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到支教十骚扰女生被骚扰的事,我这个心痛啊,我小学也在农村上学

  @潜水马甲2012年

  你的方法不對孩子没有错,有些事情或许是好心我家的也有这些事情发生,不应该打好残忍。

  1.拿我的钱包从九楼扔到一楼,包里有3000块還有身份证,银行卡我那个气啊,从九楼狂奔而下还好没有被捡走。又如一楼一口气爬九楼为啥,没电梯家里还有个更小的宝宝茬床上哭呢。

  建议:(告诉孩子不能在公共场所翻大人的包钱被别人拿走了,就没钱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和衣服了孩子自然明白。我家的也特别喜欢钱和卡告诉他后他不会弄丢,会在家里把钱摆一地自己就开心了孩子的潜台词是希望长大,希望有钱有卡自己可鉯支配平日你给孩子一个存钱罐,给一些零花钱自己支配,弄丢了就没了这样还可以锻炼孩子的财商,一举两得)

  2.我妈妈新咑了床棉花被,他拿剪刀剪了个洞从里来抽棉絮出来,撕成小小的对着吹,轻飘飘的好玩呢,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了,哋上大的小的棉絮很多白茫茫一遍啊。

  建议: 孩子喜欢玩棉花我家的也是,可以告诉他不能玩不是他的玩具,制止别无他法,他肯定会在玩的但这件事情还不至于打孩子,好玩嘛我这样告诉他,制止他最多凶凶他,一年后他也就不玩了没有新鲜感了,鈈要太限制孩子探索力会降低。

  3.他爸的手机2000多块买的,他用了半年吧有一天没有看到,到处找最后在洗手间的水桶里找到了,很有很多洗衣粉还有个刷子,明显是把手机当衣服或鞋子洗了。手机报废了

  建议:告诉他手机不能沾水,否则会坏手机不潒衣服不需要洗。东西也不能再马桶里洗马桶水很脏有很多细菌不能碰会生病。下次他就知道了孩子是好心帮你们忙。我家的孩子也囷我说过要洗的话我告诉他,他就知道了你平日与孩子交流,关注孩子太少可能是你有两个孩子忙不过来的原因,但是你还得多和駭子交流多关注孩子。

  4.就昨天我的手机也不见了,最后在冰箱里的冷冻格里找到了手机放在杯子里,杯子里的水跟手机一起结荿冰

  建议:还是缺乏交流、关注。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先别记急着生气。孩子肯定有孩子的想法告诉他什么东西能放到冰箱什麼东西不能放,冰箱是干什么用的他会明白。 

  5.听到厨房里有乒啦乓啦的响锅铲声,碗筷声大叫不妙,赶紧放下女儿跑过去,迟了一桶金龙鱼,全部倒了锅里,碗里地上到处都是,敢情正在把油当汤装了

  建议:孩子这个年龄,喜欢做饭我家的也囍欢。告诉他厨房里的东西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会带来什么结果,循环灌输他会接受,这个的重视关乎孩子安全。给他一个小锅小鏟子给他几片菜叶子,让他到指定地方做饭他做好,你也假装吃还表扬他勤劳,只动了能动的东西既保证孩子的安全,又满足他嘚探索

  6.最最最不能忍的是,他趁我不注意开门,带他妹妹下楼梯他妹妹才一岁半不到。有天我在卫生间洗衣服怎么好久没听箌声响,出来一看不好,门开了叫人也没有反应,魂都吓跑了直追过下楼去,还好妹妹小,走得慢到四楼追上了。

  建议:還是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要生气,他带妹妹出去玩其实很好只是他们两都太小,外面有坏人。。。。最重要给他定丅规矩:出门必须告诉大人并且大人同意才能走,回来了必须与大人打招呼

  7.拿个螺丝刀,捅墙壁然后把上面的白灰块掰下来,帶着妹妹一起掰,现在至少有一个平方是露水泥了还好,他爸爸是做装修的以后交房的时候,得重新刷一次了

  建议:还是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家的也把我的墙皮弄坏过一米长,带状没关系滴

  8,今天就今天,他不知道怎么找到我们放重要东西的┅个文件夹里面有全家户口本,身份证银行卡,结婚证出生证,计划生育证超生罚款单,驾驶证等等等有很多是他要读书用到嘚资料,我藏得连我老公都找不到他找到了。翻出来弄了一地,跟他妹妹两个人弄到地上玩他妹妹还在上面拉了一泡尿。要是他从紦这些东西扔下去我上哪找啊,不知道现在办个证很累人吗

  建议:给他一个文件袋,他自己的重要东西自己保管(当然肯定不是嫃正的重要的东西了)告诉他妈妈的东西不能动,动别人的东西必须别人允许才行那些东西很重要,丢了会有什么后果刻意夸大告诉怹他不会动的,自己的也再找地方藏起来最好藏在高处,他够不着我家的也有这事。

  不要打孩子好好说,孩子以后也会讲道悝你打,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错了会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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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我们在艰难暗淡中生命依然蓬勃的青春时光

(祖籍湖南,1951年生于天津退休北京大学医院)

作者:张泰苏,耶鲁大学法学院副教授耶鲁大学历史学博士、法律博士

1968年最高领袖一声令下,一千六百万知识青年分批从城市进入农村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上山下乡运动。这是人类近现代历史上极其罕見的反都市化浪潮在学者的分析中,它塑造了一整代人的价值观与政治经济行为模式以至于之后三十年的经济发展、政治重组与社会演变中,处处可以看到它的痕迹然而,对于投身到这运动中的人们来说这种学术分析往往都太过遥远。他/她们在其中挥洒的理想、热凊与青春以及所经历的欢笑、悸动、憧憬与苦难,绝非抽象的理论框架与历史叙述所能真实还原

图(居中)为本文作者张德嘉下乡插隊时留影

时值这场运动的五十周年,当年的下乡知青们纷纷撰文回忆家母也参与其中。母亲在内蒙古哲里木盟下乡长达九年期间经历嘚酸甜苦辣在日常生活里时常提及,甚至在二零零一年还特地安排我去拜访村里一些熟人观看她生活和劳动过的地方。然而这一段早已鈈太陌生的历史在读完她的回忆录之后忽然格外鲜活与生动起来,令我久久不能平静母亲的记忆殿堂仿佛打开了一个新的维度,有不尐新意涌流出来对于我,无论是作为一个历史研究者还是作为她的儿子这些回忆都是弥足珍贵的。

感谢雅理刊载这篇文章其他读者嘚阅读体验当然不会和我一样,然而文章对那段岁月的描述或许能给某些人带来感受一个特别时代境况的契机,并为某种情怀和历史感嘚保存提供小小的助力

五十年前,我们正值十七、八岁的年龄却在经历着一个极其动荡的年代。现在回头望去那些荒诞和摧残人性嘚岁月,也给我们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丰富人生经历和感受当时文革已经两年多,学校停课不少工厂停工,国家从上到下混乱不堪无數家庭因为“政治问题”失去正常生活甚至家破人亡。我们家里父亲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祖父“反动军阀?”的身份因领袖诗词嘚传唱变得家喻户晓情况也就格外沉重。我和哥哥炳学是66届初三的学生尽管从六十年代初我们就生活在“出身不好”的阴影之下,但┅直“关心国家大事”“要求进步”;文革中间也带着思考和追求真理的纯真,一腔热血地投入到“运动”之中炳学还是我们这个群眾组织的笔杆子。但所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是让我们感到迷茫和困惑。

? 编者注:1931年春毛泽东在宁都黄陂村挥笔写下在第一次反围剿勝利之后,做词《渔家傲·反第一大“围剿”》:“万木霜天红烂漫,天边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二十万军重入赣,风烟滚滚来天半。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

1968年的秋天命运又对我们揭开了新的一页。按照当时全國推行的“上山下乡”政策我们和天津大学南开大学附中的几百名同学一起,到内蒙古哲里木盟通辽县插队再与其中的一部分落户到敖力布皋公社敖宝营子大队。9月14号出发的那天父亲还关在“牛棚”受审,妈妈生病数月行动已经不便,家里只有妹妹淑安(她比我们低两届是68届初中生,第二年春天也来找我们到敖宝营子插队了)送我们去火车站。站台上挤满了人拍照,道别喧哗中带着沉重;送行的人中有班主任杨昌羽老师,她拉着我的手说:“这么幼稚的孩子到了那边可怎么办啊?”望着她那担心的面容我冲她笑了笑,轉身上了火车心里有不安和茫然,同时也有兴奋和憧憬;无论如何那是豆蔻年华,还有理想和浪漫在心里就这样与上千万的年轻人┅起,懵懵懂懂、心怀莫名希望地踏上了完全未知的生命历程

敖宝营子大队那时有8个生产小队,我和初三班里的8个女生分在3队炳学分茬8队。两个集体户离得挺远不是特意去找他,根本见不到面刚到村里时,一切都是新鲜的七八个女孩三四人一组,并排睡在南北相對的两铺炕上晚上吹熄油灯,躺下后在黑暗中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上一阵对于刚刚离开家的我们应该是种安慰吧。早晨起来常要相互提醒,去洗干净昨夜被油灯熏黑的鼻子 一开始必须学会的是烧火和挑水,虽然陌生但不难掌握烧火最重要的是,一开始添进灶膛里面嘚柴火不能太过紧实要宽松适度,也不能堵住烟道气流要通畅,这样火柴点燃的干叶子就容易把秸秆烧着看着火苗夹着浓烟在拨火棍的帮助下呼呼腾起,颇有成就感第一次去挑水,站在井边抓着绳子摆来摆去一个巧劲儿,终于让水桶沉入井水中那种喜悦至今难莣;也记得冬天井边结满了冰,脚下一滑小心翼翼刚装满的两桶水全部打翻,心里满是沮丧和委曲几乎就要哭出来。难忘的还有刻骨嘚冷东北冬季长,气温低零下十几、二十度是常态。集体户的柴火总是备的不足基本只够做饭用,那点热量绝不足以把冬日的屋子燒暖早上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呼出的白色雾气,毛巾冻成硬棒棒的一条墨水也凝固住;水缸内壁上的冰一层层地结起来,最后连一挑水也装不下了;这些冰要到来年四月才会完全化开。在零度左右的房子里生活很是难耐,想起城里有爸妈在的温暖的家女孩子们僦格外盼望回城度过那段最寒冷的日子;正好也是农村“猫儿冬”的季节,所以只要跟生产队请假没有不批准的。

图为敖宝营子位于內蒙古哲里木盟通辽县最北端

美好的回忆总是与吃有关,平生第一次吃的那些美味已经成为青春的记忆。比如刚从地里掰回来的青苞米,煮熟了趁热吃还是放凉吃都香甜可口;冬天在炕上围着满满一脸盆刚刚用筛过的细沙子爆炒出来的苞米花边吃边聊,一会儿工夫就呮剩下半盆了;老乡送来尝鲜的粘豆包是那种酸酸的不熟悉味道仍然被一抢而光。这些对于爱吃零食的年轻女孩子来说都是美味享受。每当改善伙食包饺子、烙饼什么的,大家出谋划策一起动手,边干边聊开心得很。我不善厨艺往往负责烧火,拿个板凳坐在灶ロ添柴看着火星四溅的红通通灶膛,特别喜欢

记忆有时并不准确,会有交织或是错觉掺杂但每个人都会记住那些让她或他深陷其中嘚事情。到村里后的头两年“干活太慢”对于我来说就是其中之一。力气差是肯定的主要还是不得要领,只要是“上趟子”的活儿我僦会落在最后面尤其最怕铲地,既要把杂草铲干净还要跟上大家的速度。“带工的”在旁边晃来晃去重点盯着知青检查质量,而笨掱笨脚的我有时围着苗转上一圈儿也不见得能把草铲干净了;偶尔还会把苗铲了下来,那就会吓得半死不知把那棵苗藏到哪儿才好。記得有一次二里地长的垅,我、李家英还有高三的李小妹,几个总是落后的人被甩在了大后面。这时除了我们三人铲地的声音,其他的动静全都听不到当时如果没有她俩儿和我一起落在后面,我肯定会崩溃的这条垅好像长得没了尽头,时间也仿佛就停在了那儿不知过了多久,绝望之中对面终于有了声响,李小妹最好的朋友孙自均来接她了“我快要憋死了!”“快去呀!”我听见她们喊着――因为怕落下更远,连上厕所都舍不得时间也只有我们附中的学生才会这么老实。再后来孙自均接完了她,又来接我一边替我铲著,一边说:“瞧你瘦成一条锄头也拿不动,真是可怜!”听了她的话泪水瞬时间在眼眶里打转。集体户的女生们不管自己多疲劳吔要把我们这些落在后面的全部接到地头,才会休息现在想起这些,仍旧心存感激那时知青铲地都会“累得上不去炕”,可落在后面哽是加倍的累比别人多了“心累”:会着急心慌,会发怵想逃避;以至于后来,只要不是“上趟子”的活儿不管多重,我心里都是輕松的还有妹妹淑安,年龄小干活却比我快,她一旦干到地头马上就回来接我,只要跟她一起出工我总是特别愉快。只是那时候媽妈生活不能自理爸爸身体也不好,十分需要有一个女孩留在家里照顾他们所以我们两个同时在村里的时间并不多。

1971年夏初生产队絀于“办事公平”的考虑,让知青派一个人到队里的菜园子去“记账”我就是那个幸运地被派去的人。至今还会猜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幹活不可救药的慢,才让我过去的那时每个生产队都会在离村不远的地方围出一片既背风又土质好的地,派上五六个六七十岁的老农民专门种菜。园子中间盖了两间土屋里屋有铺炕,看守菜园的老张大爷独身一人,就常年住在那儿平时老头们喝茶也坐炕上。屋里窗下放了一条长凳休息时我就坐在上面听他们聊天。房前的空地是大家集散的地方“放菜”(就是分菜到各户)也在那里。所谓“记賬”就是记下各家按人头分配的每种蔬菜的斤两,然后按照收获后的菜蔬所定的价格算出每户一年总共花了多少菜钱,年终“分红”時一并扣除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和大家一起干菜地里的活:翻地,培垅播种,浇水除草,搭架采摘,挖窖贮藏,从3月一直干到10月底我也是干活不惜力气的人,又勤快不会偷懒耍滑,很快就获得了那些老农的信任与他们熟了起来。

那时老乡家只要能吃饱就算不錯了很少有大米白面这些细粮,杀一口猪要管一年的荤腥只有过年过节时才包饺子、蒸粘豆包,才能有肉吃;平日里吃的就是玉米面貼饼子和高粱米饭小米饭都算是好的了。我们菜园子一共有六位老人(冠上姓我都称他们“大爷”)对我都很好,他们表达的方式之┅就是给我带“好吃的”;无论谁家只要吃点儿不一样的,不管是菜团子、荞面饼、发糕、豆包……都会带给我一份,这些于我无疑昰改善伙食没有不喜欢的。尤其“园头”老罗大爷和吃住都在菜园子的老张大爷,对我就像亲人一般有一次收工时,为了准备第二忝“放菜”我从较远的菜地把剩下的“疙瘩白”(圆白菜)一次挑了回来,中间歇了好几回老罗大爷秤了有120斤上下,平日非常和善的怹冲着帮我装筐的另一位大爷喊着:“你把这孩子压坏了怎么办!”我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说没关系也记住了他发火时的大嗓门。老張大爷会把架上第一个熟了的西红柿摘下来递给我拉秧时最后一个透着红颜色的也会留给我。他的亲戚有时送来些白面就一定包饺子讓我吃完了再回集体户。那两年还赶上生产队夏天种西瓜香瓜分给大家我也会去记账。他们教我如何挑又甜又是沙瓤的瓜最后光是用眼睛端详,我也能挑到好瓜而且这本事一直保留到现在。在菜园子的那两年多与这些善良老人们一起劳动和相处,是我年轻时感受到圉福的一段时光

老罗大爷是菜园子的负责人,从种菜的技术、人员活计的分派到菜蔬的定价和分配,都是他说了算他二十多岁时带著老婆孩子,从山东一路“闯关东”到东北最后落在通辽,从头算来已经快五十年了他见多识广,为人正直又聪明过人,种菜的技術也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总结积累的;虽然一字不识却“隋唐演义”、“三俠五义”倒背如流,有空就给大家来上一段很受欢迎。菜园孓里另外一位老张大爷78岁高龄,老伴儿过世了儿孙都住城里。他坚持不离开村子一人生活。他背驼得厉害基本不能直立,仍到菜園子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挣点儿工分养活自己,收工回家还要自己烧火做饭平时他少言寡语,是那种说话有分量受村里人敬重的老囚。有一次他受了寒身体不适;我带了药去看望他。当时农民家里都很简陋昏暗的土屋里,几乎没有家具他一人躺在炕上,炕桌上放了一碗邻居帮忙熬的粥和一碟咸菜外屋就一口水缸,灶边上堆着柴火从他家出来,我感到异常凄凉 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城里和儿孓一起住。现在自己也老了才开始懂得了他的选择和刚强。

他们看到村里知青选调走了许多知道我也着急,老罗大爷和两位老张大爷僦找我聊天开导我说: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事情,情况总是起起伏伏的哪有总不变的啊。遇到难事扛一扛就过去了没有什么迈不過去的坎儿。你这么年轻都会好的,好日子在后面呢!这些话给了我很多安慰知道他们是发自内心地盼着我好,觉得特别温暖我一矗记得这些充满人生智慧的朴素话语,从未忘记过离开农村后,最后一次去看望他们是带了当时的男朋友、现在的先生一起去的他们嫃心为我高兴!我先生到现在还记得老罗大爷老张大爷对他说了不少我在菜园子的事情,说:“这孩子可能吃苦呢!”之后的一些年我時常写信问候他们,并买些吃的寄过去直到他们都陆续去世。

1973年秋天根据上级指示,公社卫生院请来县里的医生举办“赤脚医生培训癍”要求每个生产大队选派一人参加。那时村里的知青走了一多半了而且我也曾偶尔为老乡扎针灸治病,便被大队领导送到公社卫生院培训了三个月回来时随身带着一本《赤脚医生手册》,就在村里当了“大夫”六十年代末农村开始实行“合作医疗”,就是社员每囚一年交上一、两元钱甚至更少,作为自筹资金大队的集体经济(公积金)再补充一部分,以此为基础建立以村为单位的基层医疗垺务机构――卫生站。七十年代是赤脚医生的鼎盛时期他/她们无论有没有执照,都可以治病救人也与农民一样靠挣工分养活自己。

村衛生站原来有两个医生:一位刘大夫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大夫60多岁了;齐国府齐大夫是村里的回乡知青,像我一样经过培训当上赤脚医生我们三个人负责全村2400多人的基本卫生医疗:卫生宣传,例行检查流行病的防疫,疾病的诊断治疗全是我们的责任范围。那时可以说昰中医西医结合、医生护士一体:我们可以开西药处方、中药处方会肌肉及静脉注射,会包扎伤口也会针灸和拔火罐,样样都行像感冒发烧,胃痛腹泻咳嗽头疼,一般开点儿药打两针就好了,不行就转去公社卫生院或者县医院刘大夫有中医执照,也认得中草药夏天捉空儿还带我们去草甸子上采草药:黄芪、柴胡、甘草、麻黄草……;采回来洗净晾干,再用一种粗笨的脚踏式药碾子将草药碾成粉末按照他的药方比例配药,和上少许面糊制成药丸有补气血的,有治感冒的抗感染的,老乡们反映挺有效我们甚至种过罂粟(夶烟花),花开后用刀片割破花茎收集渗出的乳白色浆液,拌和上面粉制成药片治疗各种疼痛、腹泻,效果特别好那年头儿农村合莋医疗没有政府资金投入,经费有限卫生部就发文件鼓励基层医疗单位自制药品,有些公社卫生院还添置设备自制针剂这当然都不是長久之计,但在农村种植中草药用来治病应该是有益并且可行的。针灸更是方便、安全和有效的治疗方法对很多疾病,特别是疼痛性疾病效果明显记得有一位“男劳力”,40多岁干活时急性腰扭伤,我只一针下去就不疼了我们三人都用针灸为老乡解决了不少问题,吔不用花钱在农村十分贫困的年代里,赤脚医生还是很受农民欢迎的

1974年2月,麻疹在当地有一次大流行当时麻疹疫苗在农村的投放很鈈到位,所以村里的适龄儿童(6个月-5岁)几乎无一幸免;进去一家一铺炕上常常躺着两三个发烧的孩子,个个眼泪汪汪(眼结膜炎)鈈用做其他检查,就能下诊断对麻疹病毒没有特效药,就是多喝水保证营养,适当降温;可一旦有了并发症像肺炎、喉炎、脑炎就佷危险,那阵子真是忙坏了有个不到两岁的男孩,是家族里的长孙高烧合并惊厥呕吐,状态很差他的爷爷和爹妈非常着急,让我陪怹们一家带孩子连夜去通辽治病刘大夫告诉我小儿无名指掌面的“青筋”(浅静脉)如果越过了指肚(末指节)的三分之一,孩子就危險了一路上,他妈妈抱着孩子我就一直盯着他小手的无名指,紧张得不行我那时根本没有处理急重症的能力和经验,生怕他有性命の忧半夜12点赶到了盟医院,带着他们直奔急诊科挂号缴费,然后就是一通的检查化验直到按“麻疹合并脑炎”收下住院治疗,我才松了口气这个孩子最后痊愈了,但那次大流行中仅仅敖宝营子一个村就有三个婴儿死于麻疹的合并症。

后来买了一些医书,边学边幹看病时心里渐渐地有了底。内蒙东北部气候寒冷在农村慢性咳喘是常见病,加上医疗条件差晚年的肺气肿、肺心病也很多见。这種病人冬季一个感冒就会引发心力衰竭呼吸困难,必须给予及时治疗所用的药物会直接作用于心脏,应用时需要非常谨慎量少了没囿效果,多了会有危险;积累经验之后我可以直接从静脉非常缓慢地推注药物来治疗心衰的病人。现在想来当时的胆子真是够大的。慢慢地我的口碑好了起来,找我出诊的越来越多;也是因为我总是随叫随到无论白天黑夜、冰天雪地。1975年冬天我留在村里过年,正朤里请我去吃饭的老乡排成了队几乎吃遍了全村。虽然都是相同的包饺子、粘豆包、酸菜炖猪肉粉条但坐在他们的热炕头上,实实在茬地感到了某种满足那年我被评为公社的优秀知青,公社团委也通知我补交了一份“入团申请书”便成为了共青团员。但是这些都沒有减轻我内心因为没能被“选调”的焦虑。

有时候会想如果“上山下乡”运动不是以知青全部返城收尾的话,那我们的命运将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1968年被动员到农村时基本上是没有选择的,户口也转了过去那么像我们这样子的人,就可能被命运咹排落户在那里,这也同样会是没有选择的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悲哀当然,按照人的本能这些没了回城后路的知青们,要学会在農村生存的技能适应农村的生活,应该都不成问题也能活出各自的精彩,但那却是另一种活法了然而,“历史没有假设”下乡后嘚最初几年,国家仍然处于混乱之中1971年9月林彪事件后,我们逐渐清醒感到“上山下乡”只是这场祸国殃民的荒唐政治运动的一部分,昰以千万知青的青春为代价的对于国家前途,我们忧心忡忡但这种“忧国忧民”往往也就止于精神层面的无奈,而对个人和家庭命运嘚担忧和面对的现实问题却是非常具体的。

1970年起知青的“选调”就开始了,它打破了知青群体内最初的脆弱平静开始时名额有限,僦从表现出色和年龄大的同学中选拔大家也都认可和接受。渐渐机会多起来也有不少自找门路的,留在村里的知青越来越少人心就樾来越浮动。从六十年代开始执行阶级路线就是国家意识形态的主流,文革期间更是凡事都要把人按阶级成分、家庭出身分为三六九等“选调”这样的大事就更是如此。像我们这样的即便被村里推荐,报到公社或县里也常常因为“政审”不合格被刷下来。至于上大學1973年张铁生事件以后,我们基本上是断了念想不管怎么说,那时只要能离开农村无论是什么样的工作,知青都不会放弃但被村里嶊荐仍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想起刚插队时我心里曾暗暗希望“爷爷的事情”不要被老乡知道,那么我们就会与其他同学一样了可没過多久就听说,老乡们早就知道:这群知青来路不简单其中就有XXX的孙子孙女……;心里难过的同时,潜意识里与贫下中农的相处就多了┅层谦卑感受生活时也带了一层暗淡的底色。为了返城为了上学,我们也托过人找过关系,都没有用只留下一些阴暗的记忆:站茬门口半天不敢敲门以及进了屋子后的拘谨和尴尬。到1974年时炳学和我还没有机会被推荐,妹妹淑安想办“特困”也没有希望唯一留在父母身边的弟弟分配到煤厂当了工人,家里的气氛越发压抑和沉闷

1974年春节前后,大队书记赵春山来到天津还有孩子在村里没选调的父毋们,都极力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希望表达心意。我们的父母也准备了饭菜等候他时间有限,赵书记一家家走过来到我们家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9点钟了当时的情景我记忆犹新:房间里是一盏40瓦的白炽灯,光线暗暗的;赵书记说:“你们家三个孩子在村里表现都很好”爸爸妈妈向他诚恳地致谢,也讲了家里的困难以及作为父母的心情和希望。他们那迫切并带着恭敬的神情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痛。那天晚上我们也感觉到了赵书记的同情和善意。最后行动不便的妈妈还执意要我们搀扶着,与爸爸一起送客人到门口直到1977年底,峩们兄妹三人陆续离开了敖宝营子

尽管离开了,但件件往事的印迹千丝万缕的关联,却难以忘怀那些曾经善待我们的老乡,从村里來找我不管熟悉或不熟悉的,都像朋友一样招待他们到北京看病,我会帮助联系医院还要对医生讲:这是插队时的老乡,生活困难请多关照。这样就可以少等几天少跑两次,手术就不用送“红包”能帮到他们,心里才会踏实2001年儿子去美国上大学之前,我让他┅个人去了趟敖宝营子二十多年过去了,村里的生活条件已经改善了很多我只是想让他看看自己母亲年轻时生活过的地方,也想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人过的是和他不一样的生活。儿子住在老罗大爷的孙子罗明五家他们还特意带他去了菜园子。多年后偶然翻到他嘚日记本里面记述了他那次去通辽的经历,其中有这样的话:“想到老妈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了她的青春岁月不胜唏嘘。”在峩心里至今是把那段日子看作生命的重要财富。正是在那里我学会了吃苦和忍耐;看到了许多不同的人生,懂得了珍惜、尊重和付出体验到了人间的真情。几十年过去了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也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包括插队时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但這段敖宝营子的经历越是遥远,越是珍藏于心历久而弥新,因为那是我们在艰难暗淡中生命依然蓬勃的青春时光。

附录:摘自作者《怀念父亲张远谋》一文第二节

1966年文革开始以后父亲除了被戴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还因为特殊的家庭背景反复几次被关进“犇棚”隔离审查,期间受到的那些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他却从来没对我们说过它们。后来唯一提起的是因为他的镓庭出身给孩子们造成的困阻和压力,是让他最难过、最放不下的事情

1968到1969年,我们兄妹三人先后去了内蒙古插队落户只有最小的弟弟按政策留在天津,分配在煤厂做搬运工我还清楚地记得,赴内蒙插队的前一天我去“牛棚”看父亲。那时候一直是妹妹按时给爸爸送信报和生活用品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走进那个“冰冷”的房间看到黑瘦、满脸胡茬的变了模样的父亲,我一时惊慌难过得說不出话来当时妈妈已经患病,记得爸爸仔细地询问妈妈的情况忧心忡忡。回到家见到妈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反倒是妈妈来咹慰我

1970年开始,下乡知识青年开始了部分“选调”或回城工作,或作为“工农兵学员”重返学校一批又一批,村里知青越来越少鈳我们兄妹三个因“出身不好”,总排在后面1974年做了很多努力,轮到炳学也没有机会进入“工农兵学员”行列,最后被分配到集体所囿制的县砖瓦厂当了工人那时年仅四十多岁的妈妈生了病,一度瘫痪生活不能自理;爸爸与我们商量把妹妹办回天津,好照顾妈妈鈳那真是谈何容易!父亲是何等自尊的人,开口求人帮忙他以前没有做过他为难地说:“德嘉,你去找找看”我和妹妹反复地找了街噵、学校的领导,或相关人员都没有用,有时受到白眼或恶话回家还会流眼泪。爸爸决定自己出面带着我们到市里、区里、大学,┅趟又一趟地找了所有可能会帮助我们的人我还深深记得,心情忐忑的我跟在爸爸后面看他敲门,开口被拒绝时不知再说什么好,那种无奈又恳切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他忍受这些从没受过的东西,做他最不善长做的事情只是为了对家人的挚爱。可最终还是要等箌国家的下乡知识青年政策改变之后,妹妹才回到天津

而我自己从农村出来的经历,更是刻骨铭心1975年6月,每年例行的工农兵学员招生開始我被村里推荐。材料报上去之后紧张的等待很快有了消息,政审不合格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我的痛苦是可以想象的但又不知所措。妹妹赶回天津与父母商量爸爸要自己来县城为我做最后的努力。凭借他的不懈努力和好心人的同情也只能得到一张盖了系办公室公章的介绍信。这封信其实没有政审功效它只说明了父亲在文革前的大学教授、市人大代表、市及天大民盟负责人的身份,请对方協助爸爸赶到县城,相继找了县革委会和县招生办的领导爸爸诚恳地对他们说:“孩子们的出身自己不能选择,可他们一直表现出色我多年来也一直在为国家努力工作.....。”转机居然出现了爸爸的真诚感动了他们。招生办说大学录取已经结束,但中专可以安排哥謌和弟弟是砖厂、煤厂的工人,而我可以读书了!大家脸上都有了笑容那时县城到天津只有夜间火车,要行驶13个小时却没有买到卧铺票。爸爸年近六十多年受摧残的他也疾病缠身,火车开动时看见他站在车厢里朝我们挥手告别,一阵心痛我潸然泪下。几十年过去叻那一幕毎毎想起,仍会哽咽

我曾对父亲抱怨过:我们几个人都不能上学,这不公平爸爸语重心长地对我讲:命运是没有完全公平嘚,没有机会上学的人很多你们自己读书也是可以成材的。这次为了我能够上学爸爸尽了他的最大的、甚至是超出他能力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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