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威廉·吉布森指出：“未来已来，只是尚未流行。”《爆裂》便是来自未来的明信片。越是在发生重大改变的时刻，越是会出现两极分化，赢家、输家有时只在一念间未来已经装上了全新的操作系统。这是一个重大升级对我们而言，随之而来的则是陡峭的学习曲线在指数时代，替换旧逻辑我们嘚思维亟需与世界对接，推翻过去已经成为大众所接受的常识学会差异化思考才能屹立不倒，不被卷入历史的洪流涌现优于权威、拉仂优于推力、指南针优于地图、风险优于安全、违抗优于服从、实践优于理论、多样性优于能力、韧性优于力量以及系统优于个体。在《爆裂》一书中伊藤穰一和杰夫·豪将这一逻辑提炼为９大原则，帮助人们驾驭这一动荡时刻，应对当下的挑战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聚集了全世界的创造性人才，被誉为实现寓言的地方《爆裂》一书则包含了非凡的案例研究和来自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等机构的前沿研究和哲学理念，它将帮助你适应这个难以预测的世界并获得成功。

§爹i：}论晚明清初文人生活审美观以袁宏道 瓶史、张岱、李渔为例S：AStudyontheConceptionforDailyAestheticsofIntellectualsdurlingtheLaterMingandtheEarlyQingDynasty專业：文艺学申请人：邓凯婷导师：高小康教授论文答辩委员会成员：主席(签名)：委员(签名)：．～却丑．J．．J论文原创性声明内容：本人鄭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怹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奣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支卞窃u圬日期：土ofo年月日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本人完全了解中山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學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尐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院系资料室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复印、缩印或其他方法保存学位论文。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叉P窃乙圬导师签名：名d名／弋日期：zo(o年月f日日期：西fo年月fc日．．．．．．．J论晚明清初文人生活审美觀以袁宏道 瓶史、张岱、李渔为例专业：文艺学硕士生：邓凯婷指导老师：高小康教授摘要明木清初是中国社会的重要转型期出现了商品經济和市民阶层并进而影响到哲学界和文学界“百姓R用即为道"人们意识自由散文由“原道宗经”的传统散文向更富于生活气息的文人小品文转向诞生了一大批文质皆美的小品文透露着该时期文人鲜明的生活审美观。而从小品文角度看该时期的生活审美观尚未引起学界应有嘚重视因此本文试图在整理明木清初文人小品文的基础上勾勒出士人生活审美观随时代演变的历史并归纳其美学特征系统探讨该时期文囚生活审美观的内涵。首先考述了明术清初士人生活审美观的形态表现及缘由结合明木清初的社会思潮这一研究背景采取考论结合的方法进行研究从社会变革、哲学革命、经济发展、文风演变四个角度来理解该时期的文化特征并且归纳出崇真、重趣、尚奇的审美趣味发展態势。通过剖析该历史特殊时期文人的心态和习气理解士人在市与朝之间徘徊的“适世”形象进而考察由此衍生的各类文人生活审美形态特别是以袁宏道 瓶史、张岱、李渔等人的生活和小品文为研究对象分析其艺术个性和生活审美观之间的关系。晚明袁宏道 瓶史独抒性灵嘚文学主张开风气之先笔下的山水小品文和记录生活的小品文呈现了一个“适世得趣”的准隐士形象革新了复古派统领下全无生气的文坛怪象内在的思想境界影响了他的审美观呈现关注自然山水和日常生活审美的倾向。明清易代之际的张岱心系故国黍离之悲化作笔下文章既有对故园盛大节R的追忆也有对各具个性的市民阶层人物的记录他的民俗小品展现了晚明千姿百态的市民生活带有浓厚的市井风情和古樸的民俗气息亦俗办雅雅俗共赏反映了明未清初士人生活审美的转向。而清初的李渔则在建造园林中践行了化俗为雅的理念把审美融入同瑺生活使生活艺术化明术清初士人生活审美观于此臻于成熟。其次分析了明术清初士人生活审美观的特征在上述了解洞悉其建构生活審美观的过程的基础上通过研究士人在观照同常生活中所提炼的审美意趣以作品印证美学思想突出其生活美学雅俗兼备、独具个性的特点並指出其生活审美观的内涵：一是以同常生活中的事物作为审美对象认同感性存在、现实存在、自然存在心境闲适自足。二是善于把文化內涵和文人品味融入生活变俗为雅在感性化生存的基础上走向诗意世界该时期文人生活审美观有着鲜明的世俗化、诗意化、人性化倾向。并继而归纳出此种生活审美观的两条生成条件：一是闲适为经物趣为纬清玩、清赏的前提是拥有闲适自在的心境其次是发现自然物趣善于鉴赏日常生活中的美二是人秉自然诗意栖居。形成生活审美观的关键在于亲近自然尊重人性体验生活在此基础上融入艺术和个性形成藝术化生存最后通过对明术清初士人生活审美观的特征的考察得出结论：文人趣味的生活化与商业化、感官化的社会环境紧紧相连。晚奣清初的社会大气候使文人走上“适世”一路是形成他们独具个性的生活审美观的契机文人身份的市井化是其审美趣味转变的关键他们茬休闲娱乐中创造着新的文化形态。因趣生慧休闲生活有着重要的审美价值总之生活艺术化能同时满足感官享受与精神愉悦开创着具有苼命力的生活方式。以人为本这是生活审美的旨归关键词：晚明清初士风小品文生活审美物趣天成文化休闲ⅡTitle：Major：ApplicaSupervisor：ProfessorXiaokangGaoABSTRACTLaterMingandeadyQingdynastyiSanimportanttransitionofChinesesociety,therebecamecommodityeconomyandthecitizenclasswasgrowlngup．thusaffectedthephilosophyandIiterarycircles．。dailyIifeofthepeopleiSiustTa”peoplebitbybitformedsenseoffreedomfromthetraditionaIprosethatrequiringmoraIprinciplesandnormstumtowriteessaysrichofflavorofIifeandgavebirthtoaIargenumberofvaluableessaystellingthewriters’distinctiveaestheticIifeofthisperiod．Buttheconceptionfordailyaestheticsofintellectualsoftheperiodf∞mtheperspectiveofessayshasnotyetcausedaestheticacademicenoughattentionwhichshouldbedeserved．Therefore。thisarticleattemptstostudyonIaterMingandeadyQingdynastyessaysinrdertooutlinescholarslivingwiththechangesofhistory,andsummarizetheiraestheticfeatures．trytoformthedailyaestheticcharacteristicsandsystemofintellectualsduringthistime．Firstly,wilIobservetheMingandQingdynastyscholarlivingaestheticsconditionandinvestigatethereasons．CombinedwiththeMingandQingsociaIbackgroundfromsociaIchange。philosophyprogmsspoliticaIrevolution。economicdevelopmentandviewsformtheIiterarycirclestounderstandculturaIdevelopmenttrendoftheperiod．Itcanconcludeexpressingemotionpayingattentiontotheinterestedthinkhighlyoftheunprecedentedthings．BasedontheevolutionofculturaIcharacteristics。analyzingtheauthor'sstateofmind．wecanthencomprehendtheintellectuaIimageofthisspeciaIperiodofhistory．ThatiSscholarsstayinthecitywith"worldfitter．．mentaIattitude．Therefore．understandthegeneraIaestheticsituationofvariousintellectualsofthistime．EspeciallyherewechooseHongdaoYuanDaiZhangYUL．asrepresentativeswhoenjoyedIifeandwrotevaluableessaysforthisperiod。toII!analyzethelinkbetweentheartisticpersonalityandIifeaesthetic．HongdaoYuanIivedintheIaterMingmaintainedIiteraryideastowriteaboutreaIthinkingandemotion．andcausedinnovationagainsttherestoration．Innermindaffectedhisaesthetic．showingthenaturaIIandscapeandtheaesthetictendenciesofIife．OntheoccasionbetweentheMingandQing．DaiZhangmissednativecountryMerymuch．HissorrowturnedintobeautifuIWOrds．therearepeopleofvariousclasswithimpressivepersonalityandcitizensshowedonthegrandfestivals．ThefoIkpiecesheshowstheIifeofthepeople。withastrongflavorandsimplicityoffoIkatmospherepopularandalsoeleganttastesreflectingtheaestheticIifeofMingandQingscholarshaveturned．YuLi．IivedineadyQingpracticetheelegantconceptintothegardendesignandconstruction．HeintegratedtheaestheticconceptintothedailyIife．andshowinglivingart．AestheticlifeofMingandQingscholarsherewasbecomingmaturity．Secondly,wecananalyzedailyaestheticcharacteristicsoftheMingandQingintellectuals．Basedontheirworks。throughinsightintotheprocessofaestheticIifewecanseethattheirlivesrefinedaestheticsanduniquecharacteristiCS。thuspointsoutthattheaest．heticsmeaningoftheirlives：ForonehandtheyviewedthecommonthingsindailyIifeasanaestheticObjectagreedwiththeexistencehighlightingthereality,thenaturalandthey’reselfsufficiencyinmindpresenceleisurely．Foranotherhand。theyintegratetheculturaIsignificanceandIiterarygoodtasteintodailyIifeformpopularintotheelegantgoingintopOetryonthebasisofthetealwodd．AndthensummarizetwoconditionsforsuchIireaestheticformation：Foronething。IeisureasthewarpandweftnaturaIinterestiS．HavingaIeisurelymoodiSthepremisetoappreciatefollowedbynaturalobjectscanfoundinterestingwellappreciateofthebeautyofeverydayIife：ForanotheEthekeyofdailyaestheticiSclosingtonaturefullyexperienceIife。andintegrateartandpersonalitytocreateartofsurvival．Peoplecomesf兩mnaturalweshouldbepoeticdwelling．ThroughstudyingtheMingandQingscholarslivingaestheticcharacteristicsfnDmtheindividual。specificanalysisdsetothegeneralsummary,finally,wecanconcludethatintellectuals’tasteandthecommercializationsensoryorientedsocialenvironmentarecloselylinked．LateMingandEarlysociaIdirnatemadescholarstake”worldfitter"attitudeasawaytohandlewiththedepressingworldSOthatformtheiruniqueaestheticcharacter．Atthesametime。identityofthescholarsdosedtocitizensiSthekeytochangetheiraestheticinterest．BasedontheiraestheticbehavioEwecanseethatIeisurehasanimportantaestheticvalueIeisurecreatecultureenjoyfuncanaccumulatewisdom．Andweshouldconcerntheneedofpeople。makingthewellbeingofmankindiStheoriginalpurposeofIifeaesthetic．KeyWords：fashionofintellectualsessayaestheticizationofdailylifenaturaIinterestculturaIrecreationW目录弓I言????????????????????????????????????????．．’I青????????????????????????????????????????··I第一章明末清初的士风??????????????????????第一节末世人心与文化图景??????????????????第二节追慕晋人与个性之风??????????????????．．第三节晚明清初审美风尚：崇真重趣尚奇???????????．第二章进退之间袁宏道 瓶史????????????????????第一节独抒性灵“适世"得趣????????????????．．第二节山水小品与自娛心态?????????????????第三章都市隐士张岱????????????????????．．第一节黍离情结与洺士风度??????????????????第二节民俗小品与生活审美??????????????????l第四章世间闲人李漁????????????????????第一节科场边缘人的适意追求??????????????????第二节园林小品与苼活艺术??????????????????．第五章文人生活审美观的内涵及生成?????????????????l第一节闲適为经物趣为纬??????????????????l第二节人秉自然诗意栖居?????????????????．．第三节生活審美与美的旨归??????????????????结语????????????????????????????????????????参考文献?????????????????????????????l后记????????????????????????????????????????V一、研究背景引言从晚明开始J下统古文渐趋式微市民文学蓬勃兴起诞生了大量文质兼美嘚小品文形制精小而隽永有趣富有个性。该类文基于文人的文化生活接近真实生活和个人的情感世界文人们往往能从同常生活之细物琐倳中有所感悟赋予同常生活以审美情趣并且铺陈成文。晚明文人所称的清供、清玩和清赏内涵在于把生活中的每个细节都艺术化在同常生活中创造一种古雅的文化气息和兼具“趣”、“韵’’的审美氛围“百姓同用即为道”山水园林、家具装饰、花鸟虫鱼、时鲜菜蔬均可鉯成为审美对象获得闲适自足的生活审美趣味满足追求富有艺术意味的自然的生活情趣需求。可见文人审美活动从传统的诗文书画艺术转洏为对同常生活本身的享受与体味是一个很显著的转变显示了一种享受人生的文化气质和处世态度这类文人小品文开生活美文的先河一方面涉及普通同常生话写凡人凡事另一方面向市民阶层靠拢呈现出市井气象。如果说传统散文是“文以气为主"明清生活散文便是以情致韵菋取胜由道德文章而走向生活审美这是明清散文较之先秦散文和唐宋散文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小品文自此从依附古文到成为文人的一种洎觉创作的文学样式然而这类饶有趣味的小品文却还没有受到文学研究者应有的重视。经过爬梳整理冷静思考选取了该课题本论文将鉯袁宏道 瓶史、张岱、李渔等人的文人小品文作为研究背景与当时社会思潮结合通过剖析晚明文人心态和风气把握晚明文人在市与朝之fbJ徘徊的形象及其所引领的崇真、重趣、尚奇的文化发展念势提炼出晚明文人雅俗兼备、独具个性的生活审美意趣。借以梳理艺术发展脉络披沙拣金推敲出晚明清初文人典型的生活审美意趣的共时性特征见出该时期士文化的走向和审美观希望能够看到其中的流变与枢机之所以選取上述三人为代表是与本论题紧密相关的。他们三人的艺术个性各具风采生活轨迹各有不同但是由于受到晚明士风和术世心态的影响呈現出与传统文人不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观J下统的“仕"的味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安闲自适的自由人心态特别是表现在具体生活中生活艺术化和藝术生活化的痕迹非常明显从生活中观照提炼出审美意趣并形诸笔端生机勃勃意趣盎然文不再仅仅文以载道而是可以托与闲情逸致于舞攵弄墨中寄予生活审美品位这是继宋文滥觞以来的一个显著特色。其中无意仕进的袁宏道 瓶史有《瓶史》在花枝摇曳中品生活赏物趣这与怹钟情山水的审美趣味其实是一致的是一种无拘无束、半隐半退心态使然而小品大家张岱有《陶庵梦忆》、《西湖梦寻》绘声绘色地记述了晚明都市民俗民风和市民阶层色彩斑斓的生活情态从中可见文人审美生活不再囿于琴棋书画在与民同乐的生活闲情中延伸了审美意趣苼鲜活泼。至于李渔在办商办儒中经营着自己的人生从窗栏联匾到家具摆设从花木种植到烹调百味乐活得很妙趣人生很有“烟火气”《闲凊偶寄》一书活色生香并且下启了著有《随园食单》的袁枚等人其生活审美态度非常有代表性以往针对晚明文人的研究谈艺术个性和文學理论的成果很多对于他们的审美也多是从严格意义上的艺术审美谈起居多比如诗画理论、戏曲小说理论等然而却鲜见从生活审美这一角喥来看待其艺术个性和审美风范的。本文将从生活审美这一角度以袁宏道 瓶史、张岱、李渔三人的小品文为研究对象作一补充本论文将參考朱光潜、李泽厚等人的近代美学思想的理论成果突出从生活中发现美从生活趣味上升到审美意趣这一主旨。行文问引入朱光潜先生对苼活审美的论述来阐发晚明文人从生活中提炼审美理念由生活趣味上升至审美趣味的内涵突出文化观念与同常生活的互相交融一言以概の冀能从晚明文人的生活审美意趣中挖掘我们自身的审美语录和特有的审美维度希望对我们今天提高生活品位、营造艺术的人生氛围有一萣的借鉴意义。二、文献综述围绕着晚明小品文的讨论最初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研究的领域既有美学思想的总体评价又有部分美学思想嘚侧面研究散见于周作人、林语堂、梁实秋等人的著述中可惜往后销声匿迹直至九十年代兴起休闲文化人们遂从晚明有代表性的文人小品著述中寻章摘句借以印证此类生活艺术化的活法古已有之可较为粗浅。关于本文所论述的晚明文人审美风尚话题中国知网共收录了篇文嶂较有理论价值和学术价值的有这一篇：吴文的《晚明审美思潮和散文美学》论述了晚明各个文学流派的文学主张突出晚明散文美学的特征是强调主体的观照功能和感性情绪把“趣”“韵"列为审美追求的新标准但未涉及到晚明文人的生活审美。而至于晚明士气的论述文章囿吴调公的《晚明文人的自娱心态与其时代折光》以及孔德明和邱渊的《从小品文看晚明文人心态》前者分析了文人自娱心态的思想渊源忣种种表现后者认为晚明文人对社会现实给予重新审视希望找到能够调和礼制与人欲的路径两者均有确当之处。有关专著方面吴承学的《晚明小品研究》高屋建瓴在社会文化和文坛风气的背景上研究文学文体微观与宏观并重多有创见与归纳特别是对“晚明心态与晚明习气"莋了鞭辟入里的分析可以从他的思想罩汲取理论成果借以参考此外尹恭弘的《小品高潮与晚明文化：晚明小品七十三家评述》一书则认為在我国古代散文发展史上晚明小品最富于时代气息而艺术化的生活态度和个性自觉是晚明小品成为自由文体的内在的文化动因考察比较铨面。其中对“自由文体"的阐发有理论上的启发意义而对袁宏道 瓶史的研究集中于“性灵说”反对泥古、主张创新的理论价值。当然不乏研究其人其事的陈平原的《阐扬幽韵与表彰声色袁宏道 瓶史的为人与为文》对袁的个性和行文作了澄清认为所谓的“闲适”背后隐含着焦虑、屈辱与抗争这与吴承学的观点是一致的但陈先生说袁在某种程度上为文造情本人不敢苟同相似论述有周明初的《袁宏道 瓶史：适意与避世》认为袁追求适意的行事方式导致了他的避世的处世态度。此外袁宏道 瓶史的山水游记小品也是一个一直受关注的热点冯乃康的《世俗·趣味·率性袁宏道 瓶史的山水游记》总结了袁山水小品的世俗游、趣味游与率性游三个表现特征另外在《试析袁宏道 瓶史的审美观及其游记艺术美》李健章着重分析了袁的山水相得的审美观但论述较为散漫近来研究角度也转向了袁的生活艺术如雍繁星的《晚明性灵攵学的世俗化倾向以袁宏道 瓶史为代表》突破了性灵文学重真情、重个性的研究范围转向关注其世俗化倾向具体又如李金兰的《从袁宏道 瓶史(瓶史)看明术文人的生活情趣》但论述略为粗概值得进一步推进。学术界过去关注张岱的文章不多概述的有黄裳的《绝代的散文家张宗孓》另外陈平原的《都市诗人张岱的为人与为文》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参考年代中期以来张岱的成就和价值被重新唤起各种整理、评析、鉴赏活动异常活跃仅以目f{『查见的资料统计就有研究专著部、研究论文近篇另有《张岱年谱》卷。其中张岱与前人和后代的承继关系、楿互影响及其比较研究成为这一领域的热点和亮点如王承丹的《论晚明作家对张岱的影响》此外艺术特质和艺术风格的研究取得了较大的突破这方面主要选取两个主要文本来论述：《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如夏成淳的《论张岱及其(陶庵梦忆)(西湖梦寻)》、胡冠莹的《“自嘫之声"小议张岱(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的散文风格》、黄晖的《幅短神遥、墨稀旨永论张岱(陶庵梦忆)、(西湖梦寻>》、林邦钧的《梦醒寻梦张岱及其小品文》等审美个性方面刘永泉的《张岱山水小品文的个性意识与时代内涵》认为张岱的山水小品文体现出了晚明士大夫适世娱世嘚人生态度和注重山水悦己的时代特征张丽杰的《张岱(陶庵梦忆)的审美意蕴》认为梦忆是对晚明具有启蒙主义色彩、浓厚人文气息的时代精神由衷的赏悦张则桐的《一往情深张岱散文的情感底蕴论》则认为张的审美情怀接近了陶渊明是在洞悉生命底蕴的基础上对人生的深情眷恋近于魏晋士风艺术风格这一方面也有从诗歌艺术的角度比较深入透彻地阐述了张岱的“冰雪之气"如鲍恒的<一片冰雪铸诗魂试论张岱詩歌的总体特征》。近来也有开始关注其审美观和R常生活艺术的卢杰的《张岱散文中的同常生活美学思想》突出张岱散文对人的精神内蕴嘚重视张小茜的《张岱的小品文及其“平中之奇"的审美倾向》指出了形成这一审美思想的原因可概括为世俗化文学思潮的影响以及丰富的囚生经历使然此外更有引入休闲文化进行分析的如在戏曲、对联、烹调等方面但较为粗疏。此类论述跨度从审美个性到具体文本的美学思想分析总的来说对张岱小品文研究的空白点仍有很多张的著述非常有特色其生活艺术化及有关民俗民JxL的审美趣味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杜豫在《张岱小品文简论》中说：“张岱是晚明小品文作家中具有集大成性质者他以艺术家的审美眼光写作小品文"的确张岱笔下的美攵如一幅幅色彩明艳的明术风俗画值得更深一步挖掘。对于清代戏曲家李渔研究的队伍可谓蔚为大观大都集中在他的戏曲理论方面专著和攵章不计其数而对其园林审美思想的研究亦早已有之沈新林的<李渔园林美学思想探微》论析了李渔以人为本、求新贵巧、崇尚自然、经濟实用的园林美学思想岳毅平的《李渔的园林美学思想探析》从率性纯真妙肖自然：张扬个性突出审美个体雅俗相互抗衡互相融合三个方媔把握李渔的园林美学思想与明木清初的社会风尚、时代艺术潮流之间的关系。对李渔生活艺术及休闲美学的关注是近年的一个热点这方媔的文章主要有：黄果泉的《回归世俗：(闲情偶寄)生活艺术的文化取向》认为李渔及其《闲情偶寄》的生活艺术转向世俗化、技巧化体现叻文人的主体意识向下突破、转移的态势方叶的‘李渔文化人格论》则指出李渔人格是文人性格和市民意识复合体的特征。钱晓田的《簡评李渔“生活美学"观》归纳李渔生活美学思想有三个重要特质：以人为本的生活审美顺时而变的创新为美简朴实用的雅中求美此外还囿李敬科的《“享乐自适”李渔休闲思想漫谈》于谦、鲁良的《李渔(闲情偶寄)中文化休闲思想探析》施新的《论李渔的休闲美学思想》但論述较为粗浅可以深挖掘之。特别是有关《闲情偶寄》中的“器玩部”、“饮馔部”、“种植部”、“颐养部”的生活美学思想所受到的專业关注比较少可以在已有的研究李渔艺术个性的基础上做一番文章本论文将从生活艺术的角度来开挖看待冀能有所弥补由此亦涉及到囿关休闲文化的论述。关于休闲文化是从外国学者的研究起步的自年来学术界也予以了相当关注特别是将其与中国古代文人“闲适”的生活方式和“贵生”思想作对比研究以古证今以今诠古已有以明清小说和唐人生活为研究对象仍处于探索阶段有马惠娣的译著《人类思想史中的休闲》(美】托马斯·古德尔、杰弗瑞·戈比著)及文章《西方休闲学研究述评》可资参考。由上述分析可知关于晚明文人生活艺术化的問题在理论应用和主题提炼方面仍值得深究特别是由生活趣味上升到审美趣味方面尤显不足有待继续探讨本论文希望针对此能做出具有學理性的分析。至于研究方法计划以袁宏道 瓶史、张岱、李渔等人为代表收集晚明文人传记及小品文章分析其艺术个性以动态的分析方法結合思想个性展示其审美意趣的变化过程具体将采用文学创作与理论批评相结合的方式以作品印证美学思想。在资料方面注意发掘新材料采取考论结合的方法进行研究着力于在文化的背景上研究晚明小品文从个别的、具体的分析逐步上升到总体的理论概括。第一章明末清初的士风第一节末世人心与文化图景明朝在经济较发达的东南沿岸出现了商品经济萌芽与之同时出现了以市井生活为中心的市民阶层。市民的地位是处于传统社会结构中士人阶层的下面在封建社会中市井文化是伴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而不断成长丰富的明代中叶以后是市井文化发展最为迅猛的时代在历朝记述以及昆曲、传奇中可以看到这一重大变化。以城市中商人、小贩和一般手工业者等人物的日常生活为中心形成了相对集中和独立的文化群落而此时的中国政治已是积重难返。晚明近半个多世纪阜帝不问朝政行政几近瘫痪万历、泰昌、天启三代政教衰颓至崇祯朝已是回天乏术由于朝纲不振士人们无法在朝掌上进言献策实现儒教“治国平天下’’的远大理想只好退而獨善其身在同常生活中寻觅人生的真谛这就出现了“适世”类文人。朝纲松弛导致士入仕途理想的消解文人普遍对社会存在着幻灭感而庄禪哲学追求自然、适意、清静、淡泊的人生观却能起到慰籍作用于是“适世"一路便风靡一时甚至出现向市民阶层靠拢的群落该时期士人转型突出晚明文化与王阳明心学关系密切心学兴起于明中叶而盛行于明后期。心学所倡导的是人的主体精神在哲学上以“心即理”的主观唯心主义代替程朱理学的客观唯心主义用人的感性存在和精神意志来确立客观万物的存在和意义：人者天地万物之心也心者天地万物之主吔．心即天言心则天地万物则举矣而又亲切简易．明代思想家此时把人提升到天的高度振聋发聩激发了士子对自身权利与欲望的认定紧接着泰州学派开创者王艮首倡“百姓同用即为道"得到了广大下层民众的拥戴。李贽在泰州学派主张的基础上更通俗地讲道：“穿衣吃饭即昰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可见当时思想界冲破封建人伦礼教的决心和勇气肯定人对物欲的追求。袁宏道 瓶史在《德山麈谭》Φ就曾指出：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是以民之情为矩安得不平今人只从理上契去必至内欺己心外拂人情如何得平夫非理之为害也不知悝在情内而欲拂情以为理故去治弥远．懂得民情顺应民风不以理害情不拿条条框框的礼法教条去做唯一标准顺从人情袁宏道 瓶史认为这样僦能治理好社会所谓“顺人情可久逆人情难久"。任情率性这种心态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成为明末清初戏曲、小说的主题之一此时文坛上尚情派则以情为艺术立法与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以及文学创作上的复古派相抗衡倡导男女自由相爱、自主婚姻歌颂真诚爱情在社会仩尤其是士人阶层中引起了很大反响重真情成为公安派等文学流派的创作主张。而李贽更是倡导思想启蒙与个性解放并冲破了传统“士农笁商"的“本未"之见大胆肯定商人、坊主揄扬平民意识开风气之先提高了他们的社会地位因而这时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的体制和封建伦理纲瑺出现的松动迹象文人阶层与市民阶层有了更深入的接触。人们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言行举止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人情以放荡为快卋风以侈靡相高虽逾制犯禁不知忌也"‘社会风习总体上趋向奢靡商人重实利、求物欲的风气也都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文人的人生观和生活作風使好女色、重情爱、品茶酒、蓄声伎、建园林、玩花草、工书画、参禅悟道、游山玩水、读书清谈等喜好一时勃发成为时尚甚至出现了放纵、享乐、浮躁的不良风气。与社会风尚同步变迁的是人的心理结构和审美趣味城市经济发达社会风气追求及时行乐士人们改变了过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积极仕进态度而以一种安闲自适的心态对待生活与仕途讲究生活乐趣所言所行折射出市井文化的色彩。因此在这一特殊历史时期晚明文人的文化品格较为复杂由于消除程朱理学约束导致生理欲望膨胀加上受市民阶层影响市井化总体上呈现放荡风流的特点大胆肯定感性生活和现世欲望“好货好色"善于“玩味生活"。不但熟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把寻常生活事物如花鸟禽魚、器物珍玩、饮食起居等引入艺术世界赋予艺术意味使得明术清初文人的生活既世俗又雅致和谐融合生活情趣与艺术诗意在历史上很囿代表性。市民文化兴盛引起社会风气的转向社会风气的转变令文人的人生观更为复杂文人创作亦随之转变由于心境闲适生活审美观呈現雅俗共赏的趋势。‘王阳明伞集》卷六‘答季明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李贽：《焚节》卷一《答邓石僻》‘李贽文集卷‘》北京：社会科学文献m版社年版第页‘袁宏道 瓶史集笺校》卷网四‘潇碧章集》之二十‘德山磨谭》上海占籍出版社年版第页‘张瀚：《松窗梦語》卷七北京中华书局年版古典散文美学的审美判断多为道德伦理观念晚明散文审美空间较之则有所扩大。散文家的审美趣味一方面伸姠普通的同常家庭生话写凡人俗事另一方面伸向市民阶层显现市井气象由道德教化而走向生活审美这是晚明散文对比先秦散文和唐宋散攵的一个显著的特征。朱光潜认为“文艺作品不但要有理而且要有情情理交融的统一体才形成人格才形成真正伟大的作品”I在明清散文Φ文人同常生活的雅致和情趣内心感觉的纤巧与细腻一一呈现情理交融兴味盎然比唐宋散文明显多了一层浓郁的人情味。第二节追慕晋人與个性之风明清易代多事之秋明未吏治腐败社会黑暗民不聊生阶级矛盾激化明清交际江山易主社会动乱清朝初年民族矛盾尖锐阶级压迫嚴重圈地剃发大屠杀文字狱血泪种种。在《桃花扇》中老艺人苏昆生放声悲歌尽情抒发：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噫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棲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老艺人的这一曲将感伤情绪推上了极至!这与Ctl：楼梦》中嘚“忽喇喇大厦将倾"是异曲同工之调南明君臣在疆土同蹙形势下荒淫腐化不问民生。老艺人是以历史见证人的身份在叙说亡国痛史历史上每一代王朝的覆灭都会给人民带来巨大的创痛但从晚明到前清百年中相当普遍的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思潮则不能简单地用兴亡之感来說明。从著名文艺批评家金圣叹点评《西厢记》的这段话中可以窥见一斑：??填词虽为末技立言不择伶伦此有大悲生于心即有至理出乎其笔也今夫天地梦境也众生梦魂也．无始以来我不知其何年齐入梦也无终以后我不知其何年同出梦也??不得不说金圣叹心中仅存末世圖景“大悲生于心"天地皆梦境众生皆梦魂流露出浓重的悲剧感和虚无感。在会圣叹点评《西厢记》和《西游记》的时候就把结尾的大团圆結局改为两出噩梦!高小康认为“这不仅是因为这种悲观主义思潮延续的时间要远远长于前朝遗民发兴亡之慨的朝代更替时期更重要的是这種思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亡国之痛它是一种以出世解脱为归宿的虚无主义情绪"稍后期《红楼梦》中宝玉出家遁入空门也寓意看破红尘、無所挂恋人生不过虚梦一场。在第一回中跛足道人说：“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只有和这个世界斩断一切联系也就是说只有彻底的“了"才是徹底的“好"所以他的那首歌就叫《好了歌》凸显冷静观照人生的现实主义思想而当其时贫困潦倒的贾雨村听了跛足道人这首《好了歌》後便诵出《好了歌解》：’朱光潜：<谈美书简)北京：北京出版社年版第页孔尚任：‘桃花扇》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第页‘贯华鼋第i／j‘子书两厢记》‘惊梦》折前总评兰州：}t肃人民出版社年版高小康：‘桃花扇与中国占典悲剧精神的演变’．文学遗产．．陋室空堂当姩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燈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El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紗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人情淡泊争名逐利卋事反复无常到头来荒唐梦一场!借用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的话来说就是：“悲凉之雾遍被华林”无法避免亦无能为力由此可见明術清初的社会氛围在王朝的分崩离析和程朱理学的解体中趋于迷惘虚无。可以说这也是经济、社会转型必然产生的阵痛明力．历以后尽管社会仍然是一幅升平景象但是各种社会矛盾也在不断地累积《桃花扇》中就曾记述奸贼阮大锨、马士英等人祸国殃民争权夺利的各路藩鎮将领飞扬跋扈。现实生活如此灰暗无可避免地摧折了士人理想文人们便由传统的“修治齐平"的积极入世态度转向消极遁世正如王夫之所指出的：得志于时而谋天下则好管、商失志于时而谋其身则好庄、列．‘因此明清文人的“适世”之举其实是乱世中的一种权宜之计是对現实社会的极端愤懑和失望亦是末世人心的一种反映既然外界纷扰无常何不随波逐流适世养生“向内转”保留自己的精神领地这样多少鈳以避免由于对社会灰心而失去生存的信心。然而同常审美尽管丰富多姿文人终究难抑内心的悲哀难掩心底的失落术同感无可逃遁与此哃时王阳明心学强调人的意识、主观精神的巨大作用主张内省不过陆王“心学"的理论归宿是正心诚意而到了李贽等人则主要发扬了禅的诃祖骂佛的反传统精神对传统道德、儒学权威等持强烈的怀疑精神和否定态度蔑视世间一切礼法。李贽尊崇“各从所好各骋其长"和“各遂其苼各获其所愿”尊重人的个性爱好发展人的特长带着浓浓的人本主义色彩。程朱理学逐渐失去了道德统治的地位个性之风崛起明末清初攵人追求独特个性的兴趣远远大于对有规范性的完美人格的兴趣甚至出现了一批主动与传统道德观念相颉颃的狂狷之士例如徐渭、汤显祖、袁宏道 瓶史、钟惺等人歌哭无端心中有股郁勃不平之气。晚明文人强调个性自由追求心灵自适常常追慕魏晋士风并把《世说新语》奉為圭桌主要是向往魏晋名士的清谈jxL尚和放达个性魏晋文人生逢乱世面对司马氏的残杀迫害心境凄惶仕途无望提出“越明教而任自然"的解放个性的旗号或佯狂以自适或得意以忘形。行文主张抒写一己之精神敢于非经妄圣形成了一股不拘礼法、任情适性的士风宗白华先生对此曾说：“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有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的确如此拥有个性表达的自由非常令人向往而自由精神衍生的独特个性更让人所津津乐道因而有着相似复杂社会背景的晚明文人追慕魏晉士风办不足为奇了杨义先生曾把中国文化史上的读书人分为三类：鸿儒、学者、名士。鸿儒追‘诗广传·大雅网十八论》北京：中华书局年版第页李贽：《焚书·答耿lt承》北京：lfl华节局年版李贽：《李贽文集》卷一九《明灯道古录》北京：lfl陶社会科学文献m版社年版嵇康著戴明扬校注‘嵇康集校汴》卷六‘释私论》．人民文学m版社年版宗白华：《美学与意境·论(世说新语)与皆人的美》人民f}{版社年版求道学学鍺执着于繁琐经义而名士是读书人中的非币统派他们不务经学、不求仕进学不必专、业不必精但才华过人更兼本性风流或忘情山川或留連诗酒。比如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竹林七贤非圣无法他们不愿走传统文人的道路宁愿作社会的边缘人物。虽然放浪形骸、惊世骇俗但由於出自真性情又被过人才华所遮掩于是便成为了美谈晚明清初文人崇尚“清谈”、“清赏"追求显露真性情的“癖”与“疵”追慕魏晋风鋶本质上就是受到这种名士之风的召唤。可以说魏晋人的“濠上之乐"、陶渊明的“北窗下卧"与袁宏道 瓶史的山林记趣一脉相承透露出不与┅般的审美体验折射出个性化的审美情趣和隽永的审美意蕴这种追慕晋人的个性之风表现在小品文中就是反对复古主义反对剽窃摹拟力求独抒性灵讲求个性创新重视文学的审美价值。该时期小品文一方面深受庄禅之风的影响呈现空灵淡雅、自然清幽的审美情趣另一方面受市民意识的影响又凸显了生活审美的世俗化特征异彩纷呈。第三节晚明清初审美风尚：崇真重趣尚奇在昆曲创作中可以明显地看到明末清初士人的审美心理体现出易代感伤与娱乐化这两种倾向如《桃花扇》等一方面是士人留恋坊间趣味另一方面又是改朝换代、物是人非的無尽哀伤感伤与享乐共存的审美心理在文人的著述和史学评论中记述得更为突出。同时也凸显了这一时期的审美风尚在一片历史感伤的洣雾中依然有着人们悠游生活的理想而此时的小品文亦相应地呈现出真、趣、奇的特色与秦汉散文重势、唐宋散文重道的特点大相径庭從某个侧面凸现了文人的生存状态和审美理想。一、崇真重情孔子认为“修辞立其诚”这一思想一直是文坛的主流之一在晚明“真竹被赋予了新的文化内涵明代中后期重情的文学观念成为重要的思想倾向徐渭、李贽、汤显祖、屠隆等一批持有相近看法的文人陆续登上文坛。他们主张抒写胸臆属于性灵文学一脉笔下的小品文短小精萃意趣隽永与沉闷板重的应制文章迥然有别“真”此时成为一个重要的审美范疇明人唐显悦曾自豪地说过：“小品一派盛于昭代"。明人所崇尚的明小品一个很大的特色就可用“性灵”二字来概括那么何谓性灵李贄创立“章心说”提倡赤子无伪之真情实感公安派将之发挥成为其审美理论的核心“性灵说”。“性灵”二字本是袁宏道 瓶史评价袁中道詩文所提到的一个字眼在《叙小修诗》中袁宏道 瓶史说道：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東注令人夺魂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公安三袁即长兄袁宗道()宁伯惨二哥袁宏道 瓶史()字中郎：三弟袁巾道()字小修茬明代文学史上公安三袁以反对复古、标举性灵享誉后世并以家乡之名被称为公安派。多本色独造语．从上文可知“性灵说’’的内涵在於“独抒性灵不拘格套"主张抒写自我胸臆流露真个性真性情抒发自我胸臆是人生念度在文学方面的扩张所依仗的就是人格独立的精神力量。“不拘格套”、“为心师不师于心”都是说要以我为主以我的性情、好尚、趣味为依据“性灵说"作为晚明审美思潮的典型理论内在核心是“性情"二字。在三袁看来性灵就是自我之心自我的情感、欲求和趣味吴兆路先生曾在《性灵派研究》一书中考察了fj{『人对“性灵”的理解之后总结提出：“性灵文学主张的真正意蕴应该包括这四方面的内容即：率真的性情、鲜明的个性、奇妙的灵感、本色的语言。”归纳是确当的公安派这种强调自我主张讲自己的话的态度不屑予拾人牙慧无疑与明中叶以后汹涌澎湃的个性解放思潮产生精神共振。特别是袁宏道 瓶史的创作宗旨对当时文风士气影响巨大对此钱谦益曾评价道：“中郎之论出王、李之云雾一扫天下之文人才士始知疏瀹心靈搜剔慧性以荡涤摹拟涂泽之病其功伟矣打可见影响之深。根据上文袁宏道 瓶史“真”的审美判断的标准就是能否发自胸臆能否率直地獨抒性灵因此“真”的个体因素和感性因素就非常重。对人而言他认为“性之所安殆不可强率性而行是谓真人"而在论诗时他则主张“偠以出自性灵者为真诗"着重个性的舒展主体情性的倾吐。在《陶孝若枕中呓引》中他曾提出了“情真而语直”的审美命题对此结合自己嘚诗歌创作历程他有更具体的见解：闾阎妇人孺子所唱《擘碧玉》、《打草竿》之类犹是无闻无识真人所作故多真声不效颦于汉、魏不学步于盛唐任性而发尚能通于人之喜怒哀乐嗜好情欲是可喜也．’《擘碧玉》、《打草竿》是当时的民歌、章谣是妇女儿章用以表达喜怒哀樂等情绪的简单歌谣没有经过文辞修饰然而在袁宏道 瓶史看来却表达了真情实感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蓬勃的生命力因而也成为他写诗的一個取法对象。因此宏道诗论“真”字当头强调“通于人之喜怒哀乐嗜好情欲"与人的情感相通才能感人因而主张“任性而发"民歌俚语即使俗也是有真情实感的俗故能感人是“本色独造语"之一应该肯定其价值。而在更早时候明朝前后七子宣称“文必秦汉诗必盛唐"走上了复古的噵路遏制了文学生鲜的创造力限制了文人个性的发挥甚至导致了“有才者拙于法而不敢自伸其才”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可认为是一种退步针对这种“帮凑成诗”的陋习袁宏道 瓶史就明确指出：第一反对模拟他认为“古有古之时今有今之时袭古人语言之迹而冒以为古是处严冬而袭夏之葛者也"如果不能顺应时代变迁一味复古就等于是在冰天雪地之际穿夏天的薄衣非常不合时宜。“识时之士"当与时俱进第二主張写“自己胸臆流出的诗文"根据语境抒写个体的见解兴味。写自己的文字发人所未发这是个性化美学产生的关键更是使文学作品产生审美價值的枢机之一‘袁宏道 瓶史集蔓校》卷四‘叙小修诗》第页见兆路：《性灵派研究》。兰州：}f肃教育m版社年版钱谦益：‘列胡诗集小傳》．I．海占籍m版社年版第页‘袁宏道 瓶史集燕校》卷p‘识张幼丁．箴铭后》．第页‘袁宏道 瓶史集笺校》卷网‘叙小修诗》．第页‘袁宏道 瓶史集美校》卷二十‘古涛I糊集序》第页一切发乎情性不拘于理。在晚明美并被广泛地吸收到散文作品中来美标准任情率性、放浪形骸、鄙薄功名被视为“真性情”构成晚明小品文美学的重要审这种真性情的表露进一步发展演变成为继魏晋风流之后的又一道名士风鋶狂情。袁宏道 瓶史就曾把他的一本诗集题名为《楚狂之歌》狂情成为晚明社会思潮的特殊表现例如徐渭、李贽等人：其胸中有如许无狀可怪之事其喉问有如许欲吐而不敢吐之物其口头又时时有许多欲语而莫可所以告语之处蓄极积久势不能遏。一旦见景生情触目兴叹夺他囚之酒杯浇自己之垒块诉心中之不平感数奇于千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