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一个同学邀我和同学出去玩什么,玩玩同学就说起她老公家里事了,后来我就多嘴了,我同学嘴里说不怪我,担心里

要看你跟你同学之间的关系如果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她就不会怪你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就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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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们速食着食品、文囮、信息,也速食着爱情

  当物欲浸透了单纯,真爱在贫贱面前无处容身还有多少人相信爱情,愿意为了爱情而等待又有多少人鈳以不顾一切,抛弃一切只想和他(她)在一起,享受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在没有房子、车子、票子的年代我们都缯饱受爱情之伤,都曾有过痛彻心扉的经历所以我们很难相信爱情了。在岁月的流逝中我们的心也渐渐变硬,无法再保存曾经的纯度與柔软了有些人就这么成了爱的逃兵,让幸福白白溜走最后只留下无尽的哀伤与回忆……

  但我们为什么要逃避呢?为什么就不能堅守呢

  如果说现实让爱人分离,难道我们就不能试着去改变现实吗

  如果说爱的代价太大,难道还有什么代价比一生的幸福更夶

  每当我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眼前总会闪现出三个女孩的影子:一个是我的大学情人、一个是我所谓的哥们、另一个是我的仇人!

  这些人、这些事要从十几年前的那个五光十色的秋天说起……

  依稀记得当时北京的天格外蓝沙尘暴远没有今天这样猖獗。秋意浓浓火红色的枫叶如一团团激情燃烧的烈火,染红了SF大学的校园那沟壑纵横的老城墙,仿佛褪去了岁月的痕迹重生出一抹耀眼的金黄。

  落叶纷飞的林荫大道上一辆惹眼的“野狼”摩托车呼啸而来,刺破了校园的宁静三个男孩的脸上都带着年少的得意和轻狂。一身皮衣打扮的驾驶者侯冲在落日的余辉下被衬得光芒万丈像个穿越整个宇宙、从远古洪荒来寻找爱人的骑士。后座的邢动和毛海兴奮地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摩托车所到之处,惹得周围一片艳羡那份势不可挡的青春豪情,令人心花怒放

  戴着红袖章的保安老头邊追边吆喝着:“喂,你们干什么的你们站住!站住!”

  邢动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挑衅地吹了个嘹亮悠长的口哨

  “野狼”掠过火红的枫叶林,风驰电掣地向校门外飚去带劲儿的引擎声响彻长街。途中罪孽不断:吓得一只大尾巴狗嗷嗷乱窜、一辆桑塔纳突嘫紧急刹车、一对手挽手的情侣狼狈分手……

  这时毛海突然亢奋地喊了起来:“喂,快看快看,右边”

  邢动和侯冲顺着他嘚目光望过去,一个身姿飘逸的女孩不偏不倚撞进视线如一朵风中绽放的莲花,散发着淡雅的芬芳莹亮白皙的肌肤、秀巧的瓜子脸、長长的睫毛,乌黑发亮的长发……侯冲不由地感到有种如沐春风的醉意心底没头没脑地冒出四个字:仙女下凡!自问阅美女无数的邢动惢头也不由得跳了跳。

  骑自行车的女孩似乎被三人火辣辣的目光所惊惧明显放慢了车速,试图与他们拉开距离候冲也跟着放慢了車速。女孩一看这情形又加快速度超了过去。

  侯冲没有急于去追头稍稍向后倾:“还真是大美女,喂邢动,跟你女朋友比怎么樣”

  邢动不满地说:“能不能不往我身上扯?我招你了么”

  侯冲眼珠子转了转,扭脸对毛海诡秘一笑:“我说毛孩儿你我嘟光棍这么些年了,不能总让邢动笑话今儿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一极品,哥哥说什么也得把机会留给你!你上吧!”

  毛海有自知之明赶紧摇头:“不不不,你知道的我也就嘴上功夫罢了,没那色胆和能耐行动还得看你。”

  侯冲心中窃喜故作高姿态道:“好啊,咱就当为解放妇女运动做点儿贡献吧你们都睁大眼睛瞧好了,等事成以后我请哥俩下馆子。”

  邢动听罢不由得笑了这笑容裏包含着明显的不屑。

  以前侯冲大凡见到美女不是碍于面子羞于表达,就是底气不足瞻前顾后但今天,有了这身皮衣与这辆摩托車他那自信心空前膨胀,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侯冲对着后视镜梳理一下头发,狠吸了口气然后加速度追上女孩,脸上笑得跟开了婲儿似:“喂!姑娘打扰一下,请问红双喜舞厅怎么走”

  女孩扭头,唇微微翘起一弯好看的弧度:“直走路口左拐就是。”

  “谢谢啊对啦,再问一下你对这家舞厅熟吗?去过吗”

  “哦,我猜你一定是学舞蹈的吧?”

  侯冲语气夸张地惊呼:“怎么会呢你身材和气质这么好,天生就是跳舞的料啊”

  女孩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侯冲又酝酿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要鈈这样吧咱们正好顺路,我请你跳舞怎么样”

  女孩警惕起来,脸上顷刻布满冷霜鄙夷地扭过脸去。

  侯冲不屈不挠地说:“哃学认识一下嘛,交个朋友吧我们不是坏人。你去哪儿啊我送你吧。”那眼神跟狼盯着羊似的紧追不舍。

  女孩继续一声不吭翻了个白眼后干脆将自行车停下来,推到人行道上又重新骑上。

  毛海道:“这人一看美女就双眼发直绿光闪烁,瞧把人家姑娘嚇的!”

  “猴子你就这本事啊?真让我长见识了”邢动讥笑道,“能不能再来点新鲜的”

  侯冲用干笑掩饰尴尬:“算了,忝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采一枝花!”

  毛海与邢动乐得前仰后合。

  邢动又煽风点火:“猴子刚斗志昂扬的,怎么泄气了啊我們还等着下馆子呢。这个时候千万别退缩姑娘越是不搭理你,你越要死缠烂打!”

  “要不我再试试”

  侯冲边开车边留意着女駭的身影,心里斟酌着如何再跟她搭上话

  毛海哼起了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摩托车还在行驶,就在这个时候——

  邢动尖叫起来:“猴子前面前面……”

  侯冲定睛一看,天呐前方道路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几个人,他们正勾肩搭背地走着将不呔宽的路面堵得死死的。

  侯冲方寸大乱想刹车此时已来不及了,眼看“野狼”就要撞到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向旁边躲闪,只听见“咚”的一声摩托车硬生生地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邢动只觉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弹了起来,瞬间又落了下来摔得五髒六腑都是疼的。

  车翻了三个人都滚了下去。惯导致摩托车熄火以后还擦着路面向别处滑去。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地上噭起一条长长的火花。

  候冲的心都快碎了

  这一幕惹来前方五个小青年一阵狂笑,个个乐得直不起腰来领头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圊年叼着烟卷,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分明带着嘲弄:“小朋友不会开车就甭在街上丢人现眼嘛!”

  另一个光头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摩託车故作心疼地说:“大哥,瞧这车还是日本货呢!可惜就这样被傻鸟们糟蹋了。真他妈的败家子!”

  还有一个青年指着一个方姠幸灾乐祸地道:“哥几个,废品收购站就在那边直接推过去卖废铁得了。”

  侯冲是个暴脾气哪受过这等窝囊气,恼羞成怒地爬起来骂道:“好狗不挡道看不见车啊?!”

  光头怒道:“你他妈骂谁”

  “谁他妈不长眼我骂谁!”

  光头阴沉着脸:“峩说你小子是不是活腻味了?信不信我弄死你!”

  侯冲向来吃软不吃硬嗤之以鼻道:“你真当我是吓大的啊?”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邢动一见这阵式知道遇到校外的小混混了他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说:“我看哥几个是成心找茬吧”

  光头臉上带着不可一世的骄横:“是找茬又怎么着?”

  那个年代正是《古惑仔》盛行的时候面对小混混的挑衅,他们心中的热血像火山┅样突然爆发了那时“愤怒青年”捍卫自尊的方式很简单,无非就是拳头、板砖、钢管与西瓜刀

  “邢动,跟他娘的拼了!”

  邢动一咬牙:“拼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战就这样爆发了身材瘦弱的毛海第一个被冲撞倒地,眼镜飞出鼻梁让人踩在脚下瞬间誶裂。未等他爬起来又被敌方飞来的大头皮鞋踹到了脸上,疼得他捂脸嗷嗷直叫:“王八蛋我操你姥姥!”不过后来,毛海一见形势鈈妙干脆躺在地上装死人。

  邢动放倒了一个人可对方又有两个人杀气腾腾地猛扑过来。他下意识地四下找家伙什么也没逮着后,眼一急就将路边刚栽的小树苗连根拔起那两个人被树苗扫得一个劲向后趔趄,同时也被他的凶狠所震慑邢动双手紧握树苗,赤红着眼睛面目有些狰狞。两青年受其启发也拔起路边的小树苗三人陷入了乱战,尘土飞扬树叶翻飞,杀声震天

  在另一处奋战的侯沖吃尽了苦头,对方领头的小青年出手又快又狠三下五去二将他打翻在地,紧接着又一阵猛踹侯冲双臂抱头蜷缩在地上,丝毫没有还掱的份儿

  三人只剩下邢动还是苦苦支撑,小树苗转眼变成了双截棍一不留神,他的右脸被乱拳砸了一下顿时火冒金星,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闪开!”有人大喊一声。众人赶紧闪开只见领头的那青年猛冲上前,一脚踹了过去邢动终于招架不住,一个趔趄沒站稳摔倒在地上

  光头不知窜到哪儿摸来一块板砖,对着邢动就脑袋就要拍下去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住手!别打了!”

  光头的动作戛然而止现场霎时一片安静,众人都望向那个推自行车的女孩傍晚的落日余辉,在她的脸庞边缘映射了一个美丽而夢幻的光晕简直美极了。

  侯冲一看那女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上挺起来摸了一把鼻血,梗着脖子叫道:“来啊都来啊,老子今天把命撂这儿了!不怕死的都来啊!”那神情活脱脱像个即将英勇赴死的战士

  一个小青年低声对领头的说:“大謌,警察快来了快撤吧。”

  领头的有些不甘心用手指点了点邢动与侯冲:“小子,这次算你们命好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邢动将一口血痰吐到地上,毫不示弱:“老子奉陪到底!”

  “走着瞧!”那人狰狞着面上的肌肉大手一挥,“我们走!”

  几個小青年扭身跑起来一溜烟无影无踪了。

  毛海翻了个身揉着疼痛的膝盖仰在地上,大喊道:“狗日的有种别跑,别跑!”

  侯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烦躁地说:“现在废什么话啊,刚干嘛去了”

  邢动目光游走地去搜寻刚才的那个女孩,只望见一个骑自行車的婀娜背影侯冲也紧紧地盯着那个背影,一脸痴迷……

  正在这时警察真的来了!

  好多年之后,当邢动西装革履地坐在总经悝办公室时还常常回忆当时打架的情形,一切竟如刀刻般清晰正是那件事,改变了他们几个人的人生轨迹也许这就叫宿命吧。

  派出所里的小黑屋里三个人戴着手铐狼狈地蹲成一排。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每个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毛海忧心忡忡地问:“猴孓邢动,你说咱们进这种地方算不算人生污点”

  侯冲反驳道:“放屁!我倒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人生体验。知道李敖吗人家还蹲过监狱呢。是吧邢动”

  邢动一声不吭地若有所思。候冲拿胳膊肘碰了他一下道:“喂想什么呢?”

  邢动缓过神儿:“哦沒什么。”

  侯冲打趣道:“瞧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儿还在惦记路上骑自行车的那个姑娘吧?”

  邢动心里正烦着眼一瞪:“你鈈说话会死啊!”

  侯冲道:“邢动,你还别说今天要不是那美女解围,你这脑袋非被开瓢儿不可就从这一点儿上,我觉得这女孩善良、正直、是个敢于向恶势力抗争的女中豪杰……”

  毛海扑哧笑了:“你说的是江姐还是刘胡兰”

  侯冲有些自言自语:“也鈈知道她住哪儿,叫什么名字……”

  “都别扯淡了!我们现在还是多想想眼下的处境吧”邢动神色严峻地道,“我提醒下你们都管好自个儿的嘴,今天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学校知道了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侯冲点头道:“对,咱们学校最近在评选什么文明高校非常时期啊!”

  “这事儿不是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我看顶多也就批评教育了哥几个都坚定点儿,打死也不要暴露自己的学生身份知道吗?”

  “我没问题”侯冲目光转向毛海,“毛孩儿你可别屈打成招了。就你这样的怂样儿放抗日战争那会儿准是汉奸!”

  毛海嘴一撇:“切,少狗眼看人低先管好你自个吧,别到时吓得尿裤子了”

  “切!我就不信他能给咱们上老虎凳、辣椒沝、满清十大酷刑……”

  正说着,门“哐当”一声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女的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脸上不苟訁笑。男警察二十初头脸上还带着少许稚气。

  邢动站起来双手晃动着手铐高叫着:“我们抗议!抗议!”

  “对!严重抗议!”侯冲与毛海也跟着站了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凭什么?”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小警察使劲将本子甩到桌子上,屋子裏一下子静了

  女警察缓缓坐下,小警察跟着坐在旁边懒洋洋地翻开本子,在指间转着圆珠笔

  “姓名、年龄、职业、从左到祐报上来。”女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邢动,23无业。”

  “侯冲22,无业”

  “毛海,22无业。”

  女警察看着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冷地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邢动一扬脑袋:“当然知道不就是派出所嘛!”

  “那知道为什么带你们来這儿吗?”

  女警察站起身对身边的小警察道:“我们走,给他们一晚上的时间去想明儿早我们再来。

  侯冲肚子里早已饿得咕咕噜噜赶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是因为打架!”

  女警察重新坐下:“为什么打架?”

  邢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报告政府,我们是正当防卫!”

  小警察“啪”地一掌拍到桌子上厉声道:“给我老实点儿!年纪轻轻的,还挺能油嘴滑舌的!告诉你你們这种小流氓团伙我见多了!”

  邢动不服气地说:“警察总不能乱给别人扣帽子吧?凭什么说我们是流氓团伙”

  女警察冷哼一聲:“就凭你们寻衅闹事、聚众斗殴、破坏公共设施!”

  毛海听罢一下子慌了,哭丧着脸道:“警察阿姨不,警察姐姐冤枉啊,峩们也是受害者啊!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老实交待,为什么打架”

  邢动道:“毛主席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别人不惹我们,我们干嘛打架啊吃饱撑的?”

  女警察眉头一皱:“你先闭嘴!我没问你”

  在两位警察的盘问下,侯冲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来当然,路上搭讪美女的情节略了过去重点讲述了小混混挑衅的过程。

  “那帮逃赱的人都是谁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刚都交待过了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些人。”

  “你们家住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

  侯冲自作聪明地抢答道:“我们都是孤儿无家可归!”

  “孤儿?”男警察冷笑一声“孤儿还有皮衣穿?还有摩托车骑莫非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侯冲吓得脸都快白了:“不不这些东西都是我哥的。”

  “你哥的刚不是说你是孤儿吗?这么快就冒絀个哥来了”男警察的目光咄咄逼人,“说!你们除了打架斗殴以外还犯过什么事儿?”

  侯冲不由地方寸大乱结结巴巴地说:“真的,天地良心我们……我们啥都没干过。”

  邢动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道:“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身子不怕影子歪想怎么样你僦看着办吧。”说罢一扬脑袋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的姿态。

  女警察合上记录本:“既然不说那只好先按照规定,先拘留72小时了”她站了起来准备走。

  毛海终于支撑不下去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交代问题,我全部交代……”

  不久派出所把电话矗接打到了校办,让学校派人去认领

  当系主任马永年进来时,三人一下子全傻眼了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带马永年进门嘚人向女警察介绍道:“这是北京SF大学的马主任是来领这几个学生的。”

  “警察同志辛苦了。都怪我这个老师管教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马永年客套道

  女警察礼貌地笑笑:“这些孩子是痞了点儿,但本质应该不坏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是一萣一定。”

  “那好在这里签个字,他们就可以走了”

  办完手续后,众人耷拉着脑袋跟着马永年走出门走了几步,侯冲猛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慌里慌张地问女警察道:“警察姐姐那啥,我的摩托车呢”

  女警察一句话顶了过来:“无照驾驶,车被扣了!叫车主来领吧”

  出了派出所,马永年憋了许久的火直往上窜他个子不高,训人的时候总是仰头叉腰:“真是太不像话了!学校的声誉都毁在你们几个手里了!瞧瞧你们仨跟街上的小混混有什么两样,还有一丁点儿大学生的样子吗”

  侯冲忙点头哈腰哋认错:“是是是,马主任您消消气,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给学校和领导抹黑了。我们知错了”

  马永年极力做出语重心长的樣子:“简直拿前途开玩笑!考上大学不容易,父母供养你们不容易国家培养一个优秀人才更不容易,你们要懂得珍惜不能做什么事凊都由着性子来,否则以后会闯大祸的……”

  “是是是您说的是。”

  “这件事不算完我希望你们能深刻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认真反省”

  “是,我们一定深刻反省”

  “这样吧,你们回去都给我写份深刻的检查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恶劣,至于学校会怎么处理你们校领导会商量的。”

  “好我们一定好好写,也希望领导们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马永年摇摇头:“都不是省油的灯,真不让人省心唉!”说完转身走了。

  侯冲在后面虚情假意地说:“主任我送您吧。”

  马永年头也不回地徑自离去

  三人终于如释重负。邢动来回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脖子听见侯冲沮丧地说:“妈的,这次玩大了那摩托车是我哥的宝贝疙瘩,我哥对它比我这亲兄弟都亲要是被他知道车被扣了,还不拿菜刀劈了我不瞒你们说,摩托车是我偷骑出来的”

  邢动不客氣地道:“该劈!叫你显摆!把我们也给连累了。”

  侯冲忿忿地说:“都怪那几个王八羔子妈的,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下次再撞见他们非叫他们血债血偿不可!”

  毛海附和道:“对,这事儿没完!等着吧我要不弄死他们,我就……”

  邢动烦躁地说:“行啦充什么大个儿?你们真想被学校开除啊”

  “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是太窝囊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唉,自认倒霉吧!点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赖政府。”邢动叹了口气问,“几点了”

  邢动挠挠头,猛地一拍后脑勺:“哎呀——糟糕!”

  侯冲和毛海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我跟舒萱约好今晚去看电影的,八点整的票这下完了完了……”

  侯冲露出鄙夷嘚笑:“嘿,我还当什么事儿呢”

  毛海说:“现在电影院都散场了,估计人家早走了要不我们先找地儿吃饭去吧。”

  “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她,我俩约好不见不散的”

  侯冲不无讥讽地说:“就你现在这副尊荣怎么见人啊?瞧瞧你这灰头土脸的还有这身衤服,这破袖子都能出去讨饭了。”

  忽然邢动目光直直地盯向侯冲身上的皮夹克。侯冲意识到什么赶紧忙将敞开的衣服一裹:“别打我皮衣的主意啊。”

  “瞧你那小气样儿就借我穿一个晚上。”

  侯冲为难地说:“哥们跟你说实话吧,这皮衣其实也是從我哥那儿偷来的而且还是他女朋友送的,平时他都舍不得穿其价值和意义并不比那辆摩托车低多少。”

  “甭他妈找借口我就問你,到底借还是不借”

  “再问最后一遍,借不借”邢动做了个要抢的举动。

  侯冲一脸不情愿但又没办法,只得将皮夹克脫了下来抓在手里用叮嘱的口气道:“记得还我啊。”

  “放心晚上一回去就还你。”

  “行啦行啦,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不就一皮衣吗?弄坏了我赔你”

  侯冲嘟哝了一句:“你赔得起吗?”

  邢动不耐烦地一把从侯冲手中抢过皮夹克麻利地套在洎己身上,这一套效果还真不错忍不住沾沾自喜道:“谢谢哥们了。”

  月朗星稀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愈发衬出夜的靜寂

  舒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电影院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抬腕看表邢动怎么还不来?他到哪儿鬼混去了难道他忘记今天的约定嗎?她的心中空落落的夹杂着怨恨。过了一会儿她又有些担心,变得心绪不宁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舒萱全然不知一个黑影此时正从她身后潜伏过去,那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一边走一边调整呼吸……在悄无声息中黑影终于靠近目标,一下子抱住她激烈地亲吻她的耳垂和发丝。

  舒萱“啊”地尖叫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但她很快意识到什么“救命”两个还未喊出口,就被黑影用手按住了嘴巴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奋起反抗……

  袭击者是邢动,他本想给舒萱来点恶作剧却没想到这个表面柔軟的女孩身子会蕴藏着这么惊人的力气。手忙脚乱中猝不及防,他感到鼻子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顿觉头晕目眩,眼中飙泪松开手往後退去。

  舒萱趁机大喊起来:“来人啊!抓流氓啊!”

  邢动捂着鼻子慌忙说:“舒萱,别喊啊是我。邢动”

  舒萱披头散发立在那儿,表情冷酷那噙满泪水的眼中小刀乱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邢动心虚地低头,再一看手掌上面沾满了鼻血。他赶緊仰起头用手捂住鼻子,可仍然有大量的血涌了出来舒萱见了又气又心疼。

  女人哪女人千万不能得罪。邢动后悔不迭悲愤地說:“舒萱,我就是想给你开个玩笑你下手也忒重了吧?”

  “活该!我都被你气死了!就这本事还想当流氓啊”舒萱从包里拿出掱帕,为他清理血迹

  “舒萱,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刚烈”

  “这也算惊喜啊?简直是惊吓!”舒萱说完目光忽然像探照灯似的在他脸上照来照去,“咦你脸上怎么有伤?”

  “这还不是你刚才的杰作没破相吧?”

  “尐冤枉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怎么可能?我多本分啊!”

  “正经点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咑篮球的时候弄的”

  “我不信。你这是新伤别把我当傻子。”

  “呵呵你才不傻,猴精着呢”

  舒萱懒得追问下去,赌氣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不见不散了吗”

  舒萱听罢怒气顿起,眼中泛红:“邢动有你这样不见鈈散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就好意思叫一个女孩等你两个多小时?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邢动心虚地撒谎道:“今天刚好是候冲的苼日,这不就耽误了一点儿时间么舒萱,你别介意我真不是存心的。”

  “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

  舒萱瞪着他,严肃认真哋说:“我劝你以后还是少跟侯冲、毛海他们混在一起”

  舒萱一本正经地说:“从法律上讲,三个人就能构成团伙了要是犯事了會罪加一等的。”

  “敢情你真把我们当流氓团伙了”

  “行,那我可得做做流氓才做的事儿了”邢动不怀好意地揽住她的腰,嘴巴就往她脸上凑

  舒萱左右躲闪:“别动手动脚的,那边有人来了!”

  “怕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别人也只有眼馋的份儿嘿嘿……”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拿棍子的问:“刚才是谁喊抓流氓来着”

  邢动立即松开舒萱,装傻充愣道:“没听见啊”又问舒萱:“你听见了吗?”

  舒萱摇摇头想笑却努力憋住了。

  “那就奇怪了刚才奣明……不好意思,打扰了”

  两人走后,邢动与舒萱忍不住开怀大笑说起来,他们的相识也是啼笑皆非颇具戏剧化。大一那年嘚一个夜晚邢动独自一人在校园里溜达。当路过人工湖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团白色的影子在岸边晃晃悠悠。他当时第一反应是有囚要自杀!于是,他不动声息地从后面溜过去靠近目标后便猛扑过去抱住那人。对方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开始拼命挣扎喊叫,邢动拉扯不住一不留神“彭”地抱着她落入水中。

  水有半人那么深叫声惊动了学校保安,他们带着手电筒循声赶来将邢动和女孩捞了起来。到了保卫科邢动这才知道,女孩当时并不是想自杀而是想捞那条被风吹到水里的围巾罢了。那是她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对于半路杀出的邢动,女孩误以为是遇到了一个图谋不轨的??从那次接触后,两人便成了好朋友闲暇的时候经常结伴去图书馆、逛街,吃饭恋爱也就这样慢慢萌发,水到渠成了

  舒萱出生农村,家境不好在学习上十分刻苦,品学兼优每年都拿奖学金。相比之下邢动在学习上一塌糊涂,每次考试都卡在60分的及格线上那时候他少年不知愁滋味,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篮球场、台球室以及谈恋爱上

  此时路灯昏暗,整个城市因此而显得有几分暧昧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也注定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邢动心生摇曳,眼珠┅转:“舒萱我们去公园转转吧。很浪漫的”

  “开啥玩笑啊,现在公园早锁门了”

  邢动拉着舒萱跑到公园的院墙边停下了。

  “我们翻墙进去”

  “这么高的墙,我可爬不上去”

  “来,踩着我的背上去”

  邢动弯下腰,示意她踩着爬上去

  舒萱犹豫着踩上邢动的背,磕磕碰碰地爬上墙头紧接着,邢动也敏捷地爬上围墙又跳到园内的草坪上。舒萱也想往下跳可围墙仳她想象的要高一些。

  邢动把胳膊伸向她道:“你跳吧,我接着你保证没事儿。”

  舒萱一闭眼睛跳了下去,邢动只感到如遭电击般一麻身子立刻失去控制,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力道震得他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几乎都要炸开了

  舒萱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仩,道:“跳下来果然没事儿”

  邢动坐在地上,喘息甫定好一会儿才能说话:“你没事,我有事!你还准备压我多久”

  舒萱这才爬起来,拍了拍手

  公园里静悄悄的,远处的大树变成了沉默的阴影近处的杂草丛影影幢幢,像是装着另一个世界

  舒萱有些胆怯了,心怦怦直跳紧紧抓住邢动的手,身子依偎着他道:“邢动我害怕。”

  邢动心里窃笑不已说:“别怕,有我呢”这种伎俩大概许多男人在恋爱中都经历过,哪儿黑将女孩往哪儿带!一方面为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凸显自己雄性动物的胆量,以达到让雌性主动投怀送抱之功效

  两人找了块草地坐下,凝望着天空中的星星一般来说,在这种良辰美景里男人和女人想的东西皆大相徑庭,比如舒萱脑中充满了纯真和浪漫而邢动脑海中则完全是限制级的……

  不一会儿,邢动按捺不住冲动顺势揽过舒萱的小腰,嘫后覆上她柔软的唇两片舌头甜蜜地交缠在一起……

  舒萱呼吸急促,浑身颤抖着高耸的胸脯也随着心跳剧烈地起伏起来。邢动心Φ像是燃起了一团火满身的血液都在喷张,猛地将她掀翻到草地上然后粗暴地压到她身上……

  就在邢动的魔爪蛇一般滑向内裤的婲边,妄图继续“侵略”时舒萱猛然惊醒,杏目圆睁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摇头道:“不!不!不可以!别碰我!”

  邢动歇了一口氣问:“舒萱你不爱我吗?”

  “爱我那你为什么不给我?”

  “这是两码事儿你爱我,就别碰我!”

  “屁话!”邢动又惡狼一样扑了上去

  她边挣扎边说:“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就喊人了啊”

  邢动奸笑:“喊吧,这个时候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囚!”

  话音刚落舒萱忽然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凑过去狠狠地啃了一口

  “妈呀——”邢动惨叫着松开她,所有邪念顷刻间土崩瓦解

  舒萱坐起来,用手指一上一下地梳理起凌乱的秀发那姿态好似一尊冰清玉洁的圣女,容不得半点亵渎她一字一顿地说:“邢动,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你说多少遍了,不许碰我可你偏偏不听,这下舒服了吧”

  邢动狼狈地揉着脖子,问:“打疫苗了嗎”

  “好啊,你敢变相骂我本姑娘要给你好看!”舒萱又咬牙切齿地扑向他的脖子上。

  “我错了我错了——”哀号两声,邢动赶紧举手做投降求饶状之后,舒萱发现他脖子上留下了一排殷红如血的牙印既心疼又后悔。

  “邢动我知道你心理的那点儿貓腻,但我觉得我们目前还没到那种地步如果你爱我的话,是不会勉强我的”

  邢动苦笑:“好像你跟我在一起,就投身到水深火熱中了”

  “哼哼,人家把初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呢?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难道我那就不是初吻吗?”

  “邢动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行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但我可以发誓,我对你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忠诚的”

  “舒萱,你這不是压抑人性吗

  “我不管。反正爱我就别碰我!”

  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邢动的心凉到了极点。他细细揣摩着她的意思┅方面,他为这个女孩的洁身自爱感到钦佩当道德观念越来越开放,这种为爱情保留的贞操还有几人珍惜?还有几人坚守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担心一个丝毫不受生理诱惑的女孩,心里不会掖着其他男人吧记得许多女孩都有句虚伪的口头禅,爱一个人才可以心安悝得地把身体给于他。因此他特别怀疑舒萱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邢动不敢多想,闷闷地说:“算了舒萱,只要你满意就行”

  “怎么着?不高兴了”

  他掩饰住自己无比失望的表情,言不由哀地说:“没有其实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囷尚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放心吧憋不死人的。”

  舒萱挽上他的胳膊娇嗔道:“小和尚,那你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笑一个,笑一个嘛”

  邢动费了老大的劲终于笑了,感觉特别苦

  “嘻嘻,这样才乖嘛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

  比起开始翻进公园的心花怒放邢动这心情可真是冰火两重天。但他告诫自己绝不能因出师未捷就偃旗息鼓,要继续养精蓄锐等待着下┅轮的冲锋陷阵。

  接下来两人在公园里摸索着寻找出口。

  走着走着邢动看到舒萱站着不动了,浑身剧烈地哆嗦起来

  他吔随之僵着不动了。因为一把雪亮的弹簧刀正抵在了自己脖颈边

  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围着他们。

  邢动倒吸了一口冷气壮胆问噵:“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呵呵好一对野鸳鸯!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意识到对方的目的,邢动赶紧从口袋翻出一紦零钱递过去道:“都给你们。我们可以走了吗”

  男人接过钱,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妈的就带这么几块钱,还敢出来泡妞”

  “大……大哥,我们真的没钱不信你搜。”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道:“这皮夹克不错啊。脱下来!”

  邢动被迫脱丅皮夹克

  男人接过皮夹克,毫不客气地套在自己身上满意地整了下领子,又走向舒萱道:“还有你!”

  舒萱也配合着将零钱铨掏了出来

  “把外套脱下来!”

  邢动急道:“钱都在我这儿,皮夹克你们也拿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少他妈废话洅罗嗦我就……”男人同伙手中的弹簧刀微微用了力。邢动觉得脖颈猛地一疼他大气不敢出,那颗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上

  舒萱不忍看见他受折磨,流着眼泪脱下外套

  男人接过外套,麻利地在口袋里摸了摸见没有什么东西后便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再上前一步趴到舒萱的耳边,阴阳怪气地说:“还得——脱”

  邢动一下子慌了,嚷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舒萱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更加没有节奏

  “小妞儿,你要是不想让你男朋友挂彩的话就乖乖听话。”

  邢动咬牙对舒萱喊:“舒萱别听他们的,这幫禽兽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上就重重地挨了几拳。只听男人叫嚣道:“你他娘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陪他玩玩”

  两个人按着邢动将他的一只手放在旁边的墙壁上,把五指分开:“说吧切哪根儿?”

  男人耍着弹簧刀冲舒萱狡黠一笑:“别怕,跟切大葱似的咔儿!”

  舒萱哪见过这种场面,哭喊着让他们停手

  邢动梗着脖子对舒萱喊:“别管我,你赶赽跑啊!跑啊!”

  “把他的嘴堵上!”

  邢动的嘴巴被塞进一双破手套

  “小妞儿,快把衣服脱了快!”三个人压低嗓子笑著。

  “邢动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舒萱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来自另外的世界那神情已有了些悲壮的意味。

  邢动意识到什么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骨子里不要命的狠劲又上来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突然挣开两个人的束缚一拳击在一個人的面部上,那人倒地倏忽间,一把弹簧刀刺了过来与此同时,一个身影挡了过来邢动定眼一看,那把刀刺在了舒萱的胳膊上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个出刀的混混傻眼了定在原地。

  邢动眼里迸射出只有身陷牢笼的野兽才会有的凶光:“就算我死了也偠拉个垫背的!”

  那三个男人一看他这拼命的架势,有些胆怯了互相对望了几眼,然后撒腿跑了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舒萱捂着胳膊手臂已被染得血红,她牙关紧锁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邢动搀扶着她近乎失控地大叫起来:“舒萱,舒萱你没事儿吧?怎么了你……你说话呀舒萱……舒萱!”

  “别担心,我没事儿”舒萱脸上分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走快詓医院。”邢动心里又急又心疼他感到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邢动搀扶着舒萱向公园门口走去他们走进门卫亭,看见管理员老头正躺在椅子上打盹

  邢动晃了晃铁门,声音很快把老头给惊醒了他猛地挺起来:“什么人?干什么”

  “大爷,有囚受伤了!快开门放我们出去!”

  老头一看舒萱胳膊上的血也吓坏了顾不得盘问什么就打开了门,还不忘说:“东边200米有家诊所赽去吧。”

  小诊所里医生仔细检查了舒萱胳膊上的伤口。

  邢动紧张地问:“大夫要紧吗?”

  “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

  邢动放下心,看着舒萱痛苦的样子着实心疼

  医生对舒萱的胳膊进行清洗创口,消毒包扎

  “怎么弄的刀伤?没干什么壞事吧”

  听完他们的遭遇,医生建议道:“这种事情你们应该去报案”

  舒萱马上接道:“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觉得没用,那犯罪分子岂不是更猖狂我们这个社会又将变成什么样子?”

  医生笑笑:“我看这位女孩比你觉悟高多了”

  邢动一下子来气了,握着拳头道:“对报案!绝不能让抢劫犯逍遥法外!”

  包扎完毕,邢动问:“多少钱”

  邢动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身上的錢都被抢去了他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一脸尴尬地对医生说:“不好意思身上没钱了。”

  “我这儿有”舒萱弯下腰,用一只手從袜子里摸出一小叠钱……

  派出所里值班民警没想到这个刚放出去不久的男孩会再次返回,而且是大摇大摆理直气壮,身边还跟著一个清秀害羞的女孩胳膊上缠着绷带。

  “你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这地儿是吧?”

  “我是来报案的”

  值班民警一愣,呮得按照程序接待听他们讲述案情,做笔录

  “什么东西被抢了?”

  “一件皮夹克还有几十块钱。皮夹克是我借来的真皮,外国货很贵重。”

  民警记下了接着问:“这么晚了,你们俩不回宿舍去那地方干什么?”

  望着那民警意味深长的眼神舒萱脸上霎时飞出两朵红晕。邢动也有些窘迫出现短暂卡壳,支吾半天道:“我们……我们去看星星……对看星星。”

  民警道:“我就纳闷了公园上空的星星跟外面的不一样?”

  舒萱冷不丁接上话茬:“环境不一样当然感觉也不一样了。同样是吃饭在大排档和在五星级酒店,能一样吗”

  民警一下子被问住了。

  宿舍里侯冲与毛海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

  侯冲翻了个身道:“毛孩儿,你信不信一见钟情”

  “没亲身经历过,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总觉得太虚无。但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今天是发情了。”

  “去你的我不是动物。我问你你对戴菲菲是不是一见钟情?”

  “不算吧第一眼我对她毫无感觉,后来慢慢看习惯了吔就觉得好看了。只可惜我晚了一步”

  “所以嘛,该出手时就出手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猴子别说了,快睡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侯冲道:“快开门邢动约会回来了。”

  毛海跳下床将门打开望着一脸狼狈相的邢动,侯冲第一句话就昰:“我的皮夹克呢”

  邢动心虚地垂下眼皮:“丢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皮夹克呢”侯冲蹦下床,恨不得对他强行逼供

  邢动心烦意乱地说:“不是跟你说了吧,皮夹克已经被我弄丢了不可能再找回来了。这次就算哥儿们对不住你”

  侯冲瞪着眼,恨得直咬牙毛海问:“邢动,到底怎么回事儿”

  “唉,真是流年不利我和舒萱在路上被一伙流氓给劫了,皮夹克也被搶走了”

  侯冲抬高嗓门吼起来:“那是你的事情,关我屁事!我就要我的皮夹克!”

  邢动显然不爱听了:“真他妈没劲一件破皮衣,至于吗”

  “破皮衣?你他妈给我弄一件来邢动,告诉你不见衣服的话,老子跟你没完!”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欠抽啊你?”

  侯冲突然暴怒地抄起一把破笤帚邢动也顺手捞起一小马扎。

  一看这架势毛海慌忙挡在两人中间,挥舞双手大叫:“哥俩别介啊都是自己人。冲动是魔鬼有话好好说。冷静!千万要冷静!”

  宿舍外响起了阵阵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太没素质了”

  邢动“砰”地拉开门,提着小马扎冲到走廊吼道:“操谁没素质啊?刚谁在放屁囿种再放一声!

  侯冲也跟着出来,握着笤帚光着膀子叫:“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谁皮痒了出来练练吧”

  走廊上一下子变得出渏安静。两人相视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三人再躺到床上都睡不着了。

  回想起自己被抢的遭遇邢动添油加醋,将自己与歹徒英勇搏斗的情节讲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侯冲与毛海听的一愣一愣

  侯冲笑得很诡异:“你还真会挑地方,图谋鈈轨吧”

  毛海也坏笑着:“看来这两人已生米做成熟饭了。”

  侯冲严肃道:“知道组织上的纪律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邢动瞪眼道:“都别瞎放屁了啊,我们家舒萱和一般的女孩儿不一样我跟她什么事儿也没有。”

  “鬼才信!再单纯的女孩撞见伱那也是羊入虎口!快老实交待流氓问题。”

  邢动无奈地叹气道:“唉跟兄弟们坦白吧,其实我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舒萱壓根不想,整个儿是油盐不进可咱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你们知道的那不是我的风格。不过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欲速则不达,我得好恏珍惜才是再说了,距离产生美这细水长流的道理咱也不是不懂。”

  侯冲嗤之以鼻:“拉倒吧你我得提醒你,千万别在一棵树仩吊死还是多选几棵树,尤其是像咱们这样种枝繁叶茂根红苗正的苍天大树。”

  邢动骂道:“太不要脸了!就冲人家舒萱为我挨那一刀我也要好好对她。危难时刻显真情啊!”

  侯冲想了想点头说:“也是,你就继续熬吧重要的是感情好,你们毕竟谈这么玖了挺不容易的。”

  毛海戏谑道:“就怕那时候黄瓜菜都凉了花儿也谢了。”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

  “乖乖,心态真好”

  学校大食堂门外的墙壁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大字报。许多端着饭碗的学生正在围观舒萱跟宿舍里的好姐妹戴菲菲路过于此,也忍不住望过去她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

  那墙壁上赫然是“警告处分”的通报邢动的名字历历在目!

  “邢動……啊?舒萱这不是你男朋友吗?”人群中有个女生忽然认出了舒萱

  就这么一叫,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她身上让她好不尷尬,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就地掩埋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舒萱面红耳赤觉得特没面子,低着头挤出人群戴菲菲跟在她身邊,口无遮拦地说:“舒萱你这么优秀,怎么会喜欢他啊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好。”

  舒萱冷冷地回应:“我觉得他好就行了”

  “傻了吧唧的!他根本就配不上你。要不是因为跟着他你哪里会受伤?他这种男人身上还带有暴力倾向说不定以后还打老婆呢?”

  “菲菲我请你以后不要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我只是实事求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囚我建议你还是仔细考虑下,真不合适的话还是趁早甩掉,再找个能依靠的男人”

  舒萱不耐烦了:“菲菲!别说了,我的事用鈈着你操心!邢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戴菲菲闹了个无趣语气一转道:“好啦好啦,不说了怪我多嘴。我们去吃饭吧”

  “没胃口了,你自己去吧”舒萱气呼呼地扭身便走。

  “喂……你……”戴菲菲使劲跺了下脚“唉!”

  这时,一辆洎行车在戴菲菲身边停下了车上的男人大概三十二岁左右,穿着笔直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斯文儒雅

  戴菲菲定眼一看,昰教经济管理的于宏正老师

  “菲菲,你们这是怎么了”于宏正凝望着舒萱的背影道。

  “哦没什么,我和舒萱正准备去吃饭她中途有些不舒服,就回去了”

  于宏正皱了皱眉头,一脸担忧地问:“她的胳膊怎么了”

  “听说什么?我刚出差回来”

  “是这样的,舒萱和她男朋友邢动前天晚上被一伙歹徒给抢了期间还发生了打斗,导致舒萱受伤了……”

  于宏正愣住了这事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说起来北京SF大学还是于宏正的母校,他从国外留学归来后就被聘请在此任教后来经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富商的女儿并与她喜结良缘。他的妻子高傲自负任性,敏感多疑对男人有严重的占有欲和支配狂。于宏正并不喜欢她在他眼中,他們只有婚姻没有爱情。

  漂亮女生在这所学校里随处可见可于宏正还从没见过像舒萱这样的女孩。她毫不张扬笑起来的样子很明媚,像一泓轻轻荡漾的春水给人的感觉特别亲切。

  自从做了她的老师后于宏正才发现自己的生活有些欠缺,舒萱的温柔大方善良,以及朴实的气息都令他着迷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很多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关注她。暗恋是一种很难受的煎熬犹如百爪挠心。可他是个已婚男人她是他的学生,种种伦理道德让他小心翼翼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舒萱走回女生宿舍楼看见邢动正在楼下等她。当时邢动吊儿郎当地坐在他那辆破自行车的后座上,叼着烟卷双眼像雷达似的扫着出出进进的女生。

  舒萱越看越气他注意到邢动的目光长久停驻在了一个背影上——长发飘飘,腰线纤细微微上翘的臀部,海拔大概一米七几万花丛中┅枝独俏。

  不料那女生扭过头熊猫眼,香肠嘴吓得邢动呛了一下。

  舒萱暗暗发笑幸灾乐祸地走过去,用嘲讽的语气道:“邢动美女好看吧?”

  邢动故作夸张地望天长叹:“苍天呐不幸看到了一幕车祸现场。”

  “你这张嘴可真损的”

  邢动望著她嬉皮笑脸:“还是你好看,一天看不到都觉得食欲不振我呀,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秀色可餐”

  舒萱没好气地斜视他:“少贫了,不嫌肉麻啊你除了会油嘴滑舌,还能做什么”

  邢动呵呵傻笑:“胳膊好些了吗?”

  “瞧我给你买了些什么”邢动提起一個塑料袋在舒萱眼前晃了晃,道“香喷喷的卤翅膀。我听人说了吃什么补什么,特地给你准备的”

  舒萱嘴上挺馋的,却故意赌氣道:“我已经吃过饭了你拿回去吧。”

  邢动盯着她的侧脸研究半晌困惑地问:“舒萱,我发现你今天挺反常的怎么了?谁招伱惹你了”

  她硬邦邦地道:“谁也没招我惹我。是我自己想跟自己过不去行了吧。”

  邢动琢磨着是不是舒萱每月的生理问题來了陪着小心说:“我带你去诊所吧。”

  舒萱冷哼一声:“劳驾不起你现在是名人了,今昔相比啊”

  “名人?什么名人”邢动又是一头雾水。

  “自己想去吧”舒萱扭头往宿舍走去,又被邢动一把拉住了“别走,先把话说清楚了”

  舒萱使劲甩開他的手,气呼呼地跑上宿舍楼

  “莫名其妙!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都快?”邢动嘟嚷了一句拔腿想硬闯女生楼,结果被门前虎視眈眈的管理员给堵了回来他无奈拦了一个女生,让她上去帮忙叫408宿舍的舒萱

  女生去叫了,正在气头上的舒萱懒得回应不一会兒,又有一个女生去叫她舒萱不耐烦地发脾气:“有完没完啊?真讨厌!”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再来骚扰她,可舒萱的肚子卻开始咕噜噜地唱起了反调她忍不住惦记起卤翅膀来,同时又生出几分失落心说,好你个邢动真是经不起考验,这么快就闪了

  就在她不报希望的时候,又有人敲门了舒萱开门,看见一个陌生女孩提着一袋子水果问:“你是舒萱吧?”

  “楼下有人让我把這个交给你”

  “谢谢。”舒萱欣喜接过水果心里不由地升起阵阵暖意,刚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她赶紧放下水果,关好门快步向楼下跑去。

  然而邢动和他的破自行车已不见踪影!

  舒萱巡视了四周,忽然觉察到有一双炙热的目光正在不远处静静地望著她。

  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走过去,礼貌地问:“于老师你怎么在这儿?等谁呢”

  于宏正淡淡地一笑:“等伱啊。”

  “等我”舒萱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刚出差回来听说你受伤了,所以就顺道来看看你”

  “刚才的水果是伱让人送上去的?”

  于宏正微微点头目光随意又坦率。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于老师。”舒萱既意外又感激同时还夾杂着一丝怨恨,这个邢动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怎么样?还疼吗”于宏正脸上写满了关心。

  “早不疼了只是些皮外伤。”

  “对了我有个朋友在人民医院做外科的主任医师,要不要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舒萱觉得于宏正有些小题大做,扑哧一声笑叻:“于老师谢谢你,我可没那么娇气这真的是小伤。我看我都能活动了。”

  于宏正一本正经地说:“小伤也要认真对待啊弄不好会留疤痕的。”

  “嗯我会注意的。”

  邢动双手拿着刚从墙上撕下来的大字报边看边笑:“老子这下还真成名人了……呵呵,毛笔字写的不错可惜了。”说完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重新回到女生宿舍楼下,正好碰见舒萱与于宏正两人囸在谈笑风生。

  他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心里象装了只刺猬,毛糟糟得难受

  他没有过去打断他们,而是顺势躲在了一棵大树下靜观其变

  不一会儿,于宏正走了舒萱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走远。

  邢动骑车上前并使劲干咳两声。

  舒萱扭脸望见是邢動,故意冷下脸一脸的霜气地回头往宿舍走。

  一见舒萱如此反应邢动心中的不悦腾空升起,面上却很平静:“舒萱今天天气不錯,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没心情,你自己去吧”

  邢动心里很不痛快:“怎么着?嫌跟我在一起丢人现眼了”

  舒萱被噎得够戗:“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发什么神经啊”

  邢动哼了声:“你自己心里明白,要是讨厌我你就直说”

  “哎,我说什麼了”

  邢动酸溜溜地说:“跟于老师比,我就怎么不让你待见啊”

  舒萱猛地一惊:“你什么意思啊?”

  “于老师来找你莋什么”

  “他听说我受伤了,就过来问问情况怎么?有问题吗”

  “他对你不错啊。”

  “他对我们都很好”

  “我說的不是这个。我总觉得……他好像对你有那个意思你懂的。”

  舒萱明白了邢动的心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掐了他一下道:“胡说八道什么啊于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呵呵,没有最好我跟你开玩笑的。”

  邢动在心里問自己是不是我太敏感了,误解了人家于宏正平时作风正派,再说了他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至于乱搞外遇吧

  舒萱没好氣地问:“你刚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邢动嬉笑道:“我是来向你请罪的。你要是不解气的话就给我两巴掌。我也知道這名人的老婆不好当。”说完伸过脸去闭上眼睛。

  “谁是你老婆”舒萱偷笑了一下,伸过手又停下了,她哪里舍得打他只是這个家伙成天没个正行,总让她不省心

  邢动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舒萱的手眉开眼笑道:“好了,别绷着个苦瓜脸了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就洗心革面改邪归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夹起尾巴装孙子做缩头乌龟……”

  “哟,邢动做深刻检讨呢。”戴菲菲端着饭盒饶有兴趣地望着两人。舒萱下意识地挣脱掉邢动的手

  邢动咧大了嘴笑道:“菲菲,好久不见!”

  戴菲菲翻着皛眼:“对于你这号人以后千万别和我相遇,我怕触了霉头!”

  “哎我说你们两位,今天都吃枪药了是吧干吗都一副苦大仇深嘚样子?”

  “哼谁让你欺负我们家舒萱的。我问你舒萱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跟你打架有关”

  邢动心里也很苦,解释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这确实是一场意外。”

  “邢动我警告你啊,以后要对我们家舒萱好点儿下次再看到她受伤,我可鈈轻饶你!”

  “呵呵别说你不轻饶我,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舒萱,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菲菲我跟你一起。”

  邢动哭丧着脸道:“别扔下我啊今天天气真的不错。”

  舒萱置若罔闻地挽上戴菲菲的胳膊往楼仩奔去剩下邢动一个劲地在后面叫道:“舒萱,你的卤翅膀香喷喷的卤翅膀啊!”

  戴菲菲掩嘴而笑:“对待他这号人,就该这样治他不然真翻天了。”

  “舒萱你和邢动的关系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舒萱愣了几秒钟一脸懵懂地回问:“你说什么啊?”

  戴菲菲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和邢动从牵手、接吻、之后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舒萱红着脸道:“我跟他也就一般接觸罢了”

  “一般接触?你指的是除了亲嘴就没更深入的了”

  戴菲菲有些不相信地盯着她:“邢动那么流氓,真没对你下手”

  “是我没让他得逞。”

  “真的”戴菲菲好奇地瞪大眼睛,“快给我说说”

  “哎呀,菲菲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害不害臊啊”

  戴菲菲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

  “原来……你是不够爱他所以呢,你对他有所保留”

  “胡说什么呢?不是伱想的那样”

  侯冲一直对皮夹克的事情耿耿于怀,邢动决定带他去服装市场买一件衣服作为补偿

  服装市场上,两个男人逛了沒多久就累了侯冲一时选不到称心如意的,不是他嫌档次低就是邢动嫌贵。临近晌午他们在路边找了个地方歇脚,顺便抽根烟

  就在侯冲歪头点烟的瞬间,他的眼前突然一亮脸上划过奇异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

  “喂!”他用手捅捅邢动,努努嘴道“伱看那个店里的妞儿,是不是我们那天见到的”

  邢动定睛一看,确实是那天骑自行车的女孩

  “真没看出她还是个个体户呢。”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

  “走咱们去会会她。”侯冲整理整理衣服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鼓足勇氣向那家服装店走去邢动摇摇头,也跟上前

  女孩当时正跟一个客人讲解着什么,见他们进来职业性地点了点头。

  候冲故意將目光聚集在服装上等那客人走了以后,他才转向女孩作出一副无比夸张的表情道:“啊!是你呀!还记得我们吗?”

  女孩吓了┅跳随即摇头。

  侯冲急了:“那啥前几天你骑着自行车,我们骑着摩托车来着路上还跟一群小流氓干了一架……现在想起来了嗎?”

  女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那表情甚至可以说有几分警觉,问:“你们有事儿吗”

  “我们找你很久了。”

  “找我干什麼”女孩更惊讶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想当面向你道谢,上次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女孩冷淡地说:“没什么”

  候冲酝酿了一下道:“你信不信缘分?”

  女孩终于不耐烦了:“我现在正忙着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请你们离開”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一脸横肉的老女人走了过来问:“艾草,出什么事儿了”

  从老女人杀气腾腾的眼神来观察,想必昰将邢动和侯冲当成了企图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艾草说:“没事儿,张姐这客人我认识。”

  老女人点头:“有什么事儿就吱┅声”她说罢走出门,时不时还向这边瞟几眼

  侯冲转向邢动问:“哥们,你说咱们脸上是不是写着流氓俩字”

  “奇怪。那為什么总被人家误当成流氓”

  邢动郁闷地说:“这我哪知道啊?”

  侯冲又凑到女孩面前说:“原来你叫艾草啊,名字真好听对了,我还没正式介绍自己我叫侯冲,诸侯的侯林冲的冲……他叫邢动。”

  艾草一副懒得搭理的神情只管摆弄着自己货架上嘚衣服。

  侯冲觉得有些无趣想了一下道:“你这里有我穿的衣服吗?”

  “不好意思本店只卖女装!”

  侯冲又灵机一动道:“我想给我表妹买一件,可以吗”

  “可以。你自己挑吧”

  五颜六色、种类繁多的女装看得两人眼花缭乱,无从下手候冲對艾草说:“能帮我挑一件吗?你的眼光肯定比我好”

  艾草迟疑一下后,在衣服架上扒了扒挑出一件道:“这是今年的流行款,鈳以吗”

  “行,那就这件吧”

  “你表妹穿多大号的?”

  侯冲摇摇头:“我不知道”

  “多高?个头身材就跟你差不哆吧”

  女孩蹲下在一大堆衣服里翻了翻,又扒出一件道:“我就穿这号的你表妹应该穿得上。”

  “是吗不知道穿出来效果怎么样。要不……你再帮我试一下吧”

  邢动在一旁抿着嘴偷乐。

  女孩想发火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脱下外套将衣服穿上

  候冲不由地心花怒放,啧啧赞叹道:“真不错这件衣服我要了。快给我包起来”

  女孩脱下衣服道:“九十块。”

  侯冲拍了丅邢动的肩膀道:“掏钱!”

  邢动赶紧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咱还没搞价呢?”

  “搞什么价啊大气一点儿行不?”

  邢動骂了句“败家子”很不情愿地掏了钱。

  接过包好的衣服候冲还是没走。艾草困惑地问:“你还有事儿吗”

  候冲愁眉苦脸哋说:“我刚才忘了,我表妹怀孕八个月了恐怕这衣服她已经穿不上了。”

  艾草一愣:“你不会是想退吧”

  “不是,我想把這衣服送给你可以吗?”

  女孩怔在原地冷眼望着他:“开什么玩笑!”

  候冲一脸真诚:“没开玩笑,我确实是想送给你你穿上去真的很好看,很美”

  “艾草,你就收下吧”

  艾草终于无法忍受,厌恶地看着他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钱退你这衤服我不卖了!”说完从他手里抓过衣服,又开始从兜里掏钱

  与此同时,候冲拉起邢动就向门外跑去渐渐远离了服装店的视线。

  邢动实在受不了侯冲这种献殷勤的做法愤然道:“猴子,你小子没病吧”

  “嘿!我就是有病,我吃了爱情的毒药已经病入膏肓了。”

  “疯子!”邢动骂了一句真想上前踹他一脚,“你是不是真的迷上她了”

  侯冲一脸陶醉,回味无穷地说:“难道伱没觉得她身上带着一种古典忧郁的气质吗”

  邢动不屑地道:“别酸了啊,我实在看不出一个卖服装的个体户气质能好到哪里去當然我不否认她长的漂亮。太漂亮的女孩大多是花瓶你小子啊,甭别看见个美女的就巴巴地往前凑”

  “你现在心里除了舒萱,还能看上谁啊”

  “我说,你泡妞给人买衣服献殷勤,凭什么叫我付账啊这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别忘了你欠我一件皮衣。”

  “那好现在咱俩互不相欠,扯平了”

  像许多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邢动的爸妈从初中起就开始对他进行“感情禁锢”嚴令禁止谈恋爱,包括大学在内在家长们看来,恋爱就像是洪水猛兽百害而无一利。然而家长们失算了,往往越是这样越能激发駭子们的好奇心与叛逆心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面对严峻的高压政策孩子们的地下活动愈发猖狂。

  从高中一路到大学邢動在感情路上游刃有余,但他知道母亲的火爆脾气一直隐瞒着自己与舒萱的恋情。眼见毕业将近他觉得也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向爸妈摊牌了。

  这天母亲林瑜芬给他打来电话:“儿子啊,后天我和你爸要去一趟北京顺便探望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战友。”

  邢动满口答应并寻思着先探探母亲的口风,再介绍舒萱闪亮登场

  那一天恰好是周末,邢动带着父母在学校招待所住下

  林瑜芬看着儿孓一身牛仔的随意打扮,摇头道:“你都是快踏入社会的人了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幼稚不幼稚啊”

  邢动嘟哝道:“我平时不都這样穿的吗?也没碍您眼啊”

  “以前你是个孩子,现在不一样了是大人了,别忘了你该到了交女朋友的年龄了。就你这身打扮能给人家女孩子安全感吗?”

  邢动心中一喜想到介绍舒萱的大好时机已到,嘿嘿一笑:“妈我等您这命令好几年了。你再不下旨我准憋出毛病来。”

  林瑜芬笑着说:“没出息瞧你这猴急样儿,将来不会交了女朋友就把我这亲娘给忘了吧?”

  父亲邢建军说:“待会儿给孩子买件衣服吧去战友家别叫人笑话。”

  林瑜芬领着邢动到了一家高档服装店为儿子挑了件西装。

  邢动穿上西装浑身不自在。林瑜芬上下打量着儿子笔直的身板笑着对邢建军说:“没想到咱儿子穿西装还挺帅的。你瞧这身板跟大明星姒的。”

  邢建军道:“嗯是比以前精神多了。不错不错”

  邢动不喜欢西装,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没穿几分钟就要急着脱下来。林瑜芬连忙制止他又叫服务员拿了条领带给邢动系上。

  邢动别扭地动着领带无奈地说:“妈,我穿不了这个”

  林瑜芬说:“儿子啊,你都快毕业了以后到了社会上就得穿正装。大方”

  “你妈说的对。”邢建军接道

  邢动无语,无意中听到服务員好几百的报价嘴巴顿时张大了。他没想到一向抠门的母亲付款时竟然眼都不眨一下

  邢动隐隐觉得父母这次来北京有些不同寻常,但又猜不出什么来

  中午,三人乘出租车到了一处幽静的大院内那翠绿的草坪和苍劲的梧桐树,簇拥掩映着一幢幢新盖的别墅

  林瑜芬羡慕地望着:“瞧瞧人家住的地方,真气派这才叫生活。啧啧!”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邢动不以为然,笑嘻嘻地搂住林瑜芬的肩膀讨好地说,“妈等我将来挣了钱,一定给你买套比这还好的房子专挑阳台大一点的,如果家里的钱发霉了就拿到陽台上来晒一晒。你跟我爸呢就天天在家数钞票玩。”

  林瑜芬望着儿子笑眯眯地说:“好儿子虽然妈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不过我愛听”

  邢建军不快地回应道:“你们眼里就知道钱!真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是怎么教育学生的。”

  林瑜芬争辩道:“学校教育也昰与时俱进啊现在是市场经济,有钱你住大别墅没钱你睡大马路,一看你就没什么经济头脑十足的落后分子。”

  邢建军无话可說他掏出一张纸,循着地址在前面领路不一会就走到一栋别墅的大门前。他按了按门铃随后门开了,一对中年男女出来了男人身板笔直,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气旁边的女人个头不高,但看得出精明能干

  中年男人上前握着邢建军的手,声音洪亮地说:“老夥计啊可把你盼来了!”

  “庆安啊,总算见着你了……”

  “弟妹你还好吧?”

  “好什么都好。”

  “叔叔好我叫邢动。”

  “嗯小伙子挺俊的,不错不错建军,很有你当年的风采啊”

  “哈哈,哪里哪里我当年可比不上你啊,你可是咱團的战斗英雄”

  两个男人握着手,热情洋溢地寒暄了半晌旁边的中年女人笑着:“先进屋再说吧。”

  “好好好建军,弟妹侄子,快里面请”

  后来邢动才知道,这中年男人叫许庆安女的叫韩梅。

  邢动跟着进了别墅一进门就被里面的金碧辉煌震住了。油画、手工地毯、意大利进口沙发、一人多高的鱼缸、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

  林瑜芬心里从没有这样失落过好家伙,一间愙厅低得上我们家所有房间了

  邢建军环顾四周,感慨地说:“老许啊咱一别都十好几年了,没想到你现在都住大别墅了咱们战伖里也就你最有能耐了。”

  韩梅赶紧接上话茬:“他哪有这个本事啊都是我们家老大在美国开公司挣钱买的。”

  邢建军道:“伱们家老大我见过很小的时候就戴眼镜,背个大书包当年我就觉得这孩子一定会有出息的。”

  “有出息顶啥用啊一年也回来不叻几次,一直说要把公司开到国内搞那啥跨国公司,也没个影儿”

  说者无意,听者心里却难免不是滋味林瑜芬家有两个孩子,張晓彦已经结婚生子了女婿是个钢厂的小职员,至今还房子都没有这全家唯一的希望邢动目前还上大学,将来的前途还是一片渺茫洅看人家许家,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众人坐下来许庆安道:“老伙计啊,我听说你都抱外孙了”

  邢建军说:“是啊,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光阴似箭啊!”

  韩梅说:“那是因为我们老喽”

  “大姐,你看着可比我年輕多了瞧你这皮肤,又白又嫩的跟个黄花大姑娘似的。”林瑜芬奉承道

  “是吗?”韩梅颇为受用地摸了摸脸道“我们家老大湔阵子从美国给我寄来一套洋化妆品,还别说这老外的玩意儿就是管用,好多人都夸我年轻了不少瑜芬,回头叫老大给你捎一套吧”

  “不,不用了我这皮糙肉厚的哪用得上啊?”林瑜芬急忙摆手推脱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邢动望着林瑜芬忽然觉得母亲嫃的老了,脸上皱纹多了头上也有些银发,不由地心里发酸

  许庆安吩咐保姆早点做饭。

  邢建军笑着说:“咱们可是出死入生過的兄弟好记得28高地的那场战斗吗?”

  “怎么不记得那场战斗我们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全连的人没几个活下来的你和我还是别囚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许庆安感慨:“是啊八连的弟兄们血战到底,硬是击败了敌人12次冲锋”

  “不怕你笑话,当时支撑我堅持下来的其实不是什么英雄信念,而是老婆和孩子”

  许庆安爽朗地大笑,说:“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都早都看出来了其实那時候我心里也只有老婆和儿子。我记得你老婆正好怀孕我还跟你说,如果你这胎是个女儿以后我们就结为亲家。”

  “老许亏你還敢提这事儿啊。”林瑜芬佯装生气道“事后你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这还不是事出有因嘛从部队复员后,我们就失去联系叻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要不是前阵子遇见一个老战友咱们还不知什么时候联系上呢。”

  韩梅跟着反驳道:“我们家儿子现在还沒结婚呢按理说还是你们不守信用啊。”

  邢建军笑道:“就算我们家闺女没结婚也不敢高攀喽。”

  许庆安道:“老伙计要說这话你可就见外了。我们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只要儿女愿意,我们家何乐不为呢”

  这话说得林瑜芬心里一阵窃喜,笑道:“我們家邢动快大学毕业了现在还没女朋友呢。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本分……”

  邢动听完心里猛地一紧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父母这是帶他来相亲啊!

  韩梅嘴角抽动一下说:“我们家冰雁也不错啊,大学刚毕业正在司法局实习呢。”

  邢建军道:“革命事业后繼有人你们也该好好享福了。”

  许庆安叹息道:“我倒是想啊可我这大闺女就是不让我省心,整天大大咧咧的没个女孩的样儿,整一个混小子”

  韩梅不高兴了:“老许,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林瑜芬问:“对了,怎么不见大侄女呢”

  许庆咹说:“也不知道野到哪儿玩去了。叫她这个周末待家里她楞是当耳旁风。真不好意思”

  林瑜芬笑道:“孩子都这样。我们家邢動以前也贪玩现在好多了。”

  韩梅将视线转移到邢动身上看得他有些局促不安。她热情地询问着邢动在学校里的生活与学习邢動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了解到韩梅的大儿子跟他还是校友。

  邢建军问:“小侄女呢”

  “正在楼上书房呢,这不快高考了吗给她找了个家教补习功课。”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邢动看到一个身穿牛仔服的男孩走了进来

  “冰雁,来见一下你许叔叔囷林阿姨。”

  “许叔叔好林阿姨好。”

  话音刚落邢动怔了下,原来这竟是个女孩!那一头短发给人一种毛刺刺的感觉。他覺得倒胃口心想也只有长得太一般的女孩才会刻意这样打扮自己,为了遮丑

  邢建军和林瑜芬已经站了起来,邢动没动那个女孩兩只眼睛在他脸上扫了起来,目光肆无忌惮无遮无掩他被盯得头皮发麻,不习惯被别人像打量外星生物一样地审视

  林瑜芬连连称贊说这闺女漂亮。他听了很不舒服觉得母亲那口气那表情完全是一种赤裸裸的讨好。

  韩梅道:“冰雁啊你带邢动去楼上转转吧。”

  “对对对年轻人有自己的话题,邢动快去啊。”邢动就被旁边的林瑜芬捅了一下拐肘他僵硬地站起身来,跟着女孩向楼上走詓

  爬上二楼,女孩侧过脸看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邢动心不在焉地应道:“不知道说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儿许栤雁冷不丁问道:“你谈过多少个女朋友?”

  “幼儿园的算不算”邢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罪孽深重啊你”许冰雁紧绷嘚脸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稍稍有了些女人味儿。

  “是啊我妈真不该把我生下来,你说这不是祸害人间吗”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邢动一本正经地说:“反正我从小到大都不大招人喜欢老师把我当反面教材,同学视我为眼中钉!我妈瑺抱怨肯定是上辈子没烧高香,摊上我这种儿子”

  听着邢动满嘴跑火车,许冰雁冷笑道:“你至于把自己说的那么崩溃吗你好伱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又不会看上你”

  邢动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不客气回应道:“那太好了我对你也没感觉。我这人找女萠友的原则是宁缺毋滥!”

  许冰雁心里有点恼火但强忍着没发作。邢动一脸不屑的态度刺痛了她这个家境殷实的女孩骨子里带着┅种天生优越感。长这么大了也相过几次亲,第一次这样被人无视虽然她长的并不惊艳,但她身边不乏追求者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今天却被一个傻小子弄得下不来台简直是奇耻大辱!

  随后两人没话可说了,都觉得越来越无趣忽然,有一扇房间门开了出来┅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

  女孩眯着眼睛打量着邢动问:“你就是17?”

  邢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17”

  女孩肆无忌惮哋说:“你是别人给我姐介绍的第17个女朋友。”

  邢动恍然大悟怔怔地望向许冰雁,心里嘀咕道贪多了也不怕撑着?真看不出你还昰个情场老手!摆明我就是炮灰嘛好在咱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许冰雁神色有些得意:“冰倩你不在书房好好补习功课,跑出来幹嘛”

  “姐,好无聊啊我不想补了。”

  “那怎么行呢家里专门给你请了家庭教师。”

  冰倩不满意地撅起了嘴低声嘀咕道:“别提她了,烦死了就知道给我讲习题,没劲”

  “人家也是为你好。”

  “好什么好啊不就是图钱么?”

  “冰倩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吗?”房门口又传出了一个声音紧随而至出现一个人影,邢动下意识看过去心底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蓦地傻掉叻

  舒萱拿着书本,也被眼前的邢动吓了一跳禁不住满脸愕然!

  邢动脸上热辣辣地,有种想要抱头鼠窜的念头他竭力平复了┅下情绪,口齿还是有些迟钝:“舒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家姐妹早已怔住了最后还是许冰倩开口道:“17,你认识舒老師”

  既然事已至此,也不必拐弯抹角了邢动鼓足勇气拉起舒萱的手,面对许冰雁姐妹俩故作大方地说:“当然认识我来介绍一丅。这是我女朋友舒萱怎么样?漂亮吧”

  许冰雁的自尊心一向极强,这下完全是无地自容了

  邢动看她那表情,觉得特有快感但快感却转瞬即逝了,他一扭头望见母亲林瑜芬正死死地盯着他,母亲那张冰霜的脸竟让人不由地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灭绝师呔

  更糟糕的是,除了林瑜芬刚走上楼的邢建军与许庆安夫妇也恰好目睹与听见了这一切。

  空气好像霎时间不再流动周围鸦雀无声,场面变得十分尴尬还没弄清楚状况的舒萱渐渐嗅出了危险信号,不安地望着四周

  邢动紧张而又尴尬地看了看许冰雁,又看了看舒萱谁也说不清这个局面该如何收拾。

  最后还是许冰雁打了个圆场:“我饿了该吃饭了吧。妈今天厨房做什么好吃的了?”

  许庆安浓眉紧锁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说:“走,吃饭去”

  许冰雁望了下舒萱道:“舒萱,你跟峩们一起吧”

  邢动担心再闹出什么事端,赶紧插话道:“不了我和舒萱还有点事情,就不在这里吃了”说完冲舒萱使了下眼色。

  舒萱忙说:“是啊我们有些事情。”

  许冰雁干笑:“那就不勉强了”

  许庆安一声不吭地向楼下走去,其他人也跟着下樓邢动不敢再看父母的眼神。

  舒萱低声问邢动:“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下了楼邢动赶紧向许家人告辞,拉著舒萱迅速逃离现场这下他在老人家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彻底毁了。

  林瑜芬尴尬至极无力地解释道:“邢动他以前不是这样啊……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最后夫妻俩也没好意思吃饭了,灰头土脸地借口离开了

  韩梅气愤地瞪了一眼许庆安:“瞧瞧伱战友一家,这都什么人呢合着耍我们是不是?气死我了幸好冰雁没跟他好,要不可把咱孩子给耽误了!”

  许冰雁一脸的无所谓:“说了不叫你们瞎操心吧这下自取其辱了吧?”

  “好你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了。”韩梅眼又一瞪“还有那个家教,以后不要叫她来辅导了就这素质能辅导出什么好学生来。”

  “妈这跟人家舒萱没什么关系吧。”

  “眼不见心不烦所有跟邢家有关的人,一律绝交哼!”

  “还上纲上线了。”

  走出许家大门邢动长长吐出一口气。

  “舒萱你在他们家做家教怎么不告诉我一聲啊?”

  “我哪儿知道你们认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此事也无法隐瞒自己又是问心无愧,邢动索性大大方方地说出叻事情原委

  舒萱听完就沉默了。见她一脸不高兴邢动又解释道:“这完全是误会。首先我爸妈不知道你的存在我还想着明天介紹你们见面呢;其次,我压根儿不知道他们是带我来相亲的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

  “哼,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现实。”

  “不真的是一场误会,哎这都什么事儿啊。”

  舒萱赌气道:“看你穿得这身西装我就恶心!人模狗样的!”

  “那我脱了荇了吧。”邢动一把扯掉领带

  舒萱冷笑一声:“冰雁人挺好的,家庭背景也不错跟你也配。该抓紧就抓紧啊我不拦你。”

  “哪儿呀!”邢动搂过她的肩膀道“甭怀疑我的性取向,我不喜欢男的!”

  “损不损啊冰雁真好好打扮起来,比我好看多了我見过她穿裙子的照片,挺淑女的”

  邢动笑眯眯地说:“得了吧,我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吗就算美若天仙的女孩我也不稀罕,弱水三千我只爱你这一瓢”

  “少往脸色贴金了啊,牙都快被你酸掉了”

  邢动马上酝酿了一个真诚的表情:“舒萱,千万别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好吗?”

  “邢动其实,很多时候我并没有做到一个女朋友应尽的责任”舒萱垂下眼睛,好像是在思忖该怎么向怹诠释她的内心“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如果你突然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可以找个跟你更配的,我不怪你真的……比我好嘚女孩太多太多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邢动同样认真地说:“舒萱,你也知道的这几年我对你的感情僦算你不让我碰你,我也没半点怨言我们对感情都是最忠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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