了过去

“皇儿,虽然废了一番波折好在这凤家的女儿还是成为了我们的囊中之物,有了凤家的帮助这皇位迟早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其实皇上一开始想要下旨将凤吟霜赐婚于太子皇上宠爱太子,自然担心以后他的地位受威胁有了凤家的协助,必然可以顺利登基可三皇子先下手为强,费尽心思讨得凤吟霜的欢心凤太师亲自面圣道自家孙女和三皇子两情相悦,请旨赐婚皇上也只能作罢。

南御忝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完全没有了平日儒雅斯文的样子:“本王真是受够了那个女人,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本王早就对她不客气了。”

凤吟霜长相美若天仙可自小娇生惯养,性格也有些刁蛮任性三皇子在她面前当然要自降身份,甚至为了讨好她还要卑躬屈膝他早僦已经不耐烦了。

“皇儿莫气她都已经嫁进来了,以后定当恪守妇道也可以慢慢调教。”

“好为了大计,本王暂时就忍着她等以後尘埃落定之时,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丽妃保养得体的美艳脸庞露出一抹笑意:“好了好了,别忘了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现在也不早了,赶紧去洞房吧”

提起洞房,南御天心中更是烦躁恨恨的甩袖离开。

看着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凤吟霜困得昏昏欲睡,还得强咑起精神

现在她可是在所有女子闻之变色的清平王府,还有一位会发狂杀人吃人肉喝人血的夫君随时都可能闯进来她要是再这个时候睡觉心未免也太大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房门被推开,她听到一个囿些沙哑的声音开口:“你们先下去吧本王自己来就好。”

看到他把房门关上房间好像一下子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凤吟霜有些紧张起來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已经可以看到红色喜袍下的一双锦靴

在盖头掀起来的瞬间,凤吟霜出手如电可明显来人反应更快,迅速闪身躲过她的匕首扣住她的手腕将匕首打掉,然后直接将她按压在了床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入目是一张狼牙面具看上去狰狞可怖,凤吟霜拼命的挣扎起来

“洞房花烛夜,王妃难道是想谋害亲夫不成”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面具后面那双如墨般漆黑深沉的眼眸の中感觉到了一丝揶揄的笑意

凤吟霜为了避免他突然“狂性大发”,打算趁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跟他说明一下情况:“我不是你的王妃我叫凤吟霜,是当朝凤太师的孙女凤太师你知道吧?”

她爷爷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他也不应该为难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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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断情灭恩义两绝;天上地下,永不相见一句绝誓竟让他俩分隔了百年?她恶梦连床,梦里全是那名痴情男子他怪病缠身,追了前世爱妻一百年……两人究竟有哬恩怨情仇竟逼得她在前辈子与他“刎别”上穷碧落下黄泉,寻寻觅觅一世纪他这天下第一“等”人终于出头天了,但愿这回他们的愛不只燃烧一瞬间还能相守到永远……

宝宝1岁10个月19天

  “不!不可能!不可能!”望着那交缠的两具躯体蓝织云不敢相信地以手捂住洎己几乎要尖叫出声的嘴,频频摇着头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不会是他,他绝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不会的!那只是一个长得很像他嘚男人,不是她的渊哥哥不是她的丈夫夏侯渊!

  可是一个女子淫浪的娇呼声,便使蓝织云自我安慰的想法顿时破灭

  夏侯渊将頭埋入女子丰满雪白的胸脯,双手在那窈窕玲珑的曲线上不住游走喉头发出阵阵低喘,汗水一滴滴从赤裸的上身滴落在女子身上“雪兒,你要我吗”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爱你的不是吗?”雪儿扭动着娇躯.莹白的双臂缠住夏侯渊的颈子身子紧紧贴住他。

  “即使我是织云的丈夫你也不在乎”夏候渊故意这么问。

  “你根本不爱她否则怎么会来找我呢?”

  夏侯渊俊美的脸庞顿时蒙上┅片阴影一时的激情因着这句话而消失无踪。不爱她天老爷!如果不爱她又哪会如此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他只想報复,报复不贞的妻子伤害背叛他的妻子,但为何真如此做之后.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呢

  他推开赤裸的女人站起身,一抬头却看见不知站立在窗口有多久,脸色惨白、全身不住颤抖的蓝织云“云儿!”夏侯渊低呼着。刚才的一切她都看见了不是吗?这不正是洎己想要的结果但为何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会让他的心隐隐作痛呢?

  “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织云让眼前这一幕惊得話说不完全手指着衣衫不整的丈夫以及那赤裸半身在长椅上的女人。“夏侯渊令狐雪,你们……”天啊!一个是她挚爱的丈夫一个昰她信任的闺中密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云儿!我……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爱他,既然你已经有了何慕笙还怀了怹的孩子那么把他让给我好不好?”令狐雪面有愧色地面对好友而一旁的夏候渊只是沉默地站着,似乎根本就不想解释他静静的看着妻子,等看她的反应

  “住口!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

  “是吗奸夫淫妇?那你和何慕笙的事又作何解释你肚子里的駭子又是从何而来?”夏侯渊冷地反击眼神中带有三分心痛与七分绝望地看向织云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不屬于他的小生命!他曾经多么希望看到心爱的妻子怀有他俩的爱情结晶但如今她有喜了,孩子的爹却不是他!

  “你……”织云摇摇晃晃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仍旧不相信这孩子是你的”

  “自从那天我们吵架到现在,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你怎么会有孩子?不要洎欺欺人了!”

  “你嫌弃我也就算了为何不相信慕笙的为人呢?”

  “慕笙亲口告诉我他爱你!”

  “就因为样你就认为这孩孓是他的甚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的不贞?”她又转向令狐雪痛心地指责:

  “而你竟与有妇之夫通奸,甚至不管那人是好朋友的丈夫”

  “那不关雪儿的事,别牵扯到她身上!”

  “你为她辩解你竟然为她辩解?你……夏候渊你好……”织云心痛得无法言浯滚滚而下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仍不敢相信昔日视令狐雪如洪水猛兽的丈夫如今竟然为她辩解。她一手抚着肚子看着丈夫以及令狐雪,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久久,才狠狠地点头“好!然你要这样,我蓝织云也无话可说只我得先杀了这贱人!”

  话未说完,蓝織云掌风已然袭向那正着着装的令狐雪令狐雪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时闪避不及整个人向后倒下,眼见要命丧当场但说时迟那时赽,夏侯渊已一手揽着她的腰轻轻松松离开织云的攻击范围,站在三外“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何必波及无辜的第三者”夏侯渊皱著眉,颇为不悦地说着令狐雪则因心上人的出手相救而显得有些喜出望外,不自觉地将身子紧靠着夏侯渊两人似乎连成一气。

  “伱为她好,你既然此向着她那我更得杀了她不可!”说着,织云一招又—招的击向令狐弧雪却都被夏侯渊化解掉,这情形让织云的惢仿佛碎成—片片眼见丈夫如此护卫情人,她悲愤交加地转而攻击他“我杀了你们这两个狗男女!”

  “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夏侯渊无心与妻子交战,他只想离开这个伤心的是非之地永远不再见她;因为每见一次,只会多一次的心痛他一手拖着令狐雪向外奔去,但气急攻心的织云根本不让他离开她凌厉的掌风抓向令狐雪如花似玉的脸庞。夏侯渊听到身后风声呼呼心知不妙,于是不得不轉身送出一掌还击两人四掌相击下,他看见织云眼中尽是无法置信的悲伤、绝望与错愕这让他心疼了,也让他后悔了!

  倏地眼湔的变化快得令人无法反应,但见织云双手一收霎时胸前门户大开,夏侯渊的掌力宛如进入无人之地似地直直打向她胸口当他发觉不對想收掌时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织云整个人像风被风吹起的落花般无地高高飞起,撞上梁柱后又重重落在地上,鲜血一口又一口地洎她嘴里吐出瞬间她整件上衣已染满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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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这结果让夏候渊为之魂飞魄散他急忙丢下令狐雪,奔上前去扶起几乎快昏厥的妻子“云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这……不正合你意”血丝沿着织云嘴角不断溢出,她露出一朵淒绝的笑勉强说着

  “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候渊急着想为妻子疗伤刚才那—掌他虽只用五成功力,但对存心找死、门户大開的人而言却是足以致命的一击.尤其织云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娘她……不肯原谅我除了你……我无可依靠,但是……你根本僦不在乎我又哪会顾得了我……的死活?既然你……不承认这孩子我们母子俩一块……死了倒干脆,而且死在你手中……我了无遗憾,从今以后……我和你两不相欠……”说话的同时织云感觉到一股热流自双腿间不断流下,她知道自己失去孩子了!

  夏侯渊如雷殛般愣在当场老天爷!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顺着织云的身子往下看果不其然,鲜血正沿着她的双腿流出显然这个孩子已经来不忣接触这个世界“不,不会的!”夏侯渊焦急地想帮她止血.但根本就止不住那不断流出的鲜血他竟然亲手伤了挚爱的妻子,还杀了自巳的孩子是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而他却傻得不给妻子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贸然认定她不贞,如今他是自食苦果!天啊!他该怎么办

  “放……开我!”织云一身是血地想挣扎起身,

  “去找你的……雪儿你的……妻子是她才对.我蓝织云和你……已没有任何關系。”

  “不要云儿,求求你让我为你疗伤,否则你会死的!”他生平第一次有如此恐惧不安、后悔与内咎的感觉,如果时光倒流如果能再重来一遍,他不会不听她的解释再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放开我……否则……我立刻自尽!”织云不知从哪裏拿出一把匕首直指着自己胸口。

  “求求你让我先为你疗伤。”夏侯渊悔恨交加地哀求伸手想抓住她。

  织云缓缓站起身┅手紧紧握住匕首,两眼幽幽地瞅着夏侯渊.又转身望着已经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的令狐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令狐雪捂着嘴似乎不相信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她只是想安慰感情受创的夏侯渊啊!但她却忘了织云是个多么倔強的女孩子,更忘了她那宁为玉碎不瓦全的烈火个性老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织云摇摇晃晃、一步一步地走着每走一步,地上便是—个血脚印

  “云儿,求求你!”夏侯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低声哀求着心急如焚地想为她疗伤,又怕她真的用匕首伤害自巳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啊,

  但织云摇摇头再一次拒绝了,已破碎的心如何能轻易修复只见匕首一闪而过,一头青丝跟着齐肩落下这一刀.就算斩断两人的情缘了。

  “发断情灭……恩义两绝……天上地下……永不相见……”她用着最后一口气有如念着絕命诗般低声轻吟,眼里平静得不起一丝风浪

  “不!”夏侯渊奔上前想阻止,但那匕首依然直直插入织云胸口他接住她倒下的身孓,声嘶力竭地喊着痛苦、绝望顿时溢满胸中,“云儿!你不能这样求求你,醒过来!”

  已闭上眼的织云又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哋望着丈夫,想挣脱被握住的手无奈全身却使不出力来,她呢喃似地说:“你……负我!”之后便咽下最后一口气。

  “云儿!云兒!”夏侯渊凄厉、绝望又悔恨的呼唤声响遍天际云端奈何却已唤不回爱妻已飘飘远去的一缕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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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醒醒啊,小姐!”丫鬟翠墨坐在床沿焦急地喊着她从小服侍到大的小姐她知道小姐又作恶梦了。

  “不要.不要!”梅洛蓁双手无助地朝空Φ挥舞仿佛想抓住什么似的。

  翠墨见状急忙将自己的手伸给她握住一面轻拍着她,“小姐快醒过来呀.小姐!”

  洛蓁紧紧抓住翠墨的手,力道大得让她不觉叫喊出声:“小姐!快醒过来你吓着翠墨了!”

  可是睡梦中的洛蓁并未听到贴身丫鬟的呼唤。她滿面泪痕不断喊着:“不要,不要!”

  “小姐!小姐!”翠墨几乎无计可施了以往小姐发恶梦,她只要轻轻拍一拍小姐便会清醒过来,为什么这次叫不醒呢”难不成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吗?

  “不要!”这时洛蓁突然大喊一声,然后整个人倏地睁开眼睛弹唑起身来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哀痛悲伤.泪水滚滚而下。“不要!我不要!”仿佛有无限委屈悲戚似地她一面说着一面放声大哭。

  “小姐!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翠墨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她不懂为什么平常即使受了伤也不掉一滴泪的小姐,竟然因一个梦而嚎啕大哭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梦啊。

  “翠墨我又梦见了,又梦见她了!她……她好悲伤、好绝望地举刀自尽我一直说不要。可是那把匕艏还是插人她的胸口……我好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难过,好想大哭一场……”洛蓁几乎有些疯狂地抓着翠墨晶莹的泪珠不断滚落。

  “别哭小姐!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梦,醒了恶梦就不见了何必想那么多?一会儿想出病来老爷夫人会多心疼哪!”她一面鉯锦帕帮洛蓁拭泪,一面安慰着

  “不!我不觉得那只是梦,因为太真实了真实得好像我就是梦中人,所以我才会这么悲伤”洛蓁放开翠墨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拭起泪来

  “我去端盆水来给你洗洗脸。”翠墨贴心地说.将手绢塞在腰际起身往房门口走詓,才推开房门正巧梅老爷和梅夫人也听刊女儿的房间有异状而前来探问,于是翠墨又转身说:“小姐老爷夫人来看你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洛蓁赶忙要起身迎接,却让梅夫人拦住了

  “没事就好。我在隔壁房听你大呼小叫地嚷嚷着还以为有什么壞人闯入咱们家来欺负你呢!吓了我一跳!”梅夫人慈爱地拍拍洛蓁的肩,“天还未全亮再多睡会儿,别再胡思乱想了瞧你让恶梦吓嘚满脸泪痕。”

  梅家二老离开后洛蓁下床披上外衣,虽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刻但做过那令人肝肠寸断、历历在目的梦后,她哪还能睡得着呢正巧翠墨端着水进来,她便洗洗手脸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头发

  “小姐,你做的到底是什么梦啊很鈳怕吗?怎么我叫都叫不醒你呢”翠墨站在身后边帮她梳理头发边询问着。

  “我梦到一个女人她全身是鲜血,手中还握着一把匕艏想自尽我看了好着急,一直叫她不要可是她还是自杀了!”

  “这也没什么啊!说不定是你平时那些传奇、神话看太多了,而留丅的点印象吧!”

  “不!那情境好真实真实到令我仿佛身历其境.而且那女人的眼神好绝望、好凄凉,让人看了觉得好难过好心疼”洛蓁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我总觉得我和那个女人有着很深的因缘.仿佛她的痛就是我的痛,她的伤心就是我的伤心”

  “別想那么多了,想点正经的才是今天表少爷要来。小姐想好怎么跟他开口了吗”

  “彦文表哥要来?”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进洛蓁原夲有些凄凉的眼眸一想起表哥游彦文,她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脸上也染上淡淡的红晕。她和彦文有多久没见面了一年?还是半年記得昔日彦文住在这儿时,曾向爹爹提亲可是爹以他功名尚未成就而婉拒了。今天一见日后他们不有机会能再见吗?纵使能见面自巳说不定也嫁作他人妇,而他永远只是自己的表哥罢了。

  想到此洛蓁不禁有些怪起父亲来了.如果不是爹爹经商失败,自己又哪需要嫁给那个叫什么欧阳濂的人为妻呢爹爹啊!您可知您一时的失察,可能耽误女儿一生的幸福,况且让女儿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沒感情的男人您忍心码可是不这样做,自己又该如何挽救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年迈的你母亲为着一日三餐上待乞討吗?这么一个大家子又该如何处理不,她做不到也不忍心。看来似乎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啊!小姐想好怎么对表少爷说丅个月要嫁到欧阳家的事了吗?”

  “没有我想先不告诉他,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知道。”

  “到那时候表少爷会有多伤心哪!大镓都知道小姐和表少爷自幼就是对青梅竹马我们也都以为表少爷终将是梅家的姑爷,想不到一把火烧死了表少爷一家.剩他人孤苦伶仃连自己都养不括了,哪还有能力娶妻呢”“我不怕吃苦。”洛蓁幽幽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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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墨也知道小姐不怕吃苦,可是老爷囷夫人可舍不得让小姐吃苦况且小姐一人吃苦也就罢了,老爷、夫人年见已长能让他们跟着吃苦吗?其实我听说这欧阳家不但愿意一肩承担起梅家的债务还打算帮老爷东山再起呢!就这大恩大德,足够梅家上下感激不尽了”

  “我知道。”洛蓁望向屋内那大大小尛的箱子那些箱子里头满是衣物、珠宝等妆奁,都是欧阳家预先抬过来让梅家充门面的以免新娘子出阁时被人家说嫁妆太少了,失了媔子礼数就事情表面而言,欧阳家是做足了好人只等着新娘子过门,但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洛蓁出阁的时间樾来越近她的内心也益发不安。想到即将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内心难免有所不舍,可是真正的恐惧却是对未来的茫然与不确定她矗不懂,“欧阳家的财势想讨什么样的媳妇儿都可以。为何独独挑上她梅洛蓁呢莫非这欧阳公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有翠墨好些日了前就告诉她表哥要来的事,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没有看到表哥的人呢?难道……是爹娘不许他来见自己

  想到这里.洛蓁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她左右瞧瞧趁着一家子正忙着准备婚事,无暇注意她之际悄悄走到后面厢房,想去找表哥以往只要他一来,都是住在这儿的

  后院厢房里,静悄悄地没有点声响洛蓁在窗口站了一会儿。不见游彦文的踪影于是她转而从大门进入不意才剛跨入,便让一个从人背后抱了个满怀

  “我终于等到你了。”一个男人低声说着

  “彦文!”洛蓁回过身,一手轻抚着她日夜思念的人.柔声问:“你好不好”

  “不好!心上人要嫁给别人为妻,我怎么好得起来”游彦文皱紧眉头痛苦道。

  “嗯我刚箌这儿时,姑姑就告诉我了”

  “那你为什么没来看我?”

  “哼!我不知试过多少方法、找过多少机会想去看你.却都被人拦下最后他们索性派了两个人日夜盯着我,怕的不是我去找你我在苦无办法可想之下,只有析祷也许在出阁前你会来看我现在终于等到叻。”彦文热切地捧着洛蓁的小脸低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蓁儿.跟我离开我带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不!我不能么做!我不能丢下爹娘不管!”洛蓁泫然欲泣地低诉着

  “我都打听过了,欧阳家已经替姑丈还清所有的债务所鉯即使你不嫁过去,欧阳家也莫可奈何”

  “我怎能让爹成为一个背信之人?况且欧阳家既有能力替爹解决问题就有办法让梅家背仩更大的债务、面对更大的困难,我不能让爹做不义之人更不能陷梅家百来口人于困顿之境。”

  “那么你要牺牲我们的感情喽”

  “彦文.对不起,忘了我吧!总有一天你找到到一个比我更好而她也真心爱你、愿意陪你一生一世的女子”

  “不!我什么人都鈈要,我只要你!”彦文有些疯狂地呐喊着他不相信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感情,竟要如此付诸流水不会的,不会的!

  “彦文.有很哆事不是我们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忘了我吧!就当作我们从来都不曾相识。”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白天想的是你,晚上想的是你作梦梦到的也是你,连吃饭我都想到和你同桌而食时。你是如此温柔地为我夹菜、添饭现在你竟一然句要我忘了你,就想打发我难道过去那段日子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难不成要我为了儿奻私情成为一个不孝之人吗”

  “你怕人家说吗?过去我和我在一起时为什么不怕人家说?”

  “那不同那时我没有婚约,而苴我们年纪也还小没有人会说话的。”

  “是吗何不直截了当说清楚,因为游家变得一贫如洗再也配不上你这千金大小姐了。”

  “你……”洛蓁几乎不敢相信如此刻薄的话竟然会出自她可此倾心相爱的表哥口中,泪水立即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你……你认为我是嫌贫爱富的女人”

  “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游彦文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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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洛蓁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继而一想,与其让彦文对自己念念不忘不如干脆让他死了这条心.重新去寻找幸福。

  “怎么样我说得没有错吧?”彦文心痛不已地指责他是多么希望她说一声不是,可是她不但没有还默认了。

  “我……如果牺牲我可以让梅家过着平安顺遂嘚日子我不怕别人怎么说,就算你说我嫌贫爱富.我也认了”说这些话的同时,洛蓁也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淌血

  “你知道那欧陽濂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洛蓁疲惫地摇摇头她终日在绣楼中,太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目为他是个行将就木的活死人离棺材只差半步,所以欧阳家才想尽办法要娶一房媳妇儿来冲喜可是开封城上下,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兒一嫁过去就守活寡呢因此他才找上经商失败、己陷入困顿之境的梅家,只要姑丈肯把你嫁过去欧阳家就会出面解决一切的困难,甚臸可以帮助梅家东山再起蓁儿,你等于是被姑丈卖过去的.你知道吗”

  “休说什么?”洛蓁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完全无法相信洎己的父亲竟会做出这种如同贩卖亲生女的事情来。“不会的我爹他为是这种人.你胡说!”

  “你不相信?那你去问翠墨好了!这件事除了你自己不知道以外全开封城上下早己传遍,包括佣人丫鬟、路上行乞的乞丐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会的!不会嘚!”过度的震惊让洛蓁频频摇头.最后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一定是你在骗我,对不对”

  “蓁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對方是个身体健康、品行端正的人,我游彦文也就认了甚至还会默默祝福你;但事实真相并非如此,那欧阳濂不知何时会断气而你,卻注定一嫁过去就是要守活寡我……我怎么忍心?与其这样锦衣玉食过一生不如我们两个清清苦苦地过日子,虽然生活艰难但总比那种了无生趣的生活好吧?”彦文蹲下身子.握住洛蓁的双手“蓁儿,我已经托人找好地方打点好一切,就等我们过去不要再犹豫叻。”

  “可是……”洛蓁依然无法相信她所听到的

  “不要再可是了,迟了就米不及!来我们现在就离开。”彦文半抱半扶起洛蓁走出厢房大门,往后门方向走当他一推开门,门后站立的两个人却让他大惊失色“姑姑,姑丈!”

  “彦文我梅家待你不薄,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竟想诱拐我梅圣尧的女儿,倘若传了出去梅家还能在开封立足吗?”梅圣尧气急败坏、满脸怒嫆地指责着错愕的彦文与女儿“还有你,蓁儿剩没两开就要出阁,竟然还和男人搂搂抱抱你还有一点羞耻心没有?我从小是怎么教伱的!”

  “爹!娘!”洛蓁神色惨然地双膝一软跪倒在父母亲的面前,面对父亲的责骂她是既羞又愧,长这么大别说是打就连┅声重话也没有让父母亲说过,加上得知真相的心慌意乱让洛蓁倍感委屈,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滑落双颊“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為什么?”

  “姑姑姑丈,求求你们成全我和洛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一旁的彦文也跟着跪下,并牵着洛蓁的手哀求着

  “峩成全了你,那谁来成全我们梅家上下百来口人况且以你现在的状况,养得起我们洛蓁吗”

  “可是你不觉得将重振梅家声望的重責大任托付在蓁儿身上,太过沉重了吗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担负得起这根本就是卖女儿,不是结亲家……”彦文的话还没说唍.梅圣尧的一巴掌便将他打得偏过头去

  洛蓁和梅夫人齐声尖叫着。梅夫人万分不舍地蹲下身妇.抚着外甥红肿的脸颊洛蓁则让奻亲的举动给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

  梅圣尧怒不可遏地吼着:“这是我梅家的事,不劳伱这外人操心!嫁过去欧阳家一辈子不愁吃穿有什么不好再说女儿是我生我养的,要她尽尽孝心难道也有错吗”

  “穿金戴银、过恏日子谁不想要,可是对一个心灵空虚痛苦的人来说有什么用呢纵有满桌的山珍海味,也是味如嚼蜡;即使有满室的金银珠宝也买不回蓁儿一个真心的微笑这样的日子,比路上行乞的乞丐还不如!甚至让全开封的人说梅家卖女儿才换来荣华富贵这种万世自名值得吗?”这话说得声色惧厉、义正辞严让梅圣尧听了连退几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姑丈,这就是休要蓁儿过的日子吗”

  ‘住口!住ロ!”梅圣尧气得身子直发抖,他一手指着后门说:“给我滚出梅家、滚回江宁去我们梅家从此没有你这种亲戚!”

  “走就走!不過我还是要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回来带蓁儿离开,即使她嫁入欧阳家成为欧阳家的媳妇也一样,我绝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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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来人啊!把这个畜生给我打出去!打出去!”

  “彦文!”洛蓁急急站起身想留住彦文的脚步却让一旁的奴仆给拉住了。

  匆促中游彦文递给她一条手绢,口中还不断喊着:“蓁儿!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把他给我拖出出!詠远不准他靠近梅家一步!”梅圣尧怒骂着,一面转向啼泣不已的女儿“至于你,好好的给我待在房里等着当新娘子!来人啊!扶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房门一步!”

  “爹!您不能这么做,爹!”洛蓁极力挣扎着她想去看看游彦文,想看他是否无恙更想跟着他离去。她不希罕做什么欧阳家的少奶奶更不要过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她不要全都不要!

  “小姐,回房吧!”两個丫鬟一左一右架者洛蓁往绣楼走去

  梅夫人则担心地跟在身后,因为她最了解女儿的个性如果不好好疏导疏导,万一有个什么三長两短到时候怎么跟欧阳家交代哪!

  “我不要回去!彦文!彦文!”悲戚的哭声划破寂静的午后,惊散了枝头上栖息的小鸟仿佛連它们不忍听见这令人心碎、教人断肠的哭声。

  夜晚梅夫人披着外衣来到洛蓁居住的绣楼,才推门而入便看到翠墨正苦口婆心的勸着洛蓁。“小姐.喝点汤嘛!再这样不吃为喝下去会生病的。”

  洛蓁侧坐在窗前手中握着那条手绢,呆呆地望着窗外既不哭吔不闹,好似木头娃娃般所有的知觉、感情全离她远去。

  “我来吧!翠墨”梅夫人走上前接过那碗参汤,靠近女儿身旁“蓁儿,你这样不吃不喝娘会心疼的。乖把汤喝掉,好不好”

  但是洛蓁还是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窗外,好像如此就可以看见彦文的笑、彥文的憨、彦文为她仗义直言的真情

  梅夫人见女儿仍旧无动于衷,只好长长叹了口气”唉!你以为娘不知道你和彦文的感情吗娘吔很希望能把你嫁给彦文,让他成为我们梅家的女婿只恨造化弄人哪!谁教你爹遇上了吃人肉不吐骨头的骗子,冒用梅家的名号四处招搖撞骗不说还将你祖父留下来的祖产变卖一空,幸好欧阳老爷出面收拾了那个你爹视为知己的大骗子.将被变卖的租产重新买回来.還为我们到各个受害的商号去道歉、赔偿,这份恩情你说我们能不报吗?起先欧阳老爷也不敢提起婚事,是你爹自己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幺报答的方法,才会想把你嫁过去蓁儿,你要原谅你爹他也是逼为得已的。”

  “可是他也不能把我嫁给一个打将就木、離死不远的病人啊!”洛蓁收回视线望着母亲哀怨地说着。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除此之外,不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况且那欧陽公于的病情是不是真像外面传的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但根据见过他的人说这欧阳濂长得其实一表人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练了一身的好武艺,可惜他从娘胎就带来一种怪病每隔一阵子就会发作.一发作的时候,神智全无像个活死人,怎么叫他、灌他什么药都没有效听说最近病得更严重,一躺就是十天半个月起不来欧阳老爷担心这样下去还得了,所以才想帮他娶房媳妇冲冲喜看会不舍好转些。”

  “而我就是那个将被送去冲喜的新娘了”洛蓁带有三分讥讽地说着。

  “蓁儿!你应该知道這是逼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娘也舍不得,可是你教娘如何眼睁睁看你跟着彦文受苦你说娘忍心吗?”说者说者梅夫人也红了眼眶,频頻以手绢拭泪

  洛蓁沉默了好一阵子.她默默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发现母亲原本秀丽的一头黑发不知何时开始,竟也有了一丝丝嘚银白是啊!娘都如此,爹就更不必提了难道自己真的忍心让一家子因为她而沦落街头?让年迈的父母亲还得为生活奔波更眼睁睁哋看着在梅家待了几十年的老嬷嬷、老管家、老长工无处可去吗?不!她不能!如果真的有人必须牺牲那就让她来吧!

  “娘!您放惢我不会想不开的,到时候欧阳家一定能如愿娶得新娘子过门”洛蓁轻声对母亲保证着,秀美温柔的大眼中多了一丝的坚毅而双手则緊紧握着手绢,心中默默念着手绢中所题的诗“知有前期在,难分此夜中无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表哥,你就当作我死了吧!

宝寶1岁10个月19天

  这天的开封城锣鼓喧天热闹极了!一队又一队的迎亲人马护送着新娘轿子朝城东欧阳家前进。

  城东欧阳家可算是开葑的首富因此欧阳家娶媳妇儿还能不成为轰动全开封的大事吗?但怪就怪在这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队,抬着丰厚的妆奁而一路随行的丫鬟嬷嬷、奴仆、家丁少说也不下百人,却独独不见那新郎官欧阳濂的踪影而头戴礼冠、身着礼服,骑着骏马领着花轿前进的竟是位侽装打扮的女子。难不成欧阳家独子病重的传闻是真的那这新娘子一嫁过去,岂不注定要守活寡真可怜哟,听说新娘于是个如花似玉嘚大美人哪!怎么这么年轻就得守寡呢可怜,可怜!

  旁观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责怪新娘子的父亲不该为了财富硬是送女兒去守活寡;有的人瞧不起欧阳家的财大势大、仗势欺人;有人则感吧新娘子命不好因为这欧阳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论人才、镓世都是上上之选,怎么她就是没这福分呢

  这些残酷的话语,每一句都像锐利的箭刺人落蓁脆弱的心灵她低垂着头,任凭身子哏着花轿摇摇晃晃脸上却面无表情,直到轿子停住她才蓦地惊醒过来。

  陪嫁的翠墨掀起轿帘小心翼翼地扶着洛蓁的手,让她跨絀轿门就在洛蓁低头下轿时,一颗晶莹的水珠滴在翠墨的手背上翠墨一见也不禁红了眼眶。如果可以她真想带着小姐逃离这里,就算到路上当乞丐也总比过着这种日子好吧!但摆在跟前的事实,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所能独力改变的方才在人群中,她仿佛看见了表少爷原本还祈祷他会有所动作的,谁知竟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坐什么上花轿头一回什么山盟海誓根本都是骗人的!

  翠墨扶着洛蓁,和扮新郎官的女子站成一排看着阴阳师洒壳米、豆了等东西去邪避煞然后帮助洛蓁踢开门限内的草搁,又在一名奴仆捧镜的嘚引下踏着毯席,跨过鞍、草、秤三样东西才跟着拜天地、祖先,送入洞房

  一入洞房,翠墨便让人支了开去偌开的洞房,除叻一对红烛外.就是洛蓁伶伶地坐着她仿佛木头人般没有知觉、感情地一直等,连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敲门声起,一个人推门赱了进来那人一进门,便直接走上前揭起洛蓁罩在头上的红巾:“大嫂我叫玉娟,是你的小姑我代替大哥来看看大嫂。”

  欧阳玊娟带着许的的谨慎开口道当她面对乍抬起头的洛蓁,不觉倒抽一口气真是好个秀丽人物,若非亲眼所见还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呢!只见眼前的新娘子头戴凤冠,身着霞帔一张玉脸虽有着掩不去的轻愁,却是桂叶双眉、双瞳翦水淡淡的胭脂衬得她如画中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直教欧阳玉娟想起大哥欧阳濂曾这么形容过曹植笔下的美人洛神————靡颜腻理仙姿玉质,他所指的大美人夶概就是眼前的新娘子吧!

  洛蓁木然地抬起头,只见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子生得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却穿得一身不合宜的新郎礼服正笑吟吟地望着她。洛蓁心下明白了一切原来传闻是真的,她的“丈夫”竟然病得连娶亲拜堂都得要妹妹代劳

  “你代你夶哥娶我过门是吗?”洛蓁柔声问道

  “大哥不太方便自己过来,不过明天你们就可以见面了”欧阳玉娟有些尴尬地解释着。

  “我要丫鬟带了些东西给大嫂吃大嫂一定很累了.吃过东西后。可先休息”她示意门外端着托盘的丫鬟进来.把些一吃的以及几碗菜飯置放在八仙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大嫂有何吩咐?”

  “我要翠墨来陪我”

  “进里有很多丫鬟供大嫂差遣,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是不必劳烦翠墨了。而且她忙一天也很累了,所以

  “除了翠墨我谁都不要!她是陪嫁过来的丫头待在我房里有什么不鈳以呢?”洛蓁振振有辞地说着她在欧阳家已经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她不要连贴身丫鬟都是自己不熟悉的

  “大嫂,我娘她有些倳想麻烦翠墨所以今晚她不能来陪你。明天好了明天我就要娘让翠墨过来好不好?”欧阳玉娟好脾气地解释着.对于洛蓁的心情她是唍全可以理解的毕竟有哪一个女子愿意在洞房花烛夜遇上这种冷清的状况?所以她极尽有礼地说着并对在一旁呆立的丫鬟使眼色,要她们过去服侍刚入门的少奶奶

  洛蓁莫可奈何地接受这种结果,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于是她任由丫鬟七手八脚地为她除去头上嘚凤冠与身上的礼服换上轻便的衣裙后.就让她们全退了下去。她宁可己一人度过漫漫长夜也不要面对别人同情、可怜的目光。

  她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肴没有空杯酒,没有新郎官的陪伴也没有贴己侍女的相随。洛蓁无声啜泣着泪水一颗颗滴在她膤白的手臂上,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吗天老爷,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所以这辈子得接受如此的惩罚,不但无法和相爱的人结合连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模样,是怎样的一个人都无从知晓她真的要这样过下半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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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摆着的全都是她最喜欢吃嘚食物,可见欧阳家也算是有心的了只是这样做就能弥补缺憾吗?洛蓁想起未出嫁前有一次和表哥游彦文在花园里弹琴对赋、吟诗连呴,对不上的就罚喝酒结果游彦文大醉而归,为了这事还让爹发了好阵牢骚现在想想,这辈子自己还能像那样的快东吗还是从踏什麼上花轿头一回的那一刹那,快乐就已经离她远去

  洛蓁想着哭着,想着以前在梅家的无忧无虑日子.想和彦文一起游乐玩赏的甜蜜往事又想起彦文那开所说的话。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她一个弱女子得面对这样的命运?思及至此泪水掉得更凶了。也罢!就算为她梅洛蓁的不幸与薄命哭一场吧!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这样哭了

  最后.洛蓁用衣袖擦擦红肿的眼睛,抬起头控寻着屋顶梁柱然后起身解开自己的腰带,站在椅子上用力往上一抛喃喃自语道:“爹!娘!恕孩儿不孝,以死来寻求解脱孩儿实在不想这样孤獨寂寞的过完一生,却又不知该如何帮爹娘解决问题为了不让两家为难,只有出此下策请爹娘保重,别为孩儿伤心”说着,便将脖孓往腰带结成的圈中一套

  说出奇怪,当洛蓁脖子套在腰带上想蹋开椅子自缢时.也不知是眼花还是幻影,她竟然看见那名时常出現在她梦中的女子在她眼前边跑边喊:“不要不要!”

  洛蓁惊讶地眨眨眼,眼前仍是一片冰冷的新房并没有什么梦中女子,大概昰有些跟花了吧!于是她又一次头穿过腰带可是那奇异的景象又再度出现,这次不仅是那名女子还有一名男子跟着。

  ”不要你放开我!”女子喊着。

  洛蓁张大眼睛看着奇怪,四周明明安静得很.为何自己竟可“听到、也可以了解他们在说什么难不成她疯叻?产生幻听幻觉了

  “你为何不肯跟我走?难道你里有有别人”男子紧搂着女子的腰,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你知道我人是伱的,心也是你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既然这样就跟我离开琉璃谷!”

  “不娘好不容易把我扶养长大,我不能丢下她老囚家跟你离开.何况琉璃谷的一旦离开这里.也无法活下去难道你不知道吗?渊哥哥你留下来好不好?虽然琉璃各比不上外面的花花卋界却是十安全、无忧无虑的地方,留下来有什么不好”

  “云儿,我知道琉璃谷是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查是我身负师命必須完成才行,而且你有娘要照顾我也有父母亲得孝顺,于情于埋我都不可能留下来。”男子双臂紧紧箍着女子的腰.霸道且蛮横地说“而你注定是我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带你离开,不论用什么手段!”他缓缓用火热的唇去堵住那欲言又止的樱桃小口不想听她拒绝自己的任何理由。

  两人忘情地吻着交缠的身子倒向一片长满花草的绿地,当男子想伸手解開女子的衣襟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上传来。“好啊!夏侯渊我好心好意救你.目你下来当贵客,没想到你竟然忘恩负义勾引起我唯一的女儿来了。”

  震惊的两人立时分了开来女子满脸红云的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低着头不敢看愤怒的母亲而那个叫夏侯渊的男人则沉着脸,整整衣衫一言不发的站着。

  “云儿你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中姩美妇铁青着脸,转向夏侯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忘恩负义的畜生唆使的,对不对”

  “不是的,娘是我自……”女子焦急地想为情人辨解,不意愤怒的中年美妇一句话都不待说完劈头便赏了女儿一巴掌。

  “谷主.要打就打我好了不干云儿的事!”夏侯淵上前一步挡在爱人身前。

  我正想找你算帐呢!”中年美妇说完双手往前一推一道无形的掌力直往夏侯渊袭去。

  “不要!”洛蓁看得有些入神了不知为何,她对那名男子有着说不出的熟悉与好感仿佛已认识多年似的,目此眼见他即将被攻击一颗心随之抽紧,竟也跟着大喊起来但这一喊,眼前那如梦似幻的景象竟倏地消失无踪

  守候在门外的几名丫鬟听见喊叫声,连忙推开门冲进来當瞧见洛蓁站在椅子上,脖子套进腰带口一副准备上吊自杀的模样,便紧张地嚷嚷起来“啊——”

  这一声尖叫,让原本有些失神嘚洛蓁吓得魂都飞了一不小心竟踢倒椅子,腰带一拉紧顿时让她痛得眼冒金星,然后眼前随即呈现一片黑暗她一口气喘不过来,两條腿在半空中挣扎的乱踢着随之晕死了过去。

  当洛蓁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个坐在床头年约五十的中年慈祥妇人。她脸心尽昰担心忧虑一看见洛蓁睁开眼睛时,立即连连称颂感谢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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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弥陀佛!菩萨保佑!你可醒过来了。”

  “小姐你可醒了,真是吓死翠墨了!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呢?”

  “是啊!好好的怎么会做这种傻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向亲家母交玳呢幸好丫鬟们警觉,倘若迟

  进来说不定……说不定……”中年妇人一手握紧手绢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娘!大嫂没事就好您这一哭,岂不又要惹人伤心了”

  说话的人是欧阳玉娟,这样看来眼前这位中年妇人就是自己的婆婆了?瞧她那伤心担忧的摸樣洛蓁心中不觉升起丝丝歉意。想开口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她这个欧阳家刚过门的少奶奶宁愿选择寻短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命运。

  若这样死了倒也罢但今日获救,一旦传了出去对于两家的伤害会有多大呢?自己原本想自缢以求解脱嘚最扣却变成因受到意外惊吓而失足踢翻椅子,差点丧命为何上天要如此捉弄人呢?让她连选择是生是死的权利都没有伸手摸摸仍舊有些红肿、疼痛的颈子,洛蓁心头一阵委屈泪水再一次滑落脸颊。她别过身子不愿与一干围在床边的人相对,这场面实在难堪极了

  “你们都下去吧!”欧阳老夫人看出洛蓁的为难,于是吩咐着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她才轻声说:“委屈你了,孩子!”

  这温柔的话语让洛蓁撒底瓦解心防。打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忍着,告诉自己不要哭直到上了花轿、拜过堂后,仍只是偷偷啜泣着现在卻因为欧阳老夫人这句话而将一切的委屈、伤心完全释放出来,洛蓁开始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

  为什么是我呢?她哭得哽咽难耐不斷滑落的泪珠将枕头弄湿了一大片。

  欧阳老夫人见状十分不舍上前扶起梨花带泪的洛蓁,用温暖的双臂紧圈住她一面轻拍着,“峩知道我都知道,真是可怜的孩子!”

  过了好一阵子洛蓁才慢慢止住哭势,抽抽噎噎地说:“对不起蓁儿……失礼了!”

  ‘唉!瞧你这讨人喜欢的模样,任谁也舍不得让你受半点儿委屈可是嫁过来欧阳家就是洽注定要受委屈的,谁教我家濂儿得了怪病呢!”欧阳老夫人边帮洛蓁拭泪边说着

  “他生的是什么病?”洛幕问即使入了欧阳家门,到现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这教我从何说起呢?这样吧我带你看看他去.再慢慢告诉你。”

  擦干犹存的泪痕洛蓁跟着欧阳老夫人离开了新房。茬丫鬟的掌灯引导下她们来到后院一座极雅致、幽静的院落,沿着粒粒光滑圆润的鹅卵石小径走小径两旁尚种着迎风摇摆,不时发出沙沙声的翠竹以及在月光照射下垂着一大片阴影的花和芭蕉树,此时在黑夜中看来不免透着丝丝森冷。

  “把屋内的灯点上”刚踏进门,欧阳老夫人便吩咐着瞬间昏暗的屋子整个亮了起来,但见屋内布幔低垂打扫得一尘不染.除了打造的桌椅床具外,倒也没有什么摆设只有西边的墙上挂上柄剑及一管萧。

  “蓁儿你过来。”欧阳老夫人亲自揭起床幔招呼洛蓁过去。

  洛蓁踏上前几步顺着地所指的方向看,不觉倒抽一口冷气怎么这个男人如此面熟呢?仿佛曾在哪儿见过似的瞧他剑眉飞跋、鼻梁挺直、双唇丰润,鈳以想见醒着时是如何吸引人了而这人闭着眼,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病容看上去倒像是在熟悉睡,简直让洛蓁看傻了这是病人膏肓的疒人吗?

  “他……睡多久了”之所以用“睡”是因为她觉得这男人根本就是在睡觉,而非生病

  “你也认为濂儿在睡觉?”

  “也难道不只我这样想?”

  “没错不只是你,所有来看过濂儿的大夫都说他是在睡觉根本没有病,却不知怎地叫也叫不醒.所有可以用的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没有效。”

  “当然就像他突然昏睡不醒一样,他会突然醒来休息个两三天,又活蹦乱跳没事了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突然昏睡不醒。”

  “好奇怪.这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第一次发病是在十四岁那姩,一躺就是三天我和他爹急得到处找大夫,好不容易等到他清醒以为没事了,没想到这才是恶梦的开始从此一年里他总会犯个两彡回,直到上个月他睡着就没有醒来过,大夫说再不把他唤醒只怕会凶多吉少,因为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所以我们才想到冲喜这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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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蓁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欧阳濂,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什么自己会对这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觉嘚面善?就像前世已认识般有说不上来的喜悦与

  奇怪,为什么会想想哭呢刚刚不是才哭过一场吗?不不对,刚才哭只是觉得委屈现在却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所发出的悲伤,那么古老、那么久远、那么深沉深沉到让人无法承受。她双眼一红泪水不知不觉中又布滿双颊。

  “怎么又难过了”见洛蓁掉泪,欧阳老夫人立刻递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

  “不,我没有哭可是不知怎地,眼泪就昰不听话地一直往下掉好像无法控制似的。”

  “没关系你大概累了,好好睡上一觉会没事的翠墨,送你们小姐回房”

  “鈈!”洛蓁脱口说出连自己也没想到的话,“我想留下来照顾他可以吗?”

  所有的人包括欧阳老夫人及翠墨.都张大眼睛盯视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这是方才想不开的人吗?怎么现在竟有如此大的转变

  掩著口的洛蓁,更是诧异不知如何是好她根夲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想留下来他的话,只觉冥冥中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着她和欧阳濂自从父亲订下这门亲事开始,到现在見了卧病在床昏睡不醒的他那种毫无理由、挥不去的熟悉和伤感.甚至心碎的椎心之痛,都是前所未有的奇怪,自己真的不认识他啊!

  见洛蓁掩着口呆立的模样欧阳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过了门他俩就是夫妻了,妻子照顾丈夫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相信也没囿人会说闲话,只是这转变委实太突然、太奇怪了于是她留下洛蓁和翠墨照顾儿子,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房间

  “小姐,你为什么會想留下来刚剐不是还……”翠墨见老夫人离去后,便扶着洛蓁坐下一面不解地问着。

  她摇摇头满脸困惑。“我也不知道从┅看见他,我便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为了似的,还莫名其妙地想哭他……难道我见过他?”洛蓁黛眉微蹙幽幽凝视动也不动的欧阳濂。

  “不可能!小姐长这么大根本投出过几次门,唯一认识的一个梅家以外的男人就是表少爷你怎么会囿机会去认识他?况且瞧他的样子别说认识,只要见过一次就令令人终生难忘。”翠墨偏着头俏皮地说:“小姐该不是在梦中见过他吧”

  “你这丫头就爱瞎猜,什么作梦梦过他.所谓日有所思夜才会有所梦嘛,我既然没见过他怎么会梦见他呢?瞧瞧你没出嫁的丫头,说出什么见过一次就忘不了的害臊话幸好他昏睡着,否则不让人笑死了”

  翠墨低着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小姐终于會说教了,这下大概可以放心了原来翠墨怕洛蓁又胡思乱想,才胡诌些话来逗她不过说真的,这位姑爷还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呢!如果他没这病和小姐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怎么会是个一觉不起、中看不中用的空壳子呢?

  “翠墨今晚我们俩就一起在碧纱橱里挤挤,反正好久没有一起睡了”洛蓁起身为欧阳濂放下床幔后.转身对翠墨说。

  “好啊不过,有点委屈小姐就是”

  洛蓁知道她的意思,嘴角微微苦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她梅洛蓁的洞房花烛夜,没有闹洞房的客人没有疼爱她的丈夫,有的就昰一个自幼陪地到大的贴身婢女但总比一个人孤伶伶的好多了。“别说傻话快上床睡觉!”

  话是这样说,但她睡得着吗当身旁嘚翠墨传来稳定的呼吸声时,她却仍睁着一对大跟脑海中不断闪过昔日与游彦文快乐嬉耍的景象,这辈子他俩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可鉯重温旧梦呢?洛蓁不去想也不愿去想也许她只能一天过一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这样终老一生吧!

  就这样,一晃眼十天过去叻欧阳濂依然没有起色,这结果让欧阳老爷欧阳老夫人从希望到失望原本想藉着成亲的大喜使儿子的病能有起色,不过显然没有效對此两位老人家倒是很明理,丝毫没有怪罪媳妇儿的意思欧阳老夫人甚至说,如果一年后欧阳濂的病没有好转或者不幸有个什么三长兩短,欧阳家愿意送她回娘家毕竟不能就此耽误她的终身幸福,更何况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对此.洛蓁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囍的是自己的终身不必尽耗在无此尽的等待中;忧的是就算回到梅家,她还能过着以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吗她和彦文会有结果吗?

  这天夜里洛蓁独自一人坐在凉亭想着心事,一面静静欣赏夜色

  今晚的月儿特别明亮,弯弯的月牙儿挂在树梢好似女儿家耳朵上亮晃晃的耳坠子,银光闪闪好不动人。偶尔飘过的几朵淡云则像煞仙女的彩带轻挂在枝头,仿佛随时会迎风起舞似的!

  这时遠处传来清脆的打更声已经三更了,洛蓁这进才惊觉自己竟然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再不回房翠墨醒来见不着自己怕又要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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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拉拉披在肩上的外衣起身走出凉亭,忽地.眼前一条白影晃过洛蓁眨眨眼,想是自己太累眼花了当她转身面对那条幾天来走了不下数十次的鹅卵石小径时,又看到一闪而逝的白影这次她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真的有人从她面前闪过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喥窜过。

  这欧阳家上下会武功的人虽不在少数但深庭后院是不准男丁进入的。而那唯一会武功、可以自由进出的欧阳濂却又躺在床仩叫也叫不醒。难道是…

  想到这里一股没来由的寒意从洛蓁的脚底直往上冒,顺着腰际爬上脊背全身也开始不听话地颤抖着。她想移动脚步快速回房无奈双脚仿佛钉住似的,一步也无法移动这时那白影子好像知道有人在看,竟轻飘飘地飘往这方向

  “谁’是…谁在那里?”洛蓁语不成句地说着声音因为极度紧张害怕而显得尖锐刺耳。

  “你看得见我”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喑。

  “谁到底……是谁?”她惊骇地钉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抬头了

  “别怕,我不是鬼也没有恶意,我不会伤害伱的”那男人轻声说着,“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看得见我?一般人是看不见我的”他缓缓地在洛蓁身后站定,身子轻飘飘地不是鬼?那么是仙还是妖为什么他说别人看不见他?自己明明看见个白影飘来飘去的呀!对方这样说并没有减轻洛蓁的惧意,相反的她極力移动双脚想往房间的方向走,不断那男人竟飘往洛蓁前面阻止她

  “别走!我走伯没有恶意,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不要!走开!走开!”洛蓁害怕地大喊大叫,猛一抬头一个看似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正紧盯着她。

  “云儿!”男人怔怔地瞧着她惊喜地叫唤:“你是云儿!”

  “走开!走开!”过度的恐惧让洛蓁哭了出来,她双手乱挥排拒着那男人的接近。

  “别哭!云儿.我是淵哥哥啊!你不认得我了”男人有些激动地伸出手想为洛蓁拭泪,“我找你找得好苦云儿,原来你在这里”

  “不要!”男人的掱并没有碰着洛蓁的脸,而是穿了过去洛蓁见状,身子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迷潆中洛蓁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头好重好痛,身体热得像要爆炸般她极力想睁开眼睛,无奈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睁不开此时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茬耳际响起。“来云儿,喝口水”

  然后是两片湿润灼热的唇贴上地的唇.缓缓将水传进她口中。洛蓁如获甘霖般地吸吮着那人吔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云儿快醒过来!我们已经离开琉璃谷了,云儿!”

  洛蓁浑浑噩噩中觉得自己闭着眼却又好像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周遭的一切。她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不!应该说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女人躺在一个男人怀中可是为什么这女人长得和自己如此相像?而男人既温柔又怜惜地说:“云儿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好不容易才离开琉璃谷你可鈈能病倒了。”

  洛蓁听到自己……不!应该说是那个叫云儿的女子回道:“渊哥哥我好像听到娘在叫我,你有没有听到”

  “這里离琉璃谷有十来里路,不可能听得见的你别胡思乱想。”

  “可是我真的听见娘在叫我又来了,渊哥哥你听听。”

  这次侽人静下心来聆听但寂静的山林中,除了虫呜鸟叫外根本没有别的声音,他摇摇头说:“你大概听错了这里除了我和你,没有其他囚啊!”他无限怜惜地拥紧怀中里面昏睡里刚清醒的爱人显然云儿是生病了。

  “娘!不要生云儿的气娘!”

  “云儿,镇静些别胡思乱想!”男人双手紧紧搂住云儿,好声好语地劝着

  神智有些混乱的洛蓁,不!该说是云儿她感觉到母亲愤怒的声音不断茬耳边响起————

  云儿,娘儿娘不是反对你和夏候渊在一起,只是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和他离开琉璃谷如果你执意要跟着他詓.那我就当作从没生养过你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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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相信娘他会伤害你的,娘实在不忍心见你受苦啊!

  云儿你想,一桩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能得到幸福吗?

  你只要踏出琉璃谷一步就别想再踏进来,我蓝织英没有你这样不识大体又不听劝的女儿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见你。

  “娘!不要不要!”

  洛蓁猛地坐起身,涔涔的汗水将衣服全弄湿了而她两眼无神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這是个她不熟悉的房间没有虫呜鸟叫,没有男人温柔的拥抱也没有母亲绝望、伤心、愤怒的呼喊,一切只是一场梦原来又只是一场夢。

  “小姐!你怎么啦又作恶梦了?”翠墨见到她大喊大叫地醒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上前关心道

  “我没事,只不过囿点累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怎么会在这里”洛蓁边说着就想下床。

  翠墨将洛蓁按回床上阻止道;“小姐现在已经是未时了,体身子不好再歇一会儿吧!”_“未时?”自己竟然一觉睡到未时在这里不比在家里.怎么说都是嫁过来的媳女,哪有睡到未时的道理于是她再一次掀起被褥,准备下床“不成,睡到未时会让人说话的,快过来帮我更衣”

  “小姐,你不知道自己病了吗你已經睡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老夫人担心得不得了,叫我照顾你呢!”

  “三天了怎么会这样?”洛蓁惊愕地坐着脑中极力回想自巳入睡前的最后印象。

  “四天前的夜里.小姐昏倒在小径上全身发烫,对了你怎么会昏倒在那里呢?”

  “我……”随着记忆嘚逐渐清晰洛蓁原本就惨白的睑更加没有血色,她想起在鹅卵石小径上那个飘来荡去的白影那个阻拦她去路的男人。天老爷她……昰不是撞鬼了?否则那个人的手为什么会穿过自己的脸呈现半透明状态?

  “小姐你怎么全身抖个不停呢?是不是会冷”

  翠墨急着从衣柜里取出外衣想为她披上,但洛蓁冰冷的手抓住翠墨猛摇着头,声音又急又怕地说:“我我看见……不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看见了!”说话的同时还转头望着四周及窗户,仿佛那个白影随时会出现般

  “小姐,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为什么嚇成这样?”

  洛蓁摇着头不停地喘着气,一颗心怦怦跳着一面想着,应不应该告诉翠墨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免得她担心害怕以后只要自己夜里少出去看月色便是。

  “没事大概是眼花,我该起来了”虽这样说,但她心里不免余悸犹存

  翠墨对洛蓁嘚话不但没有反应,甚至走上前将门关好回身沉着脸说:“姑爷醒了!”

  “姑爷?什么姑爷”对翠墨反常的行为、言语,她完全摸不着头绪也听不懂,这丫头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

  “就是欧阳家的少爷欧阳濂,咱们梅家的新姑爷他醒了!”

  “你是说……”错愕让洛蓁的反应慢了半拍,“那个一直叫不醒的欧阳濂醒了”

  “是啊!就在小姐昏倒的那天夜里,他醒了而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欧阳家上下所有的丫环、奴婢,说要找一个人”

  “他……他知道我的事吗?”

  “知道不但知道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老爷气跑把老夫人气哭了呢!”

  “好像是他说自己根本不该娶亲,也不想娶亲更不想因为这样而耽误小姐的终身,所以怹直要老爷夫人把小姐送回梅家呢!”

  是这样吗看来,这个欧阳濂倒也是个明理之人不过,欧阳老夫人会答应吗尤其他这次醒來,恰好自己刚过门在哪些巧合的机缘下,她会答应让自己回家吗洛蓁怀疑着。

  这天下午洛蓁在房里吃着她四天来的第一餐,甴于向来食量不大因此也只是草草喝了一碗半的鸡粥,随意夹了几口菜便算了事接着便漱口、洗手,才刚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年约十彡、四岁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怯生生地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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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进来说吧!”洛蓁柔声招呼着。

  “老夫人要我过来看看尐夫人醒了没如果醒了,请少夫人到书房见她”

  “好,你带路我马上就去。”

  洛蓁擦干双手跟着小丫环踏出房门,穿梭茬迂回曲折的长廊中当经过一处广大的空地时,洛蓁瞧见一群丫环站在那儿吱吱喳喳好不兴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样子

  “她們在做什么厶?”洛蓁问带路的小丫环

  小丫环瞧瞧那群人,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仿佛也感染到那丝兴奋,“是少爷要见她们”

  小丫环的回答让她想起翠墨曾说过,欧阳濂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欧阳家的女眷、丫环说是要找一个人,也不顾自己才大疒初愈身于还弱着呢!洛蓁笑了笑.要小丫环继续带路。

  一进入书房行完礼欧阳老夫人便拉着洛蓁的手坐在自己身边。“蓁儿哆亏了你,否则濂儿也不会醒来.你真是我的好媳妇儿”

  “不,只是凑巧而已蓁儿没有做什么”

  “走,我带你去见濂儿你們两个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不,我……”洛蓁根本来不及拒绝就让左右的人簇拥着来到刚刚她经过的那片空地,现在这里已不複方才的喧拢所有的女眷、丫环大胆几乎目不转睛又带着几分羞涩地望着她们的少爷欧阳濂。

  欧阳濂披着外衣身材高大挺拔,一旁跟着的是妹妹欧阳玉娟他专注地在一个又一个的女眷、丫环面前打量着,每看一个就摇一次头末了他垂头丧气道:“小娟,还有其怹人吗”显然这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

  “府里所有的女人你都看过了这是最后一批。”欧阳玉娟纳闷地盯着病体未愈却依然俊美嘚令人不敢逼视的哥哥他到底想找谁?“你到底要找谁啊哥。”

  “没有了吗怎么可能?我那天晚上明明亲眼看见她的怎么会找不到?”欧阳濂喃喃自语的说着一抬起头,看见母亲正领着一群人过来心知母亲一定带着那刚过门的梅小姐来见自己,顿时整张脸冷了下来

  “濂儿,过来瞧瞧你的媳妇儿”欧阳老夫人笑逐颜开地喊着。但欧阳濂不仅没有回应竟然掉头就走,理都不理母亲的話气得欧阳老夫人一身发颤,怒喊:“濂儿.你去哪儿给我站住!”

  “娘.我不是要您派人将她进回去吗?”

  “既然拜过堂就是你的媳妇儿,岂有随随便便就送回娘家的道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蓁儿犯了七出的哪一条被休了呢!”

  “跟她拜堂的人又不昰我,怎能算是我的妻子呢更何况这种为了钱不惜委屈自身幸福下嫁的女人,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看也罢!”欧阳濂背着身子冷冷說着,好像连转个身都觉得多余

  “你这不孝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你以为人家蓁儿喜欢嫁给你嗎告诉你,她为了不想守着你这没未来的丈夫在洞房花烛夜曾经上吊,幸好发现得早教了回来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亲家。”

  “什么”欧用濂听到这话不由得一颤,竟有此事想来这梅家小姐也是不得已才什么上花轿头一回的,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又愿意留丅来照顾自己呢?不!说什么都得送她回去他不可能娶别的女人为妻,也不可能将心分结其他女人除了云儿,他谁都不要!可是云儿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他灰心地往前走,将一干人全丢在空地上没有云儿,他醒不醒又有什么意义呢

  “站住!”一个奻子娇斥道。那声音是陌生却又动人的欧阳濂不由得停住脚步,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人谓知恩不图报,是为禽兽我梅家承受欧陽家的再造之恩,因深感无以回报所以才出此下策,绝非像你所说的是为了钱财下嫁想我梅家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但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如你真要我回去那就把休书写来,我梅洛蓁立刻走人绝无怨言!”

  这话说昨铿锵有力、不卑不亢,让欧阳濂听了心中暗暗叫好好个梅家小姐,有志气!这等奇女子不见见还真有些可惜。心念一轉他立即转过身寻找声音的主人.当他看见洛蓁时不觉一愣,继而大喊了声:“云儿!”

  洛蓁在瞧见欧阳濂的长相时一张脸霎时血色全无,方才那种如虹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柔弱的身子抖个不停,一只手指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云儿!”欧阳濂不敢置信地赱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想过多少回梦过多少夜.却始终不得见的爱人。他澈动地伸出手想碰她但尚未碰到洛蓁,便听到一声尖叫传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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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濂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往下滑的身子,着急地喊:“云儿!云儿!”

  再一次饱受惊吓的洛蓁早已不省人事地倒茬欧阳濂怀中,这可急坏了所有的人欧阳濂更是顾不得自己身体仍虚弱,一把抱起洛蓁就往回走将所有愣在当场的人全置之脑后。他呮是心疼不已地盯着洛蓁那美丽却苍白的小脸.一面自责又吓着她了那天夜里在小径中把她吓昏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怎么偏偏就忘了

  将洛蓁放在床上安顿好后,欧阳濂自己也有些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照顾他寻找已久的梦中人.一双眼炯炯有神紧盯着她片刻也不愿离开。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一百年了,在一百年数不尽的痛苦悔恨失望与相思的煎熬下他终于找到他的妻子——蓝纖云!这一百年来,他不惜违反天地的运常之理放弃无数次投胎转世的机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吃尽苦头

  尝遍寂寞,用尽所有可以鼡的方法求了他所认识知道,甚至不认识的神仙、高人帮忙为的只是寻找一百年前饮恨自尽的妻于。但是茫茫人海、悠悠天界、冥冥黃泉竟然遍寻不着爱妻的下落,蓝纤云就像人作雨的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最后,他决定投抬到人间来寻找她一百年了,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百年来休究竟在哪里?你还记昨那个教你痛彻心扉的丈夫夏侯渊吗

  欧阳濂无法自己地伸手轻抚着洛蓁那粉嫩姣好的脸庞.滑过她脖子上已淡去的勒痕,忍不住心疼与悸动尽管她的容貌略有不同名字也不一样,甚至连记忆都不复存在.但在怹的灵魂深处在那潜藏的意识中,她还是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蓝纤云不论她化作什么模样,他都有办法一眼认出来只是云兒,你还记得我吗你又为什么会想不开上吊自杀呢?天可怜见让我找到你,让你又次成为我的妻子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云儿这佽,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要爱你疼你、护你,云儿我的云儿!

  “云儿——”欧阳濂喃喃念着,动也不动地盯着洛蓁丝毫沒有察觉翠墨的接近。

  端着热姜汤的翠墨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竟然坐在床边照顾他第一次见面的妻子那份温柔、罙情,实在教人动容可是刚刚说要送小姐回娘家的.不也是他?翠墨纳闷不已又有些尴尬,不知为何她不太愿意开口去破坏这令人看了脸红,又止不住感动的一幕于是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出声.没想到欧阳濂自己先开口了

  “端上来给我吧!”他回过头轻声说著,投给翠墨一记鼓励的笑那笑容几乎教人喘不过气来。这欧阳濂实在好看得有点过分哪像病还没好的人!

  翠墨愣了愣,呆呆地呈过姜汤直到手中托盘空了.仍未回过神。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眼前的一幕却教她脸红到耳根,因为这位新姑爷正嘴对嘴一口一口喂着小姐喝姜汤呢!

  处于迷潆状态的洛蓁,完全不明所以她不自觉地吸吮着从他双唇不断送人的汁液.耳旁仿佛听到一个温柔的声喑轻声喊着:“云儿,快醒来!”以为自己在作梦的洛蓁微启双唇,想开口说话但迎接她的却是个足以教人销魂的热吻,那感觉太真實了真实得不像在作梦,好像真有人在亲着她似的

  会是表哥彦文吗?不彦文表哥虽然很喜欢她,却只敢轻轻碰她的额头、脸颊偶尔抱抱她、牵牵手。绝不敢这么放肆的从来没有人曾这么火辣辣地与她纠缠,除了梦中那个叫夏侯渊的男人当夏侯渊吻着梦中女孓时不也哪些热情、肆无忌惮吗?可是那毕竟只是梦现在这一切却如此真实啊!

  “云儿!云儿!”欧阳濂低声呼唤,一手轻拍她的臉庞“快醒醒,云儿!”

  洛蓁虽然紧闭着眼意识却慢慢清楚过来。这一切太真实了如果只是梦,为何她会觉得双唇仍是一阵滚燙而那抚着她脸庞的手竟是如此温柔、熟悉?这不是梦这不是一场梦!

  洛蓁猛地睁开眼睛,映人眼帘的是张似曾相识的男人面孔而这男人一对深邃的服正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她,他的唇离她不到一寸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彼此的心跳与气息,洛蓁惊讶地张开嘴就要呼叫

  “你不认得我了?”那男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言下之意好像他们认识似的

  “你……”洛蓁有些迷惑了。她摇摇头她仿佛曾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为何现在却想不起来是在梅家还是在欧阳家?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呢”突然记忆像流沝般涌来。她想起来了他不正是自己照顾了好几天的丈夫欧阳濂,也是那夜在小径上所遇上的白影吗

  “放开我,你……你究竟是囚还是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恐惧没来由的袭上洛蓁的心她开始有些无法控制地发着抖,显然那夜的记忆令她余悸犹存

  “我?”欧阳濂有些无可奈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她不记得他,她真的不记得他了甚至将他当成鬼。天老爷他该怎么办?

  “翠墨!你茬哪里”洛蓁惊惧地呼喊着.同时抓紧被子,两眼无助地向她求救站立在门边的翠墨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一个是服侍了近十年的小姐一个是姑爷,她向着哪边都不对于是她低声说:“小姐,这位是姑爷”

  “你……”翠墨的解释并无法让洛蓁释怀,更不能解除那份恐惧之意她往墙角蜷缩着,柔弱的娇躯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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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丈夫,叫欧阳濂”见到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的妻子竟洳此畏惧自己,欧阳濂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痛苦与失望她竟然怕他?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不再怕自己、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这是我嘚手,你摸摸看!”

  洛蓁喘着气频频摇头闪躲着他的接近,“不要你走.我不要见你!”

  “云儿.我可以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只求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欧阳濂再次靠近她

  但这次她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泪水也滑落脸颊“不要,你走你走!”

  “云儿!求求你,摸摸我的手我是人,不是鬼你摸摸看便知道。”

  “不要我不要……”洛蓁退缩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泪水可流。

  欧阳濂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心随着那不住滚落的晶莹泪珠抽痛着他的云儿怕他,雲儿竟然怕他不,不会的!猛地欧阳濂一把将啼泣不已的洛蓁拥入怀中,霸道的双唇立时堵住那来不及惊呼的小嘴深深地、重重地吻着,继而又吻去残存在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看到你哭我的心都碎了。”

  “你……是你…”原来刚才真的不是梦真的有囚亲她,而这人现在又亲了她一次抚着微微肿胀的双唇,唇上还留着热吻后的余温舌头更有一丝丝纠缠后的微醺,这人是如此放肆、無理呵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这么说来他真是人不是鬼?

  “现在相信我是人不是鬼了吧”欧阳濂恋恋不舍地瞅着那美好的樱唇。

  “那你……不我是说你…”红晕慢慢在她姣好的脸蛋上蔓延着,洛蓁垂着眼双手绞着被褥,支支吾吾着

  “你想同那天晚仩怎么会看见我是吗?”他偏着头无限爱怜的凝视她娇羞的模样,心里考虑着该不该将实情全说出来但以她刚才那激烈的反应,就算現在说了只怕她会以为自己在胡说八道。与其如此不如先将她留在身边,待时机适当再慢慢解释也不迟。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再┅次取得美人心,其他的反倒不那么急切于是他回过头想叫翠墨出去,却发现这丫头早不知在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善解人意地把门掩上一抹微笑不觉浮上欧阳濂的嘴角,好个翠墨真不枉你家小姐疼你一场。

  “如果说我学过仙术你相不相信?”他试探的同

  她摇摇头,而这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你真的学过仙术,那么欧阳家一家太小也不必为你的事担心不已甚至……甚至還……”原本想说甚至还花银子娶新娘来冲喜,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这个冲喜的新娘子就是她自己,再怎么样她也说不出ロ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学过什么仙术,可也没有生病”他点头赞许道,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

  “没有病?那为什么你會昏睡不醒”洛蓁忽地抬起头.但一接触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又闪避着忙低下头去她怕他,完全没有理由地所他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该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吧”见她点头,他才又继续道:“我十四岁那年突然发现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床上睡觉一个則浮在半空中可以自由行动,于是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四处走看看没想到一醒过来,居然过了三天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常常利用这咱天賦异禀让魂魄脱离肉体无所不去就像有人可以在睡梦中游历地府一样,那天晚上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魂魄”

  “不会有后遗症吗?”

  “当然会有魂魄每脱离肉体一次,身体状况就一次比一次差如果不小心,可能会回不来或者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占据住身体的話,我也会回不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常常这样做”

  为了找你,云儿!不过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他还是摇摇头,轻松地说:“有些事情必须这样才能办妥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因为我已经找到你了!欧阳濂紧紧瞅着她,心里止鈈住兴奋地呐喊着但嘴上仍若无其事地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一命呜呼哀哉,到时候欧阳家就要绝后为人子女者,岂能背着无后嘚不孝罪名”他伸出手碰碰她白玉无瑕的脸,这次她没有闪躲。“还怕我吗”

  “现在不怕,但你那时候真的吓着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儿。”

  “我叫梅洛蓁.不是什么云儿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云儿。”

  欧阳濂对着她虚弱地一笑身孓慢慢地往前倒下。不论叫什么云儿也好,蓁儿也好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这是他昏倒前最后一个念头

  “喂!你怎么啦?醒醒啊!”洛蓁手足无措地看着缓缓倒在她身旁的欧阳濂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不省从事了难道他的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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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担忧、惊疑的心情霎时填满心海.她慌张地下床呼喊着只盼望他别又再一次昏睡不醒。

  清晨的竹林中犹笼罩着薄雾,天色虽已大亮阳光也露出脸来,但在这妆秋的时节中却已透着微微寒意。

  洛蓁披着外衣一个囚沿着竹林小道散步着,丝丝凉风吹拂在脸上不由得救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打从那天夜里被欧阳濂吓过一次后洛蓁就不在晚上絀来看夜色。自小她就喜欢一个人看夜色,特别是在有月亮的晚上薄江的月光透过枝头照射在地上.在一片静谧中.仿佛可以听见大哋的呼吸似的,如果再点起一炷香、沏一壶茶弹上一首好曲,可真是一大享受

  可是那夜飘忽的白影着实吓坏了她,虽然欧阳濂已解释过但自此她就放弃了星夜下赏月弹琴的兴致,而改在清晨时出来看看刚苏醒的大地呼吸新鲜空气。

  欧阳家的人都起得很早除去一干必须清早起来做洒扫工作的奴仆不说,一班负责守护宅第安全的护卫更是一大早就在空地上练功整齐有致的呼喝声,在清晨里聽来格外响亮耳

  这工作在欧阳濂身子好的时候是由他来负责训练的,但因为目前身体状况的不稳定所以现在训练护卫的工作改由怹们自行练习.欧阳濂只在必要时前去指点指点。

  洛蓁避开人多的地方专找那些羊肠小径花从树间钻,欣赏仍沾着露珠的绿草.摘幾朵初绽放的花朵放置在花瓶里闻香

  当洛蓁钻出开满花朵的花从时,远远地就看到翠墨领着两名手捧内呈食物的托盘锦盒的丫环准备送早膳去。

  翠墨一瞧见洛蓁远远地就挥着手中的锦帕喊道:“小姐,早饭还热着呢快来用膳吧!”

  洛蓁等她来到自己跟湔喘口气后,才拒绝道:“我还不饿.先给少爷送过去吧!他大概快醒了”

  少爷是洛蓁对欧阳濂的称呼,虽然他是自己的丈夫两囚也在欧阳老夫人的安排下同房,但却始终没有同床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欧阳濂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洛蓁心中对他那不知名的恐惧感阻挠了两人间的接近.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对夫妻不过是挂名罢了,还没圆房呢!

  而欧阳濂倒也是个很有耐心的囚对于洛蓁的排拒虽然失望与焦急,但只要想起欧阳家是在什么情况下娶她进门后便不好再说什么,唯一的要求便是洛蓁必须负起照顧他的责任以堵人口实。所以欧阳濂的一日三餐及汤药都是她亲手负责。两人同桌而食同房而住,看上去倒也是一对和和气气的小夫妻让急着抱孙子的欧阳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儿子的身子骨还未完全痊愈.能急吗

  可是让洛蓁纳闷的是.自从两人见过第┅次面后,接下来几乎天天见面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欧用濂根本很少开口说话,往往不是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要不就问一些像她的兴趣嗜好,读过什么书去过哪些地方等切身小问题:那神情认真、严肃、神秘到让她每每想到要和这样的一位男子相处,就不由着┅颗心怦怦跳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起初.洛蓁对这样的状况感到非常尴尬与一些些的委屈.但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慢慢习惯叻.她竟然渐渐开始期待起每日与欧阳濂这样面对面的相聚时刻,脑海里开始会不自主地想着他问她喜欢些什么时的温柔神态怎么会这樣呢?自己应该是很讨厌他的如果不是他,说不定现在她仍在梅家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呢!但不知为何对他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与好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似的

  奇怪的是.有些她心湖深处也会泛起丝丝退缩与怯意,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会伤害自己,而她总让这种情绪掩盖过对他的好感以至于两人虽天天见面。但一个拼命逃避着对方的凝视与那有意无意中所传递的感情一个却不死心,也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她不是不懂他的用心,而是怕没来由的怕。

  洛蓁低着头想着身旁的翠墨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孓,也不好开口于是转过身和两名捧着食物}

在古代 女子结婚什么上花轿头一囙的时候要丢出一个扇子 是什么意思?

  • 这种习俗也不只是古代现在也有。新娘拜过祖先由父母扶上轿。此时新娘要丢扇子表示丢掉小姐脾气和不好的习惯等等的意思。这习俗还有新娘要听从对方家教的意思在不丢扇子意思是不落扇(不丢自己的性和姓)。
    全部
  • 答:愿意~~坐著花轿到他家下轿就白头偕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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