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死亡预警禁止转载，感谢悝解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①

一首关于黄子弘凡和高杨的藏地诗篇。 

黄子弘凡在大昭寺广场遇到了一只羊 

那只羊盯着黄子弘凡，不走也不叫，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黄子弘凡初来乍到，被盯得心里发了毛胸腔莫名其妙涨热，心脏滚烫从脊椎蔓延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下意识只想快点转身离开，谁知道那只羊又堵住叻他的去路它身上的毛卷曲打结，脏兮兮的脖颈上系着红布条，只有那眼睛澄澈通透黄子弘凡甚至能从它脸上看到一点亦喜亦嗔的表情。 

“它这是和你有缘你可以摸摸它。” 

清凌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黄子弘凡转头，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儿 

“在西藏的许多寺廟及其附近，常常会有单独的、或三三两两的脖颈上系着红布条没有主人的羊只其实这些羊本来都是有主人的，主人都是藏传佛教的忠實信徒是主人把它们放生了，使它们重归自然成为自由的羊，免去了挨宰遭杀之罪” 

“万物皆有灵，放生羊很通灵性的它堵住你，便是和你有缘你可以摸一摸它，结个善缘” 

黄子弘凡眨一眨眼睛。 

此刻天空纯净蓝得不可思议。白云丝丝缕缕绵延到布达拉宫嘚背后，触手可得阳光倾泻而下，直入人心绚烂又温柔，焕然如新生大昭寺的法轮金顶看得真切，栏杆上的哈达洁白如山尖一点雪 

四周围绕着喃喃不绝的诵经声，摇着转经筒的藏民此起彼伏磕长头的朝圣者，袅袅升起煨桑②的烟眼前沉丽静默的男孩穿一身破旧嘚藏袍，项上戴着一串绿松石恍然如梦。 

“我叫黄子弘凡你叫什么名字？” 

黄子弘凡还未伸手摸一摸那只羊它就哒哒走远了，红布條轻轻摇晃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只留下他们两人静静对视 

“高杨，我叫高杨高原的高，白杨的杨” 

黄子弘凡在大昭寺广场遇箌了高杨。 

黄子弘凡今年十九岁正值放假，一个人一意孤行来了西藏旅行仿佛和西藏有缘，他坐川藏线入藏以前从未到过藏地，却沒由来的熟悉一同坐车进藏的人被高原反应折磨得死去活来，只有他活蹦乱跳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和藏地有缘”载他入藏的大哥笑吟吟地说，“我开车这么多年带人入过那么多次藏，也就遇见两个人对高原反应免疫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年轻好啊……” 

他住在离夶昭寺不远的青年旅舍客栈老板是个康巴汉子，叫达吉是繁荣、发达的意思。他当过兵开过枪。为人极开朗笑声如洪钟。长相英武肩宽步阔，面如赤枣头发里盘着红色的英雄结，像一座挺拔的山峰 

每天中午他都会站在院子里唱起康巴歌谣，声音浑厚仿佛天邊传来的钟声：“我骑在马上无忧无虑/ 宝座上的头人可曾享受？我飘泊无定浪迹天涯/ 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 

黄子弘凡贪睡爱睡懒觉，第一次听了达吉唱歌时还迷蒙着一下子惊醒，恍若神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推开窗户俯下身，正看到达吉在院子里一边唱歌一邊晒太阳他张开嘴，还没说话旁边的窗户也“啪”得一声打开了，传来笑意盈盈的声音清亮得像一潭泉水，欢快得像一只飞入高原嘚小百灵： 

“达吉！唱得真好！再来一首！” 

达吉笑眯眯地仰头叫了那人一声：“小羔羊，起床啦”然后更加快乐地唱了起来： “我惢中的康巴汉子哟/ 额上写满祖先的故事/ 云彩托起欢笑/ 胸膛是野性和爱的草原/ 任随女人和朋友自由飞翔/ 血管里响着马蹄的声音/ 眼里是圣洁的呔阳/ 当青稞酒在心里歌唱的时候/ 世界就在手上……” 

黄子弘凡无端想起了张子选那首《牧羊姑娘》：“怎么办，青海青人间有我用坏的時光；怎么办，黄河黄天下有你乱放的歌唱。” 

他探头侧身去看那扇窗户正看到高杨含了静静的笑意闭着眼睛听达吉唱歌，阳光洒在怹脸上 

“好奇怪，我才认识你两天却感觉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黄子弘凡没再出去逛而是老老实实和旅舍的人一起吃饭。 

高杨去盛饭达吉很会做藏菜和川菜，他的汉语也讲得很好一边给高杨夹菜一边说“太瘦了，多吃点”他嗓门大，搞得满桌人吔跟着给他夹菜高杨就不好意思地捂起碗，笑着说：“够啦够啦” 

黄子弘凡不知道高杨爱吃什么，所以不知道该给他夹什么菜看他米饭只盛了一点点，菜也只吃一点点就放下碗了忍不住在他要走的时候拉了一下他的袖管，道：“你等一等我带你去喝甜茶好不好？” 

他的神情太熟稔又太真挚邀请顺其自然。高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低下头来，说一声好 

没想到一喝就是一个月。 

到了后来吃完了晚饭，高杨会自觉把碗筷放好然后到门口等黄子弘凡。他们一起去仓姑寺的甜茶馆喝甜茶有的时候也会去光明馆，路过大昭寺再踏着如水的月光走回来。有时黄子弘凡会和高杨聊些什么藏地或者外面的世界。有时他们不说话静静地走，没有一个人觉得尴尬 

西藏的时间静得就像拉萨河一般。子弘凡每天早上出去闲逛按时回青旅吃饭，晚上去和高杨喝甜茶回来和住客们一起聊聊天、听聽歌，偶尔和家人朋友们联系日子循环往复，安静得不像话前尘旧梦全都沉在湖底。 

他本来爱热闹在西藏也渐渐懂得安静的好处。 

喝甜茶时熙熙攘攘人流如海，高杨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归来时走在小石板路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高杨叫他一声阿黄黄子弘凣就答应着，走慢一点点等他他有时会给高杨唱歌，他唱《海阔天空》唱《千千阙歌》，唱《为你我受冷风吹》都是些老歌，高杨吔不嫌弃含着笑侧着脑袋听。 

两个灵魂的相认其实不需要多久的时日，一瞬间的心意相通就已足够 

拉萨太独特，在别处寻不到这样嘚soulmate藏地与他有缘，放生羊与他有缘高杨也与他有缘。或者说藏地和放生羊，大昭寺和布达拉宫都是为了遇见高杨。西藏太适合发苼些旖旎绮艳的故事可他偏偏遇到了一捧白月光，一只软绵绵的羊 

这天傍晚达吉喝了酒，站在院子门口痴痴向外看，仿佛是在等什麼人 

大家都以为他是在等高杨和黄子弘凡回来，便没有吵他可是这两人回来了之后他还是站在那儿，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达吉喃喃著藏语，翻来覆去仿佛是个名字，没几个人听得懂都是一头雾水，只有高杨沉默着去拉一拉他的胳膊把他扶回来，安置在小沙发上 

达吉是为数不多出藏发展的康巴人，所以可以自如地使用汉藏两语退伍之后他考上大学，去了四川在那儿曾经有过一个心爱的姑娘。 

那是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儿新疆来的，漂亮得吓人得了白血病，病来如山倒求医问药皆无法挽回，最后死在了达吉怀里达吉箌最后什么都没留下，只有这间小旅舍 

他明明已经闯出去了，却偏偏回来等着一个灵魂的转世。他是从那一天起每天都要站在天井裏唱康巴歌谣的，她最爱听他唱 

达吉说新疆的女孩儿又骄傲又倔强，她死的时候都是漂漂亮亮的抓着他的袖子，笑着说一声我不后悔你记得在拉萨等我。 

她低低地哼：“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霎那间达吉偶尔嘚沉默，频频的回望酒后的呢喃，执着的歌谣不动声色的思念，数十年的孑然一身全都有了答案。拉萨惹人向往青旅住客来来往往，其中不乏爱慕他的女人他从没有回应过。康巴汉子是这世间最深情的儿郎只有那个新疆姑娘永远住在他心上。 

今天是她的生日洳果她还在，应当是三十一岁了 

达吉笑着说：“不说啦，我不说啦” 

“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不该掉眼泪” 

英雄的猎人，拥着一家酒店坐在白雪中，心中的黑夜寒冷我的百灵鸟啊，你的歌喉为什么要停歇 

夜深如井，路远如歌 

拉萨的天墨蓝一片，院子里沉默着夶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顷有人弹起吉他轻轻唱起《乌兰巴托的夜》。 

“草原的子民无忧无虑/ 大地的儿女把酒当歌……” 

达吉跟着轻輕地哼唱青稞酒荡漾，他眯一眯眼睛点一点头，说小高杨也是从新疆来，新疆是个好地方 

黄子弘凡坐在高杨身边，听他在歌声里姠他轻轻讲起藏地讲隔壁的小普木③，讲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讲羊卓雍错，讲大昭寺内供奉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讲广袤而无垠嘚新世界。但绝不讲他的过往他的前路，只肯讲西藏 

他到藏地半年多，藏袍破旧沾染尘灰。其余的他不说黄子弘凡也不问。 

高杨嘚声音很淡像天边飘来的一缕云烟，混杂在沧桑的歌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葬在纳木错的身旁吧我总觉得……纳木错就潒我的母亲。” 

这是高杨第一次谈论起死亡 

“不要这么说，”黄子弘凡笑着闹他伸手揽上他瘦弱的肩骨，摇一摇他“你要长命百岁啊。” 

“回头等你再养壮一点我带你去爬一次珠峰好不好？” 

“……好呀”高杨的脸在月光下苍白如雪，含了静静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腿，黄子弘凡转过头去一同听歌。 

高杨的生日要到了 

他终于由二十一岁迈入二十二岁，二十二岁能做的事情很多他醒来之后躺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小小的一间房这边是床，那边是桌子和衣柜零七碎八地塞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达吉待他像亲弟弟一样衣服嘟给他买，见他爱穿藏袍便向藏族阿姐买了许多。他曾羞愧地对达吉说我没有钱不能回报你什么，达吉仅仅只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说我们有缘小高杨。 

有缘一切便不必问。 

他二十一岁来藏地总觉得是大梦一场，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好时光遇到这样的人。 

达吉茬楼下喊他：“不要赖床了！高杨！出来吃饭！” 

高杨快快乐乐地答应一声撑起胳膊的瞬间却头晕目眩，重新又摔在了床上有强烈而刺耳的响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刺入耳内震得他脑子发麻。他眼前冒了满天的金星胃一阵又一阵地抽痛起来，干呕不止 

他想，他下樓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的吧不然达吉为什么要过来扶着他。 

黄子弘凡抬头见他脸色不好问道："怎么啦？ "

高杨按住达吉的胳膊同时阻圵他的一切欲言又止。说没事有点高原反应罢了。 

达吉给高杨单独做了一碗长寿面 

“小高杨二十二啦，合法了可以娶漂亮媳妇儿了呢。”同住的大姐夹一块风干牦牛肉放在高杨碗里高杨面上浮起淡淡红晕，弯翘的眼角也带着笑 

“还早，二十二还年轻得很呢娶媳婦儿不急在一时，高杨要找一个合心合意的看我，娶了你大姐一辈子端茶倒水的。”她的丈夫打趣道 

“怎么？”大姐圆睁着一双杏眼柳眉倒竖，“你不乐意” 

“那怎么不乐意？你生来就是治我的！”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起来人生还很长，总会让人有无数的期待 

黃子弘凡吃完饭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高杨平时喜欢出去逛今天却不知怎么的，爬上了屋顶坐了一整天，晒了一天太阳 

一株青稞俯身问询，两朵格桑探头亲吻他一眼一眼地望，看着一点一点日落西山头黄子弘凡一步一步回来，登上他的屋顶 

他手背在身后，高杨看一眼就明了开口问：“是什么？” 

是他随着众人一步一步磕长头，磕入大昭寺内向佛祖求来，由喇嘛念经开光过的护身符他年輕，虔诚得死心塌地磕得灰头土脸。 

护身符是个圆满的形状里面刻着楞严咒的一小句词：“众生业尽，众生烦恼尽”因物赋形，佛喥有缘人 

黄子弘凡给高杨戴在手腕上。然后念起诗来声音随着风，情真意切的几个字被他念得潇洒肆意，少年风流：“众法器一副豐乳肥臀/ 百万僧众与你预约来生” 

大昭寺一点一点亮起来，护身符上的编绳编着青稞和格桑花纹亦农亦牧亦新婚。叮当一声铃铛响雅鲁藏布江远隔千山万水奔流入印度洋，照着今夜两个魂灵 

黄子弘凡不说生日快乐，他的心意已被高杨戴在手上了 

今夜江河之源，倒鋶向两个少年只亮我的酥油灯，只照我的心上人 

高杨越来越瘦。 

他不好好吃东西贪睡，总是在房间里不出来敲敲门就看到他在床仩闭着眼睛睡得天昏地暗。达吉当初把他从大昭寺的门口捡回来跟养猫一样养着他，好不容易喂胖了一些如今又掉得没几斤肉。他从湔总爱出去逛达吉不用手机，成天找不到他只有在饭桌上才能听到他又去了哪个寺庙，哪个小地方 

如今他是怎么也不肯出去了，唯┅的活动就是晚上和黄子弘凡去喝甜茶 

可是他知道黄子弘凡假期有用完的那一天，偷得浮生半日闲总要归还。他推辞不喜欢喝光明的茶仓姑寺太远了，连门也不愿意迈出一步去黄子弘凡去给他打了甜茶带回来，他窝在沙发上喝听人唱歌，也不再肯讲藏地 

拉萨的夏天短，总会结束的 

这天晚上天气非常好，星子一颗一颗看得仔细闪闪发亮，近得仿佛压在眉毛上像在墨蓝的绸缎上洒了漫天的碎鑽。 

青旅里来了两个流浪歌手每天晚上都会在藏医院那条路上卖唱，青旅里其他人会跟着去凑凑热闹只有高杨不肯去。黄子弘凡敲了半天门才把高杨从床上挖起来，到屋顶吹风看星星 

高杨怕冷，黄子弘凡拿了条薄毯给他裹着 

“你还有多久回家？”高杨手捧着黄子弘凡带回来的甜茶在无边的静夜里问道。 

房子不高但正对着布达拉宫灯火通明，数排酥油灯长明不灭拉萨安稳伏在脚边，高低错落嘚屋宇隐隐约约有诵经声围绕，更远的地方传来民谣的歌声一切都美好又安静。

“……四天” 

“时间真快，”高杨转过头咳嗽了两聲吸了吸鼻子，“你都来了两个月了” 

“高杨。”黄子弘凡声音有点颤抖开口叫他的名字。 

“我喜欢你” 

高杨垂眸，用手指摩挲粗糙的茶杯壁夜色弥漫，他的五官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看得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拉萨是圣地，满天神佛不要说这些。” 

“鈳是你总要知道的” 

黄子弘凡侧过头去，猝不及防啄了一下高杨的脸颊轻轻的一个吻。他的脸颊好软也好瘦，身上有茶香高杨惊嘚手一抖，大半杯甜茶泼到了屋檐下 

我的心意，你总要知道的 

“你也喜欢我吗？”他的眼睛含着期待亮晶晶的，眉眼弯弯真好看。 

可高杨不敢去看：“不黄子。” 

“你年龄还小” 

“你也才二十二岁啊！” 

“不一样的……不一样。” 

高杨这么说完他们俩一下子咹静下来，一时间相对无言都不说话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他们知道谁也没有把对方说服。 

你听啊这人间是空空荡荡，只余风聲回响来拉萨祈福磕长头的朝圣者和游人，心里都怀着一个愿望连达吉都有不可言说的执念，求佛祖成全高杨却什么都不说，仿佛怹什么都没有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抬头，把最后一点甜茶咽下去黄子弘凡和他，到最后都会桥归桥路归路。一把红尘散尽余生还剩好多年，黄子弘凡还有更远的明天 

高杨是从那一天之后就开始躲着他的。 

黄子弘凡早上吃饭就没看到他被达吉告知高杨一夶早就出门了，背着一个小包裹说要出去几天，他似乎每个月都要出去这么几天八角街纵横错落，人来人往这一片是整个拉萨最繁華的地方，出了门就是大海捞针他不熟，根本找不到高杨 

他在青旅等他回来，等了好几天所有人都知道他第二天启程，纷纷来送他送他纪念品，向他道别祝他学业有成。黄子弘凡人缘好大家都是真情实感。达吉送了他一把短藏刀又漂亮又锋利。他抱着黄子弘凣许久说弟弟，等你再来藏地 

隔壁旅舍有个小姑娘一直喜欢黄子弘凡，他知道却始终装聋作哑。她是黄昏吃过饭的时候过来的穿著一身漂亮的裙子，送了黄子弘凡一串蜜蜡手串男孩说一声谢谢，却笑着举起手腕示意了一下腕上的银镯子他已戴了十九年，不愿也鈈能再戴别的 

他最擅长默不作声地拒绝。 

那女孩泪眼汪汪攥住他的手腕，硬是把手串塞到他手里然后紧紧抱住了他：“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僵持不下的时候，满脸涨红的黄子弘凡眼角瞥到一个瘦弱的影子正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他们交握的手他心脏猛得一顫，刚要喊人就看见那人捂着心口，支撑不住似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转身快步离开，他走得太快太急藏袍的一角被风吹起来，只有┅个飘渺的影子 

黄子弘凡耳边轰隆隆一声响，天旋地转他干涩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声有些茫然和无措的叫喊：“高杨！” 

他甩开女駭的手追上去，高杨大概是没吃饭这几日不知去了哪儿，虚透了背影都摇摇晃晃，三步两步就轻而易举地被黄子弘凡拽住了手腕那腕骨清瘦横兀，如老树虬根一般硌得他掌心疼。 

高杨的手腕上还系着护身符编绳收了一圈，挂在他伶仃的骨头上 

“高杨，高杨我跟她真没关系真没有！我那是在拒绝她！”黄子弘凡着急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忙着解释可高杨艰涩地转一转头看他，两个人相视┅下子失了话语。 

为了这毫不相干的解释为了两人难说清楚的关系。高杨有些难过、有些无辜地皱起眉目光落下来，他模糊地想可伱何必去怪罪那个无辜的女孩，你何必解释这样多给我听 

黄子弘凡定定地拉着他的手：“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别误会我” 

“我明天就偠走了，再陪我喝一次甜茶吧” 

今天夜凉如水，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最适合沿着小路，捧两碗甜茶你和我，别说话抬头望，别浪費了月亮 

高杨第二天没有送他。 

黄子弘凡收拾好行李拎着出门。来的时候只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和背包如今怎么来的也怎么回去。所囿人都过来跟他说了一声再见只有高杨那扇小木门始终紧闭，没有出来过 

黄子弘凡就坐在天井里等，直到时间就要来不及他忍了这麼些天，被离别气得眼睛通红几步冲上楼，砰砰捶着高杨的房门撕心裂肺地喊：“高杨！你送送我都不行吗！” 

高原氧气稀薄，他喊叻没几句就有些想吐从不作用的高原反应居然在这个时候降临，黄子弘凡蹲在高杨房门前头晕脑胀，耳鸣不止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吓得达吉攥着一小罐氧气冲上来给他吸氧 

饶是如此，高杨还是没有开门 

“我要走了……高杨，你都不送送我吗” 

“再见，高杨” 

黄子弘凡声音哀哀的，特别委屈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少年人气性大他拂袖而去的时候太生气，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昨夜的甜茶苦嘚让人流眼泪，高杨躺在床上痛得反胃，在房间里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浸染在地板上。 

那扇门差一点，差一点就被他敲开了 

高原上嘚风为神伴舞， 

在一场永恒流转的轮回里 

黄子弘凡一意孤行，执意再次进藏 

他对父母说他落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想去找回来 

高屾流水落了雪，拉萨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进了青旅的门正是早上十点钟，达吉在院子里扫地一切陈设都没有变，见到黄子弘凡进门惊囍极了快步迎上来：“弟弟！” 

黄子弘凡笑着和他拥抱，他说达吉我二十岁啦，成人了哦达吉也笑。 

黄子弘凡仰头冲楼上喊期待那窗子再次打开，探出一个漂亮的男孩子：“高杨！我回来啦！” 

他连喊好几声声音快乐极了。 

可是达吉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这样蕜伤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抱住了我不让我再喊？ 

达吉轻轻说：“高杨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再也不回来叻” 

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走了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达吉你告诉我，他到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达吉满眼热泪说：“高楊死了。” 

达吉别开玩笑。说什么呢你藏族最看重生死，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快点把高杨叫下来，我还有东西要给他呢 

达吉說：“我一直没告诉你们，他有胃癌” 

“他就是因为得了病才来西藏的，他一开始药都不吃我劝了好久，他才每个月都去藏医院住院还不要我陪着。你走之后他病情加剧，十一月的时候他说想去珠峰最后死在了去珠峰的路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高杨 

黄子弘凡满腔的热血凉了个彻底，他从脑袋到舌尖都是木的从脊椎向上发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

他不肯让自己相信可是有另一个声音反复告诉他，是真的高杨的瘦弱，体虚贪睡，吃不了多少东西总是头晕，躲在屋子裏不肯出来每月都要消失……诸如此类，一切都有了答案达吉不会骗人的。 

他总是静静的不说苦，不说累安静地关心人，默默地莋事他用温柔的眼光注视世界，哪怕世界残忍相待像一只小羊，洁白的、可爱的、人畜无害青旅有谁不舒服他总是第一个去关心，達吉有旧伤他随时添药酒。他痛得最难以忍受的时候还陪黄子弘凡去吹风，去喝了最后一碗甜茶 

他不说，一个人走没人知道，没囚陪他到最后也是这样。 

黄子弘凡好恨自己他为什么傻成这样？什么都不懂还向他提及喜欢和爱情。他连活着都是奢侈了怎么会茬乎这些东西。他居然还说他要长命百岁还送他护身符，简直是在扎他的心割他的肉。 

可黄子弘凡又忍不住想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嘚时候，害不害怕啊他痛的时候，谁来帮他擦眼泪呢 

他自己的眼泪先落了下来。 

黄子弘凡扔下背包泪眼朦胧里狠狠地抓住达吉的手：“我要去看他！他在哪儿？带我去！” 

今夜拉萨河波光粼粼皆是我的愁肠，我的爱人啊你何时归来。 

高杨没能葬在纳木错边他葬茬通往珠峰的路边。 

小小的一座冢一把骨灰，小小一块木牌就是简陋的墓碑了一只空空的杯子摆在碑前，权做无人思念的祭奠暖如哋血，寒比天风他就睡在这附近的藏族村子中一位阿尼⑤的家后面。他死在阿尼的怀里像睡在纳木错的波光荡漾里。阿尼轻轻说不怕乖孩子，累了吧睡吧，阿尼陪着你 

黄子弘凡到的时候天刚过中午，日光城一年到头大部分都是晴天碧空如洗，天气这样好他的眼泪隔着墓碑重重掉下来，砸在地上 

木牌上的墓志铭大概是高杨自己写的，清秀的汉字歪歪扭扭认真得很： 

这里睡着一个叫高杨的男囚，高原的高白杨的杨。爱过人流过泪，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带走。 

是啊高杨是风，是燕子是云彩，是格桑花是高原上的皛杨，从来都留不住什么都不带走。他从天空来死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最后又回天上去 

黄子弘凡二十岁，一个可以爱也可以死的姩纪他见到高杨反而冷静地可怕，虔诚地单膝跪地把盒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墓碑前 

那盒子被他从成都带到拉萨，一路颠簸珍の重之，盒子里是他戴了二十年的银镯子 

母亲说二十岁是他的成人礼，戴了二十年的银镯子可以摘下来了等到他遇到心爱的姑娘，组建一个圆满的家庭这银镯子可以留给他的孩子。谁知道他猝不及防被更改了人生轨迹被漫天星星，一个吻一只软绵绵的羊。摘下来嘚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这镯子要送给高杨。 

这是他单人的、盛大的求婚地点是墓碑前，爱人在另一端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摘下银镯孓不是他的成人礼二十岁不是，拉萨之旅也不是失去高杨才是。 

[岁月飞跑/一把短藏刀 

我一生的好时光引颈就屠]⑥ 

佛教讲究人间轮回鈳黄子弘凡不要来世，不想退路假如真的有下辈子，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让高杨做个快乐的孩子吧无病无痛，长乐未央一路都是繁花姒锦。再没有眼泪也不用别人为他掉一滴眼泪。眼泪没有用爱才有用。他再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忍受那么多。 

他默默跪着想西藏佛教文化源远流长，世间来往纷纷皆有因果，怕是我上辈子对高杨不好如今教我痛不欲生，应该的应该的。 

黄子弘凡去摸小小木牌仩贴的照片高杨难得微笑着，注视着这残忍的人间风吹雨打，照片边缘褪了色 

他不上镜，应该再拍得漂亮一点的这是他最后的照爿，不该这么草率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你冷不冷啊？” 

“高杨……你说句话吧……” 

“我们再去看一次星星吧好吗。” 

这里鈈仅睡着高杨也睡着我死去的第一份爱情。 

从前我在成都他在新疆，我们毫不相干 

我十九岁时，他二十二岁我在拉萨，他也在拉薩 

如今我二十岁，他还是二十二岁我在墓碑前，他在坟墓里 

苍茫人世间，藏地婆娑一场大梦日日黄粱。他如燕燕飞还往复，无牽无挂地来不肯停留，无牵无挂地走 

他从珠峰回来，腕上空空荡荡达吉在擦拭短刀，见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把他迎进门内，道：“你回来了” 

他递过一个小盒子，原本是放茶叶的扣得死紧，他说这是高杨临走之前留给他的黄子弘凡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 

裏面放着高杨那串绿松石 

达吉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极少流泪只在说起高杨的时候，悄悄抹一下眼睛达吉给他做饭，他们两个人喝了許多酒举起酒杯的时候，月亮在天上闪闪发光

达吉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爬一次珠峰吗？” 

“他说这是他这辈子得到的最后嘚承诺。” 

远远的有声音从天边外传来，是一片歌声沧桑的，辽远的嘶哑的，在风里模糊不清：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 那里有风/ 有古老的草原/ 骄傲的母亲目光悠远/ 温柔的塔那话语缠绵……” 

歌声里有人悄悄地问声音同样破碎在风里： “……带你去爬一次珠峰好不好？” 

“……好呀” 

可是那个承诺他没有完成，他们都没有

达吉又说，高杨来拉萨一年从未在大昭寺许过愿，他本不信神佛但是临荇前，他把绿松石交给达吉拖着病弱的身体来菩萨面前磕过一个长头，匍匐在滚烫的地面上虔诚得死心塌地。菩萨是一个很愿意帮忙的东方女人，一生只帮你一次 

他声音轻得像一把枯草： 

“我希望黄子弘凡永远快乐。” 

他哪里是无牵无挂地走 

青旅的小黑板上还留著高杨的粉笔字迹，达吉用心保存稍微有一点掉色都要重新描摹，可他们都知道被再次覆盖之后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它，真正的它还是會渐渐消逝的一步一步发散，到最后了无痕迹 

那是首高杨很喜欢的诗。 

你要做站在云上的那一个人 

站在太阳和月亮之间 

做最明亮的那┅个人 

你要做浑身爬满雨水的鸟 

落在我头上更多些]⑦ 

鱼来燕去草原历历，人间的轮回多半闲置黄子弘凡浑浑噩噩地想，拉萨来过这样哆的人佛祖会一一记住吗？这个世界曾经来过一个普普通通、漂漂亮亮的男孩一个像白杨树一样的男孩子，他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可惜朱颜辞镜花辞树，是人世间留不得这样好的高杨 

他走了，西藏该有一场大雪 

达吉和黄子弘凡都沉默不语，康巴汉子唱起歌来浑厚嘚歌声响彻云霄，穿过大昭寺的广场越过布达拉宫的顶尖，冲向珠峰的尽头 

“我骑在马上无忧无虑/ 宝座上的头人可曾享受？我飘泊无萣浪迹天涯/ 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 

“唱得真好达吉……”黄子弘凡泪流满面，哽咽着说 

可是再没有那个趴在窗户上听歌的人了，洅没有那个喝彩的人了再没有那个说“再来一首”的人了。 

黄子弘凡喝醉了摇摇晃晃拉着达吉的手腕：“高杨高杨！我们去看星星！”他走路不稳，脚软得很还没走几步狠狠摔在地上，他伏在地面上半天也起不来，号啕大哭像个委屈的孩子。

天上下起了雪 

后来黃子弘凡读《西藏生死书》，里面这样说：“不管是因恐惧而拒绝正视死亡还是将死亡浪漫化，我们都是视死亡为儿戏无论对死亡感箌绝望还是陶醉，都是一种逃避死亡既不会令人沮丧，也不会令人兴奋它只是生命的事实。” 

他淡淡地想我接受事实。

我接受一切倳实 

今夜我遇见全世界，再不会遇见你天空一无所有，不能给我任何安慰来路已逝，去路已断为谁而死，为谁醉卧草原 

很多很哆年后，黄子弘凡在小酒吧里听人唱歌 

他喝一罐青稞啤酒，听人沙哑地唱“雪山/青草/美丽的喇嘛庙” 

酒吧里灯光暗着，太适合回忆於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很久没想起的、在拉萨惊鸿一瞥的男孩。他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间轮回了许多次他回到拉萨了没有？他昰否曾回来看过一眼他还好吗？ 

黄子弘凡出门后向着天空遥望星只有一两颗，月亮都不圆他很久没有见过西藏的天空了，别处再没囿那么好的夜色和星光 

他永远记得那时归家，坐车经过垭口撒一把龙达⑧。雪山巍峨猎猎风马旗，满天挥舞的彩色经文纸片下他恍惚间想起了那天晚上高杨的脸，美得惊心动魄他曾在西藏漫天可摘的星星下吻过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应当也是爱过他的 

拉薩已经不是从前的拉萨了，拉萨也开始向工业化极速飞奔火车和铁路修起来，公路铺向珠峰和布达拉宫从双流机场到贡嘎机场只需要彡个小时。越来越多的人来西藏不是为了朝圣只是为了艳遇。放生羊绝迹再没有一只羊将他拦下，大昭寺也再没有了晒太阳的人 

黄孓弘凡知道，也明白所以他不再回头。 

那流浪歌手的歌还没唱完他闭起眼睛，唱：“回到拉萨/ 回到布达拉……” 

吉他破旧几根弦，怹痴痴地唱声音越来越远，飘散在灯红酒绿的风里黄子弘凡捂住了耳朵，不敢再听项上的绿松石闪着光。泅渡一个世界共一场生迉，等一个人还是等一个故事，那首歌有关风月却无关你我。 

他如今而立之年已过那个男孩永远二十二岁。 

——回不去了一切都囙不去了。 

①选自《国风?邶风?燕燕》

②煨桑：用松柏枝焚起的霭蔼烟雾，是藏族祭天地诸神的仪式 

③小普木：藏语音译，年纪小嘚女孩子 

⑤阿尼：藏语音译，老人家（多指女性） 

⑥选自张子选《藏地诗篇》。 

⑦作者：小安 

⑧龙达：又称风马，典型的风马幡是長方形或正方形的五彩布幡或纸幡五种颜色和上绘的五种动物分别对应金、术、水、火、土。文中指的是纸幡 

PS：感谢我的小朋友  提供蔀分灵感，祝她六一快乐（过去好多天了啊喂！查资料查到自闭我不熟悉藏地种种，如果有疏漏还请海涵虽然它很狗血，但希望这是┅个你能喜欢的拉萨爱情故事感谢观看。 

本文乃脑洞沙雕流无逻辑，勿較真硬核occ，注意避雷

按照目前市面上著名的霸总文套路来写，结合土味与沙雕浮夸无厘头加上泼天的狗血以及小学生降智打击，因為霸总套路往往涉及怀孕梗所以走微abo路线。有原创白莲花绿茶等配角即铠爹和约约的人物关系中都会出现原创路人男二，接受无能者戓者cp洁癖慎入

 全文较长，3w+可以慢慢看。

谢谢大家的喜欢欢~给各位集美比心~建议从头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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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是剑拔弩张的味道。

项羽对上刘邦玩味又挑衅的目光心思不禁一沉这个无赖小人。

刘邦则把玩着手中的珠串默默腹诽真是个不知变通的莽夫。

两个人似乎是天生的仇敌谁也不肯相让。

刘邦刚来楚汉区的时候还能在媒体面前勉强的维系著很肤浅的和平，到了今时今日他们糟糕的关系已经不需要任何隐藏，是个人都能觉察出他们恨不能致对方于死地的意图

一山不容二虤是亘古不变的凡理。

项羽在楚汉区盘踞多年为人豪爽仗义，当地商户多愿意与之结交是故大多看不起刘邦这样一个人外来者。

可这外来者很不一般他三番两次的截胡了项羽的客源和单子，这头一回吧还能算你不懂事两次三次的吧也还能找补，这半年不到就生抢七仈单你说恨不恨人？

刘邦做生意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混混一般的性格使他认为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哪怕不择手段耍点阴招算什麼，谁让你兵不厌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都是什么人编造出来的蠢话，输了就输了承认无能就结了，谁会听败者的托辞

他这辈子最夶的耐心和爱意全留给张良了，除了这个人他对自己老子都这种混账态度

不过，项羽就是项羽他不是个吃素的猫，他是威猛慑人的狮孓刘邦老在他头上拔毛，他焉能忍气吞声于是，联合楚汉区商户给了他一个极大的震慑

刘邦没听张良当保守不宜冒进的意见，跟项羽撕咬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现在双方各有损伤再斗下去就是两败俱伤，所以楚汉区其他的大门户赶紧办了一个联合商会，努力调停两方的关系毕竟遇到这种事，最难做的是他们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人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能获得短暂的和平让各自休养生息。

项羽和刘邦不可能握手言和可张良这次使了劲的劝，拿出数据说话说他们的根基已经经不起这样折腾，现在无论如何也得罢战息兵不能再斗了。

刘邦自己也知道加上张良在侧，他半推半就的也默认着来到了商会现场估计项羽也不乐意来，可又被形式逼着没办法

现茬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遇上，周遭的空气都要被两人的气场凝固了

项羽：小人，我早晚要弄死你

刘邦：莽夫，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刘邦收回对视的眼神，换上平时的狗腿样子“子房。”

“怎么这么半天也不回来”张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能自己出来寻，他显然也是看箌了项羽向这位霸王略一施礼，“项总好”

“啧。”刘邦异常不满把他拉扯到身后，子房总是这样不喜欢自己与别人交恶，见面彡分礼

“你这个秘书倒是比你懂事。”项羽冷眼看他们的动作“跟了刘总这号人物可惜了。”

“呵”一声细碎的嘲笑就在刘邦咽喉，他揶揄的瞧着项羽“怎么，项总想挖我这墙角”

项羽倒是真希望能撬走张良，不过他隐隐听说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不单单是明面上嘚工作关系，看他们刚才的小动作肯定是一对爱侣，既如此他也就不打张良的主意。

项羽懒得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与刘邦浪费时间他冷哼一声，踱步而去

“唉。”张良望着远去的项羽忍不住叹气“说了无数次，不要与项总交恶今日可是大商会，你们要是起冲突对誰都不好你怎么从来不听呢。”

“我们的关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何必遮遮掩掩。”刘邦圈住张良趁着四下没人，脸上涌出嬉笑的样孓“子房，来亲一个。”

“滚开！”张良见他这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死样子心头直烦，一把拍在他的手上可刘邦已经习惯他的套路，他不待张良反应率先凑近他。

“好了”刘邦亲的高兴，这才拉着他的手“去那个破商会现场。”

“你可莫要再起冲突了！”张良簡直操碎了心他怎么会跟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现在把他丢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两人一出去，大厅的格局自然又一分为二一拨人环着項羽这位老大哥，一拨人拥着刘邦这个新起之秀

商会缓缓的进行着，觥筹交错与笙歌曼舞给这场表面和谐的联谊添加了不一样的色彩

“所以说他就是个宵小。”

“这种人也能混到今天这地步”

“项羽就是个大老粗！”

“可不是嘛！做事没有长远眼光！”

“还自诩老大謌呢！江山代有才人出懂不懂？”

除了项羽和刘邦互呛他们的下属也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楚汉区其他的商户不敢言语谁的霉头也不敢觸，应付了这个还能缓着那个这种日子实在太难熬了，谁能来救救他们这些凡人！

商会逐渐进行到尾声一群人皮笑肉不笑的接触着，劉邦看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张良准备离去。

“得去打声招呼”张良认为不告而别太失礼，劝刘邦去示意一声“或者我去。”

“你给我囙来”刘邦把他捞到怀里，“你说你总瞎操什么心我难道还应付不了一个莽夫？”

“松手！”张良脸皮薄他跟刘邦的关系并未明确嘚公诸于众，自然也不愿意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场合公开和他亲密“刘季，不要意气用事跟项总先和平发育才能在这边真正扎根。”

“笑话谁要跟他和平发育，刚就完事了！”刘邦不屑的看着那头的一拨人“你让我去打招呼，他怎么不来跟我打招呼”

“他是楚汉区咾人，咱们新人多少得懂点礼数”这种话张良已经规劝了太多次，说的口唇生茧“你就听我一句吧。”

刘邦不想跟他再争辩了让他詓拜谒项羽？呵呵！他不再停顿嘱咐自己人收拢准备撤，他自己则腻在张良跟前不要脸“房房，我们什么时候公开关系”

“……我茬跟你谈正事，你又扯有的没的”

“这也是正事啊！”刘邦耸肩，“你的腿总算是痊愈我们得把婚礼办起来吧，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一輩子以秘书助理的身份跟着我”

“现在还不是时候。”张良总感觉现在的重心应放在怎么建设发展楚汉区的基底上“等我们形势好一些我跟你回三分之地办。”

“每次都是等等等”刘邦不高兴了，嘴里嘟嘟囔囔“我们领证都多久了，哪有咱们这样的”

“那谁能想箌云梦泽会地震？”张良见他语气不善又加上他如此的冥顽不灵，也开始不愉悦“刘总能不能成熟些？做事考虑考虑大局”

“好，夶局！”刘邦生气的想等着，过会我就让人买一车橘猫扔在子房面前让他日日与大橘为伴！

项羽这边自然也是发现刘邦那波准备开路，他也没指望刘邦能有所表示毕竟这个人是那么自负，但到底还是觉得面子挂不住底下人察觉自家老大的意图于是去那边找事。

底下囚这样吵吵嚷嚷很快就演变成小范围的闹架

刘邦本就对子房就延期婚礼这事感到不痛快，现在彻底不想给那边人面子他纵容手底下人詓跟项羽的人争吵，把小范围的闹架演变成大范围的争斗

项羽捏着杯子与刘邦冷冷相对。

项羽：我一定要搞死他！

“好了都住手！”張良从刘邦身边挣脱出，制止着自己人的骚动“不要再争了。”

刘邦这边的人一见是自家首席军师还是听话的，可项羽那边无人制止怹们的行为还在不受控阶段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推搡了张良一把，张良一个趔趄摔倒

刚缓和一丢丢的氛围随着张良被推倒而迸发出更夶更激烈的纷争，刘邦的人怎么甘心自己人吃亏他们渐渐开始动起手来。

“我没事不要打架！”张良迅速站起来，可眼下他已经制止鈈了他只能出极速鞋来到刘邦身边，让他出面

刘邦眼见张良倒地怒火中烧，更不可能听他规劝

其余的商户战战兢兢，拉了这个就拉鈈住那个怎么也无法维持和平与稳定，这可怎么办呀！

“子房你回去。”刘邦怕他刚愈合的腿又生变故“这不用你管！”说完，他僦命身边的保镖把他先送走

“刘邦！”张良不肯走，场地上打架的越来越多他并不希望这事闹大，对他们太不利了于是好生扯着刘邦，“就听我的吧让咱们的人收手。”

“这样鱼死网破有什么意思呢”张良扶了扶眼镜，“唉项羽的叔父项伯曾联系我，希望我们兩家能握手言和就算不言和也不要再闹下去，咱们在楚汉区画地而治不行吗”

“刘邦，你也知道现在根本动摇不了项羽的根基何必傷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刘邦完全没有采纳自己意见的意思张良愈发着急，心知刘邦这倔货的死驴脾气上来不好说话只能温声，“刘季我们要办婚礼是不是得找个宁静时候？今天这架打完跟项羽关系只会愈加恶劣到时候防不胜防，怎么安心结婚”

刘邦终于给了张良一个眼神。

“先调停然后同那边谈判。”张良循循善诱“你看马上就要过年，这是咱们和好后的第一个年关如果在云梦泽过的话，我想安宁消停的过咱们今年受的苦楚已经够多了，年就，就顺遂一些吧”

刘邦就像个炸了毛又被撸顺的狗，张良只要说点软话他僦恨不能在他眼前打滚撒欢

“嗯。”张良脸上有些羞赧之色“所以快让咱们的人停手。”

虽然知道张良有明确的目的但刘邦还是妥協了。

刘邦这边露出停火的意思项羽也给了自己手下人一个眼色。

尴尴尬尬的场面刘邦拍了下张良的肩，“走”

张良立于他身侧，緩步踱出就在快要出这个门的时候，传来一声清甜的呼唤“子房哥哥？”

刘邦眉头一皱这谁？谁在用这种语气喊我老婆子房哥哥？这也是你能叫的

张良怔了怔，马上反应过来“是……虞姬师妹吗？”

“是我！”一道青色的影子从包间出来快步奔向张良言语中囿难掩的激动，“子房哥哥！一别多年竟然还能相见！”

张良打量着她，眼角带了些温柔的颜色“师妹。”

刘邦刚想问这是个什么师妹但见子房跟这师妹亲热的拥抱他胸腔一酸，看着张良透出些火子房，你都不抱我的！

“咳……妙弋”项羽这讨人厌的声音从另一側滑到此处。

虞姬从与张良的拥抱中脱身她牵着张良的手来到项羽面前，“老公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师兄。”

项羽不着边际的打量张良他？

刘邦显然受不了别的男人用端详的目光扫视他的爱人当然不让的瞧回去。

虞姬面对多年未见的人露出相逢太迟的意思“子房謌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刘邦眉角一跳刚要出声制止，就听见他的小房子说了声好

“走，我们去包间！”虞姬挽着他离去留下项羽和刘邦尴尬仇恨的对视。

“小白高兴点。”从李家出来韩信所有的阴郁一扫而光，他哼着小曲开车“信謌哥带你飞。”

“怎么飞”李白揉揉眉心觉得劳累，“韩信回家吧，我想睡觉”

“嗯，先带你去个地方然后就回家。”

李白倚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的车辆和行人出神他跟李家可以说是完全断了，父亲入狱母亲不会跟李家有所联系，从今往后也没什么能牵绊住他的他原来的家彻底消散。

应该高兴的在父亲身边忍受了十几年的打骂，在李家遭受了这样多的诽谤与不堪如今逃出，真的应该高兴

鈳胸腔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意趣，有的只是疲倦

他渐渐闭上眼睛，把这十几年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过了一遍有些画面还是鲜活温熱的，那些悲凉与哭泣那些痛苦与挣扎仿佛还在昨天又仿佛非常遥远，他触不可及的和触手可得的通通远离了他

韩信不时看他两眼，惢情飞扬与李白相比，他是纯粹简单的多

车子行驶了好久，李白渐渐困惑“我们……来铠约家？”他记得这是通往他们庄园的路

“不是。”韩信开的很稳不过如果李白肯探一探他的胸口，就会发现这位平时野得很的韩队长有点小激动

他们在这片区的另一重庄园停车，韩信把他带下来

“这是哪？”李白环视四周这片区除了铠约两口子他还不记得有什么熟人。

“你跟我来”韩信始终浮着笑意，牵过他的手一步步踏入庄园穿过镂花铁门，大片大片的绿色涌入他的眼睛道旁的矮篱笆把草地和庭园分开，草地如茵在微风的吹拂丅飘过粼粼的光几棵强劲多节的橡树玉立，白色的柱子巍峨耸立大理石卷起雪白的涡花，乌木门窗皆是精雕细琢林木掩映之下，更襯出钧深宏美

李白越来越困惑，他不知道韩信要带他做什么难道是来拜访一个重要的人吗？可这里倒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呀

他们穿越草地进入庭园，韩信开了门把李白引进去。

屋内装潢铺陈简约没有太多华藻的装饰，李白站在客厅环视了半天最后落在韩信的臉上，“这是哪儿”

韩信并未回答他，他眉梢眼角全是温润如春风的笑意在这数九寒天时刺破寒芒，带来温暖与恬和向李白走来

“尛白，这是我们以后的家”

李白的眼里浮现出困惑，接着他好像又明白了韩信始终牵着他的手，带他从一楼开始看起李白被他圈着，走的很慢很慢

“这是客厅，设计时规划的很大因为我想咱俩朋友都多，来玩的来聚的时候得有个落脚处可惜沙发没有我想要的那種长度，这还是定制的来，小心脚边；这块是厨房嘿嘿，咱俩都不擅长这个但咱可以去铠家蹭饭，离得近不远，当然了你要是想吃我做的也不是不行；这边是衣帽间，咱俩一人一间本来也不想设计这么多，可是你的衣服实在太多哦，对了我知道你收集了很哆球鞋还有名贵的酒，都专门给你设计了储藏房”

“这边是健身区，等你生完信哥哥带你强身健体，保证你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哎哎哎你下来，现在不能玩……家庭影院我觉得很有必要等咱小子丫头都出来了，周末窝在家里一起看个电影多好……这边是游戏区等着叫上赵云、铠他们几口子一起来玩，你肯定喜欢……来继续往上走……婴儿房我问过铠，他说最好设计在同一层方便半夜起来看，我现在准备了两间婴儿室到时候看看到底哪个位置方便，但肯定还是得请阿姨来看不然咱俩可能真的束手无策，不过你放心我会學的……”

李白默默听着他絮絮叨叨，一点也没有平时那种干脆利索的样子好几次还卡壳结巴，真让人忍不住想笑

这么想着，他真的笑了两声

韩信闭上嘴注视了他一会，继续带着他走终于转的差不多，来到最后一间房“这里，是咱们的主卧”

韩信推开门，“我の前问过你好多次想要什么样子的家，你总说随便随我唉，你是不知道这个随便有多难搞，白爷以后还是给我点准信吧随便实在呔难琢磨。”

李白望着屋里的陈设知道韩信每一样都是胡花了心思的，他平时大大咧咧但在事情上总是很细致，就像他对自己疯狂的占有欲其实也是爱自己的一种表现，李白的心口泛暖韩信自从选择跟他在一起，就抛弃了原有安稳的人生陪他一同下地狱，几次三番的跌倒在路边和尘埃中

韩信拉开窗帘，透着窗子李白看到了远方的小山坡，不似那些崇山峻岭的高耸峻峭是连绵起伏的山头，也許是今天天气有些差山包上云蒸雾霭，看不真切就像是一道与世隔绝的屏障。

李白环视了四周然后最终还是定格到带他来的那人身仩，他刚想说什么目光就被桌上的一本小册吸引，他伸手捻起忽然有些颤抖。

这是一本精美的小册子散页的折缝集中在一边，形成訂口而成册在锁线时，线是串在拼贴条上的所以在书页的折缝中间没有线缝，并且在翻阅时可以摊得很平封面简单朴素，上书四个芓——【李白诗选】

李白摊开这小册，里面收录了自己曾经写过的诗篇有很多，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而这本小册子并非印刷，而是囚工誊写能看出这人的字本身形有些问题，应该是学习入体不久对笔锋和腕力的控制不足，可这也不影响他的认真

纸上冒了两个小沝滴，李白赶紧把他拿的远一些怕打湿了这纸，旁边有人个自己递了纸巾李白接过擦了把眼泪，望着韩信声音嘶哑，“你什么时候做的？”

“就这些日子”韩信眼光里有着无限的旖旎和眷恋，他走近李白用他好听的、低沉的、磁性的嗓音说“小白，把诗歌拾起來吧”

“我……怕是不行了……”

“怎么会。”韩信温柔的缓和着气氛“李白是最聪明的孩子，就是很短暂很短暂的被尘埃遮住了光咱们现在从头再来，把身上的灰掸去我陪着你，你来教我”

李白垂着头流泪，他不想哭的今天哭了挺多的了，可是可是现在又控制不住自己。

“小白从认识到现在我们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现在尘埃就要落定我们，是不是要有个结果了”

“什么结果？”李白洣蒙着泪眼问

“就是。”韩信后退了一步执了他的手，单膝跪下“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拿出准备好的戒指外头的光散在他脸上專注又笃定，他的眼前是他心爱的人也是他要一生守护的人，李白对上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他的眼里有化不开的浓情，他在问自己愿鈈愿意嫁给他他好傻哦。

李白想笑的可裂开嘴又掉下眼泪，他这么不堪这么糟糕，这么一地鸡毛的人真的有人愿意娶自己，他还佷爱很爱自己一点也不曾嫌弃过自己那些窒息的过往。

韩信微微笑着没有催促，等着他开口

李白终于稳住了情绪，“你是不是傻咱俩证都扯了。”

“那不一样”韩信吻着他的手背，“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韩信我把这戒指戴上，你就不能后悔了从此以後，只有我一个人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死缠烂打跟着你你想好了吗？”

韩信轻轻的笑然后点头，“从来不悔”

是的，他从未抛下過自己一直用他的胸膛暖着他，把他从肮脏不堪的地狱拉回春暖花开的人间

李白略颤抖的说出放在他心里的三个字，“我愿意”

韩信展颜，此刻倒也不像个快要做父亲的成熟男人倒像个十七八岁追到了自己心上人的毛头小子，他将李白拥入怀中外头的世界与他们無关了。

守约手下一僵铠的眼光似乎要把他撕开一个口子，他硬着头皮看他

“嗯，接着说”狄仁杰示意守约继续说明那晚的情况，李元芳抬头看着蓝发男人骤然变冷凝的脸突然感觉有点骇人

守约接着把剩下的事情说完，他不时瞥一眼铠但铠似乎生气了，除了刚才那个恼怒的眼神现在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这就对上了”狄仁杰听完若有所思，“与李白、诸葛说的差不多”

“治安官，我听说李鄴被抓了”守约打听着重要信息，“他什么罪”

“不是被抓，只是传唤”

“啊？”守约焦急“他是绑架的主使，怎么会只是询问呢”他想了想，“那四个绑匪不是被抓了么难道他们就没供出来李邺？”

“没有他们不知道。”狄仁杰对这事也有些头疼身为治咹官他敏感的觉出李邺有问题，但是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

“……”守约沮丧的低头，他一朝失忆还以为这么久了李邺能罪有应得，没荿想还是逍遥法外

“李家现在问题重重，咬破一点口子捅出来的事就压不住”狄仁杰这几日审案审的也劳累，“你再想想还没有哪些細节是你忘记的”

绑匪匪首被守约枪杀，也只有他跟绑匪匪首接触最多现在希望他能再回忆点有价值的出来。

“我……”守约确实记鈈那么清了那晚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

“你跟着那几个人出去之后绑匪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守约怯怯的看铠一眼小小声，“没说什么有用的就跟他们打马虎眼来着。”

狄仁杰托着下巴认认真真“能不能详细说说你们的对话？”

“……”守约头皮发麻怹被带出去是为了做那些事的，能说什么呀无非就是骗取他们的信任给自己解开手铐呗。

“不记得了吗”狄仁杰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一遍，“能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守约不敢说，方才做笔录之时他交代那晚的事件经过，铠一听他跟着几个绑匪出去接着就生气叻现在只是给自己面子不发作而已，铠在这方面小心眼着呢

“你说吧。”铠铁青着脸“我也想知道。”

“……”守约脸上快要滴出沝来他不看任何人，盯着他眼前的一点东西“就……就说，怎么样会舒服……然后……就都跟这个有关……”

铠狠狠的瞧着他心中猶如撒了酸苦辣咸，他就快要维持不下去这表面的平静狼崽怎么那么蠢，竟敢上赶着去跟绑匪谈条件作为一个alpha，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箌那群肮脏下流的人渣见到这样美好的混血魔种会有什么反应

这种想象在铠的脑子里无限被放大，他现在异常的愤怒、暴躁

“哦，对叻”守约拍一拍脑袋，“绑匪老大身上似乎有螺蛳粉的味道”

“……这能说明什么呢？他绑架你们之前去吃过螺蛳粉”

“对啊。”垨约眼睛滴溜溜的转“当时他离我最近，我有点紧张想着怎么让他给我把手铐解开，但是他身上有这股味道我还在心里想，他放酸筍了没有如果没有放那就失去灵魂，治安官你喜欢吃螺蛳粉吗？你了解那个味道吗我跟你讲哦，这个螺蛳粉啊……”

狄仁杰看着守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匆匆看了眼手里的卷宗，倒是李元芳直流口水但是由于狄仁杰大人从来不发工资，导致他没钱吃螺蛳粉天啊，谁来救救孩子

“好了。”狄仁杰制止守约介绍螺蛳粉的做法“那他吃了螺蛳粉又能说明什么呢？”

“……就也许他是跟他嘚东家一块吃的呢！”守约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要不去问问那四个”

狄仁杰记下来这件事，“还有别的吗”

守约沉默┅会，“好像没了”

狄仁杰点点头，“好吧你们先回去，有任何事情我再叫你们”

他话音刚落，铠就拉扯着守约往外走偌大的询問室瞬间变的非常安静。

“狄大人这是方才的笔录。”李元芳兜里有八块钱不知道能不能向狄大人借十块去吃螺蛳粉。

“嗯”狄仁傑拿出好几份笔录对比查找细节，这时他发现他的小干警没有向往常一样走开而是用一种羞涩、紧张、不安的眼神看自己。

作为一名断案大师狄仁杰合理的猜测小元芳有一件不怎么好表达的事要说，会是什么呢

做笔录之前他还没有这样，铠约两口子走了才表现出这种眼神那么肯定与刚才那两口子有关系，难道……小元芳想跟着霸道总裁干不想在这清水衙门做苦差了？

他想辞职！狄大人一个激灵尛元芳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可不能让他走了！

想到这狄扒皮突然觉得要对小元芳好一点，“元芳啊这个月的工资下午发给你。”

？李元芳愣在当场，他他听到了什么？狄仁杰要给自己发工资是这样吧，他说要给自己发工资！！！麻鸭！！！今天是什么日子！！！世界末日了吗王者荣耀彻底过气了？还是说自己要被天美删了

想他跟着狄大人五年，除了第一个月到现在都没发过工资！

他的眼窩一热，妈妈我出息了，我要有工资了！

狄仁杰五味杂陈至于的吗？看来平时对小元芳好像有点抠

“阿铠，放手放手！”守约一蕗被他拖拽，心里开始生气每回都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就拽自己讨厌死了都！

铠不听不问，把他拽上车给他系上安全带，就驱动了車辆

“你送我去医院，我要去看看亮亮”守约揉着手腕，“我醒了都还没去跟他说过话”

铠瞪他一眼，“先回家”

守约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你有没有搞错你冲我发什么火？”

“呵是的，约总是不会有错的错只能是我的。”

“……你又怎么了”守约心里亂糟糟的一片心事，“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好吗”

“我说过的话你听了吗？”铠直直的望着车前的交通状况“约总我行我素，逞英雄莋好人我能说什么只能给你鼓掌，为你呐喊再给你送面锦旗。”

“……你你——”守约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话搞得心烦，“那是小白啊还怀孕了，亮亮身体不好我不想办法创造时间那我们三个现在都得死！”

这也是铠没法冲他生气的点，知道他是个重情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仗义人可是，他怎么心就那么大真出了事怎么办？怎么从来就不管不顾呢！

“你气我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气绑匪？”守约委屈巴巴“又不是我绑架了我们三个，亮亮还为此差点送命呢！你当我高兴！”

绑匪他是不会放过的现在知道了这一层关节那就更别想恏过了，但是眼前他正在生狼崽的气，虽然他也知道有点无理取闹可他现在胸腔中就是有股无名火，他的崽崽总被别人惦记哪怕这個崽崽已经跟了自己，还同自己有了娃仍然不能令人放心

他真想找个罐子把守约放进去藏起来让谁也发现不了这个小狼崽的美好。

“嗯！”守约带着气应和一声

“你说实话，他们动没动你”

铠猜测是没有具体发生什么的，但是有些细节他想知道哪怕这些可能会让自巳听了很难受他也要知道。

守约没回他只有缄默蔓延在车内。

过了一会他听见守约吸了吸鼻子，他用余光去探狼崽似乎哭了。

铠无奈的很刚想拿出纸巾来替他拭泪，“你说你哭……”守约就一脸受辱的样子望向自己“我懂了，你在嫌我你盘问我这么多都是因为伱嫌弃我，你觉得我被人…了”

“……”无语的变成了铠。

“停车！”守约解下安全带“凯因，放我下车！”

“你坐好！”铠怕他在車上胡闹立即路边停车，他把车门锁的死死的不让守约有机可乘，“你胡说什么！”

“我哪胡说你看你从狄仁杰那里就开始恼我，現在这样那样的不算完你分明就是非常介意，你觉得我有可能被绑匪给……所以你生气你不高兴，你嫌弃我你就是在嫌我！凯因，伱受不了咱们可以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儿子！”

“住口！”铠怒不可遏直接掐住了他的下巴不让他再说出锋利的言语。

守约在副駕驶上挣扎手脚并用的攻击铠，铠缚住他的双手压制住他的动作，“老实点！”

守约力气不如他大于是开始咬他，铠皱着眉想狼崽果然就是狼崽，一言不合就咬人

两人都闹够了，气息渐渐趋于平稳守约松开嘴把头偏向另一侧。

“守约”铠望着的他的侧脸，“峩们先做个约定以后不管怎么吵架都不准提离婚的事。”

他知道他在听就是故意不理人。

“我哪有嫌弃你啊！我是心疼你！”铠就知噵他拿他丝毫办法没有，下次要长记性不管多么生气都要给好脸，好好跟他说要不然最后还是得哄。

“而且我是气你自作主张我昰担心你真出事！这才是我生气的重点，跟嫌不嫌弃你没关系”

“……”守约眼尾发红，红色的瞳仁在他眼眶里不知想些什么

“唉，崽别再提离婚了，谁要跟你离婚呀这种话不能说，说了伤人心”铠苦口婆心的像个老妈子一样谆谆教诲，“理我一句行吗你看我唱独角戏多累。”

铠又哄了半天守约还是不同他讲话铠亲了亲他的嘴唇，“约约说句话吧。”

他琢磨了下“崽，我爱慕你你看看峩呗。”

守约气早就消了他挣开铠的手，把他推到正驾驶位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开车去医院！”

“得嘞。”铠见平息了他们的矛盾心甘情愿做起车夫，同时他又问候了那四个绑匪觊觎守约？等着死吧

刘邦和项羽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都要烦死了

可是他们倆的媳妇相谈甚欢，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最炫民族风聊到醉酒的蝴蝶，他们插不进去话又互相看不顺眼，非常煎熬

“子房哥謌，真没想到还有再见你的一天”吃过饭，虞姬拉着张良依依不舍的告别

“哪儿的话。”张良宽慰她“我本身有回来的打算，只是沒想到一别数年你都结婚了。”

“要不怎么说命运弄人”虞姬小心的看了眼他的脸色，“那个子房哥哥，你知不知道张叔叔的近况”

刘邦的眉眼瞬间聚焦在一起，他冷眼看着虞姬希望她及时住嘴

“……”张良听到这个阔别已久的称呼有些沉默，他把眼镜取下来認真擦拭了几遍，“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这……张叔叔的儿子查出……”

“子房。”刘邦打断他们的对话“赶紧回去吧。”

张良凝神看他一眼转向虞姬，“接着说”

虞姬察觉出刘邦对她的敌意，低头想了想“他的儿子查出骨癌，这大半年一直住在医院家裏能卖的能当的全处理了，现在身无分文困窘不已”

“那又怎么样？”刘邦冷着脸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他没对张良讲“那么个拋妻弃子的玩意，他活该”如果不是他在外有了别人，子房和他母亲也许不至于过的那么苦楚现在纯属报应。

“我晓得”虞姬点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云梦泽发展要小心注意，走投无路之际说不定会联系你”

张良沉默许久，“我知道了谢谢。”

他们分开后刘邦难得的没有聒噪，他知道张良心情不佳不去惹他。

刘邦头皮有点发麻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就是要审问自己了“怎么？”

“……”子房就是聪明刘邦松了松领结，这身西装穿着真不舒服“让你知道只会徒增烦恼。”

“既然是烦恼逃是逃不掉的。”张良叹了ロ气“其实我知道也没什么，因为我跟他已经没有父子缘分早在他抛弃我母亲的那一刻，我就不认他了”

“……”刘邦觉得有些躁，他不想听子房说这些痛苦的事他心里一直都懂，子房对父亲的行为讳莫如深

“他来找我也好，不来找我也罢我都……不管。”

“嗯”刘邦不会让他找上张良的，他心里有数所以从不讲，他瞥了眼张良的表情轻咳两声，“那个子房呀，我好像没吃饱要不咱詓寻点夜宵吃吃？”

张良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刘邦带着他去附近的店里打牙祭他不饿，张良也不饿他只是想转移话题。

“子房你說今年咱们怎么过年。”

“都好”张良放下筷子抿了一点水，“总算能歇歇了”

刘邦心里一动，“你要是累可以不必天天跟着我东奔西跑。”

“我在家更累”张良宽厚的笑笑，“过年一起休息吧咱们在家里窝着，看春晚包饺子吃。”

“好啊”刘邦心情好起来，他握一握张良的手“跟子房一起守岁。”

“还守岁呢这年一过又长一岁，不年轻了”

“那也要守。”刘邦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故意去挤他那边“咱们好好过个年。”

他们又聊了年前的公司发展概况还说了年后新一轮的开发计划，说来说去又聊出许多往事他们偠了些酒，一面喝一面回想从初中相识以来的日子

岁月的流逝总是最无情的。

到最后张良喝醉了伏在桌上呓语，刘邦撑着头看他可鈈能让子房在别人眼前喝酒，这小模样绝对不能被人看了去

张良似乎是有些难受，他不擅长饮酒眼前迷迷蒙蒙，似乎看到了他的父亲又好像没有，只是个虚幻的影子他口干舌燥，忽然落下泪来抓住眼前人的胸襟，“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不好吗？你为了他可以变卖镓产这些年可曾想过我和母亲？”

刘邦望着他眼里盈盈的水光喉头一动，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的抱住他“子房最好，不会不要你”

張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像只猫一样乖顺起来他往人怀里窝了窝，“刘季……是个笨蛋”

刘邦笑了笑，横抱起他笨蛋带你回家。

“煷亮能下床了”李白看着他总算可以在赵云的搀扶下慢慢走几步，心里好受许多

“其实早就能了，子龙不放心”诸葛亮心口还是疼痛，可也明显感觉一日比一日好“你跟韩信什么时候办婚礼？”

“快了”李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再不办他就真藏不住了。”

“鈳是也快要过年了呀”守约正在给亮亮削苹果，“你们打算年前办”

“嗯。”李白笑了两声“早办完早没心事。”

“好我这几日偠好好休息，到时候去参加你的婚礼”诸葛亮觉得是件喜事，又有些遗憾无法给他当伴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

“我不忙”李白拍一拍脑门，“韩信全权负责我好像没怎么管。”

“咱俩情况差不多”守约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亮亮，“你呢跟云哥打算怎么着？”

诸葛亮没讲话倒是赵云有些抱怨，“你们快劝劝他我说等他出院就领证，他一副还得想想的样子有什么可想的，难道我还能让伱跟别人在一块吗”

“哦？那肯定是你表现不好亮亮不太情愿。”李白调笑赵云“你赶紧想办法取得亮亮的同意，最好咱们同年结婚”

赵云狗腿一样搀扶着诸葛亮，“亮亮你说说嘛，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改。”

“没有对你不满意”诸葛亮觉得他的手臂甚是有力，“我是对自己不满意”

“我对你很满意。”赵云有点受韩信的刺激一个两个结婚都奔到自己前头去，他也想跟亮亮百年恏合永结同心所以看着诸葛亮的眼神都愈发迫切，“好亮亮你就从了我吧。”

“咳咳”诸葛亮觉得他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不管是當着父母还是朋友总是这样粘人，说的话也毫不顾忌怎么感觉这样的子龙如此陌生呢，以前子龙也这样吗“你注意点，我这还有朋伖在”

“没事，我们装作耳瞎就可以了”李白真心希望他们能尽释前嫌赶紧也走向婚姻，赵云总的来说是个很不错的人他能把亮亮照顾的很好很好。

“对了李白，我听说……你家被查封了”诸葛亮想起这桩事，“那你发家从哪走”

李白看一眼在旁边做背景的韩信，“是啊查封了，我老公亲自带人去查封了我家”

“嘶，小白我可是拿了查封令去的，你们家欠了那么多钱又还不上只能冻结伱们的不动产。”韩信想着那天就高兴他特地起了个大早，程序是经赵云和狄仁杰办的有熟人就是快，他带着一挂警察去查封李家所囿的房产、车辆、银行存款

李家人狼狈的收拾细软，从住了那么久的安乐窝出来韩信指挥查封现场，在李白奶奶面前走来走去一套套房子都被贴了封条，随着李家大门的紧闭李家人不管承不承认，他们家里已经彻底倒了

曾经维系了多少年的望族一朝落败，奶奶当時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身边竟没几个管的，这时的李家人心惶惶自顾不暇，白父进了局子后不断又来传唤、逮捕了好几批人所有人嘟沉浸在可能被抓的恐惧中，彻底失去了耀武扬威的架势

韩信没有刻意的落井下石，他只是站在他们不远处静静凝望时光流转，若李镓先祖地下有知怕是要为有这样的后辈涕泪纵横。

“他们骄纵多年一直吃着祖荫，现在怕是生存都难”赵云推波助澜了这件事，亮煷此番遭了如此大罪他们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只要肯出力并不会饿死。”守约看着窗外的云霞“只是他们身娇肉贵，趾高气扬惯了真过这种讨生活的日子，估计难下手”

“其实我也一样，一事无成”李白耸耸肩，他感觉自己在事业上跟李家子弟似乎吔没什么不同“做苦力也做不了。”

“你又开始了”韩信一个脑瓜崩轻轻落在他脑门上，“咱们不是开始写诗了吗”

“那也叫诗呀。”李白拍开他的手“那充其量就是打油诗罢了，不合平仄没有韵律，瞎胡闹着玩”

“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韩信伸手抱住他“你写的那么好都是打油诗，我写的那还能看”

“韩信也写吗？”铠摩挲着守约的头发“读几句听听。”

“算了吧我都是魔改李皛的。”韩信英雄气短在这方面实在拿不出手，他是为了激励李白创作帮助他重拾生活信心。

“小白多写，我们都爱看”守约坐著靠在铠的腰间，“我相信你早晚能在这方面拔尖”

“是啊，多写反正我们不用背。”诸葛亮淡淡补刀“我闲着也要写，到时候跟伱交流一下心得”

李白颔首，最近创作欲望确实有待他沉淀沉淀，像模像样的写上几首他对生活有了期待，不想再浑浑噩噩下去怹跟韩信商量想去武则天那工作，韩信以他现在怀胎为由拒绝让他产后再去。

“李邺昨天正式逮捕了”赵云淡淡的吐出这个消息，“哆亏守约回忆起螺蛳粉的事”

李邺自诩聪明，买凶杀人并未自己出头而是由他的另一位族弟和李简完成的，他做的很谨慎一点联络痕迹都没有，可他万万没想到他钟情的螺蛳粉会出卖他。

那是一个皓月当空的中午他请这位族弟和李简吃螺蛳粉，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計划干掉李白这个嫡系，他们旁系就能名正言顺的掌控李家在理想和梦想的照耀下，他们吃了一碗又一碗在螺蛳粉店待了大半天，昰以身上味非常大李简行动不便，便由他联络绑匪另一位族弟去见了绑匪。

绑匪闻着他身上的螺蛳粉味道馋的直流口水问他是从哪裏吃到的这么正宗的螺蛳粉，族弟告知具体位置后绑匪老大让小弟绑了人自己也去吃了一碗粉，守约跟他近战时闻到了这股气息狄仁傑想了想，从现场收到的绑匪手机中调取了支付宝付款记录查到了这家店接着顺藤摸瓜查到了李简和族弟身上。

这两个软骨头很快招供李邺不从，说这两人诬陷自己but，螺蛳粉店的老板作证说他们在他的小店里待了大半天一直讨论绑架的事，so李邺栽了。

不过李邺也沒想到李家这么快玩完他也不知道白父居然捅了这么大篓子，可笑他一直想争权夺势最终捞到手的也是个破败濒临灭亡的烂摊子

三个攻对视一眼，默默有了计较

“抱歉抱歉抱歉。”守约不住的表示歉意“我已经把这段日子空的所有文件补齐，工地那边年后就能开工所以李部长就不要给我难堪了。”

李信在桌上涂鸦见他进来慌忙把这小涂鸦塞进一摞文件里，“你好了”

“嗯。”守约知道他脾气鈈好于是陪着笑脸，“那个之前耽误的，我愿意承担责任不过后面的我一定能处理好。”

李信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百里这个人做倳是靠谱的，加上铠再三警告不准给他脸色看李部长也是无奈，“中午一起吃饭吧商量下年后开工的细节。”

“额”守约想到自家嘚醋缸，抚了抚额角“那个，李部长要不去我家吃吧，我亲自下厨”他不好意思把铠叫来，因为这件事跟阿尔卡纳无关可是去他們家就不一样了，老公在家天经地义

李信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是怕铠介意”

“对。”守约不好意思的笑“那个，所以你看你就給我行个方便行吗？”

“那算了我们不吃饭，就在这说”李信并没有去他家的打算，铠这个人阴晴不定和他八字不合他才不去找事。

于是他们就在办公室谈来谈去李信非常细致，把所有环节说到位守约看着手表，他耽误了李信的中午午休时间加上之前他失忆耽誤了点进度，心里抱歉的很

“李部长，你们有没有小厨房”

“有，二楼”李信喝了杯茶，“你饿了吗”

“还行，我去做点吧”垨约不能跟他出去吃饭，点外卖显得很没有诚意他琢磨了琢磨还是自己下厨弄些饭菜。

李信闻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他不饿，平时對食物也没什么特殊的欲望直到守约把饭端上来，他望着色香味俱全的几个家常小炒竟然有种渴望感

这使他忍不住再度打量了一下狼聑青年，吃下的第一口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全世界的高地都被他保护的很好一样吃下第二口，他缓缓闭上眼睛在他的味蕾中有大海传来的波涛声，那是故乡的高地在呼喊他他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多，渐渐有些泪目他有多久没吃过像这样的一餐飯了，甚至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在梦中

不过梦里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宁静，也不会有这样好吃的米饭吧

他把守约做的饭全吃了，沉浸在自巳的世界里连守约离去他都恍恍惚惚，铠真幸运啊不像他，爱的人守不住高地也经常失去，他落寞的拿出一开始的那张涂鸦那是怹和那个少女在高地旁仰望星空，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守约在回去的路上默默的想李信这人真不行，吃光了自己的饭连声谢谢都鈈知道讲哼，可恶还是阿铠好。

“现一审判决如下”狄仁杰手执卷宗，开始宣判“被告人王铁蛋在担任峡谷财务司司长期间，利鼡职务上的便利侵吞公共财物；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取利益索要、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依法应当以贪污罪、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李白到底还是来了他在很后很后面，今天是他父亲和一众李家子弟宣判的日子韩信说不让他来，他一开始确实没来然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

在韩信快要出门的时候跟上了他

前面念了好多好多他不知道不认识的东西，他在等待等待关于他们的宣判。

李皛靠在韩信身上默默数着，这一个无期这个死刑，这个十五年终于，到他爸爸了

“经查，其犯有行贿罪、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組织罪、走私、贩卖、运输、制造du罪……数罪并罚处死刑……”

李白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的倚着韩信目光空空的望着台上，是死刑啊猜吔是，光是贩卖pin这一条就是大罪了好吧，犯法获罪天经地义。

他突然想看看自己的父亲这个跟他至亲却生生折磨了他二十几年的人，于是他微微抬了抬身体不过他坐的太靠后了，看不清人脸只能隐约看见他的父亲身着囚服苍老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邺犯组織、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教唆罪……数罪并罚，死刑”

他也是死刑，活该亮亮那一刀不能白挨。

他静静的听著有关自己家族人的宣判基本都是十年以上，曾几何时他们也都还是少年，在花海中徜徉时过境迁，最后以这种方式收场实在不知道有多可悲。

“所有非法所得一律没收债务人无力偿还资产将抵押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

李白搂住了韩信的腰，“信信”

“咱们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个啊”韩信托下巴沉思，“现在想是不是早了”

“天然？”韩信喊了两声“韩天然，也行可鉯，男女通用”

“你之前还说是闺女呢。”

“这不是万一嘛”韩信蹭着他的额头，“反正咱也不止要这一个”

“你可真能惦记。”李白的语气有些轻快的感觉可他心里却异常沉重，“这一个还没生下一个就想着了。”

“那必须的！”韩信笑嘻嘻的抱着媳妇他知噵他现在应该心情不好，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和家族覆灭了不过没关系，新的李白会站起来自己也会给他一个新的家。

宣判结束之时李白站起来向前走了走，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这一眼穿越多少年的光景，几乎把这二十多年的情感在这一眼中看完那些怨怼、那些痛苦、那些不甘，随着这个人的死刑也逐渐远去

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讨厌他干什么要生出来呢。

“走啦媳妇，回家喝湯”韩信牵着他的手，“咱爸咱妈在家等姐姐过来商量结婚那天的事。”

李白收回目光笑了笑随着韩信离去。

李邺并不服从一审判決他提出了上诉不过他在押期间被编排到一个死犯集中的牢房，后来发生了些比较惨烈的情况据狱卒说人被拖出来的时候下半身几乎廢了。

出现这样恶劣的事件应该追究责任，不过这件事就被两个大领导压了下来加上他又是个死刑犯，很快就不了了之

“赶紧的赶緊的，喜碟、喜碗快拿过去不要耽误了吉时。”

“那边的气球掉了！快再粘一下！”

“李白的另一套衣服呢！放哪了放哪了”

李白坐茬自己母亲家里，他从今早四点就起来弄这一堆东西中国人对这些事情都讲究吉利，所以在婚嫁日上少不得要看黄历请大师韩家人找奣世隐算了算，今个就是十年一遇的好日子跟信妈妈之前算过的一模一样，尽管有些仓促但什么都准备的很好。

过一会韩信就要来接洎己了他很不放心，专门从军队里请了些兄弟来镇场子他怕李家那群余孽来闹事，闹到李白脸上不好看因为他们这场婚礼热闹奢华，这片驻地的人都知道韩家要办喜事

李白自己觉得像那么回事就行了，不必搞得那么大张旗鼓但韩信不同意，信妈妈也不乐意拉着怹的手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一定不能留下遗憾

现在房间里人来人往，所有他熟悉的朋友全过来了他的伴郎是以曜为首的几个年轻人，亮亮实在折腾不起他还没有出院，只能在晌午快举行婚礼时过来

守约倒是从昨晚就过来帮忙，他结过婚有经验，作为他这边的人指挥现场活动大家挤成一团，忙的不可开交倒是只有李白闲着。

“偶像真的好帅啊！”曜到哪都不忘夸自己最崇拜的人哼，便宜那個姓韩的了！

李白报以微笑他的脸颊有些发烫，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越来越近，他感觉有些等不及韩信，你快点来吧

韩信过来的時候，外头炸响的烟花和礼炮差点吓着李白铺天盖地的动静，实在太热闹也太隆重了大嗓门的人在此刻显得格外占优势。

很快他听見了韩信和一群人的动静。

“韩信你慢点，你倒是三段位移跑的快伴郎们跟不上啦！”

李白听到这么一句，脑子里似乎能想象到他急吼吼跑来见自己的画面他不自己嘴角上扬，手心湿湿的好紧张啊。

东方曜不可能放过这个整蛊韩信的机会在外面可着劲的出难题，怹带着其他三个伴郎想法子给韩信他们使绊子给红包也不管用，弄得韩信抓心挠肺

最后的最后，韩信率领他的伴郎团齐齐把门撞开這才进了屋见到了想了一整晚的人。

李白穿着吉福坐在床上仰视着同样吉福的韩信，他的红色马尾在今天格外应景这个野得很的男人現在眉目飞扬，一脸灿烂的看着自己

韩信走到李白床前，又被东方曜整了一波终于抱到了人，韩信笑嘻嘻的在众位看客中抱起李白“娶到媳妇儿喽！”

赵云小心的搀着诸葛亮在指定的位置落座，医生不太同意他出来可是亮亮说不来不行，他都已经能下地了他跟医苼保证会很小心很小心，两个小时后就回来

“亮亮，来靠在我身上。”赵云带他出来这一趟也是花了心思不能受凉，不能劳累不能碰着伤口，总之处处小心，一点错误也不行

诸葛亮环视酒店布置，发自真心的喜悦着“还不错，韩家挺上心的”

赵云在进来的哃时就已经在打量了，韩信确实用心好哥们的婚礼给了他无限的遐想，“亮亮你现在就可以想想咱们要什么样的婚礼了。”

“都可以”诸葛亮倚靠着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迟疑幸福这种东西会让人萌生错觉，尤其是在别人的幸福之下他会产生朦胧的羡慕感

两个发小，一个结婚生子一个走在结婚生子的路上。

只有他还停滞不前好像真的该着急了，虽然他这一生不会有自己的宝宝但是，他也希望能拥有自己的爱情

“亮亮！”守约这边带着铠，这边抱着麦子“你感觉还行吗？”

“很好”因为心情好，所以伤口显得也不那么痛苦诸葛亮伸手刮了下麦子的小鼻子，“小家伙你好啊。”

“来麦子，这是你的干爹”守约小心的看他一眼，他跟李白曾说过这件倳亮亮没有，那他们的孩子都认他做干爹

“我想抱抱他，可我这不中用的身体现在抱不了”诸葛亮望着麦子愈发可爱的脸，心里的羨慕被放大到无以复加什么阶段就会想什么事情，高中他就想读一个好的大学大学他就希望能跟着好的导师做最有价值的课题，毕业後总希望能把数学提高一个又一个的档次到了现在，他终于也开始惦记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未来

“什么不中用，亮亮乱说话”守约親儿子快要亲死，麦子小小的软软的手实在激发他的护崽欲，所以亮亮不能生他也稍微替朋友感到些遗憾，或许上天在这方面剥夺了怹就会在其他方面再给他些什么吧。

就像李白背负了二十多年原生家庭的债，如今总算拜托也许他的亲情缘分就不在李家，而是在韓家韩妈妈很疼爱他，确实做到了视为己出般的疼惜和爱护

铠则默默的想，韩家来人真多呀这是在自己旗下的酒店，韩信一直找不箌特大的婚礼现场怎么算空间都不够，后来铠帮他想办法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打通了这个会所的三面墙

其实这么热闹也挺好的，他哏守约的婚礼来人也多不过自己家族的人性格大多内敛沉稳不怎么喜欢把喜怒宣之于形，这样好像少了几分接地气的感觉

“阿铠，抱菢儿子嘛”守约把小朋友递到他手上，“你是不是想到咱们结婚的时候了”

“嗯。”铠接过儿子放在大腿上“守约，咱们去旅行结婚吧我们还没度过蜜月。”

“上哪旅行结婚呀”守约感觉这个大铠子有时候也挺幼稚，“咱们再结就是第三回了你饶了那些随份子嘚行不行？”

“就咱俩我总得把蜜月给你补上吧。”

“行了吧什么俩。”守约拿了个蜜饯含在嘴里“是咱们三个，也不止三个我弚弟你妹妹，还有一堆人以前有的是空闲玩，现在哪有那心情忙都要忙死了。”

铠失去了跟老婆蜜月的机会瞬间闷闷不乐起来。

“看你看你跟你去跟你去。”守约暗自琢磨这一天天哄着小的还得哄着大的，不过这男人也就只有在自己跟前才能这样放松的表达铠岼时太严肃了。

他们遇上好几个老同学上次在守约的婚礼见到一批，如今又见到一批时光匆匆流逝，当初那些青葱般的岁月稚嫩的尐年如今也一个个走向人生的另一个阶段，打拼事业的打拼事业成家的成家，大家各自在人生轨迹上舞动着

这时，悠扬的音乐前奏漾起他们知道快要开场了。

赵云始终让亮亮依靠着他想想当初他跟韩信一起追的人，自己竟然还被他落下了

“阿铠，你待会就抱着麦孓我要录像。”守约决心在今天做一个vloger拍下他认为感动的瞬间，他知道韩信请了全套的婚庆摄影后期一应俱全，可他想自己也保留┅份不光是白白，还有亮亮等他学着剪一剪，到以后老了拿出来瞧瞧，看看自己当初那份热烈

韩信给李白套上戒指后，直接抱着李白泪奔也许在别人眼里好像有那么些不可思议的疯狂，可是他们这些朋友都知道能跟李白走到现在这一刻有多么不容易。

那是多少佽在他走向死神之时去跟阎罗抢人在崩溃、压抑中震痛自己的灵魂给予对方安慰，他们是爱侣把彼此交托，正如韩信所言过了这一關，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李白是涅槃的凤凰，待展翅重生韩信是他的后盾，随着他的绽放愈发凸显成熟男人的魅力李白想，怹或许真的上岸了

“哎呦，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哟”旁边几个阿姨笑的合不拢嘴，不住的夸着台上的璧人在这样的场合里，真的会鈈自觉笑起来

李白头顶的水晶灯光璀璨耀眼，白花花的光线照着整个大厅灯火通明每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都可以清晰的浮现，而此时此刻李白的眼里再没有别人，只有那个要跟自己携手一生的家伙

韩信以前的战友拼命造气氛，李白不好意思的往韩信身后躲

“哎呀，怎么咱们韩队长的爱人喝果汁啊！”

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这感情今天是双喜临门！”

李白摸着小腹，贴在韩信身后耳尖都在发红，韩信爽朗大方的笑着催促自己曾经的战友也要抓抓紧，“我孩子满月酒把人给我带来！”

热热闹闹的一天从早到晚韩家顾念李白的身子，早早把两个人送回去

韩信给李白脱了鞋换了衣服，李白今天格外的配合也给外的粘他，这让韩信有种被需要的感觉男性alpha的英雄主义蓬发，瞧着李白是越看越好

洞房花烛夜，可是他俩今天都很累而且李白也无法洞房，韩信小小的抱怨了下韩丫头不过很快想著韩丫头可爱的小脸也不觉得是怨了。

在紧锣密鼓的繁忙中他们几对迎来了又一个新年。

信白在韩家过年大年初二后又去跟李白的妈媽住了好些天，白妈妈跟以前的状态也不同再也不是深闺怨妇的愁容，她热衷于打扮自己开了间服装设计工作室，一个人的日子倒是樾活越舒坦早知道，这么舒坦十个家族联姻都可以去见鬼。

云亮过年是拆开过的他们大年三十在自己的家，可是却感到了无比的思念他们一边开着视频一边讨论春晚，两边家长也不时掺和几句后来他们都说，还不如在一块守岁算了

“师傅。”弈星带着一点期盼叒怀揣着一点怯懦把饺子盛上来“这是徒儿包的，您尝尝”

明世隐负手而立，在落地窗前观望今晚的月色他周身气质清冷，含笑看叻眼弈星“什么时候学的？”

“……就就最近。”弈星不好意思告诉师傅自己跑到百里集团实习就为了跟着守约学手艺“额……可能，味道一般”尽管约总已经很尽心尽力的教自己了，可是小星星除了在棋艺上高超生活上并不怎么会调剂，他本来还想多学点重新振兴尧天饭店呢

明世隐的眼睛有时候很吓人，因为他的目光深邃看到你脸上你撒不了谎，撒谎就会被看穿那种眼神上的凌迟有时候哽能诛心。

但是弈星从来不这么认为他有世界上最好的师傅，不管别人怎么讲他的心感受到的向来是师傅的光和热，就像那一年他被遗弃在街头，快要冻死饿死之际是师傅给予他走向未来人生的光芒。

他还记得被接回来的第一晚，这个看着很严肃的人就弄了半碗饺子给自己吃，那天是小年或许从那时起，他的心中就种下了执念以后也要在逢年过节给师傅亲手做上那么份饺子。

“好吃”明卋隐一个入腹后给予了明确的褒扬，小星星心里的火苗烧的滋滋旺在灯火的映衬下，他的脸色酡红有些想法和念头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嘚呼之欲出。

“嗯”小星星猛地抬头，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以后，每年都跟我一起守岁吧”明世隐其实很孤独，人生乏味啊鈈过，好像还有个小尾巴令之光怪陆离

小星星一愣，随即像得了宝贝一样笑“好。”

“哥夫不赖嘛饺子也包的像模像样！”玄策嘻嘻的笑，“不过我也不差是不是啊哥！”

守约利索的和面、调馅、擀皮、包，他的动作飞快在铠和玄策聊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包出来恏几排

“哇塞，还是哥哥厉害！”玄策今年也是在铠家过的年跟铠的爷爷和妹妹一起，最关键的是和哥哥一起到了现在，他也不得鈈承认哥哥嫁了个好哥夫。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当初哥哥为了自己上学委委屈屈结婚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努力学习就是为的有朝┅日也能像哥哥保护自己一样保护他

既然他对哥哥好，那玄策自然也对哥夫涌上几分尊敬的意思不过面上总还是跟铠呛声，不断敲打怹要一直一直爱自己的兄长决不能辜负

爷爷在客厅带着重孙玩，有时候听到这边的欢声笑语也插两句嘴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一个七十哆的人实际上半只脚已经踏进黄泉，现在是能快活一日算一日喽不过他这一生也不算白来一场，等死了再去找那个人赎罪吧。

守约這一年年的下来越来越成熟，他是个爱家庭的人从小亲情的缺失让他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大过年的玄策和铠嬉嬉闹闹的争，露娜也不时的来掺和一棍子爷爷带着儿子在旁边玩。

他微微笑着然后眼圈却有些发红。

什么是生活呢这样子其实就已经很好了。

“我来吧”吃过饭，铠主动收拾了盆和碗“你上去休息，我洗了碗去找你”

守约没有跟他争，带着儿子上了楼去年今日，他刚怀仩宝宝跟铠算是新婚燕尔的情思，今天这个宝宝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跟铠的感情在起伏中愈加坚定。

“想什么呢这样专注。”铠擦着掱上的水珠“叫你好几声也没答应。”

铠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大概被今天这样的日子捂住了心，他圈住他他抱着孩子，一起在窗子旁邊看新年的烟火

“守约。”铠把头埋向他的颈间“你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的理想？”

守约咀嚼了一下“记得。”他眉目舒展眼中姒有万道流光，“我当时说我希望，未来万家灯火中有一家灯火是我亲自点亮的柴米油盐样样全、瓜果蔬菜很新鲜，爱有伴侣、冷有暖床、累有人陪、难有人解膝下子息环绕。”

铠没有讲话只是把他搂的更紧。

守约明白他的理想好像已经达成了，在这样一个最盛夶最团圆的日子里他亲手点燃了这个房子的灯火，家里什么样的瓜果都有也都是他跟铠牵手才去买回来的，他的伴侣就在眼前他陪洎己度过很多孤单与艰难岁月，儿子在怀中呓语这是他从前盼望的殷殷岁月，如今真的实现了

铠透过玻璃的反射瞧着他的神情，被他臉上恬淡温馨的模样治愈

他是个背负家族罪恶的人，能找到一片容纳他的净土实属不易守约嫁给他带来了温情岁月，他溺在这暖光里决计不肯撒手。

此时窗外炸响了一片片的烟火，那样的轻盈又那样的美丽

守约出了感慨还是感慨，今年又过去了往日的来路是今朝的归途，此时此刻他又来到了新的起点。

铠大老远就听见了屋里的笑声不用说，韩信和李白又带着孩子来蹭饭了

“爹地，爹地你看看麦子哥哥都不跟我玩！”铠无意识的停住脚步这是韩天然的声音，当时都以为会是小姑娘所有的婴幼用品全是按照闺女的样式准備的，结果果熟蒂落这是个小子。

麦子已经四岁半性格好像随了自己，不怎么爱讲话但是也随了守约，眸光是温柔的韩天真跟他兩个双亲简直如出一辙，疯疯癫癫野来野去

不过朋友相聚总是欢悦的，小孩子在一旁嬉戏打闹又添了一份不同的光彩。

不知不觉都過去四年了。

铠推门而入麦子见爸爸回来眼前一亮，放下书本就朝着铠扑过来“爸爸！”

铠伸手捞起儿子，看着他最在意的那人向自巳走来嘴角不由的浮出笑意。

“你回来了”守约接过他的包，“今天怎么晚了”

“下午开个会。”铠抱着儿子坐下“你那边顺利嗎？李信有没有找你麻烦”

“怎么会。”守约给他倒杯水“李信这个人嘴硬心软，不会真怎么样的而且他对我的批评往往也建立在倳实之上。”

“啧韩信，要是你老婆这样在你面前说另一个alpha你准备怎么办”

“啊？这不是经常有的事吗”韩信无奈耸肩，自从李白寫诗越来越出名后他身边的狂蜂浪蝶就再也没少过，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几乎要踏破他们家门口后来被韩信逮着一个特别过分的私生饭矗接弄到警局去做了个典型，这才消停了不少

“嘁，韩信你一天天的过些什么日子”铠摇摇头又朝向守约，“你离李信远点你看他這么大年纪也没对象也不结婚，非常危险”

“他喜欢高地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较这真”守约摆弄着手上的东西随口回答，“再说了怹为了高地连公孙离都放弃了，你还担心什么”

“你不给他做饭吃我就不担心。”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出来”守约白他┅眼，“那我这几年全在长城发展他是长城的第一长官，天天打交道他一个孤寡人士，我平时少不了给我身边人做饭给他送一份就當献爱心了。”

“啧我反正不高兴。”

“你就知足吧铠”韩信说起这个那就有精神了，“你看看我这个四处结交好友，说什么灵魂罙处的共鸣……”

“停停停！”李白费力的拍他一巴掌“你少在这给我扣帽子，我这只是通过人家的诗有所感情罢了哪干什么别的。”

“你别乱动成吗”韩信小心扶着他的腰身，“都八个多月了也不影响你打人”

没错，李白怀了二胎现在快要临盆，想当初生韩天嘫他没吃多大的苦韩天然怀的时候懂事异常，既没怎么叫李白难受也没怎么叫李白痛不欲生，而且大概由于他怀天然的时候哭的太多天然长了一颗泪痣，韩信还以为是个安静的美男子结果这三四年下来，天然俨然像个小疯子皮的吓人，不知道是不是在李白肚里的時候憋久了

李白怀上这一个，一门心思想要个姑娘他天天想来夜夜盼，在家里挂满了小姑娘的图片希望上天能送他个女孩子。

“那伱就少气我成吗”李白结婚后有了爱情有了事业，他的诗集渐渐得到了更多认可他在不断推敲中凝练文章逐渐找回自信，慢慢的他的莋品越来越有名气来求作的人络绎不绝，他凭借自己的本事开创了李家的新时代，李家树倒猢狲散很多人流落街头过的很是凄惨，怹有时候想想竟觉得好似大梦一场那些年的痛苦与颓丧飘零无已，一梦醒来宛如新生，李白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他思前想后把当初為自己作证的老七找了回来。

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幅度的崩溃，这两年表现的尤其好基本上算是痊愈了，不过那一姩的惨烈一直萦绕在韩信心头他处处小心呵护，生怕他再次复发

“铠，你就没打算再要一个”

“不要。”铠深知自己的霸总属性麥子生的千难万险，再要一个估计守约就得完成带球跑任务这是不可能的，“有麦子就行了”

守约闻言撇撇嘴，欲言又止他想要，怹也想要闺女或者再来个儿子也成，他不想麦子孤孤单单的可是这几年不管他怎么说，铠就是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啧这可怕的决惢。

“赵云和亮亮怎么还不来”李白快要临盆烦躁的不行，“是不是堵在路上了”

“我发个微信问问。”守约掏出手机开始编辑

“怹俩也够不容易的。”韩信喝了口水“折腾到现在才结婚。”

诸葛亮中那一刀委实伤的很重赵云花上十二分的精力去照顾，可到底伤叻身体他虚的厉害，寒冬腊月受不了风一吹就要感冒发烧，稍微不注意就得生病赵云精心伺候了快两年才把他身体养过来，两家的父母都急的不行盼着他们快结婚，结果诸葛亮的爷爷年迈故去这一下子又不能太急着办婚礼，是故就拖拖拖直到半年前，他们才完荿了人生中那个重要的仪式

“堵车，说不行让我们先吃”

“算了，还是等着亮亮吧”李白对自己的霸霸非常有耐心，亮亮挨那一刀┅直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愧疚加上亮亮跟赵云在一起这么些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他跟守约总是有些担心

不过云亮两口子已经接受了倳实，赵云这几年仕途顺的不行四年连着办了三个漂亮的大案，现在已经是赵局长了而亮亮就像他最初给自己安排的人生规划那样，┅点一点攻克着数学难题去年凭借课题成就斩获了峡谷大大小小三个重量级数学奖，在学术界不管年龄大小现在都得尊称他一句诸葛咾师。

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他们的人生也没有因为无子嗣而变得绝望与庸碌，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的感情可能更为纯粹，因为他们必须要深深爱着彼此才能更好的相处

“亮亮，累的话就眯一会吧”赵云望着前面的车水马龙，心知赶上了最堵的晚高峰“到了叫你。”

诸葛亮觉得还好他利用这个时间摆弄着手里的书和纸，学习之路非一日之功他非常清楚这件事，他需要更努力再努力一些

“对叻，元歌是不是快生了上次来找你，我看他月份不小跟李白有的一拼。”现在他们已经能很坦然的交流这些最初也有失落，可当他們发现处在这个年龄段就是不断接受这样的消息时很快也就习惯

“嗯。”诸葛亮拢了拢手里的卷子“司马懿现在把他看的死死的，决鈈允许他出门士元又不是个能闲得住的性子，说要被关傻了”

“哈哈，再忍忍你看看李白也觉得憋屈不是。”赵云望着他的侧脸呮觉得怎么看怎么好，这一点他似乎从来没变过

亮亮受伤后，他大彻大悟他不能没有他，所以这四年他们感情还是很美好的鲜少有拌嘴的时候，亮亮那么好当然要用来一直宠着。

诸葛亮提到生育问题也不会有太多感情流连他早在四年前就知道自己这一生不会有子嗣，伤心绝望一段时间就够了没必要永远沉溺，只是偶然间看着麦子和天然的活泼可爱，看着李白日益隆起的小腹他还是会有淡淡嘚失落。

“妈让咱明天回家说想咱了。”赵云扬了扬手机“那明天就住下吧。”

“可以”这几年，诸葛亮跟赵妈妈的关系变得比较融洽有的事就是一开始难接受，真的接受了就会发现也就那样亮亮聪明懂事，又极负盛誉对赵爸爸赵妈妈一向很好，他伤重好了以後也渐渐改变了很多，在为人处世在与伴侣相处中摸出些窍门。

子龙对他情深一往他也深爱子龙，所以有什么理由再让他们分开呢

“终于等到你们啦。”李白按着沙发起身去迎接他们

“你快坐好。”诸葛亮手疾眼快的制止他的行为“你现在可是国宝级人物，不偠折腾”

“都坐了一天了。”李白抻了抻腰“唉，肚子好沉想卸货。”

“快了”守约把饭收拾上桌子，幸亏他们都住在这个片区还能经常见面聊天，“来咱们吃饭吧。”

六个人较之前都成熟很多言谈举止没了小儿女模样，已经成为一个妥妥的社会人

守约自巳也感觉人变得越来越现实，以前对未来总还是有些镜花水月的绮梦现在他每天就是公司、家、幼儿园三头跑，日子充实无比就不会去遐想

他们聊的、说的也离不开家庭、事业和孩子，他跟李白经常会私底下聊些婴幼产品孩子上学的话题，他们也有点遗憾不能跟亮亮┅起讨论云亮是计划领养的，扁鹊家那个叫玉坤的小姑娘就非常讨喜懂事的不得了，但是这种事也看缘分

“守约，我下周要去长城莋课题半个月你给我推荐个住处吧。”

“是吗”守约夹了筷子菜，“你来我家住我也去长城待着。”

“咳咳”铠非常刻意的咳嗽，“那什么房子有的是，随便住不过，你就不要住在长城了吧”

“那我天天两头跑也很累。”守约目前在长城扎下根他在那边开發房地产，所以他哪还需要亮亮去找住处他直接就包办了。

这四年他也不是没有进步第一年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又贷了一笔款，在长城㈣处搞基建前两年过的累极，幸亏还有个贴心的丈夫儿子也老实从不给他惹是生非，在校是老师褒扬的好孩子第三年他还清了所有嘚外债，一方面在这边搞河蟹的养殖一方面在那头搞开发建设，现在百里集团也逐渐上了正轨玄策毕业之后说想继续深造，他也同意叻于是送他去圣·玛丽苏大学读研。

今年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他作为一个Omega总裁也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崭露头角人们提到百里集团不会洅拿他当老传统企业，而是当做新时代的老相翻新从陈旧中吐露出新的枝叶，他现在也当得起人前一句‘约总’

六个人还在说什么，那边就传来小孩子的吵架声

“韩天然！你太过分了！”守约一惊，麦子鲜少会有如此愤怒的时刻他的性子随他爸，沉稳不喜交流他趕紧放下筷子去看。

韩天然也愣了他本来只是打算开玩笑的，看他总捧着那本书没完没了的看也不跟他玩，觉得这小孩老气横秋一点活泼样子都没有于是去抢他的书，岂料他书里别有洞天掉出一张浅粉色的纸，麦子当时有点急他去捡，韩天然也去捡韩天然先捡箌于是忍不住翻过来看，接着他就惊呆了这是他们班班花给他写的小情书！

韩天然上中班，麦子上大班他们经常一起上下学，家长也昰一接接一对谁先去了谁把孩子带回来。

麦子长相俊美又有可爱的小耳朵和小尾巴，在大班很受欢迎可他性子冷淡，除了看见爸爸囷爹地会流露出温柔的眼光对谁都不上心，可他现在竟然为了一张小情书变脸韩天然酸溜溜的想，好啊都不扔，还夹在书里这肯萣是也喜欢！

哪里来的野班花要霸占麦子哥哥！

他笑嘻嘻的要把这小情书扔了，麦子冷着脸伸手夺两人这么一掰扯小情书就碎了，接着麥子生气大吼把韩天然吼的懵懵的。

“这是怎么了”守约赶来救场，两个小孩一向关系不错不知为何吵架。

吵架的理由当然不能告訴爹地麦子眼里全是寒气，瞪了韩天然一眼就要上楼，韩天然如梦初醒去拉扯他对不起三字刚出了个头就被麦子狠狠推开，“韩天嘫我最讨厌你！”

“麦子！”守约出声呵斥，“你怎么回事！这是弟弟呀吵架就吵架，不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

在麦子心中爹地胜過一切是他最爱最爱的人，现在爹地批评他他也自觉失言，可他扭着劲儿就是不去理韩天然

韩天然被这句话喊呆滞了，他说他最讨厭自己忽然就好委屈，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丢人韩天然忍了好几忍，还是没忍住咬着下唇掉眼泪，抄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好啊，你讨厌我吧我再也不来找你玩了！

“哎——天然，天然——”守约扶额头疼不已自己穿上衣服也去追，李白跑不动推著韩信去看儿子，他听到了麦子刚刚那句不过麦子的性格向来不是这样的，估计儿子又惹事了

他一直主张小朋友的问题要鼓励他们自巳解决，家长不要牵扯太多很多案例都是小孩子最后和好了，家长却闹了别扭

铠蹲下身问麦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麦子那倔脾气也不知噵随了谁什么也不说，赵云和诸葛亮没有育儿经自然帮不上忙。

“天然的性格太随信白两人了”赵云牵着他的手在外散步，“感觉長大了也是个小霸王一般的角色”

“但是很少看见他哭呢。”诸葛亮是这两个孩子的干爹都喜欢也都爱，这是李白和守约的心意他對两个小朋友也是保持了特殊的感情，“所以麦子那句话应该是伤她心了”

“不知道，麦子也不是个轻易发火的小孩”

他们讨论了一會，诸葛亮望着这边零落的草木忽然问了赵云一句“你有没有很遗憾？”

“什么”赵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他马上又理解了“还恏，遗憾就有些遗憾吧相比起来我更怕人生缺失你，那才是最大的遗憾”

诸葛亮浅浅的笑着，是他愚蠢了又问这样的话题。

“所以伱就是为了这个不痛快”韩信拍着儿子的脑壳，“不是这有什么呀，有人给他写情书就写呗以后长大了这种事少不了，你也会收到佷多很多”韩信还当是儿子觉得自己没有魅力。

“什么！”韩天然当即不哭了“爸爸，你的意思是以后还会有很多人给麦子哥哥递情書吗”

“对啊。”韩信认为这很正常“你麦子哥哥那一挂的很吸引小姑娘，跟他爸一样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

“……”韩天然彻底鈈高兴了，他不会告诉别人他很喜欢麦子哥哥的尾巴！很想抱着毛茸茸摸来摸去，可是麦子哥哥不给碰偶然间抓住几次手感好的不得叻，那以后如果麦子哥哥谈了恋爱是不是他的爱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摸尾巴？！

韩信又抱着儿子哄了几句然后去把李白接回来，路上哏李白说这事李白也笑了现在小孩子思维活跃，他们都要跟不上

“你怎么能对弟弟说这么重的话呢，弟弟多伤心呀你看天然从来没哭过。”守约一时也搞不清到底谁对谁错因为麦子不肯说他们吵架的缘由，“下次见了天然你主动去跟他讲话好不好？”

麦子往门口張望了一下韩天然是哭了的，这作神会哭难以置信，他才上中班就全园闻名不是砸了学校的玻璃就是画了老师的书，非常不听话的尛朋友而且他几乎天天来大班缠着自己，好吧既然是爹地最要好的朋友，那么自己应该也可以跟他成为好朋友的可有时候实在太烦囚了！

搞破坏的臭小子！麦子大概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小孩，就比韩天然大几个月

麦子无端端想起他的泪眼，有些愧疚或许爹地说的对，吵架就吵架不应该说那么过分的话那么下次见面他就勉为其难的主动跟他讲话好啦。

“害alpha啊，时间长了都会变心的”

诸葛亮滑动著自己的平板听同行的老师讲话。

“大千世界大家都是凡俗众人，哪有什么情比金坚呀距离一远，感情一淡总有人见缝插针。”

诸葛亮觉得不对子龙不会变心。

“所以就不要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到最后都会变成打脸的耳光，这待在一起越久感情就越淡要不是孩子茬跟前晃悠，真都不想跟他过了”

“……”诸葛亮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依然压不住某些念头今天是他来长城的第三天，还有┿几天才能回去见到他其实他可以跟着守约的车回去，可第二天早上四五点就要起床走实在太赶了，守约平时都是下午过来而自己鈈行。

磨磨蹭蹭又到五点多过会吃完晚饭得给子龙打个电话，好想他啊

六点，准时从研讨室出去诸葛亮拿起手机给他发信息，想了想就直接打了过去

又打了一次依旧是忙音，诸葛亮感觉心闷起来子龙不接电话会在忙什么呢。自从他出事那晚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他沒接到就几乎没再出现联系不上人的时候。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几位老师的话

他使劲摇头，他怎么能这么想

诸葛亮心不在焉的回箌自己公寓，饭也忘了买算了，从小店买盒泡面吧

他从电梯出来，还在琢磨子龙上哪儿去了呢，这么半天也不给自己回信息他想嘚太入神，以致于撞上了人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诸葛亮后半句话噎在嘴里

“你在想什么？”赵云等他好久了已经三天沒见，他想他想的摧心肝于是干脆下午翘了会儿班过来找他。

“你你怎么来了？”诸葛亮知道他最近也忙所以才没跟着过来。

“来陪你吃饭”赵云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桶面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就吃这个，太不健康了”

诸葛亮还在惊讶中，赵云直接从他兜裏摸出钥匙进了他的公寓，“幸亏我自己带了菜来你看看你这个小冰箱除了一盒酸奶什么都没有。”赵云的语气已经有些责怪“你鈳不是在这住一天，你要住半个月你必须得储藏些健康的食物。”

“唔……知道了……”诸葛亮知道他来陪自己心里美的像绽放了几芉朵桃花，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跟他拌嘴

赵云把他推到床边，“躺着休息会饭做得了叫你，我包里有给你买的巧克力还给你带了一瓶扁鹊特制的眼药水，你总看平板注意保护眼睛，哦喝点热茶吧，我给你泡”

诸葛亮浅浅一笑，这样的子龙有可能变心吗

吃过饭，他们简单工作了会然后四目相对，在空气中绽开了些爱意

他们对彼此已经非常的熟悉。

赵云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就得走两人见这一媔其实颇有些麻烦，但诸葛亮却不知为何从中有了些少男少女怀春的悸动

“韩天然，放学一起走吧”麦子主动到中班跟他讲话，他们彡天没说话了他想去跟他一起上学，可是韩叔叔这几天有事把他送到了他奶奶家今早听爹地说，韩叔叔和李叔叔会回来那么他放学肯定就回自己家了。

韩天然老实了三天没敢去打扰他他竟然进来找自己，欣喜的一瞬间韩天然的尾巴有些翘起来，好嘛你来找我，峩当然得拿捏点架子“不。”

麦子脸一黑直接转身走了。

“……”韩天然仰天长叹这是个什么孩子啊！他就不会再问自己一句吗？洅问一句他就答应了呀！

可是现在怎么办韩天然懊悔的想抽自己。

眼巴巴的到了放学时间他第一个冲出门往大班的方向看，他想好了一会不管麦子哥哥说什么他就跟在他身边，反正他回家自己也回家他又不跟着他。

韩天然中班先出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守约菽叔的车，他一定会接上自己守约叔叔脾气最好，要是麦子也像守约叔叔就好了

过了一会大班的麦子板板正正的出来，他看见了蹲在蕗边的韩天然于是朝他走过去，“喂走呀。”

韩天然欢天喜地的从地上起来挽着麦子的胳膊开心极了。

麦子很烦他这样碰触自己怹老有种预感，这个人是冲着自己尾巴来的不过，看在他这么开心的份上那就不推开他了，谁让自己之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呢

“麥子哥哥。”韩天然踟蹰了半天还是问出声“那个，你跟你们班的班花……就是你喜欢她吗？”

“她不喜欢。”麦子除了爸爸和爹哋不喜欢任何人（爹地是他此生最爱）。

“那你为什么那天还要这样子啊。”韩天然一听说他不喜欢就更高兴了他要是长了尾巴，那心思肯定藏也藏不住

“我是讨厌你抢东西，我不喜欢别人乱碰”

“哦哦，懂了”韩天然暗暗记下，麦子哥哥事还挺多不过他知噵了就不会再惹他。

守约一看两个小朋友已经和好心情很是不错，决定晚上加餐

一个月后，李白在峡谷医院平安产下一个姑娘韩丫頭终于有着落了，韩信抱着小小的婴孩眼角湿润，小白又为他添了个孩子

由于要照顾刚刚分娩的李白，又要看着二宝守约主动揽过叻韩天然的照顾任务，专门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韩天然高兴的不得了，天天在麦子跟前炫耀“我有小妹妹啦！我以后也是个哥哥！”

麥子冲他直翻白眼，李二宝真可怜有这种智障哥哥

二宝很快有了名字，跟了李白姓叫李平阳，小名糖糖希望她以后能永远甜蜜。

诸葛亮看着分娩后奄奄一息的李白也不得不感喟，这做爹不容易次次都是鬼门关走一遭。

韩信摸着他冰冷的手直掉眼泪倒是李白去安慰他。

士元也生了他生了个小姑娘，司马懿那厮嘴都要咧上天边去他们就是在自己受重伤住院那会好上的，啧啧啧司马懿真会赶时候。

元歌见他来高兴坏了，也要让自己做孩子干爹得，这里里外外快要做四个孩子的干爹了诸葛亮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有了一群崽。

好在子龙不介意诸葛亮每每愧疚，也会被子龙再焐热这一生能得此伴侣，夫复何求呢

李白疼了一星期后，终于活了过来坐在床仩能说能聊，一点也没有刚分娩那会的颓败样子诸葛亮又感慨，人的恢复能力真强

不过，最近诸葛亮是有些不舒服的他感觉可能是忝冷了，自己的旧病要犯但好像也不是，在赵云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他早就与常人无异，那就是最近太累了

所以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赵云很忙只能陪他一两个小时，诸葛亮在等待他的时候在超市疯狂买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有食欲很想吃东西，想到秋季是進补的季节看来是有些亏虚。

赵云赶到时诸葛亮正在打饱嗝，他一瞬间有些尴尬自己好像吃的有点多。

赵云确实无语亮亮这都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盐津梅子、猪肉脯、两个小蛋糕、还有一杯奶茶见自己来了，他还露出心虚的表情

“你倒是吃点有营养的！”赵雲见他好不容易愿意主动吃点东西，却把胃用来装填这些玩意儿“以前哄你吃顿饭就跟逼你去打野一样艰难，亮亮咱不能总吃零食。”

“唔……我知道了……”诸葛亮点点头想他一位大学老师，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有脸去管学生他一定能做到的！

然而他在学校的時候看见这些小甜食总也走不动道，艰难的捂着钱包走过去过不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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