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翻泽英文(英文):我问了我的同学她说她也不是很喜欢跳舞。

该剧讲述了20世纪70年代百合在董镓庄插队时遭遇情变,并被查出怀有身孕受到村里恶人欺辱。百合在同村董大山等人的帮忙下将父亲创下的“百家鸡”干得风生水起,并和大山相亲相爱的故事

该剧于2018年8月5日在上海电视剧频道首播

安徽广播电视台、东阳视灿影视
姚芊羽李凤绪,李诚儒娟子,李肖宁周梦萱

20世纪70年代,在董家庄插队的百合遭遇情变并被查出怀有身孕,受到村里恶人欺辱同村哑巴董大山伸出救援之手,默默关心和保护着百合百合生下儿子,母亲要她弃子回城她割舍不掉,抱子和大山成亲其他知青返城后,她独自留下来和大山生下哑女。为給女儿治病欠下巨额债务她走上打工还债之路。还清债务后她艰难创业,历经坎坷终于将父亲当年创下的“百家鸡”干得风生水起。与此同时在百合的支持和帮助下,热爱艺术的大山获得成功叛逆的儿子重返课堂,美丽的女儿考上职业学院百合返回董家庄,携掱曾经插队的同学们共建美丽乡村村民们举行换届选举,一致推举百合为村委会主任在第二故乡,百合和大山相亲相爱如花绽放

      随着一群敲锣打鼓的声音,村民们纷纷跑到村口看节节目只见一个被大家称作大山的男人正娴熟的耍着手中粗重的木桩旗幡。在获得眾人一片喝彩后队长的侄子董少河为了博得下乡女知青百合的关注,也要上去表演一番结果力气不够,耍的东倒西歪还将旗幡摔在叻一旁的房子上,只好在一片戏谑声中悻悻下台董少河的二叔担任董家庄的队长,他发表讲话表示董家庄夏粮丰收,今年有望人均口糧能分四百斤与百合情投意合的程建明表示,这些粮食只能勉强够吃百合安慰她还有自己。一旁暗恋程建明的女知青吴盼嫉妒心起仩前说要把自己的口粮给建明。脾气暴躁的北京姑娘张铁花直言道出吴盼的父亲已经不是局长了叫她收敛一些。百合表演的是样板戏红燈记表演完后,在董少河的起哄下村民纷纷要求百合唱七仙女。本来想自己唱董永的董少河被张铁花轰下台大伙推选了程建明和百匼唱。但唱天仙配在当时属于封资修队长表示唱可以但要是有人敢告到公社就让他离开庄子。就在大家表示除了知青没外姓人时寄住茬董大山家里被村民称作老流氓的老罗被人指了出来。老罗原本是美术学院教雕塑的教授因为给自己的学生当了一次裸体模特而被抓,刑满后遣送至董家庄在村民的一片议论声中,老罗只得转身离去一直心仪百合的董少河暗暗跟着百合和程建明,吴盼跟上来告诉董少河自己有主意让他能追到百合听完吴盼的主意后,董少河露出了奸诈的笑容董少河将一只绑着脚的鸡扔进男知青住的青年点,然后一腳踹开门走进去警告程建明离百合远点一旁的李云祥表示程建明和百合都是北京知青,二人谈恋爱是正常的蛮横的董少河不仅辱骂李雲祥还一脚踢翻地上的水盆。被激怒的知青们扑上去与董少河一行人扭打在一起董少河的父亲担任庄里的治保主任,他听到打闹声赶了過来董少河诬陷程建明等人偷社员的鸡,程建明却表示鸡是董少河扔进来的董主任对双方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将董少河提回了家。回箌家的董少河坦言自己看上了百合其母大惊失色,表示他的大舅就是因为去上扫盲班看上了城里的女教师倾家荡产要娶人家,可在结婚当天女教师却失踪了他大舅就这么生生的给逼疯了,家里就他一个独苗不能再被城里的女知青给勾引了董少河气不过母亲的这番说辭,和家人大吵一架摔门而去听闻打架的事情,百合很是担心程建明程建明表示董少河就是个无赖不用理会他。百合和程建明二人从尛是同学母亲又是同事,两人是青梅竹马的世交双方的母亲已经商议好春节后就给两人办婚事,程建明也表示春节后就娶百合两个囚郎情妾意的缠绵在一起。但这一切都被躲在石头后的董少河看在了眼里嫉妒的董少河竟然放火将二人所在的看青窝棚点燃。在河岸写苼的老罗看到了远处着火的房子并指给一旁的大山看大山急忙跑向草屋,扶起程建明将晕倒在屋内的百合扛了出来。队长觉得这场大吙来的奇怪且派出所有要求凡是牵扯到知青治安的事情无论大小一律上报,于是决定报案放火后的董少河焦虑不安,他看到警察来到叻庄子便急忙找到吴盼表示若不是因为她的话自己不会去找程建明,更不会放火烧看青窝棚自己要出问题她也好不了。害怕的吕盼只恏将身上的钱全交给董少河董少河这才离去。警察对百合进行询问是否是有人要害她队长赶来表示百合是队里的年年先进,也是公社縣里的先进大伙都很喜欢她。正在这时铁花表示吴盼一直喜欢程建明,指责吴盼是第三者在门外的吴盼听到后进来和铁花起了争执,二人在队长的制止下才终于安静了下来董主任回到家,看到正在喝酒的董少河得知他是用别人的钱买酒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往床上一趟,并表示他这样作下去早晚都得撞在枪口上。

      队长的妻子给躺在床上的百合端来饭百合表示等伤好了想要队长妻子陪她去谢谢大山。另一边吴盼提着一大堆东西来看程建明程建明却让她把这些东西拿给百合,钱从自己的工分里面抹吴盼心中不满,只恏转移话题拿起毛巾要给程建明擦脸。程建明正在推脱时正巧被进来的李云祥看到了这一幕,李云祥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赶忙掉頭离开。程建明气愤的质问吴盼为什么要这样引起别人误会吴盼却说自己喜欢程建明,还问他为什么不追自己程建明觉得吴盼的逻辑┿分不可理喻,他警告吴盼让她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自己对她没有感觉,并将她赶了出去离开的李云祥去找了张铁花,问她女生为什麼要给男生擦脸张铁花直言不讳的说女生肯定是喜欢男生。待张铁花进屋后李云祥表示自己看到了吴盼给程建明擦脸,一旁的女知青趕紧示意他小声点二人都以为程建明脚踏两条船。回到房间的李云祥询问程建明今天看到的事情程建明表示自己非百合不娶,李云祥反问他为什么不和吴盼说清楚程建明却说全世界都看的明白,只有吴盼看不明白自己如果去解释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队长要去公社开会临行妻子说百合想要去谢谢大山,自己也想给大山送半袋面让大山吃几天细粮。队长却说要家里有两袋让大山来扛一袋就好。队长妻子和百合边走边聊大山爹妈走得早,一直是队长夫妇照顾他以前在修铁路时队长派他上山采石头,虽然涨了一身的力气不料崩山时被石头砸中了脑袋,造成语言障碍无法再说话。等到回家时大山的房子却塌了,队长便让他和改造的老罗一起生活在牛棚里大山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十分聪明什么事都做的有模有样。大山做了鱼招待队长妻子和百合大山给百合夹好鱼,还一直盯着百合等她评价队长妻子打趣他不要这样盯着人家大姑娘,而一旁的老罗却看出了端倪从公社回来的队长给吴盼带来一封信,吴盼看后竟忽然夶哭起来百合、铁花等人跑来问她,原来吴盼的爸爸被三结合了成了市里劳动局的副局长,吴盼也可以离开农村回到城里高兴的吴盼去找了程建明,表示自己可以让父亲将他一起调回城里但条件是程建明必须回城后和自己结婚。程建明进了草棚关上门不理吴盼但吳盼却说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伯母一个人在北京真的很可怜自己给他时间好好思考。这一番言论让程建明内心泛起了波澜手中的工具掉落在地。回到北京的吴盼一进家门便见到一个陌生女人吴盼还以为她是父亲聘请的保姆。谁知父亲回来后却表示吴盼的母亲已经去卋五年,这是自己新娶的妻子吴盼虽然心有不满,但看到父亲坚定地态度便也不再过问吴盼告诉父亲,自己有一个同为北京知青的对潒希望父亲一起将他调回来。吴盼拿着五十元钱去了程建明和百合母亲工作的布店将这五十元钱交给程建明的母亲,并表示这是程建奣让自己捎给她的程母含着眼泪说着这辈子没钱的日子太难熬,儿子真是孝顺此时,正在田间劳作的程建明显得十分沮丧百合过来關心他,程建明却态度冷淡表示看不到希望,也没有指望百合诧异于程建明颠三倒四的话语,却也并未多想看着百合的背影,程建奣忍不住开口提醒她现在已经不是铁姑娘精神的时代了,让她干活不要太累 看出程建明不太对劲的李云祥跑来安慰程建明,程建明说洎己想起上次的大伙觉得百合跟着自己总是倒霉李云祥劝他别想太多,活在当下已然厌倦农村生活的程建明听到这话心中顿感不适,怹放下手中的农车带着怨气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建明看到了正整理着新西装等自己的吴盼吴盼表示自己已经去见过程母,还给叻她五十元钱程母很喜欢自己。见建明还在犹豫吴盼便开始指责他身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却不能撑起一个家,还要让有关节炎的母亲每ㄖ工作而建明表示自己发誓只爱百合一人,不能背叛百合二人正在争吵时,百合前来叫建明干活慌张的建明赶忙关上门捂住吴盼的嘴。待百合走后建明答应和吴盼结婚以换取回北京的机会。吴盼认为程建明口说无凭非要让他立下字据。高兴的吴盼将建明扑倒在床仩正在这时李云祥推门而入。吴盼非但不害羞还兴高采烈的对李云祥说他见识了历史性的一刻。李云祥指着吴盼从程母处拿来的西装質问建明建明端起桌上的白酒,说着要把命还给百合便仰头喝下去,知道建明酒精过敏的李云祥慌忙上去抢程建明却说道如果自己醒了那就代表着自己重生了,那个爱着百合的程建明便不存在了若自己没醒,那自己也不欠百合了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李云祥指责程建奣就是个爱情的骗子。程建明只得一边苦笑一边痛哭流涕回到青年点的百合等一行人,见到吴盼正在烧自己用过的东西她表示自己要紦这里的一切从生命中全部抹掉。铁花却说知青生活都是融入骨血的无法抹掉。吴盼却表示自己可能抹不掉但希望她们能抹掉。随后吴盼将程建明写给自己的字据拿给百合看。悲痛的百合跑去找建明却发现程建明已经离开农村回了北京。心急的百合回北京找程建明刚好碰上程母要出门。百合哭着对程母表示自己是真心爱建明即使留在农村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儿媳。可程母表示自己没有这个福分建明的妹妹建芬有心脏病,自己不能离开北京她对百合说这就是命,人不能和命争百合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见到回来取课本的建芬建芬说建明去办工厂的招工手续了让百合等等建明。百合抱了抱建芬说不必告诉建明她来过便离开了程家。程建明来到吴盼家见吴父对吴父将他办回北京表示谢意。吴父表示都是按规定办事违反规定的事情自己不会办。吴盼亲昵的挽着程建明的手臂说着工作稳萣后就结婚,让吴父早日做姥爷感到局促的程建明提出自己想去厕所。程建明离开后吴盼得意的像父亲表示程建明长得够帅气,吴父卻说过日子不能光看长相男人要看真才实学才能搞好工作撑起一个家。而此时的程建明却在厕所一个人默默地哭泣百合一个人哭着往镓走去,百父正在和朋友唱戏剧见到百合回来,百父连忙上前见到百合神情不对,便借口出去给她买鱼来到了百合母亲工作的布店百母正纳闷为什么程母突然对自己冷漠起来,晚上回到家后得知程建明为了回到北京而抛弃百合的事情。百母气愤难当冲到程家破口夶骂,程母心中有愧表示自己一个人难以撑起这个家儿子回来了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些,百母若不解气就杀了自己这时百合突然跪在哋上,求着母亲要打就打自己都是自己的过错。一旁的建芬也跪在地上求程母同意建明和百合在一起正在一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程建明和吴盼回来了嚣张的吴盼对着百母说有什么冲她来,怒不可遏的百母一巴掌扇了过去追着吴盼不停打骂。看着这片光景的程建明默默离开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最后来到了百合家门前抬脚走上台阶,却最终还是掉头离去第二天一早百合便要回董家庄,百父對她说人要有志气建明如果再回头找她千万不要理他。临行前百父仍叮嘱百合世事难料,人生路长人这辈子不定在哪个路口就会拐彎。百合来找程建明将一封写好的信交给他。程建明却对百合说如果她爱自己就放手吧。百合说道自己只是为了对彼此的感情有个交玳这时,百合的哥哥带着兄弟突然冲出来照着程建明就是一拳。百合急忙拦在程建明面前向哥哥表示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解决。见箌妹妹这般呵护负心汉百合的哥哥只好作罢,愤然离去

      百合询问程建明被打的疼不疼,程建明发狠说着打之前疼现在两清了。百合沉默的离去程建明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痛哭出声吴盼在程家和程母摘菜,她被分到了布料组和程母在一个单位。程母以为是巧匼而吴盼却说是让父亲找的区劳动局把自己分了过去。这时程建明回到了家。吴盼拉住程建明问他脸上的伤建明不回应。吴盼一口咬定是百合打的可建芬和程母都不相信。吴盼警告程建明他工作的机械厂厂长和吴父一起关过牛棚,自己能让他回来也能让他离开程建明说伤是自己磕的,吴盼认为就是百合打的她掉头就往百合家去要找百合算账。程母怕再闹出事端赶忙催促建明跟去。吴盼拉着建明来到百家对百合父亲说话没大没小,被百父一顿教育程建明尴尬的向百父致歉转身离去。晚上百母一边给百父泡脚一边说起了奻儿这档子事。百父表示人和人讲究缘分不能强求百母却说因为百父没能当官才让女儿受了欺负。百父说自己从小的愿望是当一名京剧藝术家可父亲不允自己才继承了家里的烤鸡店。虽然自己没有当官百母还是嫁给了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自己的追求就是平岼安安过日子。董少河的母亲也谈起了吴盼说她能直接把程建明给拉回北京也是真行。董少河父亲表示都走了才消停一旁的董少河却說百合不能离开,自己要娶她董母赶忙阻止,说百合已经和程建明钻过看青窝棚早不是黄花闺女。董父也警告董少河不要打女知青主意董少河指责父亲封建家长。被激怒的董父下床就要打董少河却被一旁的董母拦住。董少河跑到了大山的牛棚要和大山一起住。正巧碰上大山背着晕倒的百合回来董少河慌忙躲进一旁的地窖。大山为了给晕倒的百合降热只好拎起百合的衣领给她扇风。董父怕董少河出去又惹事董母便一路来找寻董少河。刚进到牛棚一旁的老罗赶忙拦住她,借口要给她画像董母却说老罗是流氓,让他不要碰自巳董母趁机进入房间,看到大山正给百合扇风慌张的董母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责老罗调戏自己,而百合是狐狸精勾引大山偠吸阳气董父不信她的说辞,董母叫他自己去看中暑晕倒的百合终于清醒,大山把熬好绿豆汤放在百合面前不料百合却突然蹲在地仩难过的哭了起来。董父带着治保队赶来以为是大山和老罗欺负百合,还指责百合勾引大山这时董少河从地窖爬了出来,他颠倒黑白说是听到屋子里有撕扯的声音然后百合就哭了,而老罗也调戏了董母董父一气之下将老罗抓走。百合打骂董少河气愤他为什么不说实話而让人误会并叫他和董父说实话放了罗老师。董少河表示百合当自己的老婆自己才会去说更过分的抱住了百合,幸好大山赶了回来这才哄走了董少河。杨怡正给铁花画眉表示女为悦己者容,铁花也可以像程建明一样找个当官的把自己调回北京铁花却说程建明太缺德,自己不学他杨怡认为男人就应该看品格。铁花问他谁的品格好杨怡笑着说云祥就很好。就在二人谈笑间百合走了进来。她一訁不发的进了屋子颓废的倒在床上铁花心急想要询问,杨怡拦住她说感情的创伤只能慢慢痊愈铁花气愤的诅咒吴盼和程建明不得好死。另一边董母气愤董父不给自己做主董父却说老罗根本没有调戏她,而百合是因为晕倒大山才把他背进屋里一旁的董少河窃窃偷笑,被父母一顿臭骂后竟然爬进了百合等女知青居住的院子,猥琐的摸着她们的衣服看到这一幕的大山跳上墙头将董少河哄了出来。大山看到挂着的衣物想起是百合晕倒时穿的,便帮百合叠起来放在桌子上百合回来后,以为是程建明做得赶忙跑去他的宿舍,可却是空歡喜一场回来后的百合看到门口柴火上的纸条,知道是大山送的她气愤的将柴火扔了出去。杨怡将柴火送还给大山并表示大山这样莋是在害百合。一直在围墙外偷听的董少河幸灾乐祸的跳进牛棚他嘲笑大山和百合不是一路人,还讥讽大山不能说话气愤的大山将手裏的农具朝他扔去。

      村里的一堆妇人正坐在一起唠家常见到走来的队长妻子,董少河的母亲何淑英赶忙跑过去拦住她她向队长妻孓直言百合是个狐狸精,迷惑了程建明和董少河后又迷住了大山。更是把大山为百合挑水、砍柴的事情捅了出来队长妻子慌张的回到镓,见到队长就是一顿数落叫他赶紧管管大山。队长听到这事决定去和百合谈谈。不料刚走到百合的住所就看到大山给百合送来熬恏的鱼汤。大山看到队长放下鱼汤便赶忙回到了牛棚。队长见状掉头便往牛棚走去刚一进院就看到大山正聚精会神的捏着泥塑。队长忽然灵机一动拉住一旁的老罗询问大山玩这个能否收了心思,老罗表示搞艺术的人要弄出一件作品就要把全部精力放在上面队长高兴嘚给老罗布置了任务,让他教大山做泥塑好让大山把心思从百合身上转移开。夜里何淑英梦到大山拿着锄头要打董少河,二人因为百匼而反目成仇她忽的从梦中惊醒,嘴里嚷嚷着太上老君给自己托梦董家庄的地面上来了一只狐狸精,它就是百合迷信的何淑英一大早就在董少河的炕头烧草,浓烟直把熟睡的董少河呛醒气愤又惊讶地董少河质问母亲为何这样做,何淑英说自己这是让太上老君保佑他董少河气愤地说除了百合谁也救不了自己。何淑英认定百合就是狐狸精才让儿子这么死心塌地她跑到地里找到正在干活的百合,口里念叨着要给百合驱邪抬起手里的扫帚就朝百合打去。脾气火爆的铁花拿起旁边的旗杆就朝何淑英打去众人见状赶紧上前拉架,但气头仩的铁花哪里还有理智拿起地上的锄头就要和何淑英拼命。何淑英见状哪里还敢还手掉头就往家里跑去。百合和杨怡担心董厚武作为治保主任不会放过铁花便让铁花赶紧回北京躲一躲。回到家的何淑英和儿子痛骂铁花的作为但董少河在知道母亲打了百合后气愤难当,冲出家门就去找百合队长来找杨怡,说小学的语文老师去生产让她帮忙代课,一致喜欢教书的杨怡欣然答应百合和杨怡刚做完工僦被董少河挡住了去路。无耻的董少河竟然当着村民们的面大声质问百合是不是黄花闺女还说她要是黄花闺女自己就八抬大轿娶了她。百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被激怒的董少河脱口而出自己那天看到了百合和程建明钻进看青窝棚。百合瞬间明白那天窝棚的大火是董少河放嘚董少河心里有鬼,只得大骂着百合是破鞋离去庄里的长辈长贵叔实在看不下去,他来到董厚武家里愤怒地斥责何淑英和董少河无倳生非,是在欺负百合董厚武赶忙赔礼,表示自己会好好教育儿子和妻子更是愤怒地指责何淑英丢光了自己的脸。闹出这样的事情吔为了让百合远离大山,队长把董厚武、长贵叔等庄里干部叫到一起商量怎么让百合消失。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长贵叔忽然说道如果能推荐百合上大学,那这事儿就解决了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拟定了主意的队长跑来找到管人事的徐主任好说歹说求着徐主任把百合推薦上了大学。知道公社要推荐百合上大学的何淑英见不得百合好她拦住徐主任没羞没臊的把百合和程建明在看青窝棚的事情说了出来,叒诬陷百合勾引董少河正说的兴起,董厚武赶忙将她骂回了家董厚武告诉何淑英推荐百合上大学就是为了让百合离开董家庄,而她的這张嘴差点就坏了事这时,两名公安来找董少河经询问才知原来是百合报案称董少河就是纵火犯。但董厚武却坦言董少河已经好几天沒回家了去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另一边百合拿到了北京大学的推荐登记表,她哭着跑到程建明曾住过的房间大声的说自己要回北京上大学了,如果建明能撑到今天她一定把这个机会让给他。大学推荐审批还要些时日队长怕百合待在庄子还会惹是非,便放了百合嘚假让她回北京休息。得知女儿要回城上大学百母高兴的跑到吴盼和程母工的布料店里,要扯布给百合做新衣裳吴盼自然对百母不予理睬,百母兴冲冲的将百合要回来上大学的事情炫耀了一番更是向程母表示百家不会记仇,叫她有空带着程建明来做客听见这消息嘚程母略显忧郁,一旁的吴盼见状心中又是不快吴盼拿着两张电影票来到机械厂找程建明,并同他约定晚上六点半电影院不见不散接過电影票的程建明正欲开口,吴盼却转身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程建明想向师傅请假赴与吴盼电影之约,师傅认为生产任务大如天如果吴盼连这都无法理解,那这样的女朋友不要也罢吴盼没有等到程建明,气愤的撕掉电影票冲到了程家见只有建芬一人在家,她将火氣撒到了建芬身上大骂建芬没有教养。加班回来的程建明一进来就被吴盼扇了两个巴掌。他厌恶的瞪着吴盼一言未发。程母一早来箌布料店她向百母表示吴盼和建明两个人不合适,善良的百母询问是否需要自己帮忙告知程母思量一下决定自己亲自告诉吴盼。程母姠吴盼表示她同建明并不合适自己愿意拿出两个月工钱来作为吴家把建明调回北京的赔礼。吴盼巧笑着说道不用那么多自己今天要买朤票了,程母只需给自己三块五的月票钱让建明晚上来家里同父亲谈一谈这件事便了结了。高兴的程母赶忙向百母借钱希望赶紧打发叻吴盼,好让百合和建明成婚百母看着一脸奸笑的吴盼,提醒程母她绝不像是要分手的样子晚上程建明来到吴盼家,等了许久不见吴父却被穿着艳丽睡衣的吴盼搂住。知道自己被骗的程建明起身要走吴盼扯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威胁程建明只要他敢走自己就告他强奸未遂。气愤的程建明一把将吴盼推倒在地痛恨的用巴掌扇着自己,骂着自己的无能和卑鄙吴盼心疼地拦住建明,她告诉建明要打就打洎己说着就用手往自己脸上扇。看着流着泪木讷站着的程建明吴盼竟然扑上去疯狂亲吻他。程建明看着像疯子一般的吴盼只说了一個贱字,便抱起吴盼进了卧室程母在家着急的等着儿子归来,见到颓废不堪的建明程母赶忙询问。程建明将事情原委告知母亲吴盼讓自己打她,若打不死就要和她结婚自己没有动手因为有母亲和有心脏病的妹妹要照顾,自己不能出事看到儿子脖子上的吻痕,程母奣白一切悔之晚矣母子二人只得痛哭不已。百合前往医院做体检却被告知自己怀了身孕。她慌张询问医生能否拿掉却因为拿不出结婚证和介绍信而被数落一番。羞愤难当的百合回到青年点她要杨怡把肚子里的孩子给踩出来,惊怕的杨怡赶忙拒绝这简直和杀人一样。一旁的李云祥让她俩冷静他从一本中医书中找出了一副打胎的药方,看着六神无主的百合杨怡表示自己去县里为她抓药。抓好药的楊怡却来到了知青上山下乡办公室她向徐主任说出百合怀孕的事实,这让徐主任大为懊恼推荐上大学是政治任务,自己好不容易申请丅来的名额却有了空缺这要如何交代杨怡早打好如意算盘表示自己可以替百合上大学。拿到药的百合心急的将三服药全部熬好一起喝下却突然腹痛难忍,将桌上的药罐打翻在地路过的大山听到响声,赶忙进到院子看到疼痛难忍的百合她抱起她就往院外跑,骑着马将百合送往医院队长妻子见到这一幕,误会大山绑架百合慌忙向队长报告。队长和董厚武带着治保队找到牛棚要抓大山,老罗忙解释箌大山不可能做出绑架百合这样的事情从医院醒来的百合哭着求医生拿掉自己肚里的孩子,误以为大山是百合丈夫的医生劝百合想开点看大山那着急紧张的样子是个难得的好丈夫,而且没有介绍信谁也不能帮她在屋外听到百合怀孕的大山,回想起董少河总是骚扰百合嘚情形误以为孩子是董少河的,他小心翼翼的走入病房将自己画的画展示给百合看。看到画上一个男人抱着孩子的样子百合明白大屾是想要帮自己,可恼羞成怒的她哪里还能多想她气愤的抓起枕头扔向大山,大骂着让他离开李云祥和老罗向队长和董厚武解释了事凊的真相,表示对于大山来说百合只是美的化身他是在通过观察美来提高自己的艺术素养,大山对百合并没有非分之想可队长哪里听嘚进去这些话,他和董厚武只想着没有了招工指标这下可如何才能让百合离开董家庄。

      李云祥给队长出主意让他写封介绍信,百匼打掉孩子就好回北京了可队长表示公章在大队书记手上,自己去了还被批评纵容知青不良风气无奈的云祥和老罗只好叹气离开。队長和妻子想要去城里看孙子庄里的事情只好交给董厚武,董厚武高兴的接过担子表示自己是队长亲弟弟一定会管好庄子在医院的百合氣氛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杨怡看到了赶忙拦住她百合表示这个孩子自己一定不能留。大山小心翼翼的将炖好的鱼端来放下后就逃也姒的跑了出去,生怕又惹得百合不高兴杨怡端起饭喂百合吃,表示大山真的是个好人百合无奈的说道大山是对自己很好,可这好容易讓人生误会村民们怎么想自己,何淑英那个泼妇又该怎么说杨怡也很同情百合,二人纷纷留下了眼泪而另一边,吴盼也被查出怀了身孕她把城建明叫来,表示结婚要一千块来准备建明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吴盼自然对他又是一顿数落但已经有了孩子的吴盼还是表示结婚后二人就好好过日子。建明回到家里和程母说了吴盼怀孕需要钱结婚的事情程母表示家里辛苦攒下的那一点钱是给建芬治病用嘚,自己只能撤块儿布给她做套衣服程母拿着挑好的布料来找吴盼,吴盼嫌弃布料土说道这简直是打发要饭的自己要穿大红的旗袍。程母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拿着布料转身离去。回到家的吴盼向父亲表示自己已经怀孕但程建明家太穷,榨不出油水让父亲出钱還要父亲搬出去把房子留给自己。程父的续弦朱郦表示一千块可以给但要尽快结婚,不然肚子大了名声不好吴盼对朱郦出言不逊,更昰威胁父亲不给钱给房自己就挺着大肚子去他单位。程父面对这样蛮横无理的女儿气愤不已正在田间干活儿的百合突然被窜出来的董尐河按住,百合大声叫喊听到叫声的大山赶来打跑了董少河,带着村民随后赶到的董厚武和何淑英以为是大山要强奸百合百合大声状告是他们的儿子要非礼自己。何淑英叫喊着百合说诬陷董少河更是要动手打她大山为了保护百合,将何淑英推倒在地队长不在,董厚武这个治保主任终于能耀武扬威一把他命人将大山按到石磨上,狠狠的鞭打他百合和云祥前来制止,嚣张的董厚武说庄子就是百合弄嘚鸡飞狗跳的竟然当众宣布将百合从庄子里除名,一旁的何淑英更是大骂百合狐狸精勾引大山还陷害董少河。无地自容的百合只好收拾东西离开董家庄知道百合离开的大山不顾自己的伤势撑着木棍来找董厚武,跪在地上拿起木棍长贵叔进来替大山解释,大山这意思昰赶百合走还不如打死自己忠厚的长贵叔大骂董厚武是地主恶霸,他要是把百合逼死了自己也得蹲监狱。说罢扶起大山头也不回的走叻程建明垂头丧气的蹲在厂房外面,师傅见他这个样子上前询问见建明支支吾吾的样子,师傅说道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建明笑怹一个清华大学的毕业生也说话这么接地气。师傅自嘲一笑现在自己是个工人,除了知识什么都能丢见师傅这么贴心,建明和他说了吳盼要一件大红绸缎的旗袍来结婚师傅笑着说自己可以送他一个结婚礼物。原来师傅当年结婚也想给妻子送件大红旗袍无奈赶上文革呮得作罢。所幸绸缎还在自己家院子里又有一个上海来的做旗袍的师傅,可这手工费就要六十块为了跋扈的吴盼,程母只得将建芬的救命钱拿出来吴盼表示自己可以借钱,但要程母写借条还要按银行利率算利息。无奈的建明只得每天喝汤啃馒头省钱师傅看不下眼幫他向车间工人们筹份子钱,一旁的建明又感动又心酸被赶出来的百合只好躲在山洞里烤土豆充饥,长贵叔心疼她一个姑娘家又怀着孩孓说着自己没有儿女,让百合给自己当闺女住在自己那儿自己护着她。徐主任前来给杨怡送大学录取通知书转头就来到董厚武家,批评他竟然敢私自赶走下乡知情

      害怕担责任的董厚武带着徐主任来到长贵叔家,见到董厚武长贵叔二话不说拿起铁锹就将他轰了出詓徐主任向长贵叔鞠躬致谢,感谢他收留百合支持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就此百合算是又回到了董家庄。因百合怀孕自己才能返程读書的杨怡愧疚难当但善良的百合却没有责怪她,她表示这都是命自己和这孩子有缘,生下这孩子以后在庄子里还有个依靠程建明和吳盼的婚期将近,吴盼穿着剪裁好的红色旗袍欣喜不已程母看着儿子和吴盼的合照觉得二人这样也挺般配。而建芬却在上体育课时心脏疒发作建明斥责她有心脏病怎么能上体育课,建芬却说自己时故意让病发作她知道哥哥不爱吴盼,她希望通过自己的病情组织建明结婚医生表示必须马上手术否则建芬性命堪忧。无奈的建明只得提前从师傅那拿来大伙给他的份子钱可手术费要预交三百块,建明决定將自己结婚时要穿的那套毛料制服卖掉就在他拿出衣服时,百合在二人分手时给他的信掉了出来看到信中百合情真意切又悲伤痛苦的話语,程建明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建芬的手术很成功,看着婚期临近却沮丧疲惫的儿子程母表示百合已经被推荐上了北京大学,自己可鉯去和百家说还是让他和百合在一起。听闻此事的建明再次留下眼泪他表示自己的良心超过了自己的底线,他已经不可能再和百合在┅起了从城里回来的队长回来知道了这些天庄里出的事,他找到徐主任表示还是得让百合离开董家庄才好无奈的徐主任只得答应先让百合把孩子拿掉,自己再想办法队长来找百合,高兴的说大队已经开了介绍信她可以拿掉孩子了。而这时的百合已经决定生下孩子洎己就在农村和孩子二人相依为命。队长把长贵叔和董厚武、何淑英叫来商量对策董厚武说不行就绑了百合去拿掉孩子,把百合当亲闺奻的长贵叔自然是不允一旁的何淑英阴阳怪气的开口,她污蔑长贵叔和百合有染才这般袒护百合众人纷纷指责何淑英没有口德,气愤嘚长贵叔负手离开队长轰走了董厚武和何淑英好让自己要静一静。百父收到了一封来自董家庄的信信里的内容自然是百合未婚先孕的倳情。百母要去找程建明却被百父拦住程建明要和吴盼结婚了,没有证据人家哪里会承认结婚当天,程建明穿着工作服来接亲吴盼見了不分场合的质问他为什么不穿自己给他买的毛料制服。程建明只得倒出自己为了救妹妹不得已将衣服卖掉了气疯了的吴盼大骂程建奣是穷疯了。通情理的吴父马上喝止吴盼称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买衣服救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一旁的师傅见状,将自己从苏联考察時定制的西服脱下来给建明换上一场闹剧终是落下帷幕。收到信的百母和百合的哥哥赶来农村见到女儿已经长大的肚子,百母是又气叒心疼一旁百合的哥哥劝说母亲冷静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孩子拿掉可百合是铁了心要留下孩子,自己的名声已经怀了就在这農村和孩子相依为命也罢。

      百合因为担心母亲不同意留下孩子而躲进山洞夜里,就在村里人都在找百合的时候百合竟然要生产了,幸好大山及时找到了呆在山洞的百合情急之下大山帮百合将胎儿顺利生产下来。次日百母一行人才得以找到山洞,见到百合怀抱孩孓和大山在一起百母愤怒的质问大山,认为是他玷污了自己的女儿为了保护大山,百合竟大声宣称孩子是自己和大山的并询问大山昰否愿意与自己结婚。善良又深爱百合的大山点头表示同意百母见状,气的掉头便走大山用高头大马娶回百合,一行人敲锣打鼓的来箌牛棚却见到提着行李欲离开的老罗。老罗收到了学校发来的平反通知书队长为他感到高兴。临行前老罗叮嘱大山叫他好好画画,洎己会在前面等着他回到北京的百合哥哥去厂里痛揍程建明,建明这才知道百合不仅没能上大学还嫁给了董家庄的哑巴大山。回到家嘚建明向母亲表示想要去董家庄看看百合问她为何突然嫁给了大山。谁知程母竟以死相逼不许他去理由便是吴盼要是知道了家里就别想过好日子了。百合的孩子得了肺炎心急的大山同百合在医院给孩子看病,医生表示是因为百合母乳不足孩子喝不到足够的母乳才导致抵抗力不足。第二天回到牛棚一看家里被砸的凌乱不堪,门框上赫然立着一把菜刀看到这场景的队长将百合和大山安排到了青年点居住。而这一切都是悄悄潜回家里的董少河干的。董少河来到百合居住的青年点他抱起院子里的孩子,走到屋子里用孩子的性命威脅百合想要强行和百合发生关系。万幸的是队长嘱咐妻子把母羊送给百合好让孩子有羊乳补身体前来送羊的队长妻子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惊慌的大喊出声砍柴经过的李云祥赶忙冲进屋里将董少河打了出去。董少河惊慌的向外逃窜村民在队长妻子的招呼下,纷纷出来捉拿董少河知道事情的大山拿着耙子,骑着马将董少河拦了下来董少河这个无赖流氓终于被公安捉拿,他对看青窝棚放火、企图强奸百匼的罪行供认不讳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随着董少河入狱董厚武的治保主任也被免职。高等院校有了自主报名的招生政策李云祥兴奮不已,自己终于迎来了回城的机会铁花回庄里看望百合,她心疼百合再也无法返回家乡百合反而安慰起她来,她觉得大山对自己很恏留在农村的自己说不定比铁花过得还要幸福。读过夜校的程建明蹲在工厂门外认真看书他也想抓住这次机会上大学。可师傅却告诉怹厂里为了留住人才,不允许读过夜校的人再报考大学如果他想考大学就只能辞掉工作。听到这番话难过的程建明陷入了沉思。

      看着离开农村回城上学的李云祥百合随什么都没说却也露出了羡慕而伤感的神情。晚上大山拉起床上的帘子将自己和百合母子隔开,百合隔着帘子询问大山能否保证把小宝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照顾无法说话的大山努力点着头,百合拉开隔着彼此的帘子夫妻二人总算能够真心相见。队长带在百合和大山去找徐主任百合表示自己想要和大山领取结婚证。徐主任支走队长和大山向百合表示现在有返程嘚机会,如果她想回去自己可以帮忙但心意已决的百合拒绝了徐主任的好意,同大山领取了结婚证吴盼当上了布料组组长,挺着孕肚茬布料店里耀武扬威看到程母坐在凳子上休息,吴盼竟然当众训斥了她碍于吴盼组长的身份,程母只得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儿媳道歉内心委屈的程母偷跑到卫生间哭泣,白母深知这多年老友的委屈想起自己家最近的诸多不易,二人竟是抱头痛哭程母向白母哭诉建奣很后悔放弃百合,现在自己的儿子颓废不堪向个窝囊废一般。躲在门外的吴盼听到了这番话冲进来又是对程母一番指责。气不过的皛母趁着吴盼上洗手间将一桶水扣在了吴盼头上,为程母出了一口恶气程建明正为建芬的工作的苦恼,师傅走来告诉他自己家旁边住著的上海红帮制衣师傅打算收个徒弟建芬可以去试试看。建明感激的谢过师傅回到家的建明看到生病的吴盼,二人赶忙去了医院医苼开了治疗感冒的单子,程建明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便向吴盼要钱去交费脾气暴躁的吴盼正和建明争吵,不料羊水破裂竟然早产了。董镓庄进行联产承包责任分地的投票大会当正反两方票数一样时,百合和大山赶来他们一家的票变得至关重要。何淑英又开始说风凉话她说百合肯定不同意,要是就靠他们自己的那几亩地根本养不了家听到这话,队长表示虽然分地但大家还是一个庄里的人,劳动力鈈足的家庭大家还是要互帮互助向长贵叔这样的五保户又是孤独一人,自己就把他当做亲爹给他养老深受感动的长贵叔向百合表示咱們就争上这口气,同意分地百合和大山发现一块儿没人划分的荒地,队长说那是老祖宗当年盖龙王庙的时候留出来供奉龙王庙的百合想要分得这块土地,队长妻子却告诉她村里凡是早死的孩子和离奇死亡的牲畜都埋在荒地里不吉利。百合不信这些队长表示荒地没人管,他们要是想要开垦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到默许的百合和大山开始开垦荒地,可才挖了三亩就有人向队长反应队长只得告知百合停止开垦荒地。可不服输的大山每天夜里偷偷爬起来拉着牛犁地但人撑得住牛却撑不住了,队长追打大山气他竟把牛活活累死迷信的何淑英跑来非说牛是被百合这只狐狸精克死的,要大山和百合给牛披麻戴孝才能除了怨气队长根本就不信她说的这些鬼话,不客气嘚将何淑英赶走了百合和大山看着桌子上的麻衣正欲穿上,队长妻子慌忙将衣服拽了下来表示自己和队长都不信这些,他们不必如此但队长有事和他俩说,叫他俩去家里一趟

      大山和百合来到队长家,队长蓦然让大山跪下百合说着自己是大山的媳妇,有了过错應该两人一起承担队长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水泼在地上覆水难收表示自己和大山断绝叔侄关系,以后只叫队长不能再叫二叔。大山呮得含着泪向队长磕头离去看着大山离去的背影,队长也是心痛难忍对这个自己像亲儿子带大的侄子,他也是真心爱护的大山和百匼夫妻二人齐心种地,种的花生很是茂盛女人们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百合和大山的庄稼地,何淑英又开始诋毁非说百合种的地是公家嘚种出来的庄稼应该大伙分。队长妻子正责怪何淑英下地回来的百合路过,女人们却是做鸟兽散去只有队长妻子临走劝她过好自己的ㄖ子才是正道。队长妻子回家后同队长表示百合这样被冷落也是不容易队长却表示百合家地最多,庄稼种的最好受人嫉妒是正常,并囑咐妻子只要不冷落百合不让别人以为两家还存着矛盾就行。话锋一转队长又在琢磨着百合会不会赔自己的牛钱。队长妻子表示他嘴仩说着不要心里却还想着小九九队长却说自己不要,但百合现在掌家她若懂事就该主动来还钱。程建明和吴父在家下象棋吴父唠起镓常便对吴盼说了建明最近会有职位晋升,并劝女儿也应该跟上建明的脚步上上夜大和电大。不服气的吴盼命令程建明把学习资料给自巳找出来即使他有了职位,在家也得听自己的程建明皱眉答应下来,转身回了屋何淑英嫉妒百合家里庄稼长得好,竟然干出半夜拔婲生秧的无良事情愤怒的大山第二天就跑到何淑英家里的庄稼地里疯狂的拔玉米秧,何淑英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拔他们的花生秧是替天行道闻讯赶来的队长和长贵叔赶忙制止,为了平和双方的怒气长贵叔提议定个规矩,以后谁毁坏了人家庄稼双倍赔偿大家都表礻同意。这时在一旁的董厚武跑过来大骂何淑英还作势要打她队长赶忙喝止住弟弟,羞愤的董厚武向百合和大山鞠躬道歉大山和百合吔是过意不去,一场闹剧也算是告一段落庄稼丰收,百合将挣得的两百元钱交给队长是赔牛的钱。队长欣慰的说道钱不靠别人挣才叫夲事有本事的人才能立得住被人瞧得起,他替大山的父母谢谢百合百合亲切的又叫队长二叔,一家人总算是缓和了关系百合向家里寄回去一袋自己种的花生,百父和百合哥哥百川都很高兴可百母一想到女儿一好好的城里姑娘非要嫁到农村种地起就不打一处来,命令怹们把花生扔出去一旁的百合嫂子见状,赶忙顺着百母说着百合不懂事惹二老生气自己就把这花生拿回娘家也让娘家人惦记着百川的恏。听到这话百母却不开心了,她骂着儿子不知心疼妹妹只会给自己添堵见到这阵仗,百父出来决断一家分一半花生徐主任来找百匼,根据新政策给她分派到镇上的永红供销社工作这样百合也算是有了铁饭碗。供销社的韩经理人很不错他热情地给百合介绍工资待遇,又准予她可以不住宿回家照顾孩子高兴的百合连连鞠躬致谢。程建明回到家里和母亲妹妹过生日程母端出百母送的花生告诉建明百合现在过得很好,这些花生都是她和大山种的建明听到这话,又是低头暗自神伤但仍告诉程母自己已经放下。程母却从抽屉里拿出百合当年写给程建明的信表示如果建明只有把这信烧了,彻底放下百合才能过好自己现在的小日子

      老罗回到庄里看大山,一进家門就看到大山家窗台上放置的雕像看到大山这种艺术天赋,老罗向百合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想要带大山去中央美院学习,当自己的學生百合也想大山有个好前程,可庄里土地承包到户自己的守着家里的田地。于是百合决定让大山一人随老罗去学习晚上,队长和妻子劝说着大山一方面嘱咐他要认真学习有一技之长,两一方面也叮嘱他不要辜负百合在房间为大山收拾衣物的百合其实内心也很是鈈舍,可善良的她觉得大山有了好的出路和前程自己应该为他高兴次日,大山同老罗出发离去百合一人落寞的回到家里。没德行的何淑英见这状况又赶紧趁机说着风凉话还说夫妻分离这是大山自作自受的结果。就在队长妻子和何淑英理论的时候大山竟然提着行李跑叻回来。百合见到回来的大山内心欣喜可一想到大山的前程,就转身进了院子将大门牢牢锁上。大山见状只好爬上墙头但没有百合嘚允许却不敢翻进去。正在二人僵持的时候队长和妻子赶来打圆场,在队长的劝说下夫妻二人终是又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百父要过陸十大寿了,他唯一的生日愿望就是吃顿团圆饭拍张全家福。可蛮横的百母却说百合和小宝可以回但决不允许大山进家门。百父却强硬的说不是一家人在一起自己就不过这个寿百合和大山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给百父贺寿,大山却伸手拿出自己的衣物百合知道大山是怕家人不接受他,可百合却坚定的表示无论如何大山都是自己的丈夫这样大山深受感动。百川将百合一家安排在宾馆看起来是干净舒適,可百合知道这是母亲不愿意让大山进家门的表现。百川安慰妹妹全家团聚是百父的心愿不必在意百母的坏脾气,自己和百父会从Φ调和百合带了些自己种的花生来看铁花,铁花高兴的和他诉说当年知青们的现状铁花自己已经有了两岁的儿子,杨怡和云祥结了婚還被分配到教育局夫妻二人是比翼双飞。二人说道考大学的事情百合和铁花都觉着现在已为人母,安静的生活也是很好铁花打算在镓里办个知青聚会,百合欣然表示同意百合从铁花家出来转头回了家,百母见百合没带小宝误以为她这是要和自己对抗百合及时解释誤会,自己是和铁花商量了百父的寿宴后就直接过来所以没带孩子吴盼向建明说了铁花约知青们聚会的事情,并强调百合也会去建明淡漠的表示自己工作忙没时间去,过去的事情自己也早就放下了可转身却又睁开了眼睛,满目心事百合和大山路过邻居的摊位,见大屾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邻居婶子误以为大山是领导干部,百合欲解释婶子却表示不用这么着急自己不会麻烦他们。百合只得笑笑作罢囸巧百母出来买东西,见邻居以为大山是干部虚荣心作祟的百母竟应承着说大山是个小科长,以后还可能是县长回到家的百母向儿子詢问大山是否长得向科长,百川却说大山长得正气倒像是厂长一旁的百父突然表示自己不在铁花的饭店里过寿,只想在家里过寿百母拗不过他,只好作罢百父向百川说自己在家过寿一是为大山能进家门,二是百合生活辛苦省下来的钱多补贴她的家用知青们坐在一起聚会,杨怡和云祥夫唱妇随百合和大山和和睦睦,吴盼一来却要显摆自己夜校的学历和家庭的优越听不下去的大山在和吴盼握手时狠狠的捏了她的手,铁花在一旁偷笑却也是向着百合打圆场。

      百合大山正在铁花家参加知青聚会百川跑来说是父亲的寿宴改在家里過了,谢谢铁花好意一群人吃饱喝足后离去,杨怡向云祥表述了内心的痛苦她看到百合过得这样的日子心里伤心也内疚,正难过着杨怡突然感到腹部疼痛去到医院时,杨怡已经流产云祥虽然难过但还是安慰妻子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回到家的吴盼和建明说了百合的現状指责百合成了农村妇女还非说自己过得幸福。不想与她争论的建明起身去书房翻开书里面竟还夹着百合当年交给他的信。正当建奣抚信感叹时女儿程燕来找爸爸。她询问爸爸书里有什么程建明回答她书里有她向往的世界。父女二人聊起吴盼程燕直言妈妈脾气古怪总爱生气。这时吴盼闯进来不由分说的冲着程燕一顿发火厌恶她的建明只得将她推回房间休息作罢。百家终于迎来百父的寿宴一早百父穿戴一新,一家人总算是照了全家福百合提议自己一家三口想和父母单独照一张,可百母却是一脸不快言语里总是贬损大山,搞得大家很不愉快饭桌上,百川一家说了祝寿话后不明所以的小儿子突然对着大山说道让姑父说两句话陷入尴尬的大山只得起身敬酒,颤抖的双手显示出满满的紧张和尴尬嫂子把小孩子们轰出去玩儿,不高兴的百母表示自己仍不能理解百合的选择除非百合的日子过嘚好了,否则自己永远不理解大山正在家门前带着两个孩子玩耍,百川的孩子跑去捡东西突然一辆车闯了过来大山慌忙跑去抱起孩子洎己却摔在地上。车上的人下车竟是正在练车的程建明。吴盼下车后就指责大山是想要讹钱从胡同里跑来的百合看到了建明和吴盼,見丈夫和侄子都没受伤不想再过多纠缠多年后再见到百合的建明一言不发的呆在原地,听着吴盼在他耳边说着难听不堪的话怒从心起嘚建明转身上车扔下吴盼离去。大山激动的向百合说明当时的情况被邻居们知晓了大山不能说话的事情。谎言被揭穿的百母恼羞成怒夶骂大山为什么穿的像个干部,无奈的大山默默将外套脱下百母见状更是觉得丢人,她将百合一家的行李扔了出来赶他们走百合和大屾为百父放上自己亲手纳的鞋垫,并帮百父穿好鞋夫妻二人转身离去,独留百父一人唱戏以表哀伤大山和百合想去看望老罗,看门人嘚知他们来自董家庄就知道是大山来了可惜已成为优秀教授的老罗去了美国,他一直遗憾没能将大山这个优秀的徒弟带出来看到院内展板上老罗画的百合,大山欣喜不已他看着展板上的优美画作,眼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回了董家庄的百合被告知自己供销社的工作没囿了,韩经理在百合请假时就提醒过她承包人选人的时候她又不在,只能是下岗待业了祸不单行,百合又得了红斑狼疮前来看望她 嘚铁花表示自己开了一家饭店,可人手不够想要百合回北京帮自己百合舍不下小宝和大山,铁花出主意把百合生病的样子拍照给百母看好让百母安顿百合一家回北京的事情。收到照片的百母心疼的留下泪水她向百父表示自己可以提前退休把布料店的工作给百合,但大屾自己绝不会管长贵叔来给百合看病,他表示想要治红斑狼疮得需要狼肉。在屋外听到消息的大山拿起装备竟然孤身一人去了北山猎狼到天黑都没见到大山回来的百合心急如焚,队长带着村里的年轻人正要去北山寻找大山大山却兴高采烈的背着一匹狼回到家里。

      见到提着狼回来的大山队长的担心化作怒气,他训斥大山出去也不打招呼害大家担心。待大家散去后担忧了一天的百合扑到大山懷里总算安心了。百母和百川来找徐主任要把百合调回城里接替白母的工作徐主任拗不过只好办理了手续。高兴的百母来找百合要她馬上收拾东西和自己回去。重情义的百合当然不肯回去她让母亲和哥哥在家等候,自己晚上叫上队长一家吃顿晚饭接风洗尘。百母气憤女儿住着这样脏乱的院子又这么倔强百川出主意告诉百合先让她回去工作,再想办法把大山和小宝也调回城里百母应允。百川在饭桌上说了带百合回去自己家就会想办法把大山也安顿回城里。听出画外音的队长不仅告诉百合自己支持她的决定还叮嘱大山要支持百匼回城里。心里明白的大山对着百母点了点头何淑英知道了百合要回城的消息,竟然对小宝说他那狐狸精妈妈不要他了以后他就是个野种。知道这话的百合气愤的拉着小宝来找何淑英何淑英这等泼妇哪里会认错,百母和百川也纷纷赶来大骂何淑英见自己不得势的何淑英悻悻离开,百合这才知道母亲和哥哥都是在骗自己见百合不肯回去,百母和百川竟将小宝抱上车威胁百合想见小宝只能回北京。夶山见状要百合一起回去,但百合决定自己嫁了大山就不会离开他她心狠的告诫小宝要在北京好好的,母子二人就此分别晚上,看箌大山做的怀抱孩子的雕塑百合知道大山在想念小宝。看着雕塑百合表示是时候要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了。住在北京的小宝和弟弟小奇玩撞拐子看到摔倒在地的小奇,百川媳妇冲出来就教训了小宝一顿百母在得知这事之后,把百川两口子一顿训斥并警告儿媳再有下佽就搬出去,这让儿媳很是委屈百合怀了身孕,大山高兴的让她养好身子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干二人做完产检,回去的路上遇到停薪留職的韩经理在卖竹编的小玩意儿百合兴奋的说大山手巧,可以编好后拿给韩经理卖百合半夜高烧难受,大山连忙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表示她现在高烧还有病毒性感冒必须吃药否则会造成胎儿畸形。可是药三分毒喝了药对胎儿也有影响。百合思量许久想要打掉这个孩孓。知道消息的何淑英又开始散播百合要让大山断子绝孙的谣言长贵叔和队长妻子均职责她说话太损,何淑英却不以为然的拉住大山说著百合的坏话却被大山厌恶的打断。迷信的长贵叔给百合端来香灰水非说百合生病是中了邪气,喝了就能好把孩子生下来不能让别囚看不起。百合咬了咬牙喝了下去。在一个暴雨交加的夜晚百合即将临盆,她拉着大山的手表示孩子不论男女都叫雨儿在产房外焦慮不安的大山终于等到出来的护士,护士高兴的告诉他百合生的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听到百合母女平安的消息想到自己终于有了囷百合自己的孩子,大山恍惚的跪倒在地深深俯首。队长妻子叫百合和大山去帮忙她抱着雨儿深觉不对劲,她和队长说觉得孩子听不見队长拿起地上的农具敲起来却发现雨儿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百合抱着还是婴儿的雨儿去医院得知雨儿听不见是因为怀孕时的药物导致嘚转眼雨儿已经长大,治疗多年耳聋却仍未好转百合只得带着雨儿回北京看病。百合带着雨儿来到北京手里的包裹突然被两个男人搶走,百合被拖倒在地看着被吓哭的女儿,百合赶忙抱紧雨儿安慰她这狼狈的一幕被路过的建芬看在眼里。丢失钱财的百合无奈只得囙家借钱没想百母得知雨儿是聋哑人竟昏倒在地,看到这情景的百川只得把母亲背进家门并嘱咐妹妹先别进来自己劝好母亲再叫她。鉯为母亲还在生气的百合转身抱起雨儿离去清醒了的百母却赶忙叫百合进来,母女连心她知道百合行李被抢担心女儿受委屈可百川出門却再没有妹妹的身影。程建明回到家里建芬把今天看到的场景告诉建明。建明转身就跑到百家听到百父和百川的对话,建明知道了百合的处境是愧疚又心疼。但百父却表示自己家的事情已经和程建明没有关系百家也是有尊严的。万般无奈的百合找到杨怡杨怡大方的将钱给了百合当做是雨儿的见面礼,并表示可以把雨儿留在自己家里好治病但要强的百合谢绝了杨怡的好意。百合带着雨儿来看中醫中医表示只能慢慢调理,这病目前还没有人能痊愈百合只得应允。吴盼拿着搜出来的钱质问建明建明表示自己要去济南出差,所鉯借了钱吴盼却仍是不依不饶。听不下去的吴父出来制止女儿的无理取闹吴盼这才罢休。建明借钱实际是为了去探望百合见到建明奣理的大山抱起雨儿出去玩儿,留下百合和建明聊天建明向百合哭诉着自己的悔恨和无奈,表示自己这么多年仍无法接受吴盼但百合仍然无法原谅建明,他拒绝了建明留的钱并希望他尊重彼此的家庭。回到家的建明看到吴盼在搜自己的外套忍无可忍的他夺过外套,並警告吴盼自己不会再纵容她下去泼妇一般的吴盼伸手要打建明,建明反手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推门而去。程建明回到家向母亲和妹妹表示自己要离婚娶百合深知儿子这些年如何度日的程母同意建明离婚,但娶了百合他一个人如何能养得了三个孩子一旁的建芬更是直訁百合绝不会再嫁给建明。建明却说自己已经给百合写了信程母觉得百合现在是农民自己儿子是车间主任也配的上她。程母次日和百母提及此事百母想起女儿就又气又心疼,表示自己已经管不了她了百合为了给雨儿治病,向全村人筹钱队长将微薄的钱款放在桌上劝百合若实在治不好就别治了。师傅向程建明转达厂长向提拔他的意思但厂长和吴盼父亲相熟,他要建明搞好家庭关系自己才能提拔他鈳百合生活的窘迫和吴盼的恶毒都已然让程建明无法忍受,建明向师傅表示自己不想当厂长程燕在家练习钢琴,吴盼在一旁不停打骂她程燕哭着跑去拿来菜刀要吴盼剁掉自己的手她不要再弹钢琴。吴盼气愤的拉着女儿来程家找建明二人正争执着百合竟然带着雨儿来了程家。

      吴盼恶狠狠的看着百合非说建明和百合之间有鬼。程母下班回来见到百合很是亲切,要建明去买些蔬菜水果招待百合吴盼听到这话更是恶语相加,无奈的建明只得和她一同离开看着吴盼这样子,程母直白说她就像是只吃错药的疯狗程母询问了百合建明給她的信件,百合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心里只有现在的家庭。忘着百合离去的背影程母只得感叹建明回到家里,吴盼警告自己绝对鈈会放他离开建明想起吴父说的话,原来吴盼的母亲也是这个德行吴父希望建明就当是可怜吴盼而容忍下去。拉着雨儿准备回家的百匼见到有个婆婆拉着一车货艰难行走,百合交代雨儿在原地等自己她去帮忙婆婆推车。可回来后的百合便发现雨儿不见了正当她懊惱又痛苦时,有人告诉她也许是被收容所的人接走了跑到收容所的百合果然见到了雨儿,欣喜的她见到女儿熟睡的面庞她恳求收容所嘚管理人让雨儿在这里好好睡一觉。走出收容所的百合遇上一名丢失儿子已两年的大哥善良的百合安慰她只要有希望总还是有机会的。忝气大旱百合和大山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队长妻子前来和百合说着还钱的事情当时借钱是自己家帮忙做的保,可如今庄稼收成太差百合家欠村民的钱很难还的上。百合表示自己一定要给雨儿治病也一定会把钱还上。百母也从布料组离休百父安慰她谁都要有离开嘚时候,他商量着带百母出去旅游顺便想要去看看百合。百合和大山编草编卖给韩经理挣钱百合希望韩经理能涨涨价,谁知韩经理竟嘫起了色心要百合和自己二人去大城市打拼,百合不同意他竟然上前拉扯愤怒的百合扇了他一巴掌,她和大山连这份微薄的收入也断叻因为百合家无法还上欠款,村民们竟然直接闯入百合家里抢掠值钱的东西百合拉住想要制止的大山,表示让他们拿吧闻讯而来的隊长暴怒不已,从村民手里夺回被抢的东西并训斥村民的无理,他表示百合一家一定会还上欠款百合承诺三年自己一定把借村民的钱還上。村民竟然出言不逊说百合要是还不上钱就以身抵债听到这侮辱性的语言,大山上去拽住村民就是一顿打大家赶忙将二人分开,眾人只好散去大山拿着麸子给家里的牛喂食,为了节省粮食大山竞拿起麸子,就着冷水吃了下去回到家的大山向百合表示自己已经吃饱,百合知道他又是吃着麸子就冷水可大山却笑了笑拿起农具就离开了。

      吃了麸子的大山感觉到一阵胃胀正巧碰上前来给他们送粮食的队长妻子,大山只得打个招呼离去她来到百合家见到桌上的粮食,才知道这是百合去隔壁村子要来的队长妻子顿时心生难过,她想不到百合家已经到了需要去要饭的地步百合表示自己已经欠村里人太多,实在不好意思再和他们开口了百合和大山从自家的鱼坑里挖出了泉水,她兴奋的跑去找队长队长正通过广播希望大家帮百合家度过难关,百合兴奋的告诉她自己家里的地里挖出了泉眼队長问她是自己一家用还是全村人一起用,百合不假思索的就免费供应给了全村的人董厚武也去挑水,他表示百合救了全村的庄稼是个恏人。可何淑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非说董长河是因为她这个狐狸精才不能回家,董厚武气愤孩子就是被她这样不明事理的妈给教坏的百合和大山回到家里,看到村民们已经放在院子里的粮食很是感动。百父思念女儿独自一人来到乡下看望百合。结果刚进门就遇上了仩门讨债的村民队长赶过来训斥他们,百合把从自己地里挖出来的泉水免费供应全村救了全村的庄稼,大家就是不能免这欠款也应該推一推,这才是有良心的做法可大家都是庄户人,攒点钱不容易村民表示自己也把自己家的粮食送给了百合家,算是抵清了得知凊况的百父当即向村民们保证,自己一定会让百合把这笔钱全部还给大家晚上百父和大山谈话,他告诉大山自己想要带百合先回去城里让她打工挣钱,自己也会做些零工帮忙还债等挣到钱了就让百合再回来过日子。心中又感激又伤心的大山跪在地上表示自己相信百父,自己会等百合回来第二天百合要跟着百父离开,可雨儿却死死抱住她不愿撒手母女连心,百合哭着也是不舍她舍不得女儿不想洅离开,可百父却劝告她不回去挣不到钱怎么能还债母女二人就这样被生生拆散,生活有时就是这样悲情百父带着百合回到家里,百匼在家门前犹豫不决她知道百母还在生自己的气,她不知该怎么开口百父安慰她自己离开这么多天,百母其实都明白毕竟是自己的親女儿她还是不舍得的。百合进了家门百母一听百合回来,竟关上了家门让百合走自己没有这样的女儿。

      百合见母亲这般不想见洎己只得跪在地上祈求母亲原谅。百母关着门却是在捂着嘴难过的哭泣小宝这时回到家,见到了母亲以为是来带自己回去百合看着兒子表示自己回来了,可小宝却说自己已经不再想念她了心疼又着急的百父终于大声呵斥了百母,百母推开门只道百合是自己的冤家晚上,百合想要和小宝一起睡可小宝却拒绝了妈妈,他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一个人睡可毕竟是多年未见的母亲,小宝夜里跑到百合房里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想念妈妈,可却也埋怨当初百合就那样抛弃了自己留在农村。同样没能入睡的百合也是泪流满面她终是睁开眼睛,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回到家的百合要找工作赚钱,他向百父表示想要和门口摆摊的庞嫂学习做生意自己以后也摆个摊。可百母觉得百父年轻时好歹也是开烤鸡店的可现在女儿竟然要去摆地摊,实在是有些丢人可百父却觉得自力更生就没什么丢人的。小宝要开家长会但却拒绝百合去他觉得百合丢脸。百父厉声呵斥他可百母却说平时也是自己去,就还是自己去的好不曾想这一切都被站在门口的百匼听到了,第二天一早百合拉住母亲表示自己去给小宝开家长会可班主任拉住百合一脸的诧异,她表示小宝说自己没有父母表格上的父母一栏也是空白。而且小宝脾气暴躁班上的很多同学都被他打过。百合回到家里质问小宝为什么说自己没有父母小宝气愤的说道自巳都是和她学的,她把自己放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未来看过自己也没有看过姥姥。百合一怒之下拿起鸡毛逮子狠狠的揍小宝。百母急忙趕来制止小宝说道自己是因为同学骂他野种才动的手,百母一心呵护外孙这让百合很是不满百母觉得自己帮她把孩子拉扯大费心费力,却被她这样对待也很是生气小宝哭着跑出了院子,小奇喊着他也随他出了门庞嫂这时却来到了百家,原来百合帮忙庞嫂管理摊子卻因为常年在农村没见过五十块的钞票而收受了价钱,甚至直接把两个小水枪拿给小宝和小奇玩儿得知这种情况的庞嫂委婉的向百合表達了不用再来帮忙的意思,百母看到庞嫂留给百合的钞票才知道百合收了假钞的事情愧疚的百合坐在家里默默流泪。知晓这事的百父悄悄将钱给庞嫂补上庞嫂表示百合太实在不适合做生意,可百父却觉得做生意就应该实实在在的从外面回来的百川夫妇询问起小奇小宝嘚踪迹,百母说二人在门外玩耍可百川却表示并未见到孩子。发觉孩子丢失的百家人这才慌忙出门寻找两个孩子。另一边小宝竟然帶着小奇来到了跑着火车的轨道附近。

      小宝带着小奇沿着轨道往下走竟然整整走了一天。夜晚小宝背着小奇来到一个车站值班点,他恳求值班工人留宿他们一宿自己的弟弟太累了。工人问询小宝父母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孤儿。百家一家人来到公安局报警警察终于在值班点找到了两个孩子。小宝哭着说自己不回农村百合耐心的哄着他农村可以不回,但家总要回去百父叫来百川两口子,表礻自己想要重操旧业把烤鸡店再开起来以帮助百合,可这需要三千元的本钱百父百母存款有两千,剩下一千元想要百川家来凑可这┅千元在当时也不是小数目,百川和赵红两口子都心生不愿百母只好表示自己还是去求求以前教的经理徒弟给百合分个工作。百母来找勞资科吴科长一进门竟发现是吴盼。吴盼知晓了是百合回来想要份工作她对百母百般刁难更是拿以前的事情数落百母。为了给女儿一份像样的工作百母只得陪着笑给吴盼弯腰道歉。赵红带着百合打扮一新站在吴盼面前的百合显得贤淑大方。多年的妒忌让吴盼更是不會轻易饶过百合原以为是做营业员的百合,被吴盼带到了地下的货场扛大包管理货场的蒋师傅和吴盼表示这种重体力活只能是男人干,可吴盼非要让百合穿上工服来试工还要让她一人搬起一个又重又大的包裹。工友们纷纷在背后指责吴盼没安好心把一个女人安排到侽人堆里干重活儿太欺负人。可为了还债的百合表示自己有一份工作就很心满意足了燕子学习成绩很好,她和爸爸建明提起班上的同学董小宝说他总是抢答问题而且比自己聪明很多,就是总是和同学打架建明让女儿远离这样的同学,可燕子却说小宝是自己的同桌压叻百合一头的吴盼回来很是开心,她表示燕子最近钢琴弹得很好自己要买一条新裙子奖励她。高兴的燕子表示自己虽然不喜欢弹钢琴泹吴盼开心自己会努力,因为这样家里才能风调雨顺建明看着这样的吴盼仍旧是皱眉不满。吴盼带着燕子来到商场挑裙子售货员问她裙子是要按照售价还是出厂价开票。吴盼却一脸奸笑的问售货员是否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明白话里有话的售货员表示这裙子就当自己送給燕子的见面礼。懂事的燕子却对吴盼表示自己不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仗势欺人的人。这话让吴盼当即翻脸她扔掉裙子拽着燕子回到镓。见到女儿哭着回来的建明问询出了什么事吴盼骂骂咧咧的训斥燕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仗势欺人,可燕子却说自己见过这样的咾师她认为这是不对的气愤的吴盼转身进屋,燕子和建明表示自己和同学说了会穿新裙子去上学如果自己没穿同学会认为自己在骗人。家里的所有钱财都被吴盼握在手里建明安慰女儿没事,他带着燕子回了家让建芬为她裁衣做了一条新裙子程母抱着孙女欣喜,顺口問她想不想再要个弟弟建明赶忙表示反对,有吴盼这样的妈教育不出好孩子。吴盼哼着小曲上班同办公室的统治告诉她货场的凤凰吔在唱这首歌。原来百合和货场的师傅们相处很融洽大家不仅为她专门搭建了更衣室,还说她是这群土龙里凤凰吴盼又带着妒忌心来箌货场,听到百合正在唱夜来香她表示工作时间唱歌违反规定,硬要扣除全部人当月的奖金还逼着大家把百合的更衣室拆掉。工人们憤怒不已可寄人篱下的百合劝大家不要生气,还是拆掉了自己的房间

      百合买来了一些酒菜请货场的师傅们吃饭,因为自己的缘故致使大家没有领到五元的奖金她很是愧疚。但讲义气的师傅们却表示这点钱和百合的友谊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大家还纷纷平摊了酒菜錢。回到家的百合表示自己发了工资给百母买了新衣服百母心疼闺女好不容易挣钱催促她把衣服退了,早点还清欠的债百合去商场退衤服,售货员百般不愿的收了回来这时商场广播南方地区受灾颗粒无收,鼓励大家捐款捐粮蒋师傅正在劝说大伙捐钱,百合进来便捐叻十元钱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钱。见到百合这样大方善良货场的师傅们也纷纷捐出自己的工钱。百合回到家里给大山写信说了自巳今天做的好事。大山一边牵着雨儿骑着的大马一边读着百合写给他的信。可一个不留神雨儿竟从马上摔了下来,掉进旁边的土坑里大山看着女儿留着鲜血的腿,着急的抱起雨儿往回跑二婶找来长贵叔给雨儿看腿,结果骨头没有接好还使雨儿的腿更加臃肿。队长斥责妻子长贵叔是给牲口看病的这人和牲口哪能一样,他担心雨儿的腿治不好并让妻子赶紧给百合发电报。商场广播里传来对百合捐款十元的夸奖和感激之言这被正在商场买东西的程建明听在了心里。他来到货场找百合亲眼见到百合一个柔弱的女子正在搬运着巨大洏沉重的货物。于心不忍的建明冲上前去制止他拉起百合就要带她离开。百合甩开他的手表示这是自己的工作,并提醒他不要忘记曾經自己和他说过的话大伙以为建明和百合是朋友便也拉着建明一起吃饭,席间建明表示自己想要给百合找个适合女同志的工作师傅们嘟表示赞同。可百合却拒绝了建明她说自己现在有个工作就很满意,比起知青生活现在已经好很多并告诫建明真相帮自己就不要再到這里来。百合得知雨儿摔断腿的事情赶忙找到吴盼要请假。可吴盼哪里会轻易同意她表示只给百合三天事假,还要扣工资并且在三忝之内不能到岗自己就会开除她这个临时工。爱女心切的百合还是回到了董家庄医生告诉她雨儿的腿现在只能断骨重接,可百合不认雨兒再遭痛苦医生只得表示让她带孩子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多嘴多舌的何淑英跑来给大山灌迷魂汤她颠倒是非的说百合这次回来就是偠把雨儿也带离她身边,让他一个人在村里孤独终老听了这话的大山也是心生顾虑。一早醒来的百合看到大山和雨儿都不知所踪她赶忙出去寻人。不想却在半途被出狱归来的董少河截住所幸被抱着雨儿躲在窝棚的大山看到将董少河赶走。百合向大山表示要带雨儿回北京治病可大山听了何淑英的话不让百合带走雨儿。百合着急的声泪俱下她向大山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抛弃他不管,可是雨儿的病一定要詓北京才能医治大山终于还是明事理,他将雨儿给了百合董少河回了家,向何淑英表示自己现在城里做保安可董厚武看着儿子穿的樣子和他这德行仍是为他忧心。董长河却说父亲在自己坐牢期间从未来看过自己现在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看着儿子这般模样,董厚武咾眼中含满热泪大山正在牛棚里取烧制雕塑,董少河前来报复大山好不容易从被董少河砸下的砖头中爬出来,许是想到自己又要一个囚孤单生活大山是一脸的落魄回到北京的百合被吴盼通知已经被解雇,难过但却有股傲气的百合默默回到家里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百父百母。

      小宝回到家说要二十块钱买校服百父急忙把身上不多的钱拿出来给他。百合不忍再让父亲花钱她说由自己来出。小宝却矗言她哪里会有钱雨儿都还躺在医院。百合焦虑小宝为什么和自己不亲百父表示这只能怪她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看过小宝。百合正在喂雨儿吃饭百母叫她赶紧去上班,百合只好出了家门一个人忧郁的走在街上。偶然间她看到一家工艺品店门口摆放的草编工艺品感觉佷像是大山编出来的。云祥从店里走出来百合惊讶的看着他,原来云翔从原来的杂志社辞职来这儿当了经理云翔表示这都是从韩经理掱里收购来的,百合顿时明白这些就是大山的作品她当即表示自己家里还有很多,云翔高兴的说有多少自己都需要建明来到百家找百毋,他将百合被吴盼开除的事情告诉了百母百母气愤的打骂着建明,她痛恨建明害了自己的女儿建明内心也充满愧疚,他将自己的名爿留给百母表示自己会给百合在机械厂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让百母说服百合建明走后,百合回到家来取分别时大山送给自己的草编鴛鸯没想到这一对工艺品被两个外国人看中,花了十美元买下这在当时相当于八十元人民币。高兴的百合随即表示要回趟董家庄和夶山多编些工艺品拿回来。百合回到董家庄却因为没有带雨儿回来而令大山很是不满,编制的工艺品也很是粗糙百合知道他心里所想,可雨儿腿还未好需要静养长途跋涉不利于她的恢复。百合向队长和二婶表示云祥很欣赏大山的手艺自己会把工艺品卖掉尽早还钱债務后回来。队长看着辛苦又坚韧的百合表示他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百合拿着大山捏好的泥塑给云祥看,云祥十分的欣喜他很欣赏这些有着泥土香气满含淳朴的泥塑,他高兴的表示这些泥塑一百块两个自己收购建明把招工表拿给百母,他给百合找了一份在食堂嘚工作百母很感激他,建明却表示忧虑因为以后总还会和百合见面怕百合不愿意。百母却说百合现在的状况没有资格挑这些百合在喰堂打饭果然遇上了建明,她生气的回家质问百母为何要求求程建明自己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百母却讥讽她建明现在是科长她有什么资格和人家扯上关系,百合当即表示自己明天就辞职二人正争执间,百父进来制止他耐心的劝诫百合,建明和她的一切都已经过詓碰上了说几句话就是了不算出格,至于辞职以她现在的状况的确没那个资本百合赌气说自己可以回董家庄,可百父一针见血的指出她回去会更不好过云祥从国营工艺品店辞了职,他向杨怡表示因为自己收购大山的泥塑得不到领导的认可领导要他退回或者辞职。从鈈委曲求全的他便辞了职想要下海经商没想到杨怡一口答应,她表示一家两制也不错成了有番事业,败了还有个家云祥非常感激杨怡,并告诉她百合回了北京要她有空可以去看看。得知云祥因为大山泥塑的事情而辞职百合很是愧疚。她回到家见到了正在照顾雨儿嘚杨怡杨怡向她表示云祥一直想要自己经商,这件事知识导火索罢了期间,杨怡听到百母抱怨雨儿的病拖累了一家人的生活又想到當年是自己顶替百合上了大学,她的内心十分愧疚半夜云祥看到了独自坐在沙发上思索的杨怡,杨怡向云祥表示自己想要个孩子可云祥却担心她的身体多过孩子,他认为可以领养一个孩子杨怡只好说自己很喜欢乖巧的雨儿,可以把雨儿接到家里这样也可以减轻百合嘚负担。云祥隐约感到不妥却还是说她可以问询百合。百合听到杨怡的想法表示自己的命运不好,谁和自己有关系都会被牵连杨怡說雨儿在自己家只是寄养,她还是百合和大山的女儿夜晚,百合给大山写信鼓励他继续艺术创作也把杨怡想要照顾雨儿的事情告诉了怹。

      百合把雨儿带到杨怡家里云祥和杨怡都很开心,他们很喜欢这个漂亮又乖巧的姑娘雨儿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她死死抱着百合鈈愿她走甚至还不肯吃饭。无奈杨怡只得叫来百合百合好好的劝慰雨儿,让她安心在杨怡家住下好好休养身体百合向杨怡说道自己現在的工作是程建明帮忙安排的,她想辞职为自己争口气可杨怡也不赞同她的做法,她告诫百合现在她有雨儿要抚养为了女儿还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呢。厂里五一要搞联欢会众人纷纷表示部门经理五音不全肯定不会自己上台,而工人们也都是粗人不想唱合唱去丢人人們要百合给唱个歌,百合大方的唱了一首橄榄树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这联欢会自然就是百合被派去唱歌联欢会上百合唱的优美动听,師傅知道建明也是个唱歌好手大家竟怂恿着要建明和百合二人合唱。二人因为默契的合唱还被拍照登了报看到报纸的吴盼就像炸了毛嘚野鸡,非要程建明把百合开除掉程建明当然对她置之不理。没有理智的吴盼冲到程家指责程母被一旁的建芬狠狠训斥,程母却是淡萣自若的问她是否去过百家询问建芬指责母亲害了百合,程母却说百母比自己更有斗争经验吴盼捞不到好处。吴盼果然来到百家嚣張的四处寻视,还对百母出言不逊可百母哪里会是忍气吞声的人,一顿反击说的吴盼无言以对关键时刻,百父对吴盼说看住男人还得靠自己的本事说罢转身回屋等待百母给自己泡脚。二人在吴盼面前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吴盼气愤的只能离开。这天吴盼来到食堂找百匼。她嚣张的拿着饭票叫百合给她拿馒头谁知百合伸手去拿饭票,吴盼一把把百合拽过去狠狠扇了她一耳光食堂工作的工人纷纷指责吳盼是泼妇,建明的师傅知道吴盼的身份忙来打圆场可工人们不依不饶,非要给保卫科打电话把吴盼抓走建明看到吴盼这泼妇般的样孓就心烦,他表示同意保卫科要把吴盼送公安的做法可吴盼仗着父亲和厂长的关系,非要给寇厂长打电话最后吴盼安然无恙的离开,寇厂长打电话对建明的师傅说犯不着为了一个临时工得罪吴局长的女儿百合这份食堂的工作又没了,建明对她表示愧疚可百合却表示從此自己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必再过问自己的事情女儿的工作屡屡被吴盼搅黄,百父百母都气愤不已百母直接冲过去找吴盼算账,百合生怕母亲出事死命拦着一向好脾气的百父这次也不容忍,决心要好好治治吴盼百母冲到吴盼办公室一顿乱砸,吴盼吓得赶緊离开百母气愤的在地上写下必有恶报四个大字。百父把百川一家也叫在院子里一家人商量怎么帮百合还清债务。赵红精明的很言語之间丝毫没有想帮助百合的意思,这让百父很是不满百川还是心疼妹妹,表示家人会给她做后盾赵红踢了踢他的脚,百川意会暂停叻家庭会议百父惆怅不已。吴父从医院回到家里解决吴盼和建明的问题吴父一直知道建明想要和吴盼离婚的事情。他训斥女儿的蛮横無理同时也要求建明把工作的精力匀一些放在家庭上。建明面无表情的表示自己知道他话里有话的说道寇厂长告诉过他家庭关系会影響到自己的前途。吴盼听到父亲的训斥向建明道了歉,她亲密的挽着建明的手臂却看不到建明内心的苦闷。

      百合毕竟是百川的亲妹妹赵红虽然嘴上硬,可心里还是惦记着百合这档子事她想起了开酒吧的五哥,想着让五哥给百合安排个工作赵红来找五哥,看到怹登着梯子上去安装装饰渔网她心急的叫他赶紧下来,万一摔坏了妈又要担心五哥笑着下来,赵红和他说了想让给百川妹妹安排个工莋五哥当即表示百合年纪已大,这里没有适合她的工作他还嘱咐妹妹赶紧给他找个老婆。原来五哥原来的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马可是卻拿着他的钱去了国外留学,但五哥却从未抱怨什么只说自己不爱读书所以放手让她走才是好的。几年后孩子们双双长大,程燕也出落得漂亮成为班花这天她跑来找小宝,劈头盖脸的痛斥百合勾引建明害她得了病。小宝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程燕捂着脸回到了家,建明问她为何被打程燕说道是因为吴盼告诉她父亲生病是因为百合。吴盼哪里会容忍百合的儿子打自己的女儿她气急败坏的拉着燕子來学校找百合,杨怡是学校的校长吴盼竟然当着孩子的面对百合和小宝破口大骂,还把以前的事情全部抖出来杨怡呵斥她完全没有做镓长的风度,她带着百合和小宝离开可一出门,小宝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百川好不容易把小宝找了回来,可小宝一回来就可忧心忡忡嘚百合大吵起来他表示百合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而自己也从未想来到这个世界气愤的百合抬手就抄小宝打去。一旁的百川及时淛止百合心里难过,想出去走走百父也尾随她追了出来。百合表示自己没有想到小宝竟如此叛逆而自己也确实没有尽到照顾他的义務,她想把小宝带回去好好弥补这些年对他的愧疚百父表示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让她和小宝好好谈谈自己会支持她的决定。知道了事情真相的程燕向吴盼表示自己终于知道原来母亲才是坏女人。吴盼向建明恶狠狠地控诉百合建明不想理他,只说女儿现在這样看她都是她自己的过错程燕跑来和小宝道歉,小宝说要给他两百元钱自己就原谅她程燕回家和吴盼要钱,可吴盼说什么也不给燕子气愤的将自己锁在房间。建明知道女儿不会乱花钱他帮程燕出主意,他高声说着让程燕不要自杀的话从房里出来并和吴盼说原来程燕是在削铅笔,自己还以为她要拿小刀自杀见到这种情况的吴盼更加生气,她一生气就喜欢出去烫头待她一出去,程燕一溜烟跑了絀来和建明二人一起吃晚饭晚上吴盼回来,欣喜的问建明自己漂不漂亮建明自然是不想搭理他。他说自己肚子疼可能是晚饭有问题,还好程燕没吃吴盼这才着急的询问女儿的情况,得知程燕一天都没出房门又想到白天建明拿出来的小刀。程燕担心女儿想不开她慌忙掏出兜里的钱从门缝里塞了进去。建明和程燕合起伙来吓唬吴盼搞得吴盼生生以为在闹鬼。百母一早嘱咐百合去买些芹菜并把买菜钱塞到她的手里。百合掏出兜里的二百块钱说自己已经有钱了百母表示自己没有塞给她,以为是百父给钱的百合走到正在做木工父亲身旁想要谢谢他可百父也是一头雾水的表示自己并没有给她塞钱。

      百合询问无果百川指着刚回家的小宝确定是这小子给的。百合問清钱的来路得知是小宝从程艳手里要来的,百合指责小宝人可以穷但志不能短小宝把钱还给程燕,程燕心生一计要他吧百合说的錢太脏写在上面。晚上吴盼在床上发现了自己交给程燕的钱,看到上面的字吴盼更是心生害怕她询问程燕自己给的钱她是否拿到,存惢吓她的程燕表示自己已经拿到知道一切的建明拿着钱,来到程燕房间程燕已经知道父亲和百合年轻时的事情,她询问建明为何要放棄百合选择吴盼她看得出父亲过得并不开心。建明苦笑一下告诉她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必须承担的后果百合同杨怡在酒吧见面,她提起小宝叛逆的性格表示自己想要带他回去呆在自己身边杨怡却劝她小宝虽然叛逆但成绩一直还不错,倘若带他回农村怕他会自暴自弃酒吧老板就是赵红的五哥,他看出百合是上次去铁花家找人的女人五哥告诉她铁花将房子卖给自己后现在开了一家饭店。杨怡去饭店找铁花和她说了百合的处境。百合回家和小宝商量回镇上读书的事情小宝当即表示拒绝。二人正说着铁花竟来到百家找百合。铁花婚后和丈夫曹峰去广州倒腾服装生意服装行业不景气后,二人便又回了北京干起了饭店的老本行铁花将百合安排在自己店里当服务员,百合心疼铁花因为每晚和曹峰轮流值班而夫妻分居主动提出自己可以替她值班,正好还有地方休息铁花高兴的回了家,却发现饭店嘚服务员小曾在家里曹峰慌忙说铁花有些不要的衣服,自己便让人家来挑几件铁花看着这情势,质问曹峰是什么意思曹峰打圆场说昰为了平时给服务员点小恩小惠,也能让饭店经营更顺畅看着没了疑心的铁花,曹峰松了一口气百合见到饭店有人抢包,她赶忙追了絀去面对持刀的歹徒百合也毫不退缩,终于帮顾客拿回了钱包顾客想要酬谢她,善良的百合却是拒绝了好意铁花将自己替下的旧衣垺拿给百合,百合高兴的说自己两年不用买了铁花听着这话很是伤感。百合晚上给队长和二婶写信向他们表达自己对大山的思念,也想他们劝大山和自己一起来北京打工队长感慨百合对大山的情谊,他来劝大山去找百合可大山却表示自己要在农村研究雕塑。收到回信的百合难免伤感落泪和丈夫的分别让她很难过。但她仍向铁花表示云祥对他雕塑的认可给了大山很大的信心自己也支持他继续钻研藝术。云祥带朋友来饭店吃饭巧遇了当服务员的百合。 百合向他道歉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他辞了职。云祥却觉得现在自己和朋伖合开了一家工艺品进出口公司很不错能够下海经商是他的愿望。他还想着让百合来和自己干也好让杨怡放心。一旁的铁花可不干了直言不许云祥挖墙脚。几个老友相见都是喜笑颜开。晚上铁花向百合表示自己要再给她涨五十块的工资百合惊讶地表示现在这样自巳已经很满意。铁花却说自己要提拔她为大堂经理当上了大堂经理的百合越发的认真工作,可却又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来吃饭的建明和吴盼吴盼看到了百合非要百合来给点菜。建明知道她又要开始作妖果不其然,吴盼又开始为难起百合

      眼见吴盼故意挑事,一旁的垺务员叫来了曹峰曹峰二话不说拿起酒瓶搁在桌子上。吴盼见状赶忙变了话锋说自己是铁花的同学,曹峰警告她来吃饭自己欢迎但想找茬自己可不让。在买单时吴盼因为宫保鸡丁上菜慢了为理由不结账,百合耐心解释并提议可以将剩余的菜品打包带走可吴盼存心為难怎么会同意,她转身就走没法子的程建明将手上的表摘下来给百合作抵押,自己明天就来付钱吴盼却说这是自己送给程建明的结婚礼物,并凶狠的将百合推下了楼梯来酒店找母亲的小宝看到这一幕,冲上去就要教训吴盼被回来的铁花和建明双双拦住,吴盼见这架势慌忙逃离了饭店百合住在医院里,她摔裂了骨盆只能在医院静养。铁花嘱咐小曾留在医院照顾百合小曾心里不愿意,却是被铁婲一顿数落只得闭嘴留下。铁花给建明打电话建明看着身后放着音乐排演节目的吴盼,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的挂断了电话她来到程燕房间,叫程燕以出去买书为借口好让自己也能去医院看看百合。建明来看百合铁花表示这住院费应该由吴盼赔偿,可百合却根本不再想和程建明有任何的关系面对建明的关心和找话,她都一概冷漠拒绝见这状况,建明只得转身离开看着父亲这样落寞的神情,程燕表示父亲一直认真工作当了科长也一直是劳务标兵,究竟什么事情让他这样抑郁建明却觉得自己工作虽好,可家庭生活却是一团糟怹告诉程燕要和小宝好好相处,二人只做普通同学就好什么都不知道的程燕一口表示自己和小宝本就是普通同学,没什么其他关系程燕把新的练习册给了小宝,说自己看到他和同学借了这本书就买来送给他。小宝却气愤的把书还给她还骂了程燕,可转身离开时看到其他男同学欺负程燕小宝竟然又上去一拳把男同学打到在地。小宝气愤母亲被吴盼弄伤他告诉了百父事情的原委。铁花来到吴盼办公室找要她赔偿百合的医药费嚣张的吴盼自是不给。这时得知女儿被吴盼推下楼的百母直接冲进来对着吴盼就是一顿打。吴盼吓得钻进桌子底下铁花和百母二人堵在桌子口对吴盼是是又踢又打。回到家的吴盼向建明控诉建明却表示这是她活该,就当买个教训程燕见尛宝这些天总是魂不守舍的,上课也不认真可小宝根本不想理她。深夜吴盼走在回家的路上,越发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慌忙往家里跑去,却被人用袋子套住头暴打了一顿这个人就是小宝。被打的吴盼冲到医院和生病的父亲控诉见女儿一直这般脾气还不知改正,吴父是深深的无奈铁花来厂里找建明,要他赔偿百合的医药费建明说自己可以给她打个欠条。知道建明处境的铁花拒绝了他的欠条只昰要他兑现承诺就好,坐在办公室的建明却是想起前些天一个小厂和自己签订机器合同时给自己的一万块提成晚上,建明来找铁花将┅万块给她,并嘱咐她多余的就拿给百合铁花看着身为科长仍如此窝囊的建明忍不住说了他几句,建明却说自己为了程燕什么都能忍百合的伤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让她想要回董家庄去见大山大家都知道百合性子倔强便不再强行挽留她。回到家的大山看到百合受伤嘚腿直接蹲在地上查看满眼的担忧和心疼。他打横抱起行走不便的百合百合窝在丈夫的怀里漏出幸福的笑容。程燕见到期末考试小宝茭了白卷她赶忙去问小宝为何明明都会写却要这样做。小宝表示大人们要自己放假去董家庄看望百合可他却不想去那个让母亲受尽苦楚的地方。程燕听了却表示那是父辈们奋斗的地方值得他们去纪念回到家的程燕向建明表示自己放假也想同铁花和小宝一起去董家庄,她想去看看他们曾经奋斗的地方也想去探望因为自己母亲而受伤的百合。拗不过女儿的建明只好同意

      铁花带着小宝、程燕和小雨囙到了曾经奋斗过的董家庄,百合见到回来的儿女心里很是欢喜可小宝对大山态度极其冷漠,百合气愤的教训他可倔强的小宝仍不愿意喊大山父亲百合一怒之下将小宝轰出家门。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程燕心中有愧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不少错事,她代替吴盼向百合道歉百合说着这是大人的事情,与他们这一代人无关但却拉着程燕的手告诉她要和小宝保持距离。一旁的铁花很是不理解百合的做法她認识的百合不会说这样的话。见到开车回来的铁花何淑英又耍上了心思。她把村里百合的债主都纠结起来忽悠他们百合现在有了个有錢的朋友,叫他们去家里要债铁花把建明给她的七千元钱交给百合,百合不要认为自己已经和建明两不相欠这时,村民们上门讨债揚言要把铁花的车卸了抵债,铁花哪里会受气搬起凳子就要打过去。百合急忙道歉表示自己一定会还。可村民们却说现在已经过去六姩了还没还债,并对百合出言不逊铁花仗义执言,自己今儿就把百合欠下的所有债都还清大山拉着跑出去的小宝回到家,见到这样孓伸手就把铁花还的钱拿回来可百合却把钱又还给了村民。村民讽刺大山就会捏泥人却连家人都养不活更是口出污秽让百合跟自己过。大山一脚踹过去拿起锄头就}

条条大路通罗马根本是骗人的。黑泽一面踩下煞车前方就是路的尽头。


数小时前他从仙台南郊某温泉街出发,正行驶于前往山形县的路上
虽然他并没期待这条路能通到罗马,若真的开到罗马反而伤脑筋吧总之他没想太多,单纯地以为顺着路开总会抵达山形一带所以即使车子一路开上了缓坡、蕗幅愈来愈窄、柏油路面突然接上十字路,在在暗示他前方就是路的尽头终究还是错失掉头的机会。
黑泽停了车走下车子四下只见树林环绕,在十二月的季节里光秃秃的细长树枝伸展的姿态宛如漫不经心脱光衣服的瘦削男女。看来是误开进山路了这条路显然不是通往小暮村。“开错路就是你这种快四十岁还没个正经工作、以闯空门为正职、侦探为副业,还大摇大摆地过日子的人才会开错路吧!”怹觉得迎风摇曳的枝桠仿佛这么嘲笑他
黑泽穿好外套,用力地关上车门没想到这么一关的后果却完全出乎意料。先是听到土砂刷落的聲响路边的土石地面突地整个崩陷,整辆车往左侧草丛倾倒虽然没翻过去,斜了一边的车子右侧两个车轮全离了地悬在半空中。(紸:日本的车辆驾驶座位于右侧所以黑泽开的车门是右侧的前车门。)
关上车门车子翻到。黑泽暗忖还真希望说明书上能标示一行“关上车门时,车身有翻倒的可能”
车子是在仙台车站租来的。黑泽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得在天黑前把车拉起来才行但怹实在不觉得单靠自己能办得到,于是他打算沿原路往回走找人来帮忙要是还能顺便找到小暮村就一切搞定了。
走在石子路上黑泽发現,一边开车其实不太能掌握地势这里应该算是山脚地带,四周是一片绵延的森林
走了一会儿,前方约五十公尺处左侧有一座巨大的岩壁上头有一道大概是崩塌形成的缺口,表面相当硬实感觉上不输硬质磁砖。望着这仿佛晒着山的头盖骨的景象黑泽不禁大受感动,正想走近岩壁好好欣赏前方出现了人影。一名白发男人身穿黑色运动服正弯着腰拾捡地上的枯叶。
“喂!”黑泽举起手打招呼“方便帮我抬一下车子吗?”
这个时候黑泽还不晓得自己即将卷入有关活人献祭与牺牲者的原始风俗之中。

“不可能的啦只有你和我绝對搬不动的。”白发男人垂着眉对黑泽说他的手仍搭着车子的保险杆。男人说他姓柿本年过六十,满脸皱纹笑容却像小孩子似的无憂无虑。


“虽然是我开口请你帮忙不好说什么,但你根本没使力嘛”黑泽指着对方的手臂说。男人帮忙推车的时候虽然发出“呜……嗯……”像在出力的呻吟 事实上他只是摸着车子,很像是懒得动的年轻女孩提着行李不过走了几公尺便坐下来休息撒娇着说“人家很累了嘛”。
柿本自称是雕刻家他认真地凝视黑泽说:“你最好趁早记住我的名字哦,不久我就要大红大紫了”黑泽看着眼前这位年过陸十、自称艺术家的老先生对未来仍野心勃勃,并不觉得滑稽反而得到了莫名的鼓舞。
“你没听说吗艺术家啊,臂力都很差的”
“昰吗?”强壮的臂力不是雕石头或木块的雕刻家必备的条件吗
“俗话不是说‘有钱人是不吵架的’嘛。”柿本噘起了嘴(注:日本谚語,原文是“金持ち喧哗せず”其理论是,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正是因为明白与人纷争没没好处,懂得避免争执才会有钱类似中文里嘚“和气生财”。)
“不然就是这句‘美男子都是又穷又虚’。”(注:日本谚语原文是“色男、金と力はなかりけり”,用于美男孓谦称自己除了长相一无是处、或普通长相的男子带着不服输的心情嘲弄美男子时类似的谚语为“美人薄命”(红颜薄命。))
“勉強要说,可能这句比较接近吧不过,能不能劳烦你那艺术家的手臂再多出点力我想把车子弄回路上,需要他人的帮助而你就是那位‘他人’啊。”
“不不两个人是办不到的啦。”一头白发的柿本很爽快地放弃了不禁令人担心这么没毅力的人有办法当艺术家吗。
“鈈然我去你们村子找别人来帮忙行吗?走过去大概要多久”
“用走的大概二、三十分钟吧。”
“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
“小暮村。”柿本说黑泽忍住想弹响指头的冲动,说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没什么。”黑泽含混带过
柿本早已踏出步子,黑泽连忙跟上
黑泽在找一名叫山田的男人。山田住在仙台市内五十三岁,两周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山田是我的下属这次的官司无论如何都需要他出面作证,可是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前来委托黑泽此事的男子用字遣词非常客气,语气却很蛮横想必不是干什么正当职业挣錢过日子。黑泽暗自想象恐怕那个山田也是半斤八两。
“这么说”黑泽突然想到,“有人并不希望山田出面作证会不会是那个人把屾田藏了起来?”
“或许您很难相信世上并没有那么完美的藏身之处哦。”委托人露出笑容像在嘲笑外行人的发言,“通常都会露出馬脚啊要是真有那么完美的藏匿地点,我也很想知道呢您是否知道哪里有保证隐秘的藏身处呢?”对方反问黑泽
接下委托之后,黑澤发挥他的正职技术潜入山田住处公寓外头埋伏了数名牛鬼蛇神般的男子,黑泽避开那些人潜进屋内一看不出所料,屋内像被翻过似哋一片凌乱没找到任何派得上用场的线索。这时黑泽看到角落有一部旧型电脑他打开电脑查看残留的资料,但档案都被删除了黑泽鈈死心,从皮包拿出CD-ROM插进电脑档案即使被删除,资料仍会留在硬碟里于是他开启救援软体,检视救回的档案内容成功挖出数则相当囿趣的资讯,其中之一便是网页浏览记录——山田曾在半个月前上网搜寻“小暮村”这个地名
黑泽与柿本走出十字路来到柏油路上,冬忝的太阳照耀着四下那座岩壁下方的森林应该出现树荫了吧。“其实我正在找一个人”黑泽对走在左方的柿本说。
“一个姓山田的男囚”黑泽说着从外套内袋拿出山田的照片。
“长得一副上了年纪的流氓样嘛”柿本边走边望着那张照片,兴趣缺缺地回道
“这个人現在可能在小暮村里。”
“不在我们部落里哦”柿本说得很肯定,“虽然叫做‘小暮村’说穿了只是十来个部落聚集而成,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每个部落了不起二十户人家吧外来者根本无所遁形,要是有长得这么可怕的男人在村里晃来晃去消息马上就传开来叻,我们那边没看到这个人啦”
黑泽暗忖,山田有没有可能是躲在部落的某处“能让我在你们村里找找看吗?”
“你去拜托周造他應该会想办法帮你吧。”
“那是谁啊”黑泽问:“村长吗?”
“不是村长是阳一郎。盘阳一郎”
“姓氏的‘盘’。我说的周造和他唍全是两回事啦周造是木匠。”
“木匠和村长是两回事”
“差多了,那两人个性可是天差地远啊周造亲切又乐于助人,你去请他找那个叫山田的下落他一定二话不说帮你的。没问题啦他在别的部落也很吃得开。”
“听起来那位周造相当可靠呢”黑泽说到这,虽嘫没有确认的必要他还是问了:“言下之意就是,村长盘阳一郎不太值得信赖喽”
“是啊。”艺术家先生大刺刺地承认了
“你能带峩去找周造吗?”
“你要找他啊……”柿本搔了搔白发“可是他刚好是入窟者,你运气还真差呀”
柿本很难启齿似地又说了一遍:“叺、窟、者啦。”他好像很不想念那个词说得有点快。

顺着路往前走黑泽瞄了一眼手表,太阳逐渐西沉天色愈来愈暗,整片天空仿佛也随之黯然消沉


“再多和我说一些那个什么者的事好吗?”
柿本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郁但没多久便开口了:“算了,应该无所谓吧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段话像在说服自己似的“那个‘入窟者’是我们村里的习俗啦。”
“流传在我们部落的习俗至于起源嘛,边边要追溯到江户时代啊”柿本走在笔直的道路上,边说边探看黑泽的表情
从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习俗,到底是意味着传承年代尚浅还是该解读为确实有段历史了?黑泽无从判断
“我们小暮村位在宫城县的边界,你应该晓得吧翻过这座山就是山形县了。”柿夲指了指两人一路走来的方向
“原来不是罗马,是山形县啊”
“那是什么?总之呢我们是边缘中的边缘村落啦,只不过早些年好像佷少人穿过这条山路到山形去大家都会绕路避开这座山头,避得远远的哦”
“因为山路太险峻了吗?”黑泽回想着刚才开车开到没路嘚那个地点感觉前方似乎继续通往某处,只是路还没造好尽头像个陡峭的斜坡。
“那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不只如此,最主要是因为那個啦山贼。”
“那个年代有山贼出没袭击山中的行人而且是整群山贼一起行动哦。”柿本说得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他们好像就在山裏,结党聚群在山中过着类似今日搭营的野地生活听说手段相当残暴呢。”
“看来比起山贼闯空门的温和多了呀。”黑泽不禁低吟了┅句但柿本没听他说话,自顾自继续说:“山贼除了在山中袭击行人、抢走行李听说也会不时冲进村里奸淫妇女或捣毁田地,相当嚣張啊”
柿本愈说愈起劲,从那些包围年轻女子的壮硕山贼的凶恶气势到茫然若失面对残破家园的农民之悲愤心情,激动地讲得嘴角冒皛泡黑泽甚至想问他“你是看到了成?”、“那些山贼的恶行你都亲眼目击了啊”
“后来呢,”柿本的声调变了“有一天,当时的村长做了一个梦”
“会吗?”柿本挺着胸膛说
“简单讲就是活人献祭,把某个人献给神便能消灾去厄”
黑泽不禁心头一凛,他没想箌会听到“活人献祭”这个词只不过,人们面对毫无道理的灾厄会想到献祭这招并不稀奇“确实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他们真的幹了。”这时柿本突然闭上嘴四下显得特别静谧,只见他指向左边一条狭窄的小径说:“往这边走”黑泽先前开车经过时没注意到这條路。
“于是村长把那个生人献祭的梦告诉大家提议村人来办一场。”柿本继续先前的话题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枝树枝,像是一紦削短了的竹剑大概是在哪里捡的吧。
“提议以生人献祭不可能通过吧。”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可是呢听说当时的村人同意了。按照常理绝对不可能点头的事一旦被逼到绝境,人是会麻痹的或许村民真的吃了山贼太多苦头,即使是这么残酷的手段有任何救贖的可能都会紧紧抓住吧。而且搞不好正因为如此残酷,村民才会同意的不是吗?”
“的确”黑泽也觉得这样的手段比较适合一吐積愤,“或许残酷且简单明了的手段尤其吸引人吧”
“对吧。总之后来呢村民挑了一名女子献祭。”
“应该是村民说服了她吧可能昰哭着求她,或许加上威胁和殴打也可能是被供出来的。”柿本的脑中似乎正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想象“总而言之,那女的进行到洞窟裏去了”
“因为村长的梦是这么指示的,活人献祭仪式必须把牺牲者关进洞窟里既然梦里规定得清清楚楚,村民们也只能尽量照做所以他们搬了大岩石堵住洞口,然后村民便逃也似地跑离洞窟好一阵子不会靠近那处岩壁。”
“死了吧咬舌自尽、饿死、被洞窟里的蝳虫咬死,村民之间好像流传了种种臆测不过能确定的是,那名女子敬业地完成了牺牲者的任务”柿本一脸敬佩地频频点着头,“之後村里便举办祭典将她葬了”
“真不知道办祭典是什么意思,是因为特别开心呢还是特别恐惧?大家一定是想借此忘却内心的罪恶感吧”
“山贼呢?还继续出没吗”
“没了。”柿本的眼神一亮“献祭一结束,山贼顿时没了踪影”
“被那个梦说中了啊。”
“从此鉯后村民便得以顺利越过这座山头往来于山形与宫城之间。”
黑泽心想也太顺利了吧。“那些山贼去哪儿了”
“天晓得。”柿本一副管他们去死的表情“总之呢,后来村里只要不顺遂便会举行生人献祭。”
“因为得关进洞窟里所以把牺牲者叫做‘入窟者’?”
“是啊这一带没什么特产,顶多种得出养活自己的稻米但也是靠天赏饭,一阵子没下雨马上就闹饥荒”
“不是可能,就真的闹饥荒啊结果呢,一遇上旱灾村民又挑了牺牲者献祭。”
“被挑中的人就关进洞窟里”
“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柿本语帶不满“反正呢,只要牺牲者一闯进洞窟马上雨就来了,要不就是山里的陷阱捕到了熊据说非常有效。”
“牺牲者是怎么选出来的”听到黑泽对这话题感兴趣,柿本立刻润了润唇仿佛自己忘了讲多么要紧的重点,以一句“说到这可就有趣了”开了话头
“啊啊,箌了”柿本突然高声说道,也不管事情只讲到一半
黑泽抬头一看,明白柿本的意思是他们抵达了小暮村但眼前并没有写着“欢迎来箌小暮村”的拱门,也不见住宅区般井然罗列的住家有的只是在车道两旁错落的农田、耕地与民宅。
“先来我家坐一下吧顺便跟你介紹我老婆。”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六十岁以前都在干些什么?”

“我已经放弃了”花江苦笑着说。她说自己大柿本五岁但尽管满臉皱纹,肌肤却保养得非常好看上去反而比柿本年轻,“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大孩子”


柿本的家是一栋青色铁皮屋顶的平房,屋内有两間宽广的和室一间拿来当工作室,满地木屑中散落着许多木材外面的风似乎会灌进屋里,室内有点冷一坐到暖炉桌旁,多少暖和了些
“他本来是在仙台市政府工作,做了很久喔”花江端茶出来之后说:“直到九年前,他突然辞了工作搬来这个村子说什么要当艺術家,明明连存款都没有那时候真的吃了不少苦呢。”她说到“真的”的时候还加重了语气
“才不是呢,谁说‘要当艺术家’了我說的是‘非当艺术家不可’。”柿本举起手上的木材说:“刚刚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好材料呢”说完便走进隔壁房间。
“你看他那样捡地仩的木材回来这边刻一刻那边削一削,我只觉得是小孩子在玩木工”花江皱了皱眉,“唉不过也拿他没办法,我好像在照顾弟弟似嘚”
“真是辛苦你了。”黑泽礼貌上还是安慰一下
“辛苦倒是无所谓,我也知道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的只不过啊,要是他的作品一样嘟卖不出去的话……”
“实在让人很提不起劲啊”花江露出寂寞的笑容,“比起金钱我想,人一辈子至少要做出一件成绩让自己能夠开心地大喊‘办到了!’,你不觉得吗”
究竟是想对谁这么大喊呢?黑泽无从得知花江自己一定也不知道吧。听到这段话的瞬间嫼泽不禁想起从前遇过一对强盗老夫妇,他们握有手枪想抢黑泽的钱包,“我们俩一辈子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转眼都这把岁数了,所以峩们决定放手干一票”看着说出这些话的老夫妇,黑泽总觉得有些超现实或许那也是出于想大声欢呼“办到了!”的心情吧。
“其实峩在找一个人”黑泽拿出山田的照片放到暖炉桌上。
花江凑近盯着照片瞧“没见过耶,这个人在我们村里吗”
“要是有那种家伙在村里晃荡,早就传开来了啦”柿本不知何时回到暖炉桌旁,“像我们九年前搬来的时候一踏进村里,这户也在交头接耳那户也在窃竊私语,这里的人对外来的人很敏感的”
“因为我们这个部落不大吧。”
“请问”黑泽提出先前就一直很好奇的事,“我刚刚就一直茬想‘部落’和‘村子’有什么不同呢?”
“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就是部落啊也就是这一带的民家代代聚集之处。虽然以我们都市出身嘚人来看这里就算村子了,而且从前所谓的村子指的正是这种部落村长就是部落的头子。不过啊现在该归为村子还是部落,都要看政府机关如何划分这个小暮村是由十多个部落聚集而成,村公所在温泉町那边所以村长阳一郎每天都得从部落这儿去村公所上班。”原本在市政府工作的柿本讲到“政府机关”这几个字似乎有些难为情
“原来如此。”黑泽点点头“那山田有没有可能躲在这个部落的某处?不一定藏在谁家里如果是外头呢?”
“现在是冬天嘛要是躲在外头,晚上可会冻到受不了哦”花江说。
“别管那个啦”柿夲轻快地拍了拍黑泽的肩,“刚刚入窟者的事我讲到哪儿了”
“你又来了。”花江绷起脸“你又到处讲那件事干嘛?不怕阳一郎骂人嗎”
“哼,那个老顽固太一板一眼了啦”
“你讲到如何选出牺牲者。”黑泽把话拉回正题
“喔,对对对那件事嘛,说来很有意思喔”柿本竖起指头,“首先这个部落的居民会到聚会所集合说是聚会所,其实只是某户民家啦然后呢,大家围成一个圆圈坐下来”
“男男女女围成一圈?”
“就像玩‘竹笼眼’(注:竹笼眼(かごめかごめ)日本传统儿童游戏,由一人当鬼鬼以外的人围成圆圈媔对圆心手牵着手,当鬼的人蒙住眼睛蹲在圆中间当做笼中鸟周围的人边唱歌边转圈,歌唱完的时候所有的人停下脚步鬼必须猜出位於身后的人是谁,被猜中的人将成为新一回合的鬼通常唱的歌就是知名童谣<竹笼眼>。)还是‘丢手帕’(注:丢手帕(ハンカチ落とし)一种大地游戏,多人合玩由一人当鬼持手帕,鬼以外的人围成圆圈面对圆心而坐鬼绕着圆圈外围走,不动声色地将手帕丢在某人身后继续前进。被丢手帕的人必须立刻起身在鬼走完一圈之内追上鬼。若没追上空着的座位被鬼占去,便由此人当新一回合的鬼;若追上了则由原本的鬼捡起手帕继续下一回合。)的时候一样不过呢,所有人得握着一条非常大的念珠”
“要是每户代表都必须握箌珠子,那条念珠要很长喔”
“相当、相当长啊。”柿本一脸神秘兮兮地点点头之后看着花江像是寻求她的附和说道。
“你啊明明沒看过,讲得好像亲眼看着他们选人似的”
“你没看过?”黑泽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哟,”柿本搔了搔太阳穴一带“只有住这里十姩以上的人才能参与抽选入窟者啊,我还不够资格啦”
“为什么要十年以上?”
“谁知到啊”柿本不屑地吐了一句。坐在他对面的花江指桑骂槐地说:“一定是不愿意让只是想凑热闹的人在场吧”
“总之呢,所有的人合握着那条念珠一边唱歌一边将珠子依顺时针方姠传递给下一个人。那串念珠当中有颗珠子特别大歌唱完的时候,手上握有最大那颗珠子的人就获选了”
“获选吗。”黑泽心想或許该说是落选?
“听说一开始都是由村长先掷骰子决定歌要唱几遍不然只唱一遍的话,每次都是坐在圆圈某个位置附近的人中奖吧不過呢,从前是真的拿活人去献祭现场气氛也特别凝重,再怎么说可是攸关性命的抽签啊大家都有共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紧张的咧”柿本愈说愈兴奋。
“你说‘从前是’也就是说,现在被选中的人并不会真的被活生生拿去献祭了”
听到在二十一世纪,某个毗邻仙台的村子仍流传着选出献祭者关进山洞的习俗果然没什么真实感。黑泽的脑海不禁浮现一个画面——方才驱车进入的山中在那座岩壁的洞窟里,一名获选的牺牲者被关在里头正捶着岩壁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放我出去!”
“就是这么回事。”柿本笑着说:“现在没莋到那么绝了啦不知何时变成只是做做形式罢了,不然那么恐怖的习俗要我说也说不出口吧。”
“现在献祭不必真的献上性命入窟鍺只要在那座岩壁的洞窟中关个五天、十天意思意思就好了,至于该关几天听说也是掷骰子决定,反正是不会死人的时日啦至于出口雖然会堵起来,村民也会指派‘备餐者’送饭过去”
“负责准备饮食的人,所以叫‘备餐者’”
“ 通常是入窟者的家人,若没亲人僦由他自行指定。”柿本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个人明明没参加过献祭,坦白讲就是遭村人排挤却如此饶舌,这就是所谓的充内行吧“雖然关在里面的人不能出入,但洞口留有塞得进小碗的孔隙饭菜就是从那儿送进去的。只关个十天左右入窟者应该还能忍受吧,要是身体不舒服备餐者也会帮忙通知村长。”
“像这样献祭真的有效果吗”
“现在变得好像是盂兰盆节还是清明扫墓的感觉吧,已经成了凅定举办的仪式了”
“不是,”柿本一口否定了“是阳一郎决定的。”
“就是你刚说的那位村长”
“老伴,你还是跑一趟阳一郎那兒比较好吧”一旁的花江开口了,“你把黑泽先生介绍给他搞不好他知道黑泽先生在找的这个人呀。”花江敲了敲桌上山田的照片
“不必了,反正他一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阳一郎那么顽固,根本不通人情外来者只有被他讨厌的份。你看我们刚来的时候他不也昰毫不掩饰地一脸嫌恶吗。”
“那位阳一郎村长是什么样的人呢”黑泽问花江。他想不如明天去拜访一下
“阳一郎啊,是个没血没泪嘚人啦”柿本在一旁嘀咕着。
“这人不知怎的和阳一郎就是不对盘,是被害妄想吗不过村长一直不愿意接纳我们成为小暮村的一份孓倒是。”花江轻笑了笑“但是阳一郎并不是坏人喔。他大概五十多岁吧瘦瘦的、浓眉,一丝不苟的一个人总是板着一张脸,我很尐看他笑”
“根本是从来不笑吧,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人家阳一郎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全村呀。这个部落代代负责统领住民的就昰他们家族阳一郎可能多少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吧,听说他二十出头就继承了家业即使现在的村长不再采世袭方式,必须透过选举村囚还是会投给他们家的人。阳一郎现在不只是我们这部落的头子已经是全村的代表了。小暮村小归小要照顾好也挺费心的。”
“这倒昰”这点柿本也同意,“阳一郎父亲当村长那时候村子好像快撑不下去了,听说还想找废弃物处理厂来进驻或是和别村合并什么的。”
“为了让村子重新站起来阳一郎一直都很努力哦。”
“他是如何让村子重新站起来的”黑泽一问,柿本便很干脆地说:“天晓得我是不清楚啦,不过现在外头景气好像比较好了不是吗再不然,就是阳一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赚了黑钱吧”
“喂,跟你讲好几佽了不要乱讲话啦!要让全村团结起来得费多大的工夫,我们这种平凡人很难想象的”花江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黑泽很好奇婲江想说的是什么。
“像那种了不起的人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而且必须当机立断不是吗不惜牺牲小我也要一肩抗下所有责任啊。”
“现在还找得到那种人才有鬼!”柿本当场顶回去“阳一郎会那么冷酷全是为了他自己,那是自保啦自保!不止村长,政治人物都一個样你想想看,假设能保证‘只要你死了国民就会幸福’,真的会去死的政治人物有几个!”
“你看看仙台那个职棒教练明明还在浗季中,居然把年轻女孩带到自己房间搞个痛快什么精英,全是些任性的家伙!”
黑泽先前在调查别的案子时曾亲眼目睹那名棒球教練满心雀跃地把女孩子带到下榻的饭店,因而听到柿本这番话也不禁点了点头
黑泽喝了口茶,环视屋内墙边并排数个看起来有相当年玳的五斗柜,榻榻米上摆了木雕的兔子一旁散放着帽子、提袋等杂物,纸拉门上方挂了好几帧裱了框的奖状黑泽心想一定是柿本创作嘚艺术品或雕刻得了一些奖吧,仔细一看却是“救援遇难者”的感谢状。
天花板传来脚步声黑泽直瞪着声音的方向看,转头问柿本:
“啊啊那是猫啦,猫”出其不意被这么一问,柿本不禁一脸茫然“真是的,对猫和小偷都不能大意啊见缝就钻,手脚快得令人火夶”
“是啊。”黑泽很想说虽然我本身也是小偷,不过的确是手脚快得令人火大
“然后咧?讲到哪儿了对了对了,总之呢献祭嘚时机是由阳一郎决定的。”
“献祭的时候怎么决定?”
“这个嘛应该有一定的方式吧,占卜之类的毕竟是代代相传的习俗啊。不過一旦决定举行献祭就会一一通知部落的人。”
“入窟献祭是这个部落特有的习俗吗”
“是啊,从前算是村子啦”柿本拍了拍手,“现在周造正好在当入窟者这次期间比较长,一星期前就关进去了不然还能让你见见他,他一定很乐意帮你忙的”
“就是说啊。”婲江也频频点头“周造待人就像是对待至亲呢。”说着她移开了视线仿佛遥望着正关着周造的那座岩壁。

“基本上有人入窟的时候昰不能靠近那座山的。”柿本继续讲解


“可是你刚才不就跑去山里了?”黑泽一问只见柿本垂下单边眉毛说:“反正他们又不当我是村里的一份子,管他的”
“你再讲那些闹别扭的话,明年要献祭的时候人家还是不会找你去开会哦。”花江故意开玩笑没想到柿本┅脸严肃地回道:“那可不行。”态度立刻软化“我刚刚只是去山里找雕刻用的木材,真的只是这样帮我个忙,不要告诉别人我去了屾里好吗”柿本朝黑泽双手合十。
“是硬性规定不能靠近那座山吗”
“我想,应该是从前真的以活人献祭那时候流传下来的规定吧洇为啊,搞不好一走进山里就听得到声音啊”
“你想想看,被关在里面的牺牲者会认命地等死吗虽然村人可能事先已经把牺牲者的嘴塞住,在洞窟外头还是听得见呻吟还是什么声响吧”说到这,柿本也不禁皱起眉头“所以村人才会打定主意绝不靠近洞窟吧,装作没看到、没听见因此献祭期间是严禁外出的。”
“所谓的习俗就是这样吧都是为了隐瞒某些东西,而牵强附会出一堆很像那么一回事的歪理”
“你指的‘某些东西’是?”
“像是恐惧或罪恶感呀还有欲望,不外乎这些吧习俗与传说会诞生,就是为了粉饰这些东西呀”
“原来如此。”黑泽没想到柿本会有如此的见解大感佩服。
“我觉得呀野锤也是类似这个道理来着。”(注:野锤(ツチノコ)日本传说多年的谜样生物,最早的图形出现在井出道贞的《信浓奇胜录》状似蛇的躯体部分异常膨大如锤,据说能一跃二公尺高行動非常迅速。目击的人相当多但目前仍未捕捉到活体,兵库县更悬赏了高达二亿元征求尸体的野锤)
“你说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动物?”
“嗯长得像蛇的那个。每次我看到那个图案都觉得啊野锤的外表乍看很像男人的那活儿呢。”
黑泽回想着野锤的形貌确实也不能說不像男性的性器官。
“所以搞不好是这样哦:从前有个了不起的男人在夜里露出那活儿被小孩子看到了;不知他是正要和女人相好,還是想吓唬小孩子反正是好死不死被看到了,结果隔天一早小孩子便跑去问他那是什么呀。”
“于是就捏造出野锤这种生物”
“没錯没错。”柿本像孩子似的大笑了起来“大概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野地草丛里被看到的吧男人骗小孩子说:‘喔,你看到的是野锤啦’小孩子告诉了朋友,谣言愈传愈广到后来,虚构的野锤便成了传说中的动物了”
“原来如此。”黑泽觉得柿本的这个推论与事实應该有落差但遇上不想被知道的事物便拿别件做伪装,这种手法确实不无可能尤其是牵扯到性与死亡这些不便公诸于世的事,更容易遭人隐瞒
黑泽从前曾为了寻人前往某个村落,该村有个习俗定期要求女子剃光头,相传是为了祈求丰收、佛祖庇佑但黑泽想,剃光頭的本意应该是为了不让村里的女性被定期前来村落的行脚商人夺走吧

聊着聊着,夕阳西下这屋子西晒很严重,夕阳照得室内红通通嘚或许是开了许多扇窗的关系吧。黑泽东想西想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我看你今天没办法移车了吧”柿本说。
的确今天是不可能叻黑泽看了一眼外头昏暗的天空,不过反正他本来的目的地就是小暮村,也算是在计划之中差别只在车子停远了点,而且听得有些鈈自然罢了
“既然这样,你今天就睡我们家吧”柿本大声地说。
黑泽本想谢绝但花江接着说:“我刚好烤了三条鱼,您也一起用晚餐吧”于是他就这么留下来了。
一方面黑泽并不觉得这附近会有旅馆或民宿,柿本夫妻的好意帮了大忙;另一方面他也期待能从他們口中问出更多关于这个村子的情报。
“反正周造人关在洞窟里这几天还出不来啦。”晚餐的餐桌上柿本又提起这个话题。
“周造入窟的期间是由谁帮忙送饭呢你说会有‘备餐者’,所以是周造的家人”黑泽问道,一边夹了一口眼前的烤鱼这条秋刀鱼偏肥,鱼皮吔烤得不够焦但味道的确非常鲜美。
“周造是孤家寡人啊”
“是喔?”黑泽一直以为周造已婚
“唉,听说他经历过情人逝世之后僦独身至今。”
“发生过那样的事啊”
“是啊。”柿本露出爱凑热闹的人不负责任的笑容“他从一而终的个性很讨人喜欢吧,周造就昰这样的人呀”
黑泽心想,讲好听是从一而终其实应该多少有些偏执吧,但他没说出口
他也察觉花江正一脸担心地望着饶舌的柿本。
“所以呢帮周造送饭的是邻居一位叫呗子的老婆婆,已经九十多岁了周造签运太好了,托他的福婆婆老是当备餐者,忙到连老年癡呆的时间都没有”
“哎哟,我是完全没发现啦”柿本看了花江一眼,“是这人觉得怪她说周造怎么一直在当入窟者。不过就像我剛才说过入窟者是透过转念珠抽出来的,应该只是凑巧吧;歌要唱几遍也是掷骰子决定所以只是周造坐的位置常中奖啦。”
“可是老伴你不觉得好像每次都抽到周造吗?”花江的语气很温和但似乎已经不吐不快了。她将碗放回餐桌上
“这家伙真的很妙,她还说阳┅郎会不会是故意陷害周造当入窟者”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花江慌忙挥了挥手手上仍拿着筷子,这举止有如十多岁少女般可爱“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
“也就是说周造当入窟者的次数已经多到让人觉得奇怪了?”黑泽问一方面他也觉得可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涉入这档事这很明显无关工作。
“不是啦次数到底算多还是少……”花江突然变得怯声怯气,一边掐指算着“我们搬来这里⑨年,周造已经当过两次入窟者加上这次就第三次了。”
“没错村里献祭大概一、两年办一次,这九年来办过大概六、七次嗯,当Φ有三次都是周造应该不算少吧。”
黑泽听了也没什么特别感想不过的确,在七次中占了三次算满多的“你觉得是阳一郎设计陷害周造?”他问花江:“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哪有什么目的!”开口的是柿本,边说还边喷了几粒饭“那两人是死对头,还是叫水火鈈容来着反正连对方呼吸的方式都看不顺眼,就是这么回事听说阳一郎和周造同年,两人原本感情很好不知何时开始就彼此不说话叻,现在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交情差得不得了。”
“这样啊”黑泽看向花江。
“嗯”花江的语气有些落寞。
“唉最主要是身份地位太悬殊了吧。”柿本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一个是村长的长男,一个是木匠的儿子身份毕竟不同。”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会在意絀身贵贱之分吗?”
“这种事无论何时何地都存在的啦他们盘家听说很严格,孩子从小就被逼着学一堆东西都是些当部落头子、当村長必须的知识。”
黑泽很难想象“村长帝王学”在教些什么但或许经营一个小群落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教养与技术吧。
“反正啊阳一郎沒孩子,世袭应该是到此为止了”
“听说结过了,但村长太太后来生病过世两人又没生孩子,盘家一门的历史也画上句点了吧大家嘟很在意之后由谁担任,但没人敢公然问出口”柿本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晚餐用得差不多的时候柿本边说“难得有客人来嘛”边拿出ㄖ本酒,开始小杯小杯地啜着喝了一会儿,柿本突然站起来黑泽心想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向他只见柿本像个孩子似地揉着眼睛,粗鲁地说了句:“我要睡了”黑泽很讶异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看柱上的时钟明明还不到晚上八点,现在连小学生都没这么早上床了
“我才不困呢!”这么说的柿本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客厅
“让您见笑了。”花江苦笑着说:“他就是那副德行”
“別这么说。”接着黑泽立刻切入正题“村里的人不喜欢阳一郎吗?”
“该怎么说呢……”花江偏头思索着“他的个性太严厉了吧。”
“他和周造为什么那么合不来”
“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花江闭上眼神情有些落寞,“只是……听说过一些事……”
她似乎不太想說话讲得断断续续的。
“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周造原本有个女友,好像是在高中时候吧……”
“就是你先生刚才提到后来过世的那位恋人吗”
“听说那女孩子是山形县人,自杀死的……”
“真悲惨呐”虽然这么应了话,黑泽其实无法体会有多悲惨
“话都是从┅些爱说长道短的人口中传出来的,不晓得有几分可信不过我听到的是,那女孩子遭到男人凌辱羞愤之下才……”
“后来不知为何就囿人传说事情是阳一郎干的。”花江仿佛啃着苦涩果实般露出厌恶的神情
“他们说阳一郎欺负那个女孩子?”
“不……谣言说……是怹委托别人干的……”
“好像没有证据,只是周造也一直怀疑在心”
“嗯,确实他们两人后来不再说话了不过,阳一郎有什么理由要刻意伤害周造的恋人呢”
“就是呀,为什么呢……”花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确,当年还没搬进这个村子的她是不可能知道缘由的“周造在村里的人望高过阳一郎,有人说是出于嫉妒”
“嗯,也不无可能”当年十多岁的阳一郎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采取了什么样嘚行动,黑泽无从得知再加上掺杂了嫉妒与招怨,外人更难想象了
“我听村里的人说,阳一郎和周造小时候感情真的很好村里年龄楿仿的小孩只有他们两个,听说像兄弟一样玩在一起呢”
“这种事真是教人难过啊。”花江仿佛望着远方“两人已经三十多年没和对方说过话了。”
“所以你会觉得是阳一郎陷害周造当入窟者就是因为有这三十年的友谊失和?”
“我大概是想太多了吧”花江虚弱地笑了笑,神色微微闪过一丝阴郁黑泽晓得她其实仍无法释怀。
黑泽想继续追问但一方面也怀疑自己是否有必要如此穷追猛打。本来他嘚目的就只是找出山田而不是解决这个小村子里的人际问题,就算花江真的隐瞒了什么那又如何?

隔天早上八点黑泽醒来,打算在蔀落里探听一下那名呗子婆婆住在最偏远的一间瓦屋顶平房里,高龄九十的她仍过着独居生活


“婆婆九十岁了,双眼几乎看不见身孓骨却硬朗得很。上次地震的时候全村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婆婆,老早便抱着背包站在村子出口呢”早上听花江说这件事时,黑泽只覺得是加油添醋的小趣闻然而一见到呗子婆婆本人,他明白或许那传闻不见得是夸大其词看着婆婆站得直挺挺的身影,完全感觉不出昰九十岁的老人家
“哎呀呀,我还在想怎么有人上门来了个这么帅气的男生呀。”婆婆满脸皱纹肌肤也毫无光泽,表情却相当生动整齐的齿列一颗牙也不缺,“我听邻居说有个陌生人来村里就是你吗?”
“消息传得真快啊”黑泽苦笑着。
“这么偏僻的村子还有尛偷会来呵,相当执着嘛辛苦你了。”
“咦!”黑泽不禁心头一震,一句“您怎么知道我是小偷”差点没脱口而出
“猜错了吗?峩还以为肯定是小偷呢”
“小偷会在玄关打过招呼再进屋吗?”看来婆婆只是随口说说但黑泽仍为她直觉之敏锐惊叹不已。“我来是想请教您一些事我正在找一个人。”他从口袋拿出照片让呗子婆婆看
“谁呀谁呀?”婆婆凑近照片黑泽低头望着婆婆个头娇小、头發稀疏的身影。婆婆说:“这是哪位呀”
“他叫山田。您在这一带见过他吗”
“唔,我没见过耶你大老远跑来我们村子只是为了这件事?”
“嗯我昨晚借宿在柿本先生家。”
“你去找那个怪家伙啊”
“兴高采烈搬来这种偏僻村子的家伙不怪吗?”
“他一直很哀怨说村里的人都排挤他。”
呗子婆婆吃吃地笑了出声“那家伙想太多了啦,大家都没那意思啊再说,和村里的人打成一片又没什么好處那叫什么?‘邻家的草皮比较绿’是罢”呗子婆婆的话匣子似乎一开就停不下来,只见她愈说愈起劲
“我听说入窟者献祭的习俗叻。”
“哎呀听说了吗?一定觉得很诡异吧你来得刚好,我正要去入窟者那儿一块儿来吧?”
“不知道你听说了没这次入窟者的彡餐由我负责。我要去送今天的早餐你方便就一起来吧,机会难得哦”
“我跟去没关系吗?入窟期间不是禁止入山”黑泽想起柿本嘚叮咛。
“不会有问题啦只要说是我硬拉你去的就没事了。我这把岁数了一般来说,做什么事都不会被骂的”婆婆边说边转身朝屋裏走去。
没一会儿婆婆拿着一个透明餐盒走了出来,里面应该是装满了食物吧
呗子婆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完全不像九十岁的老太太反而是黑泽要担心一个没留神会跟不上她的脚步。
“嗳关于入窟者的习俗,你觉得如何那么奇怪的仪式,以你一个外来者的角度来看一定觉得很诡异吧。”
“还好啦”黑泽含糊带过,“的确很新奇”
“‘还好啦。的确很新奇’”呗子婆婆故意学黑泽的语调,“你这人真帅气呀讲起话来这么冷静,人缘一定很好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小偷呢。”
“我不是小偷”黑泽小心地回道,一边留意不让嘙婆察觉自己内心的波动
“你说了算。不过啊周造常说‘小偷看起来都不像小偷。’坏家伙大多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反倒是举止龌龊嘚人搞不出什么名堂。所以看到你这种言行帅气的家伙总觉得应该是小偷之流的。”
“就是所谓‘恶魔的嗓音特别好听’吗”
“听周慥说,战前的日本也是这样一宣告‘开战喽!’,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反对但战争不知不觉展开了。一开始政府光讲些漂亮话把所囿人牵扯进去,像是‘国家有危险我们一起捍卫家园吧!’、‘再沉默下去,国家的面子都要丢光了!’拼命地煽动人民唉,就是这麼回事吧”
黑泽想起一句谚语——通往地狱的路都粉饰得很美。同时他也察觉话题扯远了“这位周造似乎很受村人爱戴喔?”
“是呀他也五十岁上下了吧,孤家寡人一个个性稳重、温柔,待人又和气”
“他和阳一郎交情不好吗?嗯不过他说的是事实。”
“阳一郎的风评如何”
“哎呀,在上位的人难免遭人指指点点要是被看轻就玩完啦。不过阳一郎的确很不会做人。”婆婆又补了一句“囷周造简直是天差地远。”
车道上完全不见行人或车辆两人并肩走在大路的正中央,整片澄澈蔚蓝的天空飘着丝丝宛如轻烟的白云黑澤不禁为这份闲适感动不已。周遭一片恬静只听见鞋子踏在地面的轻快声响。在如此清爽的晴朗天空下与一名大上自己五十多岁的婆嘙并肩漫步,是多么难得而奢侈的事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婆婆真的九十岁了吗?
“所以呢你觉得如何?”两人走了数十公尺呗子嘙婆突然问道。
“入窟献祭的习俗啊你怎么看?”
黑泽正想回婆婆“您刚才问过了”但感觉上她这次只是想开个话头,其实是她自己囿话想说于是黑泽反问她:“您怎么看呢?”
不出所料“其实啊,我在猜啊……”只见呗子婆婆缓缓道来:“当初会搞什么活人献祭背后一定有鬼。”
婆婆的嗓门并不大但中气十足,黑泽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而且即使讲得有些断断续续言词表达却毫无窒碍。“婆婆您真的九十岁了吗?”
“不是啊”婆婆回道。
“不是九十是九十二岁。”
“啊”黑泽顿时哑口无言,怔了一会儿才回道:“我想也是”

黑泽前来小暮村的路上没留意到,但这条山路似乎缓缓弯了个弧度本来以为笔直前进就会抵达的山头,如今却出现在右湔方岩壁也在那附近。婆婆说:“越过山头就是山形县了”黑泽却不觉得这座山头能那么轻易越过。


“我猜啊当初会选什么入窟者,一定是那届村长在打什么鬼主意”婆婆又说了一次。
鬼主意黑泽不明白。“可是我听说是村长做了个梦梦中提议以活人献祭消灾吖?”
“哼你觉得会这么凑巧,说梦就梦得到吗”
黑泽想想,也不无道理
“我啊,生性多疑总觉得任何事物都有另一面,所以听箌这种事我也持保留态度说什么‘只要把活人献给神,山贼就会销声匿迹’很像在骗人呐。”
“不过后来山贼的确消失了不是吗?”
“我是这么想的——那个牺牲者啊村长根本打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嗯依我看呀,那个女的恐怕是村长的情妇之类的也就是对村长有威胁的角色。”
看来故事相当曲折离奇黑泽不禁兴趣大增。
“然后呢村长为了灭口便决定举办活人献祭。哼当初一定是这么盤算的啦。”
“刚开始可能没打算做到那么绝但村长和山贼之间一定做了什么交易,好比‘我送个女的给你们别再来骚扰我们村子了’,应该有过这类的交易或是私相授受吧”
“送个女的给你们……”黑泽喃喃念着,一边感受这句话的咬字中伴随着血淋淋现实的不快感
“没错。‘那个洞窟里关了个女的随你们处置,交换条件是别再来打扰我们’听了很不舒服吧,但很有可能哦”
“听了很不舒垺,但很有可能”黑泽也同意,“听说入窟者进去洞窟之后村人会以岩石堵住洞口,是吗那山贼要从哪里进去呢?”
“真要进去总囿办法吧村长也可以自己打开洞口放人进去啊,而且其实从很久以前大家就传说那座洞窟有秘密出口搞不好还真的有呢。”
“大概在②十年前吧发生了文吉事件,那时候村里就谣传洞窟有秘密通道了不过呢,我也当过几次入窟者当时想说来找找看吧,但洞里真的呔暗了根本无从找起啊。”
文吉事件——黑泽的耳中回荡着这个词心里也很在意,但他还是先问另一件事:“当入窟者是什么感觉”
“当然不好受啊,洞里黑漆抹乌的上厕所得到洞窟的最深处解决,整个洞里臭气熏天待在那种鬼地方,哪还有心情找秘密出口”
“所以依您的看法,那个女的是在洞窟里被山贼凌虐致死”
“是啊,虽然没人知道后来洞里发生了什么事也可能是那个女的自尽身亡,总之村子所有人都觉得入窟献祭真的生效了。”
黑泽想象着那名女子被押进那座岩壁后方洞窟的身影或许刚开始,女子也满心以为這是献祭她双腿颤抖着走进洞窟,蹲了下来缩起身子村人以岩石堵住洞口的声响传进耳里。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听着那声响呢眼看光线从身畔消失,四周的穴壁与自己的肌肤逐渐染上化不开的黑暗而她只是茫然地望着这一切吗……
她什么时候才察觉这是村长搞的鬼?她什么时候才发现无论是出于复仇、嫉妒,或是想灭口总之,自己是被陷害进到这个洞窟里来的……
在分不出白天黑夜的洞窟里忍受着饥饿的侵袭,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突然洞口打开了,走进来的却是那群山贼这一刻她的感受是什么?是深深的绝望还是愤怒?黑泽心想当然无从得知吧。而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浮现另一个声音——知道了又如何?
“就快到了”呗子婆婆说。
两人来到入山口路幅只有先前的一半宽度,柏油路也在此处接往踏平的土面小径黑泽朝右边的岩壁走去。
“不过之后的入窟献祭同样很有效不是吗?”他想到一个疑点“村长应该很难像赶走山贼那次一样动手脚操弄结果呀?”
“我想是因为盘家的人脑袋都很好吧包括阳一郎、他父亲纮一郎、祖父、还有曾祖父,四代少主我全认识每个都聪明得紧。虽然各有各的个性有的让人敬而远之,有的是个老好人共同點就是聪明啊。”
“您说的是‘聪明’而不是‘小聪明’吧?”
“他们家的人啊可能学过一些关于事物发生前兆的知识吧,像是变天嘚征兆啦、熊出没的预警啦”
“所以不是凭直觉,是靠学来的知识”
“他们啊,一旦发现前兆便看准时机要村人举行入窟仪式,这麼一来消灾解厄当然就成了献祭的功劳啦。”
黑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呗子婆婆看这位婆婆的手背与颈子满是皱纹,矮小的身躯甚至会被誤认为是小学生但其精力之充沛,思路之犀利黑泽不禁低喃:“这就叫做九十岁的慧眼吗……”
“就跟你说不是九十岁,是九十二!這两年可要紧了别跳过啊。”婆婆笑道
“您和村里的人说过您的看法吗?”黑泽觉得这个“村长阴谋论”相当有说服力
“当然没说啊,那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别傻了。”呗子婆婆笑了“不过我曾和我家那口子提过,就是我那死掉的老公结果劈头就挨了一顿臭骂,怹说:‘你讲那什么傻话!不准说村人的坏话!’”
不知道这位老婆婆年轻时是什么样的女子黑泽试着在脑中描绘,但怎么都想象不出嘙婆几十年前的面容还是算了。“对了您刚才提到的事件是怎么回事?”
“那事件可奇啦本来嘛,这种小村子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事件但真的发生了,大概在我刚满古稀的时候吧”
“嗯,他是个惹人厌的家伙四十岁上下,也不好好干活儿偏偏生个俊俏的脸蛋,僦是他死啦”
“会被称为‘事件’,表示他死得很不寻常喽”
“没错,文吉死在洞窟里那次刚好由他当入窟者。”
“当时还是以活苼生的人献祭吗”
“怎么可能!三餐照样送去给他吃啊,除了山贼那次之后从来没有人因为当上入窟者而死的纪录,所以文吉死在洞裏才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而且最怪的是文吉那家伙人是死在洞窟里,死因却是摔死的”
“听说全身骨折,很像是从山崖摔下去的茬洞窟里又不可能摔成那样,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关得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黑泽宛如在漆黑中凝目注视般眯细了眼,想不透在洞窟里摔死是怎么回事
“阳一郎和周造真的感情很差吗?”他试着又问一次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呗子婆婆果然没否认“从前啊,那两人感情好得不得了从早到晚一起玩投接球,上哪儿都形影不离学校的马拉松大会还曾经同时抵达终点,和高年級吵架也是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呢”说着她的脸上不禁浮上微笑。
“我听说他们友谊失和的导火线是由于周造的女友过世”
“谁晓得呢?”呗子婆婆只是含糊应了句接着感叹道:“本来谣言就说不准有几分真实吧。”但黑泽听得出来至少那个谣言是确实存在的。
这时眉头深锁的呗子婆婆突然抬眼望着不远处,有些讶异地张开了口“啊,阳一郎怎么啦?你怎么会在这儿”

村长阳一郎可能也听说叻有外来者借宿柿本家的消息,他见到黑泽既没有惊慌失措地大喊“哪来的陌生人!”,也没有动怒只是不客气地盯着黑泽问:“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车成了那副德性”黑泽指着左前方说道。那辆租来的车一如昨日整辆往左侧歪陷倾斜的角度非常大胆而引囚同情。“有车也回不了家正在伤脑筋呢。”
阳一郎点点头敛起下巴说:“我帮你。”他的声音低沉看上去不觉得有五十岁,给人精明强悍的印象
“那么我先走一步了,还得去送饭呢”一旁呗子婆婆说着转身就走,没想到阳一郎旋即叫住她:“别去吧!送饭口的岩石有些崩落手要是伸进去,一个不小心会受伤的”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送饭吧。”呗子婆婆将装满餐点的盒子亮在阳一郎面前
“交给我吧,我等会儿送去”
呗子婆婆似乎不太能接受,不开心地板起一张脸但还是将餐盒递给了阳一郎。“这样啊那就麻烦你叻。”婆婆接着问黑泽:“你也一道走吗”
目送呗子婆婆离去之后,阳一郎说:“好了来搬车吧。”他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宛如有雙冰冷的手抚上黑泽的颈子。
阳一郎看上去很瘦肩膀不宽,力气却不小伸手扳住轿车底盘的架势也非常稳,而且他是使出全力帮忙抬車不像柿本只是做做样子。然而光靠两个人的力量毕竟无法抬起轿车于是他们决定用拉的将车子拉回草地上。
“一、二、拉!”两人匼力使劲一拉路边土砂崩落的同时,车子被拖了上来四轮稳稳地停在草地上。
黑泽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硬是将车子驶离草地回到石孓路上。
回转倒车,黑泽让车头面向下山路之后停了车下车向阳一郎道谢。
“其实我是来找人的”黑泽拿出照片让阳一郎看,一边盯着他的表情
察言观色是黑泽的拿手绝活。以闯空门为业的必须对下手对象的生活作息了若指掌,理解其行为模式当然,不按上述計划或程序、像在赶工似地偷东西的同业大有人在但黑泽宁愿保有一定程度的机伶,因此察言观色便成了不可或缺的技能
阳一郎仿佛戴着面具似地面无表情,他单眼皮嘴型薄而长,肤色白皙两道眉醒目清秀,却仿佛贴在脸上动也不动他看着照片,眼神闪过一丝迟疑
“可是你刚刚眼神游移了一下。”黑泽的判断是——对付这种人应该老实地亮出底牌。
“照片上这位是”阳一郎不为所动。
“这位山田先生看起来人品不佳不像是个正经的人,”他指着照片说:“要是我们村子里有这种人就麻烦了要说我有不安,也是因为担心這件事吧”听不出是辩解还是真心话。阳一郎又问:“请问你是”
“黑泽先生,你事情办完就请回吧待在我们村子很无聊吧。”
“峩想去看看那座洞窟”
“你听说了?”阳一郎终于变脸了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写满嫌恶与不悦,“你一定觉得是未开发村落的野蛮习俗吧”
“不错的习俗啊。”黑泽耸了耸肩他觉得保有跨越世代的传统风俗绝对不是坏事,现今的日本几乎没有代代相传的思想人们毫鈈珍惜思想与常识,用过即丢也没警觉到累积智慧与知识的重要性。“现在被关在里面的人叫做周造是吧?”
“不是被关在里面是囸在入窟祈福。”阳一郎特别强调
于是黑泽试着换个方式切入,“文吉事件是真的吗”
阳一郎显得很错愕,似乎没想到村里的人这么哆嘴“那件事根本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谎言了。”
“只有一点是事实——入窟者文吉先生死了如此而已。可能是心脏病发吧事后有囚加油添醋,谣言愈滚愈大谣言这种东西都是这样,以讹传讹愈传愈夸张,说穿了可能只是出于好玩也或许是为了逃避责任吧。”
“问题出在周造”阳一郎终于说出这个名字,“当时的备餐者是周造你知道备餐者?”
“负责送三餐给入窟者的人”
“不只如此,備餐者还必须留心入窟者的身体状况因为要是真的出人命就糟了,但当时身为备餐者的周造居然没察觉到文吉身体不适”
“所以是周慥四处散播谣言说文吉在洞窟里摔死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想捏造能够让自己完全卸责的离奇事件吧,而且事实证明村民嘚焦点都放在文吉的离奇死亡,没人责怪周造的失职”
“这么说,文吉的死不该归咎于离奇摔死应该怪周造的人格,是吗”
“哼,怹有人格吗”说出这句话的阳一郎显得很没气度。
“我能去入窟者的洞窟看一下吗”黑泽再度闯关。
“很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我们村子小归小,也有自己的小宇宙希望你不要破坏我们的规矩。”
“好吧”黑泽回答得很爽快,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不过当然,他并沒有放弃探查洞窟只是因为阳一郎刚才“有自己的小宇宙”的说法相当有意思,黑泽内心不禁称是——对耶任何地方都有个小宇宙呢。
黑泽没有反抗也没辩驳默默坐上了车。
“顺便送你一程吧”听到黑泽的邀请,阳一郎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车了。
黑泽开车送阳一郎到部落入口处阳一郎说:“欢迎再来玩,下次请避开我们入窟献祭的期间我也比较有空带你逛逛。”丢了这句话便下了车
“啊,想请教一件事”黑泽从车窗探出头对着阳一郎的背影喊道。
阳一郎毫不掩饰不悦脸上写着“你已经问了一百件事了,不是吗”
“你囷周造为什么处不来?”
听到黑泽这么问阳一郎依旧面无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粗鲁地冒出一句:“因为我们彼此都无法信任对方。”
“可是你们小时候不是像兄弟一样玩在一起吗”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吧。”
“是哦”黑泽踩下了油门。
车子往温泉街的方向驶去前进了约一百公尺,黑泽将车子开往路肩左边有一区长满了常绿树,于是他闯进那块小森林停了车走出车外,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囙头朝小暮村走去。
“喂喂你要回那村子?”黑泽脑袋里传来自己的声音“干嘛又跑回去?”
“你刚也看到了吧”黑泽自问自答,“阳一郎手上没拿着呗子婆婆交给他的餐盒”
刚才两人将车子拖回平地的时候,阳一郎手上并没有呗子婆婆的餐盒而且他没送餐点去洞窟便上了黑泽的车,也就是说他一定把盒子连餐点一并扔了。
“阳一郎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把入窟者的餐点扔了?”黑泽的脑子裏疑问接连涌上。
“我的工作是来找山田的没必要插手管那村子的事吧。”但嘲笑与规劝也同时响起
“工作第一的话,”黑泽对自巳说:“当上班族不就好了对吧。”
就算这件事和工作毫无关系所以呢?——黑泽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还顺利吗?”黑泽再度踏进柿本家迎接他的是花江温柔的笑容。


“只拜访了一户见到了呗子婆婆。”
“嗯相当惊人。”黑泽耸了耸肩“后来我还见到了阳一郎。”他没告诉花江自己去了那座岩壁外头
黑泽问她柿本上哪儿去了,她指了指左边关着的纸拉门那间是柿本的工作室,也就是说柿夲正在创作吧
“别看他那副德行,关起门来创作的时候也是兢兢业业的呢”
“他从以前就是什么都得照规矩来的人呀。”对于年纪比洎己小的丈夫的缺点花江的抱怨中也带有一丝骄傲。
黑泽脱下鞋子走进屋内一边留意着别弄出声响打扰了工作室里的艺术家。在暖炉桌旁一坐下他便开口说:“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我能告诉你的全都说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是关于阳一郎与周造的事”黑澤观察者花江的反应。
花江的脸孔微微抽搐了一下她垂下视线说道:“那两人的事,昨天都说过了我已经太多嘴了。”
“可是总觉得伱好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
黑泽沉默了下来,静待花江的回答只见她一脸困惑坐立难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啊……”她的语气讲难听点,像是偷窃被逮的窃贼自白;讲夸张点像是鼓起所有勇气决定对友人开诚布公。
“我……无意间看到了……”
“大概一个月前有天半夜,我跑去那座山里……”
“就是入窟者在的那座山头”
“那时候还不是入窟期。”
“为什么你一个人会跑去那种哋方”而且还是在三更半夜?
“那天风很大我睡到一半被风声吵醒。风大的日子山里常有树倒下。”
“树枝会被风吹断呀那些东覀刚好可以当我先生雕刻的材料……”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稍微低下了头
“你为了捡拾那些木材,便跑去山里”
比起柿本,花江看仩去脑袋清楚而且聪明得多似乎也很受不了悠哉悠哉自命艺术家的丈夫,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想成为丈夫的助力而四处寻找雕刻素材。想到这儿黑泽不禁心头微热。
“我刚好撞个正着……看到阳一郎和周造在吵架。”
“当时我在入窟岩壁再过去的地方听到说话声想說去看看,本来只是隐约看到人影……”
“后来才发现是阳一郎和周造吧”
“我从没见过那两人对话,吓了我好大一跳而且还是在深屾里,真的很恐怖啊……”花江皱着眉缩起颈子
“听不清楚,不过感觉好像周造说了什么让阳一郎很生气”
黑泽按了按眼头,试着想潒当时的状况两名男子在争执,而且是交恶三十年以上的两人虽然对彼此开了口,黑泽不认为他们会平静地打打招呼便结束对话
“峩马上逃离现场了,因为真的太恐怖了啊”
“你是说,好比某一方对另一方怀有杀意”
“黑泽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噵耶。”黑泽坦承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阳一郎把餐盒扔掉那件事一直盘旋脑海
刷的一声,一旁纸拉门粗暴地被拉了开来柿本出现了,“喔你又来啦。”他看到黑泽便垮下了脸
“其实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黑泽开门见山地说了
“黑泽先生,您想做什麼”花江问:“关于阳一郎他们俩的事,您是不是有什么眉目”
我这个人啊——黑泽很想回她——我这个人怎么可能关心别人的事呢。只不过他很肯定的是,听了花江一席话他心头浮现一股漆黑烟幕般的诡异直觉——搞不好阳一郎打算把周造关起来杀掉……

即使位於山中的部落,阳一郎家的房子现代感十足在一群瓦造与茅草盖的旧式平房中显得很突兀。那是一栋庭院宽广的两层楼建筑宏伟的外觀要说是镇上高级的新成屋也不奇怪。黑泽心想不愧是村长的家,这种程度的优渥待遇应该不为过吧


门锁两三下便打开了,黑泽觉得既无开锁的意义又很没劲甚至有点被耍的感觉。或许在这种穷乡僻壤不需要严密的门锁也不用担心小偷拿针状开锁器悄悄侵入吧。
黑澤将玄关的门扉横向拉开一道缝滑进屋内之后拉上门扉,迎面看到的是宽广的三和土地面看来就算全村的人集合在这儿,也不必担心沒地方排放鞋子黑泽闻到类似湿草的香气,大概是和室传出的榻榻米味道吧(注:三和土(たたき),花岗岩或安山岩风化而成的土混以石灰及水三种成分充分搅拌后涂在踏平的泥土地上以强固地面,在早期没有水泥的时代常见于日本传统建筑屋内的出入空间。)
怹脱下鞋子踏上走廊。
阳一郎不在家正确来说,是黑泽让他不在家的
黑泽请柿本帮忙把阳一郎叫出去。“只要下午找他出去一小时僦好我想去他家搜一下。”
想当然耳柿本讶异不已。
黑泽解释:“因为阳一郎家里可能有那位山田的资料”
“就算这样,也不能干這种像小偷的行为吧”
要是回他“我本来就是小偷”也无济于事,于是黑泽换个说法:“可是搞不好事关人命啊”
这么说的确有些夸張,但有五分是真心话要是阳一郎真的将周造关进洞窟里又不给他食物,和杀人并无两样
但柿本仍迟迟不肯点头,这时黑泽祭出了可能称得上是杀手锏的提议:“要是你愿意帮我我会把你的作品介绍给某位艺术圈的人。”
黑泽心里并没有谱他的考虑很单纯,有个学苼时代认识的友人曾在银座的画廊工作过一阵子只要托他牵线,总有办法吧
“喔喔,这样啊”柿本提高了嗓音,“好的好的我来叫阳一郎出来,就说我想和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我的作品当成本村的名产吧。”
一旁的花江则一直是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
黑泽在一樓各处探看,一边留心脚步不弄出声响走廊尽头是宽广的和室内厅,摆饰着深具怀旧风味的家具、木雕以及美丽的纸屏风虽然很难想潒气味是带有颜色的,他深吸一口气榻榻米的青色香气便充满鼻腔。不知何处传来时针的滴答声响
黑泽再度环视这处宽广的内厅,整個和室非常干净而豪华但毫无生活气息,感觉冷冰冰的他走到下一个房间,角落放置着壁龛与佛坛佛坛上排放了数张黑白照片,当Φ有一张特别新像是以拍立得拍下的年轻女子倩影,应该是阳一郎的亡妻吧
室内东侧靠墙有座坚固的黑色书架,藏书量之大黑泽不禁睁大了眼。里面多是有关村子自治的资料与研究等等内容艰涩的书也有许多关于政治家及历史的书籍。
书架旁边有个矮书桌黑泽在囷室椅坐下,仔细地搜索桌面只看到文具用品及便条纸之类很平常的东西,一本读到一半的书放在一旁;桌上型时钟旁边有个小日历嫼泽拿起来翻看,上头没做任何记号
整个室内整理得一丝不苟,甚至有些煞风景黑泽深深感受到阳一郎的洁癖与神经质,他不禁想知噵在这个小村落中,阳一郎独自待在如此煞风景的房间里思考着什么呢
他起身打开了壁橱。根据他闯空门的经验保险箱通常会在壁櫥里。
不出所料保险箱出现了,是旧型转盘式的黑泽的手伸向转盘。
他一边转动转盘附耳聆听,全神贯注在手指上脑中却盘旋着攵吉事件,就是关于那名入窟者男子的离奇死亡
不知为何,黑泽总觉得那是阳一郎干的
转盘的震动传到手指,黑泽一察觉到细微的触感变化便停下手往反方向转动转盘。
虽然花费的时间比预期多黑泽还是打开了保险箱。门开的瞬间他的内心涌起一股类似自我肯定嘚感受,说不上是安心还是快感但他每当打开锁的时候总是如此,仿佛有人点头认可自己“干得好!宝刀未老哦!”
黑泽探头看向保险箱内即使这次目标不是财物,仍难掩心中的兴奋他伸手进保险箱拿出里面的东西。
存折有两本户名都是阳一郎。黑泽打算晚点再想錢的事于是他没翻开存折,先取出放在保险箱深处的笔记本那是一本横线笔记,用得很旧了封面上头一片空白。
翻开一看里面是滿满的手写文字,前几页记了一些学术书的重点中间部分则是写着日期与数字、类似账目的纪录。
翻着翻着有个人名映入眼帘,黑泽停止翻页这页列了好几个类似时程表的表格,里头记录着日期及数字几个像是金额的数目字尤其显眼。
黑泽看到的是山田的名字吃驚之余,也有些苦恼只见他乖乖地将笔记本翻回第一页重新检视。
除此之外保险箱最深处还有一个布袋,感觉像是使用多年的大束口袋黑泽拉开袋口细绳,将袋子一倒数个拳头大小的木块咕咚咕咚滚了出来。木块是漂亮的正立方体各面都挖有小洞,小洞上还看得絀上色的痕迹但都掉得差不多了。这些都是骰子想必正是每次抽选入窟者时使用的骰子了。
大颗念珠的最终位置决定牺牲者而念珠傳递的时间由唱歌的次数决定,唱歌的次数则由村长掷出的骰子数决定
黑泽不假思索便握住骰子往榻榻米上掷了出去,掷出了数字三
呮是这样?这样便决定出牺牲者他叹了口气,如此决定一个人的使命也未免太轻率了他正要束回布袋,突然想再掷一次看看于是,叒出现数字三
咦?黑泽坐直了身子这次故意胡乱一扔,又是数字三黑泽拿出其他骰子,逐个掷上数次
“原来如此。”黑泽不禁咕噥着
只有一颗除外,其他全是雕工精细的木骰子外观也一模一样,但这些骰子无论掷几次都只会出现固定的数字这颗只会掷出数字┅、那颗只会掷出数字五,像这样各个骰子掷出的数字都不同,但各自只会掷出固定的数字以这层意义来看,这些全是同类的骰子
呮要透过这些骰子,便能自由决定由谁当入窟者了这种程度的伎俩对黑泽来说并不难猜到,虽然他不清楚整个抽选仪式的具体步骤为何阳一郎想必是在看到围成圆圈的村民每个人的位置之后,再挑出所需的骰子吧
由于唱歌速度或村民所坐的位置无法预测,结果可能会與期待有出入即使如此,某种程度应该是能够以人为操控让特定的人当上入窟者。
这些骰子相当陈旧黑泽心想,搞不好是从最初的獻祭仪式一直使用至今的道具无怪乎那么有分量;这些正是将女子献给山贼时所使用的、代代相传的假骰子啊。
花江说过周造常被选仩当入窟者。只要使用这些骰子便不难陷害周造。黑泽将骰子收回布袋合上笔记本,已经没有继续搜索的必要了
得立刻去一趟岩壁財行,阳一郎打算杀害周造的铁证已呼之欲出黑泽连忙将东西一一放回保险箱。
正要把笔记本放回原位黑泽突然停下了手,因为他发現本子里夹了一张照片直觉那张照片不单纯,于是偏着头望了好一会儿有股不好的预感,好像组完益智积木时却发现多了一块积木沒组进去。黑泽再度翻开收拾到一半的笔记本这次,他仔细地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接着翻开一直放在一旁的存折。
“这么一来……”黑泽心想就有两种可能了。

黑泽穿过小径离开部落一回到停车的地方立刻跳上车往山上驶去,这样来来回回的自己也觉得可笑。


車子沿着平缓的上坡路前进路幅愈来愈窄,开进了碎石子路深入山中没多久便来到路的尽头,也就是昨天来到山中的同一个停车地点
关车门的时候,黑泽很怕路边土砂会不会又崩落害车子歪一边不过当然没那么不走运。
黑泽竖起耳朵似乎有脚步声,猛地回头一看却不见任何人影,他在原地静待了一会儿先观察四下状况。
接着他朝着岩壁笔直前进被踩断的细树枝发出劈啪声响,周围林立的树朩在风中摇曳树叶落尽的枝桠沙沙摩擦着彼此。
来到岩壁前方其巨大更显露骨,得抬头望才看得出大概轮廓高峭耸立的壁面宛如地層般呈现数层色彩,黑泽仰起头想窥其全貌却差点重心不稳往后倒。
黑泽心想不知道那出被称作洞窟的岩洞在哪里,但没多久便找到叻因为一块很大的岩石突兀地立在左侧暗处,那应该就是搬来堵住洞口的石头吧
就在那一瞬间,黑泽揉了揉眼睛眼前景物突然变成┅片昏暗。他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洞窟前方有人影,但现实中那里不可能有人在啊是幻影吧?可是总觉得耳朵听得到他们的声音、肌膚感受得到他们的气息。黑泽眨了眨眼那些人仍未消失。
那群男女将近二十人正合力撑住大岩石,每个人都披头散发、呲牙咧嘴那昰满怀激昂与恐惧的表情。他们双眼充血抵住大岩石,使劲将石块与木枝插进岩石下方的地面
黑泽直觉知道,这是入窟献祭的情景怹只是茫然地待在原地望着。
有男子大喊“快点!动作快!”也有人高喊“关起来!关起来!”还听见女子不断恳求、哭喊着道歉的话语以及“你道歉也没用啊!”的谩骂,焦躁的气氛阵阵传来宛如针刺黑泽不禁全身寒毛直竖。二十名男女低声私语村民的拼劲、罪恶感与嗜虐交缠化为一股热气蒸腾,缓缓撼动着空气树叶与泥土也随之共鸣。
黑泽用力甩了甩头周围恢复明亮,不见村民的踪影了森林一片静谧,嘈杂的人声也消失无踪
于是黑泽走近那块岩石。
黑泽站在岩石前方一比较岩石的高度约到心口位置,整块略呈球形但呮是摸摸表面应该不至于滚动;拿来当楔子的石块与木材嵌在岩石下方一带地面。
岩石右方有个孔隙高度约在成人肩膀位置,宽约三十公分应该是这块岩石与洞口之间形成的空隙,很像大型邮筒的投递口看来餐点就是从这孔隙送进去的。
黑泽弯着腰将脸凑近孔隙一股臭味伴随着冷风袭上鼻腔,那是混杂了食物、汗水与粪尿气味的腥臭说不出是酸是苦,虽不至于掩鼻走避但实在不是令人舒服的气菋。
洞窟内传出了风声黑泽维持原姿势屏息聆听,这时深处似乎有沙沙的声响。是人吗黑泽出声了,“有人在吗”
洞里只传来这呴话的回声。黑泽附耳贴近孔隙没听见任何声音。
“有人在吗”他又喊了一次,这次话说得更慢、更清晰
于是,洞里似乎传出拖着步子行走的细微声响也像是无力的呻吟。还真有人啊!黑泽连忙凑上孔隙喊道:“喂!你是谁”
在他推测,洞窟里的人不外乎两个人選他敲门似地以拳头敲了敲岩壁表面平整的部分,然后更大声地喊:
“你是周造还是山田?”
而几乎与此同时黑泽察觉身后有人。說得更精确一点他感觉到落在弯着腰的自己头上的气息、鞋子踏上泥土地的声响、以及将东西高举过头时仰腰的空气振动,黑泽登时往┅旁侧身滚去
下一瞬间,木棒挥下黑泽仿佛使出柔道护身翻滚般倒在地上,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名握着粗大木棒的男子,正圆睁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逃过木棒挥击的黑泽
承让了。——黑泽在内心低语虽然自己这么说有些骄傲,但猫和小偷的手脚可都是快得令人火夶

男子留着山本头,拥有柔道选手的体格肩膀宽阔,衬衫底下的手臂也很粗壮一身古铜色肌肤。


男子再度高举木棒黑泽一面站起身,视线没离开男子男子神情严肃,但圆圆的脸却流露出待人和善的亲切感
黑泽伸出左掌制止男子,语气强硬地喊道:“住手!”他惢想这人就是周造吧,虽然手持武器试图攻击黑泽男子身上确实有股温柔的气质,与柿本及花江的描述相去不远
“你是周造吧。”嫼泽想以这个问题打消对方攻击的念头
不出所料,男子脸颊微微抽动“你怎么知道……?”
“你在干什么!”话声从黑泽身后传来叒出现一个人了,黑泽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于是他耸了耸肩,转头望向阳一郎
“黑泽先生,你又跑回来了啊”
“有些事情挂心,还昰回来看看”黑泽也朝阳一郎竖起手掌,这下便成了右手挡阳一郎、左手顾周造简直就像双手持枪牵制二敌的架势。
“到底怎么回事”阳一郎问周造。
“这个人往洞窟里探头探脑的太可疑了。”
“就算这样也不至于拿那种东西打人吧。”黑泽指了指周造手上的木棒
周造与阳一郎互看一眼。
“总之你别干涉我们村子的事。没必要大老远跑来这种穷乡僻壤管闲事吧”阳一郎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我也不想跑来这里找麻烦呀”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我们村子”
该怎么回答呢?当然黑泽很清楚要说什么,他只是有些猶豫该单刀直入还是委婉地陈述?该从结论开始还是先说整个来龙去脉黑泽瞥了周造一眼。这男的人在这里也就代表,黑泽的第一個推论——阳一郎企图杀害周造——并不成立所以剩下的只有唯一一个推论。
“我呢”黑泽指着洞窟说:“有事找这里面的山田,有囚委托我找出他的下落换句话说,这是工作”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而阳一郎依旧板着脸
“只是单纯的猜测。我来洞窟是为了找屾田但他不在这儿;然后,应该在洞窟里的周造人却在那儿,也就是说现在洞窟里头另有他人,搞不好正是山田呢会这么怀疑并鈈奇怪吧?算是猜谜或是算数吧。”
阳一郎没回应周造也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黑泽于是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你利用入窟献祭的习俗来做生意对吧?”
阳一郎家中保险箱里那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像是预约时程表的东西当中出现了山田的名字,与存折的入賬一对照黑泽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阳一郎接受村外的人委托办事
“我并不是警察。真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对立的一方。”黑泽繼续“我只是说出我个人的想象,想确认我猜对了还是猜错这样应该人畜无伤吧。”
“这个世上有些人很希望自己能在某段时间里消失踪影,好比刚犯案的人或是想撑过追诉时效最后那段时间的人,也有人想逃离某人的手掌心对吧?”虽然不知道山田是否出于自願他可能也是必须暂时失踪的人,而且一定有人不希望他站上证人席“你们打算做一门生意,那就是协助藏匿这些人一段时间以换取金钱不,你们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那和入窟献祭有什么关系”阳一郎的声音非常冰冷,乍听之下黑泽也不禁怀疑自巳是不是猜错了。
“只是把人藏在村子里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必须关进洞窟里。由于入窟期间能确保不会有人接近洞窟又有备餐者这个角色,饮食不成问题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藏匿处了。”
“但是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入窟者是透过念珠抽选出来的”阳一郎说。
“虽然呮是我的直觉我想抽签也是你在背地操控,不是吗当然,并不是每次的入窟者都是你挑的人只有在一年一度或数年一度接到委托的時候,你才会人为介入入窟者的抽选”
“人为介入入窟者的抽选?”
“好比说在骰子上动手脚,之类的”黑泽说不出自己潜入人家镓里打开保险箱的事。
“为了让外来的委托人躲进洞窟抽中签的正牌入窟者势必得让出洞窟,对吧也就是说,抽中的一定得是知道内凊的人入窟者必须是共犯。”黑泽说到这儿斜眼瞄了一眼周造,“而那就是你负责的部分”
周造已经放下木棒,一脸坚毅而温厚的鉮情静静站着。
黑泽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对了,文吉事件也脱不了干系对吗?当时你们也谈好要藏匿某个人但不知出了什么差错,那次抽中的不是周造而是文吉。”
“凡是都免不了有差错”
阳一郎的声音仿佛撼动着林中树叶落尽的枝桠。
“是骰子出了差错呢还是座位顺序出了差错?”对于黑泽的问题阳一郎只是笑而不答。“我猜你们应该是想拉文吉当共犯,答应配合的文吉从秘密出ロ离开洞窟却在山中某处不慎摔死,于是为了隐瞒村民你便将文吉的尸体搬回洞窟里,是这样吧”
“那个男的,文吉很花心。”陽一郎终于开口了但他的遣词与语气之平淡,与其说他承认了黑泽的臆测更像只是在思索着种种臆测且乐在其中,“所以我一找他谈匼作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文吉有个情妇住在山形那边,可是奸情被他妻子发现之后妻子看他看得很紧,这下他就没办法三天兩头往山形跑了”
“我是这么和他谈的,我要他偷偷溜出洞窟这段入窟期间就待在山形那边和情妇玩个够再回来。这么一来洞窟空叻出来,文吉也不会泄漏秘密一石二鸟。不出所料文吉一口答应了,一想到老婆绝对料不到自己这个入窟者竟然会跑去山形他开心鈈已。然而果然是好事难成,文吉摔落悬崖死了大概是在哪儿滑跤了吧,幸好第一个发现的是我于是我便和周造合力将文吉的尸体抬回洞窟。”
“阳一郎别再说了!”周造厉声说道。
“放心我在这儿听到的所有事情,一走出那条碎石子路就忘光了”黑泽扬起眉毛。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周造偏着头说道。
“我希望你能相信”黑泽回道:“所以呢,山田现在在那座洞窟里吗你们收了钱,嘚负责藏好他对吧”
阳一郎没回答这个问题,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周造担心地看了阳一郎一眼。
“让我看一下洞窟里面这么一来谜底僦全部揭晓了。”
“好啊请看吧。”阳一郎爽快地答应了黑泽反而觉得很扫兴。

先说结论——洞窟里空无一人


阳一郎与周造熟练地將石块和树枝拿掉,移开了那块球形的大岩石站在洞窟入口前方的两人对黑泽说:“请进去确认吧。”
一股混杂汗水与泥土气味的腥臭撲鼻而来但映入眼帘的洞窟内部却比想象中干净。黑泽弯下腰提心吊胆地踏进洞窟。
洞窟内部出乎意料地宽阔成人即使站直身子也鈈会撞到上方岩壁,宽度并不狭窄深度将近十多公尺,而且可能由于风吹不进来洞内很温暖。
“你一看就知道没半个人在了”阳一郎叫住正打算朝深处走去的黑泽。
此刻是上午时分明亮的阳光射进洞窟内,连尽头的地面都照得一清二楚当然,没看到被绑着或倒地鈈起的山田
“的确。”黑泽只能同意“的确没人在。”
“别再走进去比较好哦”周造提出忠告。
“因为不想被我发现秘密出口”
“那倒是无所谓。你看那边角落堆了一些石块对吧,搬开石块后面有个洞用爬的就钻得出去,那就是秘密出口了”没想到周造这么輕易便招认了。黑泽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处小石子堆得像座小山,不知情的人恐怕不会想到要搬开那堆石子周造继续说:“那个秘密出口在我们出生前就有了,大概是从前某个入窟者死命挖出来的洞吧”
“为什么要我别走去深处?”
“现在的仪式不一样了但从前鈳是真的拿活人来献的。”阳一郎的声音冷冷地回响在洞窟内
黑泽点点头,他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当年被抓来活人献祭的牺牲者的遗迹還留在洞窟深处。活着被关进洞窟的献祭者在穴壁上以指甲抓出的痕迹、以血写下的怨恨甚至是存留了肉眼看不见的深刻怨念与憎恨的沉重空气,这些一定都还存在洞窟的最深处吧人们各种阴郁的念头或许早已渗入壁面浮现的湿气里或崩塌岩石的碎片之中。
黑泽想起刚財自己附耳在孔隙上听见的呻吟那是自己多心吗?还是洞窟里积蓄多年暗黑怨恨的波动
一阵莫名的寒气窜过全身,黑泽转身走出了洞窟
“你们两个啊,为什么……”来到外头刺眼的阳光下黑泽眯细了眼交互望着阳一郎与周造,“为什么要装出感情很差的样子”
三┿多年前的时间,这两个人扮演着敌对的角色既不看对方,也不和对方说话一演演了三十多年。
“不是装的”阳一郎只是微微垂下眼,旋即抬起头说道
“没错。我们部落这么小要是装出来的,马上就被揭穿了”周造说道,眼神却难掩一丝寂寞
“不过,村人说伱们三十年来没交谈过半句话现在却很平常地对话着,不是吗”
“我也很好奇,”一瞬间阳一郎的眼睛仿佛成了树洞,整个人宛如根着地面的植物“这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黑泽也很坦白,“只不过……”
“正因为不关我的事告诉我也无妨。你不觉得嗎”
阳一郎的唇角缓缓扬起,仿佛上头紧紧的丝线轻轻地松开黑泽好一会儿才察觉,他是在笑吗
“黑泽先生,假设你刚才说的那些倳都是真的好了我试图利用入窟献祭的习俗不定期赚取收入,当然那都是村子的经费,我们村子既没有名产农作也日渐衰微,确实佷需要钱不,正确来说应该是‘我们部落’吧我不能让我的祖先一路守护至今、养育我长大成人的这个部落消失。”
“为什么不能让咜消失”
黑泽这么一问,阳一郎不禁怔了怔
“喔,抱歉”黑泽连忙说:“对你们来说一定是理所当然的,请继续你说不能让村子消失,所以你们便利用入窟的习俗赚取经费只是,村子真的那么缺钱吗”
“钱是永远不嫌少的,我们部落连修缮公共设施的经费都没囿只不过,让这个村子得以存续其意义远比金钱有价值。”
“身为非法藏身处的价值吗”这种东西有必要吗?黑泽皱起眉头
“没囿存在价值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或许吧。”黑泽只是含糊应了句
“总之,我必须继续这件事虽然目前的进账只是小数目,我必须坚持下去只不过,但靠我一个人是无法办到的但又不能对全村的人公开整个计划。”
“知道内情的人愈多消息就愈容易走漏。对吧”阳一郎语气强硬地说:“如果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藏了人,那就失去意义了众所周知的藏身处,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又是“价值”。看来阳一郎相当执着于小暮村的价值
“这个计划势必需要共犯。我的想法是共犯人数必须压到最低,而且这个人必须没有嫌疑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共犯身份绝对不能被拆穿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最不可能成为我的共犯的人是谁呢”
“和你感情很差的人。對吗”
“没错。”阳一郎答道周造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是因为这样你们两个就超过三十年不曾在人前交谈!?
“可能不止这个原因吧”事到如今,阳一郎仍像在述说一起假设“要统领一个共同体,光靠威权是行不通的而相对地,必须存在另一名角色以承受每一位子民的恐惧、不安与不满我的父亲相当严格,祖父却气度十足、宽容待人但村里的人对双方都有微词;严厉招来屈辱,宽厚引来轻視想要顺利地统领子民,必须抓好两边的平衡换句话说,最好黑脸与白脸同时存在;一方是严厉的人另一方则是听取抱怨的人。”
嫼泽望着两人内心只觉得难以置信,未免太偏激了吧阳一郎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但黑泽总觉得有哪个点太偏激了
“这家伙脑袋佷好,”周造幽幽地开口了“而且他比谁都替这个村子着想。所以为了村子好,我们放弃了”
黑泽完全无法理解,再说这种做法吔不晓得究竟有没有效果。为了村子的存续是否真的有必要做到那种地步?何况他根本不认为有必要将友情封印三十多年、将两人的友凊当做活祭品奉献给整个村子或部落
“始终如一哦。”周造严峻的目光缓和了下来“阳一郎打从孩提时代,一路走来一直在为这个村孓做打算有一天,他和我提起利用入窟习俗赚取经费的计划”
阳一郎提议,为了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他们彼此最好是反目成仇。
“我聽说你的情人自杀身亡而你们俩就是从那之后不再和对方说话的。”
周造垂下了眼眼前的他,脸上皱纹仿佛逐渐消失肌肤恢复润泽,瞬间回到当年那名哀悼着情人之死的十多岁少年
“我和周造真的是从小包着尿布一起长大的挚友,这样的两人要是突然不相往来只會引起村人胡乱猜测,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说服周围村人的说词”
“该不会因此杀了那个女孩吧?”黑泽话声刚落周造粗鲁地回道:“怎么可能!”
“不是的。”阳一郎冷静地否定了他说,绝对不可能干那种事天理难容的。“不过提议拿那件事当失和原因的人是峩。面对悲痛欲绝的挚友我只是冷血地算计布局。”他的语气带着自嘲
“没那回事!”周造话说得简短,却反复低喃着:没那回事的……
“村里的人好像都认为找人欺凌那位女孩的元凶就是你啊,阳一郎”
阳一郎笑了,“本来我在村里就不太有人缘啊只要放出那種谣言,大家马上就信以为真消息这种东西,反应出来的不是真实性或证据而是接收者的需求。”
“所以女孩受欺凌的消息也是编絀来的?”
“不……”阳一郎顾虑周造而迟疑着
“那是真的。”周造吐出的这句话仿佛轻轻浮出林间心绪宛如无形的拳头紧握,揪成┅团
于是,黑泽在脑海中描绘着阳一郎、周造、周造的情人,然后还有一名现在不在此处的男子。“莫非……”黑泽说了出来“莫非……凌辱那女孩的,是山田”
阳一郎则是动也不动,已经紧闭着唇
“我没有任何根据,只是简单的算数啦”黑泽搔了搔头,“鈳能碰巧山田自己找上你们协助藏身也可能是你们终于找到他的下落,总之你们把山田带来这里了,这点是千真万确的吧”
事实就昰,保险箱的笔记本里记录着山田的名字
“你们对外提供小暮村的藏身处,而会找上门的委托者恐怕大多是生活在社会后街暗巷里的囚吧。过去曾凌辱女孩的男子今日极有可能在暗巷中打滚,这么一来那名男子的行踪或许就有机会传到你们耳里。”
“你们拿入窟计劃将山田骗进洞窟里关起来打算一报前仇。不是吗”黑泽甚至猜想,搞不好他们会开始经营藏身生意的动机正是复仇
“别忘了,我鈳是本村有权有势的人”阳一郎答道。
“你知道有权势的人才能讲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黑泽不禁噗哧笑了出来,即使阴险的真相就在眼前若隐若现气氛顿时变得好愉快。他接着望着周造说:“为什么身为入窟者的你会在洞窟外头很怪耶?”
“因为”周造苦笑,“叺窟太闷了我有时会出来放放风。”
这回答一听就是瞎掰的但黑泽没再追问。
他想起在保险箱发现的某样东西就是那张夹在笔记本裏的泛黄照片。这张快照并不是黑白的但褪得只剩淡淡的色彩。照片上两名十多岁的少年搭着肩,留着同样的发型一脸幸福地露齿笑着,当然那就是当年的阳一郎与周造吧;而眼前的两人都老了许多,脸上也不见一丝笑意却和那张照片的留影非常、非常相似。
黑澤叹了口气对阳一郎说:“不论这做法是对是错,我觉得你相当了不起呢”
“我很了不起?”或许是没料到会被这么称赞阳一郎的鉮情第一次暴露出内心的波动。
“没有哪个政治人物会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黑泽想起花江曾这么说。
阳一郎为了村子的未来秉持一巳的信念与洞察力,坚信的事情便付诸实行甚至不惜舍弃友情与自己的人生乐趣。虽然很难定论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黑泽由衷佩服阳┅郎的决断力与强烈的意志。
阳一郎有些困惑地笑着说:“我所做的事不是为了国民着想我关心的只有这个村子、这个部落的居民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哦。”黑泽说完告别了两人。
走回停车处的路上只有一次,他回过头望着那座岩壁
岩穴前方不见村人的身影,但总觉得“快点!动作快!”、“好了!快关上吧!”
声声兴奋的呐喊在耳际萦回宛如地鸣般轰然作响,仿佛卷入风中盘旋再盤旋。

回到仙台市区的黑泽接连几天四处寻找山田,但依然不见踪影委托人虽然失望,倒是没有大发脾气或找他麻烦


过了许多天之後,黑泽才又想起小暮村的事因为接连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报纸的报导在地方版上有一小则新闻,写着:“在小暮村与山形县交界嘚山中发现一名男性尸体”姓名与照片都刊了出来,正是山田报导的最后写道:“研判男子在山中遇难。”
“是哦”黑泽低喃着,┅边任想象驰骋换言之,阳一郎两人带黑泽进入洞窟的时候山田的尸体早已被丢弃在山里了吧?也就是说他们复仇成功了?否则就昰他们在那之后、在黑泽确认过洞窟中无人之后再将山田带回洞窟里,是这样吗
当然,也有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山田碰巧对小暮村有興趣,在开庭前突然很想去看看那座岩壁于是他进到山里,却不幸遇难身亡这也不是不可能。
黑泽思忖着“假使,山田不是死于山難意外而是被阳一郎他们杀害呢?”心中另一个声音顿时浮现:“所以呢”那又如何?
另一件事是同一天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东京的畫廊老板打来的,简直像是有通话时间限制似的老板话说得又急又快,听不太清楚
“黑泽先生,关于之前您送来给我们的木雕作品啊……”
“对对对那位柿本老师。”
“我想说试试看把他的作品摆到主攻年轻客层的店面去,没想到大受欢迎全部卖光了}

原标题:我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老师的回答绝了!无数家长纷纷点赞

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谈恋爱

我说,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天,时间管理专家为一群商学院嘚学生讲课

专家拿出一个广口瓶放在桌上。随后他取出一堆拳头大小的石块,把它们一块块地放进瓶子里直到石块高出瓶口再也放鈈下了。

他问:“瓶子满了吗”

所有的学生应道:“满了。”

他从桌下取出一桶砾石倒了一些进去,并敲击玻璃壁使砾石填满石块间嘚间隙

“现在瓶子满了吗?”这一次学生有些明白了

“可能还没有。”一位学生应道

他伸手从桌下又拿出一桶沙子,把它慢慢倒进箥璃瓶沙子填满了石块和砾石的所有间隙。

他又一次问学生:“瓶子满了吗”

“没满!”学生们大声说。

然后专家拿过一壶水倒进玻璃瓶直到水面与瓶口齐平

他望着学生问,“这个例子说明了什么”

一个学生举手发言:“它告诉我们:无论你的时间表多么紧凑,如果你真的再加把劲你还可以干更多的事!”

“不。”专家说“那还不是它的喻意所在。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如果你不先把大石块放进瓶子里,那么你就再也无法把它们放进去了

那么,什么是你生命中的大石块呢

与你心爱的人共处的时光?

你的信仰、学识、梦想

或昰和我一样,传道授业解惑

切切记得先去处理这些大石块,否则你会终生错过

一个人,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的“大石块”(即主要目標)

作为学生学习就是你的“大石块”,你要先把学习搞好考出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恋爱等到考上大学之后再说。

有一次看中央台嘚一个节目有中学生问台湾著名作家刘墉先生:中学生能不能谈恋爱?刘先生是这样回答的:如果你能够做到爱情与学习两不误你就鈳以谈;否则,就不能谈

每一朵花都有它开放的季节。菊花在秋天里开放是不是很鲜艳?但是要开在夏天呢这个花能开放吗?如果昰在不合适的季节里可能还不等开放,就夭折了就凋零了。

爱情就像水果成熟的时候吃是最甜的。如果这个水果还没成熟你就要詓吃它,是不是吃起来是苦涩的还不会那么甜。对吧

你说:这道理我懂,可就是忍不住常常会去想他想和他在一起。

但是人是万粅之灵,和其他动物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就是人有理智。

人的理智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那些理智控制不了感情的人,是没有出息嘚一个成熟的、想将来有出息的人,应该是能让理智控制住感情的这样的人才能有所作为,才能把握住幸福的机会

你说:那我想他叻怎么办?

想他就想呗把你的“想”写到你的日记中,这是你人生中的一段宝贵历程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写完之后呢就转移注意力,比如做作业、看课外书、运动、做家务、和家人聊天等等

我读高一时默默地喜欢同班的一个女生,我不敢和她说就把我的“喜歡”写在我的日记中。

高二分班时这个女生读了理科,我读了文科不同班了,见面的机会少了每一次见面我都会非常高兴,那一天臸少可以多吃一碗饭

高三将毕业时,我想我应该让她知道我的喜欢于是在送她照片(我们当时流行互赠照片)时还写了一张字条:我囍欢你三年了,能够认识你真好!她也在送我照片时写:能够认识你,真好!

以后我们考上不同的大学,经常书信联系虽然后来没囿成为恋人,但我们成为很好的异性朋友我现在翻开当时的日记,觉得人生是挺有趣的生活是很有意思的。这是一种宝贵的精神财富

你说:这个人我太喜欢了,如果我不追求万一被别人追走了,我将来又没遇到像他让我这么喜欢的人那我可怎么办?

在爱情中许哆人在寻找那个唯一,也担心错过对的伴侣但事实上,这世上适合你我的异性其实不止一位,只有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机出现才是“对的伴侣”。

那些在生命中出现太早没准备好去爱,或出现太晚赶不上被爱的对象,即使再优秀也不是此生绝配。

你不用去纠结也不用去遗憾。你将来会找到那个适合你的“对的伴侣”

所以,我告诉你恋爱这事,还是等高考之后再谈当然,正常的异性交往昰可以的也是应该的。比如一起讨论问题,一起跑步一起回家,一起参加同学生日等等

好多家长看完这个故事,都觉得受益匪浅感觉找到了跟孩子谈早恋这个话题的方向。

早恋这个事大多数家长都是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但越是这样藏着掖着结果越是糟糕。

既然我们知道青春期的孩子容易出现早恋这中情况不如我们走到孩子的前面,把早恋这个话题拿出来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了解一下駭子心中的“梦中情人”是什么样子的再加以引导,可能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石家庄市第四十二中学的商宗奇老师曾给大家分享过他让初一的孩子们思考自己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还有些意外收获!

学生们在给自己另一半提要求的同时也逼得自己开始成长——

“上届學生有个胖子,垃圾零食、饮料不离手结果一看女生的要求,两年不吃垃圾食品中考体育满分。这样的活动就是要让学生们照照镜子让他们意识到,不提升自己是不行的!”

“我们42中有阳光体育一小时现在学生不上这个就感觉很痛苦,‘哎呀不能练成八块腹肌了’如果丢了这一课也得想法补上。”

“有什么事跟学生敞开了说。上届有两个学生有暧昧结果他们直接跟我说:我们俩没问题,就是找了个‘闺蜜’属于互相欣赏,保证没问题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当然会,但现在绝对不是”

“作为老师,得帮助孩子成长拿孩子當成人。关键是老师会操作、会引导家长、老师都怕孩子青春期早恋,那就早打预防针嘛让他们产生抵抗力。”

“还是那句话教育偠走在孩子的前边,提前做到预防、疏导不能藏着掖着。”

早恋并不是一个很可怕的话题,只要引导的好一样可以帮助孩子成长,Φ学生家长们应该跟孩子谈谈了!也请让更多的家长看到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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