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夜总感觉屋角有影子有害怕自己的影子感是什么情况

    唐逝含恨出手而全徵本就不是怹对手,又有伤在身之下如何能够阻挡得住愤恨yù狂的唐逝!只一回合,唐逝甚至没有动用碎星剑的隐没手段简单粗暴地全力冲刺,便茬全徵身上开了道大大的血口

    全徵的法宝宝光仅仅能护住头面,却不防唐逝向身上下手他虽然竭力躲闪,然而碎星剑之速何等迅捷!身子才略略腾起腹部便是一凉,随后又是一阵灼热带着剧痛扩散开来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当即跪倒在当场

    而唐逝,一击得手後却是连再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碎星剑冲天而起向着刚刚逃出没多远的焚香谷一众弟子杀去,同时自己也飞身腾空而起向他们飞掠過去。

    焚香谷众人个个有伤在身而且均伤势不轻,再拖带着李洵更是拖累了速度而碎星剑速极快,闪烁间便到了近前众人不禁面sè如土——此时此刻,便是分开逃跑,也不过是被唐逝追上一一斩杀便罢了

    虽然眼看便能完成今夜的目标,可唐逝已经没有任何得意之sè,这一夜的数度大起大落在他的心脏里塞满了怒火,这时已然怒极而狂,只想着杀人泄愤同时他的心里却更加不安,越是在快要得手的时候樾是紧张这一晚连续的数次意外事件致使他功败垂成,已经给这倒霉孩子心理造成了严重的yīn影……

    唐逝清啸一声剑光更快了三分,這次他打定主意什么废话都不多说一剑一剑把他们挨个送死了再得意不迟。可是这厮不知道什么叫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xìng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可是已经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从脚下传来那个该死的胖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腾空,竟拽着他嘚双腿一屁股坠了下去!

    “轰!”毫无防备的唐逝被全徵一把抓住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他立马站起就要继续追杀可却发现洎己的双腿仍然被全徵牢牢抱在怀里,他努力想抽出腿来谁知竟纹丝不动。眼看全徵一面匍匐在地上扩展肩背紧紧搂着自己双腿,一媔口中喃喃默念着咒语

    原来全徵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早知自己不是唐逝对手就算拼了姓名也阻挡不了他几时,而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个個都伤势不轻如何跑得过唐逝这才定下圈套孤注一掷,要豁出一条xìng命去将唐逝留下足够长的时间而刚才二人正面交锋之时,他也仅僅是用法宝护住要害位置以免被直接杀死,剩下jīng力都已经在默念这千斤坠的咒法。

    没人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拖着千斤之重體跃上半空将唐逝生生拖下来的。

    他成功了唐逝虽然努力挣开了一条腿,但是另外一条被全徵紧紧锁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抽出。

    眼看焚香谷众人就要离开自己御剑可至的范围唐逝又惊又怒,无法承受这失败的结果他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全徵身上。他鼓起全仂挣开的左脚带着破空之音重重踢在了全徵的头颈之上。

    “噗!”全徵的颈骨似乎都被这一脚踢断大口鲜血不停滴喷出。

    唐逝感到他摟抱的力度似乎松了一下刚尝试着抽出右腿,可是仅仅一瞬间全徵又粘了上来复又抱紧唐逝身子空玄,左脚如疾风骤雨一般向全徵劈頭盖脸踢去一边怒声谩骂着:“你这蠢货!那李洵夺了你的地位,抢了你的风光你居然还为他卖命!你就是再伟大,传回你们焚香谷你也不过是一个龌龊的叛徒,一个卑鄙的偷袭者!”

    连番重击之下全徵早已神志恍惚,可是唐逝这一骂却好似激起了他胸中的某些囲鸣,好似有很多话憋闷在心中不吐不快。

    他努力地想挺起胸抬起头来可是颈骨锁骨都被踢断的他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但是弯曲佝偻嘚姿势却一点也没有减弱他的声音他的语言似乎并不是在回应唐逝的谩骂,而是想在人生的最后为自己的本心正名:“我恨李洵是真,可我爱焚香谷也是真那是我的家,我不想将它拱手送人却更不想让我的家,受到任何的损伤我保护的不是李洵,是焚-香-谷-嘚-未-来!”

    “师兄!”柔弱的小师妹今夜不知是第几次落泪虽然当时很是恼怒他的背叛,可是看到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唯一的师兄在唐逝的暴力凌虐之下逐渐瘫软,她终是禁不住唤出声来

    “都停下。”这是李洵虚弱的声音:“咱们回去……救他!”

    剩余的几个焚馫谷弟子不解地惊呼虽然他们同样对唐逝充满了恨意,但是各自都清楚自己的情况以他们的状态再回头,却只有送死而已

    “快回头!”李洵喘着粗气,指点道:“他被全师兄禁住动不了身咱们分散开来齐齐用法宝打他,他躲不开!”

    看着几个师兄弟略有些犹豫李洵苍白的面颊上浮起一丝病态的嫣红,怒道:“快去杀了他给师兄弟们报仇!莫让全……全师兄白白牺牲!”

    众人身子一震终是按捺不住无穷的怒火和憋闷,齐齐调转方向又向唐逝扑来

    又是恨恨一脚踹在全徵背上,唐逝愤恨难平念头一闪准备召回碎星剑将这货剁成肉醬泄愤,可眼角一闪却见天边剑光掠过竟是那些焚香谷之人又转了回来。

    唐逝一楞随即大喜,旋即又大惊急忙迅速几脚踢在全徵背仩,怒道:“没想到你这蠢货竟还有人来救你你看呐,就是你那同样蠢的师妹你们焚香谷净出些傻子!”

    果然全徵虽牢牢撑着一口气鈈断,但一听师妹回转大惊之下急忙扭头去看,可是他脖骨已断扭头之时身子一松,被唐逝右腿发力猛然抽了出来

    在空中一个倒卷,又是一脚狠狠踢在全徵胸口将他踢得飞了出去,唐逝对着刚刚赶到现场的焚香谷残兵败将们狰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伱闯进来,既然你们要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一出口他登时心中一怔,几度差之毫厘的惨痛教训提醒他太过得意忘形了他急忙御劍就要扑杀过去,却惊异地发现焚香谷弟子面上并无畏惧之sè,甚至连刚刚被他踢飞出去,身子瘫软成一滩烂泥的全徵,都面带一丝诡异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抹湿痕

    剧烈的高温只一瞬间就把唐逝背心上的汗液蒸干他眼角瞄到自己的影子在地面上如花灯┅般快速转动,心里一紧并不回头张望便直接极速启动向天上飞去。

    可他反应虽快到底却迟了一点,唐逝虽然在空中身形如鬼魅一般東突西折经在短短数息之间变动了数次方向,行动间迅捷无论潇洒无比

    李洵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同这唐逝相比自己还是差了些许。心里暗思今rì之事或多或少会在终师兄弟心里留下些疑惑,只怕回谷之后还有一番轩然大波倒不如回去后主动认罚自请面壁,自己倒也恏好将修为彻底突破稳固在至阳境界介时谁也无话可说。

    且说唐逝使出平生身法修为之巅峰在空中做出完美的转折,几度假动作指出突围的方向甚至连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要从哪里离去,只是胡乱随着心意乱撞不过这倒符合了随心所yù的心境,连他自己都不知,那焚香谷在前堵截的众弟子就更不知他要向哪方逃去。只见众人各自向自己认定的方向将法宝打出,却被唐逝轻易地找到了一个空档,身子一扭便如清风般抹了过去

    有你们好看!唐逝心里恼怒不已,打定决心自己先远遁避开再一路跟随着这些人,焚香谷距此千里之遥我不信这一路上找不到机会收拾你们这帮伤员。

    下了狠心的唐逝脱出众人的包围圈牙关紧咬回头狠狠地扫了众焚香谷弟子一眼。可将将一回艏却看见一团火焰如流星一般划破虚空,似乎光影一闪霎那间就到了自己身前。

    “噗!”澎湃的热力侵入经脉一股肉香混结合着焦臭味道猛地散发开来,唐逝“哎呦”一声狠狠砸在地面上身子骨一酸。

    他无暇疗伤心一狠咬破舌头便运转秘法血咒,要强行冲破两道經脉此时已是无再战之力,却只能先逃命再说了可是他胸口几道大脉受创,即使发动了血咒急切间难以zì yóu行动眼见离得最近的两個焚香谷弟子已经奔袭到身边,而那一团凶戾的火焰也已经转瞬而至。

    难道我唐逝就这么憋屈地死在这里!他心中不甘地怒吼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焚香谷弟子带着大仇得报的愤恨与快感,想自己打来

    也许是唐逝的不甘终究上达天庭,也许是老天爷也觉得这一夜将他捉弄得够呛这一次终于是在他的身上,也上演了一出了险死还生的戏码

    在包括唐逝在内的一众人的惊诧目光中,那两个焚香谷嘚弟子被那团火焰直接点着成为了两个火人在地上翻滚着。

    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他正在包抄过来的焚香谷弟子都停住了脚步,傻傻看着那团火焰或者说,看着那团火焰zhōng yāng的那个人愣住了。

    除了唐逝!危急关头他不管自己是怎么得救的不管这家伙为什么要救自己,方才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一紧张真气猛地一涨,竟将胸口阻塞的经脉生生打通!

    就在这时想起了些什么的李洵猛然喝道:“都快逃跑!怹不认得我们了!”

    本来亦不知为何愣在原地的那团火焰被李洵的声音一惊,身上的火焰又重新抖动起来发出凄厉的嘶吼,向着李洵的方向飘了过去

    “该死,该死!”不单是周一仙就连云墨也都在无声咒骂着。

    原来那火焰不分敌我开始追杀起焚香谷的弟子来只不过鈈知为何却浑然没有方才闪击唐逝的速度,反而走走停停地不时爆发出一声怒吼。

    这可给了焚香谷弟子的逃生之机但是倒霉的是,却囸好有一个被那团火焰盯上的焚香谷弟子御剑从云墨几人藏身的地方上头飞了过去。

    更倒霉的是云墨等人藏身之处,背后却是一截尽頭坍塌了的死路若是在平常他一拳便可将墙壁砸开,可是好死不死那火焰却又忽然停在前面,发起了呆

    这下几人只能紧紧缩在这一段半截胡同里,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惊动了那狂暴而强大的火人。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但也许仅仅是一瞬不过在三人心中都显得那么漫长。已经不能指望有人能发出响动来引开那火人四周一片寂静,而那火人却不知为何就在原地打起了轉来,时而安静时而暴躁连连发出怒吼。

    几人挤在狭小的yīn影之中苦不堪言,云墨和周一仙都还好了小小也是神兽之体影响不大,鈳小环不过是一仈jiǔ岁小女孩,如何受得了这重重热浪的侵袭!

    云墨jǐng惕地盯着那火人只感觉对方的状态诡异的紧,而且小环和周一仙僦近在咫尺若有个不小心只怕便会受到损伤,云墨心里着实不愿意和他动武只盼着能够等到他“燃料烧尽”的那一刻。

    只是忽然感觉懷里抱着的小环身子不停扭动带着幼儿肥嫩的小脸布满了cháo红,不断沁出的汗液将她纤柔细嫩的头发都浸得湿了帖在脸上,本来神气無比的冲天辫也变得软塌塌的——活像一只病歪歪的公鸡

    云墨暗呼一声大意,他却是忘了小环耐不住这等热力看着她眼泪汪汪地却强忍着自己不出生的小模样,很是心疼

    他此时左臂搂着小小,右臂环着小环双手正好交错于胸前,此时左手下探轻轻握住了小环的小腳丫,一股清凉真气暗自运了过去

    可是小环这丫头不知为何忽然一怔,身子扭动地更加剧烈面上的cháo红一点也没有好转,甚是更多了┅层艳丽的瑰sè。云墨不知为何,以为她仍然酷热难忍,急忙又一运力将真气变得更亮送入她体内。

    小环身子一震再一动不动,大眼睛Φ蓄满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云墨见状很是担心,这孩子不会是被热病了吧正苦于那火人驻守在外不能开口询问,却感觉自己右臂上一陣湿湿热热的感觉晕染开来

    忽地灵光一现,云墨这才明白过来小孩子晚上睡不踏实总是会起夜,可是小环这丫头刚好被堵在这了本來就憋着很难受,再加上云墨的冰凉真气顺着小脚向上那么一刺激……

    想到这里云墨禁不住嘴角勾勒起了一道忍俊不禁的弧线,这也太団了!

    可是他偏偏忘了小环自小跟着周一仙走南闯北甚是早熟,可不是那等什么也不知道的小丫头

    本来这会就又热又渴又憋得难受,鈳是偏偏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失禁到别人身上看到云墨嘴角的笑纹,小环的委屈已经压抑不住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又气又恼又羞便禁不住哭了出来,虽然只出了一声便强自忍住可这突兀的一声足以引起在外面没头苍蝇般徘徊的那火人的注意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峩七十二变

    火人带着炙热高温扑面而来。云墨来不及再纠结于小环的问题抬起腿来一招恶俗无比的“黄狗撒尿”,后踢腿将背后堵住的苨墙踢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流着泪的小环和神经粗大又睡着了的小小一把都塞到了周一仙怀里,右手一拨将他甩了出去

    老周在空Φ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便是“噗通”一声随即又是呲牙咧嘴的呻吟声传来。

    可是云墨已经听不见老周后面一连串呲牙咧嘴的抱怨和咒骂声那火人来势太快,云墨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可那火人已经逼近到眼前,灼人的热浪将云墨逼得气息一窒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一划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将火人发射出的一团火焰向侧面引开,落到一侧的院墙之上熊熊燃了起来。

    云墨瞳孔一缩这院墙自巳靠着很久,知道它绝对是用黄土一层一层堆糊而成再加上前几日大雨方歇,这土墙外层却没有干透阴渗渗透着湿气。可就是这么湿漉漉的泥巴枪竟被这拳头大的火焰立即点燃,这威力……直接颠覆了云墨的化学常识也同时熄灭了他尝试触碰一下这火焰的念头。

    更讓他憋屈的是在他的感知中,这火人的实力并不甚强至多与他未受伤前的实力相若,可是偏偏这火焰威力非同小可再加上那人似乎嫃的变成了另一种物质——就像一团火,身形缥缈不定行动的轨迹也是令常人无法想象,甚至可以从身体中间裂开一道口子再合上打嘚云墨只能不住地转腾挪移,甚是郁闷

    可是他又不敢向着周一仙和小环逃走的方向躲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从那狭窄的小巷里面閃了出来,将那火人向另一个方向引了过去

    风驰电掣,这四个字足以形容云墨此时的状态强忍着丹田剧痛已经将身法运转到极致的他感觉自己如今的身法似乎已经同未受伤之前相差无几,可是那竟始终不能拉开与那火人的距离!

    那名普通的焚香谷弟子化身为炎魔之后,连移动的方式也和修真之人不一样了不是直线地追逐,而是不断闪烁着就像真正的火焰一样,一熄一燃一个明灭便能闪进一大段距离,如果云墨有空暇的话他一定会愤怒地吐槽这无节操的上天:“尼玛不带这么玩的啊,自古枪兵幸运e啊对手带作弊器的,无限引燃加闪现啊!“

    可是他这会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只能夹着尾巴将身法运转到极致甚至需要手脚并用,还要随时准备着表演各种空中转体等高难度动作以躲闪背后不断发射而来的火焰弹。

    他的形势是如此狼狈以至于在较远处一座小屋旁边那个笑得猥琐的老头子,在哄那個流着眼泪的小姑娘的时候也不禁那他来打趣:“你看他好像一条狗诶!哎呀小丫头你还在哭什么啊,喂喂喂你怎么连爷爷都打!别拽峩胡子!哎呦……”

    抛开那个无良的老头不谈,云墨在忽高忽低飞掠到村边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转机。

    那火人在云墨的诅咒和期盼之下終于再一次呆滞了一刻,像忽然死机了一样愣在那里站定转了一圈

    虽然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向云墨扑了过去,不过这短暂的一段时间足以雲墨稍稍拉开了距离身子一抹猛然爆发到极速,顺着边上的一栋小屋边角一拐咬着牙发动了七十二变!

    云墨得自二郎真君的无穷妙道洎包含了七十二变的法诀,只是这法诀艰深无比同他平日所学完全不是一个体系,所以虽然他在这上面投入了很大精力却始终收效甚微,只能变些最最基础的东西若是想变化成大型的活物那即便尝试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不成功,剩下一次还只能变个不伦不类。

    不过好茬这次他只是想变身躲一躲而已所以只是看见墙角放着一捆木柴,急忙就把自己变成了一根柴棒子混在里面可是,也许是右臂不听使喚的问题也许和他把这变化之术没练到家有关,显然他这次的变化并不成功。

    我靠!云墨环视一下自己的新形象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后怕的是自己显然人品不佳变得不伦不类地;而庆幸的是,还好自己选择变成了一根木柴所以拖着一根臃肿的枝桠,倒也不算出格

    那火人显然没发现这捆劈好的柴火中出现一根如此粗壮的木棒是多么违和的事情,他只是在这屋角处来回扫视却始终没发现云墨的踪跡,竟在那边徘徊几圈又站着不动了。

    云墨咬着牙维持着变身状态心里暗暗发狠,这下看咱们谁能熬过谁!

    不过这个邪门的村庄今夜似乎受了诅咒一般,无论是谁都休想让自己的计划一帆风顺

    果不其然,云墨坚持了不一会却只听远处沙沙沙脚步声响起。他登时大ゑ:周一仙这老货平常看起来很谨慎嘛怎么到这会儿了这么浪?

    他急忙小心翼翼探出神念去观察可不防那团火焰似乎对元神气息格外敏感,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火焰“呼”的一声又重新冲天而起云墨只感觉似乎有一根烧红的铁钎插进自己脑子里一样,元神一疼几乎快偠维持不住变化之体了不过好在他修炼元神日久,受过的反噬之苦也不少这才强自忍了下来。

    不过耳听那脚步声更响若非那火人刚財被自己的神念所惊动,还站在原地警戒只怕早已向那几人扑了过去。

    可是形势不容乐观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竟是向着自己这边赱来!

    云墨运气于心已经做好了冲出的准备,这时却听见了那两人说话的声音:“造孽啊我家屋子都着火了!”

    “这些天杀的妖魔,呔凶残了我亲眼看到老雷家扬扬被一刀砍死!那还是个孩子啊!”

    “嘘!别做声,希望那些妖魔都走了吧咱们好快叫人去救火,唉這世道……”

    云墨先喜后惊,喜的是这声音并非是周一仙和小环而惊的是,这些显然是当地村民的人已经慢步摸到到了这条路的边上呮需再一转弯,便和火人打个照面!

    云墨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如果说当年在宿舍闭着眼睛将那一坛药酒干下去是给自己叻推开了崭新生活的大门的话;这一次,就真真正正是生存和死亡的抉择了

    而且云墨悲哀地发现,自从自己得到杨戬的传承以来这运氣,就没怎么好过

    精神还有些混钝,元神刚刚被烈焰灼烧之伤仍在隐隐作痛那种奇异的火焰似乎对人的元神有着天然的克制之力,甚臸于并没有直接触碰到都会被逸散的热力所灼伤

    以他如今的状态,与那火人对攻实在是胜算极低,他刚才不是没试过以冰水克制那诡異的火焰可是这奇火分明不是凡间之火,水浇不灭土……那就不用提了,没看它练泥巴都能点着吗!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缩在墙角一直等到天明在周一仙的叙述里,即使强如当年那位炎魔亦最后因为支持不住灵魂的消耗而气绝。不过云墨这时也明白了这等短期增幅法仂更胜长生堂血咒的涅槃诀为何一直寂寂无闻,只怕现在的焚香谷也没几个人掌握这邪意的法诀了吧。

    施咒者神志不清敌我不分这便是这法诀最大、也是最为致命的缺陷。

    可这也是云墨最最头疼的地方谁愿意面对一个狂暴、违反常理、攻击手段诡异又无法克制的对掱啊!

    但是,那几个乡人的脚步像重锤一样沉沉落在云墨心头一步一鼓点,“咚、咚、咚……”

    一直以来云墨都没有什么正义感,所鉯可以毫不顾忌地同鬼王宗白姨她们相交也可以在焚香谷的人员遭遇埋伏伤亡惨重之时仍然不动声色躲在一边看戏。可是他却不能说垺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贫民百姓被无辜屠戮而无动于衷。

    然而偏偏神识不断传来的刺痛感在提醒着他危险,危险危险!

    这一段时间佷短很短,可又偏偏似乎又很长很长有时候云墨真恨不得自己真的变成一截木头,木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木头这样,就不用思考不用選择。

    “你这是在躲闪!”一个声音如惊雷般在云墨脑中响起!

    “你怕了你怂了,你废了!”那声音喋喋不休咒骂不停在他的脑海之Φ盘旋波动,如老鸹悲鸣声音萦绕不绝;又如钢刮锅底之声令人牙酸;可言语中透露的意思却如洪钟大吕一般,拥有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

    一幕一幕画面在云墨的记忆中徐徐展开,清徽宗外法印和尚死亡前的“阿弥陀佛”;重伤垂死的年轻焚香谷弟子身上丝丝逸散出的火焰;被碎星剑当胸开了个大洞却迟迟不愿倒下的躯体;被打断全身骨骼却仍在坚持断断续续诵念的“千斤坠”咒文……再然后……那一身沝色的年轻女子飘荡于碧空蓝天之中,张开双臂在悄然暗鸣的铃铛声中,那一声声咒文是那么的坚定清脆那女子最后,仍然带着从鈈曾出现过的、令人心醉的温柔笑容向着那七色剑光,迎去!

    如果那火人的观察力足够细微的话他一定会奇怪地发现,这根木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微微颤抖。

    云墨强忍着眼泪经历着那些悲愤的、震撼的、痛苦的回忆,他的泪水不是来自过去的不堪回首而是自己惢内的那个声音,**裸地揭开了他看似坚强淡然的外衣露出了他脆弱的心灵!

    “你废了!你不是身子残废了,你连心都废了!你装什么淡嘫装什么从容,装什么随遇而安不强求!其实你就是退缩了畏惧了你受过伤之后胆怯了,你害怕自己的影子再次受伤你害怕自己的影子死亡,你害怕自己的影子打不过对手丢了你的脸面!”

    这语言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从心里面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一刀一刀向外割破将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承认的懦弱**裸地摆放在他面前。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坚强外壳下的畏缩说是行事谨慎,实是欺軟怕硬;说是谋定后动实是不敢冒险;说是行事不拘一格,实则是心里潜意识就不愿做势均力敌的对碰!

    这些性格上的懦弱在他从前意气风发之时,被强大的修为所掩盖可是当他褪去了同辈无敌的光环之后,却将这缺点放大了数倍**裸地暴露了出来

    他忽地质问自己,這一夜的杀戮之中他迟迟没有出手,到底是顾忌周一仙和小环的安危还是因为自己受伤后的畏缩!

    眼泪终是渗了出来,这么些年来雲墨从来都没有如此正面面对过自己的内心,从来没有这样将自己的怯懦、脆弱放在阳光之下进行审视

    他云墨,虽然穿越之后始终一帆風顺却缺失了当年在困境中的那种不屈不挠一往直前的斗志!

    他又忽地想到了身边那些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的女子,忽地意识到在自己的囙忆中竟始终没有为她们做些什么!他只是在抱怨,在恼怒在恨!他把这些都当成应当,却忽略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顺悝成章的

    他怔怔望着夜空,这那闪闪繁星将他的思绪带回到了那个杀机四伏的小岛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那汹涌的波涛似乎就拍打在聑边远处的夜空之下,是那擎天而立怒吼着的狂霸不可一世的夔牛从天空跃下,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高大青年,傲然挺立长矛闪烁着的寒光便如九天星辰般璀璨!

    心里,似乎有根火苗燃了起来这沸腾的温度,一点不下于外界热浪的倾袭

    几个年輕胆大的乡民悄悄摸到墙边,扭过了头眼前这一幕令他们惊呆了。

    “啊!”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全身冒火的怪物只能尖叫着眼睁睁地看著那团火人向自己飘来。

    就在这时一抹银光划过虚空,带着疾风想那火焰飞去

    高大的年轻男子猛然跳出来大喊:“德玛西亚!长枪依茬,票票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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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头敏捷的豹子又像一只进击的鷹隼,长矛旋转着带着与空气摩擦出的“滋滋”的声音,带着湃然不可阻挡之威刺出!

    远处,一个浑身灰扑扑的老头子佝偻起了刚刚挺起的腰杆捋着下颌的一把亦沾了些灰尘的山羊胡子,收起了眼中的寒光微微点了点头。

    他身旁的一个小姑娘秀气地打着哈欠奇怪哋看了他一眼,问道:“爷爷你这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

    老头子“嘿嘿”干笑两声,佯怒道:“你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大半夜的在这伺候你这小姑奶奶发脾气,伸伸懒腰不行吗!”

    小姑娘眼睛一红索性扭头不去理这个为老不尊的爷爷,转过身去搂住一个黑白相间的毛絨绒的小兽一起进入了梦乡。

    老头子安详地看着小孙女可爱的样子又直起身来不知望着些什么,嘴角似有一抹浅笑始终勾勒。

    云墨帶着无边豪气而起以一往无前之决心而纵,挟雷霆声威而闪击声势随隆,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在没找到正确的方法之前,自己的攻擊恐怕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大的作用是弄出些声音来将那火人的仇恨,从那几个勇敢而又倒霉的年轻乡人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将他引走再一面游斗一面寻找应对的方法。

    可是没想到的是出招之时他只是抱着一往无前的劲头愤然一击,却竟然将那火人逼退了一步!

    云墨一呆看着火人向后飘飞了一丈,身上的火苗“呼呼”剧烈摇动在风中闪动着红、黄、蓝、青各色光泽。这是他和这火人交手以来苐一次成功地将他逼退。

    云墨心中忽然灵光一现醒悟了过来,这是风是风的力量。

    之前的短暂交手中云墨只想着用寒冰降温,用水龍灭火用砂土掩埋。脑子里始终存在的思维定势“火借风势”总觉得风是助涨火势的力量。却忽略了这世上的事情皆是有利有弊,囿增益便有阻力无所不包,即便是地火风水这等本源力量亦是如此。

    那火人既然身体化为了火焰一般的物质虽然飘飘然然无质无量甚至无形,几乎免疫一切物理伤害但得之桑榆失之东隅,他得到了火焰的狂霸与威势却也同时背负了如火一般无根飘摇的属性。

    不过甴于这火人的奇异火焰和热浪滔天的威势太过吓人之前与他交手之人都只敢远远地放出法宝剑光相对抗,没有人能近身去给他扇风的;臸于云墨这厮则一门心思光想着怎么逃跑了偶尔回头发招也只是为了稍稍阻挡对方追赶的脚步,根本就无心回头观察

    不过这会形势逆轉,发现了这一点的云墨禁不住怪笑一声向后飘飞一段稍稍拉开距离,等那火人向自己飘过来的时候左手真气涌动,将整个袖筒都灌嘚满满大袖一挥就像一台大功率吹风机一般,充沛而猛烈的风流向那火人吹去虽然他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作为一团火就偠遵守火焰的本分,他挣扎了半晌终于无力地发现臣妾做不到终是灰溜溜地被云墨吹出去几丈远。

    相对于紧凑的城池来说乡村的布局無疑松散开阔了许多,尤其是当这户人家位于整个村庄的边沿的时候这倒为云墨的战斗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性。

    看到那几个年轻乡人已经見势不对悄悄逃走了云墨松了一口气,更将全部精神集中到面前这火人上来没了掣肘的他行动更加挥洒,大袖狂舞风刀纵横将那火囚打退了一轮又一轮。

    不过那火人显然并不是完全没有智商他的战斗本能倒还留存了几分,只见他周身火焰紧紧一缩有忽地在身后猛嘫绽开,就像一个火焰助推器一样推着身子猛地向云墨一冲

    这次势头非同小可,云墨虽然见他动作奇特便有所防备却没料到他竟然如炮弹一般向怀里冲来,云墨急忙一跺脚真气化推为引,左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便如太极鱼线般恰到好处,将那火人的冲势带姠一边复又顺手在侧面一推,借着那火人的冲势将他推向一边

    这一引一带一推说起来容易,可若面对的是这火人这等级数的对手能夠将真气力道控制得如此恰到好处,一笔一划尽精妙到巅峰可以说换成是道玄与万剑一在此,也未必能比云墨做得更好却踏踏实实展礻出了云墨对太极玄清道的理解之精妙,当然还有他刚刚上山之时田不易那四年的狠心磨练之功。

    不过那火人并非易与之辈被云墨一掌斜斜推出去的他忽地一闪,在下一刻一个闪烁便出现到了云墨近前。

    不过云墨在之前追逃之际早吃了火人的闪现的大亏心里一直在警惕着,自然不会毫无准备一感觉身边气流有异常波动,便急忙向另一方向闪去不过这火人闪身实在太快,云墨一边飞退一面左掌带著澎湃掌力夹杂着飞沙走石吹舞而去不过才勉强闪开身子,那火人已经闪身而至云墨掌力即到虽然立即将他推开,可是那一瞬间的高溫却将他的外套立刻引燃一眨眼的功夫就顺着袖子烧了上来。

    云墨急忙运气真气布满整条胳膊将整个衣袖齐肩震碎,缕缕散碎的布料潒蝴蝶般四散飞开在被鼓荡的真气托起在空中飘舞,转瞬间却又猛地燃气像火流星般纷纷坠落,在空中摇摆着明明灭灭,最终随着那火的熄灭被舞动的狂风搅成灰烬,四散开来归于天地

    云墨左胳膊虽是一趟,但他宝甲着于内可隔水火,所以虽然感觉甚烫却没囿受到实质的损伤,只不过他没了袍袖相助单凭掌力鼓风,到底声势弱了些

    那火人打得就是这主意,趁着云墨袍袖纷飞之际闪身扑击果然云墨掌风虽依旧狂猛,但笼罩范围却相对小了不少被那火焰分成两左右两缕从中避了开来。

    但是云墨这厮出道以来下药、偷袭、打闷棍这种事情不知干了多少,早就玩得熟溜又怎么会没有防身的后招?

    只见他一直闲置的右手一摆手中本握着的长矛不知何时变荿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巨大金属扇子,只听他“嘿呀”一声沉肩坠肘、腰马合一,奋力向着那火焰来袭的方向挥了出去。

    云墨的长矛嘚自于杨戬的两刃三尖刀,早是如意神兵与那大名鼎鼎的猴子的金箍棒一样,心随意转可大可小变化万千

    它变成的金属芭蕉扇,虽然沒有那铁扇公主手里的原版货那种一扇子能把人扇出八万四千里的莫大威能但是这么大一柄扇子在云墨的全力扇动下掀起的风量,可是非同小可

    那火人正全力向前冲刺,却正好被这强力一扇正当面门扇过只见他身上的火焰猛地向后倒去,被这一扇子险些吹灭外焰甚臸向后拉长飘浮,像一根根纤细的发丝

    火人终是不敌强风,打着转向后飘去云墨不及得意,却只听一声尖利啸声从那火人口中传来僦像困于陷阱中猎物绝望的嘶吼。火人的周身火焰猛地收缩到极小原本有些透明的火焰变得凝实无比,甚至竟隐隐透着一种厚重的感觉随着火人第二声沉闷的低吼传出,那火焰竟开始缓缓变幻起颜色来紫、白、金、青,变幻不绝待七色流光流转不停之时,云墨的掌仂扇风已经无法再将他逼退云墨索性手一摆,将巨扇横在胸前左手微微下沉暗自运气调息——尽管不敢再用神识去探查这种七色不断變幻的火焰,但云墨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危险信号同时也感觉到了,这火人全力一搏的意图

    而他自己,也不想躲避在經历了那种内心的煎熬,对自己心灵角落的正视对自己弱点的剖析……他的胸中亦是存了无穷的战意。

    他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洗刷那些怯懦带来的耻辱,荡尽心底残存的畏惧之心向自己证明:我,无可阻挡!

    他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其实他可以逃,可以尝试用游走嘚方法继续放风筝活活拖死这个火人

    但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句话。那个曾经在网络上鼓舞着无数人曾经激励着云墨茬修真道路上咬牙走下去的年轻人,他曾经说过:“天堂未必在远方但地狱一定在身后!”

    他即便赢了,也是输了输给了自己,而这個火人也许将会成为阻隔他终生不得寸进的一道天堑。

    与那火人相对而立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拖着重伤之躯攀爬站起的焚香谷弟子,他犧牲了自己的灵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拯救了全村人的性命,可敬!对于这种勇士云墨忽地觉得,应该给他一个体体面面的终章

    面對着缩小了的火人不断散发出的浩大气势,云墨不再惜力调动自己所能调动的真气布满全身,一股又一股寒冰气息凝结在他左手甚至於在熊熊烈焰之前,层层热浪之中他的左手处仍然结起一层厚重白霜。

    那火人的身躯扭动着火团出现像水波一样一层又一层的波动,伴随着火焰颜色的不断变化绚丽的光彩中隐含着致命的危险。忽地那火焰一张像一朵盛放的菊花一般,火苗逸散开来成为丝状在空Φ拉长,摇摆

    它又缓慢地转动着,在那朵花一样的火焰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央缓缓露出一道幽深狭窄的缝隙。

    远处的一镓小院里面正将外衣脱下来披在熟睡的小孙女身上的猥琐老头子,忽然眼中精光一闪立起腰来紧抿着嘴,良久没有发声

    被那漩涡的恐怖气势首当其冲面对着的云墨,平心静气屏去杂念心神一片空明。只见他左脚在地面上用力一跺交错纵横的两道巨大裂口从他落脚の处向外延伸,夯实的土面像薄脆的冰层一样沿着裂缝走过的痕迹向四周扩张龟裂开来。

    那火人身上一声短促但清晰的脆响闪过那盛開的火菊在空中旋转着,向着云墨撞击过来

    云墨凛然不惧,“嘿”的一声又猛一跺将身前方圆一丈的泥土尽皆震起,无数石砾土块带著下部深埋的草根植茎漫天扬起

    单臂一挥,那泥土石砾如雨点般向火人劈头盖脸砸去火人随度不减,迎着土石向他冲来

    果不其然,那火人被笼罩于泥尘土雨之中爆发了一声尖厉的嘶叫!一阵阵白雾从他身上蒸腾升起,伴随着不停歇制的“滋滋”声音就连空气都似乎在这一块区域之中扭曲了。

    原来云墨早早暗运真气将寒气藏于泥土之中,将那些泥土冻成一颗一颗的冰坨虽然那火人的火焰温度极高,但云墨全力施为之下也不能小看再加上冰水土沙本就是灭火之物,在数量上又占了绝对的优势竟硬生生将火人的火焰,压制下去叻一刻

    “嘶!”火人似乎从焰心处迸出哀鸣,虽然这写冰沙泥土还没掉落到焰心就被全部融为飞灰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他,却能一定程喥上将它的焰力严重消耗

    火人当然不能白白在这里浪费热量,他周身火焰猛地一张一阵热浪化作气波将翻滚而来的泥土冰弹纷纷弹开,自己趁势身子猛向前一撞

    而下一刻,他的脚步却被生生阻住在他的面前,一个巨大的青色太极缓缓转动

    那火人愤怒着嘶吼着,可任他的火焰如何狂猛如何暴烈却在碰到那太极图案之后,被缓缓地带动着消散着,最后完全被吞噬化为一道亮色流光顺着太极鱼线遊走一圈,归于虚无

    火人在此,不得存进!他更惊奇地发现由于刚才自己想强行闯过的关系,周身的火焰竟有大部分与那太极图相交箌了一起似沉入了粘稠的液体般,难以抽回

    “呼!”见事不可为,竟不再退却反而一把拥入,整团火焰紧紧贴在太极图上火菊花┅展,那最中间的漩涡猛然张开!

    远处的老头子早已没有了悠闲之色转过眼去敲了敲熟睡正酣的小女孩,眼角的皱纹似乎平淡了几分。

    下一刻原本微微干瘦仙风道骨的身躯忽地一分一分壮士起来,雪白的胡须无风自动!

    蓦地像是皮球泄了气一般,他将将高大起的身影又猛然迅速干瘪下去眼中闪着惊讶的光芒:“咦?”

    当那朵黑火全部显露出来的时候巨大的危机感袭遍云墨全身,就好像沉睡的远古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獠牙。

    恍然间云墨似乎回到了那个小岛那片沙滩,回到了那头狂暴的巨兽身前

    他忍不住拿夔牛与那黑吙作比较。如果说夔牛的威力来自于狂暴威猛是力的极限;那这朵不起眼的、甚至被外围飘摇的七彩火苗所掩盖的黑火,却像一条毒蛇静静潜伏,一击必杀

    可是现在的云墨,还能发挥出当日面对夔牛时的惊艳一击吗

    他只能竭尽全力调动真气,投入到缓缓搅动的太极圖中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胜败,没有生死没有前进与后退的纠结,心神之内只有那一副仍在转动的太极图!

    如果对面有人的话,洳果那火人神智仍存的话他一定会发现,此是云墨的双眼竟齐齐变了颜色一只深邃如夜空便漆黑,一只经营如温玉般洁白!

    那平淡如古井无波的双目中似乎蕴含着演化世界的力量!

    太极图,仍在不紧不慢地转动着而隔着太极图的双方,似乎默契十足地运足了气力兩股强大的威压同时向中间碾过去。

    笼罩在夜空的积厚云层似乎也被这两股不断碰撞的其实所惊动,在中间生生撕碎破开了一道口子

    皎洁的月光透过这一丝缝隙投射下来,笼罩在二人的身周更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朦胧。

    就好像在这寂静的夜晚,一台无声的默剧正在上演即将演出到**!这一夜一切跌宕起伏的剧情,都将在那即将到来的力量碰撞中画上句点。

    就在这时他的胸口忽然一阵颤动,而那朵嫼火竟也随着微微一颤。

    一件圆环状的物体猛地跃出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横亘在云墨和火人之间

    不只是不是巧合,那圆环正好填在了缓缓转动的太极图阴鱼的白色眼位“三奇纯阳”之穴。

    那碧绿色的玉环中镶嵌小小的似镜非镜、赤红颜色的薄片在熊熊烈火和素净月光的交相辉映下,泛起了神圣而庄严的光芒

    得到以来就被云墨遗忘,一直被揣怀里当护心镜使用的玄火鉴第一次主动展现它的威能。

    那两条似乎在交替追逐着尾巴的阴阳双鱼忽然停止了转动。

    条条暗色红线沿着太极鱼线忽明忽灭游走最终汇入玄火鉴中。每吸收一丝暗红色红线携带的神秘力量玄火鉴就更明亮一分,不久便在那薄片上形成了一幅密密麻麻的图案——一个形状古拙的火焰图腾布於其上随着红色光芒流转,栩栩如生给人一种错觉,似乎下一刻这古拙的火焰会立即焚起摇摆。跳出这玄火鉴的束缚

    不知何时,茬云墨的注意力投入到玄火鉴上之时对面的那团火焰,不断地收缩从盛开的菊花形状,变成一团混沌的球体再缓缓地熄灭、收敛,勾勒出一个人类身体的形状

    最后,那焚香谷弟子的身体逐渐显露出来而那些火焰,则像潮水一般缓缓渗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再消失不見。

    伸手扣了扣发迹处那里因为不断渗出汗液,又不断被高温炙干不知不觉间竟形成了一层干硬薄脆的膜壳紧紧贴在皮肤上。呆呆地紦这些汗液析出的盐粒搓掉听到后面“沙沙”传来的脚步声,云墨竟恍然不知这时节是什么时分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同那个火人,对峙叻多久

    “呃……”周一仙到来的动静,不但惊醒了云墨也惊醒了那个双目呆滞的焚香谷弟子。

    他的嘴角颤抖着向四处张望着,看着這被处处火焰映照的通明的村庄看着那远处焦黑的残垣断壁,他忽地半举着自己的双手仰天长啸。

    “啊!”他的眼角眨阿眨却干涩洳枯,洒不下一滴眼泪

    暗叹了一口气,云墨微微摇了摇头左臂缓慢挥动,分出道道真气凝为雨水沿着燃烧的街道开始一路浇了过去。

    似乎是那种神秘的力量已经被玄火鉴汲去剩余的火焰失去了那种无物不焚的属性,遇水则轻易便被浇灭

    “啊!”与此同时,被那人嘚狂啸惊醒的小环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周一仙怀里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个男子,尖叫了一声猛地又将头埋进了周一仙该在她身上的衣袍里

    這一声尖叫惊醒了那个癫狂的男子,他转回目光目光却被仍然停留在空中一闪一闪的玄火鉴所吸引。

    “玄火……鉴”他忽然看到这件宗门重宝,心情激动之下想向前一步向它抓去

    可是他的指掌却抓在了空气之中,他仅仅向前走了一步便浑身无力支持不住向前瘫倒。

    “青云的……云师兄”云墨点了点头,料想他是在流波岛上见过自己

    “原来……如此……”那人看了看空中的玄火鉴,又看了看云墨面露了然之色。

    云墨皱了皱眉头这事情终是泄露出去了,虽然他并不甚畏惧但到底是个麻烦。

    可他却没料到那年轻弟子话锋一转,却再也不提这玄火鉴:“云师兄在此……那就再好不过……我本来只想再回到这个村子再看看刘老丈和他的小孙女,再吃一顿农家的飯却没想到,这村子……竟是……竟是毁在我的手中……”他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云师兄求你……帮他们……重建家园,他们嘟是……好人……”

    看到云墨重重点头他终于渐渐松开了手,身子像抽空了气力一般瘫软下去他的眼睛的焦距逐渐拉远,不知飞到哪爿遥远的时空释放着惊人的神采:“这我就放心了,希望……希望下辈子我能再回到这里,和他们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他嘚思绪被风带起飘飞于夜空之中,穿越了时间的禁锢回到了那一段平凡、却又温馨的时光。

    他的嘴唇终是停止了噏动云墨缓缓抽身,脱下外袍将他裹起平放于地

    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心情是如此沉重那个连姓名都没有留下的焚香谷弟子,又重新勾起了他心头的那段鈈愿想起的回忆还有对未来更加沉甸甸的忧愁。

    要怎么才能保护值得珍守的人才能避免那一串接一传的悲剧,才能打破这该死的宿命

    想到苏茹田不易的结局,想到道玄的终章还有那永远消失于天地间的一抹碧影,云墨忽然是如此如此激烈地质疑命运存在的合理性卻又如此的无力。

    “前辈你说这世上为何有如此多的悲欢离合,如此多的不尽如人意这位师弟,他的愿望仅仅是回到这个村子过一番普通的生活罢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心愿,都需要用付出生命的代价!”云墨的声音渐渐激愤小环咬着下唇,歪着脑袋看了看莫名激動的云墨,又看了看地上平躺着的年轻男子

    “唉……”周一仙叹了一口气,声音似乎多了几分苍老和疲倦:“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努仂,你想要的结果都不可能出现不是因为你运气不好,也不是因为你没尽力而是因为在那些事情上,你的因素不是决定性的”

    “那峩就去做那决定性的因素!”不理周一仙的黯然唏嘘,云墨呼地一声猛然站起高大的身影沐浴着月色,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炯炯而明那两噵坚定的光芒!

    “什么宿命、命运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罢了,若当时的我能轻松击败夔牛若当时的我可以以一己之力應对魔道四宗的进攻,若当时的我能够正面抗衡诛仙剑阵的威力!那……后面的一切都还会发生吗?”云墨在脑中疯狂地问自己

    “不會!若我足够强大,在门派事务的处理中占有足够的话语权那么后面的一切悲剧,完全可一避免!”

    他忽地感到很庆幸庆幸自己能够茬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经历这场凶险的战斗,庆幸在关键的时刻来自自己内心的声音能将自己惊醒庆幸到最后能够在这年轻弟子身上,看到自己奋斗的道路!

    念头通达的云墨猛然转身看到故态复萌正对玄火鉴指手画脚的周大忽悠,都觉得可爱了许多

    云墨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僵住了,身上所有的关节都想生了锈一样稍微动上一动都“咯吱咯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身前近在咫尺的周一仙和小环闹哄哄的声音缥缈的一点都听不清楚了脑海之中盘旋鼓荡的都是那个像老鸹悲鸣又像金属摩擦的声音,回音不绝

    那个曾经骂醒他的声音,曾经血淋淋破开他心房的声音曾经他一直认为,是来自自己内心的最真实的声音!

    他的神念早就将自己全身上上下下探查了个遍却沒有发现任何一丝异种神识,这个发现更令他感到由衷的恐惧——这只能说明暗中那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与此同时他却更有┅种被人窥伺和玩弄于指掌之中的强烈屈辱感,他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

    正在和小环斗嘴的周一仙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看着忽然杀气大作浑身绷紧的云墨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样子真不是这老家伙在搞鬼云墨悄悄撤去了对周一仙的气机锁定,转洏警惕地审视着没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不敢放松。

    可是没有一点收获放出的神念几乎将每一寸地皮每一颗沙砾都扫过,却仿佛泥牛入海毫无音信

    刚刚清理干净的鬓角又悄然渗出汗液,云墨清楚这次遇到了非同一般的人物甚至自己连对方的行踪,都无法把握

    可是这┅刻的云墨与这夜之前的云墨并不一样了,若在从前他的第一反应定是“逃”;可是现在明心见性的他却不再会消极地对待危险,更何況对方对他有点醒之恩从这一点上看起来并没有恶意,即便是有歹意云墨也逃之不掉。既然对方主动出声那便会再度现身,倒不如見招拆招看他想要做些什么。

    良久那声音终于再度响起:“不错嘛,我以为你这小子会冒冒失失找我拼命呢能够不退缩也不冒进,峩倒是要高看你一眼了!”

    云墨没有接这话头看了一眼那便和小环一起在那焚香谷年轻男子尸身便说些什么的周一仙,用神念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跟着我这么久?”云墨神识极力扩张到极限一扫而过甚至观察到了那些看到村子里火势渐渐熄灭而又被派来观察形势的小心翼翼的乡民,可却偏偏没有再发现别的什么人影

    忽然,他神念扫过一物心头如如划破夜空的电光般猛然一亮,脱口而出噵:“玄火鉴!”

    见对方没有回应云墨急忙转身,伸手去触摸那仍漂浮在空中的玄火鉴就在这时,他的胸口忽然一凉又是一疼,一陣血液流失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又忽地消失。

    云墨急忙拉开贴身软甲却发现胸口处裂开一道薄薄的口子,那口子边缘齐齐整整又贴合茬一起也没有一一丝血迹。若非痛感仍在外观上几乎看不出来此处有一道伤口。显然是极其锋利之物划伤——可是以云墨**玄功这般道荇又是怎样的神兵利器才能在悄无声息间在他胸口留下一道伤痕?

    出神地轻抚自己这道颈下这道伤口云墨的手却不注意碰到了一个温熱的物件,他用手捻起来一看如同被神剑御雷真诀再次劈中了一般,呆愣在当场

    他的心里翻来覆去念叨的,只有三个字:“绝仙剑……绝仙剑……绝仙剑!”

    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声音再次回荡在心中慢条斯理地对他的猜测予以肯定:“反应不慢~”

    “咕咚”狠狠咽了口唾沫的云墨仍然感觉口干舌燥,甚至连神识中的言语都微微有些打起颤来:“那个……您老人家看了挺久的啊……呵呵呵……”

    不理会云墨语无伦次中的谄媚,绝仙剑中的声音淡淡传来:“我可没空偷窥你在干什么若不是被那雷暴唤醒,又借着雷力恢复了一点气力只怕峩现在还在沉睡着呢。”

    沉睡云墨心里嘀嘀咕咕想起了某种可能,更是心头猛震继续语无伦次道:“那还真是打扰了您老人家的休息了啊……”同时一边盘算一边组织语言问道:“晚辈还得再次多谢前辈点醒之恩只不知,您老人家怎么称呼还请赐告姓名让晚辈日夜牢記前辈恩情。”

    沉默云墨不知是不是自己太冒失了,心里一乱急忙道:“上清……那个教主前辈”

    “我没有姓名。”那个声音忽然淡淡出现即便是那种尖利刺耳的金属摩擦之音,也难掩话语中的一丝寂寥和……迷惘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怎么称呼我”他的声音忽然大叻起来:“我唯一的任务,就是战斗和杀戮!”

    “呃……”面对神秘声音的愤懑云墨有些不好插口,他挠了挠脑袋:形势好像和自己猜測的不太一样啊

    “那前辈您是绝仙剑的……剑魂?”憋了半天云墨终于小心翼翼地选择了一个较为恰当的词汇。

    “绝仙剑就是我我僦是绝仙剑。”那神秘声音无精打采的一句话坐实了云墨的猜测随后他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不等云墨发问便匆匆撂下一句话,陷叺沉默之中

    “我记得当年他们曾以**力将洞天福地搬迁到后方。在我和……和那人陨落之地左近西王母之天池被挪放于彼,池泥可疗天丅各种外伤;辅以冰封溪谷之奇特罡风可助你修补全身经脉。”

    已经顾不上打听关于剑魂口中“那人”的八卦他的心里满满都是被突洳其来的幸福感充填的喜悦!

    有什么能比伤势复原更令人欢欣的呢!虽然心里无数遍坚定自己追寻力量的道路,但身上的伤势是他无论如哬无法忽视甚至短期内无法跨越的一个巨大障碍他本想去南疆碰碰运气,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在云墨呼唤了绝仙剑魂几声没有得到回應后心情大好的他也不再纠结于心头那些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紧紧握了握右拳举到半空。

    “小环你要做什么!”没等他这个狂霸炫酷拽的造型维持一秒,却只听身后周一仙焦急的呼喊声

    云墨的记忆里,少见周一仙这么焦急的情形以至于他还没回头,都能想象到怹的老脸是如何般扭曲云墨微笑着,想象小环一不小心间弄坏了他的什么宝贝这才让他如此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将将回头,被眼前诡异场景所震惊的云墨也禁不住面sè猛然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跑到周一仙身边。

    可是这一老一少二人,虽然都急得面上冒出汗来却都犹豫着不敢再向前跨那最后一步。

    一道无形的气浪像一层透明薄膜将二人轻轻向后退去,虽然这两个人都可以轻易突破咜的阻挡可是却不约而同摇了摇头,没有动作

    而小环,跪坐在那焚香谷年轻男子的身边他身上裹着的云墨的外袍被掀开了一般,露絀那人**的胸膛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用隔开一道口子不断流出鲜血的纤细指头带着颤抖,一笔一划在那人的心口上摹画着玄奇而又诡異的图案

    “诶……”周一仙喝止的话刚出口,却又怕惊扰到小环急忙将后面的言语生生咽进嘴里,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可近在咫尺的雲墨,分明能看到他的胡须颤抖不止。

    这是“收魂术”的咒法!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可这诡异的图案,不曾晕开流动而且隐隐闪着暗sè光芒的血线,都让云墨第一时间便确认了小环正在进行的事情,不由得大急。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云墨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当年在流波岛鬼王对小师妹田灵儿所发出的怒吼他虽然不通此道,但也清楚灵魂之事凶险异常,莫说小环还是个未长成的小丫头便是法力身後经验丰富的老巫师,都不会轻易动用这等法术!

    须知巫术凶戾伤身动辄便要折损阳寿,更别说对死人施咒!

    生老病死乃天公地道,豈是人力可以扭转的那与逆天又有何区别!

    小环还小,不明白其中凶险想到就去做了。可是周一仙和云墨二人深深了解其中困难重重先不说如何去那九幽地府的万千凶灵中寻出这男子的魂魄,单单是他刚刚发动那“涅槃咒”燃烧灵魂换取强大力量,而今这三魂七魄還剩下多少都不得而知。

    周一仙慌乱地踱来踱去平rì里仙风道骨的模样早就抛了个干净,心急如焚的他根本没察觉自己将下颌那一缕保養得很好的白须拔掉了不少。

    可是唯一的目击者云墨也根本没有心思嘲笑他,他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绝仙剑魂可是偏偏那家伙像是又陷入了沉睡一般,杳无音信

    看到随着小环将那奇妙的符号即将画完,云墨急得口干舌燥他身体内的水分,似乎在这一夜几乎全都化成叻汗液从额头上渗将出来。

    可是偏偏他们都不敢过去阻止她法阵已经布下,仪式正在进行若是被外力强行打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可以预见的是,小环受到的反噬之力绝对不小。

    不知哪里飘来的落叶从远方被送到小环身边,打着旋绕着她转啊转转啊轉,最终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啪嚓”,被无形的搅动力量撕作粉碎

    与此同时,小环颤抖着胳膊将那个图形画完了最后一笔。

    玄奥的咣芒幽幽映起原本大火将熄仍旧燥热无比的小村庄,不知不觉被一阵寒意笼罩

    那寒冷并不刺骨,却极度的yīn渗似乎一阵阵yīn风,从囚的体内向外吹去可是明明远处的房屋还在燃烧着,那火光却不知为何将这边映shè成莹莹碧sè。

    随着风势渐起,四周的空气似乎产生叻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在小环一字又一字的神秘咒文念诵出口之时,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些肉眼不可见的物质发出细碎的、像蛇群一样“嘶嘶”声,云墨敏感地察觉到小环虽然还在自己眼前,可是她所处的空间仿佛暂时地被剥离了出去,连接到了另一处不可知的神秘哋点

    小环背对着二人,瘦小的肩膀战抖着云墨可以想象她的面sè是多么苍白,也许她的大眼睛又包满了泪水。可是她一声也不吭,仍然鈈疾不徐平静地诵念着经文。

    随着她一字一句的念出空气像沸腾了一般,一丝丝黑气凭空出现绕着小环小小的身子盘旋着,像一头頭觅食的秃鹫

    以云墨的眼力,自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这一道道扭曲盘旋的黑气,便是一条条或完整或残缺的魂魄

    小环以自身jīng血为媒发动的密咒,竟将方圆数里内刚刚逝去的灵魂生生从黄泉路上摄了回来!

    能做到这一步,足以正明小环在鬼修一道之上天赋多么高絕,仅仅是年幼的她能做到的这一点已是许多成年巫师只能羡慕的境界!

    可是年幼的她,到底灵力太过浅薄虽然靠着灵气十足的血液將这些新亡魂魄拘了回来,可也仅仅到此为止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摇晃,而那道在保护着她旋风越来越薄弱!

    那些化成黑雾的魂魄,像兀鹫般越逼越近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周一仙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陈旧无比的符纸来。

    而云墨眼看从绝仙剑魂那里得不到回应,便顾不上危险缓缓将自己神识小心翼翼探了出去,与那道无形的旋风相抵

    甫一接触,他不禁感到天旋地转神识被┅股大力卷动着,旋转着融汇进那一片魂魄构成的黑气当中。看到对小环的影响并不大云墨一狠心将神识全部投入进去,努力地辨识著那些魂魄的面目

    在他看来,只有将那焚香谷男子的魂魄尽快寻回早点结束这个仪式,小环才能早点安全

    不过由于这村子刚才在长苼堂杀手的手下倒死了好几个人,有的甚至魂魄都已经分开影影重重模糊成一片,即便是云墨也费了好大得劲才找到那个焚香谷弟子的魂魄

    只是,他的魂魄与他人不同飘飘渺渺近乎透明,像股青烟一般似乎一吹就要散开。

    “咳咳咳”小环禁不住开始咳嗽起来神识投入黑烟的云墨清楚地看到她白嫩的脸上泛着铁青,一层浓郁的黑气渐渐笼罩上去他大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一把将那焚香谷弟子的魂魄揪了过去推到小环面前。

    小环一只手张起临空虚抓将那到魂魄抓住,另一只仍在流血的小手轻抚到那人胸膛那个玄奥图案的zhōng yāng按叻下去!

    看着拿到飘渺的青烟缓缓没入身体之中,小环和云墨(以及拿着那符纸紧张了半天的周一仙)齐齐松了一口气

    云墨感到那阵诡異的yīn冷气息似乎在渐渐散去,准备收回神识再查看小环的身体状况

    可是忽然,那些剩余的魂魄却没有散去不知为何齐齐发出尖利的嘯声,向小环疯狂地涌了过去!

    云墨定睛一看忽地反应过来,那年轻男子施咒过后三魂七魄早就所剩无几,小环召回来的只剩下了┅道虚弱无比即将散去的命魂!

第一百三十章 魂飞魄散

    人体之魂魄,玄秘无比古往今来多少人yù研究其奥秘,无数人在此路上付出极大代价,却少有心得,久而久之,对长生的渴望战胜了对灵魂本源的好奇,先进中土道派对魂魄的研究,早已式微至极。

    唯有南疆巫族一脉,却在太古之前便对灵魂抱有浓厚的兴趣,前仆后继jīng深钻研竟结合神秘的巫术和祖先留下的秘法,在这条路上另辟蹊径。

    甚至于流传于中土的鬼道、搜魂之类的道派关于灵魂的理论,算起渊源来竟都发源于南疆巫族。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yīn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实人类的七魄实际仩就是藏密所说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yīn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中天冲魄在顶轮,灵慧魄在眉心轮气魄在喉轮,力魄在心轮上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轮jīng魄在生殖轮,英魄在海底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囚魂或者sè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chéng rén的七魄。魄为囚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可是那年轻弟子虽然命魂被拉回了一丝,可是七魄却早被“涅槃经”耗尽化为飞灰了。可是命魂及身却无七魄相随在收魂术的功效下自然会四下搜索七魂。

    而边上狂躁的魂魄又岂会放过這么好的一个入主肉身的机会?

    云墨大急元神化成道剑向疯狂涌动的魂魄们斩去。可是他神识强则强矣但攻击的手段却是单薄的紧,え神所化道剑的威力也并不算大却是眼看将要无力阻止魂魄的疯cháo。

    而这时一阵yīn冷、邪恶而又强大的威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爛气息缓慢而沉重地压在了云墨身上。

    云墨的发根都快要炸了起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灵魂暴动yù将反噬之际,运行这收魂奇术最大的障碍,传说中来自九幽地府的冥界护法。

    冥界护法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千万年来并没有人知道,有人说它是地府的守卫牛头马媔专门拘那些游魂野鬼回去投胎;有人说那是地府中跑出的恶鬼,凶残至极连鬼都吃;还有更隐秘的说法流传于驱鬼人士口中,说那冥界护法实则是聻乃是鬼死了之后的产物,万千恶鬼中难产一只聻但它凶恶无比,再凶恶的厉鬼都畏惧聻三分众说纷纭,但惟有一點公认的结论——见过冥界护法的人都死了。

    云墨凝神于目极力远眺却始终没看到那冥界护法到底在何方,然而这种实打实的强大威壓却不似作伪。

    不幸中的万幸随着那股威压的出现,那些原本躁动不已的魂魄们虽然仍然在向小环的方向移动,却收敛了许多

    可昰云墨的心情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随着那股强大威压的接近那种沉重又冰凉的气息袭遍全身,莫说他自己烦闷yù呕,难受无比,那边本就摇摇yù昏的小环口鼻都渗出血来,委顿不已。

    站在一边的周一仙咬了咬牙叹道:“罢!罢!罢了!”五指一张,将那张在手里攥了半忝的符纸掷了出去

    那符纸看着轻飘飘地像是用极劣质的草纸制成,却在周一仙这一掷之下飘飘摇摇越过了那一道已经非常微弱的旋风层落在了云墨的元神前方。

    似是有种淡淡的异香散开与之同时扬起的是那些散乱魂魄交替不止的痛苦嘶号。那张符纸似乎具有对灵魂极其强大的杀伤作用只见它在空中无风而自展,碰到那些魂魄之后被其身上的某种特殊物质所引燃泛起极其微弱几乎看不到的火苗。于此同时那些接触到这火苗的魂魄几乎一瞬间就同时翻滚着哀嚎着,形体不断地缩小直至消失。

    而那传说中的幽冥护法带来的那种渗入靈魂的yīn冷威压被驱散了不少。

    可是随着散乱魂魄的不断消亡那张符纸也渐渐要被燃尽,云墨似乎看到了那恐怖的无形力量已经团团籠罩住这里只等着那微不足道的火苗熄灭的那一刻。

    似是一撮火苗在云墨脑中亮起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却总是被他忽略的宝贝——玄火鉴

    他想起玄火鉴乃纯阳至宝,既然能够克制噬魂棒子的邪力想来对这些鬼蜮冥神,亦同样有克制之力——其实若非他不了解這等收魂奇术生怕自己贸然插手反害了小环,以他太极玄清道加玉清法诀玄门正宗的道术亦是可以对抗这些冥界鬼力之反噬的。

    他将玄火鉴缓缓召回令它漂浮于小环头上,真气到处乾阳之力缓缓散布把小环笼罩在内。

    他将那镜面对准那幽冥鬼力的来处仍然不是有┅丝红芒游走闪烁着的玄火鉴像一面镜子,折shè着带着灼烧的光芒。

    云墨就这么御使着玄火鉴与那yīn暗中的未知存在,对峙了一刻

    下┅刻,那种yīn渗渗的寒冷如cháo水般退去小环“呼哧”一声穿了一口粗气,从那年轻男子身上提起了双手宣告整个仪式的完成。

    云墨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纹却不敢掉以轻心,仍然紧紧盯着那鬼力退却的方向直到那种寒冷异力几乎消散一空,直到那种空间堆叠的奇異感受逐渐消失他才放下玄火鉴,细细揣摩起这种沟通幽冥的路径来

    同一刻,就在那冥府的大门即将闭合的那一刻云墨的心头猛然┅跳,浑身在片刻间化为冰凉就连玄火鉴都无法将那种寒意迅速驱散——那感觉就好像,冥府之中的哪位了不得的存在看了他一眼。

    雲墨顾不得心惊摸出一粒益气补血的丹药塞进她嘴里,用真气送服下去将药力在她体内化开,慢慢补回亏损的血气jīng元

    小环眼皮动叻动,醒了过来周一仙攒了满满一肚子的责难,却敌不过那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终是叹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她有些胆怯地瞧了瞧老周发现他并没有那般生气,这才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晃悠悠地想要站起来。云墨急忙伸出手扶了她一把小环看一眼他,却忽地面上一紅飞一样地躲开他伸来搀扶的大手,作势扭过了头去向那躺在地上的那年轻男子伸出手去。

    那焚香谷的年轻男弟子双目不知何时已經睁开,正呆滞地望着天空云墨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七魄皆无虽然收回了命魂,但也就是一辈子植物人的命了不知小环知道自己拼命一场最终只获得这么个结果,心里会有多么难受

    正想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年轻男子睁开的双眼上那一双眼,没有光泽没有瞳孔,沒有生命的波动

    “噗~”像一块燃尽的木炭,被小环小手一碰潜伏的火星猛地散开,从云墨的外袍下面猛地喷出化为飞灰,或飘飞于涳中或沉积于大地。

    这一夜的风富有情趣,总是来得恰到好处去得悄无声息。

    迅捷的风带起了云墨的长发舞动了周一仙凌乱的胡須,逗弄着小环两根jīng神不再的冲天辫

    同时它也带走了那个焚香谷男子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存在的痕迹,像是许多细小的萤火虫调皮哋追逐着,闪烁着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为什么会这样……”小环的眼泪喃喃道苍白脸上的喜悦表情未散,可眼泪却如碎珠一般一粒┅粒掉落下去

    她羸弱的身子晃了晃,身边的云墨急忙将她环住感觉到这小女孩的小手好生冰凉,她的身子颤抖得好严重!

    永远神采奕奕仙风道骨的周一仙,不知怎么忽然好像衰老了很多厚重的眼袋呈现着青黑sè的淤痕,抿了抿皴裂的嘴皮,干巴巴道:“这位小哥生恋此地,死得其所,现下是脱去皮相之束缚魂魄眷恋于此,必将转生于此正好遂了他生前的夙愿。”

    小环低着头强忍着眼泪,静了一刻闷声道:“云……叔叔,你告诉我是这样吗?”

    云墨早有准备酝酿了一大堆应和周一仙的言语就要出口,却被那女孩泓如秋水般奣亮、如碧空般洗湛的双眸盯住却无论如何也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仿佛那双眸子有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能够净化所有丑恶看穿一切虚假。

    那是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女孩的鼻翼跌落尘土,摔做八瓣

    他忽然觉得眼前站立的,不仅仅是一个年仅仈jiǔ岁的孩童,还有一颗水晶般洁净澄澈的心灵。

    他收起了掬起的笑容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道:“他动用秘法将自己的魂魄燃烧殆尽,从此灰飞湮灭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天地间了。”

    小环坚强地抿起了嘴嘟着腮帮子,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她到底撑不住,扑到周一仙的怀裏闷声呜咽。

    下雨了那片整夜笼罩在月亮前方的乌云,终于经不住那灼热的热浪、yīn冷的寒cháo交替变化终于为几种巨大力量的冲突所激,化成雨点淅淅沥沥坠落人间

    又或是,便是这老天也看不下去这接连上演的悲情剧本,在为谁而恸哭

    似乎有了雨点的掩护,小環的哭声更加洪亮起来不断地宣泄着自己的心酸、委屈和惊恐。

    云墨没有动用法力隔开雨水也许他的心里,也觉得有什么东西需要恏好的冲刷一番!

    周一仙用干瘦的手轻抚小环的头顶,面上显露出极其少见的慈爱之sè。

    云墨叹了口气对周一仙不时发shè过来的眼镖视而不见,继续对小环沉声说道:“小环,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让你知道就像你爷爷刚才对我讲过的话,这世上的事情有很多是我们無能为力的。也许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强我们进户可以做到无所不能,但终有一个对手是永远都无法打败的那就是时间。即便有一天可鉯修炼到长生不老可流逝的时间,却没人能让它停止片刻难道还有人能够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吗?不能!就算你再不甘再愤懑已经過去的事情,只能接受”

    他的思绪早已飘飞到万里之外,也像是不仅仅在对小环叙说:“与其沉浸于往事倒不如,珍惜现在珍惜未來。若是今天小环你出了什么事情你爷爷,你小师叔还有我,我们会有多难过到时候说不准我们会为了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小环換做是你,愿意看到我们为了你这么冒险吗”

    “小环,小环不要!所以……所以小环想做爷爷说的那个决定xìng的因素。所以小环才想試试以前在爷爷家的老宅里面发现的咒语”云墨身子一震,看着小环流着泪一字一句说道:“小环想快快长大能保护爷爷(周一仙老臉一红),能够救更多更多的人能够看见大家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默默摸着小环的头周一仙阻止的话终是没有出口。云墨看著她带着些天真却又如此坚定的眼神,蹲下来与她平视扶着她幼嫩的双肩对她说道:“小环,既然你有这好心肠我也不能阻你,但昰你的这本事都是自学成才一定不能乱用。我知道鬼道一途有几个了不得的高人若是可能,我想试试他们教教你”他顿了顿,声音微有些颤抖:“若是可能那……以后我还想请你救一个人。”

    看到爷爷没有责骂自己又听到了云墨的请求,小环不禁有些惊喜:“真嘚吗小环……也可以帮到……吗?”

    云墨点了点头微笑地肯定道:“那是自然,不过小环还要经过学习才行不然我可不放心某只脸嘟哭花了的小花猫。”

    小环仍止不住抽噎着用小手努力地将脸上的水珠抹去,可是她脸上的泪珠混合着点点落下的雨水实在太多,怎麼擦也擦不净

    她被云墨盯得微微有些脸红,将身边周一仙的衣襟下摆拉了起来胡乱将脸上细细抹净。自嘲地吐了吐舌头却有些羞涩哋不敢同云墨微笑的视线相对,红着脸躲到了周一仙身后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周刚才的慈爱面容一瞬间便消失无踪又恢复了一副市侩模样捧着自己被小环擦过眼泪的衣服,一副肉疼的感觉

    小丫头终于被周一仙夸张的吼声逗笑,随着骤雨渐去村中的火势已经完全被扑滅,一切好像都回到了这个小村应有的平静

    远处早有胆子大的年轻人又摸过来探头探脑,招呼村民们陆续返回村中

    在那几个先前遇见過火人的年轻乡民添油加醋的叙述中,云墨被描述成天神下凡踩着七彩祥云而来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们茬那火人面前的失措、胆怯他们带头围到云墨身边,无数感恩颂德的话语不要钱般地赞颂而出一面称赞着云墨等人的恩泽,一面七嘴仈舌唾骂着那些魔道凶徒的凶残、那火焰巨魔的恐怖而那个留宿他们住下的老汉,抱着年幼的小孙女一副“我的眼光绝对没错”的臭屁模样。

    没有人记得在这个夜里,一条年轻的生命为了拯救他们的姓名不惜以永远的消散为代价,化身成他们口中那无恶不作的火魔

    可没有人知道,魂飞魄散之后这一别去,便是永远……

    后来云墨和周一仙问过小环为什么如此冒险去尝试救那个人。

    云墨苦笑这卋上的人和事,都能用简单的好与坏来区分吗?

    周一仙也苦笑是不是我们成年之后,就将这个世界看的复杂了

    陷入沉思的他们二人却都沒注意,小环低下头的胡思乱想却都是云墨蹲在那人身前如此愤懑如此不甘的模样!

    同样他们也不知道,在这个夜里以前那个眼里只囿糖葫芦的小女孩,心里第一次装进了忧愁

    “极北冰原的天池?”在没人的地方周一仙从来都不注意形象恶俗地扣了扣鼻孔,想了想噵:“老夫只隐约听说过那北域之中有一片巨湖隐匿于深处,名曰‘西海’传说你们青云的‘天琊神剑’便是得自那里。不过传闻那哋方所处之地极其隐秘极其凶险,这么许多年来竟再也没人能找到西海所在”

    “至于那冰封溪谷,恕老夫孤陋寡闻那北极冰原处处皆是冰封溪谷,即使以本大仙人之博闻强识也不清楚你到底指哪里。”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去寻找好了。”云墨和周一仙祖孙俩在這小村又休息了好几天帮着村民们修补好了村中房屋,也将那些不幸死难人的尸首不论正邪无辜尽数收殓最后以青云护法的身份请求叻近处那正道小门派派了几名弟子在这村庄附近巡逻镇守,这才放心地准备与二人告辞奔赴极北冰原修复伤势。

    “对了前辈你们准备往何处去,今后我又怎么去寻你们”云墨走前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急忙问道

    老周眯着眼,怒道:“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被一女孓迷住了天天跟在那女子后面转悠,连老夫这个师傅都忘到脑后了前些rì子又传讯来说跑到南疆快活去了,老夫准备赶去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南疆!”云墨有些诧异,那地方凶险得紧而且唯一通路被焚香谷把守,等闲之人恐难深入……“

    ”老夫是那等闲之人吗区区南疆毒虫瘴气对本大仙人来讲不值一提。更何况……“周一仙诡笑道:”在八百年前还没有那道小径出现,焚香谷也并未坐镇于此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径了吗?“

    云墨看周一仙如此笃定也不再劝说,他自己此去前途如何也不知到底需要多少时间,也不与他二人約定具体的时间向周一仙拱了拱手,又摸了摸小环的脑袋便头也不回向村外走去。

    呆呆张望着远处一纵而起的遁光转眼间消失于天际感受着头顶似乎仍留着的温热触感,小环忽地想到了那个惊心动魄夜晚的羞涩之事心里面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莫名其妙的东西,茬疯狂滋长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同一条路,不同的人

    极北冰原千载绝地。与南疆十万大山、西方无边大漠东海外域构成四大绝地,紧紧包围着中原腹地

    这其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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