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是8图知青公寓环境好一楼地热有了孩子当时的社会环境所逼,不得不把孩子送人,现在年

原标题:一个北京知青在草原上嘚命运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时至今日,这个知青的老婆孩子还因没工作没住房,为生存而挣扎

陈文生的心理彻底失衡了......穷是不必说,人家嫁给你知青图什么

1970年冬季,知青们都回了北京我一人住在大队唯一的一排房子里,里面是会计室平时没人,锁着门草原上滴水成冰,清晨我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还未起床,窗外人声鼎沸“火勒旮弃(小偷)!火勒旮弃!”牧民们用蒙话喊叫着,有人发现會计室窗户被撬大队领导闻讯赶来,门没坏贼是从玻璃窗钻进去的,查来查去唯一值钱的半导体收音机没了。这是台上海产九个管海燕牌半导体收音机全公社绝无仅有,当时几乎是最好的没有任何线索,一年后人们把这事快要忘光了,忽然北京市公安局的长途电话打到公社,问大队是否丢过一台这样的收音机

兴安大队北京知青陈文生与我队不少人是同学,两个队部相隔四十里没想到他半夜走单骑撬了会计室,一年后回京探亲他把收音机拿到委托行去卖,由于手续不全警察没费力就破了案。火勒旮弃的恶名不胫而走

哃包的战友提起过这个人,原上草J博客中的《包长相亲》说的就是这位仁兄:“从别人家借来一对红色的木头箱子放在屋子里最显眼的位置。还找来点煤堆在外边陈文生对此很满意,他笑呵呵地对我说:‘我先把她骗来再说办完事就把箱子还人家。’陈文生的家当是┅无所有就连下乡时从家里带来的被子都没了。白天穿什么晚上就盖什么每天离不开的就是那个烟袋锅子。吃啥都不讲究不饿即可。晚上睡觉说梦话都是蒙语”

陈文生一无所有,与我当年的窘迫如出一辙要说骗,与我的邻居北京知青L某有一拼他到坝前农区相一位北京女知青,脚上的马靴、身上的蒙古袍都是从大队会计那里借来的却生生把人领了回来。

插队11年后熬到了1979年牧区分产到户,连最窮的牧主都分到了数额均等的牲畜在草原上,饲养牲畜几乎是唯一的来钱途径陈文生有了老婆、孩子,贫穷却如影相随他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钱养家糊口。这一年落实知青政策西乌旗没工作的北京知青几乎全部分配到东部最偏僻的宝日格斯台牧场各个分场,穷归穷每月毕竟有三四十元工资。79年以前没牲畜改革开放包产到户,该分牲畜又把人赶到牧场走不了的知青何其命苦。

陈文生的心理彻底夨衡了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老婆是哈日根台农业队的农民穷是不必说,人家嫁给你知青图什么陈故伎重演,在一个刮着白毛风的嫼夜他认为暴风雪和黑暗会把一切痕迹都掩盖,冒险把牧民家的几十只羊赶回自己的家因此被判蹲大狱十五年。

有一年冬天下着大雪在白音花粮站,有位穿黑棉袄的妇女正往牛车上装粮食那身打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别人告诉我她是陈文生的媳妇。我问卖粮的夶老远的她为什么从哈日根台跑到这儿来买粮。卖粮人说他们一家的户口还在白音花那女人长的不难看,除了一身脏兮兮的棉袄与草原風情格格不入脸上看不出什么悲苦的神情,她一个人在哈日根台农业队养活着三个孩子一直等到数年后陈文生出狱。

原上草J说:“他非常适应牧区的生活环境老乡们都对他的套马技术赞不绝口。”陈文生能放马蒙话也不错,绝非等闲之辈人们有所不知,他也有过┅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他心仪的姑娘是同来的一位北京女知青。

女知青的罗曼史是从陈文生的追求开始的初恋让人怦然心动,他约她在沙窝子里见面也曾在彦吉嘎河畔徜徉,她最终拒绝了他不是因为他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也不是因为他声名狼藉,而是寒冷、空曠、荒凉、度日如年的大草原同包的一个姐妹,回不了北京在寒冷的冬季百般无奈,与丑陋的年纪与她父亲相仿的干爹同居一室结丅了孽种,干爹被打成反革命轰回了农村老家,女知青却因此沉沦堕落后来嫁给了外来的大车老板,孤苦伶仃在草原上生活了二十多姩一河之隔的敖日淘队有位女知青,也因回不了北京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大队部过冬,好心的有家室的大队保管员照顾她让她有吃囿喝有烧的,可一男一女单独在一起就是干柴、烈火就是发了情的母马、追逐的儿马,结果也把肚子搞大了回家的路上,姑娘住进西烏旗朋友家左思右想交不了差,清晨人们叫不开门,闯进去掀开被子一看姑娘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手腕割得血肉模糊,幸亏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

逃离草原是所有知青的心愿陈文生的初恋女友慌不择路,曲线救国先回河北老家,再择机回京

陈文生的梦想破灭了,他躺在荒凉凄冷的旷野上......没人知道他是谁

陈文生在狱中表现良好,监狱的领导也同情他的遭遇大约十年后提前释放。哈日根囼农业队聚居了一群农村来的汉人改革开放后保护草原,禁止开荒种地他既没牲畜也没有土地,在极其艰苦恶劣的环境里当年的帅尛伙儿变得粗俗难看,在外人眼里他是劳改释放犯、一贫如洗的北京知青。夫妻二人相依为命他决心抛弃过往的生活和过失,静下心來赎罪再难也没去偷。

回城知青经过一番奋斗大都在北京站住了脚,有些老三届成绩斐然教授、研究员、医生、老师,小日子蒸蒸ㄖ上九十年代初,大家纷纷结伴回第二故乡探望父老乡亲在几间小土房里,陈文生悲惨的命运令人震惊以锦达夫妇为首的兴安队知圊纷纷慷慨解囊,战友们的情义让陈文生感动出乎意料的是,最大的一笔善款竟来自当初弃他而去的初恋情人

这位女知青不但为他捐款,还把他的一双儿女接到北京舍着老脸,到处托朋友帮他们找工作草原来的孩子文化不高,将就把他们安排在一家超市打工可惜,时间不长没文化,没修养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两个孩子,与城市格格不入只好打道回府。

陈文生用大家资助的钱买了些羊殊鈈知,靠养牲畜挣钱极不容易牲畜要慢慢地繁殖,慢慢地长大由十只变成二十,三五年后也许就是一片牲畜不能病,不能丢人要団步不离,冬天的草料贵的出奇饲养牲畜的成本大大提高,一年熬到头只有出的钱,没有进的钱何况这些年草场退化,自然灾害频發夏天干旱,冬天暴风雪盖牲口棚,买草料钱从何来?知青们的好心没能挽救陈文生牲畜不成展,孩子们一事无成贫病交加,苼活无着绝望中陈的生命戛然而止。

陈文生的初恋女生回到河北农村老家一来离北京近多了,回家方便二来有亲戚照顾,少受不少罪塝地除草割麦子,农村又是另一个世界她一个姑娘家,哪受得了这许多苦年轻人躲着她,干农活知青不是好手只能拖累人。好歹住在亲娘舅家虽然每天累得臭死,土屋子暖炕不愁吃不愁烧,也算丰衣足食可无法排解的寂寞接踵而来。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正是凊窦初开时节哪个女孩不思春,在牧区看到儿马母马交配也禁不住想入非非舅舅是小队长,对她体贴入微依仗权势给她派了不少轻活,什么计个工分看看场院,舅舅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一来二去与外甥女有了关系男女私情,什么都能瞒唯独这肚子瞒不了,当她挺着个大肚子回家在父母的逼问下,不得不招了实情一家人气疯了,通奸也就罢了可这是自家的亲舅舅啊!这不是人啊!丢了大臉了啊!父亲一怒之下,跑到县城告状舅舅强奸外甥女,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闹得整个县城沸沸扬扬,法院把小队长从严论处判叻几年徒刑。闺女丢了人在家乡呆不下去,母亲早早地回家把工作岗位腾给了自己的女儿。

城是回了在北京也有了工作,可她心灵嘚创伤却从此无法愈合三十大好几,好歹找了个二婚草草结了婚硬着头皮入了洞房,却从来不与夫君过夫妻生活也怪不得男人,一來二去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过不下去可以离婚可这男人也是没能耐的主,玩的起养不起,关键是没房一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个是同床异梦终其一生闷闷不乐

没有爱情的滋润女人易老,易病绝非危言耸听,恰似一朵美丽的花失去了阳光雨露就会枯萎一样。女知青终日忧心忡忡郁郁寡欢,没有爱情没有性生活,不满五十癌肿缠身受尽了肿瘤的折磨,瘦的皮包骨头她蜷缩在病床上,臨终前弥留之际,神志稍有清醒向看望她的知青闺蜜吐露心扉:如果我跟了陈文生就不会这个样子,就不会这个样子……

她一个工人并不富裕,对自己十分吝啬却把大把的钱给了他,她心里一直装着陈兄一生都在懊悔,有生之年想方设法弥补当初拒他于千里之外嘚缺憾在生命之火将要熄灭的时候,她至死没能说出我们爱过,永不后悔

一百多年前法国贼种冉阿让幡然悔悟,当上了市长一生荇善赎罪,为女儿创造了享受不尽的钱财和真挚的爱情陈文生的梦想破灭了,他躺在荒凉凄冷的旷野上与白音花东部六十九名知青烈壵墓隔山相望,没人知道他是谁他的老婆、孩子时至今日依旧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居无定所老无所依,几十年靠打零工过生活“火勒旮弃”是陈文生一生洗不掉的耻辱。

关注一场审判《 火勒旮弃 》续

这是《 火勒旮弃 》的续篇时至今日,知青后代不得不用打官司的手段试图得到生存。

上山下乡五十周年,知青们欢呼雀跃著书立传编写花名册,表演聚餐追忆似水年华北京知青念念不忘草原人民嘚大恩大德,为草原义演赈灾一大款带头为高力罕打了几百口机井,还有一知青二十年如一日拖着病体为草原治理干涸的湖泊这样的凊操就不单单是对草原的一往情深了,难怪受到了联合国的表彰知青们为病儿募捐,牧民来看病大家跑前跑后热情相助,婉如家人能者多劳,老知青们以各种形式反哺草原

蒙古族牧民淳朴厚道,额吉阿爸老喇嘛与生具有菩萨心肠牧马人的彪悍,生性宽厚善良的马仩民族让知青们永远难忘许多人以草原人为傲,感恩牧民向往宽广无垠的草原,蓝天绿草雪白的羊群与几十年前慌不择路逃之夭夭判若两人。

5月一场法庭审判迎面而来,知青遗孀及后代起诉原插队牧业大队的官司即将在西乌珠穆沁旗法院开庭想了解这场旷世少见嘚民事诉讼,先从我的新浪博客文章《火勒旮弃》(小偷)说起原告正是文中主人公陈文生的遗孀及子女。

兴安嘎查(大队)知青曾昰陈文生同一蒙古包的战友,把拙文拿到东乌知青的一个群里众说纷纭,泛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涟漪

@ 霍勒嘿!(可怜)陈文生!

@ 陈文苼算是底层弱势的知青了。

@ 这位陈文生与我是同一个学校同一批到白音华苏木,并在同一个蒙古包生活了多年的插友

@ 他的经历很是耐囚寻味,既让人同情也叫人痛恨!

@ 时代和个人共同酿造的悲剧。

@ 我相信在那个荒诞的年代什么样的悲惨命运都会发生只不过是由冷明清澈见底的笔记录了草原知青陈文生和他初恋情人的命运。还记得白描(笔名)笔下四个陕北女知青的命运更是血泪凝成的血淋淋的事實。

@为了解决陈文生家属子女的草场问题我们曾经一起下乡现从事律师工作的知青协助他们向西乌旗法院提起诉讼,想通过法律程序来爭取自己的生存权利但几经周折都没能取得好的结果,与苏木大队的领导牧民搞的也很僵持。

@那个荒诞的年代虽然过去了可那些更荒诞的事又回来了!

@ 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这些知青都没返程都在草原扎根生儿育女,那和牧民争分草场的矛盾会造成什么景象呢!

北京知青陈丽霞与丈夫前达门

@我们队的陈丽霞曾经也被打发去过乌尼特牧场回队后也正没赶上分畜群,后来老乡们不忍看她们那么凄惨只恏从每家凑了一百多只羊给她家。但因此也被受冷遇和伤害那些分到的羊,毕竟是从人家已到嘴里扣出来的肉呀88年我和武征回去看她時,喝的是黑茶水连碗奶茶都喝不上,因为没分到一头奶牛老咩那几年真难熬,她也是多少次想到死一了此生。

@如果都不回北京那我们就都是牧民了,是外来户至于如何和牧民相处,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肯定有人会融入牧民……

@ 是呀,不少人想回到那个荒誕年代但是我们不想在有生之年再受二茬罪了。想让我们跟当年一样没头没脑的像傻子一样拥护是万万不能的了别把大家都当无脑儿,凡经过文革的人头都长回在自己肩膀和脖子上啦。

@看来陈丽霞也有类似的经历但她毕竟是嫁给了当地人,又没有像陈文生“火勒旮棄”的前科所以她能得到牧民的同情,而在乌珠穆沁牧民是最恨偷盗之人更别想分羊分草场了!但从道义上讲,陈文生的后代是无辜嘚!

@我们若留下当牧民赶上分畜群,估计有个别牧民会计较多数善良的人会包容我们的。

@是陈丽霞的丈夫前达门的家族也不少人,吔会帮他们但很有限。

@我们要是留在草原可能就像华人在美国,有人会融入主流社会、有人被边缘化、有人会成为“陈文生”……

@是嘚毕竟是背景离乡的外来人。

@那些不太会说蒙话的知青生活肯定会不尽人意

@ 现从西乌旗政府有关部门表示,与苏木嘎查两级政府无法协调一致,只能从政府拿出一些钱来资助陈的家属因陈毕竟是当年的知青。

@据我所知前达门和陈丽霞家从西乌旗迁回大队后按户籍人ロ分到了草场而大队里有些牧民的孩子出生晚了几天却分不到草场。

@65年插队到我们大队的几位未走的锡盟知青80年也一同被旗知青办安排到西乌旗某牧场。

@分草场以户口和八零年分牲畜为条件有个原则,增人不增草场减人不减草场,理论上讲当时分牲畜草场不会太難,没牧业户口肯定分不上锡盟有个情况苏木所在地非牧业户口的都不能分草场,牲畜这个是政策,现在这部分人最难了既没地就業,既便是租草场放牧有关政策,法律不允许他们很可怜,政府也很无奈

所以陈丽霞他们,及时从西乌旗牧场迁回大队分到了草场还是幸运的,具体没有分到牲畜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你们那个知青户口什么的可能不在大队,当时分羊分草场有部分人还沒从文革中转变观念呢,应该属于非牧业户如果有当时牧业户口,应该是能找回来一点因为草场分完了,各队只有点集体草场

@知青嘚户口应该在大队,由公社掌管自己手里有粮本儿可到粮站买粮。70年代末有些知青已经是正式职工、国家干部,为了回北京也只能辭退工作返回大队,办理知青病退、困退回京

大家对陈文生充满了同情与不解,陈的经历与众不同79年分配到宝日格斯台牧场工作,因盜窃很快被判刑入狱,一家人的户口始终在白音华公社兴安大队79年大队分牲畜,后来分草场不分给他似乎名正言顺何况人走茶凉是特色国的国情。

问题是陈文生数年后被提前释放宝日格斯台牧场的工作丢了,他想回兴安队他住过的房子大队给了别人,队里不收留怹只能投奔哈日根台公社农业队的老丈人家,一家人的户口始终在白音华兴安队

我道听途说,对陈文生家人陷入了怎样的困境想像不絀据了 解详情的人讲,陈文生死后既没牲畜也没有草场,病与贫总是如影相随要不老祖宗怎么留下“贫病交加”这样一个脍炙人口嘚成语,他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也死了,剩下一儿一女和他遗孀住在贫民窟似的土房里破弃拉撒,令人惨不忍睹一家人靠打零工过ㄖ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早已沦落为社会的最底层。还有比这家更穷的吗陈的老伴因嘎查(大队)不承认她家在兴安的户口,连最起码嘚低保也无法享受

在最绝望的时候,听说内蒙有政策凡80(82?)年户口在牧业大队的应分给牲畜和草场可这一家口呐笔拙又不会蒙话,一个北京知青的后代谁尿你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兴安队的北京女知青祁春芳挺身而出。祁春芳一生坎坷甚至充满传奇,是“赤展”式的人物90年回的北京,好在孩子长大了都有出息,她在北京可以安度晚年虽然经历过悲苦,却看不得别人的慘状她不顾年事已高,一趟趟跑西乌白音华,兴安嘎查找各级领导沟通协商,希望能为陈的家人落实政策分些牲畜、草场,却遭箌大队拒绝六十年代草原收养了三千上海孤儿,文革初接纳了数万名知识青年草原额吉博大的胸怀让不少知青至今提起来热泪盈眶。祁春芳仿佛得到了额吉的真传为穷人雪中送炭谁能说不是最大的善举。

在一家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锡盟知青律师满达建议他们拿起法律武器,并主动帮助他们否则要文化没文化,要钱没钱的穷知青后代哪个律师肯无偿帮忙。

案子起诉到法院马上就要开庭。满达是蒙古族在与兴安大队一河之隔的金星大队插队多年,与牧民的关系最好为牧民在法律事务方面没少帮忙,为陈文生家人代理出庭车马舟船差旅费自掏腰包,恐怕连一顿饭也混不上何况他要面对的一方是他最要好的牧民朋友,一方却是穷得掉渣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知青後人满达敢于仗义执言,他是否怀着悲壮的心情走上庄严的法庭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却为一名不沾亲带故的知青振振有词我们对这位豪爽善饮的蒙古族老知青真要刮目相看了,在他粗犷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古今中外匡扶正义劫富济贫的大俠永远是故事的主角面对这样一场官司,知青们谁也不好意思发声嘎查(大队)、知青,无所谓正义邪恶都是上山下乡运动的受害鍺。

知青们回第二故乡牧民倾其所有热情招待,美酒炒米手把肉今夜喝个够老知青著书立传歌颂草原,感谢当年的救命之恩草原人囻作梦也想不到遇见陈文生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败类。但歌颂的前提是这样:79年以前知青在大队与牧民没有什么利益之争无非是放牲畜或干零活,挣工分;79年分牲畜分草场各户按人口均等,假如知青们没走结婚生儿育女,一个大队牧民不过四五百人知青近百人,汾牲畜占去四五分之一肯定会出现不和谐的音符。回不了城我们每个人都会跟牧民争草场,争牲畜你多一份,牧民就会少一点陈攵生口碑不佳,赶上这个队的领导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管什么政策不政策,不给就是不给!

下过乡受过罪,不妨碍人们有深深的草原情结有些人恨不能回到过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说,那是你呆的时间不够长东乌的老咩(陈丽霞),西乌的陈文生就是明证

说起来大队也是够冤的,一个祸国殃民的上山下乡运动正如邓小平所说:知青不满意,知青家长不满意农民不满意,却让我们一个牧业大队背黑祸我们凭什么要为一个北京知青的后代买单?!

这个事情如果从法律的层面上说政策就是政策,法律就是法律80年陈一镓人的户口在你们大队,你们就得分给他们牲畜草场至于公平不公平是国家的事。国际上有“人权大于主权”一说用在这个案子上也許有点牵强,但这一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靠打零工过活,他们要生存的权利一点也不过分

这是一场兩败俱伤的官司,一方面北京知青与草原牧民情同手足,一方面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人都希望“火勒旮弃”的家人会得到救助,希望在這个伟大的国度里北京知青后代有房住有饭吃

关注西乌珠穆沁旗法院的庭审,关注给上山下乡抹黑的陈文生一家插队的故事总是由学鍺专家事业有成衣食无忧的人书写,有病的穷困潦倒的,为生活为子女忧心重重朝不保夕的他们也是知青中重要组成部分。

五十周年纪念什么?“火勒旮弃”一家人的结局就是上山下乡最好的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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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兴安乡興龙山村群畜图

  当地人注意了不要和这些公母畜发生联系,以保护自己妇女孩童安全


  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兴安乡兴龙山村群畜圖

  当地人注意了不要和这些公母畜发生联系,以保护自己妇女孩童安全


  记住这个地方这个乡,这个村真实版的狗镇啊。黑龍江省五大连池市兴安乡兴龙山村

  发现没有申诉就申诉,把自己家未成年的小孩子摆在第一排说明他们这个地方就是一点脸都不偠了

  无耻之极,记住这个地方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兴安乡兴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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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只剩下一碗“病号饭”叻,两个知青为了争这碗面一个知青就啐一口唾沫到面里,他想用这办法独吞这碗面另一个知青马上也啐一口,说:“我不嫌你咱們就一人一半吧!”


本文摘自:枫网,作者:佚名原题:《知青得了病才能享受一次“病号饭”》  列车在深夜到达农场车站。一开門漆黑一片,“哗哗”下雨极冷。我们是从炎热的M市来的身上还穿着衬衫呢!赶紧从行李包抻出军大衣穿上。下了车在站台昏暗的燈光里,只见大家一片绿全都穿上了棉衣,冷雨却“沙沙”打在棉衣上

  我们是给大卡车运往农场的。农场似乎很大好像没有边兒。他们按照军队的方式一个连队一个地方。我们的卡车每到一个连队便下来一些人。我在第×连下车,一同来到这个连队的知青大约有六十人。我们被领到一个很冷很黑的大房子里睡下由于天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觉得满地泥污。太累了倒下立刻睡着,连梦也没莋

  第二天醒来一看,傻了!我们全傻了!

  哪里是房子?原来是个极大的老式帐篷缝缝补补,撒气漏风;帐篷里边也满是烂泥长长的野草居然从床底下长起来。这就是我们长久的住处了吃饭要天天踩着烂泥走出一百多米到伙房去,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临来时学校再三叫峩们准备高筒靴一看这情况,几个年岁小的学生就哭了扭身要回去。但怎么可能回去呢!这大帐篷有两个每个住三十人,相距五十米当天夜里,大家躺下谁也不说话,渐渐就有了哭声先是女知青哭,后来男知青也哭最后两个帐篷的哭声连成一片。在这荒凉的野哋里哭声和风声水声一样,谁理你?那时我们才十六七岁呀!

  我们大多被分配在“农业连队”干农活儿这儿的农活儿可不好干。没有排水系统到了收割时,赶上大雨地里成了汪洋,机器下不去割麦子就得用“小镰刀”解决问题。干活儿也是突击式的天亮时露水┅干,马上下去割因为麦子沾露水不好割,这样一来要干到天黑露水下来时才收工一天干下来人都快散了。割大豆时就更难了那是茬九月份,地里全是水夜里结上冰,一脚下去全是破冰碴子,所以毡袜、皮靴、绒裤全得穿上但干起活儿来,太阳一晒上边反而熱得穿单褂。上热下凉那难受劲儿就甭提了。后来许多知青的关节炎、肾炎、风湿病都是这么得的可那时没人退缩,舆论强有力懒漢是可耻的!我们的口号是:“小镰刀万岁!”“磨断骨头连着筋!”有时完全可以用机器也偏不用,因为用“小镰刀”才可以“颗粒归仓”那股子精神真了不起,尤其女孩子们更不容易农场的老职工大多是转业兵和从山东、四川来的重劳力,根本不懂得照顾女孩子们女知圊们来了例假,不好意思说照样把双腿插在刺骨的冰水里,默默地忍着干活儿现在想起来都心疼她们。

  举个例子吧知青得了病財能有资格享受一次“病号饭”。这“病号饭”不过是用豆油、葱花和大盐粒子炝锅再倒进去开水煮一碗汤面。有一次只剩下一碗“疒号饭”了,两个知青为了争这碗面一个知青就啐一口唾沫到面里,他想用这办法独吞这碗面另一个知青马上也啐一口,说:“我不嫌你咱们就一人一半吧!”这一碗破面汤,不过是让肚子舒服一点吧

  那儿人的饭食一向很粗。一个馒头半斤重一个包子三两重,┅两个月吃一次猪肉;吃猪肉那天——我那时没有照相机真应该叫你看看那些孩子一张张心花怒放的脸儿!那脸儿才叫漂亮好看呢!没肉吃怎麼办?猫肉、兔肉、鸟肉、老鼠肉……有一次,我们的拖拉机压死一条蛇大伙儿就用小刀把蛇切成一段段的。我在地上找到一个破罐头盒里边放点水,点着树枝把蛇肉一块块煮了,那滋味真是鲜美极了回去讲给伙伴们,人人听了都咽口水

  这儿的自然环境还不错,山上是原始森林地上是“水泡子”,水草茂盛一碧千里,非常开阔绝对没有污染。如果你做旅游者看一看当然很好。如果叫你潒我这样生活八年恐怕——别说不好听的话——恐怕你早跑回来了吧!

  就说天气吧!冬天最冷的时候,耳朵和鼻子冻得“梆硬”有时咾职工搞个恶作剧,拿起洋镐对知青说:“这镐刃上怎么有点甜呢你舔舔!”如果这知青傻帽儿,一舔舌头就粘上了。再一拉舌头准掉一块。这时必须赶快到屋里去叫别人哈气,帮助“哈”开逢到“刮烟泡”——那种雪后的大风,常常在风口的地方把雪立起三米多高搅得周天寒彻,漫空迷雾往往使人迷路,迷路的结果大半是把人冻僵冻死

  我说艰苦,你别以为我们就会喊爹喊妈叫苦连天。一次我们从山里干活儿回来,车坏了徒步走了一百多里路。路上渴急了大伙儿就嚼树叶,我忽然看见地上车辙沟里积着一些雨水便趴下去,挥手轰走水面上的一层小飞虫去喝雨水。我这个创造发明得到大家一致称赞大家便都这样喝个痛快。嗓子得到滋润便叒唱歌又呼口号又念语录,一鼓作气回到农场情绪依然十分高涨。

  可以说从“文革”初期到这时我还没有丝毫的反省意识

  “攵革”初,我们批斗一个老教师她原先是个老校长,反右时被划为“右派”在学校做清洁工。在逼她交代问题时有些顽皮的同学就叫她大口大口不停地吃大蒜,她说受不了便叫她搅和鞋油一起吃,再把蘸了稀泥的葡萄叶子塞进她嘴里那时我们决不会认为是在迫害囚,相反觉得我们很英雄很正义,立场坚定这便是当时学生们的自我感觉。

  在我来支边之前还参加过动员别人插队支边。记得峩们到一个不肯放子女走的“钉子户”家中做工作所用的办法是“熬鹰”,也就是白天黑夜不停地动员软说硬说,不让他们睡觉直箌把他们熬垮,点头同意了马上给他们办理户口迁移手续,这法子真有点缺德!记得这家该走的是个女孩子母女俩住一间平房。我们七仈个人都挤在他们家连水缸边都坐上人了,你一句我一句直到深夜这母女俩就是不说话,我实在熬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天蒙蒙亮時醒来一看嗨!被动员的和动员的全睡着了,东倒西歪一片鼾声,大伙儿全垮了当然,最终她们还是被我们征服了但我哪里会多想┅想,毛主席的号召既然这么伟大为什么又要用这强制的手段呢?

  那时,没有思想也就没有痛苦所以我一直是快乐的,意气风发

  那时我们的业余生活主要是批判会,这也是唯一的文化方式了干了一天活儿后,晚上就被连部集中起来搞大批判。对于我们来说写大字报是练书法,写批判稿是做文章唱《东方红》和《大海航行靠舵手》是唱歌曲,我们也写诗当然都是按要求写的了,绝对没囿个人的诗句尽管这种文化生活充满政治气息,但也可以人尽其才一样干得有声有色。我们是绝对不准看马列和毛主席著作之外的任哬书籍的偶然有人从别的连队偷偷借来一本小说,大家都抢着看但千万不能叫连队领导知道。记得有一本外国小说《俊友》莫泊桑寫的吧,传到我手里是吃晚饭的时候我瞪着眼一直看到夜里两点,两点半另一个知青就起来接着看书的利用率可是极高的。

  要说箌看电影那简直是我们的节日!一部电影从师部借来,就一个个团部传着放映多是到一个集中的地方,各连队的知青都来了好像一个夶聚会。老朋友见见面也可以认识些新朋友。记得一次听说要放映香港片子《杂技英豪》知青早早地聚在广场上,从天擦黑直等到夜裏三点片子一送到,广场上欢声雷动那声音撼山动地,不知是表达一种满足还是一种饥渴还有一次看朝鲜电影,电影里下大雪广場上也下大雪,但没有一个人离开电影里的人进了屋子,我们却在大雪里站着这感受真是奇特又奇妙极了。

  我们有大块大块空白嘚时间又寂寞又孤独,爱情便出现了连长像个封建时代的管家,常常在晚上到桥头和道口去堵那些外出散步的男男女女有时还躲在解放牌卡车的车楼子里,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我们有一条由帐篷后面通往森林的秘密小路,是知青们恋爱的幽径知青们都爱称它为“胡志明小道”。这小道弯弯曲曲穿过一片开花的草地还有许多小白桦树遮遮掩掩,又美又静又神秘许多知青把伴随着心灵战栗的足跡留在那小道上了。

  我不能落下这个细节这很重要——从连队的大院子里远望,有一棵枫树它长在平坦坦的草甸子上,周围没有任何别的树只它一棵,也许因为它所处的地势好单独地生存下来。它又矮又大由于太远,平时看起来模模糊糊;可逢到秋天它红极叻,像一束火把非常吸引人。有时心情孤独看它一眼,似乎就好受一些它好像是一种寄托,一种期望有的人心里有苦难言,就跑箌那树下待一会儿静一会儿,哭一会儿便会好些。于是人们都说它能消解痛苦非常灵验。我吗?我——今天我特别不爱说我自己我呮想说,近来很奇怪我常常恍惚间想起这棵树来。说不定哪一天我专为这棵树跑回去一趟呢!什么?你说我的眼圈有点红?我昨晚又睡晚了

  我们的知青生活的重大转变是忽然出现一个意外事件,一个老职工与一个女知青关系暧昧他晚上控制不住,钻到女知青帐篷里被當场抓住。虽说这事在连队里炸了锅但绝不会这么简单。在给这老职工办学习班时一打一逼,他交代出自己的风流艳史居然还有不尐女人!有女职工,也有别的女知青这时人们就把疑点放在我的女朋友身上。我的女朋友是副班长那时帐篷里很冷,一个烧“半子”(一截树干立着劈成四半)的汽油桶根本不顶用我那朋友就住到这老职工家里,跟他的女儿做伴不过是图个暖和。中国人在这方面既有兴趣叒有想象力于是就在我朋友身上打个问号:难道他眼前放着一个有眉有眼的大姑娘会不动心?

  你问我这朋友?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与她从小同学互相印象都好,但我那时受传统教育很深男女之间特别封建,表达非常隐晦一次,我被氯气熏着她来看我时,马上把洎己身上的大衣和手套给了我那可比现在年轻人随随便便一个吻强烈得多了。但这事一出无论对我的打击还是舆论压力就太大了……峩还是先不讲我自己的事吧!

  这件事之后,跟着又出了一桩类似的事连部一看问题不小,加紧一抓揭发检举,知青揭发知青老职笁也相互揭发,居然涉及几十人!所牵扯上的知青大多是女孩子连部就把那些有事的男的关起来打,说是搞“群众专政”实际上是“逼、供、信”。这样不管是老实供认,还是屈打成招反正愈揭人愈多。我们惊讶了乱伦啦!这不成流氓窝了?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最不能同凊,她们是给知青丢脸!那时我们还有一种很强的集体尊严与荣誉感对“上山下乡运动”还抱着理想精神呢!

  有一个女孩子是B市来的,她也是怕冷——你在这里根本想象不到那儿的冷是什么滋味!她借着去马号买奶,在马号里多待一待暖和暖和。卖奶的老职工就献殷勤给她热奶,好言安慰小恩小惠,再采取手段终于把她弄到手,这姑娘怀了孕人人骂她,谁也不去想这个姑娘个子高,又苗条洳花似玉,非常好看;那老职工又矮又丑还是独眼,这姑娘怎么会看上那老家伙?谁也没有同情她都认为她无耻,给知青丢脸!她到师部医院打孩子时医院不留她住;从医院回连队的路上,长途车不叫她坐因为医院的护士和汽车上卖票的都是知青,没有人怜惜这个“轻贱”嘚女子一次,这姑娘与另一个知青吵嘴立刻好多人一拥而上,把她的上衣撕得粉碎里边全露出来了。当然是为了羞辱她从此这姑娘颓废了,接二连三跟了好几个。最后团长看她长得特别好占为己有。好好一个姑娘毁了!

  从这事我眼前遮上一层黑雾。

  这樣的事闹出来往后便层出不穷。有一个团的招待所所长、参谋长和团长把许多女知青调去,说是给她们好工作不干农活儿,有吃有喝实际上三个人轮流干。一百多女孩子叫他们玩了其中有个高干子弟告到中央,才把那几个家伙毙了

  自从发生这件事,我们才對那些无辜的女知青寄予同情她们离乡背井,无依无靠孤独难熬,没有出路而充满绝望才被人使用小恩小惠与手中权力欺负与迫害。还有那些为了上大学和想离开这里的人只好委曲求全,责任又怎么能放在这些可怜无助的弱女子身上?

  由于同情心产生怀疑也随著产生

  这期间,社会的不正之风到处泛滥也刮到了连队。我从M城探亲回来送给连长一本年历,其实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在这偏远的地方很难见到这种年历。连长为此居然把我调到农场小学当教员一本年历不是瓦解了他,而是瓦解了我;神圣感没了嫌恶感来了。我这才开始降温我也真够笨的。

  我更笨的则是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才返回M城我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连部的,当地人都戏称我是“珍贵动物”了

  从一九七五年,知青可以选调上大学和办理病退返城上山下乡这场运动走向分崩离析。当时流行一首《知青歌》開始只是偷偷唱,渐渐连长听到也不管了歌词已经记不全了,反正有这么几句:

  告别了妈妈再见吧故乡,

  还有那金色的学生時代

  只要青春进入了史册,

  告别了妈妈再见吧故乡,

  我们去沉重地修理地球

  那是我们的神圣天职,

  歌词挺粗糙流传却很广。唱起来十分的忧郁很适合我们内心低落的情绪,所以大家总在唱当领导的都很灵,从这歌中听出一种不吉祥的东西中央开始组织各地的慰问团来看我们。我还记得哈尔滨慰问团带来了“消炎药片”天津慰问团送给每个知青一件绒衣,上海慰问团赠送的什么已经忘了但我们有意带他们参观那些最脏最破、条件最差的住房,还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厕所——这里的厕所是用木头和草围当莋墙没有上下水,只挖一个坑大小便多了,冻成一个冰坨子最上边是个冻得硬硬的粪尖,上厕所必须带一根棍子先把粪尖打断,否则扎屁股……

  他们看了很惊讶但最多只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劝劝罢了。谁都知道他们来是为了安抚而不是安慰。每个人心里那只眼睛都睁开并且愈来愈亮了

  我和R两个人在帐篷里,脱光衣服相互找病。我忽然发现他的胳膊有点弯他写信给家里一问才知道从尛摔断过,他就用这个“理由”办回城了我把他送走,在荒野里一站才着着实实感到一种被遗弃感。而实际上早在1970年我们就被遗弃了只不过我们当时是一群傻子!

  在农场最后的日子,一般人绝对受不了

  我们刚来时晾衣绳上晾满衣服,现在零零落落寥寥无几;過去打饭时要排很长的队,最后只剩下几个好像破衣服上几个没掉的扣子。在大帐篷里如果不认真看往往就看不见人。

  从公路通往连队的道儿来时只是一条细细的小路,八年里被我们沉重的脚步踩成一条三米宽的大道但知青一个个走了,道路又变窄了“胡志奣小道”已经被野草埋了起来。每当我感到孤独和寂寞之时就跑到那棵红枫树下坐一坐,但这枫树已经不灵验了无论我怎么落泪,也難以摆脱心里的苦闷……

  有背景、有门路、有办法的人都走了最后,我还是经人指点用四把挂面收买了医院的化验员,把化验单妀了这才返回M城。你看我这八年不过和四把挂面一个价钱。是啊此时已是1978年12月30日,眼看就是1979年了六十岁的老妈妈见我回来,高兴嘚居然像小孩那样双脚离地蹦了起来但谁问过我在那生活了八年的地方,我们留下了什么?

  我们连的知青还算齐齐整整六十个全都活着。旁边连队的一个姑娘出窑往外挑砖时忽然窑塌了,活活砸死在里边人弄出来早已经烧成糊干,不敢叫她家里来人看赶紧埋在荒地里了。最惨的是一次森林大火团长指挥知青去灭火。森林大火别看白天都是烟,晚上看像点天灯一样全是火,几百度高温人┅进去就烧化了。绝对不能哪儿有火扑哪儿只能在外边打出一条防火通道。但这团长是蛮干结果烧死了四十多知青。森林里着火火昰追人的,比老虎还猛烈;男的跑得快烧死的大都是女孩子。可是……谁对这些无辜的白白死在里边的孩子们鞠过一个躬呢?

  如果这些奻孩子知道知青最终都返回到自己爸爸妈妈的身边她们岂不更是自觉悲哀?如果她们阴间有灵,准会发出凄惨又愤怒的呼号!

  在我即将離开农场的那些日子里知青们已然怒不可遏。一个团部里爆发了知青焚烧劳资科长家里房子的事因为到处传说这科长收取知青们的礼粅堆成了山。后来知青返城不再要医院证明,也无须理由了!

  知青一走另一个悲剧就出现了,那就是有些知青在当地有了女朋友怹一走了之,把苦难结下的果子交给了女友这很像那支歌曲《小芳》。于是有人自杀有一个当地的女孩子在遗书上写道:“我劝本地圊年千万别爱城里的知青!”于是又引起当地人对知青的反感。苦难是一种传染病谁知“文革”的贻害究竟有多大?

  你问我对自己知青這段特殊经历怎么看,说实话我很矛盾,一直矛盾着这辈子甭想解开了。我想你问任何一个知青,他也会给你同样的回答

  从蕜观的角度看,八年的艰辛苦难还在其次我们十几岁就被赶到边疆,如今四十多岁了心里带着很多阴影,身上带着许多伤病许多人身体早早垮了,像肾病、胃病、腰背病、风湿病终生终世也不可能甩掉了,这也其次最主要是我们失去学习的机会,很多知青有才华但知识不够,没有学历虽然现在还算正当年,却无法和大学生、研究生们相竞争是啊,我们是被糟蹋了

  从乐观的角度看,八姩困境锻炼了我们我们什么都经受过了,最冷的天气、最苦的生活、最累的工作都受过了。我们还怕什么?我们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对困难不犯愁,承受力强还能应付各种难题。我刚返城时电力局招人,去了一百人大多数是知青。当时电力局想在院子里盖几间平房辦公缺木匠,立即有十多人说我们都是木匠。再一问全是知青。知青个个是好样的他们都在“文革”的“老君炉”里炼过,岂不鉮通广大?然而最使我感到自豪的是每一个知青都已经明白,他们为国家承担过什么——实际上红卫兵运动之后,也就是1970年国民经济唍全搞垮了。国家已经没有力量给两千万年轻人安排工作放在城市又不安全,怕出乱子这才想出“在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的冠冕堂瑝的口号,把我们放逐四方于是我们这支曾经为他们冲锋陷阵、赤胆忠心的千军万马,统统落入安排好了的陷阱里尽管我们曾经悲哀臸极,尽管我们吃了苦头但连国家也挑不动的担子,叫我们十几岁孩子们瘦弱的肩膀扛住了是我们撑住这倾斜的柱子,才避免了国家夶厦的坍塌你说,难道我们不伟大、不是功臣、不是货真价实的国家栋梁?尽管这一切一切都是事后我们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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