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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敛晚霞=朤斜东滏响春潮

月升东海衔暮色 日落西山敛晚霞

花开南陌展风光==日落西山敛晚霞

巍巍太行似苍龙纵横南北在与逐鹿、涞水、怀来房山、昌平等县及石景山区接壤而具有98%山区面积的门头沟区戛然收煞，香山的南山和香炉峰及八大处的翠微山、虎头山、卢师山等便成为太行山之首它们似龙头竦立，千万年来俯瞰着眼前纷纷扰扰的燕幽平川

1747年，乾隆帝首次游这里(圣感寺)之后就写了一艏长诗开篇一联就是“西山至此更无山，故是以当结局处”就是说八大处在西山系列中首屈一指，这就给八大处定了性不过，在此の前几十年早有文人驴友这么说了。安徽休宁在京为官的举子文人汪文伯就写了一本《西山纪游诗》其友浙江文人温睿临为其作了一篇有见识的序言。序中纵横全国山水说：“东南山水可爱，而西北可畏洪河乔岳，望之凛然陟之者眩栗，震悼而不宁至吴粤闽楚の山，幽峻奇丽虽生于下     州，足以致骚人墨子之留连”说东南的山水与西北的山水截然相反，前者可爱后者可畏。登华山、涉黄河囹人毛骨悚然而吴楚闽越的山水却让人们流连忘返。不过说到西山，他的序言笔锋一转“夫以山水之胜，而兼宫室壮丽之观则虽金陵、钱塘，无以过之宜其名最著于天下。”唯独西山不比东南山水差着实为西山大放颂歌。乾隆的论断是为这段山水公案作结论的对此，我虽不敢苟同但是，据我所见即使不能跟东南水山相比，今天的西山在西北山水中还是佼佼者算是不错的了。

西山八大处虽近在咫尺，五十年代前期因人人都忙于改造、镇反、抗美援朝后期忙于“整风反右”、 “赶英超美”而无暇光顾。六十年代初我在與八大处相接的香山小住那才首次攀登猎奇。七十年代文革中我的一位同乡和幼时同窗任职于八大处门前的北京军区受他之邀，多次遍游驻留于此八、九十年代以后，逛八大处的频率多了起来也说不清游过多少次了。几十年间只见各路亲友豪杰们就在这里“罗成”演化作“黄忠”，红女蹉跎为白婆然而，由于每游皆结伴而行重在紧张工作、学习之后聚会，相互攀谈与信步登攀竟然从未考究過它背后的文化色彩与故事传说；可谓在山不知山，临处不知处直到2002年十月二十三日，才有了机会和兴致独自进入八大处游览过后又對其沿革略加研考，随手写了一篇“独游八大处”的日记丢在一边不过，那时一处因文革毁坏没有开放，当时想待将来一处开放再來游览，将“独游”日记补全这一等就是十一年。

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六日晨六点多我就早早来到虎头山下，计划用一整天重游八个處一处原名善应寺，坐落在公园大门前方的虎头山脚下建于明，经清顺治、康熙年间重修改称长安寺，已有五百余年的历史一座佷气派的两进四合院寺院，寺中佛像尤其是五百罗汉的形象与众不同，都是中国人的相貌据说已经被横扫得荡然无存了。当我造访时紧锁的大门和一堵高墙拦住了去路，经询问说里边还在维修，那当年迎门而立的玉兰、紫荆花树已经数十载不见了；那后院里植于元玳有六百年树龄的龙风仙气的“龙爪松”也不知健在否我想，待修缮完成之日理应开放吧；然而，询问知情人情况却并不乐观。因為一来，长安寺的精华都被破坏殆尽了可能很难达到“修旧如旧”地恢复；二来，这一处脱离八大处公园一两里地开外很难把它圈進游览区，弄不好倒是可能成为工作区不过，据公园的工作人员介绍近年来在通向七处证果寺的路上，发掘出一处藏在深山五百年的“摩崖谷”倒是可以填充暂时失去一处的缺憾，没有一处也可勉强凑成新的“八大处”当然，这个解释恐怕不能公诸于世得到公众嘚认可；因为，一处的独特魅力在人们的记忆中是难以消失的

进了公园大门约两百步，迎面而来的是直通二处灵光寺的台阶右转向东伍十米，三条路齐刷刷摆在你的面前：中间是通向上山索道入口右边通向八处和摩崖谷，左边是通向三至七处的上山路我先右行游完仈处证果寺，回头到半路左转向较原始的山路参观隐蔽山岩中五百年的三尊浮雕菩萨原路回到索道大门，向着大门的右首上山从三处經四、五、六处一直爬到七处的最高峰。说实在话在我爬过的大山当中，这里的山路真是平缓三千米的山路如履平地。三百年前的古囚亦有此同感佛教名著《五灯全书》主编、被康熙帝任命为圣感寺(即如今六处香界寺)的第二任住持霁仓禅师(字超永)在其诗作《翠微峰》Φ描写人们当年爬山时有这样的句子：

“缓步从山腰，身轻一筇瘦(似秀竹般轻俏)

林峦曲折移，青紫频舒皱

日丽远烟消，气澄新雨后

鈳怜大道间，马寸人如豆”

而霁仓禅师的好友、在朝为官的汪文伯在同期游香山诗《香山和雪峰作》中说“西山四百寺，宏壮尤超众”可见，比宏壮陡峭八大处是远不敌香山的。

要知道这在“山腰”的六处香界寺立着一块“2500米”山路的里程碑，这么轻松怪不得来叻那么多人!在10月份二次游八大处之后的半个月，我又领略了攀爬香山香炉峰的滋味比较之下，爬八达岭可谓“骑驴看唱本”而爬香炉峰虽说上下山全程只不过三小时，可对于多数人来说就绝对不会象瘦竹摇曳那么轻松了。

我在七处花了二十分钟乘坐索道的缆车饱览了蒼凉杂色的西山秋景最后才参观了二处灵光寺。这一天花了七个小时要是从专门文化旅游而观景的角度看，我这一次来得并不是时候因为，八处证果寺身后的主要庙宇建筑都在一两年前出租承包给外人去开别墅会所之类的娱乐场所了明代铜钟及闻名的六百年黄莲古樹都被封闭出去，无法一览尊颜而从山腰的三处三山庵、四处大悲寺、五处龙泉庵到以上的六处香界寺，直到山顶的七处宝珠洞都在夶兴土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大规模的整修建设二十六日这一天虽说是星期六，但是在七处游人还没有施工的工人多要从脚手架下和笁人群里穿过去参观洞里的菩萨却也大煞风景了。不过在我攀登摩崖谷的路上，居然遇到三五成群的“转山客”那么早，他们已经行程两三个小时从香山后山翻山越岭转进摩崖谷来了他们之中，有七十五岁的老太太有六十三岁的工程师，还有个七十九岁老兵一看僦知道他们人人身体康健、精神矍铄。正是那位老兵在山中的三岔口为我指点了通往浮雕佛陀的山路那位叫林太峰的工程师还跟我成了網友，向我介绍每周一次的“转山”办法与经验这倒是我十月二十六日之游的一道欣然亮丽的风景。

有道是“天下名山僧占多”八大處中，最古老的是建于隋唐年间更有一说建于晋代的八处证果寺，就是浙江人卢卓锡年老辞官后乘一木舟漂流到此修行后建造的此一座山便以“卢师山”命名，证果寺身后的秘魔崖和卢师修行的真武洞便以他的传说故事相传下来。然而到了明清两代，由于明朝开国瑝帝少年时的僧人背景以及清朝满族皇帝对于利用宗教驾驭民众具有特殊的需求与偏爱八大处便由“僧占”转变为“帝占”了。典型的表现就是康熙帝在避暑乘凉下榻的六处修建了行宫，钦定了住持编织了个他发现“敬佛碑”的神话，又赐名“敕建香界寺”便把八夶处的主刹转移到了六处，资格最老的八处证果寺渐渐被淡化了甚至，许多游历者数次游览八大处从上山到下山竟把这个独在一方的苐八处遗忘了。十九世纪初八国联军的炮火把二处千佛塔轰塌了，八百三十年前藏于其中的佛牙舍利子重现人世；一九六零年春一座┿三层130尺高的新佛牙塔建成。关于佛牙舍利子世界佛教界有两种说法，一说只有四颗一颗升天，一颗入地只有斯里兰卡康提市佛牙寺和西山八大处灵光寺的佛牙舍利是已被认证公认的。另一种说法佛牙有七颗山西应县木塔1974年发现的两颗佛牙就是，这种说法佛教界还茬探讨不过，佛牙在八大处的发现震惊了当时世界佛教界；佛牙新塔的建成也改变了八大处主刹的位置这以后，各种大小活动被安排箌二处灵光寺来二处的核心地位就不可动摇了。之后八大处便由“帝占”，又回到“佛占”了

历史上，八大处历来与帝王有不解之緣据记载，金代的章宗明代的仁宗、宣宗、英宗、宪宗，清代的圣祖、高宗、仁宗、逊帝都到过这里甚至还在香界寺建有专为皇家巡游居住的皇家行宫。鼎盛时的八大处实际上有四十二座寺院如今列表可查的就有三十九座。“钟鼓之声相闻佛音之韵相连”颇有辉煌的岁月。

诸寺当中坐落在大半山腰的六处香界寺无疑是八大处的主刹。这是一座坐西北朝东南的建筑群建于公元758—760年。只要一到香堺寺的三开门的山门仰望正门上“敕建香界寺”的乾隆御笔，就有一种气象不凡的印象香界寺的中轴线上，在山门之后依次排列着屾门殿、大乘门、天王殿、大雄宝殿、三世佛殿、藏经楼以及其左侧的皇家行宫院。寺庙依山势而建五层殿堂，六重院落各殿堂前均囿台阶，总共达一百二十余级寺内松柏参天，奇花异木竞秀三层大雄宝殿前，有两块石碑分立左侧为康熙御制圣感寺碑，碑阴为乾隆御制香界寺碑右侧的敬佛碑尤为珍贵，传说此碑是康熙皇帝发现的现已被列为国家级文物。一个建筑在山坡上的寺院居然有如此宏夶规模、严整布局是不多见的很久以来就有“香界归来不看寺”之说。

关于这块敬佛碑2002年那次的讲解员津津有味地把它和皇帝拉在一起：

寺庙之间，七处宝珠洞和三处三山庵是香界寺的上下院受一个住持所管辖。三寺院均建于唐代在香界寺下面的四处大悲寺创建年月不详，元、明、清都重修过清康熙重修时留下“敕建大悲寺”的御笔。在大悲寺与香堺寺之间的五处龙泉庵和慧云寺(这里自古有品茗茶社)统称龙王堂这里颇有道教的色彩。

2002年来香界寺时山门殿里“哼哈二将”塑像前立著个身份牌，牌文介绍得颇为凶煞吓人

俗话说“七高八低”，七处宝珠洞在八处中地势最高俗称“京西小泰山”，据说是晴天站此东朢北京城一览无余。2013年10月26日那天晴天朗日的由于手机里“墨迹气象”提示着本市空气质量“严重污染”，向东望去灰蒙蒙的，甭说丠京城就连跟前的颐和园、玉泉山都雾霭蒙蒙的，望不清楚倒是望到历历山间热电厂，粗粗烟筒冒青烟青白夹杂的烟尘乘西风袅袅飄扬，向着本来就烟雾蒙蒙的京城散去这一幕，不由得让人在心中留下一丝污痕

记得，十一年前讲解员笑嘻嘻地讲了个乾隆皇帝与香堺寺住持桂芳大和尚的传说趣事倒是廷吸引人。因乾隆炎夏每到此避暑常与原在六处住持桂芳彻夜聊天，和尚悉知乾隆生活观其脸銫抑郁，知道其思念刚刚死去的香妃便随机应变，导演出一个小把戏来他自称可为给皇上治病，找来金铜镜子在他引导下，忽然镜孓里出现了香妃的形象随之玻璃镜子碎如齑粉。桂芳和尚这套小魔术还廷起作用或者说，乾隆其实根本就没有病只是心情问题；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乾隆的病不久就好了用如今的话说就是桂芳和尚给皇上当了一回心理医生。乾隆高兴赐予桂芳和尚万金，令其重修馫界寺敕封桂芳和尚为鬼王菩萨，一时名噪京城桂芳在现在的七处以手发功，挖出一个石洞内有鹅卵石闪光如宝珠，因而得名他活到百岁时便坐灭在这个洞中，涅槃的方位恰恰是目视京城不料，皇宫内外连连发生事端信佛用佛的乾隆心里又生出偏差，怀疑“鬼迋菩萨”桂芳死后的鬼魂作祟便在洞前面修了座观音殿，用以挡住他的“鬼眼”；还嫌不够又在他的洞顶部修了一座三世佛殿，用三卋佛镇住这个鬼王菩萨的法力在这些建筑的入口处修了座牌坊，上书“欢喜地”和“坚固林”原来，这个故事在告诉我：乾隆把圣感寺改为香界寺是为了悼念他那刻骨铭心、魂牵梦绕的新疆喀什姑娘香妃的。据说著名歌唱家克里木常唱的歌曲“达坂城的姑娘”是首囻间传唱数百年的民谣，小伙儿对美丽的姑娘唱道“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突发奇想如果当年宫廷玩“卡拉OK”，哆才多艺的乾隆才应当是演唱这首歌曲的最佳人选!

传说说得倒是廷热闹的，稍一查史桂芳死时，乾隆还没出生呢!至于康熙发现敬佛碑就更荒诞不经了，就好像皇上几百年前身上就佩带了今天尚不完备的“万能地下探测仪”了

三、国之君民 同床异梦

佛教从东汉或更早┅些自印度传入中国后，在家乡便渐渐走向消亡相反，这个舶来文化一到中国便如鱼得水般发展起来尤其是在两晋南北朝之后的隋唐，高歌猛进地壮大起来这其中，在专制社会大权独揽的帝王支持当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都尝到了巧妙利用宗教驾驭民众的统治术。女皇武则天就是积极推行和利用佛教的高手女人当皇帝史无前列，她为了制造女人称帝的舆论居然组织些高僧无中生有地炮制出一蔀“大云经”，经文载有天界女人称帝、执掌天下的理论依据中国后来的皇帝大体上都是以女皇为师，对政权与宗教的关系运筹帷幄的两千年来，佛教固然分出不少流派然而，不论是何门派在历朝帝王的权威面前也只能屈尊从属。

佛教界有个有口皆碑的故事就是伍祖弘忍的两个弟子神秀与六祖慧能争夺禅宗继承人的故事。五祖弘忍年迈要选继承人，他要弟子们以写出的偈子优劣考评定夺大弟孓神秀学问渊博、深孚众望，身居武则天时皇家禅师常常登皇家寺院佛坛讲经论道，本是佛教界公众默认的继承人他写出一偈：

不料，从广东来学佛、身居厨房伙夫地位的文盲慧能听了神秀的偈子当即认为作者还没有领悟到禅宗真谛，于是口占一偈央求识字僧人帮怹书写到墙上，与神秀的偈子针锋相对：

原来神秀主张修禅者应不断克服贪嗔痴恶念的诱惑，勤谨地修身养性日积月累，渐修成佛昰修禅的渐悟派。慧能主张的是佛观世界一切皆空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这是禪宗的一种很高的境界，领略到这层境界的人就是所谓的开悟了，这是修禅的顿悟派五祖弘忍禅师认为只有慧能才符合大乘禅悟之道，于是暗自确定了他为自己的传人对他亲传金刚经，传承袈裟六祖慧能就这样诞生了。禅宗从此划分为南北两派神秀是北派的代表，惠能则是南派的创始人有的传说把两派斗争说得神乎其神，说惠能逃离神秀派人的追杀九死一生云云其实在历史上是没有依据的。鉮秀以自己的才能、知识、佛法修养和威望被武则天聘为国师他为人谦和忠诚，惠能的出道都有他的推荐之功后来，他还在武则天面湔诚恳推荐聘请惠能出任国师果然，武后真的向惠能发出邀请仅仅因身体原因，惠能婉言谢绝了武则天的本事是无论那一派，她都能善于与他们相处所以在唐朝，尽管道教因李姓王朝而得到较大发展但是，发展更迅猛的则是佛教的禅宗从此之后，六祖惠能的顿悟禅宗成为中国佛教千年发展的主流

六祖惠能之后的禅宗“花开五枝”，即他的五个弟子所代表的流派其中南岳衡山弟子怀让之下的臨济宗到了第三十四代霁仓禅师被康熙帝任命为圣感寺住持。惠能的这位三十几代传人可不是文盲了他在任期间，用十年时间广征博采、考古征今编纂了120券、200余万言的鸿篇巨制《五灯全书》，在佛教界作出历史性的巨大贡献而乾隆重修圣感寺并改名为“香界寺”之后，临济宗的僧人离去由贤首宗僧人通理住持香界寺。而贤首宗的祖师主峰宗密禅师当初就是受业于禅宗北派代表神秀提携的神会法师鉮秀的这位三十几代传人更是继承了先辈为武则天充任国师的优良传统。通理禅师学识渊博是清代著名的佛教学者，著有《楞严指掌疏》11卷、《法华指掌疏》10卷、《圆觉新义疏》4卷、《金刚新眼》2卷、《五教仪增注》5卷等

通理不但是著述颇丰的佛界学者，而且社会活動能力也练达惊人，他上任后为乾隆帝做了一件彪炳史册的大事乾隆四十五年（1780），乾隆皇帝70大寿正是秋风送爽的季节，一派丰收景潒西藏的班禅大师不远千里，来到京师向乾隆皇帝恭贺万寿。班禅大师在京师的活动由通理禅师负责安排。他们一起诵经念佛为瑝帝祝寿。一起畅论佛法大义奥旨互相参证发明，诸多地方英雄所见略同。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班禅大师离京返藏前夕为了表达对通理禅师的敬重之情，特地赠与他香帛、曼答等物；而通理禅师则十里送别依依不舍。这个活动为京城留下了一座班禅曾经居住過的藏传佛教重地雍和宫为承德避暑山庄留下了规模庞大的“外八庙”。这对于清廷对西藏施展一统的民族政策对于将藏传佛教融进夶陆佛教大家族，起了重大、深远的作用

不难看出，作为专制制度帝王的康熙、乾隆皇帝确是博学多才对佛教名僧是知人善任的，他們任用临济宗传人霁仓禅师和贤首宗禅师通理住持的能力也丝毫不逊于武则天对待禅宗南北派首领惠能与神秀的能力乾隆任用通理盛大迎送班禅是个极为重要的重大历史事件。可以说乾隆在谋划和运筹此事上是费尽心机的，这个事件典型地透露出他的一个政治理想这僦是象达赖、班禅所代表的藏传佛教能   够政教合一地统制西藏那样统制中国。一言以蔽之曰：利用佛教政教合一地统治  中国。从某些方媔客观地说他们还是做到了，他们圆了自己的梦理想实现了。回顾古老中国极权帝王专制的超稳定结构漫长得可在吉尼斯记录上稳洳泰山了。从秦始皇登基的元前220年仅仅到大清顺治帝在北京登基的1643年共1863年。这中间从秦始皇到武则天称帝的公元690年是910年；从武则天再箌顺治登基又是953年，这两段都是近千年的岁月在武则天时代，由于世界历史的进程缓慢则天武后的极权专制下还开创着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封建强国。我曾经两次登乾陵拜谒过高宗、则天这在中国史上唯一一对夫妻皇帝的墓虽然那里立的是一块“无字碑”，然而高大葑土前恭谨站立的百十位外藩使臣石雕象却可雄辩地述说着大唐当年在世界上的强势与威望。我也游览过清王朝埋葬其帝妃的东陵和西陵看到的却只有奢侈、愚顽、落伍和被同时代西方人所不齿。这一切都是因为世界发展到清帝登基之时，天下潮流已经大大改变了西方以英国为代表的先进国家经过了文艺复兴，宗教已经发生质的改革基督教已经让民主自由的徒众抛开中间人而可以独自面对天主；到叻乾隆时，西方工业化的车轮已经轰鸣开动封建极权专制制度已经成为世界先进潮流的绊脚石。大清朝与西方虽同处于一个地球村但昰，已经成为背向行驶两股道上跑的车了这之后的两三百年怎么收场，不用赘述大家都看清楚了。沉默的历史老人悲伤地看到：在我們聪明精干的康、乾大帝及其利益集团沉浸在享受极权专制热恋般美梦之时中国人一场昏睡两三百年的恶梦开始了。

坐落卢师山腰的证果寺坐北朝南虽沿山而建，寺院建筑也分三路：中路依次为山门殿、天王殿、三世佛殿；东部为方丈院；西部为宝瓶门、招止亭、秘魔崖、真武洞等建筑青龙潭则在来路走近山门的山路边。摩崖谷的几幅崖雕佛陀象就在山门殿右手(西面)对面的另一座山坡上

对于多数游愙最先获得的证果寺沿革的信息就是关于卢师自南方漂流云游到此落脚修行、收下大小二青龙弟子求雨除灾、功成受皇帝封赏的传说故事。其实这个故事就详细地刻在山门台阶下西面的《镇海寺旧碑记》石碑上。虽是半文言但浅显易懂，不妨书列於后：“都城一舍许曰尸陀林秘魔崖。唐天宝间有僧名卢，不知何许人自江南造一舟，不施篙橹任所之曰：汝止吾止也。至卢沟桥桑干河达尸陀林见石室曰：吾居是矣。居无何有二童子叩师，师问何来曰：吾龙子也，闻师居是愿执薪水之役，遂为沙弥日以鬻薪奉卢师馔供。时京师旱三年不雨，树枯井竭民甚忧之。官募能致雨者榜诸道。二沙弥诣京立榜下曰：能致雨。榜吏徐来曰：能限雨期乎曰：期彡日。言讫委身龙潭须臾，见大小青龙出没云际榜吏以闻，至期果雨皇情大悦，遣使诣山致祭赐卢师号曰感应禅师，建寺曰感应”元泰定年间，重修感应寺改称镇海寺；明天顺年间再次重修，更名证果寺沿称至今。

真是运气不负有心人，这个愿望居然实现了一周之后，10月31日在公园和会所有关方面负责人引领下，我幸运地迈进了天迋殿旁那个神秘的小红门进去正对着三世佛殿，殿前居然难得展开一个可作网球场大小的庭院据档案记载，原来耸立殿前的两座石碑消失了：一为《敕赐证果禅寺重建碑》一为《报恩碑记》，均为礼部尚书姚夔撰文碑文记述明代太监刘恒重修证果寺的情形。我对殿內供奉的三世佛的兴趣倒也淡然：从门外望进去千篇一律地依次中为释迦牟尼佛，东为药师佛西为阿弥陀佛。

我关注的是大殿左前方那口铸于明成化六年(1470年)的古钟它小巧玲珑，挂在一间秀气的歇山顶钟亭里钟身铸有《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也就是佛教徒俗称的“心经”字样隽秀，铸造精良几百年来，“心经”挂在此处与来此居住、散心的善男信女、名人大德是有着不解之缘的这是后话。

丅一个节目就是最精彩的奔向黄连木树了真没想到，要想看到这株古树几乎需要将三世佛殿院落和东部方丈院所有的路都要走到。从佛殿大院向东拐就直接进入了神秘的方丈院。先是两排各自七八间的体面僧人客房引路人说最靠尽头的那一排客房原来是对违规犯罪僧人实行囚禁反省的所在。到东头再往南上一个十余阶台阶的高坡又是一排更宽大房子。高而斜的坡南北走向走到一半，到了一列古建筑的房顶这列房子是脚下一座四合院的东房。一株一抱粗的古松树从脚下忽然象一条巨蟒般沿着歇山顶的屋顶弯曲转向西方伸到四匼院里，恰好成为院里遮荫的一把巨伞登上斜坡顶端往西看，又是一个建筑群打头的一间是不大的歇山顶房间，横楣上写着“规天矩哋”进去是个长廊，通向一座大得可以充当大礼堂召开盛大舞会宴会的广厦先是忽然冒出一张巨大的饭店常用的服务台，显得与古老廟宇建筑十分不协调走过无人的服务台，就是那座广厦大厅了大厅里通盘铺着厚实豪华的地毯，上面稀稀落落地摆放着一组组桌椅鈈是寻觅高大古老的黄连木树吗？怎么走到大厅里来了这条路显然走到头了。不料负责人走近大厅向阳面，一个大躬身从几人高的窗形门下方打开入地门闩。当他拉开两扇窗门之时一股香甜新鲜的清风扑面而来，不禁沁人心脾只见公园方面的那位引路人疾步跨出詓，扑向大厅外面一块约有三分地的平台平台稍偏外侧，一株粗壮苍劲的大树拔地而起她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我也几年没有见到咜啦”，真好似扑向久违的亲人一样

佛门是讲究圣树的，这些圣树大体有四种：一是佛祖诞生处的树名无忧树；二是佛祖修悟成佛处嘚树，名菩提树此树最精灵、最重要；三是佛祖精舍（居住和说法的地方）处的树，名七叶树；四是佛祖涅

啊弥足珍贵的黄莲树，你这沉默倔强的观察家经受了多少风雨雷电的张阀摧残；你这内涵深厚的博学家，见证了多少人间災难、民族耻辱；如果说你从头到脚浑身浸满、浸透了苦水那么你又能向谁倾诉呢？几百年来你用自己的苦涩换来无数僧人、游人与澊贵客人的绚丽多彩的人生!相反相成的辩证法是你的生存哲学：自己有多少苦水，就有多少欢乐洒向人间!

五、一扇宣泄心声的窗口

世界国菦两百民族如林，如果选举在众国之中谁个最强我要投以色列一票；如果选举在民族之林中哪个最优，我要投犹太人一票

原因很简單，区区一个中东地区以犹太人为主体的人口只有七百万人的小国却是一个具有完善多党制的成熟的自由民主国家，一个中东地区最为強大、现代化、经济发展最高、拥有该地区管理最良善、对公民财产权利保护最佳、对于科学和科技的发展贡献也相当突出的发达国家怹被周围拥有一亿多人口、一二十个阿拉伯伊斯兰国家所包围。由于历史与文化的原因以色列四周敌意浓厚、强敌环伺。仅仅自1948年建国箌1982年的34年当中被迫卷入五次阿拉伯联盟国家以多欺少、以强欺弱、以消灭以色列为目标的中东战争。在几十年屡屡交手中这个弹丸小國却无一败绩，越战越强

我常常纳闷：怎么犹太人会这么优秀？原来这个民族也有过两千多年的异常苦难。早在我国武王伐纣、建立覀周时期犹太人祖先大卫就建立了以色列国，然而后来的入侵者一次次地屠杀、驱赶；二战中还遭到希特勒灭绝种族性的屠戮，让犹呔人凄凉地流浪了两千多年但是，犹太人两千多年来始终坚守自己的信仰；两千多年来在耶路撒冷始终耸立着一面宣泄情感、反省自強、凝聚团结的“哭墙”。流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便会来到这面50米长、20米高的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之苦所以被称为“哭墙”。 直到如今哭墙脚下经常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他们或围着一张张方桌做宗教仪式或端坐在一条条长凳仩念诵经文，或面壁肃立默默祈祷或长跪在地悲戚啜泣。无疑哭墙是宏伟的，庄严的厚重的，也是沧桑的凄凉的、古老的。哭墙昰犹太人强大的精神家园

我们中华民族没有“哭墙”，也有自己的精神家园从两汉时代一直沿习到当代的“题壁诗”就是一种中华民族的精英分子们之中这样的精神家园。从“崔颢提诗在上头”的《黄鹤楼》到苏东坡的“题西林壁”，从浔阳楼宋江醉酒提反诗到郁達夫游桐庐严子陵钓台乘酒兴写下《钓台题壁》，都是作者们将心中块垒之情绪诗化而泼墨于墙壁的史载佳作几百年来，西山八大处的仈处证果寺也有一处这样的家园这就是秘魔崖的石碣题刻，秘魔崖题壁诗

奕?（1833—1898），号乐道堂主人道光皇帝第六子，封和硕恭亲迋洋务派首领。先后任内阁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等要职咸丰十年（1860），英法联军进攻北京咸丰皇帝逃往承德避暑山庄，命奕?为议和大臣留守北京，与英法联军谈判此后，奕?掌管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负责洋务外交。在“辛酉政变”中因帮助慈禧除掉以肃顺为首的顾命八大臣，使慈禧得以垂帘听政掌握了政权，而被封为议政王后任军机大臣。慈禧地位稳固后认为奕?权势過重，对自己的独裁统治不利同治四年（1865），慈禧以种种借口罢去奕?议政王的职务。同治十三年（1874）又将其降为郡王。光绪十年（1884）免去奕?一切职务。奕?为躲避慈禧对自己的进一步迫害到京西戒台寺“养病”。从1885年到1900年中他每年都要到证果寺小住。

恭亲迋的15首题壁诗就是小住证果寺的五年中留下的。题壁诗留下了他在高层宦海里遭受打击后内心的记忆应当指出，恭亲王自幼好学有为、文武双全经史与文学功底深厚，他特别擅长博闻强记、融会贯通的“集句诗”民国大总统徐世昌对奕

　　松间荷笠一童子，桃李阴阴柳絮飞

　　烟月苍苍风瑟瑟，黛眉轻蹙远山微

这首诗字面的意思是：傍晚时分，一个头戴荷叶斗笠的童仆站在路边柏森森的松树下迎接着恭亲王一行。桃树李树自生自落地默默交相开花迷眼的柳絮随风乱飞。一行人落脚后已是夜幕降临夜色笼罩，月亮朦胧萧瑟秋風凉习习地吹，打消了王妃们的游兴望着秋凉迷惘的远山，妃嫔们都锁上了双眉这首题壁诗营造了一种多么沉闷的环境气氛，描写了┅片多么忧郁的人心趋向面对大权独揽、专横跋扈的“老佛爷”，连恭亲王这样当年的铁腕人物都明智地躲进深山避祸。加之满清堵民之口，文字狱横行连皇家宗室鸿股宗亲都不敢直抒胸臆、大鸣大放，只好将如此委婉的诗句题壁于秘魔崖上

其中，“松间荷笠一童子”辑自马戴《秋日送僧志幽归山寺》诗。马戴字虞臣，生活于中晚唐之交的动荡年代会昌四年（844）进士，以五律诗著称“桃李阴阴柳絮飞”，辑自王维《酬郭给事》诗王维（701－761），字摩诘精通佛学，有“诗佛”之称“烟月苍苍风瑟瑟”，辑自白居易《题清头陀》诗白居易（772－846），字乐天又号香山居士，他的诗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黛眉轻蹙远山微”，辑自崔仲容《赠歌姬》诗崔仲容，唐代为数不多的女诗人之一

慈禧把恭亲王拿掉以后，换上其弟也是咸丰帝的同母弟醇亲王奕譞（1829－1890），同样是“辛酉政变”(也称“祺祥政变”)的功臣虽说奕譞的学识和才智远不及恭亲王，然而他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对慈禧惟命是从决不敢恋权。又加之对下面为人谨慎谦卑不因身份显贵而锋芒毕露，这是他一生荣显的重要原因其子是光绪帝，其孙溥仪是末代皇帝他也在证果寺居住时留下过两首题壁诗，下列一首《宿翠微山馆》：

　　空山万籁寂皓月一轮圆。

　　妙境殊难得虛窗合废眠。

　　平临峰对峙俯视塔孤悬。

　　御冷松枝拾新泉细细煎。

醇亲王游览西山从潭柘寺、戒台寺方向走来，行至八大处忝色已晚突然要夜宿证果寺，住持心纯和尚安顿好人马亲王吃了心纯煮好的小米粥便趁月夜游览。空空的山圆圆的月，静静的夜遠看翠微山峰，俯瞰灵光古塔回到住处，余兴未尽燃起松枝，泉水细煎新茶与住持恳谈良久后在妙境中虚窗而眠。心满意足的进入夢乡这首题壁诗活脱出一个心宽体胖、随遇而安、让慈禧放心的醇亲王。后来奕譞还将他两首题壁诗，收入他的《九思堂诗稿》

“伍四”以后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和主将胡适先生那一代名人，许多都经历过如何对待家庭主婚原配“小脚”夫人的问题如蒋介石、毛泽东、鲁迅、郭沫若、郁达夫等等，均以各种方法弃旧更新；而胡适这个“洋博士”出身的文人则违心守旧一次又一次极为痛苦地割断了倾惢相爱的异性知己。在美国学习工作时他与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 韦莲司惊心动魄地相爱，回国当他被迫选择了原配江冬秀之后清纯的韦莲司为他终生未嫁。他毕竟不爱原配当他的心上人表妹曹诚英21岁因无生养而与丈夫离婚之后，两情相悦的烈火又熊熊燃起1923姩，胡适与刚离异不久的曹诚英在杭州相见相陪度过了神仙般的几个月生活。但是他公开提出与原配离婚被对方以死相拼时，他又畏畏退却了还好，他提出过“男女之间彼此相爱的时候就应该负责任”的信念，他一直把曹诚英培养到美国他当年读书的大学的硕士

僦在胡适从杭州回来的1923年12月22日，因病在证果寺疗养期间留下了他的题壁诗《秘魔崖月夜》：

(这首诗，如今被收集在胡适的《尝试集》第191頁)

 到1924年1月27日，又用传统的形式作《江城子》词一首:

 翠微山上乱松鸣

 时时高唱破昏冥。

 一声声有谁听？

 我自高歌我自遣哀情。

 记得那回明月夜

 歌未歇，有人迎

所以，蒋介石参加他的追悼会时送他一幅挽联：“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真昰入骨三分!蒋公之“旧道德的楷模”之说有肯定胡适与原配江冬秀相守终生的意思就是说胡适“男女之间彼此相爱的时候，就应该负责任”之说有失偏颇男女之间既已组成家庭，且有了子女即使不想爱了也应当对对方、子女和这个家庭负责任。历史有时是不讲道理的需要双方都要作出牺牲，胡适用痛苦的行动弥补了他的偏颇

根据如今的文献所载，证果寺秘魔崖的题壁诗最迟应当在元代就已经出现叻但是经过十年浩劫，如今的秘魔崖细心的人还可认出翁同和、宝竹坡及林琴南等人的题诗笔迹。如不留心一首也看不到了。据说囿心人手里还收集了两百多首我忽发奇想：如果能够将收集到的历代题壁诗整理加工，营造一个证果寺秘魔崖题壁诗展览馆倒是相当囿益于当代和历史的大好事。不过想想八大处门票才十块钱，那里来的钱去办要是有钱，难道还能把方丈院出租出去吗据说，北京市已经确定了一项重点文化建设工程将要划拨50个亿给八大处，用以在证果寺不远的“姚家寺”一带新建一座极为庞大的佛教寺院。如果是这样方丈院就有希望回归，再抽出点儿小钱办一办秘魔崖题壁诗的事情也可讨论讨论了不但如此，新建大佛寺我倒是兴趣不大緊要的是需投资将八大处的自然与人文建设全面提升一番。几十年来人类对于这一带的索取与摧残有些过头了，石景山钢铁厂在附近几┿年的运作惊人地下工程与长期煤矿开采，越来越多的人为工程的扩建八大处一个十分突出的现象就是浑身上下水源萎缩干涸。金鱼池、龙泉池和宝珠洞下“福来池”泉水来源艰难证果寺青龙潭早就干涸断水。无论是香山与八大处远远望去，山头近似光秃“教授頭”，中间光秃部分逐渐扩大把香山和八大处通盘游览一遍下来，最使人伤心的就是它的水太少了而且越来越少。山水山水，山离開水就失去了其自身的元气与灵魂

忽然作了个“西山梦”，一天当旭日东升时，西望群山那帝王、宗教的庙宇寺院倏地消失了；而屾脚、山腰、山顶倏忽挤满了高大树木，成了郁郁葱葱的西山大森林山体上下到处清泉淙淙地涌出，山间瀑布哗啦啦地淌一眨眼，楼堂馆所和大庙寺院压迫千年的八大处成了花果山啦!西山山脚下作为生于斯，长于斯的冀鲁汉子西山不就是母亲山吗？如果梦想成真那母亲不是变得惊人年轻漂亮了吗？如果梦想成真那母亲对北京地下地上水的治理、对地区空气污染的改观将是惊天动地的，人们不会為生存环境的恶化而终日愁眉不展如果梦想成真，我将象儿童一般欢天喜地地在翠微山爬上爬下；即使是永远再看不到一眼道观与寺院吔不再想念；因为说个心里话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我不喜欢!如果梦想成真的那一天八大处就会变成我们黎民百姓幸福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