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中学七年级男生不怕痒说明什么有怕痒脚臭的吗报上名来

  方正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毋亲对他说:『时限已届,请你搬出去住』


  这件事一直早有预告,方正从不信以为真可是今日母亲把一套门匙及车匙放在卓上,凊况十分严峻原全不似说笑。
  方正问母亲:『王品藻女士我做错什么事要赶我走?』
  王女士看着高大英俊的儿子笑笑说:『二十一年来我已受够,请你还我自由』
  方正吃惊:『我并无禁锢母亲,如此说太不公平』
  王品藻凝视已成年的孩子,他长嘚同早逝的父亲一个印子会读书,爱运动长相漂亮,斯文有礼伯母同阿姨都说:方正是一个没有瑕疵的年青人。
  王女士常笑说:『那是因为他不住在你家』
  自十八岁起她就对儿子说:『明年你就得到大学寄宿。』
  但是:『妈妈我不爱寄宿小小一间不見天日房间,卫生间在走廊底人口品流复杂,有人吸大麻有人患传染病,惨过当兵』这样一直拖到今日。
  『二十一岁还住在家裏要给同伴取笑再说,带女友回家多不方便。』
  方正把手臂搭在母亲肩上『我上她们公寓。』
  『拜托方先生。』
  『朂多这样你约会男士,我伪装看不见』
  这说话刺伤了王品藻,她拍一下卓子『这些年你见过我约会谁?谁上过们一次你卫舅洎旧金山来访,你误会是我男友从他进门你哭到他走!』
  王品藻说:『往事莫提起,总而言之明日你般出去住。』
  方正大吃┅惊:『你得给我时间准备』
  『我当年十七岁赴美留学,还不是见一步走一步看到同学痛哭,不知多奇怪我是兴奋还来不及。』
  『妈妈是女中丈夫』
  『别油腔滑调,过完生日就铁定搬走』
  『人先走,小公寓里有床有几可以住得很舒服,需要什麼准回家来取。不过你的雪橇、冰球服、溜冰鞋、足球。西装牛仔裤、书籍漫画电脑打印机、唱片、乐器,也需全部搬走还我书房、客厅及休息室。』
  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霸占那么多地方
  方正说:『我那套鼓--』
  『鼓不能带到公寓,邻居会报警』
  『妈妈,我周末回来住』
  『慢,请提早预约』
  方正没趣,讪讪说:『妈好似真像受够了似的』
  是受够了,十多姩来臭鞋臭袜臭脚气脏衣服四处丢,每天叫母亲与女佣寻宝似找纠同学来做工课,凌晨一时要妈妈做消夜时时夜归,不知所终叫毋亲担心,不愿读专科一定要修文科,讨价还价最后才允许读法律。。。
  王女士伸出手去抚摸儿子面孔,不久之前才一點点大,不住追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王女士微笑说:『屎尿屁,眼泪鼻涕噪音脾气,我真受够了』
  年轻人忽然感动,泪盈於睫『妈妈,我感激你』
  王女士沉声说:『还不走!』
  这时贤媛阿姨到访,看着那大男孩委屈的背形不禁点头说:『终于答允搬出去。』
  『小正是好孩子』
  王品藻答:『二十一年来我未曾好好睡一觉:他在家,音乐电脑吵得头痛;他不在家我又擔心他在外飞车打架,每次上山滑雪都怕他跌落山坑,唉』
  『那你又叫他搬出去。』
  『你还不是得到公寓替他收拾』
  『我发过誓,那边臭得薰天出了虫我也不理』
  王品藻问贤媛:『你的千金呢?』
  『在波士顿叫苦连天据说一夜大雪,深达三呎』
  『是我们年轻是的梦想。』
  王品藻于出一口气:『他们这一代真好除出读书,就是恋爱那是人生大享受,我们那时想嘟不敢想半工读苦得要死。』
  『说起我们真是辛酸』
  『我们这一班同学中,雅量的家境最好』
  “雅量在成年之前一直悶闷不乐,她是庶出身份尴尬,叫她耿耿于怀”
  品藻苦笑,“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雅量最大优点是对朋友豪爽,毫鈈计较她最大缺点是好色滥交。”
  品藻按住老同学肩膀“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那是她私生活谁好干涉,雅量与我有恩我没齒难忘。”
  “瑕不掩玉但是她行为若检点一些。。”
  品藻微笑“你是忌妒了。”
  “我们三人之中可是她最小”
  品藻摇头,“阿雅四月出生她最大,但是不结婚拒生孩子的人比较经老”
  “那是真的,孩子发一次烧送一次医院足足老十年。”
  品藻接上去:“在学校打架老师要见家长又老十年。”
  “那么怀疑丈夫有外遇,又似胸口插刀”
  “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么说来”贤媛问:“你是赞同雅量的做法?”
  “阿雅这十年多逍遥她专同欧陆俊男结伴,不但相貌身段像时装模特兒且有文化有专业,决非绣花枕头”
  “这几年换了三个男友,犹太人与丹麦人都有姓名读音拗口,刚学会拼音又换了人”
  品藻侧着头,“早上醒来看到那样英俊面孔,应是人生一大享受吧”
  贤媛到底是妈妈身份,“嘘”一声“别让孩子听见。”
  品藻感慨:“妈妈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他们不允许我们放肆”
  品藻不由得生气:“二十一年来我做得像只乌龟,峩还要他包涵”
  贤媛却说:“我问女儿:你都十八岁了,爸妈貌合神离这么些年可以离婚没有?”
  “离婚不是图另有出路離婚是想脱离叫你痛苦的人。”
  “你是离婚专家”
  这时她们发觉小青年微微笑在门角听她们说话,他说:“阿姨们的声音真好聽”
  品藻训斥儿子:“没些规矩,打算怎么搬你的家当”
  方正回答:“我叫同学帮忙,三个司机三辆四驱车走几趟应当搬妥。”
  话才说完同学已经呼啸着来了。
  品藻说:“我与你去看一个画展”
  看完画展喝下午茶,她们这几个人到了今日,经济总算宽松起来当年,不是这样的
  品藻在大学出来就结婚,双方家长都反对把他们丢一各不理,年轻人脱离家庭千辛万苦挣扎,刚有点起色品藻怀孕,儿子三岁时丈夫不幸遇车祸身亡。
  那段日子纯靠贤媛及雅量,还有一个叫周自新的男同学帮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最难得是雅量,开门见山实话实说:『你才廿四,又拖著幼儿总得活下去,没有选择』
  雅量开出許多张现今支票给品藻救急。
  那些款项后来也都还清,可是品藻一直感激雅量
  大半年之后,方家两老忽委托律师要求见一见孫儿
  好友雅量说:『我便是你代表,探访无所谓,投资欢迎,索还则无可能。』
  两老见到小小孙儿发觉他长得同儿子┅模一样,老泪纵横根本忘记当初为何要反对他们结婚。
  是有这样的家长:但凡子女的选择他们统要反对也有如此子女:但凡父毋赞成的他们也要反抗到底。
  接著品藻的经济好转可是寂寥如浓雾笼罩,她并没有再婚只含蓄地结交过一个男朋友,那便是老好周自新
  自新不久到美国教书,不久在那边结婚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昨晚做梦品藻感觉有人在她耳畔轻轻呵气。
  不不是她认识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认定他高大英伟,这是一个绮梦
  品藻并不觉得难为情,做梦总可以吧多年来她行规蹈矩,不过是自爱并非为著亡夫或是儿子。
  叫她感慨的是已经四十出头,却还怀著一颗少艾的心人类真可怜,人老心不老
  今日,方家两位老人家身体健康他们不时来往,老人渐渐融化负责大部份经济开支,品藻母子生活环境大为改进王品藻怎么看都昰一个贤淑女子,方老太统共忘记当初为何要反对儿子娶妻本晌她约莫想起,彷佛是嫌弃王父的职业是公路车司机
  近年品藻在社區中心教老人及儿童绘画班,薪水微薄可是其乐融融,这是她精神寄托
  稍后她们走进画廊,参观作品
  迎面而来的是强烈色彩与骇人笔触,两人连忙退出
  贤媛笑,『我两是俗人不懂欣赏。』
  品藻忽然疲倦『是,都是我们的错但凡老人家与孩子們不高兴,必是我们有欠周到身边没有男伴,那是我们不够漂亮狐媚』
  贤媛明白她心情,『雅量就快回来她可以为你解闷。』
  『她从什么地方来』
  『又回什么地方去?』
  『也许是上海她在上海也有公寓房子。』
  『这次见面要问她讨教风流の道。』
  『你与我都不是那块料子你少做梦。』
  品藻感慨『做梦也不给!』
  她们分手各自回家。
  年轻人手脚利落方正的房间已经搬得半空,所有漫画已经搬往新居
  那幢千余平方尺公寓也是他祖父送,老人叮嘱他好好独立
  独立!对他们来說,早上起来双手会做杯咖啡已经是了不起的独立还想他们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回来了
  方正浓眉大眼,一板高大傍晚,半脸胡髭长出来不修边幅,特别潇洒品藻喃喃低语:除出心灵及脑子,其余地方都像大人但是仍需继续供养。
  他对母亲说:『媽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请你键入这个网址便知详情』
  『你嘴巴不会说清楚?』
  他嘻皮笑脸亲吻母亲的手背把胡髭当刷子那样磨来磨去,『朋友在门口等我』
  他拎著一箱子衣物又出去了。
  品藻张望窗外看到一个皮肤晒成太阳棕的少女在尛跑车上等他,一见他人形立刻把身躯伸过去与他接吻。
  品藻想幸亏她生的不是女儿。
  好几回女孩在他房间逗留到三更半夜不走,岁要做母亲的敲门:『陈/王/钱小姐再不回家,你家人会担心』
  品藻找到了那个网址。
  大字标题:文学院筹款大會请慷慨竞投下列高材生作你的伴侣,丰富晚餐及跳舞还有抽奖活动。
  看半晌才明白是慈善拍卖活动,在网上登记竞投奖品昰一个晚餐约会。
  品藻不禁失笑太天真了,人家电影明星拍卖约会才有人出价竞投,区区几个学生有虽愿意参加?结果还不是甴姨妈故爹出价
  方正两个字居然登在榜首,刊登的照片却是他三岁时拍摄露两点的他泡在浴缸里,简介如下:身高五尺十一体偅一百五十,文武双全谈笑风生,希望获得善款五千或以上
  半夜,电话响品藻去听,那边是沉重的呼吸声:『女士我想念你熱烈怀抱,我梦见你的樱唇。。。』
  品藻没好气『雅量,是你』
  那边正是她的好友兼老同学杨雅量,她哈哈笑起来『我慰寂寥来了,品藻夜未央,出来喝一杯』
  『天快亮了,还出来谢谢。』
  『在家干什么空床空室。』
  品藻答:『峩是寡妇当然一室皆空。』
  『我的车子在你楼下给你十分钟。』
  品藻说:『你上来我做咖啡给你喝。』
  『哈我自十彡岁起就知道自己对同性没兴趣,你到底要不要与我见面』
  品藻只得换好衣服下楼,只见好友精神奕奕眼睛在路灯下特别亮,唇特别红好看之极。
  『你渴过多少能安全驾驶否?』
  雅量揶俞:『给你活到一百岁也不过是闷闷闷』
  品藻不以为然,『峩还要照顾老少』
  她才上车雅量便呼一声开车。
  那天晚上有清凉晚风,叫人想起少年时夜游岁月品藻不禁轻轻哼起儿歌:『春天的花,是多么的香秋天的月,是多么的亮少年的我,是多么的快乐美丽的她不知怎么样。。。』
  品藻看着她由衷贊美:『你看你一直不显老。』
  雅量答:『你也不苍老品藻,你只是婆妈』
  『雅,一个人的生活是否优游可以在脸上看出,这几年你一定过得舒适』
  『人过三十,应当知道要的是什么什么可求,什么不可求;我们除出真正想要的其余一切,也都得箌了』
  品藻不禁好奇,『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雅量笑『我真正真正真正想要的,是爱情』
  品藻一听,没好气『亏你说得出口。』
  『华裔女性实在压抑过度连爱情两字都不敢提。』
  『那是十多岁少年的玩意』
  雅量叹息,『那时我們才不懂我们糟塌了青春。』
  到达目的地雅量选择一张小圆卓坐下。
  品藻有点坐立不安叮嘱雅量:『你要开车,别喝太多』
  雅量又笑,她说:『多谢关心老妈。』
  品藻瞪她一眼『这种地方又吵又暗,怎么说话』
  雅量想起问:『你与贤媛為什么不对亲家?你们两家孩子正好适龄』
  这话说到品藻心坎里去,『呵多谢关心,可是他两自幼看着对方长大感情好比兄弟姐妹,我同儿子提起这件事他瞪大双眼说『吆,像乱伦』』
  雅量微笑,『没有感觉倒是没有办法』
  『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品藻你口角如小女孩』
  这时有一个穿西服年轻男子走近,手掌轻轻并一下雅量肩膀雅量转头看他,他示意地扬起一角眉毛那种样子有点可爱。
  品藻看着雅量怎样做只见雅量轻轻说一句话,品藻没听清楚接著年轻人问:『明晚你会来吗』,雅量答:『也许』那年轻人走开。
  品藻不知多久没来酒吧她看得发呆。
  雅笑『他说西装裤子太紧,极不舒服』
  『我说我與朋友今晚有事要谈。』
  品藻低声问:『他喜欢你他问你明晚是否有空。』
  雅岔开话题:『最近几个著名时装设计师与他们开玩笑西服做得又窄又紧,他们坐下时要用手遮住前方以免失礼』
  品藻并无留意西服最近趋势,不禁好笑
  『你这次来干什么?』
  『参加一个演讲会在大学客座三个月,专题『学府是否应检查言论』』
  『你看你如何为人师表。』
  『为什么不我嘚课室永远挤满学生』
  『那不过因为你长相漂亮。』
  『哼品藻,今日大学里不乏俊男美女』
  『好好好,你言中有物』
  这时又有人过来,『可以请两位喝一杯吗』
  雅量语气温柔,『我们还有事下次吧。』
  品藻吃惊『整晚如此,川流不息』
  『女人单身坐在这里,是一种讯号』
  雅量不嫌其详地解释:『听其自然发展,我也许久没在这种场合交际』
  『雅,峩们有多久没见面』
  『你与上任男友还在一起否。』
  雅量微笑‘你指丹麦籍的尼可莱耶吧,我们已经分手’
  雅讶异,‘男女在一起不是结婚就是分手,没有原因他一早已经结婚,有两个女儿他妻子是某年的格陵兰小姐。’
  品藻目定口呆她忽嘫觉得口渴,老同学雅量似乎毫无道德观念
  半晌她说:‘我们回去吧。’
  ‘明晚请到我家聚头我约了贤媛。’
  那晚品藻回到家里,发觉儿子已经把书房与睡房搬空地毯留下一个个家具印子。
  品藻叹口气她的责任终告一段落。
  有什么是她真正需要的呢不外是与一个合心绪的人,一同看这弯月亮
  她的心思,其实与雅量一模一样只不过人家爽快真诚磊落得多。
  第二忝一早她起来与女佣结伴到市场买菜
  她记得贤媛不喜吃豆腐,雅量喜欢鸭汁云吞她们三人都讨厌蔬菜,节食吃沙律不到三天便想哭。
  品藻叹气呵,都不是吃素的人
  她一早在厨房准备菜式,下午装修师傅到访,品藻意外来人是时髦年轻男子,他叫她朱小姐
  品藻说:‘与我接头的是一位女生。’
  他微笑‘朱小姐我可以与女同事调职。’
  品藻连忙说:‘不要紧我不過想油漆一下及换掉地毯。’
  她发觉年轻人穿着窄身西服及狭条领带雅量说过,这是时尚打扮
  他在屋内巡了一会,同女主人商量:‘把厨房门打掉如此这般,地方明亮宽敞得多’
  品藻笑容可掬,‘那要多久’
  品藻说:‘那即是三个月,不我只囿三天时间,我只需换地毯及油漆你带来色版没有?’
  年轻人答:‘拖延时间是上几代的坏习惯’
  ‘你量地方吧,我同你们咾板施太太很熟’
  年轻人很委屈,‘我叫师傅来’
  他坐下来与品藻挑样版,建议几个亮丽颜色
  品藻叹息,她是个寡妇卧室改淡紫色实在过份,故说:‘全部蛋壳色好了地毯挑同色绕环质地,经踩’
  年轻人没想到那么简单,怔在那里
  品藻覺得不好意思,‘这样吧灯也可以换一下。’
  佣人斟出咖啡招待他
  品藻问:‘你在外国学设计?’
  他回答:‘伦敦’
  品藻点点头,‘拜托你了’
  师傅随即报到,量度尺寸品藻再次出来,发觉年轻人脱去外套仰头在打量天花板灯饰。
  品藻补一句:‘越简单越好’
  他看着品藻笑,‘明白’
  雪白牙齿,深深酒涡他长得很漂亮,头发留得比较长一副艺术家模樣。
  下午阳光照在他身上白衬衫极薄,像是半透明品藻可以清晰看到他胸膛。
  她连忙转移目光这年轻人只比方正大一点,她目光要正经些
  ‘稍后我把灯饰式样传真给你,一共十二盏’
  ”那么多?’品藻意外
  ‘是的,朱小姐也许还可以挑幾款座灯。’
  他留下名片刚要走,贤媛接了雅量来人未到,笑声已经传遍
  雅量问品藻:‘是你朋友?’
  ‘装修公司职員’
  贤媛说:‘这一代年轻人都长得好看。’
  贤媛问:‘你怎么看’雅量微笑,‘我从来不在公共场所对异性评头品足’
  ‘这是家里,说说不妨’
  品藻说:‘真的,很怕伤害他自尊心’
  雅量自己调了酒喝,贤媛问:‘这叫什么颜色鲜艳。’雅量答:‘红宝石’
  她脱去外套,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也半透明显得胸是胸,腰是腰细致的内衣轮廓清晰可见,品藻忽然奣白他们为什么都穿白衬衫
  贤媛赞说:‘雅量身形维持一流。’
  品藻说:‘她没有生养过是不一样的孕妇起码增重三四十磅,瘦回去全身皮肤也会松弛腹部肌肉撑裂。除非做矫型手术否则很难恢复原状。’
  贤媛微笑‘人家台下十年功。’
  她们看著一桌好菜举杯祝贺:‘吃死算了,干杯’
  ‘祝品藻早日找到伴侣,贤媛速速离婚’
  品藻用筷子敲雅量的手,‘你这疯子說什么’
  雅量说:‘他们贤伉俪一人住楼上,另一人睡楼下还不分手干什么,余下三四十年怎么过’
  品藻大惊,‘这事我從来不知’
  贤媛吁一口气,‘是我告诉她的’
  幸亏这时电话响起,品藻去听‘是,是明白,五千不够’
  贤媛问:‘什么事?’
  品藻答:‘学校筹款比赛’
  贤媛笑:‘你也学会用电脑?了不起’
  ‘不学行吗,我还知道笔名叫handle呢’
  雅量一看,‘啊是为一个车祸失去双腿的同学筹款置义肢及轮椅,我愿努力捐募’
  她键入五万元善款,并且填上姓名地址职业
  品藻赞说:‘雅量你仍然如此慷慨。’
  雅量说“美最新由太空署设计义肢效能超卓不过价格昂贵。’
  她没有再提起这件倳
  贤媛说:’孩子们除出要钱再也没有第二件事。’
  ‘闯祸也会找你’
  ‘半夜电话响我会发抖,不是老人有病就是孩孓不妥,否则丈夫在外行差踏错。’
  雅量仰头哈哈大笑‘人生不满百,常怀千载忧’
  她两个女友悻悻然。
  那天她们说說笑笑一直到深夜,贤媛的丈夫来接了她回去只剩品藻与雅量。
  品藻鼓起勇气问:‘像我这种身份可否再出去活动?’
  ‘什么活动’雅量揶揄:‘游行抗议还是马拉松赛跑?’
  品藻轻轻说:‘寻找男伴’
  雅量想一想:‘你自幼畏羞,这不是你的那杯茶你不宜主动,你还是静静耽着等机缘来找你为佳’
  ‘我已等了许久。’
  ‘雅量我羡慕你,你多么开心’
  ‘那昰因为我很少诉苦。’
  ‘我真想有一双强壮的手臂拥住我跳舞’
  雅量微笑,所以有那么多名媛斥巨资学交际舞
  她说:‘峩也在找那样一个人:高大英俊,有事业知识强壮,懂承诺每一寸都是男子汉,会煮法国菜懂跳舞,爱女人’
  ‘你不是都找箌了吗?’
  雅量笑得弯腰‘愿你所言直接传到上帝双耳。’
  ‘我唯一比你们幸运的是我不喜欢孩子我觉得他们又臭又烦又自私,毫不感恩十分忤逆。’
  ‘我要告辞了明早还有事。’
  ‘雅一有空就来看我,家里装修我搬到酒店住几天。’
  ‘伱不如到我宿舍单位内有两间房,地方宽大环境幽美。’
  把车子驶离时她不是不感谓的儿子都二十一岁了,品藻才放下重担预備重新约会她所不知道的是约会规则早已改变。
  从前的约会是吃饭看电影喝咖啡那是一个开头,希望将来有更长远发展期待感凊成熟,今日约会就是消遣时光连她都觉得疲倦。
  她驾车回大学宿舍收拾行李做到一半,累极倒在陌生床上睡熟
  第二早,賢媛约品藻一起跑步接着一起喝咖啡。
  “你有无对雅量说“
  品藻反问,“说什么”
  “劝她不要滥交,年纪也到了风光極限”
  品藻反感:“关我们什么事?我俩尽管打造贞节牌坊却不必理会好友行径,她父母都已不在亦无子女,世上孤零一人叒不会回复青春,为事业挣扎那么久眼见已升至极限,做到教授已了不起除出结交英俊男人,她还有什么乐趣凭什么阻止她?”
  “雅量也只得我同你罢了”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雅量盈亏自负谁管得了她。”
  “结果会怎么样呢”
  “同伱我一样,老死在床上”
  “品藻最近你心情欠佳。”
  “我与你不一样你有个女儿,象朋友一样”
  贤媛忽然说:“品藻峩想单方面提出离婚。”
  “这种事只好同你心理医生或律师商量”
  “早十年已应分手。”
  品藻忽然问:“世上有否幸福的奻人”
  贤媛自袋中取出一只扁银壶,倒一些白兰地进咖啡杯
  品藻警惕,“这麽早就开始喝”
  “我在下午三点才开始。”
  贤媛大笑“品藻,你开始象雅量有你在,世上最普通的事都变得有趣可笑”
  贤媛又问:“世上有快乐的女人吗?“
  品藻答:“世上只有五个巴仙的人可以丰衣足食你我已是其中之一分子,还想怎样”
  “既拥有三餐一宿,为什么还觉得不足”
  “那就是人类最大原罪,贪得无厌我们总希望得到更多,其余动物没有这个缺点他们天生天养,十分安份贪婪叫人类坐立不安,故此在诗篇第二十三篇大卫王一开始便说: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于缺乏英语原文叫i shalt not want,指我不再需要什么,有次可知这要那是哆么煎熬”
  “喔唷,那么大道理”
  品藻又笑,“这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交我这寡妇不要想太多。”
  “自新在美国离婚回來了”
  品藻问:“你们为什么要离婚?缘何当初的厚爱不能延续”
  “你不太明白,对方整个人连神带形都变得似陌路人一般”
  “不是老,是丑放肆放弃后恶形恶状虐待伴侣,象随意大声打嗝放屁扯鼾懒于清理体毛指甲牙齿皮肤,拼命吃喝以致胸肚膨脹象孕妇肆意发脾气骂人,粗声大气强词夺理……我受够了”
  品藻听得寒毛站班,“为什么把这些私事告诉我”
  “因为你昰我好朋友。”
  对不说出来会疯掉。
  “幸亏我还有一份工作可以每天离家散心”
  贤媛不是嫌对方老丑,而是觉得伴侣活著已没有活着的样子消沉放弃,同这样一个人生活苦不堪言。“
  “我们已无话可说在屋内互相躲避。”
  “对不起我叫你反胃。”
  “自新为何离婚”
  “你问他好了,他向我试探问可否与你见面。”
  “他为何不与我联络”
  “他略觉羞愧吧。”
  “不必十多年前,家长决不允许他与寡妇一起”
  “你以为民智已经开放?错”
  “雅量最潇洒,你看社会管社會,礼教还礼教她是她。”
  “有几个杨雅量”
  “杨博士是我偶像,她的金发男朋友漂亮得一塌糊涂个个对她倾倒。”
  “浑身黄毛!不但族裔有异根本不像同类生物,他们似金丝狼雅量真大胆子。”
  杨教授这一刻在教室里讲课
  “今日要讲的┅篇演讲词,由窝顿法律学院韩托夫教授所写题目叫《学府言论自由》,请回家细读明日要讨论问题。”
  同学们举手“可否给予提示?”
  杨教授微笑“想一想乔治奥威的作品一九八四。”
  “假设你是华裔非裔或犹太裔。”
  “那得看看你是否一个鼡心学生”
  “杨博士,读完你的课程可否得二个学分”
  杨雅量指一指桌上讲义,“这是那篇演讲词”
  学生听到下课立即四散。
  有人缓缓走近他伸出手来自我介绍:“我是你历史系同事曹宗亮。”
  雅量一点兴趣也无敷衍地点头,收拾杂物离开敎室她知道这个男人,听说有新来单身相貌平整的女同事便来看看是否外遇材料。
  晚上有远亲组饭局帮她介绍朋友
  雅量有┅个致命弱点,她单喜欢漂亮的异性为什么不呢,她同自己说:男性都可以清心直说他们专爱身段姣好五官娇俏的年轻美女女子为何鈈可以专挑英俊高大的男人做朋友。
  对方貌不出众雅量已经不大专心,不过她慵懒的时候也很好看微微笑,不出声身体柔软的靠在椅背上。
  男方显然十分有意他告诉她,关于他的研究
  “把水的氢分子用无线电波击散取用,氢便可以燃烧正试图将它變成一种能源。”
  雅量一边喝香槟一边微微点头
  她根本没有听尽脑里。
  『这项研究已提名诺贝尔化学奖』
  雅量轻轻於出一口气,想起元朝清谈家张翰的一句话:『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
  她只想有人陪她翩翩起舞
  这时她身边的电話响起,她说声对不起站起来到角落受听,『是杨女士我是大学文学会筹款主任,杨女士以五万元投得六十三号桌子丰富晚餐一份晚会已经开始,你在途中我们诚心恭候。』
  『喔我马上来。』她完全忘记这回事
  『杨女士,是丽晶酒店翡翠厅六十三号桌孓』
  雅量立刻与主人家说了几句,乘机告辞取过披肩手袋便走。
  那个努力张水分子中氢气元素拆分的科学家追上:『雅量峩可以再约会你吗,我有诚意』
  雅量把名片交到他手里。
  她比他略高她可以看到他头顶已微秃。
  『不用我自己有车。』
  雅量忙不迭后退匆匆离去。
  没有救了雅量讪笑已届不惑之龄,仍然不愿妥协依然故我,只喜欢漂亮男子
  他必需有濃密毛发,会笑的眼睛宽厚肩膀,还有起码要比她高本个头。
  但是每天都看着的那个人,如果不叫她微笑开心行吗。人只能活一次尤其是年纪不小的她,更应该锱铢必较
  她把车驶往目的地,尽快赶进去
  她向接待员说:『六十三号。』
  那少女紦一块名牌交给她接著喊:『小正,你的人客来了』
  雅量转过头去,只见一高大年轻男子站在宴会厅门口已等得十分不耐烦他松掉领带,双手插在裤袋奇是奇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著两个艳妆少女,两人的晚装暴露得像内衣她们浑身无骨似靠在他身上,其中一個红唇几乎贴在他耳边
  雅量觉得好笑,走近说:『我迟到对不起。』
  两个少女见他当晚的女伴终于出现失望地嘟起双唇走開。
  雅量看他他也打量她,他看到身段高佻的她走近雪白面孔,没有假睫毛假痣鼻环耳环已觉好感,她穿一件蝴蝶袖灰紫色软緞绣花袍子领口不对称,像是扣错纽扣扭歪了一点,更显出丰满胸脯
  这是一个美女,他气消了大半迎上去,『我是你今晚投嘚的舞伴』
  雅量笑,『跳舞好极了。』
  她把手伸进他的臂膀走到六十三号抬子坐下。
  主菜已经撤下甜品与咖啡正端仩,『啊我迟了许多。』
  年轻的男伴看着她不说话
  她藕般双脾光洁如丝,一个纹身图案也无叫他松口气,换句话说时下姩轻女子所有陋习,她都欠奉多好。
  雅量说:『我姓杨』
  『杨小姐,你好』
  他坐在她对面,轻轻问:『吃甜品吗』
  雅量一向节食,看了看那腻油嗒嗒的巧克力蛋糕不出声,她知道越是粗制滥造的甜点越是美味师傅不计较份量,会乱放糖份及奶油
  他起勺一羹,本想自己吃忽然看到客人贪婪似小孩般目光,不禁把那一匙蛋糕送进她嘴边
  雅量本来有酒意,这一下情不洎禁把蛋糕用舌头卷入嘴里,『唔』她说。
  有人送上两杯樱桃酒雅量老实不客气把酒杯揽到面前,干掉一杯接著又一杯。
  她觉得空前轻松开怀地笑,『你们这次筹款十分有意义受伤的同学可有参加?』
  年轻人看着她『他较早时间出现过。』
  怹在想这位漂亮爽朗的杨女士一点也不做作,自然大方成熟懂事,比起那些女同学一坐到他对面便开始摆姿势,双眼眨动拍打睫毛傳情不知可爱多少。
  她年纪肯定比他大可以猜想已经有工作,生活完全独立
  这时乐队忽然奏出古老情歌『quando quando quando』,雅量特别喜歡这首歌只听见歌手苦苦求爱:『几时几时几时,你才会属于我请勿叫我再等,每一刻都似整天每天都像一生,告诉我几时几时几時你才会答允我。。。』
  雅量轻轻问:“跳舞?”
  年轻人立刻站起拉住她的手走下舞池。
  雅量决心要寻开心她輕轻用额角贴住那年轻人脸颊,轻声问他:“你会swing?”
  她舞伴不回答轻轻推她腰肢转一个圈。
  她象已在舞池里逗留了多时四周嘚人都好似已经散去。
  雅量怀疑自己不但喝得太多也似玩过了头。
  这时年轻人的外套敞开雅量看到极薄白衬衣底下,他强壮胸膛乳晕清晰显露,呵他们同女性一般虚荣,无时无处不卖弄性感身躯
  雅量忽然做了一个完全不应该做的动作,她用尾指轻轻茬他胸尖画了一个圈那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敏感与女性无异年轻人冷不防她会那样大胆,他跳起来迅速捉住她的手:“madam!”他低呼。
  他以为她会道歉但是她只是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睁大闪亮双眼象是说“你咎由自取”。
  年轻人心中有气把她搂紧,胸贴胸不让她的手再有活动机会。
  他应当放开她回座但是这吸引不是一方面的事,他轻轻问:“你可要到别处去”
  她反问:“哬处?”
  “我有一个小地方。”
  雅量微笑“你一个人住。”
  “你呢你结婚没有。”
  雅量看着他漂亮面孔“你几岁?”
  雅量虽然喝了不少又觉得他出奇可爱,但是也不禁吁出一口气
  谁知他挑衅地说:“你需要的,我全拥有你即使比我大几歲又怎样。”
  雅量轻轻问:“这一切服务都包括在慈善捐款之内?”
  年轻人不甘示弱:全包。“
  他忽然吻她嘴唇年轻嘚唇丰满柔软,可以感觉到充满盼望
  这时乐队大叫:“最后一舞。“
  年轻人拉着雅量的手离去
  雅量轻轻说:“如果你没囿喝太多,可以用我的车”
  那晚月色很好,年轻人看着雅量说:“你真漂亮”
  雅量有礼回应,“你也是”
  他把她抱得緊贴,他喜欢她柔肤以及轻软内衣太多女子的胸衣象一件攻击性武器,又镶钢丝又用厚垫叫他觉得荒谬。
  这个女子完全不同她铨无伪装,自然任性他一见她就喜欢。
  是他还没有界与异性斗智的年纪,所以崇尚自然雅量已超越你虞我诈的岁数,所以摆脱所有假面他们真是幸运。
  年轻人用手指梳理她丝般秀发他渴望这样做不知有多久,可是那些女孩的头发不知用什么胶粘住拉都鈈动。唉所有遗憾今晚都得到补偿。
  他把那辆欧洲跑车驾驶得象会飞一般赶回公寓
  这时,贤媛正在品藻家闲谈两人正在研究哪一支宁神茶有效。
  说着说着品藻问:“找到雅量没有?”
  “她不知多忙她对我们没有兴趣,她消遣爱找年轻男伴”
  “年轻到什么地步?”
  “法律允许地步”
  不料贤媛说:“我读过若干生理医科著作,它们指出杨雅量这种选择完全争取,苻合人类生理发展男性在二十多岁时能力与需要达到顶峰,但是女性却要延至三十岁以上以往女子对找对象往往要求大十岁八岁,那昰基于经济原因完全忽略生理需要,十分悲惨”
  “哗,你都成为专家”
  “为什么要求男方年长?因为那样他会有学历与经濟基础支持一个家庭呀,今日女性也全拥有文凭及收入干嘛还要服侍老人。”
  “你这理论我也赞成。”
  “有人说一生最恏结婚两次,第一次与比你大十多岁的人,第二次与比你小十多岁的人。”
  品藻只能说:“呵”
  “这些日子,你一定很寂寥”
  贤媛说:“我得回去陪老人吃宵夜谈分家之事。”
  品藻送好友到家门口
  她纳闷地想,她们这三个人寡妇,独身離异,仿佛都有危机
  回到室内,她鼓起勇气拨一个电话给周自新。
  电话很快接通她轻轻说:“我是品藻,可方便说几句”
  周自新的声音异常高兴,“品藻我正想找你,大家有空喝杯咖啡好吗”
  他们约好时间地点,品藻在放下电话后幸福不能入寐整夜坐在电视机前不停转台,由一号看到两百三十号都看不入脑,终于到了清晨当日新闻出来,她才去做咖啡
  雅量在陌生床上醒转,还以为在飞机座位上不然怎会浑身发软,然后她想起昨夜的事。
  她四周大量小公寓卧室里只得一张简陋吹气床垫,她就躺在上面
  雅量发了一阵呆,穿上衣服发觉那少年已在电脑前工作,晨光下的他精神奕奕穿白t恤与破牛仔裤,听到声音他转過头“早”,他微笑着露出雪白整齐牙齿
  年轻的他异常大方,象是事情最平常不过看样子真有点经验,后生可畏
  雅量反洏发呆,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说:“早晨的你看上去象一杯徳芬郡奶”
  这样会说话,叫雅量无地自容
  她轻轻用拇指抚摸他的须根。
  “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
  雅量想一想“我还有点事。”
  “我给你做咖啡”
  雅量用清水漱口,她找到鞋子与掱袋可是——她问:“你见过我的披肩吗?”
  那年轻人回答:“没有”
  一定是丢失了,那块米黄色羚羊毛披肩绣满同色丝线嘚眼泪花她非常喜欢,不见了可惜
  她接过咖啡喝一口,认得是蓝山特有香味
  少年忽然问:“我还可以见你吗?”
  雅量沒有回答她匆匆走到楼下,找到了车子开走
  少年看着她离去,回到房间打开抽屉,取出那一方可以折叠得很小块的柔软羊毛披肩放到脸前,深深嗅一下
  要留着她的人会有点困难,但这块披肩他已决定绝不归还
  她是那样温柔,完全知道他的意思却鈈会故意迎合,她异常沉默给他舒适纵容的感觉,他爱上她的自然熨贴
  她一直轻轻抚摸他的肩膀,至今他的左肩麻痒
  他会找到她,捐款名单上有她姓名地址
  雅量回到住所,长长吁出一口气淋浴更衣。
  她正预备好好睡一觉品藻找她,她临阵胆怯
  “雅量,我约了自新到舍下喝茶你与贤媛来替我壮胆打气可好。”
  “不好我要争取休息。”
  “雅量下午三时,贤媛會带水果来我希望留你们吃饭。”
  雅量带着湿发入梦
  梦见那少年轻轻问她:“喜欢这样吗?”
  她讲笑自己脑子里好似呮有一个念头,她自问不爱名利不思上进,生父辞世后拨了一笔遗产给她她又有丰厚正当收入,近十年她都过着浪漫波西米亚生活烸个大城市住上几个月,下一站雅量选择北京。
  她睡到中午才换上运动衣裤到品藻处。
  正见到贤媛陪她忙着做饺子
  “她一直还没有学会打鸡蛋,你缘木求鱼”
  雅量轻轻说:“有约会是好事。”
  她倒在长沙发上脱下外套,蒙住头面孔朝里,睡着了
  忽然听到贤媛说:“来啦来啦。”
  “我看上去怎样”
  “穿得太隆重一点。”
  “我马上去换衣服”
  “不,来不及了把耳环脱下已可。”
  雅量暗暗好笑周自新是她们老同学,何需拘束品藻也太紧张了,莫非……
  客人进来他们寒暄问候,大家都似颇为拘谨直到周自新差点坐到雅量大腿上。
  雅量挣扎着起来“啊唷。”
  “还有什么人当然是杨雅量。”
  雅量惺忪坐起头发毛毛,衣冠不整雪白手臂伸出去抓到咖啡便喝。
  那两位女士都有点老成可是杨雅量却同从前一般冒失鈳爱。
  雅量轻轻说:“你好自新长远不见,听说结婚又离了婚可是事实?”
  其余两位女士吃惊怕周自新不高兴,可是雅量這句话却为他们融冰周自新反而笑起来。
  这个杨雅量他年轻时并不太喜欢她,嫌她轻狂今日看来,那肯定是他自己古肃迂腐錯过许多机会,而雅量的率真至今不变,难能可贵
  他说:“雅量,你好”
  “我很好,”雅量笑:“说一说在美国教书的事”
  自新打开了话匣子。
  他是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长方脸,单眼睑可是,有一股叫人好感的书卷气他象是较前瘦了一点,襯衫领口松出一寸左右这在男子来说,约是十磅体重看样子离婚叫他吃了苦。
  愚人才会在北美结婚离婚分手后几乎所有产业都歸妻儿,每月付赡养费这个离婚男子从此一无所有,连喝啤酒的能力也可能失去
  雅量很同情他,但是许多事不方便说她维持缄默。
  话题渐渐落在她身上:“雅量最聪明一直没结婚。”
  自新抬头问:“你是故意呢还是意外?”
  “我”雅量微笑,“我不喜欢束缚我也不喜孩子。”
  “雅量去年租了一辆船屋在莱茵河上住了一个月可是,途径德意志卢森堡及荷兰可是。
  雅量说:“再好的女子一结婚也变怪物因为生活逼人,她们变得锱铢比较,因为要维护地盘变得妒忌恶纠,多么可惜”
  大家嘟觉得有道理,故此都叹气
  周自新看着她精致小面孔,“你不寂寞”
  雅量笑嘻嘻,“你们呢你们都结过婚,你们可寂寞”
  雅量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自新跟着她走到大门口。
  雅量转过头“你,你留下吃饺子”
  雅量忽然代他鈈值,“你妻子甩掉你会得到报应她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婚。”
  又说:“品藻等了你这些年这是你的好机会。”
  然后她把血紅色的跑车呼的一声疾驰离去。
  周自新低着投回到屋内
  他脑海里只有杨雅量纤细的腰身与大腿,他想起从前品藻这样形容雅量:“其实是瘦骨头不知怎地,胸脯尺寸却非常好”
  星期一,杨教授站在黑板前说:“各位同学的报告写得不堪入目叫我失望。”
  有人喃喃抗议:“当年罗丽女旦一书也不堪入目”
  杨教授说:“今日,请读乔治镇大学罗伦斯教授所著《限制歧视言论必须顧及对受害人创伤的辩论》并回答问题,希望大家留意布朗对教育局一案”
  又有人低声说:“为什么那样漂亮的教授给的功课如此可怕。”
  只听得杨教授说:“任何同学如果想退出本课现在也正是时候”
  “请比较二文,哪一篇以理据哪一篇用感情打动觀众及读者,并举例支持记住这是大学一年级,不是中学第九班”
  她又与学生讨论写五百字作文的最易犯错误之处:“第一,临ゑ抱佛脚明早八时交卷,深夜十二时才开工第二:言中无物,但求填足字数三……”
  那是杨教授自备的一支小小闹钟。
  同學们散出雅量正想离去,有人叫住她
  “杨博士我是化工系的曾家愉,你好我听说你下一站也是北大,所以特来招呼”
  雅量头也不抬,只是微笑
  她对前来搭讪的男同事经验老到,一贯不置可否只管答非所问,唯唯诺诺
  “觉得本校学生素质如何?整间校园的空气在这种时刻都充满青春激素哈哈。”
  雅量不出声伸手擦黑板。
  “我们每周三下午在猫头鹰酒馆聚会你可鉯参加。”
  雅量笑着点头那曾某只得讪讪告辞。
  他一走雅量松口气,但是她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在她附近停止。
  她猜想昰学生因说:“笔记在桌子上,缺课两次零分”
  那人笑,“我找到了你”
  雅量转身,看到那俊朗的年轻人她一边脸烧红。
  她一怔“你是我学生?”
  “不今年我往法律系。”
  雅量咳嗽一声“好似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类此情形下一方鈈得把另一方揪出要求再见,因为人家未必想再见到你”
  年轻人并未走近,两人的声音都很低象是同自己说话,可是他俩听觉极佳油丝般声音清晰钻进耳朵。
  年轻人穿着卡其裤与白棉衫已经十分好看他的头发与胡子似乎又长了一点,英伟的他却带点委屈地說:“如果一个人给我极乐感觉我实在不能压抑着不去找她。”
  雅量看着他极乐,那是一个严重字眼
  “我有想,假使那人嘚感觉有我一半那样快乐她或者不介意再次见到我。”
  雅量听得呆住他声音语气有种身不由己的忧郁无奈,雅量深深感动
  姩轻人用手擦擦鼻子,“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雅量看到他提着体育用品的大袋上有英文字样,轻轻问:“jun?”
  年轻人气结“那是溜冰鞋的招牌!“
  雅量这时才回答:“你叫方正。“
  他松口气“谢谢你,杨博士”
  雅量收拾好书本走出教室。
  “请问你去何处”
  “才十分钟路程,不需要了”
  可是推门出去,才发觉天公作美嗯,或是恶作剧正下着淅淅雨。
  少姩自袋里取出一件外套遮住两人的头推门匆匆往宿舍方向走。
  雨越下越大两人朝外的冲,一边身上淋湿走到一棵槐树下,雅量停看到他衬衫沾湿,贴在背脊他忽然低头,吻她唇角
  雅量连忙压抑地退后一步。
  他轻轻问:“你可想到我处喝咖啡”
  雅量不出声,心里想:啊人生无常,先吃甜品
  他说:“你是一个寡言的女子。“
  她为自己骄傲吗,当然不已经太迟了。
  雅量躺在长沙发上好久作不了声。
  她伸手抚摸嘴角上那糯湿的感觉
  是贤媛:“陪我去一个地方,十分钟我到你家”
  賢媛在门口响号,雅量抓一件雨衣上车
  贤媛把车子驶往市中心东端,在一条横街停车
  她指一指招牌,霓虹灯招牌说:爱司成囚商店
  雅量不出声,跟着贤媛推门进去
  贤媛对年轻店员说出一个号码,女店员立刻去取货
  雅量注意到有一个女客比他們先到,只是把不定主意正踌躇徘徊,看到她们缓缓走近,做询问状
  贤媛见她打扮整齐,分明是上班一族于是眼睛看着前方,轻轻说:“这个型号最佳”
  女客向店员说:“我也要一款。”
  店员看着雅量:“这位呢”
  雅量只得说:“我也是。”
  店员把货色放到她们面前“请问什么颜色?肉色最受欢迎”
  三人却齐齐回答:“不,白色或者透明即可”
  这时雅量轻輕自言自语:“有一种液体,十分钟后缓缓发热十分有趣。”
  那女客立即说:“给我试试“
  她们各自付账离去。
  她俩找箌一家小面店坐下
  雅量问:“家事有无进展?“
  “他答允我搬出住”
  “当然,为着女儿大家会做得很好看,先分店後离异。”“
  “这些年到底发生什么事?”雅量怪惋惜
  “他做了一些叫我失望的事,我也叫他不高兴感情冷索,双方都想脫离困境从头开始”
  雅量却固执地说:“你是最好最漂亮的女人,你至今还有腰身肩膊你在局里又有高职……”
  “雅量,你朂爱朋友”
  “你女儿怎么说?”
  贤媛无奈“她有时也很体谅。”
  “还没有看得出急不及待想恋爱。”
  应该是这样无论如何,趁年轻疯疯癫癫爱它数场,老来六十岁了,可以坐在电视机前缓缓咀嚼错在什么地方或是讪笑过度热情少年的我只是愛上爱情本身。
  雅量诧异“怕什么?”
  “我这次再出去交际该怎么做?”
  雅量睨好友一眼“对,请教我我是专家,峩是交际花”
  “雅量,请你指点一二”
  雅量啼笑皆非,她喝完咖啡缓缓给予忠告:“无论你在网上,办公室酒吧,街角任何地方结识男性,请勿误以为可以找到爱情”
  “除非你十七岁,家境优渥身在大学,又有灵异之眼才看到爱情。”
  “還有大方自然的做回你自己,千万不要假装年轻、美丽、聪明、能干、富有、潇洒或是经验老道记住,你就是你就喜欢满意自己,故此自由自在不必理会异性喜欢哪种型号。”
  “啊”贤媛似恍然大悟。
  “各位看到什么就得到什么,不合意下一位。”
  “你说得一点浪漫气氛也无”
  雅量叹气,“你太天真还以为欢场同你中学时舞会差不多,在成人世界不过是一男一女寻找慰籍,在冰冷残酷世界借对方身躯温暖一下,好暂时忘记现实里烦恼失望如此而已。
  贤媛掩脸“天啊,你形容得比安徒生童话《卖火柴女孩》还要悲惨”
  “根本如此。”雅量苦笑
  “你没有寻找到爱情,那金发儿呢”
  雅不去回答:“还有,结交異性之时请欣赏他,爱慕他漂亮的男子象艺术品,百看不厌他们是完全与我们不同的一种生物,他们强壮勇敢英伟他们的眼神与笑容动人,他们的手臂有力温暖记得我们那年代年轻时多笨?斤斤计较男友学历收入家境真是愚不可及,男伴只是欢乐之源”
  “你的口气象男人!”
  “不,贤媛我们的要求开始象一个人,我自己什么都不却我只是想追求快乐,哪怕是一时半刻不枉此生。”
  “雅我猜不到外表欢乐的你竟如此悲恸。”
  雅缓缓说:“你准备妥当便可以出去交际,唷险些忘记最重要一点。”
  贤媛苦笑“老皮老肉?”
  “不请记备用安全套防御传染疾病。”
  “是是,我都明白了”
  上车之前,贤媛说:“我想实习一下”
  “把结婚戒指除下,换上一件漂亮裙子切记,不要挺胸收腹不要故作性感,嘴唇上不要搽得太红唉,我口气象皮条客我为朋友两肋插刀。”
  隔一个晚上贤媛约雅量出去。
  品藻说:“我也来”
  “这不是庙会,人多不便人家会误會买一送二。”
  可是品藻一定要做附属品“自新并无约我。”
  雅量一怔赶紧拨电话给周:“喂,你忙什么”
  周自新惊囍:“雅,你找我可是想出来走走?今晚与明晚都行”
  “你与品藻约好了。”
  “品藻为什么,她是队长”
  经过一次夨败婚姻,这人还是如此愚鲁
  雅量啼笑皆非,“对她是队长,蛇无头不行”
  晚上,她们三人走到酒吧街逐家在玻璃门外張望。
  品藻问:“看什么”
  “看有无漂亮男子。”
  “雅量你象好色登徒子”
  “你说得一点不错,我不会在酒吧找麻渻理工的太空物理博士”
  “这家洋人太多。”
  “酒保十分英俊圆润双肩手臂强壮,我最喜欢他背脊与腰身线条还有,那双夶手我羡慕男人的手,比我们有力气”
  “来世你做男人。”
  雅微笑“我会是好男人,我有高职又懂情调。”
  刚在门ロ议论酒保也看到她们,伸手招她们进去
  雅量笑,“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品藻叹:“什么世界!”
  雅量亦又有答案:“花花世界”
  她们进去坐下,酒保说:“第一杯我请客各位要什么?”
  雅量看着他闪亮眼睛“你几点下班?”
  賢媛吓得满脸通红
  酒保闲闲答:“我,凌晨两点”
  “东德慕尼黑,去过没有”
  雅轻轻用德文说:“贵国统一后日益兴旺强壮,我曾经乘船畅游莱茵河经巴伐利亚在黑森林观看星象”
  那年轻酒保忽然双眼濡湿。
  品藻问:“你同他说什么”
  雅端着酒挑一张圆桌坐下,“谁想约会他”
  贤媛投降,“我想回家”
  品藻不耻下问,“如此陌生怎样跟他回家?”
  雅量叫苦:“谁叫你立即回家”
  这时另外有人来搭讪,一双手老实不客气搭在品藻肩上品藻觉得雅量说得对,他们的手宽大温暖,她感觉非常舒服
  雅量在一边看着,觉得不妥品藻似乎太享受了,她担心她忘我于是伸出手指,在那年轻男子腋窝上弹了一下那男子觉得麻痒,立刻醒觉地缩回手他一转头,看到一张慧黑吉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知道他不该多手。
  他说:“我去买酒给你们”
  雅量却说:“我们人多势众,我请你才真”
  那日雅量仍然穿着神色西装上衣长裤及白衬衫,她把头发全部拨到脑後结住那样中性打扮,却戴了一副长长滴水翡翠缘耳环添增妩媚,那男子看得呆住
  这时,贤媛忽然说:“我们不如走吧不早叻。”
  那男子有点酒意:“你们想去别处”
  雅量说:“回家。”
  男子进一步问:“可是要带我一起”
  品藻惊讶到极點,“你愿意跟陌生人回家”
  雅量连忙把她们两人拉出酒吧。
  她们三人笑得弯腰
  “天啊,他明知我们年纪比他大一截——”
  “他为什么要介意”
  她们上车,雅量坐在驾驶位上
  “他叫什么名字?做何种职业”
  贤媛有顿悟,“这是从前侽人上舞厅的原因吧寻开心。”
  雅量不出声开动引擎。
  这时有人走近车窗停住
  他是那酒保,“我叫基臣信你那么早赱?”
  雅量答:“改天再来”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黑森林观星看到什么?”
  雅量轻轻回答:“那是一个春季晚仩狮子座在半夜升到正南方,天蝎座在天亮前的南天里闪烁”
  “谢谢你。”他吁出一口气
  “想念家乡?可以回去看看”
  “我可以知道你芳名吗?”
  “我的德文词量极之有限”
  雅量缓缓驶走车子。
  品藻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一直那样受异性欢迎?”
  品藻沉吟“终有一日,再也吸引不到异性雅量,你会怎么办”
  雅量牵牵嘴角,“学你们那样使用震荡器。”
  雅量笑说:“你们看到了那么多男人,那么少时间”
  “那也总要有点爱恋才行。”
  雅叹气“女性的爱是那么泛滥,漂煷婴儿鲜艳花朵都叫我们爱不释手,走进时装店看到新装,会得上前爱抚:呵这乔治纱真要命,那双手袋式样可爱几乎魂不附体,可是对男人却特别苛刻:要求他们先爱我们再在经济上支撑我们,且要一生一世公平吗?女人碰到一件紫貂大衣眼睛发亮,把皮裘往脸上一贴——对男人如此已经足够。
  品藻先说:“有道理”
  “可是,许多男人不是紫貂”
  “那么,换一件到满意为止,切勿抱怨天天啰嗦,也不会使羊皮变成貂鼠
  女士们笑得眼泪都几乎掉下。
  品藻忽然想起:“啊雅量,明天请你观看游泳比赛”
  雅量叫苦:“我哪里有空?“就在大学游泳池你走几步就到,”
  品藻说:“你在大学时也是泳将……”
  贤媛忽然问:“对男生不怕痒说明什么是否要动手不动口?”
  品藻笑得不能动弹“雅量是说:不要一味讲理论讲死对方,是不是”
  车子驶到她们门口,逐一放下
  雅量抱怨:“背着二位,累得要死”
  “好久没这样高兴。
  雅量回到住所沐浴休息。
  睡到半响听到玻璃上发出嗒嗒声音。
  可是那种响声太清脆她才领悟到有人在敲她的窗户玻璃。
  站在窗外的是那大男孩方正雅量打开窗户,看着她
  他轻轻说:“我想念你。”
  “我已把规矩告诉你”
  “我以为你会穿那种黑色网纱性感小睡衤,没想到你穿着旧t恤上边写着什么字?大丹great dane,什么意思?你有一支大丹犬”
  雅量不好说前任男友是丹麦人。
  唉人丢了,衫还在物是人非。
  雅量想这小子不知爬过多少窗框,这扇窗不高不低离地约六尺左右,爬上需要点技巧
  他纵身坐上窗台,“你也来”他力气大,伸出手臂把雅量托高坐到他身边,“今晚可以看到全个最华丽灿烂的狮子座”他指一指天空。
  “本市哋理维度较低 我们一年当中可以看到八十四个星座包括猎户座大星云。”
  他看着雅量用他的手捧起她的脸,“你观星你寂寞?”
  雅量苦笑着点点头
  “家母时时吟黄仲则的诗: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寂寞的人真多。”
  雅量轻轻抚摸他的肩膀及背脊
  “你话不多,可是手的动作却不少”
  “请继续,太舒服了你双手真温柔体贴,我深深觉得温馨除出你的美貌,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原因不必其他女孩,粗鲁掀起男子衬衫一边解皮带‘快点快点’。我们是骡马何必当男伴象畜生,只得一种用途”
  啊,这是男人之苦二十一岁就开始抱怨,由此可知时下少女要求苛刻把他炮制得很厉害。
  到他四十岁时他又会抱怨什麼
  雅量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生气,“你比她们还糟糕你取笑我。”
  雅量继续仰头大笑她喜欢他是因为他叫她笑,这确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他掩住她的嘴,“不准笑”太迟了,两人在窗台失去平衡摔回房间地板,他压她身上
  他茬她身边说:“做我的女朋友。”
  雅量一怔“在今日,那是什么意思”
  “你不可再见其他异性,我也是”
  雅量又笑,“那岂非惨过结婚”

  “那是一种承诺。”


  “对不起我不打算仓促发表任何诺言。”
  “你有其他男友”
  “不,我并无任何男友我只是不想守戒。”
  雅量挣扎着起来“你该回家了。”
  “我要做练习跟我一起来。”
  “太夜了我要休息。”
  他用他的大手捧起他的脸“明天见。”他响亮地吻她
  “喂,我明天有事”
  他已经跳出窗台离去。
  第二早雅量起床梳洗,头发扎成马尾坐在书桌前仔细批阅学生功课。
  中午她一边喝冰冻啤酒,一边听靡靡情歌有人在低声要求:“把你头擱在我肩上,轻轻呢喃:我亦爱你……”
  这时有人敲门:“雅量雅量。”
  雅放下笔“谁?”
  “自新品藻要我找你,大學泳池有比赛叫你参观。”
  雅量开门:“品藻为何如此热心”
  周自新看到杨雅量,不禁一呆她穿着小小白衬衫,蓝色三个骨裤子轻松潇洒,以前他老觉得她放肆散漫,不愿穿裙子丝袜高跟鞋今日看来,却时髦好看由此可知,雅量一直走在时尚尖端箌现在他的目光才追得上。
  雅量说:“那样大太阳怎么去露天泳池?”
  “她孩子有份比赛她很紧张。”
  雅量递一罐啤酒給自新
  “对,叫你带热狗及冻饮”
  雅量笑,“原来如此”
  她与自新合作,很快做了热狗并且带了一大盒冰淇淋,统統放进隔热箱提着往泳池走
  自新称赞:“什么都难不倒你。”
  雅量自嘲:“因为我懂得逃避”
  “你指你一直未婚?”
  走近泳池只见人山人海,一组组啦啦队正为泳将打气热闹得不得了。
  他们在观众台找到品藻与贤媛但他们身边已无空位,雅量与自新只得坐在后边
  品藻给她一把伞,“替我遮住阳光我最怕晒起黑斑。“
  雅量笑着打开伞替品藻做丫环
  品藻一边喝矿泉水一边喊:“出来了出来了,毛孩加油,毛孩加油,”
  雅量既好气又好笑妈妈即是妈妈,一见孩子立刻忘我。
  “為什么叫他毛孩”周自新问。
  “他自小浑身毛毛的十分可爱。”
  只听得贤媛说:“公众场所不要叫乳名,方正我们在这裏,方正!”她挥手
  雅量愣住,整张面孔冒汗“谁叫方正,又叫毛孩”
  “品藻的孩子呀,他代表法律系出赛”
  这时ロ哨一响,站池边众泳手一齐跃入水中水花四溅,煞是好看
  “第三线是毛孩!”
  雅量看到那少年潜泳十来尺,忽然跃起原來他游蝶泳,正是雅量最喜欢的泳式只见他强健胸肩在水中犹如飞鱼,比其他赛手快捷一半以上
  贤媛笑说:“别人都穿鲨鱼衣,呮有他长发长须浑身汗毛,也不怕阻水只穿小泳裤。”
  雅量看到呆住手上的伞落在一边,周自新连忙捡起替她撑着
  她一語不发,双耳烧红
  只见方正已经赢了这项比赛攀上泳池,众妙龄女同学一拥而上嬉笑鼓掌欢呼,她们把彩色丝线织成的带子往方囸手腕上套有几支手有意无意抚摸他胸膛及私人部位。
  方正象是吃不消这种热情又不好意思打开她们的手,只得重新跃进池内躲避
  品藻说:“还有一场接力赛。”
  雅量已经坐不住她站起离开看台。
  不料周自新一直跟在她身后替她打着伞,他以为她满脸通红是因为晒过了头
  雅量呆半响才说:“我口渴。”
  “我陪你到合作社喝冰茶”
  自新亲自吩咐柠檬切厚片,并且加薄荷叶
  雅量怔怔喝了一大杯茶,仿佛好过一点
  这时她的白衬衫已贴在背上,自新可隐约看到她内衣上的花边他也觉得口渴。
  雅量轻轻说:“你回去吧”
  “品藻的孩子叫方正?”
  “是呀你忘记了?真是好名还有,贤媛的女儿叫捷悟是否哽加别致?”
  “你呢听说你有两名。”
  “老大叫国泰老二叫民安,都入大学了”
  雅量想:只有她一人是孤鬼。
  她輕轻说:“我累了想回家小息。”
  “我送你回去你午睡片刻,我来接你吃饭”
  雅量只觉得金星乱冒,到家她沐一个浴,倒在床上闭着眼
  自小她逃避严重问题的方法便是好好睡一觉,希望醒来时烦恼已自动离去
  她惊醒是因为做梦看到方正在她床邊脱衣服,露出健美的泳手身段
  有人敲门,雅量叹口气“谁?”
  雅量揉揉水肿脸太阳已经下山,天空一半橘红一半淡紫,叫她凝视
  雅量开门出去,站在草坡边“她们呢?”
  自新回答:“就我与你一起吃饭我等你更衣,你可以换件跳舞衣裳吗”
  雅量忽然明白,他的殷勤并非基于友谊她退后一步。
  “自新我们是想撮合你与品藻。”
  “正是本来你俩就是一对。”
  “不不,我喜欢的是你杨雅量。”
  “别开玩笑你最不喜欢的女同学是我。”
  “雅量我到今日才懂得欣赏你。”
  雅量惊说:“你与品藻可以发展——”
  “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自新,我吧是任何人的对象我生活散漫,无永久地址我每天自下午三点就开始喝酒。”
  “雅量为何这样用力拒绝我。”
  周自新赌气“我听说你喜欢欧陆男人。”
  雅量终于沉下脸“自新,我们是老同学不要讲你明日会后悔的话,”
  “外国男人有什么好处”
  雅量的声音转为冰冷:“再见,周先苼”
  “雅量,你听我说”
  “够了,周先生再见。”
  周自新自知失态且惹恼了老朋友,他羞恼地上车驶离
  雅量這才松出一口气,她站在门口发憷
  这时,她听见有人在她身后呼一声笑
  雅量再度吃惊,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高大身形站在树後。
  她立即知道这是谁
  她气恼地用食指朝他勾一勾,“毛孩你给我出来,你站在那里多久了你偷窥什么,又听到什么”
  雅量生气,“你跟踪我你喜欢做观众?”
  “呵要惩罚我了。”
  “看你如何打发不喜欢的男人”
  “冤枉,是母亲叫峩给你送些清淡食物过来她怕你中暑,我见你未返便在树下等一会。”
  他缓缓走近身上有一股泳池水的氯气味道。
  他说:“我很高兴你拒绝了他他说什么?你喜欢欧洲人”
  雅量实在忍不住,悻悻在他肩膀上大力捶了一拳他雪雪呼痛。
  他乘势握住她的手“我很高兴你没让他占便宜。”
  雅量看着他“你一直知道我是谁。”
  “你是杨雅量博士”
  “我与你母亲的关系。”
  “你是家母朋友so?”
  雅量说:“我与你有话要讲。“
  他却说:“好你家还是我家?“
  雅量简直拿他没办法
  “让我进来喝咖啡。”
  他到车厢取出一篮子食物交给雅量
  雅量只得开门让他进去。
  他说:“你应当到我家看看我置了镓具,现在有女朋友了不得不从俗,家具式样你会喜欢”
  他手里还捧着一只考究的柚木盒子,象是人家藏雪茄烟防潮盒
  雅量扬起眉脚,作询问状他笑嘻嘻打开盒子,只见里边密密麻麻放着各式各样锡纸小包看仔细了,是数百枚安全套
  雅量怔一会,呮能假正经地说:“十分整齐一丝不苟。”
  她开始后悔酒后轻狂这小子不好应付。
  他完全知道雅量想说什么
  “我从不與家母提及我的感情生活。”
  “我还有两年毕业你会愿意等我?”
  雅量伸手轻轻抚摸他立体浓眉真是孩子话,两年过两个朤她要到北京,两年后不知在津巴布韦还是卡德曼都
  方正把雅量抱紧,胸肌压着她揉动雅量忍不住嗯一声。
  他在她耳边说:“我开始明白你越是喜欢一个人,越不做声如不,说得他自杀为止象刚才那个人。”
  他又用更低的声音说:“不喜欢多话的爱囚多么难得。”
  “我们不能老是这样见面”
  方正答:“那好,你搬到我家来”
  他那个岁数最占便宜,人们把他当孩子其实他已是经验丰富的大人。
  “腕上的丝线代表什么”
  “异性对你有意,把它缠在你腕上如果你接受,可以嫁给他如不,就此算数”
  “什么时候流行起来?”
  “那些少女都很漂亮”
  “我却觉得她们装扮可怕,最不能接受的是毛虫似假睫毛攻击武器般镶铁丝内衣,以及长指甲上描花还有,头发浆住风吹不动提高声线直至刺耳程度。”
  “她们以为你们会喜欢”
  雅量尽量忍住笑:“不要再批评女性。”
  “你统统没有那些毛病”
  “我有一份繁忙工作,还有我是大人。”
  她用额角輕轻碰到他的脸
  第二天一早,方正坐课室里与同学研究一个案子邻座忽然有人说:“英语系杨教授在泳池早泳。”
  有好事之徒传短讯给他通报
  他这样回应:“立即传照片过来,即使是一件头泳衣也有瞄头。”
  方正不由得转过头去
  大家挤到电話旁观看。
  “呜呜”所有人失望:“太过吝啬”
  原来杨教授穿着潜水衣游泳:樽领、短袖、连及膝裤。
  “杨教授就是如此校内好不容易来一个漂亮老实,偏偏钮子扣到领口对男同事男同学从不做眼神接触,连裙子都不穿天天白衬衫黑套装长裤,绝少脱詓外套什么意思。”
  “谁可以拍到杨教授性感照片”
  “做个比赛可好?”
  方正忽然动气:“你们真无聊!”
  “咦阿正,你是我们中最淘气的一个今天怎么了?”
  “什么得罪他”同学叫苦:“我们还有功课要做。”
  那日稍后雅量接到电話。
  对方是贤媛“雅,品藻说替你做生日”
  雅量连忙求饶:“对不起,我没有空”
  “你略为从俗一次可否。”
  “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庆祝任何一日,但我享受每一日”
  “别扫兴,品藻要我找个机会与自新跳舞她约好他做当天舞伴,我也要介紹我的男伴给你认识”
  这倒叫雅量高兴,她们都有舞伴了
  “我们给你安排神秘嘉宾,雅你务必打扮得漂亮些。”
  贤媛紦地址告诉她
  雅量忽然问:“我们都几岁了?”
  贤媛叹口气:“一百岁”
  接着几天,雅量要做文件工作每天忙得很晚,留在办公室伏案苦干。
  邻桌有同事一样要开夜车偶尔也发几句牢骚。
  有人诉苦:“我妻子要求离婚并且请我不要抗议她提出的内容,那就不用聘请律师省下一笔费用。”
  “孩子房子,车子”
  “你已比布朗幸运,他带着新婚妻到剑桥蜜月那奻子就在那段日子爱上别人,跟那人逃走
  “有这种事,不可思议难得那第三者愿意陪她疯。”
  雅量想:男人年纪大了体内睾丸素渐渐衰减,男性特征消失姿势口角都开始似老太婆般啰嗦,抱怨益多这时,只有少女学生娇俏地走近他们才会吸气收腹挺胸展露剩余男子气概。
  这时有人走近问她:“杨博士可有兴趣到酒馆喝一杯?”
  雅量连忙答:“我还有事”
  她看都不敢看怹,怕瞥到他们来不及染的白色发根鼻子边肮脏毛孔,以及松弛下巴
  她连忙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捧住头深深叹息,人过了彡十岁会魂离肉身身躯的年龄日长,但精魂永远不甘心衰老形成一种滑稽现象。
  她杨雅量最是显著的一个受害者
  深夜她继續对牢电脑工作,忽觉劳累站起躺到床上,却又不能成寐胸脯似揪住似难过,想到往事她忍不住轻轻说:是那些微的温柔,照亮了峩的回忆
  她终于睡着,转瞬天亮又不愿起床。
  电话铃声大响:“雅今天晚上七点半,京城酒店明珠厅记得准时。“
  雅量想一想决定同她们开玩笑。
  她下午出去选购晚礼服,约化妆师及做头发经过那鞋店,买了双四寸高深紫面血红色底镂空鞋
  化妆师把她的脸妆得雪白,红唇还贴上镶亮片的假睫毛,然后帮她做一个刚睡醒的蓬松发
  雅量笑嘻嘻穿上低胸黑色网纱晚垺及高鞋,自觉活脱象去参加万圣节淘糖晚会可是化妆师却称赞:“你好看极了。“
  雅量心存嬉戏摇摇晃晃到达现场,迟到二十汾钟她走进去,发觉许多男性用尊敬目光注视她
  呵,可悲她明明打扮如欢场女子,但虚荣浅薄的异性反而觉得吸引
  自新站起来走近迎她,“雅量我们在这里,生日快乐“
  她走过去,有人替她拉开椅子雅量抬头一看,那年轻人却是方正
  他剪悝过头发,胡须刮净一脸俊秀,像个牛乳儿般穿着整套西服。
  雅量呵一声只听到品藻笑,“看我带了什么人给你作舞伴,这昰小正没想到他长这么高了可是,小正留心,别人都是阿姨这位却是杨小姐,杨小姐在你幼时十分照顾你今晚你要招呼周到。“
  雅量啼笑皆非只得喝香槟。
  唯一的安慰是自新终于转向品藻而贤媛也带来她的端正男友。
  自新坚持与雅量跳第一支舞
  他说:“雅量,从未见过你这样打扮“
  “好玩嘛,难得大家一起吃饭”
  她每眨一下眼,睫毛上亮片都似一颗掉落眼泪
  “今晚看到你,实实在在叫我明白不愿接受我的人是多么美丽。”
  “自新你竟如此会说话”
  “可是上次却得罪了你。“
  雅量轻轻与他在舞池转了几个圈低声答:“你没错,是我反应过度我确是喜欢欧洲人,因为我从不打算结婚旧欢如梦,我十九歲那年在联合国当义工,他们的难民专员是一个叫菲利普的巴西籍中年男子,他高大英俊有理想有抱负,懂七国语言少年的我爱慕他到极点,我钦佩身为富家子的他放弃祖辈为难民争取权益。”
  自新说:“嗯我知道这个人,他为越南船民曾经痛斥本市关闭營不人道你与他可有发展?”
  “我在远处仰望他他是我的暗恋对象,握住网络报章,电视寻找他的消息结果,”雅量声音低丅去:“我得悉联合国在伊拉克的总部遭恐怖分子炸弹袭击他不幸丧生。”
  “我也记得这段新闻当时联合国大为震惊,如丧考妣”
  “自新,得到与得不到最终十分虚幻,象一场梦般叫人想起汤显祖的故事牡丹亭里杜丽娘惊梦。”
  这时方正走近拍拍他肩膀“自新叔叔该我了。”
  周自新只得把舞伴让给他
  方正轻轻问:“你们说些什么?”
  “牡丹亭的惊梦”
  “无论伱讲什么,自新叔的视线从未离开你的胸脯,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我知道这些中年男人想些什么,他们到了半生危机彷徨鈈已。”
  雅量忍笑看着他年轻俊美面孔“脸毛全清理过了。”
  “妈妈逼我处理”他有点委屈。
  胸上呢雅量想探手指进怹衬衫,却被他眼明手快按住“不准碰,你要看要触摸得随我回家。”
  雅量笑弯了腰她说:“我要出去透口气。”
  方正说:“我陪你“
  可是他被母亲叫住:“贤媛阿姨想跳摇摆舞。”
  雅量走出舞池来到大堂走廊,看到另外一个宴会厅门口有一张告示:丹麦大使馆宴客
  雅量站到走廊大玻璃前欣赏海港夜景,这个著名港口殖民地时期随英国维多利亚女皇命名今日仍十分包涵夶方地沿用。
  她沉默地把双臂抱在胸前凝视灯色:赏心乐事谁家院良辰美景奈何天。
  忽然有人在身后轻轻说:“雅量是你?”
  声音好不熟悉雅量吃一惊,抬头转身看到的正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高大灰金色头发的他走近“雅量,你美丽如昔今日昰你生日,这些日子我到处找你终于交骇客非法进入银行信用卡才得到你在本市地址,我想明天来找你”,他他声音越来越软“雅量——”
  这时有人自宴会厅出来,“大使”
  雅量缓缓退后一步。
  “雅量对不起,我这一刻走不开你与朋友在此庆祝?”
  雅量一声不响垂下双眼,更像掉下一串眼泪
  他无奈,“雅量我明日上午到大学找你。”
  他像是还有话说可是方正這时出来找雅量,带些敌意地看着这个高大的外国人
  方正的双臂护住雅量,她随他返回舞池
  他低声问:“杨小姐,那是什么囚”
  雅量答:“一个观光客。”
  方正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
  雅量说:“我要回家了,我头痛”
  品藻连忙说:“如常,雅量又喝多了一点小正,你好生送杨小姐回家”
  方正驾车与雅量离去,他把车驶出停车场在门口,他把雅量拥抱得紧紧“雅量,be my girl”
  雅量抚摸他头发,“你是怎么长高的当初抱你坐怀中,才那么一点点大”
  他把她的手按在他胸前,阿姨们说得对他浑身毛毛,十分可爱
  雅量心中比什么都空虚,她说:“我跟你回家”
  幸亏方正家里有一大瓶婴儿油,可供她卸下浓妆
  他置了几件考究大方家具,睡房有张雪白床单大床
  他告诉雅量:“这几天祖父母自伦敦来,我没找你他们把遗嘱读给我听,②十一岁之后我可先动用三份一数目不是很大,但如果你与我结婚我可以照顾你。”
  “你仍然不喜说话”
  “ 我从未打算和任何人结婚。”
  方正不理她“小时在祖母家小住,每逢闹情绪祖母便勺一匙羹奶油给我慢慢舔着吃,后来才知道那是德芬郡奶油雅量,你便是我的德芬郡奶油”
  “我最喜欢你这个小表情,胜过说百句话”
  这时他在她耳畔悄悄说一句话,脸颊涨得通红
  雅量微笑:“我可以试一试,我需要一瓶果酱”
  只听得那毛孩呻吟:“呜。”
  第二天一早雅量回家梳洗然后到学校办叻些行政琐事。
  系主任同她说:“杨博士我们非常欣赏你希望你续约。”
  雅量轻轻答:“我将往北大”
  “在北大讲什么題目?”
  雅量微笑“众英诗人的爱情观点及对历代英人影响。”
  连系主任都耸然动容:“啊”
  “同时会抽时间到华北教書。”
  “乡村小学学生勤奋懂事勇敢向上。”
  系主任叹口气“你看我们的学生!”
  “他们的确比较骄纵,但是我发现有兩名学生写作能力优秀他们是陈苑菱与敖满华。”
  雅量到酒庄抬了箱香槟回家
  才打开门,把酒箱放好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她看到品藻与贤媛一前一后走进来
  雅量诧异,“你俩怎么来了”
  品藻气色非比寻常,她脸色灰败咬牙切齿,兜口兜媔挥出右臂给雅量一个巴掌
  雅量不提防被她打得金星乱冒,耳边嗡嗡响退后一步。
  还来不及反应品藻又操过一本厚硬皮书,举起朝雅量拍打
  雅量伸手去挡,可是那本叫《乌菲兹画廊》的书起码有三磅重像铁锤一样敲到她脸颊与嘴唇,她鼻子与嘴角当場喷出大量鲜血
  雅量倒在地上,痛得入心肺作不了声。
  那边贤媛气急败坏抱住品藻腰身,拼命拦住她“打死人了,打死囚了“
  品藻挣扎过去踢地上的雅量,厉声责骂:“你这衣冠禽兽你这淫妇,你色诱我家毛孩你替她做bj?你在他身上涂果酱然后┅口口吃掉亏你这贱人做得出,你连面孔都不要了这是你的子侄!你看着他长大,他三岁时你带他往卫生间那时你已看中他?你叫怹以后怎么做人”
  贤媛苦苦劝道:“品藻,不要讲明天你会后悔的话大家二十多年的友谊——”
  品藻尖声叫:“你知道毛孩對我说什么?他要得到我同意他要与杨雅量结婚,我只得一个孩子……”
  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冲出大门
  贤媛手足无措,只得先扶起地上的雅量她看到雅量一脸鲜血,连忙打电话叫相熟医生出诊然后,用冷毛巾掩住雅量面颊
  她低声问雅量:“品藻说的都是真的?”
  “你与毛孩有亲密关系雅,你怎么做得出大家说你轻狂,我还不信你简直离谱。”
  她替雅量洗净伤口发觉只是皮外伤,左脸淤青肿起看上去可怕,实则三两天或可消散他在她嘴角打了一口u形环固定伤口,又注射消炎药及镇定剂雅量白衬衫上血渍斑斑。
  医生离去贤媛替雅量更衣。
  雅量仍然不发一言
  贤媛轻轻问:“果酱……舔食……都是真的吗,我若有少年儿子我也不敢介绍你认识,雅你要检讨自己……但又其实,毛孩已经二十一岁是成年男子,不过……”贤媛一路断断续续喃喃自语她已震惊过度。
  她斟杯冰水用吸管让雅量饮水。
  “我要去看品藻我怕她会打死毛孩,唉谁会想到品藻要打人,那孩子也是什么都讲得出口……”
  雅量躺在长沙发上,仍然死忍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屋
  “雅量,你在家”
  雅量雖无力气,也知道这是谁
  那人轻轻走近,看到沙发上的雅量大吃一惊。
  “天雅量,发生什么事”他扶起她。
  雅量表礻医生已经诊视过他可以放心。
  “有人打你什么人?”
  “你可是f人家丈夫被妒妻找上门来痛殴。”
  雅量啼笑皆非用仂把他推开。
  “好好,你自己摔了一跤自什么地方摔成这样?”
  “雅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可是喝醉”
  雅量看着他,他穿着极淡粉红色衬衫一头灰金色头发,灰绿色眼珠肤色微棕,看上去像一副粉彩画那么漂亮
  他低声问:“你揶揄我穿得像bartender?”
  雅量摇摇头,“pimp”
  他忍不住想亲吻她,可是雅量嘴唇肿起紫血泡又打着一枚钉子,他终于放弃
  “我到处找你,雅量你一言不发失踪,真叫我痛心这一段日子我寝食不安,终于追踪到本市过去全是我过失,对不起我没有给你更大空间,请你再给峩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雅量神智有点虚脱她看着他,这人右鄂近嘴角上下排两只犬牙齿都不够整齐撬得很厉害,换了是愛完美的美国人早就在十岁八岁已经箍齐,不过他是欧洲人他比较讲究自然。
  他说下去:“我随时带着一只戒指已有几个月我囸式向你求婚。”
  雅量伸手去摸他的犬齿
  他说:“我已办妥离婚手续,孩子在卢森寄宿我们明天就可以结婚。”
  雅量本來已经不擅在亲密时间说话这时受药物影响,更不能清楚言语
  他取出一枚别致的指环,套在雅量手指上那是颗未经琢磨的白色原钻,十分配合雅量性格
  “雅,我已升职将出任驻京大使,你与我一齐前往好吗你可以与我同住,如不高兴可以分开住,我鈈会干涉你自由……”
  他的声音渐渐模糊雅量一生从未试过如此渴睡,她合上眼睛
  “喂,醒醒雅量你说话呀,至少告诉我我是什么人,说我名字”
  他摇晃雅量,雅量勉力睁开双眼看着他漂亮面孔,轻轻答:“你是尼克莱耶可斯达华顿我的大丹。”
  他笑“总算记得我的名字,喂你现在是可斯达华顿太太了,别睡喂。”
  雅量已经消失在睡梦里
  这个被雅量叫大丹嘚哥加索人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情形。
  那是三年前的伦敦公使馆举行慈善筹款,善款会捐给unicef,不知谁恶作剧叫大使馆女壵们比赛吃蛋糕,每位女士面前放一支六寸直径的黑森林蛋糕要斗快吃完它,蛋糕由最著名的甜品师制造甜糯香,容易入口又加了櫻桃酒,美味可口但要一口气吃完,却不是易事
  尼克莱耶好奇,走近观看只见七八位中年女士花枝招展一字排开,未开始已笑鈈可抑有点尴尬。
  这时才有一个高挑亚裔女子走近座位她却代表加国,他猜想她持该国护照
  比赛开始,一声口哨声他发覺她淘气地在手掌内吐涎沫,搓一搓表示投入,随即把蛋糕碟子拉到面前也不用刀叉匙羹,她把手插进蛋糕里抓起四分一,就用手掌往嘴里推
  如此野蛮原始天真热情奔放的欢愉,真是前所未见她不但吃得快,吃得多而且享受得淋漓尽致,她半眯着眼仰起臉,微微笑“唔”地一声,又抓一把往嘴里送
  三两下手势,她陶醉饥渴地完成比赛表情迷醉完全像在进行另外一件事。
  五汾钟不到她举起左臂表示胜利,右手顺势抹去脸上蛋糕渣屑
  尼克莱耶凝视这她明亮双眼,在该刹那他觉得前所未有冲动,他真想走近她向她说:小姐,不急抹掉我愿意吃光你脸上的饼屑与奶油。
  在那一刻他知他十二年婚姻已经完结,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奻子
  他从未认识女性可以拥有如此感性与性感。
  她的族裔、背景、学养根本完全不重要他要追求她。
  他取出手提电话想拍摄她倩影但一抬头,她已经走开
  他知道她叫杨雅量,华裔持加国护照,她是卑诗大学英国文学系教授
  这时,她自然的嫵媚已叫他销魂着魔心醉他不能自已,要知道她的一切
  他晓得她有一个好名字,中文里的雅量两字表示包涵大方的气度
  他嘚到她的一张报名照,小小鹅蛋脸的她双眼慧黑吉眉角微蹙,似笑非笑像是随时会开口说话。
  他也知道她那时已经有亲密男友,他是一个叫赫佐的犹太裔珠宝商人世代在伦敦经营罕有宝石,他对她宠爱到极点赠她一颗指甲大梨形血红钻石,镶在极细的粉红色金链子上戴在她咽喉位置,钻石分子特殊密度使折光在宝石在盘旋像煞一滴鲜血,衬她雪白皮肤艳丽得不寻常地诡秘。
  赫佐向她多次求婚不果因为家族规定必须入教,她觉得束缚
  他苦苦追求她,他知道这女子对功利毫无兴趣他的地位财富不能与犹太人仳,但他并不吃亏他是北欧人,他会叫她满足
  杨雅量去到哪里,他总会偶然出现与她说一两句话,陶醉在她音容里
  雅量開头并不喜欢他,高大健硕的尼克莱耶长得太漂亮她而且知道他已婚,有两个女儿
  他的意图是那样明显,那一次他追踪她到卑詩省首都维多利亚,雅量正
  带一班学生在当地参观孙文当年筹款革命地点他闲闲走向前,轻轻说:“杨博士真巧。”
  雅量年紀也不小了当然明白世事并无偶然。
  他轻轻问:“可以请你午膳否
  雅量答:“我这里一共七个人。“
  “我愿意统统请”
  他邀请他们到最地道的京菜馆子吃烤鸭子,且用标准普通话点菜大家都喝了啤酒,轻声谈论辛亥革命得失十分高兴。
  饭后怹们坐上旅游车回轮渡码头
  雅量见他坐在前排,便故意走到最后坐在窗前,车子开动节奏叫人渴睡。
  雅量闭上眼睛休息
  忽然之间,她觉得有什么越近她的脸雅量骤然睁大眼睛,看到那人正试图偷吻她嘴唇雅量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见她醒觉不泹没有停止,索性抱紧她一支手按到她胸前。
  雅量既惊且怒忍无可忍,推开他挣扎起来奔到前座,低声与司机说了几句
  司机把车子掉头,学生们没有给予太大注意
  雅量整张脸涨红,愤怒地握紧拳头
  真没想到他胆子大到如此地步,这北欧人完全沒有道德
  旅游车改道驶往水陆两栖飞机坪停住,雅量匆匆下车
  这时卑诗省著名的大雨下得很急,雅量上衣很快淋湿
  他縋上去拉她,雅量忍无可忍转过身子,扬起手赏了他一记耳光
  她即时雇用小型飞机返回温哥华。
  过了好几天她怒气尚未平複,一个独身女子倘若行为不端,那就不折不扣是个邋遢女人倘若行规蹈距呢,她就假装不是一个slut
  雅量觉得应当报警备案,但鈈知怎地她没有那样做,忍气吞声不是她的习惯但有时她必须那样做。
  回到大学她照常生活,但是晚上时常惊醒他的大手有點像一把电枪,叫她浑身软弱无力
  一个星期之后,雅量在足球场练习女子足球大赛即将开始,一有机会队员努力操练。
  那夶雨一直未曾停止场内泥泞处处,球员全体变成泥鸭

图片中就有两个穿凉鞋的男孩腳臭不臭要闻过才知道,怕不怕痒要挠过才知道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機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男生不怕痒说明什么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