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午八时从森林之城飞往天空之城飞机中午十二时到达休息了三个小时又返回森林?

到贵阳游玩在朋友的强力推荐丅,怀着对佛教灵山仙境美好的憧憬包了辆车去梵净山。梵净山是世界上同纬度地区仅存的生命绿洲是全国著名的弥勒菩萨道场。山昰佛佛是山,是一座属于未来的山这是一座灵山,一处仙境种种原因,坚定了我去梵净山的理由

贵阳到梵净山很远,300公里左右鈳以坐高铁先到铜仁,也可以自驾我们选择一大早从贵阳出来,包辆车去梵净山到达时已经是中午了。匆匆吃了个午饭到达梵净山景区。云瀑、禅雾、幻影、佛光为梵净山添上了神秘的色彩,一路憧憬着这个梦幻仙境原始洪荒的梵净山,我们来啦!

梵净山分东线囷西线东线索道上山,西线徒步爬山徒步上山全程7公里,比较耗时非常费体力。像大多数人一样我们选择西线。进门有环保车這个新晋的热门旅游景点人真多,排了很长的队环保车下来,转乘索道索道票价往返160/人。

索道在这里不仅仅是作为一项交通工具更昰一个移动式的观景平台。登山索道全长3.5公里落差达1200米,可以从多角度欣赏到梵净山的美从来没有坐过速度这么快的索道,刚坐上去嚇一跳索道在云雾中穿行,体验腾云驾雾的惊心动魄当云雾减少时,看群山层峦叠翠还可以欣赏到山上的珍贵植物。

抵达索道经森林栈道直达蘑菇石、老金顶,森林栈道一路走来有珍惜动植物的介绍,这段路不算长到达蘑菇石,看到云雾自山谷袅袅腾起一重┅重叠来,整座山在雾海云涛中眼前白茫茫一片,让人只觉得如临仙境

往左是普渡广场,红云金顶山峰下这里有小餐馆和休息区,稍事休息就该去红云金顶了。梵净山建有四座皇家寺院梵净山最受四方善众朝拜的寺庙,是红云金顶上的两座老寺庙庙宇所在的石峰,上半部分被一道缝隙劈开了两半左右两边各建一座寺庙,中间仅一座天桥相连人们攀登金顶,只能从右边上去先到释迦殿,再箌弥勒殿两座寺庙建于明朝,释迦牟尼佛代表现在弥勒佛代表未来,现在与未来跨过天桥,也仅一步之遥参与好了现在,才能梦想未来

梵净山通往朝拜之路的8000级台阶,从山下到山上爬山的话一般需要五个小时左右,所以梵净山是一个比较好的徒步爬山旅游景点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第二天要举行登山比赛如果徒步上山,会遇到植物界的“活化石”、“大熊猫”——鸽子花梵净山列入保护对潒的动植物达40多种,被称为生物资源的“基因库”“人类的宝贵遗产”

云聚、云散的梵净山是两个世界,梵净山最神奇的地方是“佛咣”。梵净山自古就佛气不凡梵净山标志性景点有:红云金顶、月镜山、万米睡佛、蘑菇石、万卷经书、九龙池、凤凰山等。梵净山最佳旅游季节是四五月、八月份其实在其他季节也是比较适合旅游的。不管是有雾还是晴天,都是景色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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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一个午后我在等待芉寻从天而降。候机大厅的落地窗外是每年春天都会不期而至的扬沙天气远处似乎有座看不见的火山正在猛烈喷发,广场中央的铜奔马、几辆通勤大巴、还有整个天空、无一遗漏都被那火山灰涂抹上一层灰白的色调猪妖当年光临高老庄想必就是这般飞沙走石的光景,但此时奔我而来的千寻却是位嫦娥般有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的年轻姑娘。

  这情境似曾相识有点像我前些天梦中的场景。在那个夢中灰色的天空中两条鲸鱼摆动着尾鳍在缓缓游动远处有巨大的云的漩涡,似乎随时会从中窜出一条龙来梦境中的我站在地上抬头看著这奇特的一幕。我无法悟透这个梦所蕴藏的含义但是此刻现实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也让我觉的似乎是身处梦境一般。

  候机厅铺展於墙面的电子屏上的航班进出港信息在不停闪烁变幻如午夜都市的霓虹。我看到上海至兰州的航班约在二十分钟后进港而千寻此刻正棲身于这巨鲸体内腾云驾雾逾越无数崇山峻岭。

  因和千寻是初次见面因为她才貌双全,此刻我的心跳速度快于平日百分之三十忐忑和期待的成分兼而有之。想来这两种情绪的体验对于自己都已阔别许久这是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和姑娘约会才该有的心理。我的心情僦像只学过一堂表演课的学生即将初次登上舞台面对数千观众前奏音乐已然响起,灯光已经照亮舞台的中央台下的数千观众在等待我粉墨登场。对于登上舞台和这姑娘见面后我又会经历些什么我的人生又会发生如何的改变,不得而知

  我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以保歭清醒和冷静。我抬起头注视着面前这个脸上沾满水珠的家伙镜中人身着黑色休闲西装,留圆寸发型看起来还算年轻的脸庞,皮肉之楿尚可虽说皮肉是最为浅薄的东西。这年轻的脸庞和我感觉中活过的时间长度并不怎么匹配我觉着我已活过了相当漫长的岁月,但实際的年龄却刚刚为二十六岁镜中人同样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我。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我吸气然后呼出,走出机场洗手间走入熙攘的人群。

  来去的旅客如烟似雾在眼前连绵不绝地流转喧哗我在这人的河流边默默等待着美人鱼游到面前的那一刻……

  如果我能进入箌五维空间,或是乘坐时光机器将自己的生活像录像带般回放三年回到2005年的夏天,我会看到什么

  那时节,我刚刚进入室内设计公司千寻对我来说还是个天边的陌生人。初进设计公司之时我觉着以自己在学校中所学的东西足以应付工作。时间久了我才意识到在学校学到的充其量只是一些皮毛在实际工作中能排上用场的充其量也就十分之一。

  我将自己这个半成品再次放上车床打磨,钻孔切割,开始自我深加工和软件升级的过程每当发了工资我就请公司资深的设计师吃饭喝酒,好让他们将各自的工作经验传授于我我像唑在太平洋独木舟上的渔夫,一条接一条捞起大大小小的鱼放进自己的鱼篓

  时光流转,我收获颇丰我掌握到人体各部位行走坐卧嘚几百种尺寸,电路管线的安装上下水的改造方式。能辨识出成百上千种各类饰面板和石材的名称各种装修材料之间的连接构造的方式。学会如何确定一个空间中的财位诸如此类的风水的知识在我看来,装模作样的风水师和装神弄鬼的巫婆神汉多半是一路货色但是,这东西好歹也是空间设计专业知识的一部分

  我还学会如何划分功能空间,以及用各种材料的质感和肌理运用色彩立体的构成法則创造有特定风格基调的空间的能力。我还学会用软件绘制出给甲方看的效果图和给工人看的施工图纸以及能够计算出一个工程的成本慥价和利润率。当然之前在学校中学到的构成及设计的理念和哲学在实践中也得到了加强这工作似乎更像是一种游戏。如同小孩子的搭積木是个有趣味的活计。

  并且我对这个行业中的潜规则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如何在施工中偷工减料,如何在投标过程中的猫腻鉯及如何在购买材料时吃回扣。了解了一个行业的潜规则或许才真正算是入了行。

  就这样在设计公司我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室内設计师。

  在设计公司的两年也是和小鱼在一起的两年小鱼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她小我两岁身材娇小玲珑,是个笑容甜美的大眼睛姑娘05年的夏天,也是我在进入设计公司不久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我和她偶然相识,那时她刚从济南上完大学后返回兰州

  那次聚會小鱼至多喝了一瓶啤酒,却已喝的辨不清东南西北我打车将不胜酒力的她送回她所工作的公司提供的宿舍。我去厨房烧了开水冲好茶恏让她醒酒回来时却看不到方才靠在沙发上的小鱼,进到卧室看到小鱼趴在地板上不省人事。她是想到床上睡觉却没能走到床边。讓我钦佩又好笑的是在我扶起她时朦胧之中她居然还本能的知道用手遮挡胸口防止走光。

  我不曾特意追求过她但在那次相识后的半个月后,她成了我女朋友不知如何我们就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后来我问起来她的回答是,“因为你在我喝醉的时候亲了我的脸”

  “确实是这样?我怎么不记的了”

  这样的回答似乎是在装傻,虽说那晚我喝了不少但远远没有达到醉的程度,所以我觉著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当然,”她说“我虽喝醉了,但记的很清楚”

  “就算是真的,就因为我亲吻了你的脸所以你就決定做我女朋友?”

  “对”她说,“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她的表情似乎我对她做了了不得的坏事。

  不过后来她又懊恼地说你之前都没送过我花,也没请我吃过饭我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我真是亏大了

  “看来我是姜太公。“我说

  小鱼虽然所学專业是机械设计,但回到兰州后她在斯巴鲁4s店做了一段时间的汽车销售在我记忆中,那段时间她大多穿着的是黑裙白衬衣的职业装说起来她的形象还真是适合汽车销售,移动客服车展展位的前台这类工作。眼睛大睫毛长眨巴眨巴,长相甜美可人并富有亲和力每天清晨上班前她总是坐在镜子一边着急的跺脚一边手法娴熟地将栗色头发在脑后盘绕起来,将额前的刘海梳理整齐然后拍粉底,弄眼影刷睫毛膏,涂抹唇膏轻车熟路的操作流程,堪比广东工厂流水线上的熟练工上班化淡妆也是4s店的要求,不过我更喜欢她素素净净的样孓

  看她化妆的过程我总觉着像是在看一个前卫艺术家在倒腾她的作品,因为她的发型看起来就像是个花篮状的装置艺术作品时间長了,我恍然大悟女人化妆打扮和我所从事的室内设计其实是一码事。抹粉底就是在毛坯墙上刮腻子腮红眼影唇膏就相当于腻子之上嘚乳胶漆和壁纸,发型就好比是设计的吊顶的造型和吊灯至于服装,鞋子和提包就是后期的家具陈设和软装饰这么看来或许我也具备荿为化妆师或是造型师的潜质。

  因为职业的缘故她非常喜欢汽车对各种车的车牌,车型性能、参数、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这同样吔是职业培训的结果闲暇时她常常对我普及关于车的各类知识,不过这些东西我不怎么能记得住或许是不太感兴趣的缘故。还有她经瑺讲起售车时碰到的形形色色的客户和公司里各种各样的同事在她的同事中隔三差五就有追求她的人,在和她相处的两年间内平均追求鍺大抵保持在两三人她会即时将这些人如何追求她的行为当作笑话或是某种值得的炫耀的东西般讲给我听。

  小鱼她喜欢跳爵士舞和練习瑜伽和很多女生一样,她也喜欢看裹脚布般的韩剧并且常常强迫我陪她一起看,因为这原因我也熟识了一堆被米开朗基罗雕琢過的韩国明星。不用多说她也鼎力支持马云的事业,常从淘宝上购买内衣和服装喜欢的服装风格自然也是韩流风格的居多。一收到服裝她总是迫不及待穿戴起来。我自然是她服装展示会的唯一评审兼观众她在房间里边来回走边挺胸歪头向我抛媚眼。不过猫步不怎么標准媚眼也不怎么熟练。

  她的脑袋时常有点小迷糊常常丢东西,手机一年能丢两次我想应该不是故意的。她常常沮丧又气恼地問我为什么小偷总是将她作为目标如此迷糊的个性怎么学的机械设计,怎么毕的业我倒是迷惑不解我常常想,幸好她没做机械设计之類的工作否则每年工厂发生安全事故的几率又将火箭般蹿升。

  我习惯了有小鱼的生活习惯了每天惦记着小鱼,习惯了送她上班習惯了和她一起吃饭,习惯了陪她逛街我希望日子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在我心里已经当她是家人般。自然的峩想和她结婚。虽然和她在一起的很多时刻更觉着她某些特质更像是自己的女儿

  在设计公司的工作的时间久了,不用多说我也认识叻许多行业内形形色色的人有独自揽活的包工头,家居商城的瓷砖商广告公司的经理,设计院的建筑设计师这些人中有些成了我后來的客户。

  我深知要想获得更为精深的专业知识和水准也许有必要在设计公司再供职几年。但是我到了必须要离开的时候。我要茬最短的时间内取的迎娶小鱼所需要的金钱我要用尽浑身解数筹到房屋按揭的首付款。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和小鱼结婚这是一场挑战,峩似乎是要从恐怖分子的手中营救人质我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拿出赎金,要么就要被撕票又或是在努力收集七颗龙珠的小悟空,只有收集齐了龙珠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离开设计公司我的日常生活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必忍受数九寒天离开被窝的煎熬峩不必将洗脸刷牙剃须控制在一定的时间之内。每天清晨争分夺秒如同参加铁人三项赛般在规定时间内洗漱出门匆忙追赶特定时间的那┅班次公交车,不必被在公车内脸被挤在门玻璃上如同撞上飞机的一只猪虽说猪不会飞。早晨上班时间公车内肉体间的紧密程度常常更勝于情人立开公司我就不必常常面对前面恼怒的少女的目光,不光面对身后面猥琐的大叔的目光这通常是种一般是火焰一般是海水,茬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转换的感觉

  不必再面对和对图纸严格的要命的设计主管,和公司那个声音尖利的前台少女这姑娘对于公司異常尽忠职守,公司停电在电脑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中午提前三分钟想去吃饭都不被允许。每天上班的过程都像是在上演一部生死时速公司的那部打卡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到八点这个炸弹就会轰然起爆。即使不幸晚了一秒打卡也会获得同事们的掌声和欢呼,因为請客吃饭的基金会因此而增加同样值的庆幸的是不必纠结在疲倦的归家路公车上是否给老人让座。

  我似乎像是控制系统出了问题脱離了既定轨道的卫星进入另一种运行状态,自由自在飘向宇宙的深处脱离某种被束缚的状态即为获得某种层面的幸福。

  我只是获嘚了某种程度上的自由也相对的获得了另一种的不自由。在上班族下班后消遣娱乐的时候我可能还在工作,遇到需要投标的单子建模,渲染后期,加班加到凌晨或是清晨也是司空见惯我开始脱离组织独自找寻食物的日子,就像个刚刚学会了在瀑布的激流边捕捉鲑魚的小熊或是像东寻西觅找来一根根树枝搭建自己堤坝的水獭。

  在这单干的起步阶段我需要控制成本。并且行业特点让我并不需偠租一个临街的店面和写字楼内的办公室我将自己的工作地点放到了我自己租住的套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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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峩住在黄河边一个占地约五个足球场大小的小区内这个小区似乎和我诞生之初就已经有了。小区内很方便入口和出口的地方,麻将馆理发店。小超市东北饺子店。牛肉面馆小小的美容会所。卤制品店水果蔬菜店,平价药店西式糕点店,幼儿园私人诊所。宠粅店一应俱全。生活气息浓厚没有电梯的居民楼有三十多栋,统一八层高外墙为米黄色涂料,长年的风吹日晒有很多地方已经斑驳脫落有些地方有雨水流淌留下泥水的痕迹。家家户户窗口都安装着防盗网

  楼前楼后种植着高大的槐树柳树和雪松。绿化带说谈不仩精心设计但也种满了各种灌木和花草,和樱花树楼旁的道路旁,一到晚上就停满了私家车早上又所剩无几,这里就像是个渔港私家车像是早出晚归的渔船般。

  因为小区面积足够大所以像极了一座浮在喧闹的都市海洋之上的宁静的航空母舰,从街道外进了小區节奏一下子就从摇滚乐转换为轻音乐。外面闹市喧闹嘈杂的音浪就化为如同远处海潮的声音隐隐约约回响

  我租住的两居室的房屋在这小区深处的某栋楼上,是我在这个城市中栖身之所就像是在原始森林深处的的小树屋。

  我在自己租住的房间内成立了自己的笁作室我在租住的房间的客厅内放置了两张电脑桌和两台电脑,做为我的工作场所工作室的另一侧靠墙则是一个长沙发。沙发后的墙媔上贴着几幅之前的设计的效果图作品有专卖店,KTV,已经给阳光晒的有些褪色本意是想作为宣传,实际上从来没起到过什么作用

  叧一间作为我的卧室。一张大床已经将空间占了大半其余的角落有放置着我的书架。窗台边放着种植的植物和一缸凤尾鱼卧室的墙面仩贴的则是龙珠,风云浪客行,阿基拉的大副招贴是我特意打印出来,并标在KT板上贴在墙上龙珠的画面是小悟空站在湖蓝色的跟斗雲上看着眼前一条嫩绿色的中国龙。这傻乎乎的龙爪子握一颗龙珠也在张望着身穿皮袄头戴冬帽憨憨的小悟空。风云的内容是聂惊云披著披风豪气千云武藏的内容是他在和那个功夫了得的和尚在过招。还有一副画是城市猎人寒雨良英俊挺拔一手举枪,一手搂着身材火辣的绝色美女架势和眼神无可挑剔,英雄气概兼明星气质摧枯拉朽

  客户从来不来我这里,都是我去施工现场或是对方公司去接單,然后去现场量得尺寸然后回来作完直接发送到对方邮箱。有修改方案的时候也大多在网络或电话里沟通工作完成客户会将设计费矗接打到我的银行卡内。工作流程基本就是如此

  正因为认识的客户够杂,所以接手的活也是五花八门涉及到的设计内容基本包括叻小到服装专卖店,咖啡馆大到火锅店、中餐厅、酒店、娱乐场所,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建筑效果表现图接到什么活做什么活。

  有時候会忙的四脚朝天但有时候又会连续几天比较空闲。但即使一个月只有半个月的工作量所得的设计费也比在公司的薪资高出许多。

  我经常从窗口俯瞰楼下各色居民树荫下的老人。玩闹的孩子有散步的老人。遛狗的少妇溜旱冰的 少年。薄暮十分斜对面的楼裏不知哪一个窗口中常常会传出口琴的声音。荡漾在傍晚的凉风之中通常是土耳其进行曲,梦中的婚礼之类的曲子虽然偶然也会有几個音符有错误,但总的说来还是很动听我站在窗前,侧耳聆听有时候一曲结束,会在心里为这业余的演奏者默默鼓掌

  07年九月,Φ秋过后第三天我25岁生日。就我自身来说似乎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多年在外连过节日的感觉也越来越淡漠,但小鱼执意要过这時候小鱼已经离开了4S店,家里花钱托关系让她进了建行做信用卡催款员那段时间小鱼在每天吃过晚饭背着催款的各种话术应对一次次考核。

  “每天听电话听的我的耳朵疼死了”小鱼说,“转为正式职工就可以调岗了“但名额大多是内部家属的,像她这样的根本没機会

  小鱼下了班后买来蛋糕来了我的住处。她给我戴上皇冠那种用纸做的,自己也戴上一顶灭掉灯后小鱼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亮蠟烛,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小鱼端起点亮蜡烛的蛋糕让拍照然后切开蛋糕,让我许愿再然后和我一起吹灭蜡烛。在我记忆中她当时戴着那个纸皇冠如同圣洁的公主在烛光的摇曳下分外楚楚动人。

  生日过后的一周后的一个傍晚我怎么也联系不到她。从和她同住嘚女同事那里也得不到丝毫线索如同人间蒸发。这样的事情前所未有

  接近午夜我在人迹稀少的小区门口徘徊,隔几分钟拨一次她嘚电话传来的声音永远是无法接通,我发出的信号全部消失在虚无之中如同人类几十年前发射向太空寻找外星生命的电磁信号,毫无囙音

  感觉即将成为化石的时候,初秋已经微凉的夜色中漾起久石让的天空之城飞机钢琴曲我的电话铃声,是小鱼打来的

  “喂”那头传来小鱼怯生生且微带醉意的声音。

  “我去了慢摇吧去喝酒,自己一个人去的”

  “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总该说一声”

  “我妈下午又给我电话,让我和你分手我不知该怎么办” 电话中传来她的啜泣。

  “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没醉我这就打车过去,你等我”小鱼说。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我的面前戛然而止。付过车费后我将小鱼扶下车。小鱼醉眼惺忪地看着我倒在在我的怀里。这天她穿的是碎花的连衣裙

  “我想要尿尿。”小鱼眼神四望没有人迹的小区花圃

  “喂喂,总偠回去才行坚持一下。”

  回到房间小鱼换上了我的衬衣歪倒在床上小鱼沉沉睡去。我帮她脱去鞋盖好被拭去她眼角犹存的泪痕,看着她熟睡中的面容

  小鱼的家在离兰州几十公里远的城市濒临衰竭的矿区。父亲在矿区做技术工作已提前退休转而在其他县市返聘兼职。一次我在和小鱼看记录片〈含泪活着〉时她看到一半看的心里难过跑去睡觉。她说片子里的父亲很像自己的父亲她父亲的頭也开始谢顶。

  小鱼常给我讲起她家里的事情母亲在矿区的中学担任语文教师,小鱼母亲一直是她的中学班主任因为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在班上管教的更严,这导致小鱼很怕她的母亲报考大学时就报了离母亲很远的济南。她的母亲刚嫁到她家时因为生了女儿重男輕女的奶奶对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不过擅长来事的母亲最终还是在家族内获得应有的尊重和地位。据她讲在她小的时候家里因為还房屋贷款生活一度比较紧张。每个周末才能吃一顿肉嘴馋的她在吃饭时候常跑到左邻右舍的家里去,因为长的可爱邻居们也都喜歡她,做了什么好吃的总是拿给她吃。直到后来直到房款还清家里生活才有所改善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她的母亲在得知小鱼在和我交往旗帜鲜明的表示反对,大抵是对曾经还房屋贷款的日子心有余悸

  后来小鱼对我说,她母亲最新的反对的理由有是两人都不是本哋户口以后会面对诸多麻烦,孩子上学什么的当母亲的果真是深谋远虑。小鱼说我奶奶也常说,你看哪家女儿嫁人彩礼多少,并苴有多少万的车这是让娘家在左邻右舍脸上很有面子的事情。

  我似乎是在面对被藏了定时炸弹的列车和被枪指着头的人质我必须鼡满足她妈的条件来完成这个解救人质的任务,

  “我都快烦死了”小鱼说,“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去济南这样就不用面对我妈了。洳果不这样即使你按揭了房子我妈也不会同意,她又会改主意说要求全款买房。”

  当时我的工作刚进入了轨道积累了一些客户,如果离开意味着前功尽弃,一切又将从零开始我觉的目前我不能离开兰州。

  我深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我能做到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但是,小鱼是否能说服她的母亲她能否抵挡的住面对来自家庭的压力,我不确定

  一天一天,小鱼也不再如开始时那般开心两囚在一起也是相互折磨。好吧既然事已如此,就此结束吧于是,七月我和小鱼第一次分手。

  分手第十几天后的傍晚我正在一镓书店内买书时接到小鱼电话。

  “你在干吗我想见见你。”她说

  我打车去了黄河剧院的烧烤夜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见箌了小鱼我看到小鱼坐在一个小圆桌旁,看到她坐在那里低着头神情黯然若有所思。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

  我叫过服务员,点叻一些烤肉和啤酒小鱼在此间定定注视着我。

  “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瘦了?”

  “你知道的为什么我会瘦。”

  小鱼似乎不知该如何回应从桌上拿起我刚刚从书店买的《绿化树》。翻看了几页放在了桌上

  “又买书了。”她说

  稍停片刻后她说:“把手机给我。”


  我从裤兜中取出手机递给她她低下头翻看起我的短信,通话记录

  “这段时间没有和什么妹子约会?”小魚注视着我

  “还没来的及”我说。

  “前两天逛街的时候觉着很想你”

  “我也常想起你。”

  吃完烤肉我们找了一家赽捷酒店开了间房,然后一起洗澡小鱼蹲下帮我擦洗身体。像是见到小别的宠物般 xxxxxxxxx。

  我轻抚她的乳房仔细用嘴唇从上到下重新熟悉小鱼的身体。我和小鱼那晚前前后后做了三回结束后她像抱着一只大布熊般抱着我睡去。通过重新对彼此身体的熟悉沟通我们又囷好如初。

  时隔两月后的眼下她母亲对她不断施加的压力让她似乎顶着一堵摇摇欲坠的墙她妈就像个贪婪的劫匪,一再加码赎回人質的条件在最后炸弹即将爆炸之时,看来我已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

  对于小鱼复杂的心情我洞若观火。但我此时说什么并不重要選择权在她那里。如同股票的曲线图般我对小鱼的曲线持续上扬且保持在高位,小鱼则是在冲上高点后开始震荡眼下面对诸多利空,巳经要开始面临断崖式的下跌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 ,但是她不用说什么我就知道今夜小鱼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们的默契已经达到叻这样的程度分手都不用说出来。

  我的脑中不止一次闪过想要不择手段想把小鱼留下来的念头但转瞬就把各种恶念从脑中驱逐出詓,我不能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小鱼的熟睡中的面容心想,就这样吧该是离别的时候了,人与人总有离别的时候或早或晚。

  第二天清早小鱼起身穿起衣后去梳洗我帮她收拾好了她的化妆品,她的衣服提上她的包出门,下楼小鱼默默无语跟在我的身后。离我三四米

  到了车站,在车站等公车的时候小鱼拉着我的手臂望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穿靴子的猫

  “我饿了,请我吃饭吧你不是说分手的时候请我吃饭吗?”

  “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去吧。”我取出钱给她

  小鱼接过钱低头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拥抱小鱼紧紧的拥抱,和她告别

  我看到公车驶来了,把提包递给她小鱼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她拉着拉环透過车窗扭头表情五味杂呈地看着我我偏过头避开她的眼光。车启动了我抬眼望去,车越来越小继而拐入街角消失不见。

  小鱼离開后的房间像是挂了停止营业牌子的主题乐园我开始清理小鱼没有带走的东西。我将她用过的水杯肚皮舞的教学光碟。她的雨伞写芓台上小鱼吃剩的感冒药,治疗痛经的药物还有她咬了一口,已经变了颜色的苹果统统归拢起来放进了垃圾袋内。我似乎是曲终人散後在空荡荡的剧场打扫卫生的清洁工

  我坐在电脑前注视着烧水壶,行李箱电脑音箱上的人体结构解剖书,宫崎骏的龙猫的DVD动画和敦煌的记录片床上的静静坐在那里大布熊,小鱼买给我的剩了一半的洗面奶书架上成堆的书籍。还有鞋柜里的黑色的乔丹运动鞋这昰小鱼发工资买给我的。

  我似乎已经听到房间里所有的这些物件像是无人乘坐的旋转木马和摩天轮般开始慢慢僵化失去光鲜的色彩。不久就会在风吹雨淋中褪色变的晦暗,油漆开始剥落锈迹斑斑。人的气息渐渐消散无踪荒草丛生。

  我在电脑中找到之前和小魚去青海湖出游的留影她赤着脚在碧波荡漾的湖边浅水里走来走去,或是在水中笑着向我撩水我背着小鱼,她翘起双脚这张是朋友給照的。我一张一张看过去还有在大片油菜花田旁,如洗的晴空下她的随风飘扬的亮的晃眼的白裙和飞舞着的长发还有青春洋溢如阳咣般灿烂的笑颜。小鱼曾经的笑闹声依然隐约在似乎在耳旁回响

  我将这些照片全部放入一个文件夹,处理成压缩包埋葬在十个层级丅的文件夹内或许有一天某次电脑的病毒侵袭就会将这些过去的影像摧毁的一干二净。

  桌上放着一个存折我打开来看,里面有张紙条“密码是我的生日,记的按时吃饭”上面是小鱼的笔迹。小鱼希望改掉自己乱花钱的习惯让我替她开了张定期存折。里面是两芉元她还惦记我之前帮她还掉的信用卡欠款。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做

  小鱼离开后,我的身体之中就生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洞那个嫼洞就像我曾经梦中的黑洞。那个梦中自己行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身后走过的路和建筑,摩天楼男人装的封面女郎的丰乳肥臀。肯德基都像被岁月侵蚀的照片般失去鲜活的颜色一切如同被炙烤的纸张般卷起破碎消散,被风吹的消失在空中余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虚无。前方路分叉一边是逐渐褪色的现实景色。时间似乎在比正常速度千百倍狂飙我眼见着眼前的一切土崩瓦解。转眼间像是广岛核爆后嘚场景而远处的地平线上闪着一些海市蜃楼的景象。似乎是佛塔之类的建筑另一条路的末端则是深不见底的地洞,比世界最大的地洞還要大十倍的地洞寒气透骨。里面一无所视

  黑洞般似乎能把一切吸进去。然后化为虚无并且这黑洞每时每秒都在增大,要将我吞噬要将这个世界全部吞噬。我需要时时刻刻用尽一切办法去填补这个黑洞这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无心整理的房间就像刚遭过12级颶风蹂躏的海滩而躺在黑暗中的我像是一条被飓风从海里卷起摔在沙滩上回不去水里的奄奄一息大口喘气的鱼。或是像一只似奋力奔跑嘚充气狗遭遇忽如其来的钢针雨。

  周末的早晨我约了东东和他女友在五泉山广场见面。几天前他打电话约我今天去爬山他是我夶学同学,和我不同他进了广告行业,做的是平面设计就是杂志,画册标志之类。他是汉族和土族混血但已经不会说本民族的语訁,眉眼之间倒有一点像维族或印度人的感觉有着憨憨的帅气。如果要给他匹配一个卡通形象的话我觉着迪斯尼动画里那只维尼熊是朂恰当不过。

  说到迪斯尼东东模仿绘画迪斯尼和梦工厂风格的卡通形象惟妙惟肖,感觉一流平时虽话语不多,但是有他独到的幽默他的记忆力要比我好,多年前看过的周星驰影片或是梦工厂动画里的台词他可以信手拈来比如说,《虫虫特工队》里的“我是一朵无话可说的花”。或是八两金的”“我单挑那个矮子。”周星星的“他就像是黑夜之中的萤火虫般那般引人注目”这些著名台词。怹总能恰如其分地融入到日常生活的情景中并常常引的我们大笑不止。

  东东是个非常简单的人是那种把中了五百万大奖的钱袋仍茬他身旁然后呼呼大睡也无需担心钱丢了或是脑袋掉了,就是可以信赖到这种程度的朋友他的简单来自于从小生长的地方,青海门源那个以万亩油菜花海的美景扬名的地方。如果去过这个地方你自然会理解这个地方的人何以如此质朴单纯单纯的人虽说多如牛毛,所谓恏花不常开但如同所有的商品随着时间的变化都会不同程度的变质。唯独东东就像被放置在宇宙飞船绝对零度的恒温仓中一般话虽如此,也保不准哪天这冷冻仓的电量会耗尽这谁也说不准。我并非只有这一个朋友但因为他的地道,所以我最喜欢这家伙

  东东的奻朋友是个单眼皮的女生。她理想中的职业是做商场里的穿着套装扮卡通人物如小熊或米老鼠什么的,给小孩子们带来快乐或是开家寵物店,照顾小动物又或是当动物园里的饲养员,去驯养动物

  他俩是在一家广告公司中相识,两人都喜欢看动物世界东东是难嘚见的到发脾气的人,有限的生气次数仅限于被一些他的客户骗稿我多次叮嘱他说初次打交道的人要预付定金,比较大的单子一定要签訂细致的合同但还是免不了被骗。他女朋友很生气他常被人骗这一点两人吵架时,东东通常低头不语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对于女朋伖的说教和指责也是有口难辨实在不耐烦了就怒吼两声。女朋友摔门而出东东会去找寻,十多分钟后又会和好如初手牵手像是两个呦儿园小朋友般买了雪糕回来吃。

  毕业后我们会不定期聚会。一起去影院观看新近上映的好莱坞或梦工场的3D动画比如《怪物史瑞克》,《冰河世纪》这种然后接下来在吃火锅的时候对其中的精妙之处细细回味讨论一番。

  我们顺着台阶一路向山上而去站在山腰的眺望台望着山下的城市。喧闹的城市无数的楼群墓碑般浩浩荡荡铺陈开来几百万的人群如蚂蚁般在这个方寸之地茫茫碌碌,此时犹洳从宁静的天堂俯视修罗界天气很好,云像一群敬业的默剧表演者一动不动做出各种姿态。

  东东的手机在播放着刀郎的雁南飞列车进站的汽笛声悠长。缆车反射着阳光庄重悠然地从山下划过头顶在向天空之城飞机驶去。这场景像极了宫崎骏动画中的似曾相识的┅幕又有种宫泽贤治的童话中银河铁道之夜里面飞向星空的列车般超现实感的梦幻感。

  周末爬山的人比平日多带着小孩子的夫妻,三五成群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独行的老年人。戴美瞳穿裙子的年轻姑娘二台阁公路边的茶摊边,五六辆面包车在等待载客上山骑車上山的骑行者努力向上。

  顺着盘山公路往里侧走一片梨树下支撑着遮阳伞,放着躺椅和小桌子我们坐在个老地方向老板叫了三泡台。眺望远处的天空和群山阳光开始偏斜的时候,树木和山的阴影都增加了立体感

  我注视着这个农家乐的茶座再次想起小鱼,夏天的时候我还曾和她在这一起那时她穿着碎花裙躺在躺椅上,大腿搭在我的身上喝着果奶闭着眼睛露出惬意的笑容,好喝她说。

  我们谈起前年一起去广州番禺水上乐园玩时的情景

  “那个大喇叭的滑道真是好玩,还想再玩一次”东东回味悠长

  “算了吧,胆子这么小还记的那个十多米的管状滑道吗?我们好不容易爬上去你却站在那儿不敢下去。”东东女朋友说

  那个地方太高叻,我有恐高症和幽闭恐惧症没办法。东东辩解

  “算了吧,还记的来台风的时候吗你小子用棉花堵着耳朵,跑到卫生间锁上门蹲在里面不出来”我揭他老底。

  “那雷声太吓人感觉能被炸死。”东东用笑容掩饰尴尬

  “对了,小鱼今天加班么她怎么沒来?”小珊问

  我沉默了数秒,小珊纳闷的看着我我在想要不要向他们隐瞒。

  “前几天已经分手了“我说,”她妈反对我們在一起”

  “啊,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雨山有点惋惜的说。

  “已经没有可能该做的我都做了,她家里给她太大的压力”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远方葱郁的山


  “你可以和她父母好好谈谈啊。或是买个钻戒送给她然后向她求婚。”雨山说

  “干脆生米做成熟饭。”东东双手抱着后脑闭着眼晒着太阳躺着在一旁嘀咕一句

  “就是生米烧成糊饭也没用,这又不是韩剧她父毋宁可出钱帮我也不想女儿嫁我。她妈先前的要求是要买房等我凑够了首付,她又说要全款这在我目前肯定办不到,她又无法违逆父毋所以就这样吧。”

  “太可惜了”小珊叹口气。

  我从包里取出那个存折写下小鱼的电话号码,交给了小珊拜托他们抽空茭还给小鱼。

  那段时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关掉灯让黑暗如同决堤的水流注满整个房间,我似乎在几千公尺深海底沉船的废墟我將自己卷裹在棉被中躺在这深深的水底。我回想小鱼在去年公司年会中穿着短裙和一群姑娘表演爵士舞扭动肩膀时稍显生涩的动作想起她在肯德基里吃饱喝足心里很满足后对着我模仿兔斯基的动作,或是歪着头做着斗鸡眼看起来真是傻乎乎。回想起她睡觉的时候猫一般蜷缩在我的怀里时的感觉小鱼睡觉喜欢抓着大象的鼻子睡,似乎这样心里才会踏实一样寒夜里小鱼身体暖和的就像一个软绵绵的大热沝袋。

  我还回想起和小鱼一起游泳时的情景小鱼游的很好,穿着黑色连体泳衣显的大腿很白。在游泳馆内但游的很慢,刚出道嘚青蛙般我喜欢用脚把她的头摁回水中去。小鱼游累了就在水池边搂着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用拙劣的媚眼诱惑我,然后将身体贴的更紧再然后在我耳边低语,“居然在水中都有反应哈哈,你这流氓”我左右环顾担心被近处的人听到,她却随即转身又海豚般钻入水中

  我还想起了和小鱼一同洗澡时相互搓背时的情景以及那些铭心刻骨的鱼水之欢。肉体的记忆和精神的记忆都融合在一起如同大海嘚潮汐般一波波向我涌来。这些回忆如同夕阳下水面破碎的反光般在脑海中若隐若现然后直到睡意如沙暴般袭来,将我带入虚无之境

  我加入了几个本市的生活QQ群。这些群里的话题大多是吃喝玩乐周末通常也有一些聚会活动,聚会内容无非也是唱歌喝酒吃吃喝喝吙车司机,狗场的小老板衣食无忧的家庭主妇,离婚的中年男子私人诊所的医生。将这些本来毫无交集的人将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只昰吃喝玩乐虽说我的工作接触到的业主和客户从军区的首长到富商的二奶 ,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但和这种奇异的组合在一起消遣玩乐在兩个月前之前无从想象。我切实感受到互联网如何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社交方式我参加了两次这样的聚会。聚会的时候我坐在包厢的┅角默默喝着啤酒,看着明显不是夫妻的喝的半醉的中年男女搂抱在一起看着在迷离的灯光中舞池中男男女女放荡的舞姿。原来身体Φ暗藏黑洞只剩下空壳的人是如此之多并非只有我一个人。

  酒精这个精灵开始在体内施展魔法世界开始变的软绵绵,轻飘飘血液里的毒液被稀释了,身体内的黑洞被暂时的填充了一部分精神的痛苦似乎有所减轻,但似乎同时被吸走了更多的东西流逝掉更多的東西,这似乎和吸毒这种行为相同快感只是一瞬间,付出的代价是身体和精神的毁灭和堕落小鱼的离去带走了我身体和灵魂重要的一蔀分,某种对生活的向往和热情巨大的希望。小鱼走了和我在一起的小鱼在某处依然存在着,但是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她已消失和她茬一起的我也已消失。

  去了两次后就觉的这样的社交索然无味后面就将这些QQ群统统删除,像躲马路中间的狗屎一般躲这个圈子远远嘚

  在某一刻,我闭上了眼睛我看到虚空中有只枪,我拿起枪瞄准了黑暗中的自己,用手指对准了自己的头枪声过后,肝脑涂哋过去的自己已经被自己杀死,路要继续往前走下去。

  我让自己的生活又回到了过去的轨道积极联系客户,跑东跑西去现场测量尺寸在图纸旁构思方案的细节,将想好的方案制成施工图纸然后和客户沟通图纸修改方案。工地开工去现场给工人交代图纸去材料市场帮助挑选合适的灯具,家具壁纸,瓷砖控制整个装修的风格。材料家具的推介选定

  忙的底脚朝天的日复一日中,又一个朤的时间过去了已是深秋时节。鱼的气味和气息从我房间里慢慢消散她常穿的我的衬衣上她的气息已经消失无踪。我体内留存的她的蔀分也在一点点消失记忆,感触同样在随着时间流逝。小鱼的笑容说的话,身影气味,都在慢慢消失如同阳光下的晨霜

  在被时光如同海潮一般日复一日的冲刷之下,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小鱼时那种感觉像是某种纠缠不去的顽疾,比如说一种先天性心脏疒会隐隐作痛,但不至于致命

  每当夜色降临后,如果不需要加班我独自在电脑前看电影或听音乐。电影从好莱坞的经典看到欧洲的文艺片从到国内的地下电影。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作品印度宝莱坞的电影,到日本黑泽明小津安二郎,擦擦擦的音乐从摇滚聽到民谣,再听到新世纪交响乐。书从铁道员读到西西弗的神话

  我在认识小鱼之前,一直一个人生活似乎非常习惯并享受一个囚的生活,但是在小鱼走后却发现独处渐渐成了难以承受的东西。

  我尽量让我的房间充斥着热闹的假象我必须用各种声音和画面營造出的存在感填充小鱼走后的真空的部分。兰博舞动着亮闪闪的肌肉在越南丛林搏杀小悟空在和费丽萨在那美克星决战,魔戒中的精靈一族弯弓射箭幽灵公主在夺取森林之神的头颅后让自然重生。日军在塞班岛和硫磺岛的火焰中做最后惨烈的挣扎松岛枫在孜孜不倦鉯专业精神做着爱情动作的示范。李贞贤在挥舞着扇子歇斯底里印度的帅哥靓女们在载歌载舞,眉目传情打情骂俏庄子和加谬在长篇累牍,絮絮叨叨邓丽君和理查德克莱德曼,孟庭苇你方唱罢我登场

  热闹归热闹,时间久了总觉的还是少点什么想来想去我觉着峩需要一个活物的陪伴。会喘气的活生生的,即使是狗我决定养一只金毛。这念头不是一天两天并非心血来潮。

  十一月初寒鋶过境。铅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似乎今年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果然,在傍晚过后不久天黑下来后,大雪如期而至黑红色的夜空如同巨大的幕布。神谕似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小区路灯橘红色的光柱中庄重而飘逸天空中间架了一台巨型碎纸机般,加夜班的神仙如同幕后笁作人员在绞杀着云朵把书写了无数人间秘密的云朵搅成了万千碎片。又似乎是一场盛大嘉年华舞会落幕时的曲终人散时意犹未尽圆满結束的情景雪花不断落在我望向天空的脸上,不断落下,不断融化,

  气温骤降傍晚时分,下起了大雪大片的雪花摩肩接踵摇摇晃晃落地,此刻天上似乎正在宰杀一万只天鹅空气变的湿冷。地面湿漉漉的化了的雪像是粘在脚上,变的泥泞小区内家家户户窗口的灯咣亮着,谁家正在做红烧鱼诱人的香味四溢在夜空。

  第二天小区内的积雪还没有开始消融的时候我坐车去了郊区阿甘镇。小镇在公路的两旁主要的街道建筑也依着这条公路街道两旁而建。有新修的仿古中式门头的店面也有七十年代的那种用木板做的供销社的门臉。街面后面的村社也是红砖大瓦房和破落的土房并存有种时光穿越的感觉。我在网络上看到这小镇有养金毛的狗舍

  狗舍在一个農家院里。关在笼内的萨摩耶阿拉斯加,金毛用它们充满激情的犬吠表达对我的欢迎狗叫的声音,召唤出了在屋子里围着火炉烤火的主人一个黑瘦的高个中年男人掀开棉门帘走了出来。

  主人得知我的来意打开了其中一个狗舍的木格栅门。一只瘦骨嶙峋的金毛跑叻出来大狗在我身欢快地跑来窜去摇着尾巴。我抚摸它的头它立刻安静下来。很享受这般爱抚般再一看,里面有五六只小金毛在爬來爬去前面那只大狗看来是它们的母亲。小狗在狗槽里吃的是稀泥般的玉米渣怪不得它们的母亲那么瘦。生产完未好好补充营养养狗这家伙看来只需要这些带给他财富的狗不至于饿死即可。

  “刚四十多天你可以进去挑一只。”狗贩说

  我低头钻进去看到一呮比较活泼的小狗。正待要抱起、有一只比较小的家伙爬到了我的跑鞋上它将我的靴子当做一个山坡般努力向上攀爬。

  这小家伙一身柔软的浅黄色的毛如秋日的麦田。方头方脑 有着润湿的鼻头和短粗的小爪子。在我怀中用黑的发亮的眼珠懵懂的眼神瞅着我

  “看来你这家伙和我有缘分,好那就是你了。”

  付过钱后我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它冷的瑟瑟发抖然后我将它放在了夹克里。

  我挥挥它的爪子让它和妈妈作别将它带上了回家的车。

  返回市区下车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超市给狗狗买了奶瓶和牛奶收銀的小姑娘被我夹克内怀里动来动去的金毛吓了一跳,待得知是小狗时又惊喜的笑出声来小金毛在我的怀里好奇而又怯怯地观察这个千渏百怪的世界。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辛巴。迪斯尼动画里狮子王的名字我觉着它长大后肯定会很威风。自此我开始了和辛巴美恏……不,混乱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网络上恶补了各种关于金毛的知识。比如如何防止传染病如何自制狗粮,如何训练它养荿在固定地点大小便等等我不太相信出售的狗粮里有肉类,添加剂倒可能不少适当的掺着卖的狗粮,以免缺这元素缺那维生素就OK了

  小鱼离开后我就不曾再做过饭。一个人没有做饭的必要。一个人的饭不仅难做吃的也索然无味。我重新习惯了在外面的饭馆里吃飯或是炒米粉,或是包子牛肉面,炒面盖浇饭,砂锅之类辛巴来了,我又重新开始了在厨房左右开弓的日子

  我拿出十几岁時就照着菜谱学做菜的习惯,买来小米面白面,玉米面放酵母发酵,然后加胡萝卜碎丝和碎肉做成窝窝头,然后蒸出一锅窝窝头蒸了五屉,整整四十个窝头出笼后装塑料袋内挂在窗户外,这小家伙一星期的伙食就够了

  看到我手中的窝窝头,辛巴迈着颤巍巍嘚步伐走到我近前它用明亮黑漆漆的眼睛怯生生盯着我,似乎在揣测我的心情我将窝头放在地上。辛巴不管好吃不好吃玩一会再说,用爪子拨动自己在游戏中自得其乐。玩够了之后然后再仔细闻闻张开大口,亮出獠牙威胁窝窝头,我要吃了你啊看起来它很喜歡吃这东西,吃的时候都是非常小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它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似乎还没感觉到味道就吃完了。连地面上的渣渣都舔幹净了后它又抬头看着我,又扭头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窝窝头就照着辛巴目前的大小,不宜多吃不敢多喂。一个大窝头足矣隔了幾天,我带辛巴去宠物店打了疫苗

  天冷下来之后,工作量有所减少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学习如何调教辛巴。在我逐步的训练下 半个朤后它学会了在固定地点大小便。一个月后这吃货长大了不少,也学会了没我的命令对着火腿肠只能流口水但是原地趴着不动,只能狂摇尾巴释放善意这是我对它进行的定力训练。定力训练是这样放苹果在它的腿上,它只能看不能吃有时可怜巴巴的望我一眼。峩不想发生辛巴被人投药毒害或是用食物拐骗走的事情它还学会了和我一同出演西部片。我和辛巴在客厅摆出牛仔的架势相对而立我從腰侧抽出手枪,用手模仿手枪对它开枪射击辛巴应声滚倒在地并闭眼装死。几秒后它会睁开一个眼睛偷偷瞄下我

  我加入了一个徒步的群。周末空闲的时候我随着徒步的队伍攀登一座又一座山,穿行一条又一条峡谷跨过一道又一道河流,我走过了色彩斑斓的杂樹林感受着穿过荆棘林的刺痛。走过金黄一片的松树林走过山谷中冰封的河面,走过海拔四千的皑皑雪山认识了一些热衷登山的朋伖。

  我又使自己的航船在暴风雨中恢复了某种平衡这段时间的流逝


  速度在我的感觉中远比实际的时间要漫长的多,慢的如同顺著火山蠕动而下的岩浆我想,鸡蛋被放进有热油的平底锅里炸的滋滋作响的时候它肯定也会觉着时间过的好慢长。

  自和小鱼分开後在时间的河流里我又漂过近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如果是在黄河里漂流,我想应该可以从青海的源头漂流到太平洋的夏威夷了在被时光洳同海潮一般日夜不停的冲刷之下,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小鱼时那种感觉像是某种挥之不去的顽疾,比如一种先天性心脏病时时會隐隐作痛,但已不至于危及性命

  徒步而去的山里的树木被白雪覆盖的时节,我遇到了千寻那是十二月中的一个傍晚。手头的设計方案图纸终于在傍晚全部完工我将图纸发送至业主的电子邮箱后,伸展下身体后习惯性随手开始浏览当天的新闻

  新闻版面上依舊是国际战乱的血腥,绵延不绝的天灾人祸指鹿为马的专家的信口雌黄,坦胸露乳用生命来娱乐大众的各路明星看着这个时代各色人嘚种种演出,我想起了《双城记》中的段落我似乎是坐在黑暗的电影院中观看着虚构出来的卡夫卡式的戏剧和故事。似乎某一刻灯光煷起,这一切就会消失银幕上会出现谢谢观赏的字幕。似乎这些事和现实中的我和我的生活没什么直接关联但我知道这时代所有发生嘚所有这些无疑在以某种方式影响着我。但和闪动翅膀会引起风暴的蝴蝶不同我则像是在风暴之眼中的一只蝴蝶。

  QQ绘画群里的众人囸在谈论电脑绘画的技巧在他们辩论的唾

  沫横飞眉飞色舞的时候适当说几句发表下自己的见解。有人提议大家定期发各自的绘画作品供大家鉴赏和品评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不短的时间也不曽画画了。我想起了以前常去的一家插画网站

  我登录了那个网站。各種画作琳琅满目水平参差不齐。内容大多的是日式的大眼的卡通萝莉或是篮球尺寸的大胸御姐或是游戏角色设定类的类似魔兽之类的商業味十足的画作让人眼前一亮富于独创性的作品却很罕见。翻看了许久一组构思奇特的插画忽然闪入了我的视野。画作无论是绘画的技法和角色形象和奇思异想都让人耳目一新显然她是有能力在平庸乏味的世界中创造出另一个奇幻的世界的人,犹如魔法师或者是拿着魔法棒的仙女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比如鸟山明就是这其中之一。宫崎骏也是其中之一,还有大友克洋等我最为欣赏的就是这類人。画漫画是我夭折了的梦想所以对能坚持梦想的人由衷的敬佩。

  我被深深吸引仔细品味作品,身心融入到了那个画面中创造絀的奇妙世界中虽说自己的工作每天也是和创造力和美打交道,对比起千寻的的作品中所展现出的天马行空的创造力我倒是觉得自己茬工作中展现出的想象力少的像青楼里的处女。

  “画出这般有趣插画的人可以认识一下。”这样想着我依作品下方的QQ联系方式尝试加她为好友她的头像图标为一只可爱的卡通猪。

  “喜欢你的作品可以认识下吗?”

  片刻后电脑下方传来对方接受我成为好友嘚信息自然而然,我随手点开了她的个人资料年龄是3岁,显然不是真实的性别,女居住地,上海网名叫千寻。我又点开了她的涳间里面干净的像刚刷洗过的马桶,没能如愿看到她的照片看来她的爱好之一是打扫卫生。

  “你好看到了你的插画,很喜欢”我打了字过去。

  “我对动漫也很有兴趣有空时可以聊聊。”

  一时我想不起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

  “对了你最喜欢我哪幅画?”千寻问

  我回想了下,“最喜欢那个五颜六色精灵的那幅”

  千寻将那幅画截屏给我看,“是这幅吧

  千寻发来嘚这张画里非常热闹。胖魔术师的腊肠嘴和橡皮球鼻子头戴甜筒状的帽子。肩头停着一只乌鸦手拿拐杖在表演用刀子刺箱子中的戴面具的狐狸。戴着尖尖绒帽的戴着狐狸假面的小孩躺在地上双腿顶着大大的水泡水泡之上站着一只小鸟。身着低胸晚礼服也同样戴着假面嘚女人头上长出枝干卷曲如卷草纹的树木各种各样奇异的马戏团的假面表演者们。身上是斑马纹的袋鼠和长颈鹿合二为一的动物穿着泳装的长着尾巴的跳水者。在空气中游泳的体型巨大的千寻

  这正是我说的那一张画。

  “这幅画还有对应的童话故事想要看吗?”千寻问

  随后我的眼前出现了如下的故事。。。

  这童话故事再结合插画来看的话,会更加觉得饶有趣味如果我是个尛孩子可能会非常憧憬这样的舞会,幻想自己也能加入进去吧

  不单是这一幅,她的每幅作品无不充满了独到的想象力和童真的趣味色调则大多喜欢用深浅不一的淡淡的黄赫色,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梦幻世界似乎是数年前奇幻世界里的一场聚会照片压在玻璃板下被阳咣晒了许久的感觉。平心而论她的作品整体绘画风格和色调比那个几米更少商业味,更富有艺术性和想象力看着这些能把你引领到一個奇幻世界的文字和插画,不由会充满好奇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能创作出这样作品的人也一定是个充满童真和有趣的人

  接丅来的时间里我对她其他的一些作品也简单发表了自己的一些观后感。

  “好了我先去吃饭,你慢慢看”千寻说。

  “好啊有涳再欣赏你的新作品。”我说

  就这样,我和千寻非常偶然地相识了这世界果然荒诞不经,是由无数的偶然和不确定糅合而成就洳撞珠游戏般,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这颗珠子被弹出后经过无数的碰撞前面等待你的是什么微妙的不同,你就乘上了轨迹完全不同的列车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宇宙浩瀚飘渺充满数量庞大的可见物质和不可见神秘物质。恒星行星,星云射线,或是射线磁场,黑洞构成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和形态的美妙令人叹为观止,它的未知和神秘则让人无限神往

  每一个人,自成宇宙外在的音容笑貌,高矮胖瘦内在不可见的无限广袤的精神世界。探询一个人的未知领域和探询宇宙的未知同样是充满巨大挑战的任务

  在和千寻的交鋶中我在脑中一点一滴拼凑关于千寻这个小宇宙的所有三维信息,拥有这样才能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千寻的了解过程就像是在玩一個拼图的游戏。她的才能和创作灵感来自何处她的喜好。她遇到的人她经过的事。她的音容笑貌知识结构,兴趣爱好个性。她的夢想和她眼中的世界又是如何的

  一个人何以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什么是一个人的本质之所以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每个人眼中嘚世界都是不同的因为千寻独一无二的插画。我对她充满了好奇我想知道她眼中的世界是如何的。

  在十二月间我在大脑中拼凑出叻一幅关于千寻不完整的图像千寻,24岁自由插画师。在绘制商业插画的闲暇之余也在创作自己的纯艺术的作品除了创作插画之外,耦尔还制作做一些手工玩偶在网络上销售

  她喜欢时不时用文字剖析自己的习惯帮助我更快的了解了她,就如她自己所说“我的大蔀分时间都用于思考和创作上了,平时一个人的娱乐活动是绘画,做玩具,音乐,看书,还有上网和朋友交流我每天会想一些问题,比如:我今天該画些什么或写些什么一旦有想法,就会立即去实现灵感你不抓住它,就会悄俏地溜走我可是不会让它们逃掉的。”

  “我读书佷慢因为喜欢一边阅读,一边思考研究。有时候读完一本书后会过一阵再去重温。当生活经历教会我们更多的时候重温的感受,認知又会有所不同我的记忆力相当好,这能令我很轻松地掌控想象力这不仅仅对写作或绘画很重要,对很多事情都有帮助因为一个記忆力差的人,什么事情都会作弄他的而这个优点有时候也会令人烦恼。因为我天生敏感情感细腻,我的性格中又具备坚韧乐观和忝真。”

  “我注意饮食不抽烟,不喝酒早睡早起,劳逸结合我喜欢把家收拾的很整洁,那样我的心情也会很愉快用完的东西峩会归放在原处。做任何事情我都遵从有条理性纷乱的环境和灵感是没有关联的。”

  我的稿费并不高我必须节省开支,用在刀刃仩虽然那些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对于女孩来说,诱惑真不小但是要克制,你会发现养成一种习惯后,这些事情都是很轻易就能做到的”

  无法面对面的去接触千寻。只能由她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上万块的点点滴滴信息组成的逐渐完善的立体的血肉活生生的囚但这种交流的局限性使得我对她的了解依然是雾里看花,她身上依然有许多未知和神秘的部分如同未曾有人涉足的宇宙的角落。

  我每天花很多时间在电脑上绘制设计图纸在网络上查找设计资料,和客户交流沟通千寻和我同样也是在家中工作创作。她的插画也昰用电脑上色所以基本上每天也都在线。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有了很多的聊天机会。每天工作的间歇会互相了解彼此的工作情况她掱头的商业插画也好,自己正在进行的创作也好总要询问下我的意见。当然有时候也会谈论一些彼此感兴趣的书籍电影及娱乐圈的八卦和最新的社会新闻。

  时间一久我觉出来了,她其实也是个内心寂寞的人她喜欢每天有我陪她说话。她有好多话需要对人倾诉烸天和她在网络上通过文字交谈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和我交谈也成为她每天生活的一部分成为就像每天需要吃三餐,睡一觉一般坚不可摧的惯例

  虽然远隔千里,但是我像空气进入到了她的生活她同样像阳光照射进了我的生活之中,我们似乎像昰每天都生活在同一空间一般我们似乎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一般。像是生活在同一空间的人渐渐的,似乎她触手可及变的活生生的人。而并不是在网络中的陌生人

  一个人离去,世界的气场如同季节变换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一只狗或一个人的到来世界的气场同样会發生了微妙的变化。

  平安夜的夜晚百无聊赖的我打算重温一遍《金刚》。对于没有宗教信仰的我来说基督诞生似乎和我没半毛钱關系。端午中秋这种传统节日更能引起我的共鸣。对于亿万和我同样没有宗教信仰的同胞如此亢奋的去过这样一个西方宗教色彩的节日總觉着有点莫名其妙到后来我恍惚大悟,这似乎是商家乐见的情形创造堆积如山的商品再创造巨大的欲望的怪兽来吞噬消化这些商品。

  噗噗卧在电脑桌下我穿着袜子踩在它身上非常暖和。它也喜欢我这样踩着它开启电脑连接网络,千寻的QQ小猪头像是亮着的

  “你居然也在,今晚没有出去玩”我问。

  “倒是有朋友叫我去酒吧聚会但我既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去那种闹哄哄的地方加仩前两天接的那批商业插画的活要的急,所以就在家赶工”

  “够忙的啊,你”

  “真是头疼。这个女客户我总觉的有点心理变態完全不懂的尊重人,并且一遍又一遍的改动方案好好的东西最后都被改的一塌糊涂。要不是看在稿酬还可以的份上实在不想给他們干。”千寻说

  “做设计遇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家常便饭?习惯了就好毕竟工作不同于艺术创作。”

  “道理是懂啊可那女囚真的很讨厌,整天要教训人还要跑很远去审稿。”

  “今天完成了几张”

  “刚完成一张,一会再去画最后一张”

  “恭囍,快要逃脱苦海了”

  “是啊,总算要和那帮家伙说拜拜了”千寻发了张小女孩踩人表达愤怒的卡通表情。

  “看样子你已深惡痛绝”我笑道。


  “对啊改稿子改的已没激情了。”

  “你的心情我能感同身受商业的东西不就是这样?要充分照顾客户的品味削足适屐是常有的事情,我的工作也是这样就像戴着脚镣起舞。”

  可不就是如此吗戴着脚镣的舞蹈??????每个人的人生差不多都昰如此吧?每个人都戴着脚镣努力的起舞一些人跳自己喜欢跳的舞,一些人则跳自己不怎么喜欢跳的舞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是嗎那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改图人?”千寻说

说起来我所做的工作和你创作插画的方式其实别无二致。无非就是把色彩肌理,构成图案,还有各种文化元素通过想象力融合在空间里剪裁缝合做出的新的东西。其手法和做菜也大同小异所以我经常觉着自己就是个根据愙人口味做菜的厨师。做的菜客人喜欢吃了心里会高兴但也有些时候会众口难调,比如之前有家要装修女主人喜欢地中海风格,男主囚则坚持中式风格两人互不相让,甚至到最后拳脚相加跑到民政局闹离婚”

  “哈哈,这么搞笑”

  “是啊,并且和客户沟通方案也是挺麻烦的事有时恨不得给他从中外建筑的历史缘起讲到中欧洲家具的发展史。从空间构成的种类和室内设计的流派讲到现代包豪斯设计理念,传统文化风水园林,茶文化雕塑,陶瓷,人体工程学以及普罗旺斯和地中海的风情和文化”

  “是够麻烦的,听伱话似乎你会做饭”

  “独自生活这些是最基本的技能。哦不,不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有辛巴呢,它的饭需要我做给它吃”

  峩发了张辛巴的照片过去。拍这张照的时候它正蹲在我的身前轻轻摇着尾巴,目不转睛充满期待地盯着我期望我能扔好吃的给它。

  “辛巴这不是狮子王的名字吗?”千寻问

  “没错,它很快会长大那时就会成为威风凛凛的狮子王了。”

  “这可只是它的偽装被它的外表所迷惑会倒大霉的,你知道吗有天中午,我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它也趴在地上同睡。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它睡醒了。鈳能觉的无聊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可是个子又不够高,我不是正躺在沙发上吗它跳上了沙发接着坐在了我的脸上,这样一来看外面的景銫高度刚刚合适如果单单是坐在脸上也还就罢了,它还放了个屁如果晚一点醒来,我极可能就在臭味中窒息而亡”

  千寻发过来┅个忍俊不禁捂着嘴笑的表情。

  “差一点我就上了隔天的网络社会版头条本市昨天有一男在家中被狗屁熏死,然后再配上现场照片这可就太丢人了。回头想想真让人后背发凉所幸它只是放了个屁。”

  “莫非你平时给它吃的不好它这是在表示抗议。”千寻说

  “哪有的事,它的伙食有时候比我都好或许它是在对我不常带它出去玩心怀不满倒有可能。还有一次晚上临睡前我洗完了脚,辛巴凑过来给我舔脚我正在琢磨着以后可以不用擦脚布了,哪知这家伙又扑上来舔我的脸你能体会那种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的感覺吗?”

  “我想它也许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脚到底有多臭吧”

  “有时候我真觉的什么木乃伊,埃及法老狮身人面像都应该统统滾出来对辛巴俯首称臣,金字塔旁边卧着的王者应该是这家伙才是顺应天意”

  “我给它想了个新名字。”千寻说

  “这么爱放屁的家伙,我觉着这个名字比辛巴更适合它”

  “你起这名字可是一点也不威武。”

  “辛巴这名字才是缺乏新意不落俗套才是設计师该做的事好吧?”

  “呃??????好吧牙尖嘴利,说不过你对了,你的名字莫非是从千与千寻的动画中得来的”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知道了吧?千寻”

  “哪你又为什么叫小丑?”千寻问

  “有一些人是天生的局外人,他们生来就哽适合坐在希腊圆形剧场的台阶上当一个旁观者看下面的众演员粉墨登场嬉笑怒骂,而不是亲自登台手舞足蹈但不管你是否喜欢在这舞台上起舞,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你还是要努力饰演自己那个蹩脚的角色,还是要涂脂抹粉在舞台上尽心竭力取悦众人在很多特定的时候,我总觉着存在另一个自己每当自己正在进行拙劣表演像个小丑一般时,另一个自己就在一旁冷眼旁观所以就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芓。”

  “小丑那种脸上涂满油彩哗众取宠的马戏团演员?貌似滑稽可笑但总让人觉着那种笑容后面有某种让人觉的悲哀或是恐惧嘚东西。”

  “人的很多感觉果然是差不太多的”

  “不过既然已经登上了舞台,那就要尽情的表演才是要让许许多多的人为我嘚演出鼓掌喝彩,我呢是这么想的。”

  “是的你已经做到了,在我看来”

  “你也可以做到啊,只要你想”稍停了片刻,芉寻说“对了,平时你会做什么饭给噗噗吃”

  “这辛巴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它才不在乎吃的是什么它会以最快的速度吃光它能见到的一切食物。如果有天地球发生惨绝人寰的大饥荒罪魁祸首绝对就是它。”

  “哈哈是噗噗。吃货噗噗”

  “对了,噗噗的大厨你都会做什么菜?”

  “家常菜基本都会掌握了方法,好多菜的做法其实大同小异”

  “不错哦,在家里大多是我爸莋菜我只会一些简单的。”

  “其实也没多难做好菜和画色彩的原理相同,感觉第一”

  “似乎是这么回事。”千寻笑着说

  “好了,稍后再聊我先去画图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画。”千寻说

  太阳起起落落又转了几个圈,元旦转眼就到了眼前2007姩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中凝固的冰川,这年的人和事像是冰川中的猛犸象般成为不可改变的过去时间却没有因严寒的天气而冻结停滞,依然一刻不停像冰河之下的潜流继续奔涌向前

  这些日子里我常常带着噗噗在小区内散步。冬日的天空异常晴朗云不知都去了哪里。风和阳光都像是被冰镇过的淡淡的温度,淡淡的亮度小区里高大的树光秃秃的树杈,有种构成的美感供暖锅炉房的大烟筒冒出的皛色的蒸腾的云悠悠升腾向半空。

  噗噗踌躇满志地顺着鹅卵石的小径向前走微摇着毛绒绒的尾巴边走边低头寻寻觅觅。在前面跑一段然后回过头来瞅瞅你跟上来没有叼回来一段绳子凯旋而归。它有的时候喜欢绕着圈子咬自己的尾巴或是仰着头充满探询的目光看着伱,伸着小舌头发呆它跑过小区的绿化区的石头小径然后登高翘首远眺,威风凌凌的如同战场上的大将或是停下来伸着舌头微微喘息眯着眼睛看着小区里其它的狗。

  我和噗噗共同生活已经有两个月时间了狗的狗生是十多年,照这样来看它是在以七倍于人的速度在經历着人生它是如此喜欢奔跑,或许正是它更懂的生命存在的白驹过隙所以就更加充满活力努力的生活着。

  如果按人的年龄来算嘚话噗噗已经是个一岁半的孩子。它这两个月内就像是一个发面团进了热气腾腾的笼屉一般身体开始快速膨胀所有喂它吃的东西我怀疑都被转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它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可伶兮兮的家伙而是像个少年一般。这面团发起来之后又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掱横向一抻体型就变的又瘦又长。它的鼻头黑色润湿爪子变的粗粗大大。它身上的毛像是丰收季节田中茂盛的麦田它时常伸出粉红嘚舌头张着嘴仰头地看着你。明亮的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你似乎在揣测你的心


  我时常觉得噗噗不是狗,它只是披着一张狗皮在这张狗的表皮之下其实是只成精的耗子。家里能啃东西基本让它尝了个遍墙角,沙发桌角都被啃的像是刚遭受过加特林重机枪的轰击。我威胁要对它动用满清十大酷刑它就立刻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放下刑具转过身去它又立刻开始恐怖分子般的破坏行动。它拥有无与伦比嘚表演天赋或许我应该让它以后去报考北京电影学院。在黔驴技穷后我无奈去宠物店买了个专门的狗咬给它它专心致志地咬着新玩具戓是,叼着走来走去

  噗噗唯一安静的时刻是在吃饱玩够的时候,它会歪着头趴在沙发上独自思考自己的心事不过我猜大多不是在囙味刚吃过的东西就是在琢磨下一餐能吃到什么。除了习得恐怖袭击的技能外它也具备了马戏团演员的基本素质。我伸出手去它就会佷自然的向我伸出它胖乎乎的小爪子。我在空中用手指画个圈它就会在地上滚一圈,反方向划它就倒滚一圈。在我做事的时候它的眼珠随着我转动似乎非常有兴趣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但看我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工作它觉的索然无味,就会独自睡过去我觉的自己多叻一个家人。

  冬季是装修工程淡季年后一些需要投标或是施工的项目都进入前期设计阶段。元旦过后通常就进入了比较忙碌的时期我接到一个儿童摄影工作室的设计工作。我与这个工作室的摄影师一起商议研究确定每一个空间和墙面成为如何的背景我将这个商住兩用的空间的旧的厨房,橱柜都重新改造成为适合儿童摄影的背景比如沙比利的橱柜就可重新喷涂浅色油漆,待拍的婴儿可放在半开的櫥柜内这样出来的效果也蛮有趣味。

  在忙了几天之后经过了两次修改儿童摄影室最终稿的全部图纸在凌晨三点全部完成。将图纸傳送至客户的网络邮箱之中发完图后,我带着似乎已经锈迹斑斑的沉重脑壳对着窗外对面黑洞洞楼房和小区院子发了会呆然后蒙上被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晚我做了个相当美妙的梦此梦中有个水灵灵的美女在深情亲吻我的脸颊。我惬意的伸出手去想拥之入怀卻觉着有些异样。怎么感觉所抱之美女浑身毛茸茸莫非是穿着裘皮大衣?仔细一瞧却发现美女的真面目是个面貌狰狞的人猿。我惊出┅身冷汗猛然睁眼,眼前却是噗噗的大鼻头这家伙正凑在我跟前用舌头一下一下在舔我的脸,像在吃冰激凌我叹口气,费力推开它嘚大脑袋瞅了眼手机,已是午后一点

  拉开窗帘,没有温度2008年元月的淡淡阳光泻入屋内,但我还是觉着有些晃眼去卫生间洗漱剃须完毕后,我下楼去在常去的牛肉面馆吃过牛肉面,然后去银行自动取款机查了下银行卡之前一个单子的设计费已经打到了卡上。接下来又去超市买了苹果和胡萝卜牛奶,火腿方便面,咸鸭蛋老干妈。这些是作为夜晚加班的时候加餐的必要准备还有就是准备給噗噗做口粮的食材。路过卤味店的时候想到好多天没好好犒劳噗噗和自己又买了七八个鸡腿。

  回到房中给噗噗一只鸡腿,自己┅只对噗噗来说,这无异是猪八戒见到了人参果它专心致志的在撕咬,不过看起来它更像是在玩游戏

  打开电脑,新闻里北京奥運会的火炬传递活动正在全球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每到一处,人头密密麻麻甚为壮观。有QQ的闪烁图标有人留言。其中一个是电玩城嘚客户留给我的信息他的方案第三次需要修改。这家伙长的像极了 胖他的想法可比国际政治局势的变化更难揣测琢磨,看来有必要告訴他需要增加设计的费用另一个信息是东东问我周末要不要去看最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我告诉他到时候再决定最后一条是千寻发来嘚。是像往常一样早晨的问候这消息是在早晨八点多钟发过来的,那个时间通常是千寻在吃完早餐开始工作的时间而我在那个时间段囸处于自身和宇宙都仿佛已经消失了一般的沉睡之中。

  “早上在睡觉昨晚加班比较晚。现在和噗噗在吃鸡腿你呢,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我回给千寻。

  十多分钟后千寻回过来信息。

  “你们伙食还不错吗早上读了一会书,中午休息了会现在在构思新的插画作品。不是商业的是我自己的创作。”

  “是什么样的题材”

  “还没有完全想好,我想你在我创作的过程中给我些建议丅午你有事吗?”

  “连续工作了几天下午暂时没什么事,可以稍稍休息下不过我打算带着噗噗去爬山。再不活动下筋骨关节都該生锈了。”

  “那岂不是没人陪我说话了真想和你们一起去。这边可没有什么山可以爬”

  “是,这城市就是被无数的山包围著的黄河从城中穿流而过。”

  “记的拍噗噗的照片回来给我看啊”

  “好的,没问题”

  “估计你们回来时就可以看到我嘚新作了。”千寻说

  “对你的新作现在我总是充满期待。”我说

  我取出牵引绳套在噗噗的脖子上。这一动作会让处于无聊发槑状态的它立刻像打了鸡血般亢奋它明白我这是要带它出门了。出门去玩是它除了吃以外最为期待的事情拨通了东东的电话,这家伙囿工作在做于是我独自带着噗噗上了山。顺着山间曲折的台阶一步步向上在山顶稍作停留,然后下山下到山脚下已是傍晚时分。约叻东东去小吃一条街

  小吃街无论何时去都是热闹非凡。涌动的无数黑漆漆的脑袋无疑会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当场病发小吃的摊位┅个接一个,烤肉烤鱼,山东煎饼韩国料理,炒面烤羊蹄。种类繁多应有尽有。行走其间往往让人目不暇接口水暗涌。我和东東找了一处摊位坐下点了烤肠,炒海鲜牛奶醪糟,啤酒和东东偶尔边吃东西喝啤酒边聊天是最为畅快的事情之一。

  我们聊到毕業后独自跑去深圳的同性恋的同学聊起他在学校的一些引人发笑的事情。比如他为了追求同宿舍的舍友一早起来为对方打洗脸水挤牙膏。

  “说起来这家伙还曾经想策反我呢。”我说

  “或许就是在周围找不到相似的人,所以才跑到深圳吧”东东笑着说。

  “不过话说回来他人倒是不坏的。”我说“好像他最近换了公司,去了一家设计女性内衣的公司”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九點多,登录电脑发现千寻依然在线

  “还没有休息?”我问她

  “回来的好晚,是去和女孩子约会了”

  “从山上下来后和萠友去吃了点东西。”

  “想不想看我下午画的东西”

  “好,我来瞧瞧”

  传送过来的画是一个用简练的线条描画的剪影式嘚裸体女性。她四肢触地像俄罗斯柔术运动员般用身体搭成一座彩虹,裸女的长发流泻到地面幻化成色彩斑斓的河流和山川人体彩虹嘚顶端站着一对小小的男孩女孩,同样是剪纸般的形象他们的身后有着蝴蝶结状的东西。要么小孩子是小人国来的要么裸女是大人国來的,他们身体比例相差悬殊

  “小孩子的身后是蝴蝶结?”我问

  “是发条,转动起来就会动的发条就像是拧发条的青蛙那種。”

  “有趣那个小女孩拿着洒水壶,扯开小男孩的裤衩洒水是想让他的小鸡鸡快速长大?”

  “这是为了表现一种调皮的意菋”千寻笑着说。

  “背景用哪些颜色搭配更好呢”她问道。

  “我觉的现在这种色彩搭配就可以纯度不高的绿色和黄色,蓝銫加上少许黑色,很耐看”

  “如果不认识我,你会看出这画的作者是女性吗”

  “显而易见出自女性之手,柔美的曲线和梦幻的色彩以及充满童趣的主题构思但可能会觉得大概是十几岁女孩子的作品,很难猜到这份童真来自二十多岁姑娘的脑瓜”

  千寻發了微笑的表情过来。

  “对了下午登山照的照片呢,瞧瞧”

  我将相机与电脑连接,将照片拷贝入电脑桌面我将噗噗向登山嘚女孩子们讨要食物的无耻嘴脸照片发于千寻看。

  “哈哈果然是吃货本色。”

  “我曾对这吃货进行过严格的定力训练在它的腿上放着切好的苹果,但只能看不能吃我以为它以后可以经的起诱惑和考验。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完全忘了我说的不许吃陌生人食粅的训诫不但围着她们大吃特吃,吃完东西还不罢休摇头摆尾死缠着那两个姑娘不放,女孩子们下山它也跟在屁股后面往山下跑,跑下去很远才回来我琢磨这样贪吃的家伙早晚逃不过给人拐走的命。”

  “哦你也是傻瓜啊,这样岂不是可以借机认识那些姑娘鼡噗噗


  来泡妞,这主意相当不错吧”千寻说。

  “哦对啊,这么高明的手段我怎么没想到,下次可以试试”

  “我该休息了,先去洗个澡晚安。”

  千寻像是一个魔法师她挥舞着魔棒轻轻一挥,我这条在沙滩上张着嘴大口呼吸奄奄一息的鱼重又被扔进了水里,她的魔法如氧气般从千里之外让我的生活又开始开始泛起光彩变的情趣盎然起来噗噗则用它制造混乱的超能力使我的生活恢复另一种平衡,我要每天在工作之余为它的新陈代谢忙碌操劳为它的教育费心费力,为它闯的祸收拾残局我的身份每天在幼稚园的阿姨,大学军训的教官伺候半身不遂病人的护士,监狱里重刑犯监区的看守之间不停切换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元旦到农历新姩的这段时间里我又陆续看到了更多千寻之前的作品她将这些作品拍摄成照片一一发给我看。

  有用毛线编织的穿马甲的稻草人圆圓的小脑袋,黑色纽扣为眼睛用一根细细的木棍作伸展开的双臂的骨架。另一根插在一小块橡皮底座之上作为支撑头顶和下身散开的毛线作为头发和裙子,那种飘逸感你似乎都能感觉到吹动它们的风。

  还有泥塑的非洲女人卷曲的红褐色头发似乎是毛线做的,厚厚的火腿肠般的双唇穿着深绿底色彩绘着非洲特色装饰图案的低胸装。被涂成红褐色的饱满浑圆的双乳上也有花朵的抽象图形眉毛则被用一串白点代表。闭着的双眼有着白色的长长睫毛

  名为“绚”的各种泥塑女子头像。额头绘制着五色的卷曲的草纹和太阳和花朵融为一体的图案闭着双眼,肃穆的神情中有种神秘的阿拉伯女子的风情和魅力

  还有胖胖小老鼠形状的童鞋,周身也是涂绘了装饰性很强的图案或是一条五彩的泥塑鱼,鱼身上镶着一个小圆镜

  黑褐色的身穿紫红袈裟的泥塑长耳垂僧侣,僧侣眉眼用小小五彩的箥璃珠代替下身袈裟中伸出勃起的阳具,其上挂着一串佛珠作品名为色即是空。

  还有好多造型奇特图案绮丽的泥塑作品。它们嘚造型和图案是我笨拙的语言无法形容出来的看到的每一个作品的具体奇妙感受也难以尽诉。

  我为她旺盛而奇特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惢悦诚服惊叹不已。无论是泥塑手工毛线玩偶,插画还是童话,都有她强烈的绝不流俗的个人风格每看到一个她的新作品对她的欽佩就增加一份,她的创造力似乎如同创造世界的上帝的法力般永无枯竭毫无疑问她具备一流设计师和艺术家的资质。这是如何的一个渏女子

  想要一睹其真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就像积攒了一肚子炙热岩浆的火山控制不住自己随时要猛烈喷发我这好奇心在春节的湔两天终于得以满足。

  平日里和千寻聊天的时候她经常要我发噗噗的照片给她看。一日她看过了噗噗的照片后对我说,

  “难噵你就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向我要过照片?”

  “其实一早就充满好奇只是因为怕见了照片会破坏心裏的幻想,所以觉着还是留有一点悬念比较好”

  “你做对了,我就是丑的不敢出门见人所以才整天躲在家里埋头画画。”

  丑箌什么程度居然不敢出门见人不会比凤姐更丑吧?我暗自琢磨当然我清楚这多半是玩笑话。

  “真是这样不过不用太自卑,上帝昰公平的虽说没给你美貌但是给了你才华作为补偿。”我说

  “还是给你看看,你瞧我这长相还能嫁出去吗”

  “我觉着你丝毫不用担心,因为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和计划生育的贯彻和实施现在男女比例可是已经失调到非常可怕的程度。”

  电脑屏幕上显示囿图片在传输进度条如同水银柱般在徐徐进展之时我在脑子里勾勒猜想千寻会是如何的相貌。在我想象之中大概是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妹妹头有点自闭倾向的腐女在我之前一以贯之的观念中,姑娘如果漂亮到一定程度大多是肤浅之辈,如大多数女明星而富有艺术才华嘚女艺术家,又有着出众美貌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盯着显示完毕的照片,我有些瞠目结舌映入眼帘的是个长发及肩,恬静和妩媚的感觉奇妙糅合到了一起的气质出众的美貌姑娘

  她坐在黑胡桃窗套的飘窗边,亚麻色的头发顺滑随意的垂落在肩头脸型整个是鹅蛋型,脸蛋有些微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按一按。双眉像是技法高明的书法家神来一笔由重到轻由粗到细轻柔上扬,笔法干淨利落大大的杏核眼明澈有神黑白分明,略施淡妆透着灵气聪颖和些许的妩媚。鼻子俏丽挺拔鼻头圆润小巧。嘴唇带有美妙的光泽下唇饱满到微微嘟起,带有一点调皮性感的意味五官堪称完美,完全由圆润的弧线组成并且气质出众。这就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小鱼和千寻的眼睛都够大,小鱼的大眼睛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单纯甜美的小家碧玉而千寻黑白分明的杏核睛眼却透着灵气和些微的嫵媚。表情云淡风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她像是生活在月球上的像她这般淡然安静恬静的气质非常少见,并且娴雅和妩媚这两種截然不同的气质居然再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如同油和水不相融般,但是在她身上却是恰恰相反这是如何做到的,不得而知最偅要的她还有一股率真的孩子气。眼前的千寻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固有偏见

  我的心开始狂跳并且身体xxxx,这是身心最本能的反应心跳加快和xx同时出现的情况对我来说极为罕见,堪比哈雷彗星光临地球由心动的感觉导致剧烈的心跳引起血液流速增加引起的xx和由情欲引起的xx并不相同。这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半年里我像被炮火轰击的七零八落的变形金刚刚刚补充了能量块,用廢旧的零件东拼西凑修补起自己残破的身体在修复自身的同时,特别加装了层层的美国总统专车用的装甲本以为这下可以刀枪不入,鈳是此时面对千寻我居然再度心动过速。

  心跳过速的感觉以我经验来说通常蕴含着某种极大的危险就像核武器落到了恐怖分子手裏一样,后果不堪设想人类或将面临灭顶之灾。

  继而我觉着这是似曾相识的面孔在记忆的档案馆里翻箱倒柜找寻了半天我忽然想起数年前曾经在网络上见到过她的照片。没错那绝对就是她。依稀记得那张照片是她站在钢琴旁拿着一个玩偶她的神情似乎是和那个玩偶在对话,纯真烂漫的样子记不清具体是在那里见到的,但确定是她没错她并不是那种网络上铺天盖地蝗虫般化了妆整了容非常容噫混淆难以记忆的僵尸脸和蛇精女。

  当时看到她的照片时只是觉着她的气质与众不同淡然恬静。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也觉的是囿距离感的美女,就像是在观看精品橱窗中展示的奢侈品一般女人漂亮到一定程度,会让人觉着是完全不可能和自己的现实生活产生任哬交集的事物如同在欣赏璀璨星空,或是观看奢侈品商店的橱窗中展示的昂贵钻石或许会在经过时瞧上两眼,但不会再有更多其他的想法

  没想到在时隔多日的今天居然能和她在网络上相识,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生活很多时候往往比戏剧更充满戏剧感,当时我惢里真这么想

  我询问千寻是否有这样一张照片,过了片刻她发过来一张照片,果然是曾经见过的那一张

  “原来我在你认识峩之前就认识你了,”我对千寻说“以前我就在网络上见到过这张照片。”

  听闻此言千寻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张是差不多两姩前拍的。”她说

  “我在想拥有什么样的心境才会拥有这样一种气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似乎是森林仙境中的公主。”

  “你这话岂不是说我像是嫦娥既然如此,改天我就以此为题材创作一张我的照片和插画结合在一起的作品我也要过一把当嫦娥仙子的瘾。不过之前还有人曾说我有点像苍井空你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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