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礼为犹太人盛行的传统宗教仪式,希伯来文称此仪式为“盟约”(brit)或“割礼的盟约”(britmilah)。穆汉(mohel)为割礼执行人。男婴如没有生病或有其他健康问题等延期理由,穆汉就会为出生后第八天的男婴举行割礼。割礼进行期间,穆汉会致祝词并宣告男婴已实践律法,接着男婴的父母会致祝词以表明自己的儿子已被纳入上帝与犹太人之间的约,正式给男婴起名。根据《圣经·创世纪》17章9-14节的记载,上帝吩咐亚伯兰为自己、男性子孙和仆人都要行割礼为永久之契约。按中世纪犹太教口传律法哈拉卡,没有跟从割礼者会被视为有意犯(karet),会招致在上帝剪除的惩罚。对犹太人来说,为出生后第八天的男婴举行割礼是著神圣的特殊意义。
作为皈依犹太教的一部分,布莱恩·D·约翰逊(Brian D. Johnson)被告知他必须从它的阴茎中提取一滴血,不过并不怎么顺利。
包皮坏切术近年来一直在减少,但在美国数据调查显示,大多数男性婴儿约为百分之58在出生时仍接受了包皮环切术,也就是受过割礼。很少有男性选择在成年以后接受包皮手术,我们也确实很少听说成年人的割礼是怎么样的。但59岁的布兰恩·D·约翰逊就是其中之一。
上个月,约翰逊为一片犹太刊物《未来》(the Forward)撰写的文章在国外掀起了一股热浪。他在书中详细描述了他试图给自己做一个盟约,也就是割礼的尝试,这是他皈依犹太教的一部分。
但犹太教义规定为想入教的外邦人根据分类法,有3个要求:
1) 诫命:相信上帝,妥拉的神圣,接受遵守妥拉的613条诫命。
2) 割礼:由合格割礼师进行。如果已经由医生割礼,只要补一个“一滴血”(hatafas dam)仪式即可。
3) 浸礼 需见证人:3个相信上帝、接受妥拉神圣、遵行诫命的犹太人。
而他在上世纪90年代住在旧金山的时候,就已经接受过了割礼。所以他需要象征性地从阴茎中抽取一滴血。约翰逊的文章讲述了他试图抽取那滴血的过程,包括其中可怕的错误。
MH采访了约翰逊,想了解更多关于他为什么选择对自己进行割礼的原因,以及他从这段经历中学到了什么(包括阴茎和小剪刀并不是一个好的组合)。
为了读者更为直观的阅读,本次采访已经过压缩和编辑。
我的拉比将割礼作为皈依过程中可选的一部分交给我。(担任犹太人社团或犹太教教会精神领袖或在犹太经学院中传授犹太教教义者,主要为有学问的学者。犹太教负责执行教规、律法并主持宗教仪式的人。)我的第一反应是“好吧,我们之前也谈过这类内容,也常有人这样做。”他表示“很多人在皈依过程中很早就完成了割礼,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产生一滴血。”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很简单,这并没有困住我。为了我的信仰,无非就是完成忍一下疼痛完成而已。”
你的拉比给你建议了吗?
你一点都不担心疼痛吗?
我以为我会非常痛,但一想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使用的是一种糖尿病患者医疗器械,它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一滴血,这非常好,扎出一滴血又不难。糖尿病患者一天要测两到三次血糖呢。
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专业的犹太医生或者穆汉再或者是去医院(穆汉是专门受割礼训练的犹太人,他们通常负责监督割礼和执行割礼)?
不,我并没有这么想过。我希望整个仪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而且我只希望我认识的人参与其中。我认为在旧金山需找一个穆汉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且他会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那会是什么样子?我只想和我爱的人、尊敬的恩一起做这件事,我自己动手。我不认为这有多难、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结果是相当复杂的。
当皈依仪式那天来临时,我先去浸礼,将自己淹没三次,然后祈祷。这一切完成之后,是时候抽血了。
我的心情是快乐的,在我的心里我已经认为自己是一个犹太人。所以我一直在想,经过这么多年我马上就彻底变成了犹太人,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结束的时刻,而不是开始。
然后我就突然意识到我把小刀忘在家里了,我感到有些绝望。但我必须要临时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所以我开始环顾四周,在寻找的时候发现了许多小工具,这些是为人们特地准备的工具。有指甲锉、棉签、一次性剃须刀、和指甲钳。我觉得指甲钳有些过于吓人了,因为钳那一下是两个杠杆作用在同时进行发力。然后我就看到了去角质剪刀。我觉得剪刀可能更好控制,所以我选择了它。
所以让我们问一个问题,当我读到你的故事时,我相信其他人也会疑问,你为什么不回家拿专用的小刀,或者改天再来受礼?
我就是想尽快的完成,我以及为了这一刻等了很长时间。我不想在拖下去了,对我来说尽快完成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
好吧,你已经有了剪刀,那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我必须把出血处放置在阴茎头部下方,原来包皮在的地方。所以我先试着剪了一次,但没有成功。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人会变得突然剪自己的包皮。我继续进行,第二次尝试更疼,但是阴茎没有睾丸那么敏感,虽然疼痛让我流出了眼泪,但也不像有人踢了我的球那么的疼痛难忍。不过,还是没有血。
第三次尝试之后,我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出血,但我知道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所以我开始穿衣服,我正对着镜子打领带,这时我看到我的卡其色裤子前面有个湿点。我对自己说:“这是我干的吗?”这是什么?然后我发现是血。
我是试图用手帕来止血,就像止血带那样。但还是有许多血。血液顺着我的腿都滴到我的袜子里了。
你当时害怕吗?你是否马上想去医院或者寻求其他医疗帮助?
我当时已经想出了不同的解决办法,我是否立马该去急诊?我去到医院我能尽可能的冷静解释,我在自己身上做了个古老的宗教仪式,现在需要治疗。希望他们不会因为我对自己做了危险的事情,或者看到了流血部位直接报警。但确实,除非我运气特别的好,在旧金山东湾找到了一名犹太医生,否则其他人会很难理解我对自己做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给犹太人一个坏名声。我很担心——不仅担心别人对我评判,还担心人们对于宗教的评判。
你的拜丁(专门负责监督犹太人皈依事项的拉比)看到你时有什么反应?
我出去时腰上已经缠上了毛巾,他们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回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情况吗?”我打开了毛巾,让他们自己看。他们很震惊,明显也被吓到了,同时十分担心我的状况。我的拉比问我有没有失血过多,我说应该不会。另一个拉比也对我的“盟约”感到非常震惊,他问我现在是否有肿胀,因为我得裤子里有个肿块,是手帕缠在我的阴茎上。我回到了他。这一切真的太戏剧化了。
伤口有多严重?你是怎么治疗的?
幸运的是,伤口在几天内就愈合了。我使用了双氧水来治疗。这让我非常疼痛,而且伤口在一个很难包扎的地方。因为或许你能限制血液不怎么流动在那里,但你限制不了你的尿液流动。我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但我觉得在那里有伤疤还挺酷的。
为什么你决定为《未来》写出这段经历?你担心人们会如何回应吗?
我不是很担心,读者们有几个说我是编的,但这都确实是真的。我最担心的人们不会被它逗乐,因为我写它就是为了好玩。这么一件疯狂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
你会如何回应一个反对割礼的人,或者人们会质疑你为什么要为你的信仰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最近,我和一个朋友聊了这个话题,他抨击割礼是切割生殖器的行为。有很多理由不接受割礼,从潜在创伤,到医学上的不必要。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后悔。我做了犹太信仰中的一件好事。我一路走来,在我看来这是值得的。
你希望人们能从你的故事中学到什么?
我显然不会推荐人们来跟我做一样的事。但也许我的故事会让人说:“我要为我的信仰走多远,他所经历的蠢事——我是否也要经历?你信仰的哪一部分使你更勇敢?”我不认为这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但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这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