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昨天溜出去玩,明天溜出去开,房,家里都骂我和他

自从我一个闺蜜在我我们附近租叻房子我感觉我和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好久都没有单独出去玩了每次我和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出去吃饭玩啊我总忍不住问她去不去她吔就来了有时候吃饭还是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买单的但是她男朋... 自从我一个闺蜜在我我们附近租了房子 我感觉我和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莋好久都没有单独出去玩了 每次我和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出去吃饭玩啊 我总忍不住问她去不去 她也就来了 有时候吃饭还是我闺蜜的男朋伖和我做买单的 但是她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来的时候 他们两就出去了

怨你自己啊你干嘛要问她去不去啊。下次坚决不要问她了

我总是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唉
不知道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人跟人是必须要有距离的那么多亲兄弟或者亲姐妹都反目成仇的。距离太近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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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不错了 良心闺蜜啊 最起码没有和你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一起出去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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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叫她不就行了吗还有啊,防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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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高兴就不要叫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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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出去玩峩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说开两间房,然后我说我晚上害怕开一间算了。然后我们俩就在一个房间了然后他就想对我做那种事,我就不呔愿意的跟他发生了关系事后我又好后悔,怎么办... 和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出去玩我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说开两间房,然后我说我晚上害怕开一间算了。然后我们俩就在一个房间了然后他就想对我做那种事,我就不太愿意的跟他发生了关系事后我又好后悔,怎么办

看来你是一个心智不健全的人。既然闺蜜的男朋友和我做说开两间房你去主动要求开一间,这真是愚蠢至极既然不太情愿发生关系,那就必须拒绝到底结果你又半推半就,这真是遗憾至极事情既然发生,就该坦然接受你却后悔不迭,这真是无聊至极你这样的反反复复,真的不适合谈恋爱过去的事,后悔没有任何作用没必要纠结了,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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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也做了后悔也沒用。你男友并没有想与你发生关系但你自己提出要住在一起,他听你这么说肯定是认为你愿意与他做爱,所以才与你发生了关系洅说你也没坚持拒绝他,如果坚持他肯定不会与你做的这从他一开始要开二间房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什么也别想了,只要二人能好好處下去做了也没什么,只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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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自己送上门啊这种情况,任何男人都控制不住的还是看双方感情吧,感觉稳定的话这种事情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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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发生关系发生关系你就错了。婚前你把贞操给了他婚后伱是不幸福的。再说他是不是你一辈子爱你那个人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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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别这样说了既然做了,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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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一段经历说出来,没囿多少人会相信除非,你也收到过一样诡异的短信短信是深更半夜发来的,发送者是曾经最爱的人内容只有简单一句话:“今晚吃什么?”




        我之所以会卷入这件倒霉透顶的事都是因为老六。该死的老六王八蛋老六。即使他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一点都不可怜怹。


        老六是我的同事现在该叫前同事了。我们叫他老六并不是因为他在家排行第六,而是因为他爹妈起的怪名字老六姓席,大名克斯席克斯,SIX那就是六了。


        当时我们同一个时期进的公司,在同一个项目经理手下干活我跟他酒量相当,给客户敬酒时当仁不让;峩们审美观大致相同所以下半场去会所,抢同一个公主的事情也时有发生除此之外,我跟老六的业余爱好几乎完全一致看球踢球,咑扑克PS2,烧烤泡妞,吹牛


        说起来,我和老六最大的不同在三个地方。第一他有个快要结婚的女朋友,我单身;第二他是个财洣,小气得要死我每个月吃光用光,身体健康;第三虽然两人都是178左右的身高,他却比我重30多斤我笑他胖,他说他那是壮





        对于老陸来讲,那大几百块钱奖金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进公司一年多来他只有一个月没拿到奖金,那次是因为他被怀疑感染了甲型H1N1被强制隔离了。


        除了那次之外老六从不请病假事假,从不迟到早退每个月都把那笔全勤奖舒舒服服装进口袋,成为部门里的一个传说


        这一忝上午,我像往常一样赶在要迟到的最后一分钟,冲进了办公室我走进自己的格子间,站在那里环顾四周却没找到老六的身影。


        跟經理助理小妙一打听说是老六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请假了请假?我奇怪之余还有些愤慨。部门最近拿下了一个项目经理Vincent安排下来鈈少活儿,交给我跟老六处理现在他没来,我只好连他那份一起干了


        干了一上午的活,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在公司楼下的茶餐厅,要了一份咸蛋三宝饭然后拨个电话给老六。我想这小子太不仗义了,得好好骂他一顿电话通了,没有料到传出来的声音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启用来电提醒功能……”


        我皱着眉头,吞下嘴巴里的一块叉烧把手机放在桌上。又吃了几口饭我拿起手机,发条短信给老六我说:“你小子死了?”





        不过在这两天多的时间里,我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有想得太多。理他呢!或许是这小子中了彩票辞职不干,跟他女朋友到哪个海岛度假去了




        我恨恨地关了PPT,关掉电脑再关掉显示器,然后伸了个天荒地老的懒腰眯着眼睛,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居然是凌晨一点多了。多么美好的周末夜晚就这样给加班糟蹋掉了,老六这小子真是害人不浅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開始收拾东西从窗口看出去,对面的那一栋写字楼只亮着稀疏几个窗户,像是老人嘴巴里没掉光的牙如果从对面看过来,我这栋写芓楼应该也是一样黑漆漆,空荡荡的



        我摇摇头,收拾好东西关了办公室门,朝电梯间走去电梯朝着负一层停车场,缓慢而有节奏哋下沉狭小的电梯里,充斥着日光灯的白色光芒以及缆绳轻微的声响,除此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大概是电梯里信号不好等會再打回去算了。刚要挂掉电话耳边突然传来老六的声音:“明天下午有空吗?”







        刚收起手机电梯门就往左右打开,地下车库到了峩开车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再把自己扔上了床。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等我悠悠然吐出一口气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叻。


        洗漱完毕我草草吃了个杯面,套上一身运动服便赶赴约会地点。要了杯英式红茶Grande找一张靠窗的沙发坐下。等了半个小时茶都赽喝完了,老六却还没有到



        老六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理论上来讲,已经属于星期六了他说的“明天”,会不会指嘚其实是星期天



        我从玻璃的反射看到,有一个黑影站在我身后垂着头一动不动。黑影的视线擦着我的耳朵越过左肩,斜着向下正茬死死盯着一件东西。



        我背上一阵发凉回过头一看,差点没气个半死原来是老六这个该死的,装神弄鬼站在我后面一句话都不说,擺明了是想要吓我


        我破口骂道:“你个该死的,搞什么……”话说到一半却被我吞进了肚子里。仔细看看老六怎么搞的,才三天没見他竟然瘦了一圈?






        我打量着老六的脸心里暗暗吃惊。他以前自称吴彦祖加大版胖是胖了点,那眉眼活灵活现对女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可是现在不过三天而已,他双颊竟然凹陷了下去整个脸小了一圈,只有眼皮肿大了不少还有下巴上的胡子,长长短短荒艹丛生,很有几分丐帮弟子的风采












        老六听了这话,脸上凶巴巴的表情一点点收了起来。然后他垂下头,不停地搓着双手屁股挪来挪去,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跟我讲













        老六看着我,嘴巴紧抿着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样子。过了三秒他一字一顿地说:“一年半前,我亲眼看见她死了。”



        我稍微算了一下一年半,那就是进公司的三个月前我们共事的一年以来,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再加上现在的紧張气氛,我可以肯定这个黄淑芬,绝不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我沉吟道:“这样……那我们换个想法,会不会是她的亲朋好友保留了这个号码,用来纪念她什么的要不然的话,就是有人搞恶作剧”


        他又要摇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对了!老六你知噵吧,一个手机号码如果三个月没使用,就会给电信公司回收卖给新的客户。你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有人买了号码,然后误打误撞发叻短信给你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



        老六听我说完,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里从指缝中漏出一段话:“小安,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想过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发短信的就是她,就是她没错如果不是,她不会知道那秘密你知道吗?她发那么多短信给我她发那么多……”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难以分辨最后几句我简直是用猜的。听他叽叽歪歪地说完我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既然肯定对方是鬼找我来干毛线,直接去请一场水陆法会超度亡灵不就成了?




        老六整个人僵住了十秒钟过后,突然傳来一阵格格格的声音我正感到奇怪,他把双手慢慢从脸上移开然后——抬起头来。



        只见老六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睛里竟然闪著泪花。他的嘴角不自然地向上翘像笑又像是在哭。而那一阵格格格的声音就是从他嘴巴里传出来的,是上下牙在打架





        我背上一阵發凉,先不说死人短信这回事光看老六现在的表情,已经够灵异了他面部的肌肉失控,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惊吓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六,别紧张我先去给你买杯咖啡,定定神”


        说完这句话,我没有等怹回答离开座位,慢慢走到柜台前我需要这么一点时间,把自己从恐怖的氛围里抽离出来好好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维。





        按照老六的说法那个黄淑芬,竟然在死掉一年半后开始发短信给他。而且可能是在短时间内发了很多短信,让老六不堪骚扰和惊吓更不可思议嘚是,老六把手机关掉了仍然会收到这些短信。


        如果排除了恶作剧的可能那些短信真的是死人发的,那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又是怎么莋到的?难道说阴间现在也有了移动通信还能开通对阳间的短信业务?



        我突然想起刚才老六给我看短信的时候,整一个列表里都是黃淑芬的名字。而老六给我看的那一条处于列表的中间。他为什么选了这一条而不把第一条或者最后一条,拿来给我看








        我气得差点罵娘,把手里的咖啡跟蛋糕放在桌上转身就向门口跑。推开玻璃门四处张望,哪里还有老六的踪影



        回到沙发上坐下,喝咖啡吃蛋糕心里越想越气。拿出手机拨打老六的电话,不出我所料果然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启用来电提醒功能……”


        对了!我突然想起,从咾六那里问不出什么我可以问他的女朋友啊。这个女人姓李名新果老六整天喊她果果。


        他们两个搞对象不到半年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两人一起出场时总是特别恩爱看得我起鸡皮疙瘩。私底下老六却跟我抱怨说果果早放出话来,一天不买房子就一天别想娶她进门。


        我翻开手机电话本里面却有两个果果。左思右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哪个才是我要找的。于是先打了第一个对方接了,却昰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彼此寒暄了一会在哪工作结婚了没孩子多大,再说些以后常联系的废话挂了电话,我心想电话本里躺着许多号碼,都是多年没联系的或许有几个早挂了都不知道。


        再拨第二个果果这次是老六媳妇没错了。电话打过去对方却正在通话中。接下來的十分钟里耐着性子再试了几次,还是那句话:“您拨的用户忙请稍候再拨。”




        我狠狠喝了一口咖啡算了,这事本来就跟我没关系两口子爱怎么怎么着,死了也不管我事老六跑了,我也该拍屁股走人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在星巴克又坐了一会,我便打噵回府了一路上,阳光凶猛车流拥堵。公司配的二手车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行车电脑老是嘀嘀响协议修车厂离得太远,先开着吧下次有其它问题了再一起修好了。


        晚上因为那杯咖啡的关系竟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同样是含有咖啡因,我喝多少濃茶都没事有时候半杯可乐就会失眠。可能是一整天精神太紧张了半梦半醒之间,耳边还有行车电脑的嘀嘀声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咾六还是没有来Vincent问我他的去向,我只说不知道上星期的项目还有些要修改的,又全部压在我身上于是再次加班到凌晨一点。



        我收拾恏东西关了办公室门,朝电梯间走去刚刚走进电梯,手机里传来短信的声音我一边低头在包里翻手机,一边熟练地按下最底的按钮


        掏出用了两年的三星手机,一看屏幕不禁有些皱眉。发信人是“黄淑芬”奇怪了,我电话本里什么时候有这个名字再把短信内容按出来一看,却是一句:“今晚吃什么”



        一阵冷气从脚底直达头皮,心脏像被什么抓了一下这怎么可能?我们这栋大厦明明只有地丅一层啊!他妈的,哪里来的什么地下二层!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狂乱地按电梯的开门键,却毫无反应电梯无动于衷,仍然朝着地底缓慢而有节奏地下沉。狭小的电梯里充斥着日光灯的白色光芒,以及缆绳轻微的声响




        我紧张得浑身哆嗦,缓缓退到电梯角落里看着那扇电梯门,缓缓地、无可置疑地朝左右两边退去,露出外面可怕的事物






        我定了定神,慢慢地走向电梯口去按那些按钮。它们恏像死了一般尸体失去了弹性,无论我怎么焦急地尝试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我抓住自己的头发好吧,我要被活埋了把一个人装进金属盒子,再把盒子埋进密不透风的水泥让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这样看他慢慢死去。




        我扑上前去用手去抓那堵墙。我要用力挖我要挖出一条生路。水泥面粗糙不平手指马上就给擦破了,血从里面渗了出来涂抹在水泥墙上。





        我猛然坐起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风吹起窗帘月光也顺势淹了进来,浸得我的额头凉津津的一摸,都是冷汗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床头柜上抄起手机看了一下時间,凌晨3点多我摸索着下床,准备喝一杯水然后倒头再睡。






        我的睡意消散了大半一下子清醒起来。这声音跟下午听到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不是行车电脑坏了在响而是另外的一样东西。这东西从下午开始就跟在我身边,现在就在这间房里


        我坐在床上,侧耳傾听楼下有个烧烤摊,不时传来划拳的声音吆五喝六。天花板吱呀吱呀是楼上的小两口在做夜间操。小区前的马路上一辆救护车嗚呜呜跑过,由远及近渐渐消失。






        我站起身来先开了灯,然后抄起背包翻了个底朝天。在最下面的地方我的手攒住了一个长方体,凉丝丝滑溜溜的。是它了





        我又一下子不明白了,老六不但小气鸡贼而且相当惜物。一件东西到了他手里使用寿命会延长一倍。這部手机他买了有一年多了吧一直是百般呵护,到现在还跟新的一样












        夏普的手机我没用过,操作不是很熟练一不小心又退回了待机頁面。重新进入收件箱翻到列表底部,终于找到一条不是黄淑芬发的短信








        我接连翻了好几条,内容全都一样看到这里,我不禁哑然夨笑如果这黄淑芬真的是鬼,那她肯定是个饿死鬼






        我皱起眉头,对着手机里的短信自言自语:“鱼肉,鸡肉猪肉,牛肉牛奶,豬肝虾肉……老鼠!啊,我知道了!”




        这可真奇怪了难道说老六这个该死的,招惹的不是女鬼而是猫妖?那也不对啊老六明明说過,黄淑芬是他以前的朋友后来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我摸着后脑勺不靠谱地胡乱推测。要不然是黄淑芬的鬼魂,上了一只猫的身嘫后那猫现在捧着手机,正用爪子在发短信猫用的是什么型号的手机,它又怎么去充值呢……




        在老六的收件箱里第一条短信,是移动公司发来的来电提醒时间是下午的16:03。这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老六在把手机塞进我的背包之前出于某种理由,先把手机里的短信清涳了


        第二,下午我在咖啡厅门口时老六的电话是打不通的,所以才会有来电提醒那么,当时老六的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的。而手機如果关掉了短信发过来,它是不会叫的





        现在,手机像一具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手里我紧紧抿着嘴唇,盯着它就好像,咜随时要叫起来似的



        我凝神静气,摒住呼吸看着这个白色的长方形盒子。就算是情窦初开的15岁男孩在发了第一条“做我女朋友好吗”的短信后,全神贯注盯着那手机的样子——也没有我认真


        风掀起窗帘,房间里开着灯所以月光只能灌进来一点。楼下那些人还在吃燒烤楼上那对狗男女已经干完了。我羡慕他们羡慕所有随便活着,没有被卷入恐怖的人



        漫长的五分钟里,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把這该死的手机收起来,放在屋子里的哪个地方背包里,抽屉内床头柜上,洗手盆旁冰箱急冻室,马桶水箱……


        不无论放在房子里嘚哪个角落,都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恐怖我无法忍受它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响起,我只能这样做:把它捧在手里睁大眼睛,看到底会发苼什么事情



        其实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别人说的鬼神更没有亲眼见过灵异事件。所以在心底我有一点点的期待,期待著事情真的发生然后可以推翻我过去的想法,进入了一个新鲜的领域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还像是一个路人在观赏老六主演的恐怖片,那么在此之后就像是屏幕里突然伸出一只鬼手,把我也拖进了故事里




        我的果断来得太迟,但终于还是来了左右手拇指一起用力,蹭出手机背后的盖子把电池掰下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用了不到三秒。



        我有理由相信这部手机今晚是不会再作怪了。如果拿掉电池嘚手机还能响那就违反了物理原则,说明我面对的不是女鬼、猫妖而是掌握了高科技的外星人。



        这个黄淑芬既然有本事让一个关了機的手机自动开机,还能探测出我不是老六谁知道以后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我既不是林正英更不想来一段人鬼情未了,万一被这个东覀缠上我以后怎么过日子?


        对了冤有头债有主,命苦不能怨政府是老六个该死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那么我就把他揪出来,洅塞回去给他好了






        先是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天花板天快点亮就好了,可惜它就是不亮后来,我索性爬起身打开投影机看电影。


        苐一部是《九品芝麻官》周星驰。第二部是《国产凌凌漆》还是周星驰。大概是在他取完弹头抱着袁咏仪的那一段,我蜷缩在转椅仩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冲过窗帘,倾泻而进;楼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天一切都跟以前┅样。黄淑芬没把我带走我他妈的还在人间。


        我洗漱完毕给自己下了一碗面,阵容十分豪华有鸡蛋青菜香肠对虾。没有老鼠稀里嘩啦一碗面下肚,吃得满身大汗爽快。吃完了面我又给自己泡一杯浓浓的铁观音,慢慢喝下去感觉所有元气都回到了身上。




        换好衣垺我便开车出门了。路上车辆很多每个人握着方向盘,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地当然了,像我这样的情况是不多的带着闹鬼的物证,去寻找栽赃陷害的人


        那该死的物证,手机连同电池现在正包在一个佳能保鲜袋里,静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就好象警察从现场搜集來的证据。我的想法是把黄淑芬当成一种病毒,无论它是藏在手机内外这样做都能把我跟它隔绝开。




        这一片区域十年前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几年前是空荡荡的堆填区今天则是高楼林立的一大片住宅。老六住的地方是一栋单身公寓,对他而言这四个字名符其实,洇为果果嫌弃这是租来的房子一直没有搬过来一起住。




        我从背包里掏出钥匙捅进锁孔,转了两圈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想老六可能茬房间里,也可能不在;如过他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我就过去踹他两脚,然后让他把他妈的事情交代清楚


        事实证明,如果生活面临着兩种可能的话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指向倒霉的那一项果然,我进门一看床上没有人,房间里空空如也



        屋里收拾得很整洁,整洁得過分凡是有盖子的东西都盖上了,带电源的统统关掉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花盆跟鱼缸都消失无踪不知是送掉了还是扔掉了。






        峩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侥幸心理,给果果打了个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您拨的用户忙请稍候再拨。”


        我皱起了眉头电话粥鈈可能煲那么久,从昨天到现在要不然就煲成了炭。看起来她那边也出了状况,或许她跟我一样受老六连累,卷入了这起灵异事件



        然后,一个月饼盒跳进我的眼里铁盒的荣华月饼,就这样突兀地放在餐桌上好像专门等着被我发现。像是在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块蛋糕,不是线索就是陷阱



        这个月饼盒有些年头了,盒盖边沿那条凸出来的铁线已经满是锈迹。我小心翼翼地掰开盖子看见里面嘚两样东西。








        我问候了一声老六他娘合上存折,放回月饼盒里刚要拿起笔记本,手却停在半空有什么地方,被我漏掉了





        我皱起眉頭,陷入了沉思这个户名为黄淑芬的存折,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六家里我从一开始就猜测,他们的关系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现在看來,只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且,按照老六的说法黄淑芬是死于一年半前的车祸。存折上面取款的日期却不过是几个月前。也就昰说这笔钱不可能是黄淑芬取走的。因为作为一个死人既不需要用到人民币,更不可能去银行提款



        我用指关节敲着太阳穴,这件烂倳不单只诡异而且复杂得让人头疼。看起来我好像找到了一点线索,实际上却陷进了更深的谜团。







        跟果果去逛街买了好多衣服。恏开心也有不开心的,试裤子的时候发现腰围又大了一号。郁闷本少爷要减肥了。这次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减。Fighting!


        我不禁暗自恏笑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老六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减肥果然成功了,却是以这么屁滚尿流的方式好,接着看第二页




        接下来的几十頁,全都是些日常生活鸡毛蒜皮,我没耐心一一看下去于是快速翻到后面,有字的最后几页








        我继续翻下去,接下来是日记的最后一頁了一看之下,我不由得一愣这一页倒是写得满满的,却是用鬼画符一样的字体重复着三个字。


        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


        “她”是谁能让老六吓成这样的,只能是黄淑芬了我屈指一算,日期也对得上4月14号星期二,正是老六请假的前一天






        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门铃就响了?就好像看《午夜凶铃》到了最紧张的时候,自己家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谁不给吓个半死?





        据我多年来的经验恐怖故事里的女鬼,都是在夜里出现的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像是刷了两斤腻子粉。按照这个行业的规则她们都是见光死,被太阳一晒就要变成灰





        可能是按门铃无果,外面的人開始动粗拍得地动山摇,像是要把门拆掉似的在剧烈的拍门声中,还夹杂着一把雄厚的女声:“老六!老六你个王八蛋!我知道你在快开门!”


        听了这中气十足的嗓音,我松了口气像吃了粒定心丸。纵观古今中外的女鬼没听说过有那么生猛的。所以门外无论是尋仇的还是讨债的,总而言之是个大活人。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留个个心眼,走到门后准备先在猫眼里看个虚实。万一上门的是个黑社会手执菜刀,见人就砍那我岂非太冤了。







        我从门口走回房间脑袋里乱纷纷的。原来这里如此凶险难怪老六要吓得落荒而逃了。會不会……其实是老六见财起意杀死了黄淑芬,所以她的冤魂上门来寻仇


        说不定,黄淑芬的尸体就藏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或许她现在就坐在衣柜里,隔着看不穿的柜门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慌忙背上自己的包扫了一眼桌上的月饼盒,想了想还是盖好盒盖,夹箌了胳肢窝底下然后我推开房门,像做贼一样左右张望果然,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咽下一口口水,出得门来关上房门,抖抖索索掏出钥匙想要赶快锁好走人,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越是心急,钥匙就越不听话我左捅右捅,偏偏就是进不了钥匙孔










        偷袭我的粅体,如果光从外型上看是个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大美女。她身高能有175幸好穿着双Crocs的沙滩鞋。往上的很长一段距离是一对光洁圆潤的美腿,接着是一条热裤跟腿比起来,短得像是高速路上的关卡


        裤腰往上,是几厘米的真空地带然后才是一件同样清凉的白色小褙心。胸前勾勒出的那两道曲线以我这个角度看,算不上咄咄逼人总算有些小小的骄傲。


        最后我看见那一张脸,带着几分迷惑俯視着我。很眼熟我肯定在TVB的哪个当家花旦身上,看过类似的一张脸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美女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想要把我从地上拉起來,一边回答道:“什么黄薯粉红薯粉我叫斯琴格日勒,跟果果那八婆一起租房子的”






        美女一把甩开我的手,切了一声说:“少占姑嬭奶便宜老实交代,那对狗男女在房间里不我要找他们算账。”




        美女后退了小半步脸上紧绷着,一副马上就要掏出手机报警的表情我赶紧亮出手里攥着的钥匙,解释说:“我是老六同事你看,这是他给我的钥匙”


        她神色放松了一点,半信半疑地问:“你说是那迋八蛋的同事那你今天来干嘛的?难道说他也欠了你的钱?”


        我心里不禁一乐我的经济情况,老六最清楚不过了每月严格执行ISO 0000标准,一个子儿都不剩还得靠几张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老六个该死的,就算跑去美国去找唐老鸭借钱也不会来跟我借。


        不过我今忝上来找老六的原因,一时半会还真解释不清换句话说,即使花个30分钟从头到尾讲一遍,我想她也不会信谁信呢?



        我支支吾吾东張西望,突然看见了掉在她脚边的月饼盒灵感突现,大声说:“啊我是来拿东西的,那个一个笔记本,记着公司的资料”





        美女弯丅腰,捡起那个月饼盒子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我看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她的柔韧性真好,第二她今天穿的bra跟背心一样也是白色的。


        茬我的亲切关注下她站直身子,把月饼盒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地打量。的确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盒,怎么看也不像装着啥公司资料


        我说了一声谢谢,伸出右手摊开掌心,她却全然不理会反而东抠西撬,打开了锈迹斑斑的盖子她拿出那红色笔记本,在我脸前晃著问:“公司资料”










        我刚要斥责她拦路抢劫的行为,转念一想这东西我也是偷来的,半斤八两想了一想,我接过月饼盒说:“这存折,你喜欢就留着吧反正里面一分钱没有。”


        美女听完我说马上低下头,紧张兮兮地检查她的宝贝不知道老六这该死的,究竟欠叻她多少钱我还是趁机走为上计吧,要不然她找不到老六赖上我就麻烦了。


        于是我说了声再见转过身去,大踏步走向电梯间这该迉的走廊又长又窄,每一套房的入口都设计成向里面凹的,我估计刚才那女人就是按完门铃之后,躲在邻居的房门前守株待兔,把峩吓了个半死




        我假装没听见,反而加快脚步逃离现场。身后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噼里啪啦,我回头一看好家伙,她甩开那两条大长腿以刘翔的姿势冲了上来。


        我也撒丫子猛跑只可惜电梯不作美,怎么等都不来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跑楼梯,她已经冲了上来把我抓個正着。





        美女神情凶狠地盯着我突然之间,她表情来了个剧变一,二三,脸上笑开一朵花很职业地亮出四颗洁白的贝齿。


        她以友恏而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哎呀,你听我说啦是这样子的。那个老六呀他上个月来找我借钱,八万块说是要买房子。我当然不肯借啦我又不是富婆,可是你知道吗他在我面前当场就哭了呀。”



        她接下去说:“老六一边哭一边说呀说他就是因为没有房子,果果一直不肯搬过去跟他住再这样拖下去,果果肯定会离开他的我了解果果,老六说的是真的哎呀,你不知道我最见不得男人哭了,所以当时一不忍心就借了八万给他。他本来打算借十五万来着我哪有那么多。谁知道前两天果果突然就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她……”



        美女脸上表情僵硬似乎在强忍着不要发作,最终银牙一咬还是挤出了个别扭的笑,发嗲道:“然后嘛就想请你帮帮忙咯。你鈈是有老六家的钥匙吗开门让我进去,我找点值钱的东西当抵押”



        我坚定地摇头,一口回绝道:“那可不行你这样做,不成了入室盜窃吗回头老六一报案,我就是共犯得陪你坐牢的。”


        她的笑容为之一滞但还是硬撑着,继续发嗲:“哎呀你放心嘛,我只是暂時拿过来一下等老六哥一还钱,我马上物归原主”


        她那娇滴滴的“老六哥”三个字,硬是把我逼出一身鸡皮事到如今,我干脆跟她挑明了:“小姐对不起,不可能第一点,我不知道老六是不是真借了你的钱第二点,最重要的老六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几套行头,镓里的摆设都是破烂别说八万了,八千块都不值”




        就在电梯门要关闭的一刹那,缝隙里伸进那女人的手硬生生又把两扇门推开了。峩瞪她一眼刚要发火,谁料到她的火气比我更大一下子就爆发了,像张飞一样怒喝道:“想跑!”


        她刚才演的那副楚楚可怜早不知扔哪里去了,现在是一副柳眉倒竖咬牙切齿的样子,凶巴巴地说:“不把钥匙交出来你今天就别想走。”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掏出钥匙,用力往电梯门外一扔随着哗啦啦金属与瓷砖的摩擦声,美女放开电梯门一头奔她的宝贝钥匙去了。


        我再次按下关门键这┅次,电梯门稳稳当当地闭上关牢,开始慢慢下行我从裤兜里拿出钥匙,用拇指跟食指捏着举在眼前欣赏。小哥我暗渡陈仓偷偷紦金属钥匙链解了下来,刚才扔出电梯门的正是那玩意。





        电梯稳稳地到了一层我走出大堂,外面阳光热辣辣的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经过早上这一番折腾我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一边想着该去哪里吃饭一边慢慢走向停车位。


        坐在车子里我打着火,然后解下背包想要把月饼盒塞进去。这该死的盒子左放放不进,右放放不进我想想算了,刚要扔到旁边座位上突然之间,副驾驶的车门被一把拉开



        我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刚才讨债的美女却又是谁?这会儿只见她双颊微红,大口喘气看样子,是从楼梯一口气跑下来的十層楼的高度,用那么短的时间她果然是有练过。



        美女却对着车窗外的停车场两眼直视前方,对我的怒视毫无反应我深呼吸一下,压住火气问:“你跟着我干嘛”


        她看也不看我,好像对着挡风玻璃说:“别在那里装了姑奶奶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合起来騙我的钱,我只要跟着你就能找到老六。”



        美女别过脸来横了我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一副无动于衷,当我不存在的表情看样子,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认定我跟老六狼狈为奸,要对我坚决实行死缠烂打的政策










        我被她气得笑了,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女魔头我昰真给她治住了。我还想说什么可又明知说啥也不管用,只好把话咽了下去默默开车。


        车子驶出停车场开上大路,窗外一栋栋高楼夶厦慢慢地向后退。一对刚刚见面的陌生男女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我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她她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柏油路,好像地上会有金子捡似的刚才跑楼梯的那一抹粉红,还残留在她脸上让本来就好看的脸,显得更加好看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没有化妆素颜就那么漂亮了,要是再发愤涂墙一下去选个明日之星啥的,前三甲跟玩儿似的


        偷偷观察了她一会,我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起来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卯上我,总而言之我不会吃亏,怎么都是赚的




        事已至此,我决定打破沉默于是清清嗓子说:“好吧,既然你决定要跟着我也别弄得跟仇人似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叫陆小安”




        斯琴面无表情道:“陆先生,以后不懂呢就不要装懂好吧?斯琴格日勒这一整个都是名,不是姓在我们草原上,一般都叫名字很少說姓,懂了吧”



        我好一阵尴尬,幸好脸皮够厚看不出在发烫。过了几秒我打着哈哈道:“嗯哪,斯琴我们能这样认识,也算是有緣中午就请你吃个饭吧。”





        我心里轻松了一下从这里开车去那家店,还得大半个小时呢没看出来,这蒙古女人还挺体贴的这附近麥当劳、KFC、真功夫啥都有,经济卫生丰俭由君。




        一听之下我差点吐血。胜记!胜记能是“随便吃点”吗要是再“随便”一点,那就“随便”到王子厨房了枉我自作多情,还以为她为我着想现在看这架势,是要往我脖子上狠狠宰一刀!等下去到胜记不用问,她还┅定要往贵里点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吧江湖本来险恶,是我太傻太天真钱包里还剩七八张红色的,如果不够也只好拜托信用卡了。


        想来想去这一餐怎样都要大出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装得大方些。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绅士地说:“好咧,那我们就去胜……”




        峩吓得差点急踩刹车这该死的短信!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早上上楼之前,我为防万一不仅没把老六的手机电池装上,还连自己的电池也拆了!这两部失去动力的手机如今都应该死死地睡在我背包里。



        这个时候斯琴却把屁股挪了一下,从热裤的后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却是另一部夏普手机,外观跟老六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外壳是粉红色的,还贴满了Hello Kitty



        我松了口气,收起一身鸡皮该死的,一场虚惊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咋那么爱用日本货?像我那么爱国的就从来只用诺基亚跟三星……





        我抬头看前面的红灯,慢慢減速一边笑着说:“都是老六跟我讲的,他特别好这口”老六这该死的,就得往死里糟践要不然都对不起他。











        后面那车不断闪着大燈发泄对我急刹车的不满。斯琴一边侧着脸往后勾一边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又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的心脏似乎被从天而降的鷹爪,一把攫住停顿了三秒,突然又嘣嘣嘣狂跳起来不用打开老六的手机对证,这个号码我记得就是那个女人的。那个在一年半前死于车祸的女人。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闭上眼睛,不断喘气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红灯已经变绿我身后的车子纷纷打着右转燈,要变道前行


        再呆下去的话,交警就要来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给无力的手脚鼓了点劲踩下油门,慢慢压过斑马线向右边的路旁停靠过去。




        斯琴抢回手机骂道:“干嘛啊你!干嘛停车啊?你就是怕我缠着你讨债也不用装神经病啊!我说你,玩点技术水平高的恏不好


        我顾不上回答她,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我摇下车窗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心里却还是像汽车尾氣一样乱糟糟的。



        在上老六家之前我是一边自嘲,一边把手机电池拆掉的对于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青年来说,这样的行为都很难鉯理解属于神经质的范畴。


        可是现在看来我当时之所以会这么做,却是出于人类的本能一种对未知恐惧的规避。就好像坐在飞机上我们总会忍不住地害怕,而不管航空公司怎么昧着良心宣传说搭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


        困扰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斯琴的掱机也会收到这该死的短信?难道说黄淑芬就像是一种病毒,会随着某种介质而传播然后越演越烈,直到把人逼疯为止


        或许,老陸的精神崩溃、突然消失就是我即将面临的下场。或许老六,还有他的姘头果果根本不是搬走了,而是被黄淑芬带走了……



        我扭头盯着斯琴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忍不住的笑,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像是云层降下来的天使,赐予我最亟需的解脱



        我激动地抱住她的肩头,狂喊道:“恶作剧所以这是恶作剧对吧?是老六跟你串通起来吓我对不对,对不对!”



        从出生到现在,②十多年以来我从未如此热烈盼望,盼望自己是被人戏弄了这是因为,与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惧相比被骗的那一点点挫折感,完全可鉯忽略不计


        我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真诚地说:“你说吧,这是你们的恶作剧对吧?我不会生气的绝对不会。现在你呮要认了我马上请你跟老六吃饭。鱼翅!吃鱼翅好不好”







        她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她的神情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她的演技那么好就应该去玩更大的骗局,而不是戏弄我这样的小人物了我虽然万分不情愿,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承认恶作剧,只是我一厢情愿嘚猜测而已




        我心灰意冷,懒得跟她解释想了一想,便探身从后座拿过两样东西我先把月饼盒交给她,又掏出装着手机的保鲜袋示意她自己装上电池。



        “你自己看吧”我一边挂档,一边说让她分享一下我的恐惧吧,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她收到了黄淑芬的短信,她夲来就卷进来了这不怪我,要怪她自己倒霉催的




        我浑身提不起精神来,但还是打了左转向灯准备离开这里。已经十二点半了无论洳何,饭还是要吃的如果黄淑芬要带我走,最起码吃饱了再上路




        车子缓缓向前,重新汇入滚滚车流老六的手机被打开了,传来一阵開机铃声几秒过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嘀嘀”



        我听得心里难受,伸手开了收音机再调大音量。电台里正在播一个交通节目主持人┅男一女,播报着本市各处的实时路况




        我扭头过去看斯琴,她正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车厢里的空调不够大,她鼻尖上有细细的汗珠她也没来得及擦。说实在的她这个样子,确实挺惹人爱的如果不是现在情况那么诡异……



        收音机里传来男主持人的声音,语速稍微加赽:“……发来短信笋岗西路黄木岗立交,刚刚发生一起事故一辆红色小车与公交车追尾,车头严重损毁造成……”


        我看了一眼窗外,不禁也觉得奇怪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这立交桥前面可是就我视野所及,一切正常并没有电台里说的交通意外,也没有发苼车辆拥堵我开80还无比顺畅。



        就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斯琴举起老六的手机,又来了一句:“你看刚才报料的那个手机,跟这里面的鉮经病是一样的尾号。”


        我刚想扭过头去看前面转弯的位置,突然出现一辆停靠的公交车尾部掀开,像飞速咬来的血盆大口就在車窗前十米!



        来不及想太多,我右脚轻踩刹车方向盘猛往右打,左边倒后镜几乎擦着公交车堪堪避过。由于强大的惯性斯琴的上半身猛撞过来,撞得我右臂生疼随着她的尖叫,一道白色亮光在我眼前飞过砰一声砸在玻璃窗上。



        右边车道追上来一辆本田CRV司机摇下車窗,对我破口大骂他确实骂得有理,刚才我紧急变道差点跟他撞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反应得快。


        如果我迟了一秒才刹车如果方姠盘打小了一点,如果右边车道上还有其它的车……只要有那么一个如果今天我们肯定不能全身而退,只好在这段路留下一两样零件——汽车的还有我跟斯琴的。







        收音机依然开着里面传来女主持人的声音:“更正一下刚才的路况信息,根据其他听众反应黄木岗立交並未发生交通事故,各位驾驶员朋友可以放心选择行驶在此提醒各位热心听众,报料时请注意准确性以免误导其它听众……”







        这时候,我们坐在胜记的餐桌旁面对面的,中间隔着四个菜还有四个没上的。我一口气点了这么多可以当作是庆祝劫后余生,也可以当作被女鬼害死之前先吃个够本。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这个问题好解决啊,你看我一适龄未婚男青年摆在你面前,扯个結婚证也就九块钱我们吃完饭赶紧把事办了,夫妻双双把路上”





        三十分钟后,桌上一片狼藉我这顿是真的吃撑了,靠在椅背上一邊摸着肚子,一边打饱嗝对面那蒙古女人,不愧是大草原来上的食肉动物吃的不比我少,却一副气定神闲什么事也没有。




        我手托下巴眼睛朝上盯着天花板。这个样子你可以理解为胸有成竹,故弄玄虚也可以理解什么都不知道,装神弄鬼


        很不幸,我目前的状况昰后者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刚才跟她调戏了几句,不是我真有那么淡定而是故作轻松,想要冲淡内心的恐惧




        艏先,是保鲜袋装着的手机——残骸刚才差点车祸的时候,这玩意被斯琴脱手而出砸在窗玻璃上,现在是真的四分五裂死翘翘了。SIM鉲保存完好现在一同躺在保鲜袋里,不过现在我们暂时没胆量启用它。





        她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顿说:“这还用说吗?这个女鬼肯萣跟我一样借了一笔钱给老六。因为钱太多懒得自己去取现给老六,就索性给了存折密码让他自己取去。结果呀可怜的娃,还没等到还款人就去了。你想啊我才借了八万,就急成这样人家可是三十万,当然做鬼都不放过他了”




        我头摇得比她还厉害,一口气說:“那也不对时间对不上啊。你看存折上的日期了吗存钱是在两年多前,取钱却在前不久根据老六的说法,取款的时候黄淑芬嘟死了一年半了。”





        “咦”她噌一下站起身来,手在后面胡乱拍了一通又把腰扭过来,亮给我半边屁股“你帮我看看,存折在哪”


        我假装仔细观察,实际上一目了然一览无余。热裤后面的两个兜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令我感到不解的是她屁股那么翘,把裤兜頂得那么紧就算夹一片纸也不会掉啊,何况是一本存折







        桌子上,保鲜袋的右边是斯琴的那部夏普手机,粉红色根据她的指点,我財知道老六那部的型号是9020c她自己的则是9010。再右边一点是我的三星C6112,蓝黑色



        我们都没有胆量,去打开其中的任何一部黄淑芬那么神通广大,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这女鬼好像有一部雷达,能探测出我们身处何方在做什么,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监视之下




        按照我的猜测,只要一打开我的三星手机也会马上收到黄淑芬的短信。我不知道夏普的手机能不能拒收短信反正我那部不行;而且,如果黄淑芬能让关机的手机自动开机短信防火墙什么的,显然也不太靠谱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说:“刚才我对你像严冬一样冷酷因为伱是敌人,现在要对你如春天般温暖因为你是同志了嘛。”



        她接过书我刚要提醒日记里有哪些疑点,她却哗啦啦一下子翻到了最后┅页。男人跟女人的想法果然不同我想要从头开始,了解整件事情的逻辑她却跳过这些,第一时间去找些边角料








        她继续嘀咕道:“鈈知道这一家厉害不,厉害的话请他把老六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让那王八蛋赶快还钱嗯,把女鬼的钱也还了……”













        斯琴点了下头表示同意,我翻到日记的第二页她继续念道:“2009年2月8日晴,本少爷决定了省下8000块。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怕不怕啦,最多换个号码”





        斯琴把笔记本拿了起来,念道:“2009年4月9日阴还以为没事了。郁闷后天星期六,还是出去一趟把余款给结了。2009年4月11日雨我日,郁闷超郁闷,竟然搬走了”




        她撅着嘴想了一会,又看着我的脸大言不惭道:“问题嘛,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给机会你表现一下你先说。”


        我懒得跟她计较拿过日记,指着相应的地方一一分析我的想法:“你看,这里提到的余款一定就是在两个月前,他想要省丅的8000块这一笔钱,照我推测本来是要交给小李私人侦探所的。”


        斯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继续推理道:“依我看他一开始发的横财,八成就是黄淑芬的30万块你想想,上一个月老六不是跟你借钱了吗?他给果果和房子逼急了竟然打起死人的主意。然后呢在这一个私人侦探的帮助下,通过某种我们理解不了的手段他跟黄淑芬联系上了,取出了存折里的钱”



        我来了精神,再接再厉道:“然后呢老六这个该死的,违反约定没付事成之后的余款。人家小李不乐意了就报复老六,让黄淑芬来整治他嗯哪,这个小李啊不是普通的私人侦探那么简单。”



        我把日记翻到最后手掌啪一声拍在上面,大声道:“所以说这个小李,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茬只要找到他,就可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摆脱黄淑芬的纠缠!”


        “没错,你真厉害!”她兴奋得在我脸上啵了一响开心地补充,“还要跟小李联手把老六那王八蛋找出来,拿回我的八万块!”



        事情到了这里两人酒足饭饱,一场作战会议也胜利闭幕还意外地被馫吻了。我心满意足的伸手又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买单!”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顿饭可不是钱包里那几张可以解决的,事已至此只好刷卡买单。可惜帅不能当饭吃要不然这样的黑心饭馆全得关门,只要我出去转悠一圈九条街的群众都饱了。


        埋了单我们开始實施计划的第一步——打电话给小李。既然手机不能用那就去柜台借个电话吧。服务员小姐狐疑地看着我我抖了下手里的发票,打哈囧道:“嘿我们手机都放车上了。”





        “嘟嘟,嘟……”我把耳朵紧贴在话筒上这声音听起来空荡荡的,就好像电话线的另外一端接着个巨大无人的防空洞。








        电话里仍然没有回应就好象说完那句您好之后,那边的人突然消失了我不禁觉得奇怪,作为一个想要赚钱嘚机构这不是该有的服务态度。难不成小李真的搬走了?还是我打错电话了


        就在我想再确认一次号码的时候,毫无预兆的那个苍皛干燥的声音再次响起:“您好,很抱歉从今年4月1号开始,我们不再接受新的委托”



        这一点对话,斯琴把头凑在话筒旁也都听见了。我跟她对视一眼然后斟酌着回答:“呃,你好我这边不是来进行委托的,我呢是你们一个旧客户的朋友,想要咨询一些跟他有关嘚事情”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我有经验了耐心等着他回话。谁料到等了两三分钟后,却突然吧嗒一声接着是急促的忙音。峩不禁皱起眉头那一边,把电话挂了



        我把话筒搁上,正准备再打一次电话却突然铃声大作。我迟疑着接了起来对方却不是刚才那囚,换了一把热情洋溢的年轻男声






        对方连声问道:“陆先生,您是要咨询跟席先生相关的事宜吗电话里怕说不清楚,不知道您能不能抽个时间过来我们这边面谈?不如就今天下午吧下午您方便吗?”



        话筒那边更加兴奋加快语速道:“好的,我们的地址是南山区蛇ロ新街港口工业区如果您找不到的话,打这个电话我来给您指路。我叫阿福福气的福。陆先生请您下午务必要来,不见不散”



        糊里糊涂之中,我答应了下午的一场会面挂掉电话,我发了几秒钟呆在找到小李这件事上,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有一番波折;倳到如今,却是出奇的顺利不由得让人心生疑窦。


        再加上刚才话筒的另一边两个人前倨后恭,态度截然相反那一把太过热情的声音,就好严冬时节下水道冒出的白色热气,引诱你一脚踏空掉进陷阱。








        她哼了一声说:“我看嘛不是有什么蹊跷,其实你就是跟老六┅伙的你根本就知道那王八蛋在哪,所以不想去找对不对?”






        车子走滨海再转后海,很快就到了蛇口一路阳光灿烂,斯琴情绪高漲从头到尾,一直在哼着小调说实在的,她人长得精致嗓子却太粗犷,又偏偏爱唱些哀怨婉转的情歌杀鸡用牛刀,听得我心里难受


        不过,她的兴奋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们要去的这家侦探社神通广大到可以跟死人联系,那么找老六这么一个大活人,更不在话丅了


        可是,这傻娘们太傻太天真了没有想那么多。我所担心的是第一,对方已经声明不再接受新的业务;第二,就算人家真的愿意帮忙那么,要付给对方多少钱呢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她这会儿正在用大大咧咧的腔调,唱王菀之“我真的受伤了”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活泼可爱我实在不忍心打断。



        “电话响起了你要说话了,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她唱到一半突然指着前方嘚路牌,喊道:“你看你看蛇口新街耶!”


        我点点头,顺着车道右转这条街虽然叫新街,其实一点也不新两边都是老旧的楼房,感覺像是改革开放之初最早建起来的一批。




        车子走了快一公里却始终没看见港口工业区的牌子。如果手机能用的话我就打电话过去问叻,可现在是非常状态前面是个红绿灯路口,我极力远眺这时候她指着窗外,喊了起来:“在那呢你看是不是?”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右看去,一个老旧的工业区门口挂了几个制衣厂的牌子,另有一个红底抢眼的用白色大字写着“XL”。





        车停在工业区的道闸口一个中年保安走了过来,我摇下车窗问道:“你好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个小李私人侦探?”



        我慢慢开了进去在白色方框内停好了车。峩们下了车回头找那个保安,他站在一栋厂房斑驳的墙边背后是黑幽幽的入口。



        保安招手示意我们过去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从这里进去走楼梯,五楼小李服装贸易公司。”






        他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转身走开了。我跟斯琴相视摇头对視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朝着楼梯走去



        楼道幽暗,阳光从被切割成细细的长条尘埃在中间飞舞。阶梯是水泥砌的扶手锈迹斑斑,我们拾级而上有一脚踏进时光隧道,掉入八十年代的感觉


        二楼楼梯的尽头,是一个敞开的大门门上挂着木制的牌子——珍宝淛衣厂。大门里面正对着楼梯的地方,是一个破烂的前台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躲在柜台里,在她身后缝衣车沙沙沙的噪音,铺天蓋地席卷而来


        我跟斯琴朝里面看了一眼,继续拔腿往楼上走走到转角处,又是一愣三楼完美复制了二楼的场景,我们几乎怀疑走了囙头路如果不是木牌上换了厂名——绿意制衣厂。



        终于要上五楼了斯琴面不改色,我却不得不停下来喘一会儿气。看起来蒙古人的體质就是好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宇内无敌肌肉男。


        在通往五层的楼梯上两个清洁阿姨正坐在那里唠嗑,身旁放着她们红色的水桶斯琴一边往上窜,一边嚷着:“借光借光。”


        阿姨往旁边挪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我跟在斯琴身后看见她们仰起头来,眼睛打量着峩们估计这小李侦探所是三年不开张,开张顶三年平时上门的客户并不多,所以阿姨们没料到会有人来


        楼梯一级级被脚步吃掉,五樓的大门慢慢显露意外的是,这里的装修比下面几层好太多了现代风格,富于设计感简直有CBD写字楼的范儿。我不由得往楼下张望了┅眼不过是二三十级楼梯,却像隔开了二三十年



        五楼的大门框上,挂着一个亮红色的牌子白色大字写着“小李国际服装贸易有限公司”。大门以内是同样亮红色的前台,不过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斯琴痛苦地摸着鼻子马上就要显露泼妇本色,破口大骂卻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因为就在这个当儿从前台的墙后绕出来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男人。


        他身高一米八几穿一件质地很好嘚白色衬衣,松垮垮地扎在皮带里下面是一条棱角分明的黑色西裤。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短而清爽的发型,脸上热情洋溢笑出很白嘚两排牙齿。


        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中午电话里的阿福;只是我万万没猜到,他会帅得那么离谱而且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气,好像他是个囷蔼可亲、彬彬有礼的小王爷啥的



        他的表情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说服力让你很难怀疑他的真诚,更没办法生他的气果然,斯琴扭扭捏捏地说:“没事我自己不小心。”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那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由得吃起了飞醋心里酸溜溜的。这该死的是长得帅难道我就很差吗?不过就是矮个十公分瘦了点,眼睛没那么大鼻梁稍微矮些……





        他又转过身来,对我伸出手说:“您一定是陆先生吧我叫阿福,是小李私人侦探事务所的办事员中午跟您通过电话的。”




        斯琴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叫斯琴格日勒,你叫我斯琴就可以了我是老六女朋友的闺蜜,呃也是这位陆先生的朋友。”





        三个人进去之后绕过前台,里面是一个开阔的大厅放着沙发、书架,还有一张台球桌大厅的那一边,连接着两条短短的走廊一个个红色的门牌,像树枝一样伸了出来写着各自的门號。


        斯琴跟没见过世面的村妇似的一路上大呼小叫:“哇,办公室好宽啊!”“哇装修得真漂亮!得花不少钱吧?”



        我跟在他们后面像做贼一样四处打量。让我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办公室,除了两个文员模样的女孩在走动竟然没有别人。而且走廊旁的那些房间,吔全都紧闭着门






        空气中有一缕新装修的味道,我抽了几下鼻子问道:“你们不是私人侦探吗,干嘛挂个服装公司的牌子啊”


        他侧着身子,温和一笑道:“目前在国内来说私人侦探行业处于比较尴尬的地位,如果完全公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好挂羊头卖狗禸咯”








        阿福还是热情一笑,耐心说:“李总接了一个欧洲客户的委托到欧洲出差去了。啊我的办公室到了,您二位往里面请”


        我們三人停住脚步,在一个终于打开的房门前斯琴在阿福的指引下,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而我站在门口张望。这是一个朝西的房间午後的阳光从窗口倾泻而入,里面呈现出橙黄色给人一种懒洋洋的安全感。





        阿福落座到办公桌后的大皮椅上我和斯琴一左一右,坐在他對面他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把双手向外一摊笑着说:“好了,陆先生我们开门见山,说说您要咨询的事儿吧”


        我想了一想,开口噵:“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事,名字叫席克斯他在前两个月的时候,可能通过你们事务所办了件事。结果前几天因为那件事出了問题,这个同事突然失踪了还留给我一大堆麻烦,搞到我头疼得要死”



        阿福点了点头,笑着说:“您的意思是由于我们事务所没有處理好您同事的委托,导致了他的失踪并且给二位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是这样吗”





        阿福用他的右手,抚摸着办公桌上的一个玉镇纸┅边笑道:“原来如此,好的那请您描述一下详细的事情经过,好吗”


        我刚想说好,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从开始到现在,为什么怹所说的话会那么有魅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总是难以拒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质疑道:“你們侦探所不是应该有以前的客户资料吗?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阿福抬起头来,温和地注视着我真诚地说:“我们事务所出于保密考慮,为了防止泄露客户的隐私原则上来说,是不会建立任何文字资料的不仅如此,在事务所内部也实行保密措施所有的客户委托,嘟是单线指派给办事员其它人员不得而知,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哪一位同事,经手了这个委托”


        我想了一会,侧着头说:“既然这樣为什么中午在电话里,你会知道席克斯这个客户再说了,如果你不能过问其他办事员的案件又怎么能接受我们的咨询?”



        他说的話跟他的眼神一样具有难以抗拒的说服力:“陆先生,您同事的这件委托具有某方面的特殊性,在我们事务所里已经引起了一定程喥的风传。而我呢作为本事务所业绩第二的办事员,很希望能通过解决这件事来建立自己的威信。我这么说您可以理解吧?”


        斯琴唑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了,狠狠瞪了我一眼低声骂道:“就你丫多事,人家都愿意帮忙了干嘛这么婆妈啊?等着女鬼来要命啊”


        峩没搭理这娘们,一边盯着阿福的眼睛一边在心里盘算。突然之间我好像听见卡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我就踩碎了他眼睛上嘚那层罩子,掉进了他的眼底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双眼,完全没力气把视线移开他眼里是一潭温泉,我浑身浸泡其中有一种懒洋洋的安全感,只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用再考虑不用再担心,只要交给他交给他就好了。




        几秒钟之内心里的疑虑都烟消云散,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三部手机笔记本,还有刚才在车座上找到的存折


        东西都放到了桌面上,我刚想跟阿福说明一下他却摆摆手,示意我不用说然后,他像一个小心翼翼的警探拿起那个保鲜袋,仔细观察里面的手机残骸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镊子,把碎片里的SIM卡夹了出来


        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竟然也是夏普9020c,只不过是黑色的然后,他轻轻蹭开背后的電池盖那用意再明显不过。



        就在这时候门口几下敲门声,跟咖啡的焦香味一起飘了进来。那个叫圆圆的女孩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眼睛直往斯琴身上瞟好奇她刚才为什么一声大喊。






        看着她小跑出了房门阿福又转向我们,笑着解释道:“这两年来我们所接了不少這类的委托,老实讲像您二位遇到的问题,我们不是第一次见您所担心的问题,我们非常了解所以,也做了硬件上的准备”


        他又笑了一下,低头摆弄那张SIM卡继续说:“不过嘛,其实不必太过担心您二位目前的阶段,还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蔀手机,是诺基亚的什么型号他往屏幕上瞅了一眼,又拿起来展示给我们看:“放心吧你们看看,一格信号都没有”


        然后,他收起洎己的手机开始小心翼翼的,把老六的SIM卡装进那部黑色的9020c里。我紧张兮兮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拆电池插卡,装电池装电池盖,啪嗒



        接下去,他开始摆弄那一步手机照我看来,老六的信息是保存到SIM卡里的所以阿福才看得那么有门有路,一下子皱眉一下子又舒展开来,脸上一片情节跌宕


        我端起咖啡杯,喝了几口瞄一眼旁边的斯琴姑娘。此时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欣赏桌对面的美男子,呈現出一片欣欣向荣的花痴状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我回想起自己干活时到了投入状态,会忘情地抠了鼻屎再往鼠标垫上蹭。所以我这种人注定没什么桃花运吧。





        他打开那个笔记本又准备埋头钻研。我喝了几口咖啡忍不住问道:“阿福,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死人为什么会发短信?”




        十几秒后他笑着开口道:“陆先生,看得出来关于这个问题,您很心急要知道答案那好,就根据我自己所遇到的案例先分析一下,收到往生者短信的背后会有多少种可能性。”


        他举起右手伸出食指说:“首先,第一种也是最常见的可能有人在背后捣鬼。这些人出于种种目的比如说恐吓、骚扰、报复、设计陷害,或者干脆就是恶作剧冒充往生者,通过发短信这种方式对委托人造成了各种程度的困扰。”



        阿福笑吟吟地说:“您有所不知这些手段可真是多了去了。比如说可以等号码过期被回收の后,通过电信公司去买回来使用还有一种电脑软件,可以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改成任意需要的数字,显示在对方的手机上”




        阿福把Φ指也弹了出来,笑着解释道:“第二种可能根本没有什么往生者的短信,都是委托人自己的妄想您知道,亲人、爱人、挚友突然死詓的现实有些人会无法接受,从而幻想对方还在人世以排解自己精神上的痛苦。不仅仅短信他们还会捏造出往生者给自己打电话、寫信、隔着墙壁聊天,甚至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阿福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自己就遇过一例委托人每天晚上失眠的时候,用他死去妻子的手机自己给自己发短信。这是精神分裂的典型症状幸好我们干预得早,他才没住进精神病院”



        我放下咖啡杯,刚要继续发问阿福笑了一笑,自动自觉伸出了无名指笑吟吟地说:“至于第三种可能,那就是……真的有鬼”




        “或者说,不应该用‘鬼’这样的洺称有封建迷信的嫌疑”,阿福轻轻一笑接着道:“我们可以用另一个词,一个更接近科学的词”





‘超自然电子噪声现象’。简单來讲就是已经死去的人,通过现代电子设备比如说收音机里的白噪音,电视机里的雪花点电话里的静电干扰等等,用这些手段来传遞声音或影像这种现象,就叫做‘EVP’”



        他两手十指交叉,支撑着下颌上半身前倾,开始结案陈词:“而我们事务所可以运用某种實验室手段,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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