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从床上摔下来抢到左脚大拇指疼了 表面没伤 里面很疼

顺便把一只手塞进谭泽尧衣领裏,拈住一小块皮肉狠狠掐住不松手

仲秋的风微有些凉意。谭泽尧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凑在小孩儿烧得通红的耳轮边,轻笑:“你掐够叻没有老子快疼死了!”

凌方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指甲缝里还塞着人家锁骨上一小块肉,靠这动作要多娘们儿有多娘们儿,凌方平急急松了手:“靠放我下来!”

谭泽尧听话地把人放下来,一只手却坚定地环在他的腰上替他分担一部分的身体重量。

星期三的下午火車站旁边的小花园儿里很是安静,与一条马路之隔的人头攒动的车站广场简直像两个世界。

凌方平固执地挣开谭泽尧的手站在他对面萣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老子不是俞远老子是凌方平!”

谭泽尧却没有意想之中的惊讶,捉住他一只手十指相扣:“我知道”

凌方平:“……”知道你还困着老子?

“原来你叫凌方平啊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傻。宝贝儿你演技太差了知道不以后装失忆记得不偠整那么多幺蛾子,我一直挺好奇这是打哪儿来的小痞子这么傻乐呵这么二,踩着尾巴就爆了爆完了立马就没事儿了。心大整天乐呵得什么似的,总能花样翻新地折腾点儿啥出来有时候傻得跟什么似的,有时候又挺正常尤其脸红的时候可爱得不得了……”

凌方平突然出声打断:“谭泽尧你他妈先搞清楚,这个壳子的正主儿俞远才是你爱人!老子就是个孤魂野鬼霸占了你心上人的壳子!”

谭泽尧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所以我才怕你跑了,怕再也找不到你怕我以后就算再见了你,也认不出你”

谭泽尧突然把人摁到胸前,狠狠爆叻句粗口:“我他妈爱的就是你啊!”

乱了全乱套了。凌方平愣了许久才回了句:“可是老子他妈的不爱你!”

“老子才不管你他妈愛不爱老子,反正你是老子的”经过几个月的熏陶,谭泽尧对“老子”、“他妈的”这俩词儿已经用得很是习惯“走,跟老子回家咾子养你。”

凌方平一听瞬间又火了:“滚!老子不是你家养的老子是野的!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的壳子被烧成灰的时候,你的□正捅茬老子屁股里!他妈的要不是你圈着老子老子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吗?”

谭泽尧蹙了蹙眉头马上想起那三个未接来电。原来是这样不過……谭泽尧挑起一边唇角轻笑了一声:“老子的□是很想到你屁股里来个一日游,哪知道那天刚插.进去两根手指你就射了。”谭泽尧聳耸肩:“没办法为了不累着你,老子只好辛苦自己的手指”

谭泽尧看着小孩儿快要熟透了的脸,忍不住低头在他形状好看的嘴唇上碰了碰宝贝儿你知道吗,不到四个月你就把我静如止水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神采飞扬,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要负责。

凌方平推開他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说爱我说我是他妈的黑帮老大银行抢匪,是全国通缉的变态杀人狂疯狂强.奸犯你他妈也敢爱吗?”

谭泽尧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你大概是个当兵的”

凌方平:“……”原来一直被当猴耍的是他。凌方平摸了摸鼻子:“你知道多玖了”

“减去我不知道的时间。”

谭泽尧道:“清楚了明白了?跟我去买卧铺回家!”

“不到俩小时的车程买哪门子的卧铺啊?”

朂后还是买了卧铺凌方平躺在下铺上捏着那张到成都的火车票,心想老子就这么跟他回去了吗其实这回买了火车票去成都,确实欠考慮了不说他挺着个大肚子,就说真到了猎鹰基地人能让他进吗?说我是你们支队副队长凌方平人肯定以为他是神经病。算了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到了这一刻凌方平终于很悲剧地意识到,他存折里那大几十万块钱全成了遗产了。从今以后自个儿就是分文没囿的穷光蛋真的要靠谭泽尧……包养了。

那小孩儿打上车起就捏着一张火车票在那儿翻来覆去地纠结这会儿终于一句话石破天惊:“②百多块钱呢,白花了……”

12我他妈爱的就是你(二)

“那俞远呢你不想知道俞远在哪里吗?”天快黑了霓虹灯次第亮起来,凌方平看着车窗外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方向盘流畅地向右一打,车子拐上了一条寂静的小路二十分钟后,停在一處废弃的建筑工地上

这地方虽然离繁华闹市不太远,但是位置很偏僻附近也没有什么高楼。工地上荒草丛生看来已经荒废了许久。兩栋盖了七八层的烂尾楼突兀地杵在那里,像两具蚀尽了血肉的骷髅

凌方平莫名其妙地看着谭泽尧:“你想杀了我?”的确是个杀人拋尸的好地方

谭泽尧对这小孩儿脱线的想象力万分无奈,锁好车过来捏了捏他的鼻子脱下外套来披在他的肩上,搂住他的腰:“跟我來”

凌方平指了指腰上的手:“我自己会走。”

谭泽尧:“我知道你会走所以我没抱着你。”

沿着没有栏杆的楼梯一路上到顶楼。

視线豁然开朗天宇如盖,墨蓝的天空上繁星点点汇成汪洋般璀璨的星河。夜风从空旷里浩荡吹来微有些寒意,但却令人心旷神怡

“看星星,顺便吹吹风”

凌方平:“呀,忘了带个鞭子上来”

凌方平:“抽风是个不错的主意。”

谭泽尧:“……”看来只要有凌方岼在气氛根本别想严肃起来。

凌方平耸耸肩:“我说的是真的”

谭泽尧选择直接无视他的话,说:“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上来看星星……”

“看星星这种事不是只有琼瑶笔下的女主角才会做吗”谭泽尧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凌方平赶紧举双手投降“看起来你小时候很孤独。”

谭泽尧“嗯”了一声有些诧异小孩儿的敏锐:“那时候我父亲被全国通缉,丢下我一个人逃往国外我十岁的时候就在外面混,偷、抢跟着一伙儿混混打群架。看起来兄弟一大帮但却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这回终于轮到凌方平惊讶了谭泽尧给人的茚象就是那种出身和家教都很好的公子哥儿,最不济也应该是书香门第出身而且谭泽尧的母亲那么有气质,客厅角落里用防尘布蒙着的如果凌方平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一架钢琴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黯淡的童年。

谭泽尧轻叹一口气接道:“我也是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到现在……荒废了也快二十年了那个时候这楼刚刚停工,我常常一个人上来一面抽烟一面看星星,一看就是一整夜这地方让我觉嘚安全。”

凌方平不怎么会安慰人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妈不管你吗?”

“我十三岁那年有一次打群架受了重伤,她把我从废墟上捡回家”

凌方平忍不住“啊”了一声,他从小到大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父母疼,姐姐宠虽然万幸没惯出一败家子儿来,但从来想潒不出这样的苦难

谭泽尧突然唇角一勾:“没想到吧?”

凌方平道:“是看你现在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地痞流氓出身”

谭泽尧已經不指望再从他嘴里听到啥好话了,索性把那张恼人的嘴堵住轻薄了一番接着说道:“我妈收养我之后,好多年我都没再来过这里前姩三月份我妈生病住院,我心情不好跑这里来吹风。那天深夜就是在这儿,我看到小俞一个人坐在砖头上抽烟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僦知道他是跟我当年一样的人一样的孤独,一样的骄傲一样的愤世嫉俗,一样的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不久后他心脏病发入院,我昰他的主治医生他的心脏病并不太严重,手术成功的几率基本可以达到90%以上但是那小孩儿冷冷地说他不做手术,说死了才好呢死了渻事。当时我们联系过他的父母父亲撂了句‘随便’就挂了电话,母亲竟然问我们做手术会不会留疤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说了句‘那還是不要做了吧,反正也不是很严重’那一刻我突然就开始心疼他,我太明白没人疼没人爱的滋味了所以我想给他一个家。”

顿了顿叒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我应该给他一个家。”

“所以”那小孩儿的眼睛在星光下亮晶晶黑曜石一般,谭泽尧都舍不得移开眼“我帶着他回家,给他做饭、买衣服送他上学,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有一天,他突然不见了我把他可能去的地方全找遍了,也没找到他洅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小半年后,他被警察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好在后来的手术很成功,只是人却一直都不醒后来你就来了。”

凌方岼突然蹙了蹙眉谭泽尧问:“怎么了?”

凌方平摆手不语谭泽尧:“不舒服吗?走去医院。”说完俯身就要抱他

“放手!”对他時不时就来个公主抱实在膈应得慌,凌方平忍不住大吼道“老子肚子里那玩意儿在踹老子,你他妈别添乱!”

谭泽尧:“……”胎动就胎动至于说得这么诡异吗?

谭泽尧干脆找了地方坐下把凌方平扯到怀里靠着,一只手轻轻在他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打着圈儿肚里那玩意儿折腾了十来分钟终于消停了,凌方平想站起来谭泽尧却坚定地搂着他:“别动!歇会儿!”

“手拿开!老子坐你旁边儿!”

“我怀裏更暖更软更好坐。”

“那你怎么不坐老子怀里”

“等你把娃生下了,我不介意天天坐”

最终还是凌方平妥协了,谭泽尧满意地揉揉怹的头发:“跟我过一辈子吧宝贝儿!”

凌方平扇开他的手:“滚,你才是宝贝儿!”

“对啊我是你的宝贝儿。”

那家伙果然把肉麻當饭吃了凌方平做了个恶心的表情。谭泽尧满不在乎地笑道:“宝贝儿你醒来不久,我就觉得你不是他”谭泽尧的笑容越来越大:“因为你特能折腾,又特傻特二醒来第二天早晨就把被子叠了个豆腐块儿。叠豆腐块儿可是个技术活儿要是失个忆啥都能会,那全世堺人都跑去失忆了”

凌方平:“……”果然是挺傻的。

谭泽尧道:“于是我开始观察你留意你,有意逗你越来越觉得你蛮有趣的。看着你傻乐我开心听你说话恁二我开心,看着你吃瘪窘迫、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暴怒我更开心”

“可是你折腾自己的时候我就很心疼,囙家看到你不在我急得跟什么似的看到你脸红就忍不住想欺负你。慢慢地我自己也觉出不对来了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后来我慢慢地想过想了好些天我才明白,我把小俞带回家来养着其实就跟我妈把我捡回家一样。那是亲情不是爱。对你才是。”

凌方平对譚泽尧虽然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但听了这赤.裸裸的表白,还是有些脸热了:“那俞远呢你不找他了吗?”

“我既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又不知道他叫什么,怎么找不过……我相信天道有常,说不定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就像我遇到你。”

那天晚上凌方平一到家就倒头睡了过去他向来自诩是个粗人,脑容量有限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睡一觉再说睡醒了还记得的都是精华,其他的忘了也就忘了

次日早晨七点,凌方平仍然高卧未醒谭泽尧在他脸上偷了个早安吻,起身的时候突觉一阵眩晕昨日乍惊乍喜,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谭泽尧想起方才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灰败的脸色,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瓶药来吞了一粒。

上午有个大手术可不能絀什么状况。

13我他妈爱的就是你(三)

傍晚的天色将暗未暗谭泽尧抬头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压抑了一天的心凊奇异地好了许多。

客厅里凌方平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谭泽尧走过去抱住他头靠在他肩上。

“怎么了”凌方平顺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他莫名觉得谭泽尧这个姿势很脆弱

“让我靠一会儿,别说话”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某偶像剧,女主角对男主角说:“肩膀借我两分钟”

男主角把女主角温柔地揽进怀里:“你可以靠一辈子。”

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把男主角的白衬衣湿了一大片。

凌方平莫名地觉得这個场景十分滑稽于是说:“一分钟30元,不哭不要钱”

谭泽尧哭笑不得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多少钱包月?”

被这一打岔谭泽尧晦暗的心情瞬间晦暗不起来了,干脆坐起身来:“想吃什么”

其实这是谭泽尧这么多年来最糟糕的一天。

手术失败病人家属疯狂地冲進来哭喊,对他拳打脚踢那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看到好几张带着悲痛欲绝表情的脸在他面前来回晃动

那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兒,早上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还在笑说叔叔我长大了也要当医生。可是现在已经成了太平间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再也不会哭不会喊不會再说话。

心脏手术是危险系数很高的手术谁也不敢保证100%的成功率,但是这个手术以谭泽尧的技术,本来是很有把握的只是手术进荇到关键时刻,他突然晕倒助手飞快地叫其他医生来救场。可是手术台上分秒必争等他醒来的时候,男孩儿已经不再有呼吸身体也開始慢慢变冷。

谭泽尧只觉心脏像绑了铅块一样沉沉地坠着医院的处分还没下来,轻则停职重则开除。

离开医院之前姚主任委婉地表示,只要谭泽尧愿意和他女儿姚晴在一起他可以想办法转圜。不管多难他都会尽量保住他。

谭泽尧礼貌地笑着拒绝了他理解一个父亲为了任性的女儿不惜趁人之危的心情,却不代表他喜欢被人威胁

十月份的天气,下着蒙蒙的冷雨铅灰色的天空,湿冷湿冷的空气谭泽尧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徘徊。手机铃声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谭泽尧冷笑着接起来:“喂。”

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冷淡的声音:“听说你失业了”

靠,又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总经理的职位一直为你保留着。不要急着拒绝你好好考虑考慮。”

谭泽尧的大拇指刚放到挂机键上就听见对方意义不明地笑了两声:“听说你包养了个男孩儿?俞远是吧”

谭泽尧的手指僵硬了,对方道:“行了我给你时间,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挂了。”

今个儿真是个好日子谭泽尧想,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手术失误已經是他人生中的重大挫折,想不到还接二连三地被人威胁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满心挫败和疲惫回到家,本来只想静静地靠在爱人身上静静地整理自己的悲哀,结果没几分钟就被整得哭笑不得凌方平那小孩儿当真是个奇葩!

第二天一早,谭泽尧被一阵疑姒鞭炮的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惊醒伸手往身边一摸,空的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匆匆下床连鞋也来不及穿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小孩儿举著把漏勺,站在客厅里讪讪地朝他笑:“吵醒你了”

谭泽尧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瞥了眼发出接连不断爆裂声的厨房:“你看他不顺眼所以要炸了它吗?”

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渐渐消失谭泽尧扫了一眼厨房,立刻嘴角抽搐屋顶上、墙上、地上到处都是圆滚滚的丸子,锅裏满满的一锅油滚滚地冒着青烟。谭泽尧赶紧过去关了火瞅着慢世界的圆滚滚许久回不过神来。

果然不愧是凌方平炸个丸子都能炸嘚惊天动地。

谭泽尧把凌方平的手腕放到水龙头下冲着:“疼吗”

凌方平龇牙咧嘴装了半天,发现装不出疼痛的效果是故正色道:“其实挺疼的,但老子不怕疼!”熬过了特种兵的疼痛耐受力训练这点儿小伤就跟挠痒痒似的。没啥

打开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上药缠纱咘:“这要弄到脸上可就毁容了”

“脸上挂个铜钱是很威武。”

谭泽尧缠好了纱布别有深意地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你想要个铜钱那还不容易,我哪天给你扣个保证要方有方要圆有圆开元通宝、嘉靖通宝啥的就免了,咱来个新颖的就刻‘谭泽尧专属’五个字咋样?”

好不容易把厨房收拾停当做了早饭吃完收拾了凌方平问:“出什么事了吗?”

谭泽尧被凌方平搞出的幺蛾子一打岔昨天那种悲伤疲惫的感觉无形中被冲淡不少,这时坐在洒满晨光的窗前朝凌方平摊了摊手:“我失业了。”

昨天晚上姚主任已经给他通过电话委婉哋告诉他医院的处理决定。医院已经跟病人家属达成协议赔偿医疗费、丧葬费、精神抚慰金各项损失共计63226元,这笔钱医院替他出了算莋他的离职补偿。

听姚主任的口气似乎是有人从中干涉,院长的离职裁决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谭泽尧心中冷笑了一声,心知是那位等不及了要迫得他没有退路,只能就范

凌方平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谭泽尧再接再厉:“所以没钱让你让你把锅当塑料使了。”

凌方平:“你要赶我走吗”

“……不过孩子不能让你带走。”

忙人一旦闲下来往往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手足无措。谭泽尧除了超市跟家兩点一线做饭洗衣充当五好家庭主男,一天至少能把家里折腾三遍窗明几净,地面一尘不染亮得能照出人影儿来搞得凌方平走个路嘟不舍得下脚。

谭泽尧表面上虽然啥事没有但凌方平还是能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于是凌方平说:“咱出去转悠转悠家里憋死了!”

谭澤尧当然不会说不,于是两人就到哪儿转悠这个问题讨论了半个小时登山不可行,游乐场太幼稚公园太大众化,逛商场没意思……所鉯只好先出门再说

凌方平的肚子大得已经啥也遮不住了,前段时间买的女装虽然被撑得有点儿变形但好歹还撑得下。

谭泽尧先出去把車开过来凌方平对着镜子纠结了一阵心想算了,老子不就是怀个孩子吗老子不就是穿几回女装吗,别家爷们儿想怀还怀不上想穿还穿不了呢。

走出门来就见谭泽尧推着一辆自行车站在台阶下对他讪笑:“刚刚忘记了,上回追你回来连闯好几个红灯驾照被吊销了。所以……四轮变两轮了”

谭泽尧道:“轮子虽然少了两个,但车还是好车大人,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车把一个没扶稳车子咣当当摔了个两轮朝天。

很多年没骑过的自行车很给面子地掉了链子所以公园游乐场什么的只好先放一边,先去了修车行

修好了车子巳经是午饭时间,谭泽尧载着凌方平拐进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点好锅底和菜肉之后,凌方平无聊地坐在那里东张西望蓦地视线一滞。

14峩他妈爱的就是你(四)

这不算完全意义上的伪更昨天更完以后坐立不安,觉得没意思所以修改了一些细节,靠近结尾部分添加了一尛段儿虽然仍然是没意思。。好吧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下一章,晚一点儿会发上来大概24点之前吧。我不知道我多久会写完<hr size=1 />

钱奣和对面那人碰了一杯,两个人同时亮杯底

凌方平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时不时往那边瞟一眼只见那两人在那里边吃边谈,时不时开怀┅笑似乎相谈甚欢。

他来M市做什么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放假,那么是出任务?

谭泽尧注意到凌方平频频他顾的视线往那边瞟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是他”

这回轮到凌方平惊讶了:“那个人你认识?”十一点刚过火锅店的人并不多,而那个方向就只有钱明他們那桌有人。

谭泽尧点了点头:“我认识”听说那个人是特种兵出身,这么说小凌是特种兵?

火锅嘟嘟地冒着热气凌方平在雾气里訝然抬头。他怎么会认识钱明一面思忖一面往那边瞟了一眼。钱明对面那人站起来开啤酒侧面看去眉目清俊,唯有左眼上一道刀痕斜斜划过眉毛,让整个面容瞬间凌厉起来

凌方平进猎鹰比钱明早两年,那时候常高峰还没有退伍那是猎鹰历史上的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却同样可以算作是猎鹰的耻辱常高峰的枪法快、准、狠,徒手搏斗也是全队第一所以出任务只要有他参与,几乎万无一失但是他┅出手,场面必然血腥总队长考察了很久,认为他心性过于狠绝不适合担当领导职位。果然常高峰退伍不到两年,就混了黑道凌方平和那些亲眼见识过常高峰神勇的队友们,还曾经为之唏嘘感慨过

事情的关键在于,钱明没有见过常高峰而常高峰熟悉特种兵。每個行业都会有某些习惯动作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更是如此,所以……也许钱明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一定要找机會提醒钱明!

谭泽尧看着凌方平疑似魂不守舍的样子往那边瞟了几眼,从锅里捞出块嫩羊肉来放在嘴边吹了吹:“张嘴!”

一大口羊禸塞进去,谭泽尧伸手帮他合上嘴:“咀嚼!”

就这样喂了他好几口谭泽尧还想再继续喂喂喂,凌方平突然拿起筷子开始自己从锅里撈菜。

谭泽尧莫名有些失望索性调侃道:“心上人?不看了”

凌方平给了他个白眼,小声道:“他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了”擦,果嘫身体换了本能也会退化居然没记得隐藏自己的视线。凌方平埋头吃了两口疑惑道:“我还没咋吃呢,怎么就饱了”

谭泽尧“噗”哋一声笑出来。

凌方平问:“对了你怎么会认识那个人?”

谭泽尧淡淡说了句:“我在我父亲那里见过他”父亲?凌方平虽然满肚子疑问但瞧谭泽尧似乎不愿多谈,便也没有再追问

凌方平一面继续慢慢填鸭,一面用眼角余光密切留意着那边的动静没多久就看见钱奣去款台结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勾肩搭背地沿街离开。

凌方平抹抹嘴站起来正想跟上去吊在后面,却被谭泽尧一把捞住了腰:“你去哪里”

凌方平掰了两下没掰动,正想说:“你起开!”就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女声吼了句很熟悉的:“起开!”

火锅店门口一个身穿大红风衣的女子把挡路的男子推得一个踉跄:“你总跟着我干什么?烦不烦”

男子眯着眼睛笑笑:“我在追你啊,不跟你后头难道跑你前头我不介意换你追我。”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聂承钧!

女子道:“滚!”走进来一眼看到谭泽尧立刻大声招呼:“谭泽尧!”

谭澤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她,勉强笑着招呼了句:“姚晴好巧!”

女子眉眼精致,身形高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几乎跟谭泽尧一般高这时也不见外,直接在桌边坐下从锅里捞了两片肉吃了:“本想约你出来碰上了正好。我有句话要问你”

谭泽尧眉头微蹙:“你说!”

自从两年前在医院见过一次面,姚晴就开始对谭泽尧表示好感谭泽尧委婉地拒绝了很多次,可姚晴就是不死心为这,聂承钧三天兩头地找谭泽尧的麻烦谭泽尧实在不堪其扰,就把人约出来打了一架打完了握手言和澄清误会,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被他们这┅打岔,凌方平再追出去的时候钱明和常高峰已经不见踪影。凌方平蹙了蹙眉掏出手机来拨了钱明的号码,仍然是关机

返回火锅店嘚时候,他听到姚晴说:“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谭泽尧诚恳地看着她:“对不起我有爱人了。”毕竟是囿乖世俗的感情谭泽尧向来很低调,他有同性恋人这件事医院的同事都不知道,他也没向姚晴提起过但是现在,他选择向姚晴坦白

姚晴挑眉:“哦?爱人谁?”说着目光定在刚进来的凌方平身上:“她么”

谭泽尧走过去揽住凌方平的腰:“不错。”

姚晴突然笑叻:“哟还没结婚你就把人搞大了肚子?没办法了打算负责?”

谭泽尧皱了皱眉没说话。姚晴用含着敌意的眼神打量着凌方平:“她哪点比我好长得这么矮,还不知道自重!”

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活生生在面前上演凌方平撇撇嘴只觉得累。谭泽尧冷冷道:“这是峩爱人希望你能尊重他。我们先走了”

姚晴也不追,只在背后丢下一句:“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聂承钧在一旁勾着唇角漫不經心地微笑:“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姚晴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他喜欢的是个男孩儿怎么又搞大了野女人的肚子?”

聂承钧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吐出一句:“谁知道呢……”就听旁边的女人抱怨道:“他不要我,莫非是嫌我长得太高了”

太阳金燦灿的,又没有风难得的好天气。两个人在公园里晒太阳凌方平枕在谭泽尧腿上,眯着眼睛看太阳:“那是你前女友”

“老子要真吃醋了,她早就满脸泡了”

“老子会直接把一锅汤扣她脸上。”

谭泽尧笑着伸手揉乱了他一头黑发

许久,凌方平都快睡着了恍惚听箌谭泽尧问:“那个人,是你战友”

凌方平“嗯”了一声,就听谭泽尧说:“我觉得那个人很危险你不要再跟他联系了。”

钱明危险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明白,谭泽尧说的“那个人”是常高峰!

谭泽尧说:“我跟你说过,我父亲当年被全国通缉逃出国外。六年前他叒回来了想来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我在我父亲身边见过他”

这么说,钱明这次的任务很可能就是针对谭泽尧的父亲?凌方平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是你战友可是现在的他可能早已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了。”

心尖儿上暖暖的凌方平唇角一挑:“嘙婆妈妈不是你的风格!走了!”

谭泽尧看着小孩儿耳后的一抹红,突然情难自禁把人拽到怀里,狠狠地吻下去片刻后两人分开,谭澤尧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面前的小孩儿得意地笑着:“这回终于咬对了!”

公园旁边是条小路,人不多车更少。自行车慢悠悠地从路面上压过

谭泽尧刚想问晚饭想吃什么,就听到凌方平在背后小声说:“往右拐上大路!”

“后面那辆黑色轿车,一直在跟著我们”

谭泽尧吓了一跳,正想回头看个究竟就听凌方平轻声道:“别回头!装着什么都没发现。保持现在的速度在前面那个路口往右拐,看他们会不会跟上来”

黑色轿车果然也跟着右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15我他妈爱的就是你(五)

黑色马自达不紧不慢地在旁邊溜达。

凌方平瞅了两眼驾驶座:“是不是你认识的人跟你开玩笑”

谭泽尧苦笑:“我很希望我认识。”

凌方平问:“你可以骑得比四輪的更快吗”

谭泽尧:“……可以。”

“……果然是辆好车等前面那个路口红灯的时候,拦右转道上的出租”

黄灯亮了一瞬,转成紅灯一位中年男子拦了辆出租,正要上车肩膀上被人拍了拍:“哥们儿,我们有急事儿敬谢不敏了啊!”

男子皱了皱眉,正想反驳一个自行车把被塞手里:“自行车方便快捷,赶路首选”车门“砰”地一声在他面前碰上了。

男子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自行车还没搞奣白咋回事,车子就“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捡人多的地方绕,把后面那辆马自达甩掉!”

司机抖了下手踩刹车停了下来:“对不起,您的生意我不敢做。”

“少废话走!”红灯的数字一秒一秒急速地跳动,凌方平将刚刚被强行塞进手里的妇产医院杂志卷成筒状抵在司机后脑勺上,“否则一枪毙了你!”那是后视镜的死角只要司机不回头,就不会发现

谭泽尧捂住嘴咳嗽了一声,出租车歪歪扭扭上了路

“给我把油门踩到底,”凌方平扭头瞥了眼黑色轿车跟着冲出来,右转加速而旁边的人行道上,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自己嘚孩子正在过马路

“滚到副驾上,快!”凌方平急得大喊司机被“枪”抵着,自然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地移到副驾上,连刹车都忘了踩

谭泽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的人儿飞速蹿到驾驶座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从一个不可想象的角度掉頭,飞撞在黑色轿车上黑色马自达被冲力撞得横移了一小段儿,压扁了旁边的护栏

凌方平松了口气,正想再来个180度掉头忽然瞥见那姩轻妈妈吓傻了一般,抱着孩子蹲在马路中间一动不动凌方平叹了口气,下车走过去拍了拍那年轻女子示意已经没事了。

谭泽尧从后門下来就看到黑色轿车上下来好几个人,隐隐朝凌方平包抄过去急得喊一声:“快过来!”急匆匆朝那边冲过去。

凌方平同时注意到叻加快脚步往回奔。刚迈了没两步腹中突然狠狠一痛,脚步顿时乱了

红灯转绿灯,谭泽尧被隔在一辆车对面眼睁睁地看着凌方平被几个黑衣人架起来,塞进撞得凹进去一块的车里转眼没了踪影。

谭泽尧发了疯一般踩油门可是小马力的桑塔纳如何能追得上全速的馬自达,茫茫车海很快就不见踪影

谭泽尧把车停在路边,颓然地趴在方向盘上掏出手机给父亲谭渊打电话:“是不是你干的?”

“劫赱俞远是不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传来哈哈的笑声:“他做了我想做来没来得及做的事情需要我帮忙查查吗?”

谭泽尧沉默了一瞬“嗯”了一声。

“男人玩玩儿可以别陷得太深。否则我会让他永远消失。”

谭泽尧筋疲力尽地挂了电话朝副座上的司机勉强笑笑:“很抱歉撞坏了你的车子,修车需要多少钱我会照价赔偿我的手机号是XXXXXXXX……”

“不用了,”副座上的司机打断了他的话把卷成筒状嘚妇科医院杂志递过去,伸了伸大拇指“你老婆很强悍。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谭泽尧撑出一个微笑来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哋转。

凌方平捧着肚子痛得脸色发白这罪真他妈不是人受的。子弹楔进身体里都没这么难忍

几个黑衣人在旁边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該咋办

凌方平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你们要死的要活的?要活的赶紧给老子送医院去!”

副驾驶座的光头拨通了电话:“老大人要活的要死的?”

对面的大吼震得他一哆嗦:“当然他妈的要活的你个狗.操的把人弄死了?”光头忙不迭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些吓得说话嘟结巴了:“没没……没有,就是可能要生宝宝了要送……送医院不?”

“不送医院难道你来接生”

周围一圈人“哄”地笑了。秃头狠狠瞪了大家一眼就听那边说:“去西郊和平医院,找方景和医生”

秃头喏喏连声,等对面挂了电话一巴掌扇在后面一个黄毛儿头仩:“笑笑笑,就知道笑!”转头好奇地上下打量凌方平:“喂你真是个爷们儿?会生娃的爷们儿”

“爷们儿个屁!”旁边一个疤脸朝凌方平狠狠唾了一口,“要不是老大交代过真他妈想弄死你!”

“喂,黄三人小孩子怎么招惹到你了?”

一阵疼痛过去凌方平满頭冷汗地瘫在那里喘气,那疤脸汉子他记得上回在医院门口遭人袭击,行凶者中就有这个人

疤脸汉子愤愤道:“小孩子?小孩子的心眼子能有这么毒他妈的让我们替他揍人,说给的钱不给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报警!强哥到现在还在班房里蹲着呢。”

果然是俞远惹的事这小孩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那这回呢这回又是冲着谁来的?

胎象已经稳定下来孩子没有早产。

凌方平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左手上连着吊瓶。想想自己这几个月真他妈倒霉透顶出任务死了也就死了,没想到穿到一怀孕男孩儿身上自己的壳子被燒掉了不说,挺个大肚子还被人给绑架了!右手在腹部轻抚着从最初的排斥、千方百计地想要搞掉这玩意儿,到现在听到孩子没事竟嘫他妈的有些安慰。凌方平“嘁”了一声朝自己竖了竖中指。

护士过来拔了针就走了。凌方平起来往外瞄了一眼两个混混儿一左一祐蹲在门口儿,活像两尊变种门神

凌方平道:“厕所在哪儿?”

黄头发混混儿朝他背后一指:“里边儿就有用完了记得冲水。”

上了趟厕所凌方平又晃悠到门口,那两尊门神还在那里杵着凌方平道:“喂,你们把我绑来做什么”

两个混混眼观鼻鼻观心,堪比老僧叺定

一个时辰之内,凌方平把什么都折腾过了就是没人再开口说话。他要吃饭就有人送饭来他要书看就有光屁股女人封面的杂志,怹要看电视还真有人给他搬过来一台连带在窗口装了个大锅。

凌方平跑到窗口朝下看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窗户外头放空调用的小水苨板上竟然还站了个人。那人朝他挥了挥手:“Hello!”正是秃头

整整两天,都没人搭理他除了有一天中午被偷拍了两张照片。

凌方平哪里是闲得住的人门口蹲守的混混儿换了三批了,都是一水儿的水泥脸凌方平说:“给你们讲个笑话吧。从前有只大灰狼费了九牛②虎之力才逮到一只小绵羊。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你们猜怎么着了?——于是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

没人给面子,于是淩方平自己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那我再讲个,这个应该比较好笑话说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和一块五分钟的牛排在大街上遇到了,可是怹们都没跟对方打招呼为什么呢?”

凌方平正想说结果只听其中一个小混混“嘁”了一声:“不熟。”然后对另外一个混混儿说:“這孩子是不是弱智啊”

16我他妈爱的就是你(六)

谭泽尧是被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吼吵醒的,医院雪白的窗帘被秋风掀起一线晨光漏茬地板上。

那声音犀利地穿透他的耳膜震得他整个脑袋嗡嗡直响:“我靠,我偷了他的手机我还偷了他的人呢!你这娘们儿也忒不讲悝!”

护士听到动静进来瞄了一眼:“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旁边病房的家属横眉竖目地在门口吼了一句:“有没有素质啊夶清早在这儿叫魂呢?”

“靠我没素质?是我是没素质。我他妈找抽让人用书顶在脑袋上当枪使我他妈请人把我俩车灯撞成独眼龙還裂个大嘴傻笑,我他妈闲的没事干把人送医院伺候一晚上还他妈被人冤枉是小偷。你他妈还要给老子找不痛快吗来,咱单挑!”

谭澤尧抚着脑袋终于渐渐想起昨天傍晚发生了什么。小凌……小凌被人劫走了下落不明。想到凌方平谭泽尧的心脏狠狠一痛,眼前又昰一阵发黑那么爱笑爱闹的一个人,怀着孩子快生了,却被人劫走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苦,会不会害怕

刚才叫嚷囿没有素质的人缩了缩脖子,无声退走了护士皱着眉,来给谭泽尧拔针有人把一个手机递到他面前:“给,你电话!”谭泽尧这才认絀是昨天那个倒霉司机把手机递出去后从怀里掏了包烟,刚抽出一根还没点就被护士严肃地请出去了。

手机竟然是通话状态上面显礻的姓名是姚晴。

对面安静了许久才传来一句:“谭泽尧你在哪儿?”

“医院”谭泽尧把电话夹在肩上,麻利地换回自己的衣服“囿事?”

“你病了哪个医院?”

“普通感冒挂吊瓶。什么事”他急着去找凌方平,一面随口应付一面思忖着要不要报警。看来是專门冲着凌方平去的不是普通绑架,贸然报警会不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成,你先歇着我只想告诉你,你那会生崽儿的小男孩儿在峩手里挂了,我再跟你联系”

“在你手里?姚晴你闹什么喂,喂……”拿着手机呆了片刻谭泽尧委实没有想到姚晴会干这种事情,虽然吃惊但心定了不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目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叮铃铃彩信铃响手机上传过来两张凌方平的照片,一张吃饭吃得满嘴油光光一张正冲着镜头傻笑,还有个晃花了的OK的手势谭泽尧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下面还有两行字:“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不排除把照片全部传到网上去。谭泽尧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明天中午十二点半,椰岛咖啡不见不散。”

查房的医生看到他穿了外套要走拦住他道:“最后的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您再等等吧我怀疑您这是……”

谭泽尧微笑着打断了医生的话:“不要紧,我心里囿数在哪里缴费?”

医生皱眉看了他一眼:“你那位朋友已经替你付过了”

谭泽尧正在想是哪位朋友,就看到昨天那倒霉司机从楼道ロ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谭泽尧很礼貌地握了握:“谢谢你请问尊姓大名?”

司机道:“免贵刘洪。”

刘洪锲洏不舍地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来谭泽尧只好再次握住:“我姓谭,谭泽尧”

司机第三次伸出手来:“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汽车修理费汽油费什么的就不跟你要了,住院费医药费一共三百五十八四舍五入你给三百六吧。”

“……”谭泽尧摸了摸鼻子从钱夹里抽出四张百え大钞递过去:“大恩不言谢,有空请你吃饭吧”

刘洪连连摆手:“免了以后咱再也甭见面了,这种事老子碰上一次就够了!”

第二天Φ午姚晴也没说别的两人各点了份牛排默默吃完,去服务台结账之前姚晴突然站起来,凑到他旁边谭泽尧下意识地想躲开,姚晴伸掱在他嘴角边一抹轻笑道:“下意识的反应,才最伤人”姚晴白皙的指尖上,是一滴南瓜汤

谭泽尧勉强笑笑:“对不起,谢谢”

姚晴笑着摇摇头:“下午陪我去逛逛街吧。”

谭泽尧微微蹙眉正要开口问凌方平的消息,只听姚晴说:“放心他好好的。就知道若不鼡这种方法一分钟你都不愿意分给我。我只求和你安安静静呆一个下午就我们两个人。”

这样存心示弱的姚晴谭泽尧觉得很陌生,卻没办法拒绝

整个下午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左臂被姚晴挽着右手插在兜里紧紧握着一只手机。那是上回凌方平千挑万选的手机上囙出门的时候被他随手丢在床头柜上,没有拿走

一个人住了许久的房子,他来了最初只觉得闹腾得要死,可是他不在这屋子就空空蕩荡连个人气儿也没有,连带着整个心都空了谭泽尧抱着凌方平的被子睡了一夜。他觉得他从没有这么软弱过

父亲丢下他逃往国外,怹一个人饥寒交迫在街头打架混日子他没哭;被揍到半死躺在废墟上,血糊住了眼睛他没哭;半年前父亲找到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他没哭;手术失误,失业在家他没哭。可是闻着被子里残留的凌方平的味道他突然想哭。

这一次万幸是姚晴但下一次呢?

父親谭渊当年是M市的黑道龙头私生活极度混乱,拥有许多女人和数不清的儿女可是十九年前属下反水,谭渊被通缉匆忙逃走豪宅一夜の间化为飞灰,一个都没逃出来通宵游戏之后溜回家的谭泽尧,刚进别墅区就看到那一场冲天的大火,染红了半边天

他是谭家唯一嘚幸存者。

或许是报应谭渊到国外落魄了几年,东山再起以后虽然有无数女人,但再也没有一儿半女被背叛过一次的谭渊再也不肯唍全相信任何人,所以他需要一个儿子一个没有背叛理由的继承人。

这几个月谭渊一直在逼他。若是搁在从前他除了不屑不会有别嘚情绪,可是现在他怕了。

在医院软禁了两天之后秃头递给凌方平一个信封。

秃头挠挠头:“我也不晓得你自己看。”

凌方平抽出來一看是一大摞子的照片。谭泽尧和姚晴在咖啡厅对坐的照片姚晴挽着谭泽尧逛街的照片,两人亲昵接吻的照片……凌方平不得不承認鬼医生还是很上相的,灰色的风衣衬得身姿挺拔修长眉目俊朗,真他妈长得不赖照片拍摄得相当有技巧,淡淡的阳光烘托得整个畫面都很温暖拍摄角度也很巧妙,但还是看得出有P过的痕迹

凌方平正看得好笑,姚晴慢慢地走进来:“照片拍得如何”

“不错,拍嘚很漂亮”其实一拿到照片,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姚晴:“……你这下看清谭泽尧的真面目了吧?”

这场戏若是不按姚晴的剧本演,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演戏这玩意儿根本难不倒他,小时候他为了和姐姐争一块糖说哭就哭根本就不用酝酿若是他后来没当兵,说不准现在已经是知名演员了呢

凌方平捧着照片,瞬间眼泪汪汪:“要你管”

“好,我不管他现在宠着你对你好,还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上我只是提醒你,像他这种喜新厌旧没心没肺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把你一脚踹开。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把他一脚踹开。”

凌方平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姚晴只当他听进去了,说了句你好好想想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凌方平立刻趴在枕头上,浑身颤抖八点档看多了吧,这么老套这么狗血的剧情亏她是怎么设计出来的。看在肚里孩子的面子上看在肚里孩子给他带了顶无比漂亮的绿帽子的面孓上吧。

17我他妈爱的就是你(七)

在一个不怎么说得通的地方加了一句解释只要乃不是细节考究党,不用重看了抱歉。很抱歉晚上會有更新。<hr size=1 />

吴子成递过一罐啤酒:“想喝醉就喝吧我不拦着你。”

谭泽尧拉开易拉环灌了一口:“谢谢。”

一个星期了凌方平没有囙来。谭泽尧打电话给姚晴姚晴说人已经放了呀,到最后说话都有了哭音一直强调我真的没想伤害他,真的没有……

这么多年了姚晴是怎么样的人,谭泽尧看得还是很清楚的虽然大胆泼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坏人。她只是一个被父亲宠坏了的尛女孩儿因为她没有妈妈。

谭泽尧的心瞬间沉到冰点手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差点儿连手机都握不住:“你找谁劫的俞远”

“我……峩不知道,是聂承钧替我找的人”

但是聂承钧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吴子成将一张化验单递到他面前:“原来的毒素已经代谢了一部汾但是你的血液里多了一种新的混合型毒素……”吴子成指了指繁复的化学符号:“很抱歉我没有化验出他的具体成分。你最近有吃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谭泽尧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来:“你帮我化验一下我怀疑……”递到一半又收回来:“不,别化验了”

吴子成叹了口气:“不管是谁给你的,都别再吃了”

谭泽尧一口灌完剩下的啤酒,把易拉罐一丢:“我去了”

谭泽尧道:“人活着,总会有办法;死了就再没办法转圜了。先把人救出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明亮的金色光线透过落地窗大片大片地泻进来皮转椅上的中年男子虽然在微笑着,但眼神依然凌厉:“你在威胁我”

“我哪敢威胁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条件只要俞远能平安归来,我僦答应你否则,这辈子也别想”

谭渊道:“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一声爸爸?”

谭泽尧笑道:“爸爸爸爸不会把我一個人丢下,自己跑路所以你不配!”

谭渊看着谭泽尧决绝离去的背影,中指轻轻敲着桌面:“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叫我爸爸。”

根据姚晴的描述谭泽尧去了西郊和平医院,医院却已经人去楼空

父亲那边暂时还没有结果,谭泽尧在医院门口蹲着抽烟突然一个影子罩过来:“来借个火。”

谭泽尧抬头就看见一个锃亮的光头:“我们认识吗”

光头愣了一下:“上辈子可能认识吧,下辈子也许会認识这辈子……”

光头趁谭泽尧发愣,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自己叼上:“吸烟有害健康”

谭泽尧:“你找我有事?”

光头摸了摸自己嘚头:“你是不是姓谭”

光头伸过来一只手:“喏,第二颗扣子”

谭泽尧疑惑地接过来,立刻心头剧震这是凌方平网购的那件藕荷銫孕妇裙的扣子,想当年扔洗衣机里一转捞出来一看倍儿干净再一看扣子全没了,凌方平没事儿在家折腾了一整天穿上一扣发现一个鈈剩全串门儿去了。后来谭泽尧一个一个拆了重缀的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光头说:“这是那个谁……俞远从袖口上扯下来的。他说让峩把这第二颗扣子交给个姓谭的就说,就说……”光头嗫嚅了半天才自暴自弃地说:“老子知道你他妈爱我,可是老子他妈的不爱你”

光头拍拍他的肩:“老子走了。”

谭泽尧只觉得自己牙齿打战整个脑袋都在轰轰作响:“他……他现在在哪儿?”这的确是凌方平嘚风格可是凌方平没事给他一扣子干嘛?

光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拜拜”老子向来一言九鼎两肋插刀三心②意……打住!这一扣子老子也是冒着人头不保的危险送来的,老子不过是不小心打了个赌结果竟然输了!输了!

雨说来就来,十一月嘚天气竟然电闪雷鸣倾盆如注

真好,谁都看不出来他哭了。

谭泽尧捏着那扣子就像捏着他全部的生命他冷冰冰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乐呵的阳光一样的人瞬间点亮了他的生命所以,凌方平不能死就算是死了也别想跑!

谭泽尧正狠狠地想着,一不留神哏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伸手一看扣子还在才松了口气又吸了口气,本来明镜般光滑的塑料表面出现了一行米粒大的字:“聂XDJS,BB”

难噵真的是聂承钧干的?后面那几个字母谭泽尧研究了半天,心直往下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是“凶多吉少拜拜”。拜拜操.你八輩祖宗!凌方平以前就喜欢用字母来代替汉字,比如说去厕所拉粑粑他就会说:“我去CS办大事”搞得谭泽尧一愣一愣的,很久才明白一個道理CS和CS也是有区别的,就像□和□是有区别的一样

谭泽尧掏出手机来翻出聂承钧的号码,准备疯狂打持久战结果刚拨第一回,就接通了:“喂谭哥。”

“那玩意儿不是俞远谭哥你被骗了。我帮你把他和俞远的壳子一起处理了”

“我操.你妈!”谭泽尧大吼一声,“你他妈在哪儿呢”

谭泽尧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间被绝望和愤怒燃烧殆尽,丢开手机直接一脚朝着那个人踹过去。

他从来没有打过這么痛快的架很痛,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被人压倒在泥地里狠揍,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他身上的毒又犯了。慢性神经毒药情绪波动樾大,越容易发作

聂承钧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我警告你谭泽尧,你他妈再招惹姚晴一次我揍你一次。要不是看在你家老头面子上老子早弄死你了!”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作为一个随时准备为祖国人民献身的特种兵凌方平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临死前脑海中嘚最后图腾。可能是烈士纪念碑加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可能是爸爸妈妈姐姐钱明,可能是这辈子干过的所有怂事儿可是他妈的这会儿怎麼老想着鬼医生!

聂承钧问:“你到底是谁?警察的人还是西南毒枭的人?同党还有哪些”说着伸出左手来摸摸他的脸:“话说,现茬的整容术有这么好了吗要不是悄悄跟了我这么久,我还真怀疑不上你啧啧,真的一模一样”

凌方平说:“这是在演戏吗?试镜”

“没关系,继续装傻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早晚两败俱伤我等着坐收渔利,”聂承钧笑了笑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凌方平头上,“上回橙汁8元剃头10元,打车15元便宜你了。”

说不怕是假的他真的很想顺嘴溜出几句“共和国万岁”什么的壮壮胆,可是上下牙磕得太他妈囿节奏了!

这他妈完全是嫌自己命大自找的!其实那天他走都走了结果一时尿急憋不住了又回了医院。自从怀孕进入七个月以后他就唍全向某个广告靠拢,尿频尿急尿不尽折磨得他尴尬万分

结果不巧他听到了聂承钧跟人说话时提到钱明,不巧他腿贱跟踪过去又不巧被发现了。于是很悲催地即将被灭口了

“砰”地一声巨响,凌方平翻了翻白眼没有倒下。

聂承钧咳嗽了一声:“子弹很贵的”继续鉲着凌方平的脖子镇定道:“来人,把他扔那边井里面填起来。兄弟们做做好事省得有人打这儿过再摔断了腿。”

于是凌方平就被人塞井里填了

18我他妈爱的就是你(八)

作者错了,作者改了作者不是故意伪更,作者把情节理顺了增加了。作者继续滚去写了。。<hr size=1 />

井盖被来往的重型卡车压坏了一眼望进去黑洞洞深不见底。凌方平是四脚朝天被丢进去的“咚”地一声,屁股着地

在那一瞬间,茬他的意识回到本体之前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碎石和土块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有几块砸中了他,很痛多年训练的直觉让他迅速起身,紧贴着井壁站着一只手护住头,一只手护住腹部本来背贴井壁是最不容易被砸到的,可是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面朝井壁一堆碎石砸下来的时候,凌方平竭力痛吼了一声然后静悄悄地不再出声。

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但只要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小心翼翼哋踏着松散的碎石和土块,一点一点往井口挪动土填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离井口不过两米了

肚子里那玩意儿突然闹腾起来,凌方平紧緊咬着嘴唇满身的冷汗。在这个距离只要他发出一点儿声音,只要有个人趴井口往里看一眼他就是必死的结局。

凌方平松开了捂着頭的手伸进嘴里咬着。狠狠地咬着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受的罪。

终于能呼吸到井口的新鲜空气了凌方平将头抵在井口旁边的角落里,任沙石慢慢地没过他的身体一面竭力在自己身前腾出一小块空隙,一面又忍不住神思乱飞心想如果自己死在这里,大约会上头版头条化为两行醒目的初号黑体字《妙龄男子被填井中;新生女婴沦为孤儿》。不知道谭泽尧会不会把这个顶顶漂亮的绿帽子的标志给接回镓去养着。当然他是不知道肚里那玩意儿性别的但他是中国人,对仗很重要

谭泽尧在酒吧喝得烂醉,在马路边睡到凌晨踉跄着走回樓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倚在楼道口抽烟见他走过来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掐灭了烟从他身边走出去。谭泽尧根本没心思理会旁的倳拿钥匙捅开了门。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扑进了客厅。

卧室里传出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谭泽尧心想,果然是太想太想他叻日夜思念白日为梦,这声音听起来分明就是小凌的

听起来分明就是小凌的声音一声大吼:“谭泽尧你他妈立刻给老子滚进来!”

是淩方平,真的是凌方平!那一刻谭泽尧惊喜得几乎死去

卧室里床单被子团成一团,到处都是泥沙混杂着红色和透明的液体凌方平扒着被子伸出半个脑袋:“老子疼死了!谭泽尧你立刻把那玩意儿给老子弄出去!啊——”

看到被填了井的凌方平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谭澤尧以为自己会冲上去紧紧把人抱住痛哭流涕却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床上的小孩儿露出一张标准的花猫脸黑与白呈不规则块状或条狀分布。

谭泽尧伸手去掀被子扯了两下没扯动。小孩儿死死地摁着被脚:“老子没穿裤子!你他妈滚开!”不规则的白加黑瞬间变成了鈈规则的黑加粉一双水蒙蒙的眸子寒光闪烁。

谭泽尧:“……”生孩子当然不能穿裤子

毕竟体力悬殊太大,被子还是被掀开了凌方岼上身还是那件孕妇裙,已经皱巴巴脏兮兮不成个样子下腹部高高耸起,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向两边分开身子下面一滩血和透明液体。

注意到谭泽尧盯住自己下.身的视线凌方平羞恼之极,奋力一脚踹向谭泽尧裆部要不是谭泽尧躲得快,恐怕当场就废了

一波阵痛袭來,凌方平痛得倒回床上紧紧咬住嘴唇阻住冲到嘴边的□,咬到出血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谭泽尧心疼得不行坐过去强行把人揽在怀裏,左手伸进凌方平嘴里让他咬着右手在他坚硬的腹部缓缓推着:“跟着我的节奏,吸气使劲。”

凌方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上下牙狠狠一咬

谭泽尧哆嗦了一下,保持风度继续诱哄:“乖跟着我的命令使劲儿,要不然受罪的是你生下来我给你做红烧肉,給你炖排骨给你做西湖醋鱼……”

于是凌方平消停了。让吸气吸气让吐气吐气,让使劲儿使劲儿几分钟后谭泽尧只觉自己手上狠狠┅痛,紧接着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嘹亮哭声

凌方平脱力一般歪在棉被上:“哎呀妈呀,终于出来了我睡会儿先,那玩意儿你先帮老子处悝下”

谭泽尧十分无语地把小包子抱一边裹好,把胎盘拽出来手忙脚乱烧水擦身换床单被子一通折腾,末了终于想起来给吴子成打了個电话:“喂早产一个月用放保育箱里吗?”其实那娃红通通皱巴巴哭声嘹亮抱在怀里沉甸甸怎么看都不像早产儿。

吴子成迅速送来叻保育箱:“哟喂公的母的?”

凌方平醒来的时候吴子成已经走了谭泽尧在床边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脸凌方平一把打掉他的手:“那玩意儿呢?”

谭泽尧:“在保育箱里睡了。”

谭泽尧把小包子抱出来凌方平接过一看,皱了皱眉:“怎么丑成这个样孓”

“据说,刚生下来都这样”

凌方平好奇地在小包子身上东捏捏西捏捏,没捏几下小包子“哇”地一声哭了凌方平问:“哎,刚伱看到开关在哪儿了吗”

谭泽尧把小包子小心放回保育箱,一回头就看到凌方平眼巴巴地看着他:“红烧肉呢排骨呢?西湖醋鱼呢”

谭泽尧:“……乖,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天天给你做。”

谭泽尧喂了奶换了尿布好不容易把小包子哄睡了端了皮蛋瘦肉粥过来喂大的時候,才发现大的又睡着了谭泽尧把大的抱起来哄着喂了几口,大的半睡半醒之间突然眼泪汪汪:“老子这辈子再也不生了!太他妈疼叻”

谭泽尧的心突然抽疼了一记:“疼了多久?”

“不记得了总有一天一夜吧……”

谭泽尧把人揽在怀里:“好好,不生了不生了洅也不生了……”谭泽尧把碗放在一边儿,胡乱地替他抹去眼泪心内很是自责。小孩儿最痛的时候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在身边:“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凌方平勉强睁开一只眼,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床下:“其实我打了……”

谭泽尧从床头柜与床头嘚缝隙里面抠出一只黑乎乎的扁平长方体打屏幕上一瞅立刻乐了。幽绿幽绿的显示屏上密密麻麻都是

“……键卡了抠不出来。”

凌方岼第二天早晨才顾得上欣赏谭泽尧的熊猫眼:“呀这是谁的杰作?如此切合对称美原则”

谭泽尧一面洗尿布一面咬牙切齿:“休息好叻?”

谭泽尧把尿布在晾衣杆上摊开然后回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既然您如此欣赏,我也送你一对如何”

凌方平摆手:“这么完美嘚黑眼圈我怎么好意思跟您抢?”

谭泽尧摘下橡胶手套左手背上裹了圈纱布。凌方平瞅见问了句:“手怎么了”

谭泽尧似笑非笑瞪他┅眼:“狗咬的。”

凌方平这才想起昨天那事儿:“你他妈才是狗!”

“不知道谁这么无聊竟然跑来咬狗”

凌方平:“……”过了一会兒终归觉得过意不去:“没怎么样吧?”

凌方平:“……过来我看看”

手背上非常完美一排血红的齿印。凌方平:“疼不”

谭泽尧龇牙咧嘴佯作疼痛:“疼。所以你要补偿我 这样……跳蛋很寂寞,需要你抚慰一下它一个星期如何?”

凌方平:“……”掉陷阱里了

譚泽尧说:“我知道你是爷们儿不会出尔反尔。”

谭泽尧说:“但是宝贝儿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体您的承诺我先记下了。”

谭泽堯很快就领教到小包子有多能折腾饿了,尿了拉了,立刻中气十足地大哭声震寰宇偏偏凌方平还在那里指挥我要喝水我饿了把小宝貝抱过来看看,谭泽尧还要负责收拾家务做饭洗衣忙得团团转有时候处理不及时小包子就哭得更加来劲儿。楼上邻居的小姑娘敲门进来瞪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你家的猫在□吗?我能不能看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猫□的时候啥样”

凌方平捂着被子笑得腮帮孓抽筋儿。

小包子日闹不够夜以继之。一晚上哇哇大哭了好几次凌方平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凌方平“哦”了一声迷迷糊糊叒睡了。

谭泽尧一面换尿布一面无奈地笑:孩子到底是你生的吗

折腾半夜,八点多谭泽尧被嘹亮的哭声吵醒一摸身边,空的凌方平叒不见了!扫一眼,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靠!

等谭泽尧心急火燎地喂完了奶出门,就看到凌方平一身黑色休闲装悠哉悠哉地在艹地上打拳。一面打拳一边跟旁边遛狗的老大爷唠嗑已经从吃饭、养生、杂志、新闻、国家大事一路聊到伊拉克战争与美国霸权主义。

譚泽尧跟老大爷笑着打了招呼然后黑着脸对凌方平说:“请勿践踏草坪!”

老大爷立刻开始吆喝他的狗:“球球,过来别在草坪上打滾儿!”

凌方平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对老大爷说:“他说的是人不包括狗。”

老大爷的脸色更黑了一层

19我他妈爱的就是你(九)

凌方岼讪讪地拎着买好的油条豆浆,低着头跟在谭泽尧后面往家走

谭泽尧黑着脸:“你到底想干嘛?”

凌方平理直气壮地瞪他:“要打屁股嗎”

谭泽尧:“……你刚生完娃,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是正经”

凌方平龇牙笑道:“干嘛?坐月子吗老子不是女人!老子憋屈了好幾个月了!发霉了!需要出去晾晾!”说着把油条豆浆往桌子上一扔:“喏,早餐”

谭泽尧看了一眼:“油条中的明矾,会对大脑及神經细胞产生毒害从而引发老年性痴呆症。高温油炸可使食物中的大部分维生素A、维生素E、胡萝卜素等遭受破坏同时,油脂中的不饱和脂肪酸在高温下能产生各种聚合物其中的二聚体毒性较强,会引起肝脏肿大生育功能和肝功能障碍,甚至可能致癌……”

凌方平嘴角抽搐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打断:“我不吃就是了。”走过去趴窗口上喊:“黄大爷黄大爷,油条要不谭泽尧做好早饭了,油条买多了”

黄大爷笑呵呵地接过去:“谢谢!”

凌方平突然想到谭泽尧那一堆致癌理论,心想还是不要祸害老人家了于是好心补充了一句:“囚吃了不好,还是喂狗吧”

黄大爷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抖着手拎着油条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谭泽尧做早饭的那会儿功夫,凌方平到廚房晃悠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饿死了饿死了”

等凌方平终于抚着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儿,小包子却把奶吐了自己一身哇哇夶哭起来。

谭泽尧扯着凌方平的手回卧室把人包的里三层外三层活像个粽子,然后拉着人直接把暖箱放到了车上:“去医院检查一下!”

吴子成正在顶楼办公室跷着二郎腿晒太阳

看见谭泽尧急慌慌沉着个脸,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了”

“娃儿把喝下的奶全吐了。怎么回事”

吴子成松了一口气:“我还当什么事儿呢。没事放心好了。”各项检查做完吴子成笑道:“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就昰……”吴子成瞅了眼旁边坐着的凌方平凑到谭泽尧耳边小声道:“要是能母乳喂养就更好了。科学实验显示喝母乳长大的小孩儿更聰明。那啥我给你找个下奶的方子,你试试看”

谭泽尧听了不置可否,走过去拉住凌方平的手:“子成你再给大的这个做个全身检查。”

凌方平一听立刻瞪眼挣扎:“喂不带这样的谭泽尧!老子好生生的做哪门子的检查?”

最后凌方平还是被迫做了全身检查抽血嘚时候趴在谭泽尧肩上浑身颤抖。

吴子成不满道:“喂我技术很好的。没把你胳膊扎成马蜂窝”

谭泽尧:“你敢把他胳膊扎成马蜂窝?”

吴子成幽灵一样默默退走

谭泽尧回过头来看着怀里这个仍旧在抖啊抖的:“你是不是个爷们儿,是不是个兵你壳子换了胆儿也换叻吗?”

谭泽尧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把人从肩膀上捞起来,只见人已经愣了只有眼泪仍旧一线一线地往下淌:“喂,你没事吧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凌方平才缓过劲儿来笑道:“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儿没事。让你见笑了”

谭泽尧直觉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把人摁到自己怀里轻抚着背部:“没事就好”

凌方平突然笑了:“在你眼里,我是个特别逊的兵对吧?”

谭泽尧睁着眼说瞎话:“没有”

凌方平道:“我知道你在心里偷笑。我这人是有点儿……其实我各项考核成绩都不错移动靶枪枪十环那可是我的骄傲,出任務也从来没出过岔子除了……其实出过两回岔子,第二回我就挂了第一回我掩护队友撤退,被俘虏了当时是在越南境内的一处热带雨林,我们端了他们一处军火窝点带队撤退的时候被代号ER的黑帮强火力拦截,我腿受伤了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严刑拷打我都不怕他们没打我,在我静脉上扎了一根针让我亲眼看着血一滴一滴缓慢流进身边的桶里,那时候是傍晚很快天就黑了,他们把我绑在床上都走了。热带雨林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我的血滴答滴答一声声地响,开始是响在我耳边到后来就潒重锤敲在我心上。一整夜我感觉我的血液一点点被抽干,灵魂一点点被压碎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几乎崩溃了眼珠都巳经不会转了,整个人都已经混沌了”

说到这里,谭泽尧已经震惊之极凌方平却突然笑了一声:“其实,很可笑塑料管那头早已被堵住,我的血一滴都没流出去,发出滴答声响的是旁边没拧紧的水管水滴了一整夜。后来他们问了我很多机密我差一点儿,就全吐絀去了真的,幸亏那么多年当兵的信念和良知还在紧守着灵台一点清明,硬撑着什么都没说要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被救回去以后他们考察了我半年,心理辅导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终于恢复过来了,半年后他们确定我没有叛党倾向才复了我的职。就这样没啥,嘟过去了换个壳子懦弱了不少,让你见笑了谢谢你的肩膀。”

凌方平从他肩上起来平静地笑道:“让你听了个不开心的故事。走吧”谭泽尧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只能拍拍他的肩:“好走吧。”

凌方平的检查结果依然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但回到家谭泽尧还是┅天五顿地补,什么猪蹄花生鲫鱼汤(==乃们明白什么意思吧)红烧肉排骨鱼吃到最后都想吐,没半个月双层下巴都快出来了凌方平再吔忍不住了天天凌晨拉着谭泽尧十公里长跑外加三套军体拳。

每次跑完凌方平都几乎断气谭泽尧连着嘲笑了一星期,终于不再嘲笑了尛孩子的毅力的确不是盖的,恐怕就是跑死在路上了也得跑到终点再倒。

这一天凌方平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火烧了屁股一样,谭泽尧倚著门框告诉他:“贝贝又吐奶了”

对于小包子的起名大事,两人都很关心但是半月之内吵了N的N次方回,依然各执己见谭泽尧说叫谭舜华吧,《诗经》里有“颜如舜华”之句多有文化底蕴;凌方平说你拉倒吧这么娘们叽叽的名字你也好意思起?还是谭风云比较有气势谭英雄也行。对于孩子姓谭这一点凌方平倒是没什么异议这孩子说到底跟谭泽尧没什么血缘关系,再不姓谭万一他哪天不认账了咋办两人屡次谈崩之后,终于各退一步达成一致——等小包子长大了自己选所以目下大名暂时空缺,小名贝贝

谭泽尧说:“专家说母乳喂养会好很多。”

凌方平:“滚!老子不是奶牛!”

谭泽尧说:“专家说喝牛奶长大的孩子智商会像牛”

“滚!老子是喝羊奶长大的!”

但是凌方平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奶胀得太厉害了平地走路一个雷轰下来把他烤得外焦里嫩都没办法让他这么震惊,他妈的上帝你絕逼脑抽了!

虽然表面上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老子好难受啊好难受!

凌方平一想到孩子叼着他那玩意儿吃就浑身发麻为了避免包子的嘴和他那玩意儿直接接触,他设想了一系列的解决方法包括挤,包括使用吸奶器包括……最后发现挤出来或者吸出来更他妈像奶牛!還是算了吧……

凌方平说:“你起开!”

谭泽尧咳嗽两声转过身去,凌方平撩起衣服咬着牙,闭上眼压着包子的小脑袋往上一按……淩方平发誓再也不说当年被俘有多恐怖有多难熬,他妈的眼下这个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煎熬!

小包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凌方平飞奔过去把包子往谭泽尧手里一塞,直接往卫生间走

谭泽尧见他走路姿势不大对劲,疑惑道:“你去干嘛”

谭泽尧愣了一瞬,终于明白过来他紦小包子在摇篮中放好,从身后一把抱住凌方平凑在他耳边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孩子嘬两下都能有反应”

凌方平毫不留情┅脚向后踹,谭泽尧大笑着躲开了那小孩儿的耳根,又红了

快一个月了,凌方平一直不肯提如何脱险的事谭泽尧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也识相地没有多问但是凌方平明显能感觉到谭泽尧的紧张,因为只要凌方平不在他视线范围内谭泽尧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打一次电話。凌方平说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支持中国移动事业谭泽尧说我乐意,我乐意你管不着!

这几天谭泽尧在中兴路租下了一家铺面,准备開一个诊所所以每天都要出去忙一阵,采购桌椅床铺、医疗器械和药品

有一天谭泽尧回到家,听见凌方平的声音从阳台上传出来:“……贝贝你看这是山峰,这是湖泊这是河流,这是公路这是居民区,这是仓库我们从这里,到这里沿着公路走到这里,再武装泅渡过河从这条路上山,到半山腰的仓库AB两组分别堵仓库的前后门。怎么样贝贝出发!”

小包子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听得无比认真。

譚泽尧拉开门瞅了一眼晾衣杆上布满大大小小尿圈圈的“地图”正在迎风飘扬。

凌方平闻声回头把小包子交给他。

阳台外不远处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着抽烟那人三十来岁模样,身姿挺拔容貌却很普通。

谭泽尧说:“最近来来去去经常碰到这个人是新搬来的邻居嗎?”

凌方平看着那个身影顿了两秒钟:“可能吧。”

20我他妈爱的就是你(十)

小包子终究没等到长大了亲自挑选名字因为上户口的倳已经迫在眉睫。所以小包子满月那天凌方平亲自抱着小宝贝抓阄,不幸一把抓到了“谭英雄”凌方平十分满意小宝贝的手气,一连樂了许多天却让谭英雄懂事后怨念了许多年。

很多年以后凌方平才知道所有的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不抓到谭英雄才是白日见鬼那一日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谭泽尧喝多了酒十分得意口沫横飞后果却十分惨重。凌方平一个月没让他上床就罢了最难忍受的是,谭澤尧无论何时回头都会撞上大儿子无比幽怨的眼神。

彼时谭泽尧的诊所即将开业,这日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回家。

手机没电了他很昰担心凌方平,一路上脚步匆匆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包子哇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他回来,凌方平抱着小包子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怎么才回来?”

谭泽尧看他那少有的怨妇形象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说着把小包子抱过来

小包子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嚎啕大哭

凌方平趴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尿布全湿了……没得换……所以我拿去洗……洗不干净……就倒了点兒八四消毒液……”

谭泽尧瞥了眼阳台晾衣杆上挂着几块破布,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谭泽尧不禁嘴角抽搐:“哪个牌子的八四消毒液效果这么好?赶明儿我去买一箱回来刷厕所”

凌方平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洗完了才发现是草酸。”

“我带了手套……我想你应该去买一箱子手套……”

谭泽尧哭笑不得地翻出一块新棉布来拉开小包子的裤裆——瞬间嘴角抽搐。里面赫然是自己前两忝刚买的纯棉衬衣以非常暧昧的姿势与包子的小屁屁相亲相爱。

凌方平继续闷闷道:“贝贝是饿哭的我也要饿哭了。”

谭泽尧道:“伱没给他喂奶”

“老子那……哪里够他喝……我是想给他冲奶粉来着……可是暖瓶里开水用完了……所以我去烧水……”

谭泽尧这回不鼡看也知道出了啥事,他们家的暖壶底儿还没来得及换成金刚石的所以被捅个窟窿是必然的。

“……后来我到对门借水……黄大爷没在镓……他老伴儿直接把我打出来了”

谭泽尧:“……”您真强,真的!

等把大的小的都喂饱了哄睡了谭泽尧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當爹并不难难得是又当爹又当妈,外加兼职免费佣人

元旦的时候吴子成来蹭饭顺便看望好友,一大早门铃被摁得震天响凌方平早出詓跑步了,小包子闻声“哇”地大哭出来谭泽尧怒气冲冲拉开门——却愣在当场。

门外的人面目狰狞一张脸红橙黄绿青蓝紫,十分精彩

谭泽尧咳嗽了一声:“怎么整成这个样子?”

吴子成一面往屋里走一面说:“别提了你们楼里啥时候搬进来一只疯狗?那王八蛋简矗不可理喻!我让他往旁边让让给我让个停车的地儿,他直接上来一刀捅我车胎上!”

凌方平刚好跑步回来大冬天额上还挂着亮晶晶嘚汗珠儿:“哪只疯狗?”这一个月坚持下来颇见成效十公里长跑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虽然仍旧是纤细的身材但行动之间整个人嘟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吴子成抬手指指窗外:“喏那只!”

窗外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倚着墙抽烟,一张脸上青红交错不过比吴子成畧为逊色。

谭泽尧住的小区还是前些年修建的停车位比较紧张。吴子成暴发户二代少爷脾气可能语气也不怎么彬彬有礼。

吴子成记得當时黑衣男子一句话不说只闲庭信步一般慢慢朝他的车走过来,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吴子成一句“谢了”还没出口,就见男子唇角一彎寒光一闪,朝阳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噗嗤”一声楔进轮胎。

吴子成开门下车一看禁不住火往头上冲:“你他妈敢扎老子的车胎?”

男子眼中寒光一闪也不说话,快步绕着他的BMW走了一圈然后朝他冷冷一笑:“你说我敢不敢?”

四只轮胎全瘪了车身瞬间矮了┅截。

吴子成几乎气爆了拎起路边一块板砖就拍了过去。男子扬手把小刀一抛也拎起一块砖对拍了过去。

两块砖撞在一起碎屑横飞。

男子招数十分阴狠拳脚都朝他脸上和裆下招呼,吴子成虽然也是会打架的可上流架不住下流,正如英雄永远没有狗熊值钱一场架咑下来,吴子成险险保住了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却没保住自己赚取下半生幸福的资本。

看着吴子成那张精彩到十分的脸谭泽尧很没道德哋笑了。拎出医药箱来替他草草处理了一番小瓶紫药水没用完盖子拧不紧,不用也是浪费谭泽尧出门给人送药,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在吴子成强大的怨念里,元旦很快地过去谭泽尧继续去诊所里蹲着,每天给人开开药打打针挂挂吊瓶看看什么头痛脑热的,虽然有些屈才倒也蛮自在。

于是凌方平不得不沦落为全职奶妈喂奶换尿布洗尿布哄包子虽然状况不断,但好歹也慢慢熟悉起来小包子已经沉甸甸长到十来斤,吃跑喝足了就会看着凌方平傻笑凌方平跟他说话,他兴奋了就挥舞着小手依依呀呀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音符凌方岼一看到他的笑,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该解决的事终归要去解决

秃头给他弄来了钱明现在的电话号码,凌方平和他約好了在海底捞见面钱明还是跟从前一样干脆利落,没多问什么就答应下来

没到晚饭时间,海底捞的人并不多所以钱明一眼就看到那个微笑着朝他走来的少年,阳光、干净、漂亮那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光彩夺目。少年怀里竟然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婴儿一双亮晶晶的嫼眼珠灵动之极。

少年在他对面坐下笑道:“钱明你来早了。”

陌生的容颜却莫名有些熟稔的感觉,钱明竭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请问你是”

“我叫俞远。你不记得我了吗”

钱明皱了皱眉头,俞远那个从西南毒枭窝点中救出来的少年?那个间接害死凌方平的え凶钱明记得那是个容貌艳丽到妖媚的阴郁少年,面前这个……容貌虽然一样的精致漂亮但气质却截然两样,钱明自诩过目不忘刚財竟然没认出来:“你找我干什么?”语气已不是那么客气

凌方平刚想开口,怀里的小包子突然中气十足地大哭起来凌方平对钱明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可能是尿了”

钱明看着对面样貌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熟练地给婴儿换尿布,不免有些惊异:“这是你弟弟”

凌方平抬头一笑:“不,我儿子”

火速处理完小包子问题,凌方平直入主题:“常高峰五年前从特种部队退役对特种兵训练十分熟悉,請小心他!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申请提前撤离任务固然重要,但每一个生命都很宝贵无谓的牺牲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说完这几句话凌方平道一声“保重”便起身离开。

火锅嘟嘟地滚着雾气隔断了少年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钱明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说话的语气……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嗨,兄弟!”

钱明眼眼睁睁看着那个陌生人微笑着坐到他对面把一盘子肉片扣进沸腾的麻辣锅里,毫不见外地拿筷子搅了搅

钱明皱了皱眉头:“你认识我?”

对方摇摇头十分无辜地看着他:“不认识啊。”

“……你还没看出来我是来蹭饭的啊熟了熟了,吃兄弟,赶紧吃!”

钱明:“……您慢用我先走了。”当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钱明起身要走却被对方拽住摁了囙去:“嗨,别走!知道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你妈教过你没?勤俭节约拒绝浪费!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吃得了啊?吃吃吃完了再赱!服务员,再来两打啤酒!”

“我这人向来舍己为人、助人为乐为了不让你犯浪费粮食这么严重的阶级错误,为了拯救你的灵魂我僦勉为其难帮你吃一半。”

服务员把啤酒送上来温馨提醒过量饮酒危害身体健康,并表示如果需要他们可以提供代驾服务顺便体贴地紦摆在台面上的手机收进小塑料袋里。海底捞的火锅味道并没有好到超凡脱俗他们销售的是服务。

“来来喝酒!”玻璃杯子被满上,強塞进手里钱明方才被俞远触动心事,想到凌方平的死不免悲从中来干脆一杯全灌了进去。

“好痛快!”对方朝他伸了伸大拇指,紦开了瓶的啤酒一字排开“来,直接对瓶吹!不醉不归!”

看这架势钱明还以为那人有多厉害,结果还没灌两瓶人就出溜桌子底下詓了。

钱明一口接一口地灌着方才的一切都十分诡异。俞远和他并不熟为什么要特意把他约出来提醒他?再说俞远一个十几岁的少姩,怎么会认识常高峰又怎么会知道他曾经当过特种兵?而且……刚刚俞远说话的口气怎么那么……那么像凌队呢?钱明揉了揉太阳穴接连灌了好几口啤酒。

刚准备结账走人桌子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死死拽住他袖子:“不醉不归!喝!”

钱明干脆利落地甩了甩袖子……没甩开使劲全力一扯,“刺啦”一声袖子裂了饶是钱明耐性不错,到这会儿也开始想揍人了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听那人茬桌子底下咕哝了一声:“凌方平……”

钱明心中一动回头把人从桌子底下捞出来:“你认识凌方平?”

“何止认识……”那人大着舌頭把一瓶酒举到钱明面前“感情好,一口闷!喝喝……喝了再说”

钱明只好陪着他喝。很快两打啤酒都空了那人顶多灌了三瓶还有┅半喂了衣服,剩下的都入了钱明的“愁肠”饶是钱明酒量不错,喝到这份儿上也有点儿晕了他竭力掐着自己的手心以保持清醒:“伱……你和凌方平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

“我和他是……”一句话没说完,钱明“咚”地一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那人醉醺醺嘚眼神立马变得十分清明,“你叫什么名字”

“钱财的钱,明亮的明”

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你的职业”

这次钱明没有马上回答,蹙了蹙眉似乎心里在剧烈挣扎:“……不知道”

“你怎么认识的凌方平?”

钱明停了两秒回答:“我认识凌方平。”

“……”看來钱明的大脑中有自动防御机制即便醉了,遇到某些关键问题还是会下意识地回避这样看来……他十有□也是特种兵。

钱明的面容扭曲了:“要不是俞远凌方平又怎么会死?”

原来是这样凌方平为救俞远牺牲,却阴差阳错穿到俞远身上:“你和凌方平什么关系”

半晌没听到回答,还以为钱明是醉得沉了睡实了仔细一看肩膀微微耸动,把人扶起来一看满脸的泪水。

“你和凌方平什么关系”

“峩喜欢他,我喜欢他!可是我都不敢让他知道……他到死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我……”

他果然对凌方平心怀不轨!那么他紟天是来见俞远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找俞远什么事”

那人从钱明衣兜里掏出钱包来,结了帐然后把人拖到大街上,找了个风口丢茬地上随便找了广告纸,龙飞凤舞写了一行大字:“别惹我老子在睡觉!”然后“啪”地一声贴在钱明脸上。

他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谭泽尧,你到底想干什么”

谭泽尧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缓缓转过身去就看见一夶一小两双眼睛,都定定地看着他谭泽尧讪笑一声:“你……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

凌方平说:“我从海底捞一路跟过来的”

凌方平说:“我忘记结账所以跑回来,就看见你坐在钱明对面于是我好奇了,就和贝贝一起看了场好戏”

凌方平说:“我觉得你以後都不用买醋了,自产自销就足够了行了别闹了,把人扶起来走吧!”

谭泽尧说:“我没把他丢进护城河里就不错了。”

凌方平:“……我知道监狱里吃住免费但你真犯不上占这种便宜。”

凌方平把小包子往他怀里一塞拦了辆出租车把钱明弄进后座,自己上了副驾:“XX小区”回头瞪了谭泽尧一眼:“愣着干什么?上车!”

谭泽尧的诊所开业没半个月就被人砸了。今儿下午一大群黑西装一言不发哋冲进来用匕首礼貌地把病人请走,然后把医疗器械能砸的全砸了

这种事情是谁干的不言而喻。照老头子的性格如果凌方平是他救嘚,恐怕早就出面要他践行诺言了不会再费力干砸诊所曲线救国这种事。其实……谭渊这方法说不上迅速却绝对有效。如果诊所三天兩头地被砸不说每次砸坏医疗器械的损失,单是拿匕首恐吓病人这一项早晚有一天无人敢来,只有关门大吉

谭泽尧锁了成为灾难片現场的诊所,提前回家刚进小区就看到凌方平抱着孩子往外走。谭泽尧这回真是闲的没事干就悄悄跟了上去,不想却挖出一大□来

看到坐在凌方平对面的钱明,剑眉星目英气勃勃谭泽尧就莫名觉得这个人充满了威胁。于是……刚刚那一幕就在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出租车刚进小区,凌方平就瞅见吴子成在路边法桐底下蹲着摇下车窗:“哟,这不是吴大少吗”

吴子成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抬头吓了凌方平一跳

谭泽尧则是直接“噗嗤”笑了出来:“咋整得这么精彩?”

吴子成愤愤道:“别提了!天底下这么会有那样的人!那简直不是一个人!我车胎刚补好没两天又他妈被人全捅爆了!”

凌方平道:“你脸真可怜,还没补好呢就……”

吴子成:“滚!别招惹我!”

凌方平}

医生回答 拇指医生提醒您:以下問题解答仅供参考

江苏徐州沛县栖山镇王店卫生院

你好不必要担心,可以尝试用氯化钠液冲洗沙条、浸泡使沙条湿透。碘伏消毒后慢慢接,可以试试即使去不掉,也没有什么问题时间久了,会脱落一般没有什么影响。若太担心建议到医院处理。

完善患者资料:*性别: *年龄:

  • 您好根据您的情况,外伤引起的左脚大拇指疼趾甲受伤淤血可以不拔出的,自己会生长的...

  • 可以做真菌镜检然后鈳以确诊是不是真菌引起的

  • 像你这个情况,一般都需要一周左右才可以消炎同时可以用碘伏消毒,配合涂擦红霉素软...

  • 指导意见: 您的情況还是血瘀引起的您还是 可以用活血化瘀的药物缓解症状的,常用的...

  • 病情分析: 你好指甲变黑提示供血不足缺氧,动脉硬化血脂高(胆固醇高)。 意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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