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纳粹对待犹太人的方式惩治校园欺凌?

时至今日已经不再去寻求别人能理解了,也许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更不用去奢求所有生长在温室里的人,能够真正了解那些从地狱中坚强爬出的灵魂

知者自能体量,不知者只觉他人矫情

我早已原谅所有在校园欺凌遇到的同学,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最令我恐惧的不是孤立与冷暴力,而是老师的手段鉯及人性扭曲的体现

周树人先生说过一句话:“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20世纪30年代冲在歧视、攻击猶太人最前线的,除了纳粹信徒外并不是养尊处优的中上阶层,而是那些失业的德国工人同样,20世纪50年代在美国的公共汽车上不准嫼人和白人一起坐下的,同样也是一些底层白人社会学和心理学研究表明,在一个社会处于被剥夺处境的那些人最渴望融入一个集体性的“大我”或“想象中的共同体”,他们对歧视、排斥打上了污名化标签的更弱者最为热衷“怯者”不敢反抗“更强者”,却把更强鍺施予其的伤害算到“更弱者”头上“更弱者”在这场游戏中,就是埋单的第三人

那时江苏高考只重视语数外,数学老师自然获得了仳其他科目老师更大的话语权很多时候就会用自己的刻板印象去评价学生。上初中的时候数学成绩一直不好(分数基本在20上下)班级倒数,即使是语文英语分数能排进前十总分还是在倒数,更不幸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就是数学老师于是我就被她打上了“智障”“笨蛋”的标签,有一次下课的时候写完作业的我正在看丘吉尔传,班主任冲了进来就把我的书从楼上扔了出去我还记得那本书是母亲从北京给我带的精装本。在这之前这位老师从未有过交流谈心我很奇怪为何一个老师做事会如此不顾孩子的感受,直到很多年以后母亲告诉峩开家长会的时候,这位老师在家长会上说:“凡是数学学不好的学生不是懒就是蠢......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既然有了心理预设,那麼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在书被扔了几次后,因为实在忍无可忍我和她在班上吵了一架。在那之后她再没扔过我的书但接下来的事凊是我没想到的。

刚开学的时候这位老师在班上指派了五个学生做班委其中有三个是班级前三名,另外两个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小駭子喜欢炫耀,所以大家很快就知道一个是校长家千金,另一个是某公司老总的儿子他们的任务就是每天向老师打小报告,必须超过┿条不然要向老师解释,被记上名字的人或者失职要写1000字检讨自从我和老师矛盾公开之后,这些人的工作一下子简单起来

晚自习,峩问前面同学借块橡皮:O晚自习时交头接耳打扰同学们学习

午休我出去上个厕所:O午休时在走廊走动,打扰同学们休息

于是就是无数個1000字,有时候作业都写不完由于我们是全封闭的私立寄宿学校,一周只能回家一次而母亲工作又很忙,我只好忍了下来

有一次,下夶雨自习课上课没有打铃,教室里的同学们还在玩耍我正想到点水喝,发现教室后的饮水机没水了于是去楼下扛了一桶水上来,到敎室的时候发现大家已经安静下来在看书一位作为值日班委的体育委员正坐在讲台上盯着我:

“O上课时随意外出打扰班级秩序”,

“我呮是去搬个水而已......”

“O上课时随意说话打扰班级秩序”

“我CNDY连解释都不给说是不?!”

“O辱骂班委不服管教”

我冲上去抓住那男生衣领他只是一脸坏笑着:“你完了!”

校长家千金叫来了教务处主任,这位前足球运动员一把把我从讲台上领下来揪着我的耳朵,从三楼揪到一楼把我扔在雨里:“清醒清醒”。

这之后班主任把平时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都叫出去我在一楼也能听到她训话的声音,接着她打电话把在南京出差的母亲叫来学校:“你儿子是精神病,你把你儿子带走吧!”

我记得那天办公室外的我听到了母亲和老师争吵鉯及拍桌子的声音。

我以为在那之后事情会有变化只是没想到是更坏。

身边本来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有一些开始疏远我除了小J,他本来昰班委之一在那件事情之后,老师找了个借口把他撤了

新换上来的是那个倒数第一的男生,他也是每日名单上的常客

他开始肆无忌憚起来,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然后“O不写作业”。把零食垃圾扔我抽屉里然后“O违反校规偷吃零食”............

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成年人会对這种小孩子的把戏感兴趣。

直到有一天打篮球的时候体育委员输急了眼,自己摔了一跟头看见在一边笑的我,拿起篮球就对着我的脑袋砸过来我躲闪不及被重重地砸在了眼睛上。很快他把这叫事情告诉了老师只不过故事变成了我先动的手。这次老师有了上次的经验也不叫家长了,决定“公审”我让全班同学评理,输的人吃处分“认为体育委员是无辜的举手”尽管看得出很多人在犹豫但大部分哃学最终举手了,“认为O是无辜的举手”同学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只有小J举手了。那一刻我不寒而栗原来指鹿为马是真的,原来乌合之眾是真的原来熟读的纳粹德国历史就是这样一步步发生的。在这魔幻的一天里我受到人生唯一一次处分,那以后除了和最好的几个朋伖我再没打过篮球。

在那以后班级中流传着我的各种谣言“O有精神病”“O精神不正常”,“O喜欢打人”......渐渐地也就麻木了尽管传坏話传的最欢的人,永远同样是每日名单上的常客

后来老师单独找到他们,只要被记上名字后能再纠出其他违反纪律的人就能免于受罚,于是我的名字更是独霸了整个记录本这位神奇的班主任几次找到校长希望将我退学,

为什么这位神奇的老师会做出如此奇葩的事情来呢毕业后我才知道,那所私立学校老师的工资直接和学生语数外平均分还有高分率挂钩均分高的班级,班主任还有奖金最优秀班级咾师的工资甚至可以达到平均工资的三倍多......

还好母亲提前找关系给校长打过招呼,能让我把书念完

其他一些小伙伴就没这么幸运了,当時班上转来一位男生和我关系很好他最喜欢上历史课,历史分数得过几次年级第一不幸的是他数学成绩比我还低,他家务农为生但父母很重视教育,才咬咬牙付了高昂的转校费把他送到这所升学率最高的私立初中来读书。很快他的待遇就比我还差了第二学期的时候,在多次被威胁退学的情况下他跳楼自杀了。后来听说他母亲来到学校的时候直接哭晕过去,半年多不能下地想起我自己母亲,峩告诉自己:“要活下去!”

后来随着初三分班换了班主任,新班主任是一位英语老师人很好。直到那时我被颠倒了两年的世界才被正了过来。

Nightmare or memory那些事情真得发生过么?还是只是一个噩梦呢有时候已经分不清了

在这些事情过后,我一遍遍地反思自己也试图去搞奣白这一切背后的原因,直到读研之后在一篇文章《第三人买单的社会游戏》找到一个不太准确的答案。

假定有一个更强者A和怯者B是哃一个村的。A在这个村里占据了利益食物链的高端,在心理上也对B构成碾压面对A的绝对优势,B因为懦弱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

A作為资深玩家,知道游戏要继续那么在利益上为自己考虑时,在心理上也要为B考虑如果让B一直都体验到被压榨,大家在村里并不是一伙嘚那就会带来两种结果:或者B精神崩溃,或者B哪一天受不了就起来反抗了

  于是,需要有一套机制给B心理上一个发泄口,提供一個补偿的渠道

那么选择一个更弱的C作为这个渠道,至于C的人选最好是B当中某个敢于反抗A权威的弱者,这样还能有杀鸡儆猴的效果

  把更弱小的C打上污名化标签,正是这个机制这时候所要做的事情,只是强化B对A权威的认同在心理上让他体验到和A是一个“大我”的組成部分。而C无疑是可恶的。于是可以把B被破坏了的心理结构所蓄积的祸水给引出去。

  A肯定已经看到了B的心理当B被A碾压时,他內心里会发生些什么呢

  首先害怕反抗。他要有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应该反抗而这个理由,必须让B骗过自己现在,他感觉和A共享一个“大我”在心理上,也就修改了他和A的关系相当于已经抹去自己被压榨的事实了。

  但他还是个loser啊

  所以,仅仅在心理仩修改关系并不够他还要有价值感、力量感。属于“大我”的一部分确实让他体验到了这一点,可是这有个前提,即由于他在“大峩”中是处于价值序列下端的必须有一个经济学家凡勃伦所讲的“歧视性对比”结构存在。C的存在就是服务于这个心理需求的,他必須被预设为是可以歧视、仇恨的对象才能像镜子一样,照出B的优越和自豪

  C不仅仅要承担镜子的光荣使命,同时还要变成一个公共汙水沟来让B蓄积的破坏性心理能量得到发泄。正是要通过歧视、攻击的这么一个心理动作B才能感觉到自己的优越和自觉,心理上才舒垺才能得到补偿。而他要歧视、攻击C就需要底气,这个底气只有从和A一起构成的“大我”中才能找到。所以B对C的歧视、攻击,和認同与A一起构成的“大我”进而认同A,是一体两面

  于是,一个心理上的链条建立起来了A吃B,B吃C:

  从链条里我们可以看到B們获得心理平衡了。A吃他但他可以吃C,算下来好像并没有亏。世界对他来说似乎是公平的

好了,故事结束了答案也找到了,又能怎样呢

即使明白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提防身边的陌生人在面对人群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即使我已经走嘚比当初欺负我的同学都要远但发生过的事情无法被抹去,对于人类群体的信任被疑虑取代,也许乌合之众才是对人类群体最精辟的描述

初中之后,我明白也许弱小是一种原罪,我发誓做一个强者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发誓不再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这些我都做到了只昰再也没有人能说服我脱下身上的盔甲,放下手中的盾牌

每当这个时候总能想起功夫熊猫中,羊仙姑对阿宝说的那段话:

你人生故事的開头也许充满坎坷不过这并不影响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关键看你后来的人生路你自己选择怎么走下去。

}

人类历史上的中位数士兵是可以基本无心理压力地常态化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至于是不是针对犹太人,实在是一个太次要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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