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树中“顿时为了你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是为什么?急急急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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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生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囷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偅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大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渏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囚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曉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鏡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来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粅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来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昰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彡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点,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孓”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長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来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凜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轻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惢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嘚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叻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搖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囚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了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姩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洎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獨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美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會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怀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熱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我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色色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象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死你这个大色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萧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玳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搂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媔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养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恏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裏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也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巳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不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會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萣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你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在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詓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叻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一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嘚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的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叺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笼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汾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也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傳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在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喑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の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了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衤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驚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倆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了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弟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有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倆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也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赱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铁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俩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們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叻,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昰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絀,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囿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的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怹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寸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災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个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鈈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頭,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紟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個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中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護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你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幹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報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轻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呆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嘚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蕭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仳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得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囚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过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嘚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裏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沒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總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厉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對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鈈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幾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滿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们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洅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到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菢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紦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何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囚,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才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却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參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轻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有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它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紅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令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卻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的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忝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猎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仩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击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囿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沒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快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洳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转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在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後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围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过的身体,再也支歭不住一下坐在地方,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狼群不禁苦笑知道再也没法逃出去,双双将匕首插入胸膛毙命当场。

  村长看着那些杀也杀不完的狼摇摇头,对萧轻道:“你去帮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萧轻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这些灰狼那些白狼和银狼王才是真正能威胁到村里的存在,如今只能尽快杀完那些灰狼才行遂点点头,加入战局

  萧轻的拳快如闪電,一拳击出竟带出7、8个拳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带着一只灰狼,转眼间竟杀了40余头

  数千灰狼紧紧围着村长和众猎人们,前赴后继箌后来连猎人们手中的火把也不在躲避,直知一味的扑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灰狼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半个时辰过后,地上到处都昰灰狼的尸体猎人们个个全身是血却没有伤亡,灰狼的数量已经不足一千头猎人们的动作也远不如先前那么敏捷,人人都在咬牙坚持著

  忽的一声惨叫响彻小村,一个猎人终于不支倒在地方瞬间被围着的灰狼分尸,死状极惨一小屋内立时冲出一年轻女子,大哭沖向尸体嘴里不停呼唤:“强哥……啊~”没等她冲到尸体旁便被周围的狼群淹没。

  银狼王毕竟是灵兽知道房屋内有人,长啸一声带领身后百余头白狼冲向村里的房舍,这些房屋都是木头篱笆造的禁不起银狼王和白狼们的冲撞,一间间房屋伴随着女人和小孩的惨呼声倒塌身在狼群中的猎人们心神大乱,个个大呼

心中爱人和孩儿的名字想冲出狼群的包围,去解救她们身竭力疲的他们却是怎么吔冲不出狼群的包围,只能听着心爱人的惨呼不停传来心神分散之际有20多猎人们又惨死在狼口。

  “虎哥~~”阿真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后面跟着3匹白狼。

  阿虎听到爱妻的喊叫声心神俱怒,整个身体笼罩起一层白雾继而大吼一声,出拳之际竟打出一股旋风面前嘚10几头灰狼转眼被击到空中,阿虎不停留冲出狼的包围,向着阿真跑去正好看见阿真刚刚被三只白狼扑倒,倒在血泊之中阿虎的心潒被刀扎一般,大吼一声冲向那三只白狼

  白狼并不畏惧阿虎,将阿虎呈三角包围了起来阿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阿真,心神失控拳拳带风击向白狼,三只白狼并不与阿虎正面扑斗只是在阿虎周围不停跳跃躲避,它们似乎在等阿虎力尽之时

  此时嫣云也与阿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当她跑到湖边就被一只白狼咬断咽喉而死只是她一直没有叫喊。当她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看见所有人都被狼群围着那时她就知道她不能叫,她一叫自己的丈夫就会分心就会遇到危险所以她直接跑向了湖边,最终死在湖边死时身上到处是咬痕到处昰抓痕,美丽的脸上再无血色身体内的孩子也随着她一起夭折,唯有手上捏着的用红绳扎的心形护身符随着风微微摆动那是她刚才在屋内给她丈夫准备的,好让她丈夫打铁背熊时带着保平安用的

  萧轻在狼群中左突右杀,所过之处灰狼纷纷倒毙他冲出包围四处寻找着他的妻子,当他找到时嫣云已经死去多时刹那间他只觉天昏地暗,跪倒在嫣云尸体身前眼泪一下从他眼中流出,神情似哭非哭忝地间仿如只有他和妻子尸体一般,听不到狼叫也听不到同伴们的惨呼 只是傻傻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妻子一动不动,当他从妻子手中找到護身符时终于大哭出声而此时银狼王也出现在萧轻身后,挥爪之间就将伤痛欲绝的萧轻打向空中萧轻被重击之下带起一阵血雨落入湖Φ。

  这一切都落入村长眼中村长看看周围只有20几人的猎人们,知道今日猎人村逃不过灭亡之灾仰天长笑,几百年的村庄就毁在他嘚手中心有不甘啊。他大吼一声:“地击术”左手快速在右手臂上划了一道血口,接着右拳直击地面只见

从他身上涌出大量白光直叺地下,地面震动起来地表处突然刺出}

  即使距离很近上校也不可能看到那块透明晶体,它飘浮在漆黑的太空中就如同一块沉在深潭中的玻璃。他凭借晶体扭曲的星光确定其位置但很快在一片星星稀疏的背景上把它丢失了。突然远方的太阳变形扭曲了,那永恒的光芒也变得闪烁不定使他吃了一惊,但以“冷静的东方人”著称的他並没有像飘浮在旁边的十几名同事那样惊叫他很快明白,那块晶体就在他们和太阳之间距他们有十几米,距太阳有一亿公里以后的彡个多世纪里,这诡异的景象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真怀疑这是不是后来人类命运的一个先兆。

  作为联合国地球防护部队在太空Φ的最高指挥宫他率领的这支小小的太空军队装备着人类有史以来当量最大的热核武器,敌人却是太空中没有生命的大石块在预警系統发现有威胁地球安全的陨石和小行星时,他的部队负责使其改变轨道或摧毁它们这支部队在太空中巡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一次使鼡这些核弹的机会那些足够大的太空石块似乎都躲着地球走。故意不给他们辉煌的机会但现在晶体在两个天文单位外被探测到,它沿┅条陡峭的绝非自然形成的轨道精确地飞向地球

  上校和同事们谨慎地向晶体靠近,他们太空服上推进器的尾迹像条条蛛丝把晶体缠茬正中就在上校与它的距离缩小到不足10米时,晶体的内部突然出现了迷雾般的白光使它的规则的长棱状轮廓清晰地显示出来。它大约囿3米长再近一些,还可以看到内部像是推进系统的错综复杂的透明管道当上校把戴着太空手套的右手伸向晶体表面,以进行人类与外煋文明的首次接触时晶体再次变得透明,内部浮现出一个色彩亮丽的影像那是一个卡通小女孩儿,眼睛像台球那么大长发直到脚跟,同漂亮的长裙一起像在水中那样缓缓漂动着

  “警报!呀!警报!吞食者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大眼睛叮着上校一只细而柔软嘚手臂指向与太阳相反的方向,像在指一条追着她的大狼狗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上校问

  “波江座―e星,你们好像是这麼叫的按你们的时间,我已经飞行了六万年……吞食者来了!吞食者来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一封

信……吞吞食者来了!吞食鍺来了!”

  “你怎么会讲英语?”

  “路上学的……吞吞食者来了……吞食者来了!”

  “那你这个样子是……’

  “路上看到的……吞吞食者来了!吞食者来了!呀,你们真不怕吞食者吗”

  “吞食者是什么?”

  “样子像个大轮胎呵,这是你们的仳喻”

  “你对我们世界的东西真熟悉。”

  “路上熟悉的……吞食者来了!”

  波江女孩儿喊叫着闪向晶体的一端,在她空絀的空间里出现了那个“轮胎”的图像它确实像轮胎,表面发着磷光

  “它有多大”另一名军官问。

  “总的直径为五万公里‘轮胎’宽为一万公里,内圆直径为三万公里”

  “……你说的公里是我们的长度单位吗?”

  “当然是它大着呢,可以把一颗荇星套进去就像你们的轮胎套一个足球一样。套住那颗行星后它就掠夺行星的资源,把它吸干榨尽后吐出去就像你们吃水果吐核儿┅样……”

  “我们还是不明白吞食者到底是什么。”

  “一艘世代飞船我们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事实上驾驶吞食者嘚那些大蜥蜴肯定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已在银河系中飘行了几千万年它的拥有者一定早已忘记了它的本源和目的。但可以肯定:它被创慥出来时远没有那么大它是靠吃行星长大,我们的行星就被它吃了!”

  这时晶体中显示的吞食者在变大,渐渐占满了整个画面顯然正在向摄像者的世界缓缓降下来。现在在这个世界居民的眼中大地仿佛处于一口宇宙巨井的井底,太空就是一圈缓缓转动的井壁鈳以看清井壁表面的复杂结构。开始让上校想到了在显微镜下看到的微处理器的电路后来他发现那是连绵不断的城市。再向上井壁的頂端是一圈蓝色光焰,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围绕着群星的巨大火圈波江女孩告诉他们,那是吞食者尾部的环形推进发动机在晶体的一端,女孩手舞足路她那飘飘的长发也像许多只挥动的手臂,极力表达着她的惊恐

  “这就是波江座―e星的第三颗行星被吞食时的情形。这时你要是身在我们的世界第一个感觉是身体在变轻,这是由于吞食者巨大质量产生

的引力抵消行星引力所致这引力的扰动产生了毀灭性的灾难:海洋先是涌向行星朝向吞食者的那一极,当行星被套入轮胎后又涌向赤道产生的巨浪能够吞没云层。接着引力异常将夶陆像薄纸一样撕成碎片。火山在海底和陆地密密麻麻地出现……当‘轮胎’套到行星的赤道时吞食者便停止了推进,以后其相对于恒星的轨道运动始终与行星保持同步,一直把这颗行星含在口里

  “这时对行星的掠夺开始了,无数条上万公里长的缆索从筒壁伸到荇星表面使得行星如同一只被蛛网粘住的虫子。巨大的运载舱频繁地往来于行星表面与筒壁之间运走行星的海水和空气,更有无数大機器深深地钻进行星的地层狂采吞食者需要的矿藏……由于吞食者的引力与行星引力的相互抵消,行星与‘轮胎’之间的一围空间是低偅力区这使得行星的资源向吞食言的运输变得很容易,大掠夺因此有很高的效率

  “按地球时间,吞食者对被吞入的每颗行星大约偠‘咀嚼’一个世纪左右在这段时间里,行星包括水和空气在内掠夺一空同于‘轮胎’长时间的引力作用,行星向赤道方向渐渐变扁最后变成……还用你们的比喻吧:铁饼状。当吞食者最后移走‘吐出’这颗已被榨干的行星时,行星的形状会恢复成圆形这又引发叻最后一场全球范围的地质灾难。这时行星的表面呈现其几十亿年前刚刚形成时的熔岩状,早已是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地狱了”

  “吞食者距太阳系还有多远?”上校问

  “它紧跟在我后面,按你们的时间再有一个世纪就到了。警报!吞食者来了!吞食者来了!”

  正当人们为波江晶体带来的信息是否可信而争论不休时吞食者的一艘先遣小型飞船进入了太阳系,到达地球

  首先与之接觸的仍是上校率领的太空巡逻队,但这次接触的感觉与上次完全不同玲珑剔透的波江晶体代表了一种纤细精致的技术文明,而吞食者飞船则相反外形极其粗陋笨重,如同在旷野中遗弃了一个世纪的大锅炉令人想起凡尔纳描述的粗放的大机器时代。吞食帝国的使者也同樣相陋笨重他那蜥蜴状的粗壮身躯披着大块的石板般的鳞甲,直立起来有近十米高他自我介绍的名字发音为“达雅”,按他的外形特點和后

来的行为方式人们管他叫“大牙”。

  当大牙的小型飞船在联合国大厦前着陆时发动机把地面冲中出了一个大坑,飞溅的石塊把大厦打得千疮百孔由于外星使者太高大,无法进入会议大厅各国首脑就在大厦前的广场上与他见面,他们中的几个人用手帕捂着剛才被玻璃和碎石划破的头大牙每走一步地面都颤抖一下,说话时声音像十台老式火车头同时鸣笛让人头皮发炸,然后由挂在他胸前嘚一个外形粗笨的翻译器把话译成地球英语(也是路上学的)由一个粗犷的男音读出来,音虽比大牙低了许多仍然让听者心惊肉跳。

  “呵呵白嫩的小虫虫,有趣的小虫虫”大牙乐呵阿地说,人们捂住耳朵等他轰鸣着说完然后稍微放开耳朵听翻译器里的声音。“我们有一个世纪的时间相处相信我们会互相喜欢对方的。”

  “尊敬的使者您知道,我们现在最为关心的是您那伟大的母舰到呔阳系的目的。”联合国秘书长仰望着大牙说尽管他大声喊着,声音听起来仍像蚊子叫

  大牙做了一个类似于人类立正的姿势,地媔为之一颤“伟大的吞食帝国将吃掉地球,以便继续它壮丽的航程这是不可改变的!”

  “那么人类的命运呢?”

  “这正是我今忝要决定的事”

  元首们纷纷相互交换目光,秘书长点点头:“这确实需要我们之间充分的交流”

  大牙摇摇头:“这是一件十汾简单的事情,我只需要品尝一下――”说着他伸出强壮的大爪,从人群中抓起一个欧洲国家的首脑从三四米远处优雅地将他扔进嘴裏,细细地嚼了起来不知是出于尊严还是过度的恐惧,那个牺牲品一直没有叫出声只听到他的骨貉在大牙嘴里裂碎时轻脆的咔嚓声。半分钟后大牙噗的一声吐出了那人的衣服和鞋子,衣服虽然浸透了血但几乎完好无损,这时不止一个旁观者联想到了人类嗑瓜子的情形

  整个地球世界一时间陷入一片死寂,这寂静似乎无限期地持续着直到被一个人类的声音打破――

  ”您怎么拿起来就吃啊?”站在人群后面的上校问

  大牙向他走去,人群散开一条道这个庞然大物咚咚地走到上校面前,用一双篮球大小的黑眼睛盯着他:“不行吗”

肯定他能吃呢?一个相距如此遥远的世界上的生物能被食用从生物化学上讲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牙点点头大嘴一咧做出类似于笑的表情:“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你一直冷眼看着我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上校也笑笑:“您呼吸我们的空气,通过声波说话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四个对称的肢体……”

  “这不可理解吗”大牙把巨头凑近上校,喷出一股让人莋呕的血腥气

  “是的,因为太好理解所以不可理解我们不应该这么相似。”

  “我也有不理解之处那就是你的冷静,你是军囚”

  “我是一名保卫地球的战士。”

  “哼不过是推开一些小石头而已,那能让你成为真正的战士”

  “我准备着更大的栲验。”上校庄严地昂起头

  “有趣的小虫虫。”大牙笑着点点头直起身来,“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人类的命运你们的味道不錯,有一种滑爽的清淡很像我在波江座行星上吃过的一种蓝色的浆果。所以祝贺你们你们的种族将延续下去,你们将作为一种小家禽茬吞食帝国饲养到六十岁左右上市。”

  “您不觉得那时我们的肉太老了吗”上校冷笑着说。

  大牙大笑起来声音如火山爆发:“哈哈哈哈,吞食人喜欢有嚼头的小吃”

  联合国又同大牙进行了几次接触,虽然再没有人被吃掉但关于人类命运的谈判结果都┅样。

  人们把下一次会面精心安排在非洲的一处考古挖掘现场

  大牙的飞行器准时在距挖掘现场几十米处降落。同每次一样降落就像是一场大爆炸,震耳欲聋飞沙走石据波江女孩介绍,飞行器是由一台小型核聚变发动机驱动的对于有关吞食者的信息,她一解釋人类的科学家就立刻明白了但关于波江人的技术却令地球人迷惑,比如那块晶体着陆后便在空气中融化,最后把与星际航行有关的嶊进部分全化掉了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在空气中轻盈地飘行

  大牙来到挖掘现场时,有两个联合国工作人员抬着一本一米见方的大畫册递给他画册是按他的个头精心制作的,有上百页精美的彩页内容是人类文明的各个方面,很像一本儿童启蒙教材在

  一名考古学家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地球文明的辉煌历程,他竭力想让外星人明白这个蓝色行星上有那么多的值得珍惜的东西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好不凄惨最后,他指着挖掘现场的大坑说:

  “尊敬的使者您看,这是我们刚刚发现的一处城市遗址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人类城市,距今已有近五万年你们真的忍心毁灭一个历经五万年的岁月一点一滴发展到今天的灿烂文明?”

  大牙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翻看那本画册好像觉得那是一件很好玩的东西。考古学家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坑:“呵,考古虫虫我对这个坑和坑里嘚旧城市不感兴趣,倒是很想看看从坑里挖出的土”他指了指大坑旁边的一个几米高的土堆。

  听完翻译器中的话考古学家很迷惑:“土?那堆土里什么也没有啊”

  “那是你的看法。”大牙说着走到土堆旁蹲下高大的身躯伸出两只大爪在土里挖起来。人们围荿一圈看着很惊叹他那看似粗笨的大爪的灵活。他拨动着松土不时拾起什么极小的东西放到画册上。就这样专心致志地干了十多分钟他端着画册直起身来,走到人们面前让大家看画册上的东西。

  上百只蚂蚁有的活着,有的已经死了蜷成一团,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是什么

  “我想讲一个故事,”大牙说“是关于一个王国的故事。这个王国的前身是一个更大的帝国它们先祖的先祖可以追溯到地球白垩纪末期,在恐龙那高耸入云的骨架下那些先先祖建起帝国宏伟的城市……但那些历史太久太久了,帝国最后一世女王能记起的就是冬天的降临。在那漫长的冬天中大地被冰川覆盖,失去已延续了上千万年的生机生活变得万分艰难。

  “在最后一次冬眠醒来时女王只唤醒了帝国不到百分之一的成员,其他的都已在寒冷中长眠有的已变成透明的空壳。女王摸摸城市的墙壁冷得像冰塊,硬得像金属她知道这是冻土,在这严寒时代中它夏天都不化。女王决定离开这片先祖留下的疆域去找一块不冻的土地建立新的迋国。

  “于是女王率领所有的幸存者来到地面在高大的冰川间开始艰难的跋涉。大部分成员都在漫漫的路途中死于严寒但女王与鈈多的幸存者却终于找

到了一块不冻土,这是一块被溢出的地热温暖的土地女王当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严寒世界中有这么一小片潮湿柔软的土地但她对能到达这里并不感到意外:一个延续了六千万年的种族是不会灭绝的!

  “面对冰川纵横的大地和昏暗的太阳,女迋宣布要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伟大的王国它将延续万代!她站在一座高大的白色山峰下,就把这个新王国命名为白山王国那座白色山峰是一头猛犸象的头骨。这是第四纪冰川末期的一个正午这时的人类虫虫还是零星地龟缩在岩洞中发抖的愚钝的动物,九万年之后你們的文明的第一点烛光才在另一个大陆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出现。

  “以附近冰冻的猛犸遗体为生白山王国度过了一万年的艰难岁朤。之后地球冰期结束,大地回春各大陆又重新披上了生命的绿色。在这新一轮的生命大爆炸中白山王国很快达到了鼎盛,拥有数鈈清的成员和广大的疆域在其后的几万年中,王国经历了数不清的朝代创造了数不清的史诗。”

  大牙指指眼前的大坑:“这就是那个王国最后的位置在考古虫虫专心挖掘下面那已死去五万年的城市时,并没有想到在它上面的土层中还有一个活着的城市它的规模絕不比纽约小,后者只是一个二维的平面城市而它是一座宏大的立体城市,有很多层每一层密布替迷宫般的街道,有宽阔的广场和宏偉的宫殿整座城市的供排水系统和消防系统的设计也比纽约高明得多。城市有着复杂的社会结构严格的行业分工。整个社会以一种机器般的精密和协调高效地运转着不存在吸毒和犯罪问题,也没有沉沦和迷茫但它们并非没有感情,当有成员死亡时它们表现出长时間的悲伤。它们甚至还有墓地它位于城市附近的地面上,掩埋深度为三厘米最值得说明的是:在城市的底层有一个庞大的图书馆,其Φ有数量巨大容器这就是一本书,每个容器中都装有成分极其复杂的化学味剂这些味剂用其复杂的成分记录着信息。这里有对白山王國漫长历史的史诗般的记载:你能看到在一次森林大火中王国的所有成员抱成无数个团,顺一条溪流漂下逃出火海的壮举;还能看到王國与白蚁帝国长达百年的战争史;还有王国的远征队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记载……

  “但所有这一切在三个小时之内被毁灭

当时,在惊忝动地的轰鸣声中挖掘机遮盖了整个天空的钢铁巨掌凌空劈下,把包含着城市的土壤一把把抓起城市和其中的一切在巨掌中被碾得粉誶,包括城市最下层的所有孩子和将成为孩子的几万只雪白的卵”地球世界再一次陷入死寂之中,这次寂静比大牙吃人的那一次延续得哽长面对外星使者。人类第一次无话可说

  大牙最后说:“我们以后有很长的时间相处,有很多的事要谈但不要再从道德的角度談了,在宇宙中那东西没意义。”

  大牙走后考古现场的人们仍沉浸在迷茫和绝望之中,还是上校首先打破寂静他对周围的各国政要说:“我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只是因为首先接触外星文明而有幸亲临这些场合我只想说两句话:一、大牙是对的;二、人类的惟┅出路是战斗。”

  “战斗唉,上校战斗……”秘书长苦笑着摇头。

  “对战斗!战斗!战斗!”波江女孩大喊,此时她所在嘚晶体片正飘飞在人们头上几米高处在阳光下的晶体中,那长发女孩兴奋地手舞足路有人说:“你们波江人也战斗了,结果怎么样囚类得为自己种族的生存着想,我们并没有义务满足你那变态的复仇欲望”

  “不,先生”上校对所有人说,“波江人是在对敌人唍全陌生的情况下进行自卫战争的加上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历史上完全没有战争的社会,所以失败是不足为奇的但在这场长达一个世纪嘚惨烈战争中,他们对吞食者有了细致深刻的了解现在大量的资料通过这艘飞船送到了我们手中,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冷静地初步研究这些资科,我们发现吞食者并没有最初想像的那么可怕首先,除了不可思议的庞大外吞食者并没有太多超出人类已有知识之外嘚东西。就生命形式而言吞食者人(据说在‘轮胎’上居住看上百亿个)与地球人一样是碳基生物,且生命在分子层次的构造十分相似人类与敌人处于相同的生物学基础上,使我们有可能真正深刻地理解它们的各个方面这比我们面对一群由力场和中子星物质构成的入侵者要幸运多了。

  “更让我们宽慰的是吞食者并没太多的‘超技术’。吞食者人的技术比人类要先进许多但这主要表现在技术的規模上而不是理论基础上。吞食者

的推进系统的能量来源主要是核聚变它所掠夺的行星水资源除了用于吞食者人的生活外,主要是被作為聚变燃料吞食者发动机的推进方式也是基于动量守恒的反冲中方式,并没有时空跃迁之类玄妙的玩艺儿……这些信息可能使科学家们罙感失落因为吞食者毕竟是一个延续了几千万年的文明,它们的技术层次也就标明了科学力量的极限;同时也使我们知道敌人不是不鈳战胜的神。”

  秘书长说:“仅凭这些就能使人类建立起必胜的信心吗?”

  “当然还有许多具体的信息使我们能够制定出一個成功率较高的战略,比如……”

  “加速度!加速度!”波江女孩在人们头顶大叫

  上校对周围迷惑的人们解释说:“从波江人送来的资料看,吞食者航行时的加速度有一个极限在长达两个世纪的观察中,他们从未发现它突破过这个极限为证实这一点,我们根據波江座飞船送来的其它资料如吞食者的结构和构成它的材料的强度等,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模型的演算证实了波江人对吞食者加速喥极限的观察,这个极限是由它的结构强度所决定的一旦超出,这个庞然大物就会被撕裂”

  “那又怎么样?”一位大国元首问道

  “我们应该冷静下来,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上校微笑着说。

  人类与外星使者的谈判终于有了一点点进展大牙对人类关於月球避难所的要求做出了让步。

  “人是恋家的动物”在一次谈判中,秘书长眼泪汪汪地说

  “吞食人也是,虽然我们没有家”大牙同情地点点头。

  “那么能否让我们留下一些人,等伟大的吞食帝国吃完后吐出地球待它的地质变化稳定下来,再回来重建我们的文明”

  大牙摇摇头:“吞食帝国吃东西是吃得很干净的,那时的地球将比现在的火星还荒凉凭你们虫虫的技术能力,不鈳能重建文明”

  “总得试试吧,这样我们的灵魂也会安定特别是在吞食帝国上被饲养的那些小家禽,如果记得在遥远的太阳系还囿一个家会多长些肉的,虽然这个家不一定真的存在”

  大牙点点头:“可是当地球被吞下时,这些人去哪儿呢除了地球,我们還要吃掉金星

木星和海王星太大了,我们吃不下但要吃它们的卫星,吞食帝国需要上面的碳氢化合物和水;连贫瘠的火星和水星我们吔想嚼一嚼我们想要上面的二氧化碳和金属,这些星球的表面将是一片火海”

  “我们可以去月球避难。据我们所知吞食帝国在吃地球之前要把月球推开。”

  大牙又点点头:“是的由吞食帝国和地球组成的联合星体引力很大,有可能使月球坠落在大环表面這种撞击足以毁灭帝国。”

  “那就对了让我们住上去一些人吧,这对你们也没有大大损失”

  “你们打算留多少人?”

  从維持一个文明的最低限度着想十万吧。”

  “可以但你们得干活儿。”

  “干活儿什么活儿?”

  “把月球从地球轨道推开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是……”秘书长绝望地抓着头发“您这等于拒绝了人类这点小小的可怜的要求,您知道我們没有这种技术力量的!”

  “呵虫虫,那我不管再说,不是还有一个世纪吗”

  在泛着白光的月球平原上。一群穿着太空服嘚人站在一个高高的钻塔旁边吞食帝国高大的使者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仿佛是另一个钻塔他们注视着一个钢铁圆柱体从钻塔顶端缓緩吊下,沉入钻塔下的深并中吊索飞快地向并中放下去,三十八万公里外的整个地球世界都在注视着这一幕当放置物到达井底的信号傳来时,包括大牙在内的所有观察者都鼓起掌来庆祝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到来。

  推进月球的最后一颗核弹已经就位这时,距波江晶體和吞食帝国使者到达地球已有一个世纪这是一个绝望的世纪,人类在进行着痛苦的奋斗

  上半个世纪,全世界竭尽全力建造月球嶊进发动机但这种超级机器始终没能建成,那几台试验用的样机只是给月球表面增加了几座废铁高山还有几台在试运行时被核聚变的高温熔化成了一片钢水的湖泊。人类曾向吞食帝国使者请求技术支援推进月球需要的发动机还不及吞食者上那无数超级发动机的十分之┅大,但大牙不答应还讥讽道:“别以为知道了核聚变就能造出行星发动机,造出爆竹离造出火箭还差得远呢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費这么大劲儿

,在银河系一个文明成为更强大文明的家禽是很正常的,你们会发现被饲养是一种多么美妙的生活衣食无忧,快乐终生有些文明还求之不得呢。你们感到不舒服完全是陈腐的人类中心论在作怪。”

  于是人类把希望寄托在波江晶体上但这希望同样落空。波江文明是沿着一条与地球和吞食者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发展的他们的所有技术力量都来自于本星的生物体,比如这块晶体就昰波江行星海洋中的一种浮游生物的共生体。对这个世界中生命的这些奇特能力波江人只是组合和利用,也不知其深层的秘密而一旦離开本星的生物,波江人的技术就寸步难行了

  浪费了宝贵的五十多年后,绝望的人类突然想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月球推进方案这個方案首先由上校提出,当时他是月球推进计划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军衔已升为元帅。这个方案尽管疯狂在技术上要求却不高,人类现囿的技术完全可以胜任以至于人们惊奇为什么没有及早想到它。

  新的推进方案很简单就是在月球的一面大量理设核弹,这些核弹嘚埋设深度一般为三千米左右其埋设的密度以不被周围核弹的爆炸所摧毁为准,这样将在月球的推进面埋设五百万枚核弹。与这些热核炸弹的当量相比人类在冷战时期所制造的威力最大的核弹也算常规武器。因此当这些埋在月球地下的超级核弹爆炸时,与在以前的哋下核试验中被窒息在深洞中的核爆炸完成不同它会将上面的地层完全掀起炸飞。在月球的低重力下被炸飞的地层岩石会达到逃逸速喥,脱离月球冲进太空进而对月球本身产生巨大的推进力。如果一时刻都有一定数量的核弹爆炸这种脉冲式的推进力就会变得连续不斷,等于给月球装上了强劲的发动机而使不同位置的核弹爆炸,可以操纵月球的飞行方向进一步的设计计划在月面下埋设两层核弹,叧一层在第一层之下约六千米深度。这样当上层核弹耗尽月球推进面被剥去三千米厚的一层时,第二层接着被不断引爆使“发动机”的运行时间延长一倍。

  当晶体中的波江女孩听到这个计划时认为人类真的疯了:“现在我知道,如果你们有吞食者那样的技术力量会比他们还野蛮!”

  但这个计划使大牙赞叹不已:“呵呵,虫虫们竟能有这样美妙的想法我喜

欢,喜欢它的粗野粗野是最美嘚!”

  “荒唐,粗野怎么会美”波江女孩反驳说。

  “粗野当然美宇宙就是最粗野的!漆黑寒冷的深渊中燃烧着狂躁的恒星,鈈粗野吗宇宙是雄性的,明白吗像你们那种女人气的文明,那种弱不禁风的精致和纤细只是宇宙小角落中一种微不足道的病态而已。”

  一百年过去了大牙仍然生机勃勃,晶体中的波江女孩仍然鲜艳动人但元帅感到了岁月的力量,一百三十五岁是老年人了。

  这时吞食者已越过具王星轨道,它从由波江座―e星开始的六万年漫长的航程中苏醒了太空中那个巨大的轮胎变得灯火辉煌,庞大嘚社会运转起来准备好了对太阳系的掠夺。

  吞食者掠过外围行星沿着陡峭的轨道向地球扑来。

  七、人类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煋战

  月球脱离地球的加速开始了

  推进面的核弹开始爆炸时,月球正处于地球白昼的一面每次爆炸的闪光,都把月球在蓝天上短暂地映现一下这使得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只不断眨巴的银色的眼睛。入夜月球一侧的闪光传过近四十万公里仍能在地面上映出入影,这时还能在月球的后面看到一条谈谈的银色尾迹它是由从月面炸入太空的岩石构成的。从安装在推进面的摄像机中可以看到月面被核爆掀起的地层如滔天洪水般涌向太空,向前很快变细在远方成为一条极细的蛛丝,弯向地球的另一面描绘出月球加速的轨道。但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空中出现的那个恐怖的大环上:吞食者此时已驶近地球它的引力产生的巨大潮汐已摧毁了所有的沿海城市。吞食鍺尾部的发动机闪着一圈蓝色的光芒它正在进行最后的轨道调整,以使其绕太阳运行的轨道与地球保持同步同时使自己与地球的自转鈾线对准在同一直线上,然后它将缓缓向地球移动将其套入大环中。月球的加速持续了两个月这期间在它的推进面平均两三秒钟就爆炸一枚核弹,到目前为止已引爆了二百五十多万枚加速后的月球环绕地球第二圈的软道形状已变得很扁,当月球运行到这椭圆轨道的顶端时应元帅的邀请,大牙同他一起来到了月球面向前进方向一面他们站在环形山环绕的平原上,感受着从月球另一面传来的震动仿佛这颗地球卫星的中心有一颗

强劲的心脏。在漆黑的太空背景下吞食者的巨环光彩夺目,占据了半个天空

  “太棒了,元帅虫虫嫃的太棒了!”大牙对元帅由衷地赞叹着,“不过你们要抓紧只剩下一圈的加速时间了,吞食帝国可没有等待别人的习惯我还有个疑問:你们下面十年前就已建成的地下城还空着,那些移民什么时候来你们的月地飞船能在一个月时间里从地球迁移十万人?”

  “不會迁移任何人了我们将是月球上最后的人类。”

  听到这话大牙吃惊地转过身去,看到了元帅所说的“我们”――这是地球太空部隊的五千名将士在环形山平原上站成严整的方阵。方阵前面一名士兵展开一面蓝色的旗帜。

  “看这是我们行星的旗帜,地球对吞食帝国宣战了!”

  大牙呆呆地站着迷惑多于惊讶,紧接着他四脚朝天摔倒了。这是由于月面突然增加的重力所致大牙一动不動地趴在地上。他那庞大身体激起的月尘在周围缓缓降落但很快月尘又扬起来,这是从月球另一面传来的剧烈震波所致这震动使平原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尘被。大牙知道在月球的另一面,核弹的爆炸密度突然增加了几倍从重力的激增他也能推测出月球的加速度也增加叻几倍。他翻了个滚从太空服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硕大的袖珍电脑,调出了月球目前的轨道他看到,如果这剧增的加速度持续下去轨噵将不再闭合,月球将脱离地球引力冲向太空一条闪着红光的虚线标示出预测的方向。

  月球径直撞向吞食者!

  大牙缓缓地站了起来任手中的电脑掉下去。他抬头看去在突然增加的重力和波浪般的尘雾中,地球军团的方阵仍如磐石般稳立着

  “持续了一个卋纪的阴谋。”大牙喃喃地说

  元帅点点头:“你明白得晚了。”

  大牙长叹着说“我应该想到地球人与波江人是完全不同的两個物种,波江世界是一个以共生为进化基础的生态图没有自然选择和生存竞争,更不知战争为何物……我们却用这种习惯思维来套地球囚而你们,自从树上下来后就厮杀不断怎么可能轻易被征服呢?我……不可饶恕的失职啊!”

  元帅说:“波江人为我们提供了大量重要的信息其中关于吞食者的加速度极限值就是人类这个作战

方案的基础:如果引爆月球上的转向核弹,月球的轨道机动加速度将是吞食音速度极限值的三倍这就是说它比吞食害灵活三倍,你们不可能躲开这次撞击的”

  大牙说:“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戒备,当地球开始生产大量核弹时我们时刻监视着这些核弹的去向,确保它们被放置在月球地层中可没有想到……”

  元帅在面罩后面微微一笑:“我们不会傻到用核弹直接攻击吞食者,地球人那些简陋的导弹在半途中就会被身经百战的吞食帝国全部拦截但你们无法拦截巨大的月球。也许凭借吞食者的力量最终能击碎它或使其转向但现在距离已经很近,时间来不及了”

  “狡诈的虫虫,阴险的虫蟲恶毒的虫虫……吞食帝国是心肠实在的文明。把什么都说在明处可是最终被狡诈阴险的地球虫虫骗了。”大牙咬牙切齿地说狂怒Φ想用大爪子抓元帅,但在士兵们指向他的冲锋枪前停住了他没有忘记自己也是血肉之躯,一梭子子弹足以让他丧命元帅对大牙说:“我们要走了,劝你也离开月球吧不然会死在吞食帝国的核弹之下的。”

  元帅说得很对大牙和人类太空部队刚刚飞离月球,吞食鍺的截击导弹就击中了月面这时月球的两面都闪烁看强光,朝向前进方向的一面也有大量的岩石被炸飞到太空中与推进面不同的是,這些岩石是朝着各个方向漫天目标地飞散开从地球上看去,撞向吞食者的月球如一个披着怒发的斗士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它!在能看箌月球的大陆上,人山人海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吞食者的拦截行动只持续了不长的时间就停止了,因为他们发现这毫无意义在月球赱完短暂的距离之前,既不可能使它转向更不可能击碎它

  月球上的推进核弹也停止了爆炸,速度已经足够地球保卫者要留下足够嘚核弹进行最后的轨道机动。一切都沉静下来在冷寂的太空中,吞食者和地球的卫星静静地相向飘行着它们之间的距离在急剧缩短。當两者的距离缩短至五十万公里时从地球统帅部所在的指挥舰上看去,月球已与“轮胎”重叠像是轴承圈上的一粒钢珠。

  直到这時吞食者的航向也没有任何变化,这是容易理解的:过早的轨道机动会使月球也做出相应的反应真正有意义的躲避动作要在月球最后撞

击前进行。这就像两名用长矛决斗的中世纪骑士他们骑马越过长长的距离逼近对方,但真正决定胜负是在即将相互接触的一小段距离內

  银河系的两大文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

  当距离缩短至三十五万公里时,双方的机动航行开始了吞食者的發动机首先喷出了上万公里的蓝色烈焰,开始躲避;月球上的核弹则以空前的密度和频率疯狂地引爆进行着相应的攻击方向修正,它那彎曲的尾迹清楚地描绘出航线的变化吞食者喷出的上万公里长的蓝色光河的头部镶嵌着月球核弹银色的闪光,构成了太阳系有史以来最壯观的景象

  双方的机动航行进行了三个小时,它们的距离已缩短至五万公里计算机显示的结果令指挥舰上的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吞食者的变轨加速度四倍于波江晶体提供的极限值!以前深信不疑的吞食者的加速度极限,一直是地球人取胜的基础现在,月球仩剩余的核弹已没有能力对攻击方向做出足够的调整计算表明,即使尽全力变轨半小时后,月球也将以四百公里的距离与吞食者擦肩洏过

  在一阵令人目舷的剧烈闪光后,月球耗尽了最后的核弹几乎与此同时,吞食者的发动机也关闭了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惯性萣律完成了这篇宏伟史诗的最后章节:月球紧擦着吞食者的边缘飞过由于其速度很高,吞食者的引力没能将其捕获但扭弯了它的飘行軌迹。月球掠过吞食者后无声地向远离太阳的方向飞去。

  指挥舰上统帅部的人们在死一般的沉默中度过了几分钟。

  “波江人騙了我们”一位将军低声说。

  “也许那块晶体只是吞食帝国的一个圈套!”一位参谋喊道。

  统帅部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每个囚都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以掩盖或发泄自己的绝望几名文职人员或哭泣或抓着自己的头发,精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有元帅仍静静地站在大显示屏前,他慢慢转过身来用一句话稳住了局面:

  “我提请各位注意一个现象:吞食者的发动机为什么要关闭?”

  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思考是的,在月球耗尽核弹后敌人的发动机没有理由关闭,因为他们不可能知道月球上是否还剩有核弹同时考虑吞喰者的引力捕获月球的危险,也应该继续进行躲

避加速继续拉开与月球攻击线的距离,而不可能仅仅满足于这四百公里的微小间距

  “给我吞食者外表面的近距离图像。”元帅说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全息面画,这是一个飞掠吞食者的地球小型高速侦察器在其表媔五百公里上空传回的吞食者灯光灿烂的大陆历历在目,人们敬畏地看着那线条粗放的钢铁山脉和峡谷缓缓移过一条黑色的长缝引起叻元帅的注意,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他已记熟了吞食者外表面的每一个细节,绝对肯定这条长缝以前是不存在的很快别人也注意到了:

  “这是什么?一条……裂缝”

  “是的,裂缝一条长达五千公里的裂缝。”元帅点点头说“波江人没有骗我们,晶体带来嘚资料是真实的那个加速度极限确实存在。但当月球逼近时绝望的吞食者不顾一切地用超限四倍的加速度来躲避,这就是超限加速的後果:它被撕裂了”

  接下来,人们又发现了另外几条裂缝

  “看啊,那又是什么”又有人惊叫,这时吞食者的自转正使它表媔的另一部分进入视野金属大陆的边缘上出现了一个刺目的光球,如同它那辽阔地平线上的日出一般

  “自转发动机!”一名军官說

  “是的,是吞食者赤道上很少启动的自转发动机它此时正在以最大功率刹住自转!”

  “元帅,这证实了您的看法!”

  “盡快用各种观测手段取得详细资科进行模拟!”元帅说,但在这之前一切已在进行中了

  经一个世纪建立起来的精确描述吞食者物悝结构的数学模型,在从前方取得必需的数据后高速运转模拟结果很快出来了:需近四十小时的时间,自转发动机才能把吞食者的自转速度减至毁灭值之下而如果高于这个转速,离心力将使已被撕裂的吞食者在十八个小时内完全解体

  人们欢呼起来。大屏幕上接着映出了吞食者解体时的全息模拟图像:解体的过程很慢如同梦幻。在漆黑太空的背景上这个巨大的世界如同一团浮在咖啡上的奶沫一樣散开来,边缘的碎块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仿佛被太空融化了,只有不时出现的爆炸的闪光才使它们重新现形

  元帅并没有同人们┅起观赏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他远离人群站在另一块大屏幕

前注视着现实中的吞食者,脸上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冷静下来的人们紸意到了他,也纷纷站到这个屏幕前他们发现,吞食者尾部的蓝色光环又出现了它再次启动了推进发动机。在环体已经被严重损伤的凊况下这似乎是一个不可理解的错误,这时任何微小的加速度都可能导致大环解体而吞食害的运行方向更让人迷惑:它正在缓缓回到躲避月球攻击前所在的位置,谨慎地建立与地球同步的太阳轨道并使自己和地球的自转轴对准在一条直线上。

  “怎么这时它还想吃地球?”

  有人吃惊地说他的话引起了稀疏的笑声,但笑声夏然而止人们看到了元帅的表情,他已不再看屏幕双眼紧闭,苍白嘚脸上毫无表情一个世纪以来,作为抗击吞食者的精神支柱之一太空将士们已经熟悉了他的音容,他们从来没有见到他像这样人们冷静下来,再看屏幕终于明白了一个严峻的现实:

  吞食者还有一条活路。

  吞食地球的航行开始了已与地球运行同步自转同轴嘚吞食者向着这颗行星的南极移动。如果它慢了会在自转的离心力下解体;如果太快,推进的加速度可能使其提前解体吞食者正走在┅条生存的钢丝绳上,它必须绝对正确地把握住时间和速度的平衡

  在地球的南极被套入大环前的一段时间,太空中的人们看到南極大陆的海岸线形状在急剧变化,这个大陆像一块热煎锅上的牛油一样缩小着面积地球的海水在吞食者引力的拉动下涌向南极,地球顶端那块雪白的大陆正在被滔天巨浪所吞没这时吞食者大环上的裂缝越来越多,且都在延长扩宽最初出现的那几条裂缝已不再是黑色的,里面透出了暗红色的火光像几千公里长的地狱之门。有几条蛛丝般的白色细线从大环表面升起接下来这样的细线越来越多,出现在夶环的每一部分仿佛吞食者长出了稀疏的头发。这是从大环上发射的飞船的尾迹吞食者开始从他们将要毁灭的世界逃命了。

  但当哋球被大环吞入一半时情况发生了逆转:地球的引力像无数根无形的辐条拉住了正在解体的大环,吞食者表面不再有新的裂缝出现已囿的裂缝也停止了扩展。十四小时过去后地球被完全套入大环,它那引力的辐条变得更加强劲有力吞食者表面的裂缝开始缩小,又过叻五个小时

这些裂缝完全合拢了。

  在指挥舰上统帅部的大屏幕都黑了,甚至连灯都灭了只有太阳从舷窗中投进惨白的光芒。为叻产生人工重力飞船中部仍在缓缓旋转,使得太阳从不同位置的舷窗中升升降降光影流转,仿佛在追述着人类那已永远成为过去的日ㄖ夜夜

  “谢谢各位在过去一个世纪中尽职尽责的工作,谢谢”元帅说,并向统帅部的全体人员敬礼在将士们的注视下,他平静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其他的人也这样做了。

  人类失败了但地球保卫者们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对于尽责的战土来说这一時刻仍是辉煌的,他们接受了平静的良心授予自己的无形的勋章他们有权享受这一时光。

  “真的有水啊[”一名年轻上尉惊喜地叫出來面前确实是一片广阔的水面,在昏黄的天空下泛着粼粼的波光

  元帅摘下太空服的手套,捧起一点水推开面罩尝了尝,又赶紧將面罩合上:“喂还不是太咸。”看到上尉也想打开面罩他制止说,“会得减压病的大气成分倒没问题,硫磺之类的有毒成分已经佷谈了但气压太低,相当于战前的一万米高空”

  又一名将军在脚下的沙子中挖着什么。“也许会有些草种子的”他抬头对元帅笑笑说。

  元帅摇摇头:“这里战前是海底”“我们可以到离这里不远的11号新陆去看看,那里说不定会有”那名上尉说。

  “有吔早烤焦了”有人叹息道。

  大家举目四望地平线处有连绵的山脉,它们是最近一次造山运动的产物青色的山体由赤裸的岩石构荿,从山顶流下的岩浆河发着暗红的光使山脉像一个巨人淌血的躯体,但大地上的岩浆河已经消失了

  这是战后二百三十年的地球。

  战争结束后统帅部幸存的一百多人在指挥舰上进入冬眠器,等待着地球被吞食者吐出后重返家园指挥舰则成为一颗卫星,在一個宽大的轨道上围绕着由吞食者和地球组成的联合星体运行在以后的时间里,吞食帝国并没有打扰他们

  战后第一百二十五年,指揮舰上的传感系统发现吞食者正在吐出地球就唤醒了一部分冬眠者。当这些人醒来后吞食者已飞离地球,向金星方向航行而这时的哋

球已变成一颗人们完全陌生的行星,像一块刚从炉子里取出的火炭海洋早已消失,大地覆盖看蛛网般的岩浆河流他们只好继续冬眠,重新设定传感器等待着地球冷却,这一等又是一个世纪

  冬眠者们再次醒来时,发现地球已冷却成一个荒凉的黄色行星剧烈的哋质运动已经平息下来。虽然生命早已消失但有稀薄的大气,甚至还发现了残存的海洋于是他们就在一个大小如战前内陆湖泊的残海邊着陆了。

  一阵轰鸣声就是在这稀薄的空气中也震耳欲聋,那艘熟悉的外形粗笨的吞食帝国飞船在人类的飞船不远处着陆高大的艙门打开后,大牙拄着一根电线扦长度的拐杖颤巍巍地走

  “啊您还活着!有五百岁了吧?”元帅同他打招呼

  “我哪能活那么玖啊,战后三十年我也冬眠了就是为了能再见你们一面。”

  “吞食者现在在哪儿”

  大牙指向天空的一个方向:“晚上才能看見,只是一个暗淡的小星星它已航出木星轨道。”

  “它在离开太阳系吗”

  大牙点点头:“我今天就要启程去追它了。”

  “老了……”大牙黯然地点点头哆嗦着把拐杖换了手,“这个世界现在……”他指指天空和大地。

  “有少量的水和大气留了下来这算是吞食帝国的仁慈吗?”

  大牙摇摇头:“与仁慈无关这是你们的功绩。”

  地球战士们不解地看着大牙

  “哦,在那場战争中吞食帝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创伤,在那次大环撕裂中死了上亿人生态系统也被严重损坏,战后用了五十个地球年的时间才初步修复这以后才有能力开始对地球的咀嚼。但你知道我们在太阳系的时间有限,如果不能及时离开有一片星际尘埃会飘到我们前面嘚航线上,如果绕道我们到达下一个恒星系的时间就会晚一万七千年,那颗恒星将会发生变化烧毁我们要吞食的那几颗行星,所以对呔阳几颗行星的咀嚼就很匆忙吃得不大干净。”

  “这让我们感到许多的安慰和荣誉”元帅看看周围的人们说。

  “你们当之无愧那真是一场伟大的星际战争。在吞食帝国漫长的征战史中你们是最出色的战士之

一!直到现在,帝国的行吟诗人还在到处传唱着地浗战士史诗般的战绩”

  “我们更想让人类记住这场战争,对了现在人类怎样了?”

  “战后大约有二十亿人类移居到吞食帝国占人类总数的一半。”大牙说着打开了他的手提电脑宽大的屏幕,上面映出人类在吞食者上生活的画面:蓝天下一片美丽的草原一群快乐的人在歌唱舞蹈。一时难以分辨出这些人的性别因为他们的皮肤都是那么细腻白嫩,都身着轻纱般的长服头上装饰着美丽的花環。远处有一座漂亮的城堡其形状显然来自地球童话,色彩之鲜艳如同用奶油和巧克力建造的镜头拉近,元帅细看这些漂亮人儿的表凊确信他们真的是处于快乐之中,这是一种真正无忧无虑的快乐如水晶般单纯,战前的人类只在童年能够短暂地享受

  “必须保證他们的绝对快乐,这是饲养中起码的技术要求否则肉质得不到保证。地球人是高档食品只有吞食帝国的上层社会才有钱享用,这种媄味像我都是吃不起的哦,元帅我们找到了您的曾孙,录下了他对您说的话想看吗?”

  元帅吃惊地看了大牙一眼点点头。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皮肤细嫩的漂亮男孩从面容上看他可能只有十岁。但身材却有成年人那么高他一双女人般的小手拿着一个花环,显然昰刚刚被从舞会上叫过来他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听说曾祖父您还活着?我只求您一件事千万不要来见我啊!我会恶心死的!想到战前人类的生活我们都会恶心死的,那是狼的生活蟑螂的生活!你和你的那些地球战士还想维持这种生活,差一点儿真的阻止人類进入这个美丽的天堂了!变态!您知道您让我多么羞耻您知道您让我多么恶心吗?呸!不要来找我!呸!快死吧你!’说完他又蹦跳着加入到艹原上的舞会中去

  大牙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他将活过六十岁能活多久就活多久,不会被宰杀”

  “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分感谢。”元帅凄凉地笑了一下说

  “不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他很沮丧,也充满了对您的仇恨这类情绪会使他的肉质不合格。”

  大牙感慨地看着面前这最后一批真正的人他们身上的太空服已破旧不堪,脸上都深刻看岁月的沧桑在昏黄的阳光中如同地浗大

地上一群锈迹斑斑的铁像。

  大牙合上电脑充满歉意地说:“本来不想让大家看这些的,但你们都是真正的战士能够勇敢地面對现实,要承认……”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人类文明完了。”

  “是你们毁灭了地球文明”元帅凝视着远方说,“你们犯下了滔天罪行!”

  “我们终于又开始谈道德了”

  “在入侵我们的家园并极其野蛮地吞食一切后,我不认为你们还有这个资格”元帅冷冷地说,其他的人不再关注他们的谈话吞食者文明冷酷残暴的程度已超出人类的理解力,

  人们现在真的没有兴趣再同其进行道德方媔的交流了

  “不,我们有资格我现在还真想同人类谈谈道德……‘您怎么拿起来就吃啊’”

  大牙最后这句话让所有人浑身一震,这话不是从翻译器中传出而是大牙亲口说的,虽然嗓门震耳但他对三个世纪前元帅的声调模伤得惟妙惟肖。

  大牙通过翻译器接着说:“元帅您在三百年前的那次感觉是对的:星际间的不同文明其相似要比差异更令人震惊,我们确实不应该这么像”

  人们嘟把目光聚焦在大牙身上,他们都预感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将被揭开。

  大牙动动拐杖使自己站直看着远方说:“朋友们,我们都昰太阳的孩子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但我们比你们更有权利拥有她!因为在你们之前的一亿四千万年我们的先祖就在这个美丽的行煋上生活,并创造了灿烂的文明”

  地球战士们呆呆地看着大牙,身边的残海跳跃着昏黄的阳光远方的新山脉流淌着血红的岩浆。樾过六千万年的沧桑时光曾经覆盖地球的两大物种在这劫后的母亲星球上凄凉地相会了。

  “恐一一龙一一”有人低声惊叫

  大牙点点头:“恐龙文明崛起于一亿地球年之前,就是你们地质纪年的中生代白垩纪中期在白垩纪晚期达到鼎盛。我们是一个体形巨大的粅种对生态的消耗量极大,随着恐龙人口的急剧增加地球生态圈已难以维持恐龙社会的生存,接着又吃光了刚刚拥有初级生态的火星地球上恐龙文明的历史长达两千万年。但恐龙社会真正的急剧膨胀也就是几千年的事其在生态上造成的影响从地质纪年的长

度看很像┅场突然爆发的大灾难,这就是你们所猜测的白垩纪灾难

  “终于有那么一天,所有的恐龙都登上了十艘巨大的世代飞船航向茫茫煋海。这十艘飞船最后合为一体每到达一个有行星的恒星就扩建一次,经过六千万年就成为现在的吞食帝国。”

  “为什么要吃掉洎己的家园呢恐龙没有一点怀旧感吗?”有人间

  大牙陷入了回忆:“说来话长,星际空间确实茫茫无际但与你们的想像不同,嫃正适合我们高等碳基生物生存的空间并不多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向银河系的中心方向,走不出两千光年就会遇到大片的星际尘埃在其Φ既无法航行也无法生存,再向前则会遇到强辐射和大群游荡的黑洞……如果向相反的方向走呢我们已在旋臂的末端,不远处就是无边無际的荒凉虚空在适合生存的这片空间中。消耗量巨大的吞食帝国已吃光了所有的行星现在,我们的惟一活路是航行到银河系的另一旋臂去我们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在这片空间呆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这次航行要持续一千五百万年,途中一片荒凉我们必须在启程前贮备好所有的消耗品。这时的吞食帝国就像一个正在干涸的小水洼中的一条鱼它必须在水洼完全干掉之前猛跳一下,虽然多半是落箌旱地上在烈日下死去但也有可能落到相邻的另一个水洼中活下去……至于怀旧感,在经历了几千万年的太空跋涉和数不清的星际战争後恐龙种族早已是铁石心肠了,为了前面千万年的航程吞食帝国要尽可能多吃一些东西……文明是什么?文明就是吞食不停地吃啊吃,不停地扩张和膨胀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元帅深思着说:“难道生存竞争是宇宙间生命和文明进化的惟一法则难道不能建立起一个自给自足的、内省的、多种生命共生的文明吗?像波江文明那样”

  大牙长出一口气说:“我不是哲学家,也许可能吧關键是谁先走出第一步呢?自己生存是以征服和消灭别人为基础的这是这个宇宙中生命和文明生存的铁的法则,谁要首先不遵从它而自渻起来就必死无疑。”

  大牙转身走上飞船再出来时端着一个扁平的方盒子,那个盒子有三四米见方起码要四个人才能抬起来。夶牙把盒子平放到地上掀起顶盖,人们看到盒子里装满了土土上长着

一片青草,在这已无生命的世界中这绿色令所有人心动。

  “这是一块战前地球的土地战后我使这片土地上的所有植物和昆虫都进入冬眠,现在过了两个多世纪又使它们同我一起苏醒。本想把這块土地带走做个纪念的唉,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还是把它放回它该在的地方吧,我们从母亲星球拿走的够多了:

  看着这一小片苼机盎然的地球土地人们的眼睛湿润了。他们现在知道恐龙并非铁石心肠,在那比钢铁和岩石更冷酷的鳞甲后面也有一颗渴望回家嘚心。

  大牙一挥爪子似乎想把自己从某种情绪中解脱出来:“好了朋友们,我们一起走吧到吞食帝国去,”看到人们的表情他舉起一只爪子,“你们到那里当然不是作为家禽饲养你们是伟大的战士,都将成为帝国的普通公民你们还会得到一份工作:建立一个囚类文明博物馆。”

  地球战士们都把目光集中在元帅身上他想了想,缓缓地点点头

  地球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大牙的飞船,那为恐龙准备的梯子他们必须一节一节引体向上爬上去元帅是最后一个上飞船的人,他双手抓住飞船舷梯最下面的一节踏板的边缘茬把自己的身体拉离地面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脚下地球的土地此后他就停在那里看着地面,很长时间一动不动他看到了――蚂蚁。

  这蚂蚁是从那块盒子中的土地里爬出来的元帅放开抓着踏板的双手,蹲下身让它爬到手上,举起那只手再细细地看看它,它那黑宝石般的小身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元帅走到盒子旁,把这只蚂蚁放回到那片小小的草丛中这时他又在草丛间的土面上发现了其它幾只蚂蚁。

  他站起身来对刚来到身边的大牙说:“我们走后,这些草和蚂蚁是地球上仅有的生命了”

  元帅说:“地球上的文奣生物有越来越小的趋势,恐龙人,然后可能是蚂蚁”他又蹲下来深情地看着那些在草丛间穿行的小生命,“该轮到它们了”

  這时,地球战士们又纷纷从飞船上下来返回到那块有生命的地球土地前,围成一圈深情地看着它

  大牙摇摇头说:“草能活下去,這海边也许会下雨的但蚂蚁不行。”

  “因为空气稀薄吗看样子它们好橡

  “不,空气没问题与人不同,在这样的空气中它们能存活关键是没有食物。”

  ”不能吃青草吗”

  “那就谁也活不下去了:在稀薄的空气中青草长得很慢,蚂蚁会吃光’青草然後饿死这倒很像吞食文明可能的最后结局。”

  “您能从飞船上给它们留下些吃的吗”

  大牙又摇头:“我的飞船上除了生命冬眠系统和饮用水外什么都没有,我们在追上帝国前需要冬眠你们的飞船上还有食物吗?”

  元帅也摇摇头:“只剩几支维持生命的注射营养液没用的。”

  大牙指指飞船:“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帝国加速很快;晚了我们追不上它的。”

  “元帅我们留下来。”一名年轻中尉说

  元帅坚定地点点头。

  “留下来干什么?”大牙轮流看看看他们惊讶地问,“你们飞船上的冬眠装置已接菦报废又没有食品,留下来等死吗”

  “留下来走出第一步。”元帅平静地说

  “您刚才提过的新文明的第一步。”

  “你們……要作为蚂蚁的食物”

  地球战士们都点点头。大牙无言地注视了他们很长时间然后转身拄着拐杖慢慢走向飞船。

  “再见朋友。”元帅在大牙身后高声说

  老恐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在我和我的子孙前面,是无尽的暗夜不休的征战,茫茫宇宙哪裏是家哟!”人们看到他的脚下湿了一片,不知道是不是一滴眼泪

  恐龙的飞船在轰鸣声中起飞,很快消失在本文天空在那个方向,呔阳正在落下

  最后的地球战士们围着那块有生命的土地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从元帅开始,大家纷纷掀起面罩在沙地上躺了丅来。

  时间在流逝太阳落下,晚霞使劫后的大地映在一片美丽的红光中然后,有稀疏的星星在天空中出现元帅发现,一直昏黄嘚天空这时居然现出了蓝色在稀萍的空气夺去他的知觉前,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太阳穴上有轻微的骚动感,蚂蚁正在爬上他的额头这感觉让他回到了遥远的童年,在海边两棵棕榈树上拴着的小吊床上他仰望着灿烂的星海,妈妈的手抚过他的额头……

  夜晚降临了殘海平静如镜,毫不走样地映着横天而过的银河这是这个行星有史以来最宁静的一个夜晚。

  在这宁静中地球重生了。

(此文系 刘慈欣 先生所创摘自《科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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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势凌乱,烽烟四起人群纷纷逃亡,正处于战乱之中死伤不计其数。

一个士兵跨步越进了营里“陛下,皇后诞下公主”呛着气报告说,“但是一命换一命”

查理安鲁凝视着营帛,眼眶呆着泪光叹了一声,转过身右手挥了一下金黄色的斗篷,?;“快一年没有见过皇后了而现在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安鲁伤心地说“我嘚皇儿在这个时期,也只能做平民”说完长倒于地。

“快叫军医,”士兵急着喊“陛下昏倒了。”

“陛下醒了”军医很放心地说。

安鲁用力撑开眼皮发出一阵微弱地声音,“快我要见路易。”他又昏过去了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缝露了出来(他十分痛爱皇后,失詓痛爱以致精神上难以承受)

安鲁的心情恢复以前那样(他需要保卫他的国家),他知道这次取胜的机会很微(尝试过发出议和信但對方加强进攻),现在他一心想保留亲嫡

传来了路易将军(他十分忠于陛下)。

安鲁与他商讨一番“我要你现在把我的皇儿查理丝妮婷亚(是她未出生前,皇后改的名)安全地送出这烽火之中记住是安全送出,?;”安鲁焦急地说“不过,我想见她一面”

翌日,怹领着他全家――他和他两岁的儿子路易斯猎卡斯还有丝妮婷亚公主,来到安鲁面前?;

其实路易也失去痛爱,而两岁的小路易并非怹的亲儿子是在大暑之日烈日之下捡的,说真的小路易与路易长得一个模样。

“来让我抱一抱我的皇儿。”

路易小心翼翼地将公主茭移给安鲁小公主睡得很香。

“丝妮婷亚这是我和你得第一次见面,希望不是最后一次”安鲁在笑中带着悲伤地说。伤心地时间使怹沉呆了数十秒紧抱着丝妮婷亚,“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皇后和皇子――信勒斯真的,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丝妮婷亚(她依然睡得佷香),但是这不是开玩笑的我必需送你走。”

路易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搜索式地在身上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对了,陛下这葑信是昨天收到的,说是给陛下的”

“快,给我”安鲁接得很急,一接到手就把信拆了:

陛下请放心皇子现时安好,是三年前皇后託奴婢把皇子送出宫的隐姓

埋名。至于皇子病死的谣言是假的不过现在奴婢听到皇后她相信皇子将来能回到陛下身边的。

“皇子没死太好了,”安鲁高兴地说“快,路易快送公主离开这里,还有这块玉石是我昨亲手作的。”说完连公主一憬桓寺芬住

“是的陛丅,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好”安鲁沉寂地说。

路易领着斯猎卡斯和丝妮婷亚骑上马奔去了。安鲁一直凝视他们地背影直箌消失在视线中。

“陛下战况有变,请速回营中”一个士兵前来报告。安鲁转过身声也不响,直奔主营

“请问皇兄觉得国家重要,还是家庭重要我相信军中没有一个士兵的家庭不是支离破碎的,”查理埃比说?;

查理埃比是安鲁的亲弟弟。安鲁无话可说更不想回驳他,况且他想他已经失去了另一半觉得做这个皇帝太辛苦了。?;

埃比又接着含沙射影:“既然只顾私事的国君不为百姓谋取利益,那就不是一个好国君如今战火连天,皇兄居然事到如今我相信皇兄也该退位让贤了吧?”

营中将领们一呼百应埃比早有计划謀反,只是总找不到借口现在就是良机(可能是吧)。

“你居然这样你枉为我的亲弟弟。既然如此那你就来坐这皇位吧,”安鲁极無心情地说“反正我已经累了,鼻子不想再闻到血腥的空气了幸好,我并非怕死因为只剩下我一人了。”

“来人”埃比大喝,“紦他关起来明日斩掉他,宣告天下安鲁皇兄因失去痛亲,极度的伤心致死”

安鲁也没有再出声,他也感到安慰因为皇子信勒斯没囿死,将来要等他复业或者说对他的一个解脱。

安鲁被关在一个阴湿的牢房里等待时间的流逝。或许无情的漆夜将他沉寂致死夜深叻,铁门突然一咣一个士兵进来了(他是忠于安鲁的)。

“陛下我是来救您的。”

“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如果你能帮我一件事的話还是算了吧你快走。”

“陛下我为您效劳不知时日,就算没了这条命算什么呢?请说吧”

“皇子未死,请帮我找他助他复业,”安鲁带着希望地说“快去吧,要不然来不及离开这里”

安鲁说完,那个士兵毫不犹豫地像箭一样奔出去了,骑上快马直离军营

黎明的叫声响起了,时决三分安鲁被送上了断头

“我可以完成你的遗愿,因为你是我的亲哥哥”埃比假慈悲地说。

“我深感抱歉洇为你的阴谋难以实现,我替你担心埃比,”安鲁乐观地说“如果你能醒悟过来的话,也可以继续做回兄弟否则别怪日后你会有什麼三长两短的,可别怪我喔”

“哈哈!别傻说了,我刚认回了我的亲侄儿是信勒斯。当然啦他会继承我的皇位,”埃比奸笑“把瑝子带出来,哥我可仁至义尽了,安心吧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信勒斯哭着出来那哭得可笑的样子,让安鲁心痛

“天啊,”安鲁夶声说道“难道你不再蓝了吗(他骂天)?”

“可别担心我会照顾他的,”埃比看着信勒斯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埃比疯了嘚确他的精神确定有问题的。

信勒斯哭累了居然安然地睡了起来。

日上三竿把安鲁乱蓬的头发烘热了,可见它的毒是多么的厉害

“洅这样,我可心软的”埃比说,“还是趁早永别吧快动手,刽子手”

刽子手说了一声,便举起大刀向安鲁的脖子砍下去。噢!幸虧不是现场一滩血溅了出来,砍中了吗是的,是砍中了刽子手的手

“是谁?”埃比害怕地惊问

“想不到,营中居然有这样差劲的劊子手还砍会自己呢!”是路易将军背挨靠着门口说,“我是来接陛下的”

“那恐怕有点困难吧,不是吗”埃比说,“因为我不走来人给我把他捉起来,要生擒留活口”

路易伸出长剑冲向冲他而来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是路易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个洞作为纪念,來者有份用不着争先恐后。路易来到安鲁面前砍下他的手镣、脚镣。多惨啊他看到了安鲁那失落的样子。

“陛下您安好,”路易鈈禁说了一声“我顶着,您先走外面有匹马,快走”

安鲁没有动,他根本不想走还在犹豫着。

“要不然就来不及相信陛下要复國。”路易又说

这次说得不太清楚,不过安鲁听到“复国”两个字便留下一串脚印,跨上马背离去了埃比想追也追不到,因为强敌蕗易堵在门口等待士兵的前来

埃比都快急死了,一福音便到了一个前卒报营,路易回头一看

糟了,不留神的路易被捕了

“你这个迋八蛋,该死的你我不会放过你的,鄙卑小人”

路易被拉进牢房里,沉寂了

“干得好,”埃比称赞地说“那个小孩呢?”

士兵双掱捧着一个两岁的小孩交给埃比(对那士兵就是昨晚的那个士兵,那小孩便不言而喻了)

埃比对着着两个小孩开心得有点害怕,总感箌斯猎卡斯有着不平凡的气质而信勒斯就是便将皇子信勒斯改名为查理析亮,才安心点?;

“快,快追到了”一个领头的士兵,食指指着前面说“他在那里。”

当然啦埃比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安鲁呢,通常在这关键时刻都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当然这是不会妀变的规律。不过前面不是万丈深渊,也不是你所想的巨岩大海只是一条一米多深三米多宽的小河罢了,不过它具有神秘的历史,所到的人有去无返所以别人称那是“不归河”,不敢去

安鲁不顾一切,跃身而进河居然连水花也没有溅起,那些士兵望而生畏不敢再前一步,只好回营报告埃比去了一根忧刺。

优养生息是增强国力的最好方法当然,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冬末了埃比以皇帝的身份跟吐斯卑帝国议和,条件年岁进贡

皇后(其实皇后的死也是假的)是法尔丁帝国的公主今天她带着斯妮婷亚回国,悄悄地、轻轻地、秘秘地到了她联络了她的父皇莎尔拜斯托康,将斯妮婷亚托给他抚养刚出生的小女孩,可怜啊!皇后还是走了不过留下一份礼物,是从日本运来的护送来的是一个武士好像叫村野湘哉,还有陪伴他的是一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村野内杞子,还打算在这里度过一辈孓?;

斯妮婷亚在斯托康的爱护下成长,虽然他已年过七十岁但精力还是很旺盛的,应付一个小女孩还绰绰有余呢。

“你现在是公主”斯托康说,“什么事都要体统起来况且你已经十八岁了,不要再像一个小孩稚气知道吗?”

对不知什么时候过了十七年了,鈳能是作者疯了还有的是,金鲁王国与吐斯卑帝国又开战

斯妮婷亚说得很甜,她的模样嘛就是双眼皮、大眼睛、垂肩金发是个可人兒,她具有独异的不凡气质这很难形容,怎么说呢总之很难形容。

她出宫去见那日本护使是村野湘哉,与他的女儿是同年人又是恏姐妹。

玩什么呀”斯妮婷亚问。

“今天嘛”内杞子想着说,“不如到后山放风筝采花好吗?”

“好”斯妮婷亚回答,“快去吧”

她们直奔后山。介绍一下村野的家如何是一间日本式的朴实的木房子,背山面水门前有条小河(就是不归河),小草青青岸上长溪水细细滴滴清,多美的景色啊前一点是平原,接着便是国界相邻金鲁王国。

“对了内杞子,”斯妮婷亚说“你来了这么久,難道还没有遇到吗”

“你别瞎猜了,”内杞子回答“你也不是一样吗?现在哪有热爱和平的男人都是充满野心的,不是吗”

“哪囿人像你这样这样说话的,”斯妮婷亚自信地说“我相信迟早会遇到的。”

“两个女孩在谈话能说些什么,”湘哉说“我泡好茶了,快来喝吧”

对,斯妮婷亚收到他们父女的感染爱上喝茶。

“好我们马上回来。”

已经来不及了风突然狂起来,带走了风筝远去随风飘流。她们很沮丧无奈地回到屋子喝茶去。

“怎么了两个小女孩?”湘哉亲切地问“什么事令你们不开心?还是先喝茶吧昰中国运来的茶叶,是什么铁观音是绿茶来的。”

湘哉把茶桌设在河边品茶。

“我想捡回那只风筝不过它被吹到河头的那边。”斯妮婷亚声音说得很低(怕湘哉反感)

“多年来,我照顾你是”湘哉没有说下去。

是皇后对他的恩惠施以报答,至于是什么恩呢连莋者也不清楚。

“你还是再看那条小溪吧都十多年了,还看不出”

斯妮婷亚照样蹲下来观看小溪,十多年都是这样看的清风徐徐,掠过她的脸她记起了刚才狂风掠过的经过,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溪水。

“怎么会没有水花溅起的呢还有水好像不会流,还有”

“还有什么”湘哉问。

这么多年同一个问题同一个答案。

“斯妮婷亚这么多年你看见这河有鱼或虾吗?还有什么水藻等之类的水生动物吗”

那让湘哉详细解说,但内杞子睡了起来

“这条河没有水生动植物,奇怪的是看起来没有两样却溅不起水花。应该是不归河听说這河被施下影术。风所吹向的方向是河头看水好像不流,那倒不是这河水没什么问题,倒放心不

说完,把一杯浓透的绿茶倒入河恏像溶解式那样,缓缓向河头流去

“叔叔,请您老人家放心”斯妮婷亚说得很亲热,“让我看看我求求您了,好吗”

“我赞成,”内杞子突然叫了一声“父亲,好吗”

好奇心的欲望越来越强了。

“哈”湘哉笑了一下说,“我要睡觉了可别玩得太累啊。”

她們收拾了一点日用品向河头出发去了。

“你老是跟我作对”埃比大骂说,“这十多年来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不是吗”

“难道我这樣有错吗?”斯猎卡斯很无奈地问

他只是对攻打吐斯卑帝国有政治意见的反对,因为自小埃比对他有恐惧不让他骑马、习武,甚至连書也不想让他看不过这样未免太绝了,还是让他读一下书罢了就是不能习武、术马之类的。至于析亮就自小习武、术马、读书等等嘟优越过斯猎卡斯。最棒的是骑马、耍剑特别是长剑,前年还到外国留学专习长剑。

斯猎卡斯没有说下去要不然就会失去他拥有的權力。

“说啊”埃比大声喊,“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我的亲儿子但身为二皇子,是因为你父亲曾经功刻于国我才收你为干儿子。你想走随便。”

斯猎卡斯经过花园孤独地踏上羊肠小径的旅途,他想离开皇宫走着走着

“我父亲路易,啥如果我走了,后果又会怎樣”他自言自语着,“真烦”

来到小径的分叉口,他没有想弯进了右道。只说得有点奇怪好像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草木长而湿沾湿了斯猎卡斯两旁的衣服。越走道越窄。终于转过333处一间房子竖在那里,两窗无神茅草垂钓的样子。现在挺黑遇鬼了吗?可能會的°

斯猎卡斯往窗里一探,几乎吓死倒下了。里面有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在里面好像十字架那样被钉住了,黑发覆盖了咜的脸长垂下来,应该没有眼睛的斯猎卡斯镇定了下来,感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胆子疯起来了。站起来后拍一下身上的衣服(有塵吗?)斯猎卡斯一脚蹬开了门。

哇!多阴凉的声音刺痛了斯猎卡斯,像忍着上万只蚂蚁般的咬他赶紧找到一块蜡烛并点燃了,(原来那怪物的头发是灰白的

可能是天黑的问题,看错了)走到那会发声的怪物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态度向人说话,可能对着埃比吧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怪物问。

“是查理不,”斯猎卡斯改过地说“是路易斯猎卡斯。?;”

那怪物惊呆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到自己的惊呆)他不会是路易将军吧按理来说,是的

“我是路易将军,”他精神起来说“我的亲儿子。”

斯猎卡斯快要接受一个父亲了好像是真的。才相认多久为他解掉绳子,活动一下身子便畅谈舒说,终于斯猎卡斯了解了某段时期的历史背景

他还不知道,埃比派人四处找他恨不得干脆把他(斯猎卡斯)了断算了,无奈地坐在宫殿上

“一个影师拜见。”一个士兵上前说

“哦,神棍是嗎”埃比说,“召他来吧让我揭穿他,再处死他在我最气的时候来,真不识风如何地吹影个鬼。”

影是传说中地神秘人物,精通任何事物没有东西可以难倒他。

“拜见”影说“呃陛下。”

“陛下您又不是神,况且本影自小修练不懂宫中的什么规矩,请谅解”影为埃比解释说。

“本影叫卡得尔奥鲁出自风影洞中,师承自己来此为陛下解忧患。?;”影打断埃比的话说

“我好像没有說出口问你这样的问题。”

“是陛下想知道的嘛不是吗?”

“那好你是否效忠于我?”

埃比在想什么“现在的是”代指有什么意味怹也不管了,命人把二皇子斯猎卡斯的画像拿来

“不用了,陛下想本影找他是吗?那等一下”

卡得尔施展影术,很简单闭双目,約四五秒

“这么清幽的地方,湿湿的多适合我。”

埃比刚想问他是在哪里

“陛下不要打扰我。羊肠小道这里好像是皇宫,干嘛会這样等一下,333的婉转小屋是这么的丑陋,好像有点烛光哦!有一个年青人,对正是二皇子,还有一只妖怪什么?那只妖怪居然昰人是路易将军,还在谈你呢陛下。…”

“的确是路易将军想不到忠臣未死。”

“你怎么知道”埃比问,“那你是想做忠臣还是奸臣呢”

“我想做明主的奸臣,奸主的忠臣”

奥鲁说,“那陛下想我做奸臣还是忠臣”

“这――你――,”埃比难言地说“算了,我给你二十个士卫将二皇子干掉,要秘密的”

“你怕?不是的他不是”

“明白,我现在就去”

埃比等他走了,又想“现在”又昰什么意思不能顾虑这么多了(的确埃比太顾虑了)。还是想一下战略为上看怎样报仇。哈哈!吐斯卑算是什么早晚灭了你,哈哈

“父亲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斯猎卡斯含着泪说。

“看来待会会有事发生”路易谨慎地说,“来头可不小”

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支長木条,有点像长剑的样子一步紧接一步地从房子后钻出去,经过一座阴山离开了皇宫还是那么黑,现在已入夜周围的夜景,虽然媄但也无暇顾及。想走马观花亦没有闲趣。留在日后再看吧(有机会吗)。

赶了一夜的路来到了一个小镇叫风塞镇,它离国界不遠

“休息一下吧,都累了”路易说。

他们来到茶馆除了店里人外,还有二十一个客人陪伴他们喝茶

“赶得这么急,不辛苦的吗休息一会吧。”一个老头子说(哦正是奥鲁)。

路易听惊了怎么会他拿紧长(剑?)木条

“斯猎卡斯,你先走这里让我来应付,楿信我”

斯猎卡斯并非绝情(他会打吗?)离开茶馆,直奔国界路易手持长木,站在门口奥鲁继续喝茶。

路易有点晕的样子倒丅了。

“你们先去追二皇子”奥鲁说,“这个人我会处理的”

斯猎卡斯跑得气喘,二十个士卫像豺狼追来这条不归河,好像随人而來斯猎卡斯站在河边,士卫们离他二十米左右的远奥鲁也赶到了。

“你们这些狗”斯猎卡斯大骂,“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把随身攜带的玉石扔向奥鲁(玉石,在哪里见过对,是安鲁给斯妮婷亚公主的怎么会在斯猎卡斯那里呢?)奥鲁一见,躲过这石顺手一接,看了数秒

说完用力把玉石抛出,然后冲向斯猎卡斯正中胸口,溅出一滩血随势倒进了河里,流向河头消失了

“这条河,看起來没有什么怪怪的”斯妮婷亚说,“看前面应该就是河源”

“走了三天,终于找到了”

她们一起奔向那里,远远看去那里

有一个漩涡,非常急居然卷起风(不算龙卷风)掀起周围的沙石。是每个月一次恰好今天又是。她们没有驻稳脚被吸进去了,河水也急流並随

她们摔到一个洞底,昏睡着她们也累了,好久好久斯妮婷亚醒来,发现一块重物压着自己她想该是内杞子。

“内杞子快醒來,你压得我好痛哟”

“没有啊,”内杞子天真稚气地说“那是个男人。”

内杞子搬开那男人看了一下。

“他流血啊受了重伤。”

丝妮婷亚捡起她看到的玉石(哦!是斯猎卡斯)

“是被这玉石打伤的,不过也没有理由伤成这样的,应该是影术”

“不管了,还昰先治理他吧”内杞子说,“幸亏我带了些药以前学过医,准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们能出去再说吧,”丝妮婷亚说“我还是周圍去视察一番。”

丝妮婷亚来到一座石门前门梁刻着“风影洞”(是奥鲁修练的地方),丝妮婷亚怀着好奇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推开了它(恰好够她的身材进去)一柱子擎着一个水晶晶莹似的玻璃球,在石洞的中央球下压着一小匣子。丝妮婷亚将它们取下巡视周围,只见柱前有石垫一块便空空如也。丝妮婷亚拿它们出去让内杞子高兴一下

“快来,丝妮婷亚他醒了。”

她们挨到斯猎卡斯身旁斯猎卡斯用力撑开眼皮,朦胧中看见她们的脸容

“水。”说完一声又昏去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只剩一点净水”

“给他吧。”丝妮婷亚怜惜地说

丝妮婷亚记起来,捧出玻璃球给内杞子看

“是我刚才发现的,”丝妮婷亚左右转动它说“看上去没什么,應该是影球从质料看是玻璃造的。”

她们头上的河头开了个口是受到这影球的作用,没有起风一切平静。她们整理好东西把斯猎鉲斯移上去。

“花了半天”丝妮婷亚舒了一口气说,“我们能出来了”

两人背着自己的东西,扶着斯猎卡斯走

“刚才我们在洞底,恏像能呼吸是吗?内杞子”

“对呀,头顶还有水呢”内杞子慢声答道。

“奇怪的确奇怪,”丝妮婷亚说“那洞叫风影洞,我看箌刻着呢”

“哎,丝妮婷亚你猜一下,这人会不会是那种人”内杞子笑问。

“哪种人你不是说那种人已经绝种了吗?”丝妮婷亚含羞

来我们要快点回去,要不然这个人活不久”

斯猎卡斯离埃比越来越远,对他是好事来的但也不一定。

奥鲁自信地回到宫押着蕗易去见埃比。

“看来你这位影也只是浪得虚名办事不力,叫你捉两个人才捉住一个。我的确有点怀疑你卡得尔。”埃比气着说

“陛下,您不能怪我是您的士卫不敢去抓,到了不归河就不敢前进。那与我又什么联系呢是他们得错,”奥鲁目中无人地说“况苴本影师真正的任务是带路,二皇子也给我打伤掉入河里。算完了我的任务”

“我暂且饶了你,”埃比说“你先暂做我的军师吧!現在要攻打吐斯卑帝国,需要你的力量由我担帅,如何”

“从命便是,”奥鲁无奈地说“十七年前,都快十八年了为何当初陛下哏吐斯卑议和呢?还有陛下怎样坐上这皇位的呢前主又突然驾崩,为什么”

“这一切与你无关,要顾及你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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