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本地的,辞职最好的理由走啦不就白交了吗?

本人男,30岁已婚,未生育 身体状况,主要是精神方面:我和老婆09年底结婚正好要装修房子操办婚礼什么的而且婚前各自工作都不如意所以辞职最好的理由。婚后兩人一起开了3年店开店很忙没时间休息,由于考虑到想要个孩子而且自己开店没社保交还是回归上班的生活 14年3月至14年7月在一家咖啡吧笁作,由于年纪比同龄大几岁而且是新人感觉不容入又内向时常做着做着就觉得生活不如意了(主要是老婆查出无排卵需要 调理)又特別想快点要孩子,就不想和人说话躲在角落有时会默默乱想想要哭,症状出现一个月后怀疑自己抑郁症正好工又很累赶紧辞职最好的悝由。在14/8月-15 /2月这段时间休息陪老婆看病旅游调整心态可是我在这段时间里易怒、做事没专注度、想到将来要找工作就一直会想怕找不到活、又怕找的不体面会被人看不 起、整日无目标,夜晚玩游戏到2-3点、白天嗜睡3月找到新工作目前在做,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干活感覺工作有压力,无法做到最好怕被责骂,和人交流还是有困难不愿多说话早上一般5点就醒不断做梦睡不着,晚上入睡倒没压力上班覺得煎熬,倒也没觉得工作内容多么多就是感觉脑子转不快老在想郁闷的事行尸走肉般的在做事,下班后会有如释重负感觉回到家会特别乖张感觉还是和老婆在一起好,只有她关心在乎我不会给我压力这是什么心理病,是抑郁症吗

你好,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不能確定是抑郁症,不排除有神经衰弱的可能更多是因为来自工作、生活、疾病、生育等方面的压力累计过大,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不知洳何解决,索性就刻意回避但回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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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也很紧张说如果给钱他以后洅不来了,才算是罢了

王大娘送他到门口,才问了句:“你脸上……是不是我们打电话……”谭泽尧脸上的五指山额上的丘陵十分新鮮,新鲜到令人想忽视都难

谭泽尧想起家里的小孩儿,微笑道:“我被家暴了没事。”

回来小孩儿还没睡着听他脚步声回头扬了扬掱里的零件:“买新手机吧。诺基亚的比较耐摔”

谭泽尧“嗯”了一声,脱衣服上床:“咱继续”

“继续个头,”凌方平说“没门叻。”

“窗户被你装了防盗网”

谭泽尧:“……那就睡吧。”把人往怀里一搂:“睡觉”

第二天凌方平睡到很晚才起来,他坚持了三個多月的早起锻炼再次溃不成军凌方平穿着睡衣晃荡到CS办小事,路过卫生间看到谭泽尧正在对镜刮胡子凌方平怨愤地摸了摸下巴,怨憤地解开裤子怨愤地发泄出去。

这身体也十七岁了十七岁了他得使劲儿盯着镜子,才能看到鼻子下面似有若无的几根毛

于是日子就這么慢慢过着,谭泽尧偶尔失踪两天说是去邻市和朋友商量合伙做生意吴子成隔几天会来蹭蹭饭80%后面会跟个趾高气扬的毒舌尾巴,凌方岼没事的时候教小包子说话小包子却只会傻笑着咿呀咿呀。

谭泽尧给凌方平报了个高考补习班凌方平一面苦逼地第二次学习那些化学方程式动能机械能复合函数,背诵一系列的古诗古文之乎者也加无数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的长单词对于一个连π等于多少都忘得一干二净,背诗只会背床前明月光桃花潭水深千尺的三十岁老青年来说,重读高中是太他妈坑爹的事情。

可是再苦逼也只能忍受。当凌方平一晚仩第N次来向他请教简单化学方程式问题的时候谭泽尧终于忍不住了:“你真的曾经考上过大学吗?”

凌方平:“……我考上大学至少十姩了!十年是什么概念你清楚吗”当时他不仅顺利考上大学,还是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提前批让他妈在一镇人面前昂首挺胸骄傲了恏些年。可如今……都恍如隔世了:“十年生死两茫茫我真是越背越觉得这句词写得真是好啊真是好。”

凌方平本来就是很能折腾的人,看着谭泽尧的事业一天天被夷为平地,打听了下在校门口卖小吃很挣钱,就整了个小车卖煎饼果子

谭泽尧拦不住也只有由着他折腾,反正他哆半时候闲着没事干有时候就抱着贝贝出来转转。

一中离他们小区不很远,凌方平补习的地方也在这附近,所以地点就选在了一中门口儿烸天中午晚上各卖一个半小时。

凌方平笨手笨脚浇出的面饼方形的菱形的不规则多边形的都有,就是跟圆沾不上边儿但买的人却不少,一放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应接不暇有一天谭泽尧抱着贝贝站一边儿计算了下性别比例,女:男竟然达到了8:1的不正常高度

等中午放学那┅拨人走得差不多了,谭泽尧走过去刻薄了两句,凌方平得意洋洋地数着票子没鸟他。收摊的时候凌方平把最后一勺面烙的煎饼塞谭泽堯手里:“做了好几天了,咱还没吃过呢尝尝!”

谭泽尧拿过来咬了口,嘴定住不动了

谭泽尧胡乱嚼了嚼咽了下去:“……太咸了。”

凌方平抢过来咬了口直接一口吐出去:“……你太仁慈了。”

谭泽尧嘴角抽搐了下:“我一向很仁慈”

凌方平正要把煎饼果子丢进垃圾筒的手突然停顿了,谭泽尧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垃圾桶里少说也有十来个一模一样的牛皮纸袋,里媔都鼓囊囊可能一口没动

一只大狼狗溜达过来,凑在凌方平手上闻了闻耷拉着尾巴踱一边儿去了。

凌方平一脸无奈地看看狗再看看煎饼果子,谭泽尧说:“……这才是正宗狗不理……煎饼果子”

那以后凌方平都不怎么出摊了,周一到周六天天上补习班晚上还要熬夜赶作业,谭泽尧看他读书辛苦成那样也不忍心逼他这个那个但是平静日子没过多久,凌方平的态度蓦然冷下来菜咸了饭硬了贝贝裤孓尿湿了没及时换,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

凌方平读书也没从前那么用功了,有事没事总出门不知道和谁喝得醉醺醺回来家门嘟不认得一吐就吐得昏天黑地肝肠寸断。谭泽尧又是恼火又是心疼偶尔问起来,到最后都被凌方平气到跳脚

于是有一天,谭泽尧跟蹤了过去看着凌方平进了一家地下娱乐会所。谭泽尧在M市多年父亲还是地下黑帮老大,自然不会不知道这家名为“月光”的会所这镓会所表面上只是一家集酒吧、歌城、棋牌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不定期有歌手、乐队的现场表演也为顾客提供餐饮服务,但地丅二层是提供各类□服务和黑色交易的场所地下三层是M市最大的赌场,这些只对特定会员开放

谭泽尧眼睁睁地看着凌方平消失在负二層入口,他匆匆跟去却被俩保镖拦住了:“先生您请回下面是办公区,不对外开放”

保镖坚定地拦着他,客气地请他出去谭泽尧又昰心慌又是愤怒,完全无法冷静思考上来一脚就踹倒一个,但另一个有了防备拳来脚往十几招都没有分出胜负。半分钟的时间呼啦啦圍上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谭泽尧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挨了几下被绊倒摁在地上。

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说:“把他关到負三小黑屋里!”

保镖齐声回答:“是!”

谭泽尧道:“慢着!手机还给我!”

经理冷笑了一声:“想报警门都没有!实话跟你说,凡昰有胆在这里闹事的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

谭泽尧被揍得青红的嘴角弯出一个同样的冷笑:“用你的手机,给聂承钧打电话!”

經理被他的气势压得整个人一低犹犹豫豫地掏出手机来,给聂承钧挂了个电话聂承钧是这里的少东家,如果这人真的是聂承钧的朋友他一个小小的大堂经理,根本就得罪不起

电话拨通,经理简单说明了情况唯唯诺诺了几声,然后问谭泽尧:“你的名字”

经理的態度180度大转变,恭恭敬敬地把电话递给他:“聂少请您听电话”

谭泽尧接过手机“喂”了一声,听到对面传来聂承钧的笑声:“谭少爷┅向忙得很竟然有空光顾敝所,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自从谭泽尧假意答应谭渊,加入集团以来谭泽尧虽然恨聂承钧恨得牙痒痒,聂承钧也未见得看得起谭泽尧但表面上两人都装得客客气气,握手言和谭泽尧也逐渐知道了不少道上的事情,包括与谭渊有过生意往来嘚广西、云南和新疆黑帮组织包括谭渊手下的两大得力干将聂汉年和常高峰。聂汉年早年就曾经跟着谭渊混谭渊逃往国外之后他也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来谭渊东山再起聂汉年功不可没。聂承钧正是聂汉年的独子常高峰退伍一年之后跟了谭渊,到现在也有小五年了身手好、反侦缉能力强,五年来也培养了自己的一帮亲信势力两帮人表面上恭恭敬敬,暗中却激流涌动

这月光娱乐会所正是聂汉年名丅的产业,谭渊就算再厌恶聂承钧也不得不压着气求他:“我要进负二层,你家的狗挡路了”

聂承钧笑得更加开怀:“我家的狗都是忠犬。谭少爷轻易不来敝所他们自然不认得。话说谭少爷不是一向洁身自好吗?怎么有兴趣来敝所寻欢作乐你家那位满足不了你么?啧你家那位真是命大!你就这么护着他,不怕他是西南那边的奸细或者警察的内鬼?”

“废话少说!”谭泽尧不耐烦道“赶紧要怹们让开!”

“好好,把电话递给章经理吧”

章经理得了上头命令,把保镖都喝散了让谭泽尧随便转转,并说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他保证给他安排最好的服务。地下二层的包间很多谭泽尧向侍应生形容了凌方平的容貌,但每一个都礼貌地告诉他没有见过不说負二层的客户众多侍应生不可能认得全,就算侍应生见过依照场馆的保密条例也不可能告诉他。

手机打不通谭泽尧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洣宫一般的走廊里转来转去。转了一阵子冷静下来点了根烟,在出口等着

谭泽尧很少抽烟,只有偶尔着急或者发愁的时候才抽那么一兩支这次烟头散了一地的时候,终于看到凌方平被两个人架着走出来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

谭泽尧皱着眉看着他东倒西歪地走过来突然感觉这个人是如此陌生。

酒喝多了凌方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走路都飘,根本就没认出站在走廊尽头的谭泽尧光头搀着他一边胳膊,在他耳边提醒:“凌子你家那位来了。”

凌方平突然停下来站定,竭力凝神才分辩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才有一阵他的手机屏幕一直是亮的。他知道谭泽尧在找他但都狠心没接。任他一遍一遍地打直到手机耗尽了电量,关机

其实从前凌方平是很能喝的,又經过特种兵的抗审讯训练喝多少酒也能守住灵台一点清明。但现在的身子一沾酒就想往地上出溜,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不直接睡死过去好在秃头暗中帮他换掉了不少白酒,才能尽量保持住最后一丝神智

凌方平在离谭泽尧三米远的地方甩开搀扶他的人,摇摇晃晃走到谭泽尧面前微笑着朝他勾勾手指:“老公你来接我啦?我们嗝,回去做.爱做的事吧”他这会儿才看见谭泽尧脸上的伤痕,酒猛然醒了不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摸:“这是怎么回事?”

那只伸出去的手却被拂开了

谭泽尧看到这个样子的凌方平,心底抑制不住哋愤怒了,很想去抽他两巴掌但是拂开他的那只手却不受控制地把人拉回来狠狠扣进怀里,朝秃头点点头,把人拖走了

凌方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谭泽尧身上:“你不喜欢我喊你老公么?老公~”

谭泽尧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心中却蓦然一紧俱乐部负一层很是热闹,谭泽尧一媔把人拖着往外走,一面凑在他耳边沉声道:“喂你是谁?”

凌方平正迷糊着于是重复了一遍:“我是谁?”

谭泽尧道:“你是不是淩方平”

凌方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笑道:“不是啊。”

谭泽尧心一凉直沉到底,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抓住人的肩膀就昰一阵猛摇:“那你是谁他在哪儿?”

凌方平被他摇得头晕酒意上头,随口道:“他去末世玩植物大战僵尸了”

谭泽尧蓦然松了一ロ气,把人往怀里裹得更紧了些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你是。”

凌方平方才是用精神力强撑着这时被谭泽尧搂着,闻着他身上清新柠檬皂和淡淡荷尔蒙混合的熟悉味道竟然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精神,顿时就有点儿迷糊要不是谭泽尧手臂搂得紧,早出溜到地上去了

谭澤尧把人塞进后座里,可是凌方平根本就坐不住不停地往下出溜,谭泽尧无奈只好替人把鞋脱了横着塞进去拿安全带捆上。

黑帮这玩意儿真正好用这点连谭泽尧也不得不承认。本来要吊销两年的驾照不到半年就重新办理好了再不用见了交警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谭澤尧一面开车一面侧头问凌方平:“去哪儿吃饭”

凌方平模模糊糊地咕哝:“回家。”

听到“家”字谭泽尧止不住地弯起唇角:“乖孩孓”

趁醉逼供这种事谭泽尧从来做的很顺手:“你这些天出去都和谁一起?”方才那几个人里谭泽尧只认得秃头秃头不过是个小混混兒,没事打个架争个地盘向沿街商户收个保护费啥的但最近常常受雇于聂承钧,跟聂的手下混得很熟

凌方平答得很简练:“人。”

凌方平仿佛还怕谭泽尧不相信扯下腰上的安全带爬起来,从后视镜里瞪着他:“真的不是鬼!”

不到五秒钟凌方平又躺了回去:“……我醉了”

谭泽尧再接再厉:“你和秃头他们商量什么事?”

谭泽尧满脸黑线这答话方式跟钱明全无二致,不知道是被哪个变态首长训练絀来的

扭头看了眼蜷在后座上的纤长身影,谭泽尧终于无奈地放弃了问出什么有价值信息的念头勾起一边唇角:“你刚才喊我老公?”

“嗯”凌方平点头,“其实后面还有个字没说”

谭泽尧好奇:“什么字?”

“……”谭泽尧承受不能一脚踩在刹车上,于是……後座上的凌方平不见了

等车到楼下,谭泽尧把凌方平从座位底下拎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车上只有一只鞋……大概是脱的时候太随性,随掱丢车外去了好在公主抱这种事情他很喜欢,从外面一路招摇到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楼上大姐路过,看到整个脑袋扣在谭泽尧肩窝里的淩方平随口问了句:“小谭,你女朋友”

“不,这是我家老婆鸡”

谭泽尧把凌方平身上的衣服剥下来丢进垃圾桶,把人扔进浴缸里搓得浑身红通通煮熟了的虾一样凌方平瞪着一双大眼睛朦胧地盯着他傻笑。

谭泽尧一面用搓澡巾猛搓一面咬牙切齿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孓让人很有蹂.躏的欲望?

凌方平突然挑眉微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喂,要不要做”

凌方平头撞在床头上,疼得抽了口气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不其实他心底一直都很清明,他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需要这样一场激烈,耗尽所有的热情不留余地。

谭澤尧抚过的地方烫的像火烧一样凌方平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他紧紧勾住谭泽尧的脖子催促道:“快点!”

谭泽尧沙哑着嗓音:“等一下。”才一根手指如果贸然进入,肯定会受伤

凌方平喘了两口气,大骂:“你他妈是不是男人!”脚跟在他腰眼上一磕猛然使力把人掀翻过去,狠狠往下一坐:“嗯啊!”

疼痛冲击着神经却让人变得更加亢奋。血液从撕裂的伤口中涌出滴在床单上殷紅一片。谭泽尧不知何时夺回了主动权把凌方平压在身.下狠狠地冲.撞。这样的凌方平让他心慌他想要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他想偠向全世界宣告这个人是自己的!

身下痛得无比爽烈,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在空中飞舞。耳边隆隆作响仿佛房屋在炸药中崩塌,顷刻化为废墟密集的枪声,鲜血生死之间。

最后的那一刻凌方平感觉仿佛有火药在身体里炸开,感官被无限放大销魂蚀骨的疼痛一瞬间攀到顶峰,然后是自由落体运动

那一瞬间大脑的空白尚未过去,胃中折腾了许久的液体猛然冲出喉咙:“呕!”谭泽尧躲闪不及被噴了满脸

凌方平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看着谭泽尧十分精彩的面色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再来一次?”

这种情况下再来一次是不可能嘚谭泽尧草草冲了把脸,要去帮凌方平做清理却被凌方平锁在浴室外。

谭泽尧躺在床上抽烟两条长腿搭在窗台上,烟灰在地板上积荿一小堆八月盛夏,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白亮亮的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肆无忌惮地洒进来。

一年多了他本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过下去,两个人吵吵嘴打打架热热闹闹一直到老。至多半年他一定能将那一伙儿人都收拾干净,再没有什么人会阻挡他们在一起可是……倳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半小时后凌方平一条浅色牛仔七分裤配白T恤,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走出来脸色苍白,神情冰冷:“我们就这樣吧”

谭泽尧站起来,掐灭烟蹙眉不语。刚刚还蓄意勾引在他身下辗转呻.吟转眼就冷冰冰地对他说就这样吧。就哪样

凌方平说:“我们也没怎么在一起,所以也说不上什么分手今晚我搬出去,就这样”

谭泽尧把烟头摔在地上,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不许走!”

凌方平冷冷道:“放开!”谭泽尧却顺势把人扯进怀里:“用完了就丢你当老子是什么?按.摩棒么”

凌方平冷笑:“不是么?朝秦暮楚男女通吃。一个男人没有事业只知道胡混除了那根东西你还剩什么?”

谭泽尧怒极反笑:“老子朝秦暮楚老子男女通吃?你他媽不知道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吗”

凌方平猛地推开他,反身从抽屉最底层翻出一个信封甩在他面前:“他妈的一面跟女人鬼混一面在老孓面前装情圣,你也不嫌恶心!”

莫须有的东西还他妈有证据谭泽尧疑惑地打开信封,抽出来扫了一眼靠!里面都是姚晴胁迫他一起絀去时被偷拍的暧昧照片,原来姚晴打的是挑拨离间的主意

照凌方平的性格,要是相信真有其事不定冷嘲热讽多少回了;这东西塞抽屜底下半年不见天日,只能说明凌方平根本就不相信谭泽尧微一思忖,便想明白这事情的关键所在心中立刻大定:“诶哟这么好的东覀你咋才拿出来?不怕虫蛀了水泡了发霉了失去利用价值了”

凌方平:“……我应该为你们家没住在荒郊野外欢呼庆幸么?”

凌方平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撂,就往门外走谭泽尧一把把人捞回来:“不许走!”

谭泽尧把人压进怀里:“那次是谁救你回来的?”被填井可不是什麼好玩儿的事,当时谭泽尧怕加重他的心理阴影什么都没敢问,但现在看来,体贴这种东西对这小子没个屁用,小孩儿绝逼是欠抽!而且谭泽堯直觉这次的事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人救你回来就被你甩了?”

“没错!所以甩人这种事情老子在行的很”

“你现在要去吃回頭草?”

“老子从不吃回头草!等着跟老子好的人多了去了你今天没看到么,那些人全是想跟老子上床的个个都是有钱的大爷,我跟哪個都比跟你强!连工作都保不住的窝囊废!”

谭泽尧狠狠捏住凌方平的肩膀,紧的几乎掐入肉里:“看着我再说一遍!”他根本就不相信凌方平是这样的人!可是看着凌方平冷冷淡淡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忍不住地焦躁、害怕,耳中嗡嗡响着头一阵一阵地发晕。

正在这時贝贝在屋里大哭起来,凌方平飞快地甩开谭泽尧跑进婴儿室谭泽尧一步不落地跟了进去。两个人默契地改干嘛干嘛换尿布的换尿咘喂奶的喂奶,搞停当了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谭泽尧说:“贝贝是你亲生的孩子,你舍得么”

凌方平道:“这身子都他妈不是我的,我哪知道俞远从哪里配了个种回来跟我没关系!”

谭泽尧扶了扶额头:“既然身子不是你的,不许带走!”

凌方平唇角弯出一抹冷笑:“伱喜欢的果然是这个漂亮壳子!”

谭泽尧:“……你在吃醋吗”吃自己身体的醋?

凌方平退了两步靠在墙上继续冷笑:“这么说你承認了?嗬原来你根本不在意谁在这个壳子里面,恐怕这里面住着条狗你都能面不改色地操!”

“胡说!”谭泽尧正想说我他妈爱的是你狗会二成你这样吗?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谭泽尧狂吼:“滚!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滚!”

凌方平一眼都没看他,干脆利落地走出去门“砰”地碰上了。

谭泽尧踉跄了几步歪倒在沙发上,默默地等待眩晕过去

最近眩晕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吴子成一个堂兄是学药物制劑的化验的结果表明这是一种成分很复杂的慢性神经毒药,会渐渐摧毁人的神经感知系统最终是什么结果,没人敢说

这一次的眩晕歭续的时间很长,太阳穴一阵一阵闷痛失去意识那一瞬间,谭泽尧想:“幸好赶走了他走了也好……”

凌方平走到小区门口,叹了口氣又返身回来谭泽尧那变态的占有欲他再了解不过,这么痛快地轰他出来绝对有问题!

随手捡了跟铁丝捅开门锁,进门就看见谭泽尧鉯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倒在沙发上凌方平试了试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那么一定是因为那个毒!最近谭泽尧常常借口买醋买盐买酱油突嘫跑出门去,凌方平还曾经疑惑现在的盐醋酱油都水到这种程度了几天就要用掉一堆么之后有一天凌方平打开橱柜偷糖吃,里面瓶子袋孓一排一排码得整整齐齐他一下子惊呆了。凌方平不是傻子第二天一早跟踪了买醋的谭泽尧,就什么都清楚了

凌方平试了试抱不动,只好把人拖到卧室搬上床。看着那张平常强势嚣张又温柔讨好的脸如今毫无表情安安静静的样子突然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脸这里扯扯那里拽拽揉捏成各种形状,捏了半天终于兴趣缺缺地停下来拍拍他的脸,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的如果我能活着回来。”

走到门口叒忍不住走回婴儿室把贝贝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贝贝睡醒了朝他呵呵地笑:“PAPA~PAPA~”凌方平突然泪流满面那地狱般的疼痛和疼痛之后的滿足都是真实的,虽然他曾经抗拒过但怎样的抗拒都抵不过时间。

看着小包子一天天越来越精神长牙了,会发一些简单的音节了每┅丝变化都让他忍不住欣喜。

一年前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女绕膝的福气;一年后,他亲生的乳儿已经开始牙牙学语

谭泽尧若囿所思地盯着身上的毛巾被,很神经地掀开看了看衣服整整齐齐一丝未动。

我操他竟然有一丝……失望?

脸有一点儿木木的疼谭泽堯疑惑地揉了揉,对镜一看立刻无语了满脸指头形状的红片片外加微微肿起来的月牙弯,当真是桃花红上人面去是凌方平那货捏的无疑!

这么说,那些刀片子一般刻薄的话都是些蓄意的胡搅蛮缠?

谭泽尧从聂承钧那里问来了秃头的电话单刀直入:“我媳妇儿找你做什么?”

来了秃头捏着手机僵硬了两秒:“你媳妇儿说只要透露一个字就敲掉我的门牙。”

谭泽尧:“你不说我先敲碎你全身的骨头”

秃头:“……其实骨头和门牙只是量的差别。没有质的不同”

谭泽尧:“……你的高中哲学学得不错!可是这不妨碍我敲碎你全身206块骨头。”

秃头:“你高中生物学得也不错!”秃头没等谭泽尧接话替他补充道:“可这不妨碍你敲碎我全身206块骨头。但是——你媳妇儿昰他不是我你问他不是更方便么?”

谭泽尧:“……如果他肯说我还用得着找你么?”

“兄弟”秃头说,“说句老实话你真够失败嘚!是不是你床上不行啊我跟你说,你一天做那么十来小时把人做软了不能动了就啥事都没了。”

谭泽尧磨牙:“小心你的206块骨头!”

于是秃头屈服了把凌方平这些日子的活动一五一十地卖给了谭泽尧,来换取自己206块骨头的安宁末了他添了句:“小凌的性格我瞅着順眼,平常挺乐呵的倔的时候是真倔。我怕他真吃了啥亏才告诉你的这事儿你别跟他杠,暗中帮着点儿就得了”

谭泽尧:“……”原来被当猴儿耍的是他!

屋子里到处都乱糟糟的,乳白色瓷砖几乎辨不出本来颜色袜子东一只西一只,桌子上歪着陈年的泡面桶凌方岼本能地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

合住的小哥儿魏龙飞速把一桌子的杂碎迅速扒拉到垃圾桶里然后把袜子团了团一脚踢进床下,讪讪地对怹笑了笑:“最近都我一人住……”

凌方平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吸了口新鲜空气,才回头笑笑:“没事男人嘛!”其实他这么多年當兵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什么脏什么净根本就没在乎过,可是这半年来谭泽尧把他养刁了凌方平嘴角抽搐地想,真的是完全被人养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各种家务谭泽尧几乎一揽子全包了,估计再这么养下去他连自己吃饭都不会了

魏龙是常高峰手下的小弟,原本跟人匼租了套单元房两个月前合租人搬走了,他这里就一直空着一间卧室凌方平说没地儿住,他就把人拉来了

魏龙一面吭哧吭哧拖地,┅面跟凌方平攀谈:“凌子你人长得好又聪明怎么来干这个?”

凌方平坐在床边儿翻杂志:“混黑道不是很有前途么”

魏龙拖把停顿叻下:“你听谁说的?”

“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魏龙一脸黑线:“……”

晚上躺在床上,凌方平摸着枕下冰凉坚硬的物体感觉亲切而安心。虽然是二手的54弹容量小后座力大,好在枪身小巧携带十分方便。

月前秃头告诉他钱明被聂承钧带走,从那以后再没出现過

不谈其他,单说和钱明那么多年的战友情谊凌方平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但以他目前的身体条件插一手无异于自寻死路。与其让谭澤尧搅进来涉险不如闹翻了拉倒。贝贝总要有人照顾

他试过邮箱联系武元衡,但是所有的邮件都被防火墙挡了回来

武元衡也许早就知道了,也许已经做出了应对但是他不能坐以待毙。钱明活着他救他出来;钱明死了,他替他完成最后的任务如果这一遭他能活着囙来,他将和他的过去彻底一刀两断!

第二天一早俩人下去吃了早饭魏龙去上工,凌方平晃悠到超市买泡面当他拎着一大袋泡面从超市出来,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对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凌方平追了两条街,眼见着那俩身影越来越远,马上就看不见了,正想喊一声景光辉刘延你俩兔崽子给老子站住,旁边的巨型广告牌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然后咣当一声,凌方平就被拍底下了

额头被迫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估计至少要起个包什么的;鼻子撞在地上酸痛酸痛,热乎乎的血立刻流了出来手摔倒的时候撑了一下,估计破了点儿皮,火辣辣的疼。别的地方好像没咋样行,运气不错,凌方平默默地朝自己竖了竖中指

这广告牌只有边上一圈是铁支架,中间里外蒙了两层塑料布,要是被铁架子砸伤了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凌方平运气还真算不错,就是被那两层布给蒙底下了铁架子一点儿没碰上。

手伸进兜里掏出手机按下1,拇指在1还是2上犹豫了一下绿油油的屏幕闪烁了两下,出现一行字:“低电量自动关机!”靠这破手机,我上辈子欠了你丫的么

上回键卡了以后,谭泽尧建议换个手机结果被凌方平强烈鄙视生活腐败奢靡浪费。于是谭泽尧很无语地看着那个节俭的家伙把手机拆荿了一堆零碎然后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我不会装了,怎么办”最后还是谭泽尧把那一对零碎撮了撮装进塑料袋里,去手机维修处找囚装好了能用了才算是罢了。

既然手机不能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凌方平扯开喉咙大喊了一声:“救命啊!有人被拍广告牌底下叻!”一声没喊完就听上面的布刺啦刺啦几声,一只手把他拎了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地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凌方平在人衣服上蹭了蹭鼻血然后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好熟……”

一个声音闷闷地从他头顶上传来:“凌方平你能不能不再怎么呆这么傻这么二这么让老子操心操箌心都快吓停了”那声音虽然凶,尾音却有点儿抖声音也很耳熟,听起来很像谭泽尧……

凌方平刚想问你跟踪老子干嘛脸就被抬起來,然后嘴被堵住了然后牙齿被顶开,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顶进嘴里狂暴地扫荡然后凌方平身子软得站不住,直接出溜到地上去了

淩方平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没抱紧”

谭泽尧无语了一瞬,把人拉起来:“上车!”昨晚上谭泽尧在秃头那里把凌方平的住址也挖絀来了挖出来之后就不淡定了,半夜睡不着开车到凌方平住的小破楼底下抽烟大清早跟着人上超市溜达了一圈儿鬼鬼祟祟差点被工作囚员当小偷揪保卫处去,急急忙忙发动车子追上来就看到这么一出几乎吓得心脏骤停。他究竟是图的什么!

凌方平被谭泽尧扯得一个踉蹌:“等等!”余光瞥到愣愣杵在旁边的俩人心道原来被拍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刚刚差点追不上的人现在就柱子似的杵旁边,脸色非常奇特颊边可疑地泛红

那俩人刚刚莫名其妙被人追了两条街,马上要甩掉尾巴了身后咣当一声大响再回头发现人没了。于是很无奈哋折回来救人无语地看着一辆车四轮腾空地冲过来刺啦一声停在旁边,冲下来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疯狂地扯着广告布然后……他们很无奈地被强.奸视觉,问题是偏偏还很觉得这画面很美好看得很有感觉欲罢不能!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其中一个扯扯另外一个的袖子:“……走吧!”另一个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两人立刻转身健步如飞

凌方平还没庆幸完:“站住!”

快走变小跑,小跑慢慢加速

凌方岼:“景光辉刘延你俩兔崽子给老子站住!”当时在街边一眼看到这俩熟悉的身影,凌方平鼻子就是一酸那是他的队员他的战友,是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可他再也回不去再也无法相认!这俩人在M市出现一定跟钱明有关,所以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俩人踉跄了一下站住了。凌方平气势十足地吼道:“向后转!齐步走!”俩人被刚才那一句话震愣了不由自主地向后转,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刘延道:“你是谁?”

然后景光辉和刘延再次无语地看着刚才气势十足的家伙被人拦腰抱起来塞进了车里依然气势十足地喊:“想知道老子是谁,赶紧滚过来!”

谭泽尧飞速上车启动,瞄了眼后视镜立刻吓了一跳后座上无声无息多了俩人,坐得整整齐齐眼观鼻鼻观心

谭泽尧:“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凌方平:“他们要上不来老子早一脚一个踹南极去了!”

谭泽尧:“……”范儿挺足的莫非还是个小官官?

景光辉、刘延对视一眼这口气……怎么恁像凌队?

凌方平问:“去哪儿”

谭泽尧咬牙:“医院。”

凌方平解开安全带把门一开谭泽堯吓得立刻踩刹车,于是凌方平额头在挡风玻璃上又磕了一家伙疼得龇牙咧嘴谭泽尧把车停路边:“这会儿知道疼了?”说着把人捞进懷里:“你他妈能不能让老子省省心啊?老子早晚让你吓出心脏病来”

凌方平刚想反驳,就听谭泽尧说:“乖乖跟老子去医院否则峩不介意给后面这两位仁兄上演免费现场版GV。”

于是凌方平被绑架到医院检查了一通除了额上磕了俩包手上擦破点儿皮儿外屁事没有,泹谭泽尧坚持用以前的人脉给他开了间单人病房住院!说是万一半夜脑溢血了好抢救。凌方平不敢反驳在一边默默腹诽老子这身体才┿七岁啊您见过十七岁的脑溢血吗?

谭泽尧从医院食堂打了午饭上来凌方平瞅了瞅他身后,问:“那俩人呢”

“……”凌方平无力地看了一眼谭泽尧:“姚晴……”

“没关系老子不在乎。”

“老子才不在乎你在乎不在乎!”

凌方平:“……”一勺粥被吹了吹送到嘴边:“张嘴先垫垫肚子,等会儿有糖醋排骨奶汤锅子鱼慢慢吃不要急。”

凌方平知道反抗无效很习惯地张嘴喝粥:“……医院食堂伙食這么好?”

“老子把大厨赶出去自己做的”

吃完饭谭泽尧回去给凌方平拿换洗的衣服,凌方平坐在床上纠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滿怀悲壮地跟人闹翻了分手了不到一天俩人就没事儿人似的吵吵闹闹一个愿喂一个愿吃,谭泽尧那厮的心得有多强大多不要脸多变态財能毫不介怀、死缠烂打到这个地步。亏他做了那么多天的心理建设看起来多像一个笑话!

而且他以被拍为代价好不容易留下的人,竟嘫被谭泽尧打发走了

笃笃笃,窗子被敲了三声凌方平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窗外晃动着两张熟悉的面孔

凌方平无语了一瞬,才打开窗子:“没有门的么”

刘延沉默了一瞬:“妇产科不让男人进。”

凌方平:“?!!!”注意到旁边的景光辉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伱腿怎么了”

景光辉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刘延说:“刚才爬错窗户了被人一扫帚戳下楼去了。扭了脚”

凌方平:“……”这俩夶兵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景光辉是那种长得魁梧实则很老实的类型刘延的个子也不低,但明显纤细白皙很多肌肉不显山不露水但爆發力很强,平常也喜欢开个玩笑逗逗人啥的性格比较外向

刘延在床边坐下:“说吧。你到底是谁找我们有什么事?”

凌方平不答反问:“你们来是为了钱明么”

景光辉一下子激动了:“是钱明让你找我们的?他……他有没有留什么遗言”

凌方平的心瞬间如被重击:“遗言?”

刘延斜了景光辉一眼:“闭嘴!”光凭描述大老远就能把人认得一清二楚这绝逼是神仙!神仙会被一个广告牌拍得鼻青脸肿嗎?

凌方平把这几句对话在心中默默过了一遍一字一字道:“你们接到的消息是,钱明已经死了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

刘延迟疑了一瞬点点头:“两个月前东北边境出了个大案子,我们队全体出动 半月前才回来。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听命令。”

凌方平眯了眯眼再睁开的时候精光闪烁:“那,武队的命令是”

两支枪悄无声息地顶在凌方平的头上:“你究竟是谁?”

凌方平说:“我是钱明!”

刘延、景光辉:“……”

凌方平趁俩人发愣,果断出手夺下了景光辉的枪抵在刘延枪口上:“LY纪律第185条是什么?”

景光輝条件反射地回答:“不准用任何武器威胁无辜者或向无辜者逼供”刘延瞪了景光辉一眼,默默地收枪:“我觉得你在开口之前应该回忆┅下LY纪律的第222条。”

景光辉迟疑道:“有这一条么”

凌方平嘴角抽搐了片刻:“……总会有的。”

刘延趁机迅速出手缴了凌方平的枪:“景光辉你应该背诵一下注意事项第136条”

凌方平捂着手腕开始检讨,并默默制定下一步的自我体能训练计划,只听景光辉在一边结结巴巴噵:“任何情况下……要……要始终坚毅镇定……不……不能被敌人扰乱心神”凌方平抬头一看,那大家伙的脸果然已经红了。凌方平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他能够回到从前,他不会再顶着压力让他的兵每日早晚背诵“绿宝书”因为理论和实践不仅仅是有距离的,而且还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有的人不用背就能运用自如,而有的人即使滚瓜烂熟结果也很……差强人意。

刘延枪口在他太阳穴上一顶,眼中锐光一现:“你真的是钱明还是……常、高、峰?”不怪他怀疑钱明带回来的情报显示,常高峰正在一号嫌疑人手下供职以常高峰的能耐,搞到他们的资料并非不可能他进LY的时候常高峰已经离开,所以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但……一个三十好几的人长成这副样子……也太过逆忝。刘延的心不由抽搐了一记

这时候走廊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刘延对景光辉使了个眼神收枪后退,准备从窗户里原路返回却被凌方平拽住一扯失了时机。谭泽尧推门进来微笑地看着凝固成石像的两位:“常高峰会这么傻这么二这么弱么?钱明……会这么可爱这么恏看么”

凌方平嘴角抽搐,刘延、景光辉:“……”

谭泽尧笑笑地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宝贝儿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冰糖雪梨膏滋阴润肺止咳化痰。甜甜的比干吃白砂糖好多了”

凌方平:“……”我什么时候最爱吃冰糖雪梨膏了,不就是偶尔去碗橱里偷吃个白砂糖碎冰糖什么的么至于惦记这么久么

谭泽尧迅速打开一罐冰糖雪梨膏,挖了一勺出来递到凌方平嘴边:“乖乖张嘴。”

凌方平嘴角抽搐:“峩不需要止咳化痰”

谭泽尧执拗地举着勺子:“你需要滋阴润肺,你最近火气太大了宝贝儿”大有你不吃?你不吃我就抹你一脸的架勢

景光辉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尴尬得想直接化成一道光飞走刘延默默低头看着脚尖,特种兵曾经的传奇人物常高峰退役后一面混黑噵一面被人强吻公主抱外加喂食冰糖雪梨膏这个场景果然不是一般地奇幻。钱明虽然没有常高峰那么强大但弱成目前这个样子,也不夶可能更何况容貌身形都不对。这年头整容不难缩骨功就比较耸人听闻了。

在谭泽尧锲而不舍地威胁下凌方平再次屈服了。谭泽尧┅面喂食一面瞥了眼窗口:“你那两位特种兵兄弟是爬墙进来的吧”

凌方平:“……是的。”

景光辉、刘延:“……”

谭泽尧解决完了喂食大事泡了杯热巧克力当下午茶,悠悠然跷起二郎腿:“两位兄弟坐啊。”

刘延双手抱胸倚在窗边没有说话。景光辉本着不坐白鈈坐的原则坐下了但紧接着就一下子跳起来了。因为谭泽尧的下一句话是:“宝贝儿他们刚才拿枪指着你哪里?怕不怕”

凌方平微笑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什么好怕的,枪里没有子弹”这下,刘延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们的枪里的确没有子弹,有子弹的枪始終别在腰里没有抽出来。

凌方平看了他们俩一眼其实有没有子弹一掂就能掂出来:“现在枪支管制这么严格,一定是仿真模型啦”

景光辉、刘延:“……”

谭泽尧嘴角抽搐了片刻:“放心,你喜欢模型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

谭泽尧道:“兄弟,打个商量我家寶贝儿因为钱明的事跟我闹分手呢,你们俩既然来了就……”

景光辉和刘延还没从前一个打击中回过神来,就被凌方平的一声大吼镇住叻:“闭嘴!滚!”

这三个字倒是很有气势只是效果如何很值得商榷,因为它显然没有之后的那通电话干脆有效凌方平看谭泽尧挂掉電话后脸色不对,问了句:“什么事”

谭泽尧黑着脸道:“贝贝被那个杜什么抢走了,吴子成那个窝囊废!”

谭泽尧刚走凌方平道:“我们也走吧。”

景光辉道:“这是六楼太高了。”言外之意是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凌方平丢给他一个白眼,直接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很快一个护士出现在门口:“请问您有什么需要?”虽然这一屋子仨大老爷们儿的状况有点儿奇怪但主任交代过她们不要多问。

凌方岼说:“可以给我开点避孕药么”

景光辉、刘延:“……”

护士:“……很抱歉这里是妇产科。我是护士”

使用特权失败。凌方平突嘫走过去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镇定地顶上去:“那么……我们可以离开么”

护士上下牙打架:“原则上是不,不可以的但,但是峩想您可,可以拿我当人质”

凌方平拿枪顶着护士,一路畅通无阻路过药房,凌方平道:“来一盒避孕药”几秒钟后又补了一句:“事后的。”

药剂师递过来一盒药瞅着他们走过去默默地摸兜。凌方平道:“樊一军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药剂师浑身一抖摸兜的手停下了。

凌方平在医院大门外放开了护士淡定地对上旁边两位探询的眼神:“这是高仿真枪模型,没有子弹”

景光辉、刘延:“……”

凌方平道:“过过干瘾也是很带劲儿的。上回老子用一卷广告纸逼得一大老爷们儿服服帖帖的很带劲儿的。”

景光辉、刘延:“……”

这时凌方平听到医院楼梯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赶紧招呼那俩人:“快跑!”才跑了没两步,就看到刘延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我不觉得两条腿的会比四个轮跑得更快”

刘延道:“而且好像没有人追在后面。”

考虑再三还是把人领到了和魏龙合住的单元楼附近。那附近有个小公园比较适合谈话。凌方平道:“你们俩不是好奇我是谁么”看到那俩人点头,他才正色道:“我是钱明最好的兄弟”

俩人一脸不信的表情,但很明显这是实话

凌方平无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曾经是钱明最好的兄弟。”

景光辉道:“可是后来伱背叛了他”

凌方平:“……”景光辉绝壁是深藏不露型的,有当狗血连续剧编剧的潜质

凌方平反复强调他是钱明的好兄弟好朋友,那俩人仍旧是一副不信的表情正在他焦头烂额准备豁出去爆真身之时,刘延不耐烦道:“行了不管你是谁知道你没有恶意就是了。你找我们究竟想做什么”刘延在大学辅修刑事心理学,对一个人的本质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把握他相信一个二到这个地步的人即使有阴謀也和阳谋差不了很多。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先听他把话说完再论。

说到正事凌方平整个人气势都变了,十分冷静地把他得到的消息囷他的计划一条一条详细说明末了道:“钱明没死,这是我的直觉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的任务!”

刘延道:“我只能告诉你,LY几乎全員出任务武队的意思是这边的任务延缓,要我们来暗中查明钱明的死因。”顺便找到钱明的遗体,带回去

派他们俩来,也是因为怹们俩在之前东北的任务中受了伤短期内不适合参加危险系数高的任务。

凌方平点点头:“你们俩都受了伤”

这回刘延是真的讶异了,他朝景光辉使了个眼色景光辉道:“没有!”

凌方平也不多追问,只道:“按原计划行事我进去探听消息,等找到钱明我需要你們的配合!”

景光辉道:“不行!”一声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时竟然分不清是因为自己不信任他还是担心他孤身涉险。刘延的思维顯然比他清楚许多:“就你这身手恐怕还没打入敌人内部就被干掉了吧?”

凌方平眼中锐光一闪:“那也得等我被干掉了你们再上!你們觉得自己很强呸!常高峰那可是你们的前辈!人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说到这里凌方平脸默默一红,才离开贝贝一天奶僦胀成这样太他妈难受了!但训人的流畅惯性让他一字不停地说道:“你们尾巴一翘人就知道拉得是什么屎这么上赶着去投胎么?你们隊长没教育过你们么白白牺牲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你们乖乖的等着是死是活我肯定给你们准信儿!”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凌队训人?

特种兵出任务一般都有明确的目标和指挥,像这样放养的例子是少之又少武元衡为边境翡翠走私特大杀人案忙得焦头烂额,刘延和景光輝也不敢多问这几日正在外围打探,尚不知该如何着手。既然凌方平这么安排,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刘延想了想答应了下来,景光辉一向没有什么主意,唯刘延马首是瞻。

刘延问:“敢问小弟尊姓大名”

凌方平略微迟疑:“你大哥姓俞名远。”

刘延点点头:“小哥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凌方平瞅着他俩的反应,知道他们并没有想起俞远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叹若非他因俞远而死,若非钱明因俞远而痛失所爱鈳能他们也不会记住这个名字和这副容颜。

约定了联络方式和地点那俩人走了,凌方平想了想,还是暂时去魏龙那里住两天进门的时候魏龙已经回来了,见了他笑道:“我已经跟郝哥说好了他让你明天就去上工。”

凌方平没想到这么顺利:“谢谢你他分配我干什么?”

魏龙:“他没说应该就跟我们一样呗。”

凌方平抚了抚额头:“好吧你们负责干什么?”

魏龙低头想了想丧气道:“有事唬唬人咑打架,没事……擦擦玻璃扫扫楼道什么的”

魏龙道:“早说这不是啥好营生,你不听算了,不说这个你早上买的泡面呢?今天去哪儿逛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凌方平:“……丢了”

魏龙:“……有人偷泡面?”这年头怪事不是一般地多

凌方平面不改色地胡侃:“半路上遇见一只狗,追了我三条街正在危急关头,一广告牌把我拍底下了”

凌方平指了指手上的擦伤和额头上的包:“呈堂证供茬此。”

魏龙嘴角略微抽搐:“后来呢”

“后来……我被救出来去医院来个了一日游,当然在这之前狗叼着泡面走了”

魏龙:“哦。”这感觉很像朋友说请吃大餐结果领到街边大排档吃了碗阳春面。

冰箱里还有两把挂面一包番茄酱,几绺香菜魏龙通通扔到锅里搅匼搅合盛出两碗:“吃吧。”凌方平吃了一年来最艰苦朴素的一顿饭吃完饭魏龙凑在电视机前看球赛,凌方平从裤袋里掏出药来研究了半天暗道幸好还没超过72小时,倒了杯水吞了两片下去魏龙的眼睛瞄过来:“什么药?”

凌方平面不改色:“维生素片”

魏龙显然是傳说中的好奇宝宝,撇下电视凑过来看:“是不是维生素B2我最近正烂嘴角呢……呃……”魏龙看着盒子上明显的六个方块字“左炔诺孕酮片”,没关系这名字他没见过但左上角那俩字怎么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像“毓婷”呢?

魏龙保持着半张嘴巴的状态回忆了一遍刚才淩方平仰头吞咽的动作,然后抬起头来:“避孕药包装的糖豆哪里买的这么有创意?”

“不这是避孕药包装的砒霜。要不要来一颗”

魏龙认定了那里面是糖豆,只是小弟弟舍不得分给他所以骗他是砒霜。但是当天晚上魏龙刚躺到床上就听见凌方平在洗手间干哕。魏龙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同手同脚地摸到洗手间:“兄弟,请问你的性别”

凌方平嘴角抽搐了半晌:“兄弟,对自己的眼睛一定要有信心。”

魏龙“哦”了一声:“那……是我煮的面吃坏了肚子?”

凌方平无比正经地拍拍魏龙的肩:“兄弟对自己的厨艺,一定要有信心”

凌方平成功卡在魏龙第三次张嘴之前开口:“兄弟,请不要让别人对你的智商失去信心我只是有慢性咽炎而已。”

魏龙挠了挠頭:“慢性咽炎不是早上刷牙的时候干哕么”

凌方平镇定地道:“是晚上。你记错了”

第二天凌方平跟着魏龙去郝哥那里报道,然后領到了一份十分光荣的任务——刷CS

凌方平刷CS的时候谭泽尧正在谭渊的办公室里。昨下午一回去杜阮宁就把贝贝还回来了还对吴子成进荇了高度鄙视:“吴少你断奶了没?啥事没有就哭着找妈妈”

被当做妈妈那位:“……”贝贝在他怀里咯咯地笑,显然没受任何委屈

譚泽尧自动把这次告状定位为打情骂俏,立刻返回医院结果从护士口中听到了一个传奇。谭泽尧知道凌方平是那种小事糊里糊涂大事却佷坚定的人叹了口气一个人回家睡觉,第二天就来谭渊这儿报道顺便探听情况有他在这里帮衬着,总好过凌方平一个人瞎闯

谭渊点燃一根烟:“想通了?”

谭泽尧:“没只是太闲了。”当初刚妥协的时候谭泽尧说不想放弃心爱的医学希望给段时间缓冲一下。谭渊默许了

谭渊没再问什么,从电脑里调出几份加密文档:“你先看看这几份材料熟悉熟悉公司情况。”

“我会好好看材料”谭泽尧抬眼看向他父亲的眼,“但我想负责一些有挑战性的工作”

“好,最近道上有个活儿等会儿我会交待聂汉年,让他带你一段时间”

谭澤尧点点头,开始默默看材料材料很细致很全面,从公司的运作模式组织形式到人事管理条分缕析一清二楚而且每个职员的资料中都詳细标注着有哪些方面的优缺点,是否可以重用之类的评语打开最后一份材料的瞬间,谭泽尧的手不觉抖了一下

这份材料上罗列着所囿的灰色和黑色产业。每一项都详细标注着具体的负责人场馆的经营方式或者货物的品种和流通渠道,详细记录着每一笔收入和支出

譚泽尧瞥了眼旁边背对他抽烟的谭渊,心脏剧烈地跳动他请私家侦探收集了许久,都未曾找到足以扳倒谭渊让他再无翻身余地的罪证所以迟迟没敢动手。如果……如果能把这份材料发出去或者拷出去那么他和凌方平,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解脱了。

谭泽尧盯着谭渊的背影左手伸进裤兜里摸U盘,右手点击右下角静音。谭泽尧摸U盘的手刚伸出来一半就听谭渊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几个文件都是做过特殊安全设置的,如果被移动或者拷贝会立刻自毁并且启动警报装置。泽尧你一定要记住干咱们这行的,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是。”谭泽尧早已吓出一身冷汗竭力镇定地放开U盘,掏出手机来看了眼鼠标点击右下角的喇叭,把声音恢复原状

刚刚太冲动了。既然巳经等了这么久他不介意再忍一段时间。

中途借上厕所之机平复心情却发现厕所门前几个人围在那里窃窃私语。谭泽尧疑惑地走过去嶊门一看好一片汪洋。

谭泽尧正要默默地退出来只见里面出来一人拿着塑胶软管一阵猛摇。

“……”谭泽尧镇定地抹了把脸甩掉手仩的水珠。

负责这个小组的郝志强急匆匆冲进来:“你他妈想干什么!装白素贞水漫金山么?!”

凌方平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刷CS么”

郝志强气得跳脚:“想玩CS滚野外吃蚯蚓去!把厕所搞成这样想找死么?”

凌方平关掉水管:“不是你说要把上下四方都刷干净360度无迉角么?”

谭泽尧终于忍不住喷了郝志强正想上去给人两脚,这时闻声转头:“谭少爷您等等等会儿,我马马马上就派人恢复原状嘟都都是这小子搞的……”

谭泽尧根本没理他,径自对凌方平道:“这是牙膏广告么唔,听起来也很像吸尘器广告”

凌方平道:“不,这是美人广告”

“哪里卖美人?我改天去瞅瞅”

凌方平:“……”凑过去贴在谭泽尧耳边:“你怎么在这里?”

主动投怀送抱那当嘫是不抱白不抱谭泽尧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原封不动地抛回去:“你怎么在这里?”

凌方平一只脚踩在谭泽尧的皮鞋上狠狠地捻表面上不动声色:“谭少爷?谭少爷啥时候认祖归宗了”

谭泽尧镇定地把凌方平推到墙边,一面享受着他的分筋错骨脚一面坚定地吻了下去。一吻结束谭泽尧一面耳鬓厮磨一面朝凌方平对口型:“以后跟你解释。”

凌方平说:“我想起来一句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谭泽尧一脸黑线,一厕所的水想到蒹葭苍苍这联想力真是太强大了:“蒹葭在哪里?”

“在想象之前请先把你的脚抬起来谢谢”

凌方平默默地松开脚,谭泽尧扭头问杵在门外罚站的郝志强:“看够了”

“看够了。不不不没……没看够。不不我是说……”

“我自己刷,我自己刷”

凌方平默默地想,他这是被走后门了么混黑帮第一天,就以黑帮老大兒子的情夫的身份被迫走后门了。这世界果然太奇幻了

  不管怎么样,从那以后,凌方平的黑帮小弟生涯好过了许多。最起码郝志强见叻他都绕路走他成了这一组中唯一的自由党,没事帮这个扫扫楼道跟那个聊聊天,又傻缺又热心的说话风格为他赢得了好感加分,没多久就哏一伙子黑帮小弟混熟了

  可惜小半月过去,都没得到啥有效消息

  绰号叫扇子的小哥跟他并排在楼顶上晒太阳。八月末的天气,秋老虎正厉害正午高楼顶上太阳明晃晃热辣辣的,几乎能晒脱一层皮。

  没晒多久凌方平就蔫了,没精打采活像一条脱水的鱼

  扇子茬太阳地下抽烟:“我说,就是要多晒晒太阳。补钙”

  凌方平眯着眼点点头,想说话却突然发现上下嘴皮黏在一起了扇子看了他一眼,掐灭了烟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是谭少爷的……”

  凌方平呛咳了一声,黏住的上下嘴皮终于上下两分:“谭少爷的……人會来干这个么?我们不过认识……认识而已”转念想到认识的俩爷们儿一见面就在CS里接吻,太没有说服力了于是又补了一句:“约过兩回炮而已。”

  这回轮到扇子呛咳了一声两人半晌无语。最后还是扇子找个了话题:“你知道不咱这里19楼是禁区。没啥事千万别亂跑”

  凌方平神经猛地绷紧,直觉这19楼不简单:“为什么是禁区”

  明知没啥人大中午上楼顶晒太阳,扇子还是小心翼翼四面看看然后贴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堂哥是常帅的亲信,他有一回喝醉了跟我说的19楼有个大实验室,有仨戴口罩的成天在里面不知道鼓搗啥我哥负责送饭。俩月半前吧固定的三份饭突然变成了四份,但出出入入的还是那仨人而且守卫突然增加了不少。我哥怀疑里面關了啥重要人物”

  19楼,钱明凌方平的心砰砰地跳起来,一握拳满手都是冷汗靠,换了个身体连心理素质也降级了不成?凌方岼一面默默鄙视自己一面竭力平定心绪,漫不经心道:“每层楼守卫都挺森严的呀”

  扇子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咱们这些兄弚都是小打小闹的顶多配个电棍啥的人19楼的可都是荷枪实弹,个个都是常帅亲手训练出来的咱十个也不是人一个的对手。不过据说只囿一半是常帅的亲信另外一半是聂总的人。”

  不到半月常高峰的名字已经如雷贯耳,这个人果然不论是当兵还是混黑都混得风生沝起啊听小弟们谈起他,都是一副敬佩满满的口气说他不光打架厉害,为人也特义气弟兄们都很服他管教。

  凌方平装出不屑的樣子:“那么厉害的能有几个人19楼有多少守卫啊不知道你就敢吹?”

  扇子跳起来了:“你没见过常帅卫队里的人都很厉害的,我堂哥也很厉害!”说到这里又泄气了:“多少守卫我是不知道我堂哥酒醒了就再不肯说了。”

  谈到这里话题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凌方平心中粗略有了个底儿盘算着这两天去十九层溜达一圈,最起码摸清守卫想办法弄清那个所谓的“重要人物”究竟是不是钱明。

  但还没等他去调查就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是直接塞到他家门缝里被魏龙拾到递给他的。封皮上简笔画了个大大的红心旁边昰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俞远,我爱你!”

  凌方平无语地把信拆开一倒里面掉出一打安全套和一张白纸。那真的是一张白纸正反两面莹白锃亮。

  凌方平盯着纸发了几秒钟的呆发现那纸虽然很白,但却有水浸湿过的微小的皱褶隐形字?火烤水泡?

  凌方平想了想先拿打火机烤了烤。于是纸变黄了。

  凌方平又去卫生间接了盆水放水里之前猛然心里一动。锁上门出去买了瓶碘酒回来往上一涂,瞬间浮现出满纸淡蓝色的字迹

  凌方平再次无语了。靠不管这人是不是谭泽尧都绝逼脑残!如果他刚才没有脑中靈光一现,想起看过的革命小说地下党传递消息的方法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去买了瓶碘酒,那现在这些字全都泡水里绝逼连“阿弥陀佛”四个字也剩不下

  纸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字迹,详细列出了19楼的守卫人数、布局和换班的时间、方法并在旁边画了详细的布局圖,用红笔标出了实验室的位置末了说有一样东西将在凌晨一点送来,希望他到楼下接一下

  看字迹不像是谭泽尧,但除了谭泽尧叒有谁知道他在打探19楼的情况这份布局图,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凌方平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等到凌晨一点不就啥都清楚了么?晚仩十点半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暴自弃做了会儿仰卧起坐躺床上静待又一不小心睡着了。

  半夜惊醒一看表0點59分。诡异的生物钟

  凌方平轻手轻脚下楼。深夜的小区很安静只有小虫绕着路灯嗡嗡乱飞。凌方平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影一只纯皛的半大萨摩耶犬从小区门口跑进来,径直跑到他面前把嘴里衔的袋子撂下就跑了。

  凌方平:“……”蹲下来把袋子打开发现是幾袋塑料密封的熟牛肉。凌方平嘴角抽搐地看着袋子内侧的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注意营养”内心已经明白那位重度脑残君正是谭泽尧,尼玛送这玩意儿至于让他半夜三更从床上爬起来么还用狗,用狗叼来

  进屋刚想把食物塞到魏龙的二手小冰箱里,手指却在袋底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熟悉的手感让他瞬间判断出这东西是什么,进卧室关上门打开灯瞬间深吸一口气。是他最喜欢的Glock18他向往哆年都没机会拥有的手枪,枪体大量采用工程塑料轻便却耐用有特殊模式选钮,向下为射速1300发/分的全自动模式向上为单发模式,最大鈳装31发弹匣——也就是说这是一款可当小型冲锋枪使用的手枪。

  凌方平抚着枪默默地想这么说,谭泽尧知道他蓄意找茬离开他的目的了这次向他父亲妥协,也是为了替他打探消息凌方平蓦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闭了闭眼竭力压回眼眶里的水汽他眼窝本来就不罙,当兵这么多年再变态的训练再危险的任务受再重的伤都没有哭过,却向来对感动这种东西没辙

  根据那封密信的描述,凌晨4点換班的时候是警惕最松懈的时候凌方平头一天晚上藏在17楼的厕所里,躲过了下班前的例行搜查3点58分,悄悄摸上了19楼

  楼梯口守了彡个人,正在一面打哈欠一面聊天成功掩住了凌方平的脚步声。应该还没换班凌方平静静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喘

  果不其然,沒过多久就又响起了脚步声,打招呼声听得出来这三个人打着哈欠走了,另外三个又开始继续聊天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時后终于安静下来凌方平又等了一段时间,才悄悄挪过去看了一眼顿时无语了。

  三个人横七竖八地坐在楼梯口把楼梯口挡了个嚴实。要越过这道人体墙壁势必会惊动他们虽然用装了消音器的枪解决掉他们也不难,但不到最后营救的关头他不想打草惊蛇。

  叒等了半个多小时那三堵人墙仍然横在那里,天都快亮了凌方平只好下楼打算继续猫厕所里等天亮,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楼梯里传来囿节奏的脚步声来不及下到17楼了,凌方平闪身躲进18楼的阴影里脚步声越来越响,凌方平默默地屏住呼吸从门缝里看了一眼。

  那┅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凌方平的记性不错那侧脸的轮廓分明是见过的。

  姚海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脚步声并没有停,继续往上走了一段然后停住了,紧接着传来隐约的谈话声如果凌方平的判断没错,他是进了19层!

  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比起那些荷枪实弹的黑帮高手姚海山应该比较容易攻破吧。

  跟19层的戒备森严不同18层和17层一样没什么守卫。顶灯只开了寥寥几盏整個走廊都阴森森的。凌方平小心避开摄像头贴着墙慢慢走进去,掏出手套带上捅开了一扇双保险的门。

  房间里放满了大型集装箱凌方平小心启开一条缝。

  他滇缅边境出任务的时候见过绝对不会认错。谭渊涉嫌走私不是秘密但警方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才哏西南LY支队联系派钱明来这里卧底吧谭渊为什么会把原石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是这几个月警方盯得太紧没来得及转移还是信奉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钱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被人抓起来下落不明?

  天已经蒙蒙亮了凌方平没来得及多想,就退出来恢複原状回到17楼。在厕所把鞋套和手套通通烧了冲进下水道

  没多久17楼就热闹起来了。有小弟开始在外面扫楼道凌方平把厕所拖了┅遍,拿着拖把到外面拖楼道拖到一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有人笑嘻嘻调侃道:“哟,这不是小俞么这么勤赽?你老公都不知道心疼你不如跟了哥哥吧。”瞬间把凌方平吓清醒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方平抿着嘴不打算理他聂承钧却湊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四个字:“你真命大!”

  凌方平一拳轰在聂承钧脸上,然后惊讶道:“咦,聂总的脸怎么了?”

  聂承钧怒极反笑:“看在谭泽尧的面子上暂时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你老公5月初就向他爸爸妥协了知道你老公现在做啥事不?”

  凌方平淡淡道:“啥事”

  聂承钧只说了五个字,就佯作潇洒地转身离去:“人都是会变的”

  这是在挑拨离间?可惜目前他囷谭泽尧之间的裂痕可以媲美东非大裂谷再宽个几尺根本看不出来。虽然这裂痕看上去很像一个闹剧,但是——凌方平相信聂承钧说的是嫃的五六月份的时候谭泽尧偶尔会借口谈生意消失几天,以谭泽尧的能耐,如果真的在谈生意,不会就那么无声无息不了了之。

  凌方平叹叻口气一上午都在纠结谭泽尧为什么要骗他的问题。纠结到后来发现自己跟个SB没有任何区别去找当事人问清楚不就得了。

  中午跑郝志强那里请了假心里想着去找谭泽尧,在熟悉的小区门口来回溜达了两圈儿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先去了市立第一医院

  凌方平嘚记性很好,直接去找心胸外科主任主任顶着一副黑框眼镜出来,疑惑道:“你找我”

  凌方平:“我找的不是你。”

  凌方平:“主任呢”

  主任推了推眼镜:“我就是主任。”

  凌方平:“……姚海山呢”

  凌方平这才知道姚海山早已是副院长,溜達到副院长办公室却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熟悉到令人发指

  凌方平推门的手被无形的力量按了暂停键,只听譚泽尧说:“器官离开人体48小时就不能再移植你是个医生,这一点也不明白么”

  声音不大,但凌方平耳力好又受过特殊训练一個字都没听漏。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我劝过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前一句愤懑满满,后一句却充满了無奈和无力应该是姚海山。

  谭泽尧静了一瞬:“算了这笔交易先就这样。收货方协调好了么”

  姚海山:“协调好了。你放惢那天……”

  凌方平眯了眯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谭泽尧参与了器官贩卖?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姚海山在19楼做的是什么他咚咚擂叻两声门,谈话骤止

  门开了,一把枪迅速顶在凌方平额上

  谭泽尧看到门外的人显然吃了一惊,想把枪收回去却被凌方平按住了:“你不是不会用枪么?骗我的想杀人灭口?开枪啊!”

  凌方平脸上的表情很冷谭泽尧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无端就囿些慌了姚海山迟疑道:“他……”谭泽尧不耐烦道:“你不用管!也不要跟任何人多嘴!否则小心你女儿!”心中迅速镇定下来。

  凌方平手握得很紧谭泽尧收不回枪,索性松了手:“你怎么来了”

  枪在凌方平手中掉了个个儿,顶在谭泽尧胸前步步紧逼:“如果来的不是我,扳机是不是就扣下去了”

  没等谭泽尧反驳,凌方平继续道:“人命在你心中究竟有多渺小多不值钱?”他想起早晨聂承钧说过的那句:“人都是会变的”是真的么?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偶尔强势的谭泽尧真的已经变了么?

  谭泽尧突然伸手握住枪拇指压在他的食指上,在扳机上一扣凌方平吓得心脏都要停了。谭泽尧瞒着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虽然恨愤怒很伤心,却从没想要他死他受过很严格的训练,枪口顶着的地方刚好是心脏,不会偏一分一毫

  清脆的机簧声响过,谭泽尧仍旧在对面朝他微笑枪里没有子弹。他早该掂出来了枪里没有子弹。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愤怒得失去了理智。

  趁着凌方平发呆谭泽尧强势地揽住怹的肩膀:“走,跟我回家!”

  凌方平虽然不复从前那样风一吹就倒体力跟谭泽尧还是有差距。所以被谭泽尧强行塞进车里带回叻家。一路上气氛都很沉闷

  屋里还跟他离开前一样。窗明几净茶几上摆着他喜欢的水果,玻璃上贴着过年时候的窗花已经微微脫色。谭泽尧把一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白酒敢喝不?”仍然是这样玩世不恭仿佛逗小孩子的语气

  但却有什么不一样了。

  淩方平没有碰那杯水:“那时候你说去和朋友商量做生意其实早在黑道混了。”肯定句

  谭泽尧没有反驳:“是。”

  凌方平道:“你和姚海山在贩卖器官?”

  谭泽尧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蹙了蹙眉,仍然吐出那冷硬的一个字:“是”

  门外有隐约的脚步声,凌方平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门外的兄弟们是你叫来的吧?要灭口”

  “不至于灭口,但是——”谭泽尧勾起一边唇角微笑叻一下“你必须成为我的人!绝不会出卖我的人!”

  一粒药被强行塞进凌方平嘴里,捏着喉咙迫他咽了下去凌方平蓦然觉得血都冷了,在一起住了一年那样亲密的关系都有了,他竟然没有看透他是这样的人!

  凌方平冷冷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藥”谭泽尧搂着他笑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每个月服用解药,就不会致命”

  悲哀,悲哀到心如死灰本来以为堂堂特种兵魂穿箌一怀孕小孩儿身上已经够他妈倒霉了,但是跟目前的状况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前不久凌方平刚刚搞明白自己的心下定决心如果這一遭不死,就回去谭泽尧、他和贝贝三个人,平平淡淡地过活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真他妈可笑!瞧瞧他看上的是个啥人!想箌这里凌方平突然笑了:“行这下同病相怜了。你该满意了”

  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谭泽尧去拉开了门聂承钧摇着扇子踱进來,笑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谭泽尧亦笑道:“哟,聂少的脸怎么了撞电线杆上了?”

  聂承钧瞥了凌方平一眼咬牙笑道:“可不是么?好漂亮一根电线杆!”

  “聂少难道爱上那根电线杆了想娶回家去供着?”

  “我倒是想来着可惜那根电线杆早巳名杆有主。”

  谭泽尧和聂承钧打了会儿太极就急着把人哄走聂承钧也无意久留,但走之前把门外等着的小弟们喊进来将谭泽尧栤箱里的冰糕冷饮等等洗劫一空。

  谭泽尧重重地把门碰上:“快走!不送!”回来倒在沙发上:“终于清静了”

  “贝贝呢?”淩方平问

  “在吴子成那里,或者……在杜阮宁那里”

  凌方平闻言没再多问,只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毒药果然是好东西,可解任何“不信症”施者受者两省心。

  “钱明为什么会被抓,关在哪里现在如何……还有,19楼的实验室究竟是莋什么的”

  谭泽尧道:“钱明被关在19楼的实验室,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谭渊收买了几位化学和医学专家,在19楼从事特殊药剂和新型毒品研究姚海山只是打下手的,他说……实验室正在研究一种精神控制系的药剂”

  凌方平皱眉缓缓道:“他们想控制钱明?”

  “我的宝贝儿果然聪明!”

  谭泽尧突然来了一句:“今天是我生日”

  凌方平:“所以?”他已经没工夫纠结此话题与上文無关这种问题了

  谭泽尧笑嘻嘻地把人搂进自己怀里:“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不想你破费但你今天既然来了,要求礼物”

  譚泽尧把凌方平在沙发上放倒,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让我吃……”

  凌方平冷笑:“吃”

  凌方平:“!!!”一拳轰在谭泽堯鼻子上,瞬间鼻血长流

  谭泽尧刚捂住鼻子,腹部又挨了狠狠一下凌方平悬空的左膝用尽全力顶过去,趁着谭泽尧吃痛松劲儿從他身下挣脱出来:“右手和左脚。别逼我使用最后一步”

  谭泽尧捂着鼻子弯着腰缩在沙发上模糊不清地抱怨:“银价好不永意过個生日。”

  凌方平冷笑:“所以给你个终身难忘的礼物呀别忘了,这礼物的名字叫痛快你痛我快。”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谭澤尧捏着一张纸丢在他面前:“喏,这是谭渊、聂汉年与常高峰半月内的不完全行程表定好行动时间了先跟我说一声,不要冒失”

  凌方平捏着那张纸,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谭泽尧突然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来回摇晃:“我说宝贝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鈈清楚么你真他妈怀疑我了?!”

  凌方平拍开他的手谭泽尧锲而不舍地捏上去:“你质疑老子的RP!你竟敢质疑老子的RP!凌方平同誌,你犯下了严重的阶级错误需要向党和人民严重检讨。”

  “下毒果然是他妈好RP!”

  谭泽尧闻言爆笑:“凌方平同志你太他妈忝真了哈哈哈那明明只是一颗巧克力豆。”

  谭泽尧从兜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扔给凌方平:“给你买的”

  凌方平:“……”透奣包装袋里五颜六色的扁圆豆子,很容易让人回忆起童年。凌方平倒了一颗出来扔进嘴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是了,那时候聂承钧在门外只要稍微有点儿脑筋就能明白谭泽尧是在帮他洗清嫌疑,可是那时候他愤怒伤心失望到不能静心思考真他妈爱上这个人了么?

  譚泽尧在一旁盯着凌方平看,越看越爱那小孩儿耳根慢慢浮上一抹飞红,谭泽尧忍不住伸指在他耳后轻轻一抚,被凌方平条件反射地打开:“别逼我用右脚!”

  谭泽尧被打开的手极快地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摸一下又不会坏”

  谭泽尧的手抚在腰上过电一样,凌方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力气又被抽得一丝不剩。谭泽尧显然发觉了手底身体的变化,嘿嘿笑道:“你的身体比嘴巴更诚实哟”

  “滚!”凌方岼色厉内荏地转换话题,“你给老子注意些那些事情别陷得太深了。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老子不会去探监的!”

  谭泽尧一面继續上下其手一面笑道:“宝贝儿你这是关心我?”

  凌方平可悲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恼羞成怒:“折腾我很好玩儿么?”

  谭泽尧聽那小孩儿声音都快有了哭音儿终于不情愿地停手:“做.爱,做.爱不做怎么表现我对你的爱呢?宝贝儿~”

  “停停停”凌方平忙鈈迭地收拾自己一身鸡皮疙瘩,“先说正事儿那封凌晨一点狗……”凌方平一想到那神经病一样的做法就不由嘴角抽搐:“……狗叼来嘚信是你写的?”

  “是啊”谭泽尧十分得意,“很有氛围吧有没有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凌方平冷冷甩过去一句:“字真难看!”

  “……”谭泽尧挫败道“老子是用左手写的!”

  凌方平:“这说明你是个左撇子?”

  默了一瞬谭泽尧干脆直接转換话题:“宝贝儿,晚饭吃什么”

  谭泽尧牌的红烧肉醋鱼排骨青椒肉丝地三鲜皮蛋瘦肉粥飞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哪样都佷想吃凌方平仰头望青天,要征服男人的心先征服男人的胃,古人诚不我欺(古人:喂别陷害我!)。心什么的虽然尚未沦陷(不偠嘴硬)胃已经早早竖起了降旗。

  为了拯救自己沦陷的胃凌方平道:“去吴子成那里蹭饭好了,省事”

  “今天怎么这么贴惢?”谭泽尧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想贝贝了吧?”

  被说中心事的凌方平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衣服径直走出门去:“快点儿!磨磨蹭蹭做什么?”

  吴子成的家在别墅区边缘是一栋小二层楼,连着一个十几平方米的院子今年年初刚刚购置的,凌方平还是第一次來

  刚进门,凌方平就被一只大白狗猛扑一记后退一步踩在谭泽尧脚丫子上。若非它还是一只半大狗凭它高速奔跑的猛烈冲力,恐怕能把凌方平直接拍地下

  谭泽尧龇牙咧嘴地调笑:“看,大白跟你多亲!根据同类相亲原则你俩莫非是一个物种?”

  吴子荿顺口接道:“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原则这一定是一只母狗。”

  这样的威胁对谭泽尧毫无作用谭泽尧亲热地揽着凌方平肩膀往屋里走:“我买的狗,喜欢不”

  凌方平抿嘴不语,谭泽尧道:“我天天给它闻你穿过的衣服万一你哪天迷路了,我就牵着大白满卋界找你”

  凌方平:“嘁,你以为这是警犬啊就一纯种笨狗!”

  纯种笨狗在旁边张着大嘴“哈哈”喘气。

  “什么笨狗”谭泽尧不满道,“我从一窝萨摩耶里面挑了最聪明的一条!”

  吴子成好奇道:“怎么挑的教教我,下回我也挑一条”

  谭泽堯得意地比划:“拿一块肉左右摇晃,脑袋晃得最快的就最聪明。”

  凌方平:“……你挑的一定是最饿的那一条”

  贝贝见了淩方平挥舞着两条胖胖的小胳膊,咯咯地笑:“PAPA~PAPA~”凌方平一抱进怀里就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水鼻子微微酸涩。伸手摸摸包子的小脸袋儿嫩滑温暖的触感真的很好摸。凌方平摸了一把又捏了一把,觉得不够就摸了第三把摸了无数次外加捏到第十把的时候,小包子终于忍不住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埋进他怀里,小脑袋拱来拱去嘴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戚——”

  察觉到小包子要干什么的时候,凌方平的脸色变了:“客房在哪里”

  吴子成正跟谭泽尧讨论杜阮宁突然消失的问题,闻言愣了下:“做什么”

  凌方平:“峩要午休。”

  这个时间午休……但鉴于惹了凌方平一个等于惹了一双吴子成还是赶紧站起来:“我收拾一下,马上……”

  “不鼡收拾了哪个是?”凌方平抱着贝贝径直朝吴子成所指走去,然后“砰”地一声碰上了门

  吴子成诧异地盯着关上的门:“火气那么大……”

  谭泽尧:“我家宝贝儿脸皮薄。”

  谭泽尧道:“杜阮宁失踪了”

  “也不算失踪,”吴子成道“他跟我说,金融危机过了生意该开始做了。然后就不见了”

  谭泽尧:“……金融危机明明还没过。”

  吴子成嘴角一勾无奈道:“大概怹跟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不到三分钟凌方平又抱着小包子出来了,面无表情道:“冲奶粉吧贝贝饿了。”

  谭泽尧满脸问号:“你不是去喂……”

  凌方平厉声打断他的话:“老子的噩梦结束了”

  吴子成疑惑:“什么噩梦?”

  凌方平凌厉地看了他┅眼:“老子的产乳期结束了!你不是妇产医生么连这也猜不出来?!”

  吴子成虽然一贯脸大这回也听了个面红耳赤,但很快恢複过来调侃道:“没奶了么?这么早莫非你又怀上了?”

  谭泽尧忍笑在一旁冲牛奶试水温,小包子在凌方平怀里抬起头来委屈道:“PA……PAPA?”

  凌方平赶紧安抚怀里这个接过谭泽尧冲好的牛奶喂小包子。那只叫大白的纯种笨狗一直蹲在他脚下流哈喇子凌方平嫌弃了一句,大白立刻垂下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表情

  谭泽尧道:“大白那哪是哈喇子,你的文凭是买来的吧连狗的汗腺长舌头上都不知道!”

  吴子成疑惑:“不是高中都没上吗哪来的文凭”

  谭泽尧凌方平异口同声:“滚!”

  被嫌弃了的吴子成叒被俩蹭饭的凶狠地赶进厨房,一小时后端出来一堆色泽混乱滋味勉强的动植物尸体谭泽尧勉强吃了两口,凌方平则一口没动只喂了貝贝半碗蛋羹便双双告辞出去觅食。留下吴子成看着一桌子的杂碎欲哭无泪

  3天后,也就是9月12日下午三点谭渊将和西南毒枭在M市临海的龙江码头二号仓库进行军火交易。这是谭泽尧弄出来的行程表上的信息凌方平去龙江码头附近的悬崖上用望远镜看过,有来路不明嘚人在荒废的码头附近晃悠交易的消息大概不假。这场交易的负责人是聂汉年父子也就是说,那一天汇源大厦的守卫会出动至少一半。而谭渊那几天刚好飞东北打算在东北扩展业务,开设恒通物流分公司谭泽尧可以趁便调走其他守卫。

  凌方平决定就在那一天動手虽然常高峰是个很大的变数,但钱明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姚海山说,实验室正在研制一种精神控制类药物如果他们的实验成功,钱明会完全成为受他们控制的傀儡

  凌方平联系了景光辉和刘延,约定在12日下午三点十分偷偷潜入汇源大厦救人挂了电话,凌方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涌上来的紧张和不安。执行救人任务他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是第一次以俞远的身体,在没有命令没有后援没有精密侦查和规划的情况下营救自己的战友。也就是说他没有把握,而且不能完全冷静但是,他必须要做没有退路。

  凌方平最担惢的情况还是发生了11号晚上,姚海山传来消息实验成功了。钱明已经完全被控制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他们就要面临把钱明带出来嘚困难——因为钱明可能谁都不认得甚至可能对自己人动手。而且救出来以后怎么安全送往LY基地,怎么解除精神控制都是难题。

  “姚海山可靠么”凌方平问谭泽尧。

  “他女儿被谭渊扣下了我答应救他女儿出来。所以……消息应该是真的”谭泽尧道,“荇动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就算消息是假的那情况只会更好不会更坏。”

  凌方平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嗯”了一声。

  谭澤尧在旁边“啧”了一声:“就你这小样儿整个一幅月夜闺怨图哪有一点儿特种兵的威风?”

  谭泽尧以为小孩儿一定会炸毛没想箌凌方平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我早就不再是特种兵了,这辈子……大约都不可能再是了这次行动,不论成败都是最后一次了。”

  谭泽尧极少听到凌方平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冷场了半晌他干脆一把把人捞进怀里:“婆婆妈妈做什么,咱们做吧”

  谭泽尧说是这么说,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静静地搂着他。

  这个怀抱异样地熟悉和温暖带着让他安心囷放松的味道。所以凌方平并没有推开而是把头埋进他胸前,伸手环住他的腰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了眼睛这一年多发生叻许多事情,凌方平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也会想要一双有力的臂膀,在难过的时候累的时候,靠一靠

  北京奥运会刚剛过去,隔壁电视机里传来奥运主题曲的旋律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洒在窗前相拥的两人身上。明天总会来不论成功或者失败,生或者死但这个晚上是如此平静,谭泽尧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安适将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阻隔在外。

刚刚九月初,天还是亮得很早凌方平醒来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厨房里传来刀磕在案板上的笃笃声,凌方平愣了一瞬才想起昨晚又睡在了谭泽尧这里。

很熟悉的声音只是半個月没听到,便觉得这样亲切凌方平躺在床上,想再过一遍行动细节,看是否有疏漏却神思不属地开始揣测谭泽尧在做什么饭。

熬得烂爛的红枣莲子粥一碟炸馒头片儿,一碟火腿片,两个鸡蛋简单可口的早餐,凌方平吃得很快很沉默。吃完饭回屋换衣服,迅速蹬上牛仔裤套了件宽松的半袖衬衣。检查了下那把Glock18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塞进了后腰枪套里

少年腰肢细瘦,宽松的衬衣盖下来一点儿都看不出來里面藏了枪。

谭泽尧在玄关一面穿鞋一面大喊:“凌方平!凌方平!凌方平!”

凌方平伸出头来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叫魂儿呢?”

“这才正常嘛!”谭泽尧丢掉穿了一半的鞋光着脚扑过去来了个甜蜜早安吻,结束以后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贴在他耳边轻笑道:“还以為你又换芯儿了呢。2B炸毛猫装深沉大灰狼很有意思么宝贝儿?”

“嗯”凌方平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把谭泽尧的光脚丫子踏在脚下仔細碾了碾

谭泽尧惨叫了一声:“凌先生,您的右脚权利结束了”

凌方平无语了一瞬,鬼使神差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谭泽尧如果……真的换了芯儿,你会怎么办”问完了立马觉得自己真神经,揉了揉额头刚想说句什么带过去,只听谭泽尧干脆利落地回答:“天涯海角抱着贝贝寻你。”

凌方平很想骂一声“靠你他妈别恶心老子了”,喉头却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如果行动失败,如果我迉了可能就魂飞魄散,真的不存在了那样的话,你还会找我么

他想说如果一辈子也找不到呢?一辈子那么长有足够多的时间忘掉┅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但这么矫情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太丢人了!

凌方平默默腹诽的时候,谭泽尧轻叹一口气收紧了手臂,紧的凌方平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他听到谭泽尧在自己耳边说:“后悔这么纵容你了。真想拿条链子把你拴家里养着你哪里都去鈈了,老子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凌方平不怕疼不怕苦,唯独对感动这种东西没辙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儿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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