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的手啥情况,之前干活被肾结石插管子能否干活压伤了,现在成这样子了,三个月多月了还伸不直

本站已经通过实名认证,所有内容由黄涛大夫本人发表
髌骨脱位 膝关节术后的康复问题
状态:就诊前
希望提供的帮助:
1、我目前术后三周,膝关节回弯到90度,有明显疼痛感,但可以咬牙坚持,想请教我这样的进度可以吗?一般多久要求达到最大度数?
2、我已经部分负重下地行走,不过是在支具的保护下。但是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患膝不能伸直,坐在床上都伸不直,下地就更伸不直,这种伸膝困难来源于我这次内侧支持带重建切口的旁边偏后方有伴有强烈疼痛的牵拉感,我如果强行练习伸直甚至在医生帮助下压腿,除了剧烈疼痛之外,再次回弯髌骨就会出现别卡和伴有疼痛的弹响,不知这种情况是否正常?我该怎样做伸膝练习?
3、多次手术导致我肌肉萎缩比较明显,并且前几次手术干扰了我股外侧肌和股内侧肌的力量,我只有股中间肌和股直肌的力量,所以想锻炼成原来的样子估计不易,黄老师您认为我应该怎样锻炼?
另外,我的假期快到了,元旦后就要重返岗位,我很担忧我的康复进度能否跟上,黄老师您给点建议吧,我不知您是否需要看我这次手术后的复查三维重建的CT,如果您需要,我就上传给您看。谢谢您的帮助!
首先对你的经历表示同情,我也被开过刀,能理解你的心情。的确这次术后的康复至关重要,也希望咱们共同努力,争取取得良好的结果。
回答问题:第一点,首先最好评估一下自己的关节松弛度,我想你应该会,不会的话看我微博之前发过评价方法。如果你是关节比较软的话,可以适当练慢一点,一个月100-120度左右,两个月120-140度左右,三个月恢复正常。如果关节比较硬的话,应该在2个月左右恢复正常角度。第二点,伸膝受限是由于取肌腱位置有些瘢痕粘连,现在必须在一个月内把伸膝练好,否则后侧瘢痕长结实了就不好办了,方法如下:平卧,踝关节下垫枕头,膝关节下空出,长时间保持,必要时可以在大腿或小腿处加压沙袋。即使疼痛,也要予以耐受!第三点,肌肉萎缩是难免的,现阶段做其他肌力练习也是不现实的,最重要的就是股四头肌收缩练习,平卧,四头肌最大力量收缩5秒,放松2秒,每天总量500次以上。根据练习后的症状,比如红肿热痛来控制练习总量。三维ct可以上传一下看看点位。
有什么不好可以直接来我门诊看。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感谢您的回复。有一点您可能没明白情况,我伸膝疼痛不是因为取肌腱位置的瘢痕粘连,因为我手术做的是左膝,但这次取腱取的是右腿半腱肌,左腿半腱肌去年重建外侧髌股支持带时已经被取了,而去年康复时我都未感觉伸膝受限,今年术后我感觉明显的伸膝困难,我在想是不是双侧支持带都重建了,韧带有些紧张导致?我现在根本不敢强行压腿,因为那种剧痛和牵拉感实在难以耐受。我也知道双侧髌股支持带都重建的病例无论是在北医三院还是在积水潭医院以前都是没有做过的,大白话说,基本定义为全国首例,这些在术前,接诊过我的教授和各位老师都跟我说过,所以在康复方面,我请求您的帮助,因为这方面您是专业的,呵呵。另外,我在前面提问中提到我的软骨损伤严重,那我以后还可以运动吗?比如骑山地车,打羽毛球之类?我现在将我的三维CT上传给您,我是在读片灯上翻拍的,不知能不能看清,您费心看看,谢谢!
情况真的比较复杂,最近过来一下我检查看看吧,我觉得网上可能描述不清。把片子都带齐。我屋在门诊五层运动医学最里面5012。不用挂号直接过来,来之前告诉我一声。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再次请教您,我现在膝关节回弯比较顺利可以主动弯到90度,但目前是极限了,我该采取什么方法继续增加度数?我感觉膝前阻力到90度就比较大了,实在弯不下去了。另外,像我这种情况,多久可以全负重行走?我现在部分负重没什么障碍,唯独就是腿伸不直。
我觉得对于你来说伸膝功能仍然更加重要,但是从你描述的伸膝障碍的症状上来看,的确比较奇怪,如果不能当面检查我确实不好判断,先自己压压看吧,最好能压直,不行的话尽快过来。屈膝我想对于你来说会相对简单,90度左右可以坐在凳子上,脚在地面上固定,屁股往前挪,这样可以练到100多度,之后就在床上抱踝关节练屈膝,这样可以练到120度左右,最后用蹲和跪的方法可以练到全角。负重的话,我觉得可以早一点负重,因为髌骨脱位和负重本身没有太大关系,可以大胆一点踩地。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感谢您放宽了我的提问次数,本来想尽快去您的门诊,但这两天我在医生的帮助下练习压腿,能够完全压直,并且每次能够维持一会儿,我想这样是不是就不用急于去北京了?但是腿完全压直后膝关节内侧切口旁感觉是重建韧带的区域疼痛还是很剧烈,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正常反应,我是不是应该坚持压腿?另外,屈膝练习还行,我现在主动屈膝能到100度,手术到现在还没到四周。我听您的意见,现在负重行走也没有明显不适,唯独下地时,患膝更不敢伸直,这种受限原因应该是来源于内侧的疼痛和牵拉感。这样的症状坚持做伸膝练习是不是会慢慢减轻?还有,基本每次伸膝练习后再回弯,膝关节感觉是髌骨的边缘都会出现别卡感和伴有疼痛的弹响,这是正常反应吗?请您指导,谢谢!
对,无论怎么还是必须把压直练好,否则今后走路都走不好。今后应逐渐加长伸直的时间,实在不行压直后用直加班固定都可以。当然,屈膝的角度也应该有保障。至于说屈伸膝过程中卡和疼的问题在手术后初期都是很普遍的现象,大可不必理会。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又有问题请教您!我现在术后已经一个月了,屈膝进度良好,主动可达120度,估计不久即可练到全角,但是伸膝状态还是不佳,虽然被动可以完全压直,但是那种剧痛丝毫无缓解,我也试着走路时努力伸直腿,但是支撑不了,太痛了,如果负重走路时强行伸直,再回弯时膝关节的那种绞索感我感觉不正常,就像胫骨和股骨错位了一样发出很大声音的弹响并伴有强烈的疼痛感,这是膝关节不稳的表现吗?我还有一周多就要上班,不过应领导要求,以后不做手术护士而改做麻醉护士,不跟手术台估计对膝关节稍微好点,但我依然担心这样下去进度是否跟得上。请您指点。
看来你屈膝练得还不错,这是很好的信号,但是伸膝功能还是不好。我建议你每天抽出2-3个小时专门练练伸直,除了“老虎凳”方法外,还应当在老虎凳之后,用直夹板固定几个小时以巩固效果。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我这个周日就要上班了,但是康复进度要达到理想估计时间不够,我按照您的方法压腿后使用直夹板,痛到难以忍受,很难坚持,我想只能慢慢来了。另外,我锻炼股四头肌力量的过程也挺艰辛的,因为手术多次,肌肉萎缩太厉害了,之前我每天做静力收缩训练500次以上,但是感觉很难绷紧肌肉,还有什么方法能更好地锻炼肌力吗?肌肉力量不足,我感觉走路都打软腿,我现在可以练习负重抬腿或静蹲吗?
通过直夹板练习角度有改善吗?股四头肌收缩估计你的神经刺激不太灵敏了,毕竟经过那么多次的手术,强化控制肌肉收缩你可以试试这些方法,第一是集中精神,眼睛盯着四头肌,同时收缩的时候要双腿一起收缩,与此同时可以用毛刷、冰块或者手捏等方式刺激目标肌肉,加强收缩,要是还不会很好的募集肌肉的话,最好请一个康复师,让他通过一些手法刺激,或是神经肌肉易化技术帮助你控制肌肉。
状态:就诊前
使用付费咨询服务
患者快***购买了大夫网络咨询(60元/3条回复)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通过直夹板练习目前没什么改善,因为我强行伸直腿就疼得受不了,更何况还要夹板固定,我就是用我的膝关节直夹板支具,绑得很紧,确保关节处于伸直状态,但是太痛了,每次坚持不了几分钟。所以我不知怎么办才好。您说的强化控制肌肉收缩的方法我会试试,但是要在我们这找个这方面专业的康复师估计难,江西省运动医学起步本身就晚,近年来包括我们医院虽说也越做越好,但是专科康复还没有单独的体系。另外,想请教您,我除了做静力收缩肌肉的练习,现在可以开始练习静蹲吗?
过去这么久了伸膝还疼的厉害,我觉得不正常,最近有条件的话复查一下片子吧。现阶段还是股四头肌静力收缩比较安全,如果静蹲的话,也是可以做,但是一个是要注意安全,比如周围要有能扶的牢固物体,另一个是注意蹲的强度要循序渐进,每次蹲完都要注意观察关节的反应,如果出现肿胀发热和疼痛,就要适当减量。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我今天长假后第一天上班,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伸膝痛的问题依然存在,但是现在如果坐在床上压直腿,疼痛感觉好点了,只是下地行走依然不能伸直这样我还需拍CT吗?这两天赶上我们医保系统升级,刷医疗卡不是很方便,所以我还没去拍片,不知可不可以缓一步,另外,我膝关节伸直后再回弯出现的那种卡的症状越来越频繁,机率大概是百分之七十,卡的时候我用手触摸了一下,感觉是胫骨平台外侧和股骨之间的卡,因为手指下感觉到错动感,这样的症状也是正常的吗?以前手术后,虽然也会卡,但是不会这么频繁,也不会这么痛。另外,我现在角度练习基本达到最大度数,但是仍不能完全下蹲,最后一点该怎么练下去?我已经没有假期了,面对繁重的工作,心里确实比较着急,希望能早点康复,请您给予指导,谢谢!
ct不是特别着急,方便的时候再照一下吧,主要看看点位位置。你描述的症状有点像半月板,这样看的话最好找个大夫看看麦氏征、摇摆实验等等,必要的话可能还得照核磁。屈膝角度的话你按照我前几天写的那篇练角度的文章练就可以。现在可以练跪和蹲,不过最后几十度一般不用太着急,因为最后那点也不会粘连,有个一个月下去就可以。
状态:就诊前
黄老师您好,我现在的情况是,虽然每天努力康复锻炼,但是我感觉收效甚微,尤其是肌肉力量,我做了很大努力,但是连绷紧股四头肌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我不知是为什么?我想年后找时间去北京请您看看,不知可以吗?现阶段您还能给我一些建议吗?我最近刚由手术护士转为麻醉护士,刚上任的新岗位不好请假,所以年前没有假期去找您亲诊,这这段时间您认为我应该做什么锻炼最合适?请您予以指导,谢谢!
可以来找我,来之前提前说就可以,最近还是常规训练吧,只要不退步就可以,尤其是要保障来的时候关节不要太肿。肌肉力量现在自己做不好可以在当地医院康复科做一下神经肌肉电刺激这个理疗。
状态:就诊前
使用付费咨询服务
患者快***购买了大夫网络咨询(60元/3条回复)
疾病名称:双腿髌骨脱位&&
希望得到的帮助:是否需要尽快手术
病情描述:王大夫你好!我女儿今年13岁,髌骨脱位已经有3年,刚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个病,只是老说膝盖疼就以为是生长痛,就给她吃补钙,后来走走就扭去,就去丽水市人民医院看,医生说她的膝盖先天性发育不良...
疾病名称:髌骨第四次脱位,已预约手术&&
希望得到的帮助:请您告知在手术前的这段时间,我是否需要练习弯曲腿。
病情描述:周一下午看的您的门诊,预约您的手术。已经受伤2个月,之前脱臼后是中医正骨,固定了6周,现在肌肉萎缩,在做平抬腿练习,拄拐行走腿只能用少量力量,可以伸直,但弯曲最多只有100度左右。听您说...
疾病名称:髌骨脱位&&
希望得到的帮助:左腿髌骨脱位三年一直未复位
病情描述:日下台阶的时候扭到左腿髌骨 脱位 之后去当地骨科医院打了石膏固定 三个月之后复位 当时面临高考有近半年时间没有运动 左腿肌肉萎缩 髌骨没有复位成功 之后2016年暑假去积水谭医院看...
投诉类型:
投诉说明:(200个汉字以内)
黄涛大夫的信息
肩、肘、髋、膝、踝等关节的运动创伤术后康复治疗。
黄涛,北医三院运动医学科康复医学与治疗技术专业康复治疗师。现主要负责:运动创伤术后康复治疗,运动医学...
黄涛大夫的电话咨询
90%当天通话,沟通充分!
运动医学科可通话专家
上海第六人民医院
骨科-运动医学科
副主任医师
上海第六人民医院
骨科-运动医学科
副主任医师
上海华山医院
运动医学科
上海第六人民医院
骨科-运动医学科
副主任医师
骨科运动医学
副主任医师
运动医学科
上海第六人民医院
骨科-运动医学科
髌骨脱位知识介绍
骨科好评科室
骨科分类问答【爱情】我爱上了老公的小叔叔【情感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3,198,810贴子:
【爱情】我爱上了老公的小叔叔
“别出声,站稳,出浴室。”
前几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特别奇葩的事情,我丈夫的小叔叔要从国外回来了,丈夫让我去给他小叔叔置办生活用品,我以为按照平常理解,生活用品应该是睡衣,牙刷,洗脸毛巾,几乎这些就已经够了。
我把这些东西置办回来后,当时随手把东西扔在了沙发上,丈夫从外面回来后,我因为在浴室给他放洗澡水,他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那些置办好的东西,忽然提着东西走到浴室问我为什么没有买**。
我这辈子除了给我爸买过**以外,连丈夫都很少买。
可丈夫特别平常问我为什么没给他小叔叔买**,我当时就无语了,因为不想惹怒他,反问了他一句,**也要买?
丈夫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我,说:“难道你洗完澡穿了睡衣后,就不用穿裤衩了?”
我被他这样的反问问得哑口无言,我和丈夫的感情并不怎么好,他脾气属于特别暴躁,而我就是属于特别包子的那种,任由别人打压,从来只敢在心里腹诽,也不敢当面反驳他和他争辩什么。
只能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继续去浴室给他放洗澡水。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上,昏昏欲睡了。
乔金平躺在我身后从我睡衣内伸了进去,解着我的**扣子,我一下就明白他要干什么,本来想翻个身继续睡觉,他干脆直接将我身上睡衣往肩膀上一翻,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一直充满恐惧,可婆婆最近催着我们要孩子,乔金平虽然也懒得碰我,可迫于压力不得不办事。
第二天我一个人生怕别人知道我去给丈夫的小叔叔买**这件事情,自己偷偷摸摸在商场徘徊很久,才随手拿一件,当时那里的服务员问我还要不要拿一件,说是三件打七折。
我平时最贪图这些小便宜了,实在是那天心里有鬼,什么折都没要,付完款,就拿着两条**逃命一样回了家。
回到家后,还有些惊魂未定,婆婆当时坐在客厅喝着茶,见我神色匆忙的模样,还有些奇怪问我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我骗她说,回来的时候被外面一条野狗给追了,幸好婆婆当时也没有多问什么,闭着眼睛就在那里闭目养神去了。
我抱着手中那两条**,便快速的放到丈夫那从未见面的小叔叔房间里面后,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淡无波过去了。
之后这段时间里,因为娘家的嫂子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期间,我哥和我嫂子吵架了,嫂子一气之下撇下孩子离家出走了,才两个多月的孩子没有人带,我妈让我过去帮忙。
和丈夫请假后,我就回了娘家去照顾孩子,我家里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家里就我和我哥两兄妹,哥哥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处于待业状况的人,家里的父母多病,时常需要钱吃药,而我这个最小的女儿,在高中还没毕业那年因为怀孕了,就大早撤学和别人结婚了,也就是嫁给了现在的丈夫乔金平。本以为人生等着我的,必定是结婚生子,相夫教子,没想到在两个人摆完酒席之后的两个月,三个月的孩子无缘无故流产,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结婚证也是刚满二十岁就打了。
我和乔金平的婚姻彻底的木已成舟。不过人生还算幸运的是,嫁的丈夫家境还可以。
我在娘家照顾那个不足两个月的孩子,照顾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和哥哥吵架离家出走的嫂子,因为放不下还在哺乳期的孩子,最终还是从外面回来了。
因为已经结婚了,早已经和以前没出嫁不同了,我妈怕婆婆家会有意见,让我早些回去照顾他们,说既然嫂子回来,就已经没事了。
我当天回去的那天,婆婆打电话让我顺道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我在菜市场买好菜回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天气特别炎热,到家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可客厅里面却一个人没有,我到处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有人,将菜放到厨房后,我上楼打算去换件衣服。
进入卧室的时候,忽然听见浴室里面一阵流水声,我以为乔金平提前从公司回来了,便转身去卧室换好一件薄薄的睡裙走了出来后,本来想打开电视机,消磨一下时间就去厨房准备晚餐。
往沙发上坐下后,看到沙发上随意摆放了几件男士衬衫和黑色长裤,我看了一眼,又看了浴室里面一眼,以为是乔金平又忘记了洗澡拿衣服,我从沙发上拿起那几件衣服走到浴室门口。
浴室门是磨砂的,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晃,我也没有多想,平时卧室只有我和乔金平两个人,也不会有别人,手握到浴室门把手上面的时候,我将门打开,里面雾气弥漫。
隐约中看到男人高大的躯体,在莲蓬头往下泄的水下淋着浴,我将手中的衣服往架上放好,避免水淋湿,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我的乔金平,刚想说我把衣服给你....
话刚出口,我彻底愣了,忽然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乔金平似乎没有这么高,乔金平肚子上有小赘肉,而面前面对着我的男人,四肢修长,皮肤也比乔金平白皙,水珠顺着他后背流畅的线条往下流。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第一时间就想要拉开浴室门跑出去,大概是人慌了神,脚下穿着拖鞋,又慌又忙中,刚想去拉门的时候,脚下一滑,我整个人直接往后面倒。
脑袋上一泼的水就往脸上浇,还没来得及尖叫,身后的男人早已经一把揽住我,大手紧紧捂着我想要发声的嘴巴。
他是赤身**,我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裙,早就被水给打湿透了,当鼻息间充斥男性气味之时,我彻底傻眼了。
那陌生男人把我压在身下,我们谁都没说话,我只听见耳边是稀里哗啦的水声,还有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当我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体逐渐升温后,我情急之中抓住他捂住我嘴的手,张嘴就往他手上狠狠一咬,他闷哼了一下,却并没有松开我,我只感觉他挨在我耳边,随着水声,喘着粗气说:“别出声,站稳,出浴室。”
002. 被一只淹水的小野狗给咬了
就吩咐了三句话,拉开半开的浴室门将我往门外一推,我整个人一踉跄,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直到浴室门再次被紧闭,我都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坐在冰凉的地下回了好久的神,赶紧起身回到卧室,将门死死关住,觉得不安全,又再次打了反锁,当耳边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刚想着要不要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抓走这莫名其妙的暴露狂,门外就传来婆婆的呼唤声。
我更加害怕了,怕婆婆误会什么,在房间里面左右看了一下,希望找一个藏身之处,没想到婆婆却直接经过房门,到达浴室门口唤了句:“荆南?洗好了么?你大哥午睡起来了,找你下棋呢。”
我抱着满身湿透的自己,听见婆婆在那里有些奇怪嘟囔着说:“地下怎么这么多水啊。”
当我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又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已经洗好了。”
婆婆声音里含笑的说:“洗好了就好,走吧,我们下楼,楼下的热水器坏了我明天找人修,反正这是金平的房间,他马上就回来了。”
男人沉稳的声音丝毫没有透出半分异样,嗯了一声后,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站在那里,直到确认再也没有人在房间里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脱了衣服立马在衣柜里面胡乱找了一件裙子穿上。
等自己整理好心情后,再次下楼,婆婆和公公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棋盘,对面坐着一位坐姿慵懒的男人。
我有些忐忑下楼,婆婆听到脚步声后,奇怪的问:“你不是没回来吗?怎么从楼上下来了。”
我双手紧握,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怎么撒过谎,更何况刚才还经过了惊险一幕,脸色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在书房帮金平找一份文件。”
婆婆见我脸色煞白,刚想问什么,那男人的视线忽然随着婆婆看了过来,我吓了一跳,立马死死低垂着头。
婆婆有些恨铁不成钢说:“这是金平的老婆,嫁过来很多年了,性格一直挺内向的,你这几年一直国外,应该没怎么见过。”
婆婆话停顿,立马对我吩咐了句,说:“这是你公公最小的弟弟,金平的叔叔。”
我许久才抬起头去看传说中金平的叔叔,乔荆南,他也正是注视着我,只不过目光里面没什么情绪,似乎刚才那一幕全都是我的幻觉。
我特别小声喊了一句:“小叔叔。”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侧过脸在棋盘上走了一步棋,婆婆正好随着他的手看了过去,看到他手上的伤痕后,紧张的问怎么回事。
我手心里顿时出了一手心的虚汗,特别害怕乔金平的小叔叔乱说什么,谁知他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被一只淹水的小野狗给咬了,不碍事。”
婆婆紧张兮兮的说:“哎呀,怎么这段时间到处都是野狗啊,媳妇前几天出去给你置办生活用品也说有野狗追着她走,今天你又被野狗给咬了,要不要去打疫苗啊,要是得了狂犬就不好啦.....”
婆婆还在说什么,我早就如一只受惊的野兔,立马往厨房里面冲了进去,大概是太过慌张,本来还在唠叨的婆婆停下了话,我到达厨房后,隐约听见婆婆说:“你别介意,我家媳妇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话不多,木讷的很,也不知道当年十几岁怎么就和金平有了孩子。”
夜晚的时候,乔金平赶回来吃饭,婆婆一直给乔荆南夹着菜,非常热情的询问着他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还时不时询问他最近公司怎么样。
对于乔荆南这个人我一直不是怎么了解,乔家就两兄弟,乔金平的爸爸和乔荆南,乔荆南是金平的奶奶老来得子所生,二十多岁就出国,目前也才三十六岁。
我嫁过来的这几年他一直没有回来过,给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他在我和乔金平的婚礼上包了一个特别大的红包。
一直零零碎碎听说过他一些事,听说这个小叔叔在国外做生意做得特别大,这次回来,是因为要在国内上市一间地产公司。
而婆婆对于丈夫乔金平现在工作左言右他,就是希望这个有出息的小叔叔能够为乔金平谋一份好工作。
相对于乔金平对乔荆南这个小叔叔的尊敬与崇拜,乔荆南显得冷淡多了,只是淡言淡语几句话,说金平现在还年轻,需要在外面多磨砺几年,到相对成熟的时候,他自然会提拔他。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长久,因为没过多久,门外就有人敲门铃,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穿黑色套裙的女人,她满脸职业化微笑对着我问道:“杨小姐,您好,我是来接乔总的。”
我愣了愣,还在疑惑她是怎么认识我的,就已经听到客厅内正在吃饭的乔荆南说了一句:“我在里面。”
穿黑色套裙的女子拖着行李走了进来,我将门关好后,女子站在乔荆南面前说:“乔总,楼下司机已经在等,酒店也给您订好了,只等您过去就好。”
乔荆南慢条斯理放下手指间的筷子,优雅的拿餐巾拭擦了一下嘴角,对公公说:“大哥,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下回再来和你一起下棋。”
公公笑着点头说:“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工作不要太忙了。”
乔荆南点点头,随着秘书走到门口,婆婆似乎还有意外和不舍,出言挽留说:“才回来,怎么就又要走,我都给你收拾好客房了,酒店怎么比得了家里.....”
婆婆还在长篇大论,乔金平出言打断道:“妈,你知道什么啊,小叔叔每天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天天住在家里,您就少操心了。”
说完后,又对着走在前面的乔荆南道:“小叔,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你载我一程。”
我立马在后面喊住追上去的乔金平,我说:“金平,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003. 大凶之兆
金平回过头满脸不耐烦的说:“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在家安心待着吧,别老是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烦不烦啊。”
婆婆还要追过去说什么,乔荆南的秘书笑眯眯走了过来握住婆婆的手,柔声说了一句:“这是乔总的一点心意。”
婆婆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手心的信用卡,立马眉开眼笑的说:“那就替我谢谢荆南了。”
乔荆南乔金平离开后,婆婆满是感叹的说乔荆南多有出息,只有金平不争气,要是争气一点,说不定也可以像乔荆南一样出门有秘书接送,还有车随时备着。
她感叹完后,看见我站在那里发愣,立马呵斥道:“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我低下头,立马唯唯诺诺说了一声是,赶紧走到餐桌旁收拾残羹剩饭。
那一天夜晚,乔金平始终没有回来,我睡在**上噩梦连连,脑海总是浴室那一幕,醒来的时候,全身冷汗,猛的拍了拍自己脑袋,觉得这件事情已然不能够再想下去了,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从小道德观念比平常人强,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总是尽量挑选女老板交流,假如在街上遇见陌生男人搭话,我都会吓得比兔子还跑得快。
好友易捷总是笑话我,她说杨卿卿根本不符合新时代自强自立的新女性,难怪只能每天待在婆家受婆婆摧残,和老公的厌恶,而且胆小,典型的欺软怕硬,还严重怕死。
我这样的人生假如十年后,一定是无望加无望,肯定到死都是守着丈夫和婆婆。
这段时间我的心神不宁让婆婆倍感担心,因为我准备晚餐的时候,几次把味精当盐放,把酱油当菜油放了。
婆婆觉得我一定是那天被野狗给吓着了,便让我去寺庙求个符,安个神。
我生性也信佛,心里为了那件事情而充满罪恶感,这是我杨卿卿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个陌生男人赤身**给抱了,而且两个人还是全身湿透,我还看了不该看的。
特别害怕自己会长针眼,我接受了婆婆的提议,下午就去寺庙求神拜佛,在观音菩萨面前诚恳拜了三拜,心里默念菩萨原谅我的罪过,静默忏悔了许久,才起身打算回家。
经过祠堂门槛的时候,在门口摆了一个摊子的老尼姑双手合十,对我说了一句施主请留步,我驻足歪头去看老尼姑。
老尼姑慈眉善目说要给我算个八字,虽然我生性信佛,可从来没有打算去算过八字,本想不理会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忏悔完后,心如明镜。
谁知道老尼姑立马出声说:“施主最近有大凶之兆,我们也算有缘,今日贫尼给施主免费算上一挂,算是为佛祖报答姑娘的香火钱。”
听到不要钱,想着算着玩儿也不吃亏,便真的坐在那老尼姑面前,她用了竹筒在那里摇晃,让我来抽签,我在一堆看不见字的竹签内随意拿了一只,那老尼姑看了很久,皱眉沉思问我是求什么。
我想了想,我没什么事业可求,更加也没什么人需要我求,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婚姻吧。”
老尼姑随即念了一句话,她说:婚姻不与众人知,失去伦常邂逅迟,若不被人强占害,亦遭官府受鞭笞。”
我一听官府鞭笞这四个字,便觉得这签还真是大凶之兆,可惜自己才疏学浅,听不懂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便急切的问那老尼姑解释。
老尼姑为我解签说:“婚姻不成恐被人占,如果成了恐怕也会合不太久,姑娘最近会有闲言碎语之兆。”
我刚想说,胡说,我明明结婚了,哪里还有什么婚姻成不成了,老尼姑早已经抢先说了一句:“姑娘应该是结婚之人,最近姑娘身边牛鬼蛇神居多,婚姻上要小心有外来居之者。”
我一听,心里就急了,老尼姑的话虽然没有讲明白,但也知道这大概意思了,也就是说我婚姻会遭遇小三?
想到这里我就急了,问那老尼姑有没有方法来防范于未然,老尼姑给了我几个开过光的香包,她说这是专门为婚姻保平安的,只要挂在**边,就可保万无一失。
我万分感谢师太,虽然她香包受了我一百块。
我回去后,赶紧就把这些香包挂在墙头,婆婆走进来的时候,问这是什么,我骗她说是避邪的。
之后那几天,我躺在**上都是心有余悸,就怕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乔金平依旧除了每天夜晚十一点回来,基本上也没什么异样。
我心里憋不住话,就约唯一的好友易捷出来,将那老尼姑那签说给了她,她笑话我太无知了,如果要是有女人要来破坏我的家庭,我杨卿卿根本不是那碗水,几下就会被小三给打发走。
我们两个人坐在那港式茶楼聊了很久,易捷是我从好高中唯一的好朋友,我生性懦弱,在读书那会子,经常就是同学眼里随便可欺负的人,一个人肩负着五六个卫生工作,别人不想扫的厕所,常常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扫。
而易捷从那时候就充当保护我的责任,只要是谁把自己不想干得事情施加于我,易捷总会出头帮我,用她的话来说,我杨卿卿就是个扶不起的软柿子,活该被人欺负。
可我觉得吃亏是福,他们愿意让我帮他们干活,是看得起我,像以前班上有个特别胖的同学,都没有人愿意理她,更别说让他干活了。
我最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易捷这样生性活泼,人缘极好的人是不会明白我们这种人的。
易捷点完一杯标价五十的咖啡后,我盘算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还剩下多少钱,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连衣短裙,脸上化妆精致的妆容,就在我们刚刚聊天的时候,已经有两位男士对她投来青眼了。
那杯五十的咖啡她只喝两口就没喝了,说是要去商场逛街买衣服,虽然我觉得有些肉疼,可还是利索起身去前台结账,排队下来后,易捷已经风情万种站在那里等我了。
004. 奇葩的杨卿卿
我像个老妈子一样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快速打了一辆车去了出了名的奢侈店,易捷工资并不高,她只不过是在某商场金店买黄金的,可她身上穿的衣服全部都是牌子。
我当然不会去买这些东西,只是跟着她逛来逛去,堪当为她提东西的。
一圈逛完下来,易捷大概也是逛累了,提议说要回去了,我给她提着东西在她身后追着身轻如燕的她,我们两个人站在那里等车,因为是下班高峰期间,很难打到车,我在马路边上使劲挥着手。
易捷视线发亮一直心不在焉盯在哪个角落,我随着她看了过去,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刚想回头,继续去拦车,易捷激动的声音忽然传来,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风情万种的矜持,她小声说:“杨卿卿,你看那边,开黑色桥车的没有,他坐在车内盯着我们看了很久,应该是想要上来搭讪的。”
果然,正好看见一辆车正缓慢对着我们行驶过来,正当我想着肯定又是易捷哪个追求者,这会可以省五十块钱车费而高兴的时候,易捷语气又激动了一个分贝道:“杨卿卿,是一辆宾利6.8TCIT特别定制版的!”
我根本不明白易捷在激动个什么劲,也不怎么了解车牌子和型号,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那辆黑色的桥车离我们越来越近。
易捷早已经恢复淡定,脸上一片风轻云淡,整个人摇曳生姿站在那里,一直等着那辆黑色轿车停靠在我们身边,黑色的车窗缓缓降落。驾驶位置上出现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她伸出脑袋来,满脸笑容对我们打招呼说:“杨小姐,是要刚逛街完吗?乔总说让您上车,载您一程。”
我看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在脑海里回忆了很久,忽然想到这不就是乔荆南的秘书吗?!
我脑袋一轰,满脸惊慌的摇头,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不,我们,我们可以打车的!”
我拖着易捷转身就要跑,易捷还没明白过来情况,我手上提着易捷买得一堆的东西,动作并不麻利,几下就被易捷给拽住了,她目光凶狠对着我,咬牙切齿小声对我说:“杨卿卿,你敢逃,咱们这个朋友就别做了。”
她这一句话,很好将我要挟住了,我顿时整个人僵硬站在那里,乔荆南的秘书早已经从驾驶位置上下来,热情的走到我们面前。
易捷对秘书小姐笑道:“我和卿卿是好朋友,她平时就这样,您千万别介意。”易捷说完,话语停顿,有些疑惑问:“你们和卿卿是什么.....”
秘书小姐早已经明白易捷下半句话,笑容得体说:“杨小姐的先生是我们老板的侄子。”
秘书小姐解释完后,便邀请我们上车,易捷牵着我的手,我感觉她指甲都要掐到我肉里面去了。
秘书首先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对易捷说:“您请往这边。”
易捷本来是要坐后座的,秘书小姐已经明确规定了她的位置,易捷只能转身弯身进去,我站在车门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
秘书小姐已经拉开后车座的门,我站在门口看到一截黑色西裤,顿时一个激灵,犹豫了很久,最终只能弯腰坐了进去。
后车座果然坐了个男人,刚才车停在我们面前,因为车窗关闭的原因,并没有看到车内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又闪现上次浴室那画面,最终还是特别小声又礼貌喊了一句小叔叔,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我立马低下头,耳边只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发出一声嗯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我一眼,修长的手随意支在车窗口,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薄薄的上唇,似乎在沉思什么问题。
易捷坐在前面频频向我搭话,说我这段时间出门扔垃圾的时候,又把手机一并给扔垃圾桶的事情,还说这段时间我去寺庙拜观音,被一个老尼姑哄骗了一百块钱的光荣事迹。
我只能难为情在一旁答应着。
秘书小姐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扑哧笑了出来说:“杨小姐,应该年龄不大吧。”
易捷早已经抢先为我回答说:“是啊,十八岁就怀了乔金平的孩子,孩子过了两个月就没了,现在二十岁了,也没读大学,脑袋跟塞了木头一样笨。”
易捷说完,自己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讨厌现在的易捷,我想一定是今天气氛的原因,我只能傻傻的附和着笑。
秘书小姐并没有笑,也没有和易捷说什么,气氛陷入一种奇怪的尴尬。
易捷忽然也明白自己失言了,她笑了两声转过脸来看了座位后的我一眼,我对她笑了笑,她才若无其事转过脸,车子到了下个路口的时候,秘书小姐侧脸问了一句:“易小姐家,是不是就在这个路口下车就好了?”
易捷笑着说了一声:“就在这个路口放我下来就好了。”
秘书小姐将车缓慢停到一处路口,我忽然想到什么,立即把后座她买的一东西有些费劲全部拿给她,秘书小姐惊讶问道:“这些全都是易小姐的?”
我刚想笑着说是,易捷早已经从副驾驶位上转身来接过我手中的东西,抢先说:“卿卿就是这样一个人,每次和她出来,她总会处处照顾到我们。”
然后又笑盈盈看向我,确认道:“是不是?卿卿?”
我点点头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需要买的,也只有易捷才会喊我出来逛街。”
易捷拿着东西下车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驻足在车门口,我以为她还有什么事情,易捷反而是站在后车座弯身,笑容美好对我旁边的乔荆南柔声感谢。
我不知道小叔叔有没有听见,反正易捷那笑脸最终被那扇黑色车窗给关住了,车没有停留任何一秒,车内只剩下我和身边这个迄今为止只见过两面的男人,而先前一直非常有话说的秘书小姐忽然没有再开口说一句。
我尽量缩在那里,让自己呼吸声都放轻,就想让他们都无视我吧,全都无视我吧,我是不存在的,我一点也不存在。
我憋着一口气在这辆车上度秒如年,很显然根本是我把那天看得太重了,别人根本没有什么心情来理我,易捷走后,车上的气氛就像是被谁冻结了一般。
让我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就真的让别人那么没有话题感?易捷从我读书那会子就最受男生欢迎,果然长得好看才是硬道理,我在心里画着小九九,开始无限循环诅咒他们。
正当我陷入无限愤恨的时候,车子开始驶入一个转弯处,顿时间一下就停住了,我有些迷茫的抬头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周边的建筑物似乎很熟悉。
秘书小姐甜美的笑容已经传递耳边,她说:“杨小姐,已经到了。”
我哦了一声,立马说了一声谢谢,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分个主仆先后得好,立马便又对坐在身旁的男人恭敬的说了一句:“小叔叔谢谢!小叔叔,再见!”
我起身,坐在旁边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要来碰,我如惊弓之鸟将他的手一打整个人就如一颗爆发中的子弹一般弹出了车门。
在那一霎那中,我听见棉质衣料的撕拉声,似乎是从我正下方传来的。我有些懵懂的四处看了看,秘书小姐眼睛可以容纳下一颗肥肥的鹅蛋,她修长的十指捂着唇,脸上满是惊讶。
身边半持着手的男人,半响才说了一句:“我是想提醒你,你的裙摆被车门夹住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毫不留情被撕烂到连接臀部线条处,我今天还穿了一条小丸子改良版的小**....没有穿安全裤。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还有,此时此刻我应该说点什么。
乔荆南明显比我反应快,在秘书小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快速的脱下那件外套包住了我的腰身部分,然后将我从车门外拉了进来,车门再次紧闭。
有时候我挺不明白,觉得霉运这东西似乎从我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从小到大干过的奇葩事不在少数。
比如小时候,家里没钱烧煤烧汽,煮饭的时候,一般都是妈妈在炒菜,我蹲在灶下烧火,烧着烧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头发点着了。
我妈当时情急之下把脑袋上着火的我,麻溜的往盛满水大缸一扔,导致我没被烧死,反而是被呛死和吓死,在**上心有余悸躺了大半个月,才把那心里阴影慢慢休整了过来。
我不知道这一次大半个月可不可以修复我心灵创伤,反正身边的乔荆南表现得挺淡定的,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将我僵硬的身体扶正,然后特别君子收回手,也没有像以前那些总会在我干蠢事的时候嘲笑我的人一样,反而是淡淡的说:“我让缇娜开车直接送你到楼下,应该没有地方划伤。”
我死死的咬紧唇,赶紧摇摇头。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腕表,对还犹自处在惊讶中的秘书小姐说:“今天夜晚七点的饭局取消,先送她回家。”
秘书小姐立马点头,在这样一过程中,车子已经从巷子口缓慢的驶了进去,因为是小区,里面给人留的空路并不宽,车子开过去要小心翼翼,防止一些边边角角擦到车身。
这样一段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却起码用了十分钟之久。
在这十分钟内也让我渐渐冷静了下来,在即将下车的时候,我蚊子一样小声的说:“谢谢。”
005. 穷人百事哀
回去后一直在自我审视自己为什么会屡次在他面前出丑,为什么每天都可以让自己陷入那无休无止的愚蠢险境中。
我问了自己,发现只有一点原因,因为我和他说话从来没有正面看过他,所以在行动方面总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偏差和障碍,一定是我自己太畏畏缩缩了,才会导致自己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更加笨。
既然人家对那件事情绝口不提,那我怕什么,反正那天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佛祖都原谅自己了,这件事情我不能钻牛角尖,杨卿卿,忘掉这一切,彻底忘记这一切。
再次见面就勇敢直视他,不要显得自己心虚了一样。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整整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找到自己结症之后忽然就开朗了许多,门外婆婆也喊我下楼煮饭。
人就是要学会洒脱,假如为一件别人远不在意的事情而钻进这个壳里,那将后的日子都将永无天日,不能善待自己。
之后那段时间,家里果然再也没有来过陌生人了,乔荆南也没有出现过了,那天他在商场那段路碰见我应该是纯粹的巧合。
我的生活像是一艘经历了大风暴的船,渐渐开始恢复了平稳行驶,这艘船会驶入到一座什么样的港湾,我自己也并不清楚。
很多人都说我日子过得糊涂,可我总想着,这样的糊涂日子能够过多久,就过多久,我已经没有什么机会让自己的生活再起任何斑斓,老天注定我是平凡,我就无需再去挣扎。
心里建设虽然做的非常有效果,可半夜乔金平洗澡让我拿衣服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些心理阴影,尽量使劲睁大眼睛看清楚那背对我洗澡的男人到底是谁。
乔金平每次看我站在浴室门口迟疑的模样,总骂我有病,那时候的自己会显得特别慌张,我在他眼里一直是有病的代表。他从来不带我出去见他的朋友同事,和他结婚了这么多年,别人始终不知道乔金平的妻子是谁,大概在他眼里,我的畏畏缩缩,不善言辞让他丢脸。
我也想过努力去改变自己,可发现始终都是徒劳。
我永远没办法和易捷一样,在某一个饭局上,有本事大放异彩,在某人群中,让自己在千姿百态的人海中脱颖而出,自身光辉和漂亮就像一把钩子一样将别人的视线,死死抓牢。
夜晚的时候,我和乔金平两个人互不相干躺在**上,我睁开眼,静静望着头上那盏灭掉的灯在完全漆黑的夜晚,散发着荧荧之光。
我听着耳边他的呼吸声,乔金平并没有睡过去,忽然想到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同这个男人同行,甚至是死也要同葬,我想和他来说点体己话来缓解我们之间早已经干竭的婚姻。
毕竟一生太长,沉默也总显得无涯到没有时间尽头,我们不可能永远都这样僵持下去,这对于我们来说,会是一种长久的折磨。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紧张和颤抖,我说:“金平,睡了吗?”
乔金平翻了一个身,从平躺背对着我,他没有回答我,但动作已经代表他并没有睡,他在听我讲话。
我说:“金平....你喜欢现在这样的我吗?”
乔金平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翻身并不是接受了我半夜的谈话,我有些失望打算闭着眼睛睡过去算了。
乔金平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说:“咱们都多大年纪了,还谈什么喜不喜欢。”
他说完,房间里的寂静再次恢复了平静,我喉咙里像是哽着一块硬硬的石块。
我说:“金平,你忘了?其实今年我也才二十。”
乔金平忽然从**上一翻而起,他双手撑在**上,目光凶狠的看向我,我吓得往后紧紧一缩,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语气粗糙道:“你二十了又能够怎么样?从你十六岁咱们就在一起了,到现在都过了多少年了!不喜欢又能够怎么样?喜欢了难道又怎么样?难道不喜欢我们能够离婚?喜欢了我还能够对于现在的你更喜欢吗?杨卿卿你别再这样蠢到问一些白痴问题了好不好?我明天要上班,比不得你每天呆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要干!”
我被他忽然的激动,随着他语气一缩一缩,我慌张的说:“金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乔金平像是一吨石头一样,往**上一沉,他将被子将自己脑袋全部捂住,这个黑夜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彻底寂静了下来。
我却睁着眼睛**无眠,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已经连一句平常话都不能够好好聊了。
白天五点我很早就起来了,为金平做好早餐后,他匆匆吃完,便赶去公司上班了,我又为婆婆们准备好早餐,和洗漱该用的东西。
这样一早上忙碌下来,也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婆婆和公公吃完早餐后,二老便去广场散步,我又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早饭吃完后,又将一家人的换洗衣服全部洗完。
当这一切彻底完成后,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婆婆和公公散步完回来,正当我在厨房给二老洗饭后水果的时候,我妈打来电话,在里面哭哭啼啼说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我妈很少在电话里面和我哭过,我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便匆匆将水果洗好,然后端给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公公婆婆,他们吃了两口水果,见我站在那里没动,有些奇怪问我还有事吗?
我小心翼翼询问婆婆想要请假回去一趟,婆婆吃了一口水果,有些不满道:“这段时间你怎么老是往娘家跑?你都嫁到乔家来了,最主要的还是要移到乔家,娘家那些事情就和你没多大干系了。”
我点头说是是是,虽然婆婆不喜欢,我还是焦急坚持道:“婆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我需要回去一趟。”
婆婆悠闲的问:“什么事啊,这么急。”
我说:“我不知道,我妈刚才打电话在里面和我哭。”
婆婆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穷人百事哀。”然后又道:“回去吧,和你妈说,别有事没事就找你回去,毕竟你已经是姓乔了。”
婆婆那句穷人百事哀,让我心如横着一根刺,却也没什么时间再去计较她言语里的看不起了,我匆匆在家里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去车站搭车去乡下,看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我妈正坐在那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大哭,周围围满了邻居,也没看见哥哥和嫂子。
我心下一惊,立马将围住的邻居扒开,冲了过去问正在大哭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妈看见我来,嚎啕大哭稍微止了止,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抓住我的手说:“卿卿,你哥哥那东西不成器啊,看着你嫁出去了,家里条件慢慢好转了一些,他居然拿着你嫂子的娘家嫁妆和一些彩礼钱拿去赌了!这些钱输了不打紧,还倒欠五万块啊!逼债的人现在都把他抓走了,说他要是不还钱,就要剁他手啊!”
我脑袋一轰,我妈还在大哭,手没有松开半分,抓在我手臂上仿佛要陷进去了一般,我根本来不及安慰她,本来一直坐在**边哭的嫂子忽然冲了出来,她指着我说:“我天生就是欠你们杨家的!你哥哥就是个畜牲!身为一个大男人好吃懒做!以前我也不说了!现在孩子都生了!连奶粉钱都是用我娘家的!现如今他连我娘家彩礼钱都要偷去赌了!杨卿卿!当初要不是你撮合我跟你哥,我现在至于过得这么惨吗?!你倒好飞上枝头当凤凰!你嫁到城里这么久!半点就没看你扶持过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半点!你到底存个什么心啊!”
我妈听见了,忽然停止了哭泣,从椅子上一冲而起,对我嫂子说:“怎么你就嫌弃我家坤生了!他再怎么混蛋也是你丈夫!你从嫁到我们家!难道又能勤快到哪里去?就除了给我们家生了一个孩子!我一把年纪还要像个老妈子一样来照顾你!现在坤生用了你一点钱又怎么样!你们是两夫妻!这些钱是你的也是他的!里面的钱又不止你家亲戚有一份!我们杨家也有!”
嫂子被我妈那一顿反击气到通红了眼,隔壁邻居开始指指点点,嫂子忽然冲进身后的房间,一把将里面正在嗷嗷大哭的孩子抱住,拿起一袋子孩子用的东西就冲了出来。
对着我妈放了一句狠话说:“既然你们嫌弃我,那这个破地方我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忽然眼神像是要将我活生生剜下一块肉一般,她说:“杨卿卿,我今天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记住了!”
嫂子抱着孩子便从大门口冲到人群里,消失在这阴测测的阴天里,我冲出去就要追,我妈一把将我拽住说:“追什么追,她离家出走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别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次都要你哥拉下脸面去求她回家,真是越发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007. 香港旅游
第二天的时候,乔金平去上班了,我为公公婆婆准备好早餐,便从抽屉拿着昨晚那张银行卡去提款机取钱,五万哗啦啦取了好几回,我看着那些红色纸张在我眼底闪现着,心里想着,这钱我一定要趁乔金平知道前,提前还回去。
取完钱我揣到口袋便慌慌张张转身,下阶梯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人,我立马说着对不起,被我不小心撞到的那人有些意外的喊了一句杨小姐?
我本来想要直接越过她快速回家,那人一下就呼出了我的名字,我有些错愕抬起头去看,便看到秘书小姐缇娜正带着公文包站在我身旁。
我没想到这段时间我们这么有缘,回回都能够碰到,既然她是乔荆南的秘书,虽然咱们两也不是特别熟,既然能够相互叫得出名字,招呼自然是得打。
我立马回了一句:“缇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缇娜笑容灿烂说:“我来这里为乔总转一笔款。”
她低头看我一眼问:“你也来取钱吗?”
我含糊其辞点点头,缇娜说:“我正好开车,要不要送你一程。”
想到上回,我立马就摇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两个人本来就是点头之交而已,也没怎么聊天,相互打完招呼后,我就立即去公交车站坐了最后一班车回了乡下。
当时回去后,我妈正坐在青石砌成的阶级上折着菜,一边折一边骂坐在一旁喝着酒神情萎靡的父亲,她骂到最高兴的时候,双眼正好一抬瞧见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将手中那折成两半的青菜杆子一扔,便冲到我面前,激动抓住我提着包的两只手问:“是不是把钱取回来了?”
我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赶紧从包内将整整齐齐的五万塞到她手中,说:“这五万块钱,还是我没经过金平同意,亲自取的,你让我哥以后别再闯祸了,我现在能够拿出五万,下次五百都拿不出,乔金平那边我都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妈拿着那五万块钱后,本来有些愁苦的脸,立马薄云见天,她兴奋又激动说:“你哥的命终于有救了!要是他出来了,还给我到外面去赌,就算赌场里的人不砍了他的手,我都要亲自把他砍了。”
她说完,便要拿着钱转身要进去。
坐在阶级上喝酒的父亲见了,立马走了过来,满身酒气说:“你怎么又问女儿要钱了!”
我妈见我爸走了过来,立马把钱紧紧揣在手中,仿佛很怕我父亲扑上来一把抢走了一般,她说:“我不找卿卿要钱!难道还找你这个没出息的要钱?儿子现在还在王瞎子手中不知是生是死!你又拿不出半毛钱,我只能找卿卿要了!”
我爸果然伸出手就要去抢,满脸愤怒的说:“卿卿现在都嫁人了!她是咱们的女儿!又不是提款钱,你赶紧把钱还给她!”
我妈拿着钱立马冲进屋,对着他骂道:“这是儿子救命的钱!她再当一次提款机又能够怎么样!咱们养到她这么大,难道连这点钱她都不能给吗?!你这个老不死的!每天不着家,既然不回来,干嘛不干脆死在外面!”
“你他妈说什么?你这死八婆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看?”
“我就要说!就要说!你他妈最好被车给撞死....”
看到这一场景,我早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了,父母每天这样争吵已经不是一回两回,我将钱送到后,因为怕婆婆骂,立马又连夜从乡下赶到城内,转身的时候。
我看见我妈整个人在大厅内哭天抢地和我爸争吵着什么,而我爸也始终不甘示弱,两个人都是面目狰狞,颓败的平房,被屋后那片像乌云一样笼罩的树木,罩得阴测测可怖。
大厅内那盏暖黄的白炽灯早已经年久而光芒微弱了,我几乎都能够感觉那白炽灯因为屋内巨大的争吵而细微颤抖着,这样的生活,应该不陌生吧,我在这里活了十七年。
从乡下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正好是婆婆和公公看京剧的时间,我去之前已经打电话和她们请假了,我到家后,她们也没有看我,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半点。
正好我也特别累,懒得去应付她们,洗了个澡后,又将那张银行卡放回了原地,这才躺在**上安心的睡了一觉。
之后那段时间,乔金平像往常一样都没注意到那张卡内已经少了五万块钱,我特别烦恼,自己该怎样在神不知,鬼不觉将这笔款填平了,又打了几个电话给易捷问她有没有什么工作介绍给我一下。
易捷在电话里笑得抬不起头,她满是讽刺说:“杨卿卿,你都有个这么有钱的小叔叔了。哪里还需要出去干活啊,安心在家当你的富太太吧。”
我根本无法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需要干活,只能找借口和她说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打发下这无聊的时间也是好的。
易捷这才正色下来问我:“工作有是有,可是你学历不够,还有依照你这脑子你来我们金店,估计客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你知道怎么算金的重量吗?你知道怎样折扣自己才会有提成吗?你知道怎样赚足了,又能够让顾客满足而归,下次光顾吗?”
易捷问了我很多,这一天我才明白,一个人若是和这个社会脱离太久,很多东西就像退化到儿童时期一般,变得特别边缘化,易捷问的这些问题,我一个也不知道,而且也做不到。
易捷见我没说话,也觉得打击到我了,便在电话里面安慰我说:“好了,很多人都没你这个命呢,在家多好,不用干活,每天睡到自然醒,哪里像我们,为了房租而苦恼,每个月还有水电费,杨卿卿,你生来就不是在社会上斗争的这种人,老天爷给你的命很好,知足吧,别闲得发慌,没事找事。”
我和易捷打完电话后,整个人沉寂了很久,在很多人眼里我的命特别好,从单纯的学校直接过渡到婚姻,中间什么都不需要经历,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时间由自己把控。
可久了,我忽然发现现在的杨卿卿只不过是一具躯壳,她没有朋友,没有社会经验,她的一切都停止在高中那一年,所有一切,包括思想。
不过这样的烦恼与难过并没有沉寂多久,最近越来越忙的乔金平忽然有一天从外面回来,说要带一家人去香港旅游,公公婆婆听了特别高兴,因为公公婆婆两个人从很早就开始唠叨要去香港玩玩。
听说是乔荆南工作上一个合作伙伴是香港人,因为要领乔荆南去香港巡视厂区,那天顺带乔金平也在那里,便热情邀请我们一家人去香港玩。
一家人特别高兴,乔金平让我第二天带公公婆婆去公安局出入境管理部办理港澳通行证,因为那天是周末,来办理的人特别多,我以为我们会需要排队,没想到直接就有人将我们的户口本和账户盘查一遍后,又将我们带到休息室让我们稍微等候一段时间,没过多久,所有手续全部都办好了。
只要等一个星期后,港澳通行证就可以过来取了。
当时我还在特别奇怪,实在是乔金平也只不过是某软件公司程序员,没什么朋友在公安局工作,我带着公公婆婆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个为我们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顺带提了一句乔总,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婆婆和公公回去后,还一路感叹,说是乔荆南真是给乔家人长脸了,要是金平有这出息就好了。
乔金平直接去公司请了几天假,我们将东西收拾好后,楼下立马就有车过来接,将我们一家人的人行李提前运了过去。
我没出去过几次,但远门也还是出过,每次回来不是累死,就是为了路程和车票这些东西而烦心,而这次远门,真是十分省心,酒店全部都订好,只等我们坐飞机过去就好。
一个星期后,我们收到了港澳通行证,在出发前一个小时,乔金平在柜子里面翻找了半天,我当时正在将家里该收的东西全部都收了,乔金平从卧室走了出来,问我有没有见到他放在柜子内的那张银行卡。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他为什么忽然要找这张银行卡了。
乔荆南说:“虽然这次和小叔一起出门,费用他全程都包了,但我们私下总要买些东西吧。”
他再次询问我:“你放到哪里去了?”
我双手出了一手冷汗,只能转身去了卧室从户口本里拿了出来,交到他手中说:“上次去公安局办港澳通行证,公安局需要审核账户里面的钱,我拿去用了一下。”
他接过,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往钱包里面一塞,便去洗手间换了衣服出来。
我们去机场的时候是乔荆南的秘书接待我们的,秘书说因为工作的原因乔荆南早已经提前在香港,等我们过去后,一家人直接在那边吃个饭。
明天估计卿卿就要和小叔叔见面了- -008. 愤怒的杨卿卿从N市到香港坐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婆婆有些晕机,在飞机上呕吐不止,我在这两个小时里面并没时间安心坐下,也根本没来得及欣赏冲上云霄时,处在云层中的风景,婆婆时而要喝水,时而头晕要吃头晕药,时而要吃点酸梅,本来这些事情都该空姐来做,婆婆说,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当时我听到这一原因的时候,差点没吐血身亡,难道就好意思麻烦我了?婆婆,咱们是一家人出来旅游的,咱们机票都出了服务费的!出钱的不用,还觉得不好意思,难道让我服侍就好意思了?我是您媳妇儿,不是您随侍丫鬟!您是不是上厕所都要让我来给你提裤子啊?!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闷闷不乐的腹诽,给她递酸梅的动作飞快。
婆婆吃完后,带着眼罩稍微眯了会眼,我也才歇了一口气,乔金平拿着PSP在那里玩积木,我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罩上眼罩便也眯了会。
在飞机上的两个小时过得还算快,上午十一点便到达香港国际机场,那里早就有人来接机了,我扶着婆婆出了机场,公公和乔金平走在前面,便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出口处等我们。
我们上车后,乔金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问司机说:“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来接我们的司机说:“乔总已经在酒店预备好饭菜,让我们来接您们过去。”
婆婆坐在后车座,早已经褪去了飞机上那虚弱的模样,和公公坐在后车座对着这座完全陌生又新鲜的城市指指点点,车子飞速中,高楼大厦之间透着一股阳光的气味,天气也是不冷不热,正好。
婆婆满脸笑容对司机说:“让荆南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
那司机说:“您们是乔总的家人,哪里说得上破费啊。”
婆婆说:“那也是,当初我嫁到乔家的时候,荆南还没多大点,父母去世得早,他大哥那时候可是最疼他的,现如今能够有如此前途,真是为我们乔家争脸了。”
那司机听了,连连点头。
我坐在那里没有搭话,眼睛在这座金融城市穿梭着,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总听电视里面说香港的经济发展多么快速,香港这座城市政府福利是多么好,今天终于来了,发现和别的城市也差不多,只不过这里人多了点而已,车子多了点儿,或者是我眼皮子太浅,并没有乔金平和婆婆这么大的兴奋。
路上车子堵了一会儿车,行驶了三十分钟不到,便到达一家五星级酒店,那人已经领着我们坐电梯直升二十楼,乔金平四处瞧着,在我耳边说:“杨卿卿,瞧见没,我都没来过这么好的地儿,你倒时候给我长点脸,别吃西餐的时候把刀叉的顺序搞错了。”
他叮嘱我完,又在婆婆和公公耳边叮嘱了一遍,乔金平这人生来就好面子,大概是怕我们在如此豪华的酒店闹笑话,一路上给我们科普说,香港人吃饭前都必须要喝汤什么什么的。
可谁知道到达那里的时候,吃的并不是西餐,而是完全中式的中餐,乌木筷子下放着画了精致花纹的上好白瓷托。
当时一身银灰色西装的乔荆南坐在背对着落地窗的位置,阳光从具大的玻璃窗处洒落进来,他全身仿佛带着一圈光圈,正低头对身边一个助手吩咐着什么,助理拿着一份文件在那里边写,边认真听着。
穿着中国式红色旗袍的服务员有序端着菜从门口进入,乔荆南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对助理说了一句:“大概就是这些,你下午和厂商接洽。”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表,然后说:“明天上午十一区的机械设备都需要检修。”
我扶着婆婆站在门口,稍微往后退缩了一下,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打眼,乔金平早已经走了过去和乔荆南打招呼。
助理经过我们身边时点头致笑,便出了房间,乔荆南从位置上起来,走到公公面前说:“大哥,这一路上辛苦了。”
公公笑着说:“哪里,哪里,倒是你,我们一家人来这里让你破费了,你又每天这么忙,还让你请吃饭,我反而过意不去。”
乔荆南为公公将圆桌前的椅子拉开,公公入座后,他这才由服务员拉开椅子入座,道:“一家人,不用见外,这么多年我在国外一直没有回国来看你们,这次难得在国内待长久,一家人出来旅行挺好。”
乔金平坐在我身边忽然抢话道:“小叔,我当初结婚的时候打了多少个电话让你回来,你不回来,就给了个红包,也太没意思了。”
乔荆南将视线投向乔金平,眼眸里漆黑一片,基本上像他们这样的男人,仿佛一潭幽深的水,水的深浅有多少,根本没有人敢去试探,乔荆南看过来的时候就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气质沉稳,仪态永远都是彬彬有礼,优雅万千,而乔金平在他面前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唇角溢出一丝极淡的笑:“你结婚那天确实抱歉,那时候正好没空,谁知道你年纪轻轻结婚那么早。”
他明明是看向乔金平,可坐在乔金平身边的我总有些坐立不安,感觉无处遁形。
乔金平眯着眼睛笑着说:“这不是情势所逼吗?我也不想结婚这么早啊,要是知道结婚这么早,这么不好,我一定不结婚。”
乔荆南身边站着的服务员为他添酒,他手正好挡在瓶口,那服务员立马明白了,又为身边的公公添小半杯。
他并没有回答乔金平的懊恼,只是终于将视线移到身上,问了一句:“我点的川菜,听说你爱吃辣。”
我努力在心里呼吸,说着杨卿卿一定不能怯场,勇敢直视他,不能让自己显得心虚,别人都没什么尴尬,如果到现在你还记得那件事情的话,让人以为你对他有什么不好的非分之想。
我在心里给自己叮嘱了好几遍,才小声说了一句:“我无所谓,都可以。”
他黝黑的目光还一直落在我身上,我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随手就拿起桌上的杯子假装喝水,这不喝还好,一喝就发觉了不对劲,满口腔的酒精味,那男人的视线还在我身上,我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想着算自己倒霉吧,吭哧吭哧,把手中不知道什么酒的,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还假装很好喝的样子,抹了一下嘴边麻辣的感觉,说了一句:“这饮料好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眼里隐藏着一抹笑意,但稍纵即逝,他说:“这酒很烈。”
乔金平在一旁听了,端着那杯五颜六色的酒也尝了一口,有些疑惑问了我一句:“你不是沾酒就醉吗?你今天倒是豪气啊。”
我心里真是有苦难言,我爸在村里人称酒醉仙,曾经年轻时候人称八杯不醉,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没有继承他很能喝这点,反而是沾一滴酒,绝对脸颊通红的那种,现在一大杯下去,我感觉自己今天会要倒在这里了。
忽然有些愤恨的想,我刚才喝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酒,等我喝完才告诉我这酒很烈!完全是在耍我嘛!
想到这里,心里的愤怒已经往上直升,但面子上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说:“甜甜地,多少度的?”
乔荆南轻巧的说了一句:“五十六度特调的果酒,一般我们都是过一下喉。”
我当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直往头顶冲,乔金平在一旁观察我脸色。直嚷着说:“杨卿卿,你脸怎么一下红得跟充血了一样!不会是醉了吧!”
我感觉面前的物体渐渐变得特别模糊了,思维却还在警告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坚持。
便对乔金平说了一句:“没事,没事,只是有点晕。”
婆婆的脸在眼里变成几块,她声音有些刺耳的传来:“喝不了酒喝什么啊,这下就好了!出丑了!”
又听见乔荆南特有的磁性声音吩咐服务员准备一碗醒酒汤,然后我整个人伏在桌上焉了,这顿饭他们吃了多久,期间聊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了,只是感觉耳边时常有乔金平那聒噪的声音,像只蚊子一样。
我觉得特别讨厌,伸出手啪的一下拍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听见乔金平暴躁跳脚的声音传来,他说:“杨卿卿!老子好心扶你回家!你居然敢扇我耳光!”
便感觉自己身体被人一下甩在了某处软物处,脑袋撞上一个边边角角,一股钻心的疼传来,耳边又再次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感觉有双冰冷的手捏住了我下巴,然后说了一句:“张嘴,喝下去。”
乔金平说:“小叔!这样喂不行!杨卿卿醉酒了完全醒不来的那种,要我说干脆去搞一盆冷水,直接对着她浇下去,她就彻底醒了!”
009. 风尘仆仆的乔荆南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酒店房间内,第一时间我就想要找乔金平,发现他正坐在房间一处沙发上,背对着我,房间里面的空气掺杂着一股酒味,里面的灯光并不怎么亮,而是一种老旧的暖色,犹如黑夜里一颗散发着柔弱光芒的星。
我觉得气氛有点怪,平时乔金平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让他安静坐下,他更喜欢坐在电脑前研究游戏里面的漏洞,这算是一种职业病,今天他这么安静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剪得薄而短的头发在灯光下一片晕黄。
我开口喊了一句:“金平。”
他应声转过身来,脸上表情非常严肃,我从**上坐了起来,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升了起来,手指间夹着一张绿色的银行卡,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气氛会为什么而严肃了,乔金平直接将手中那张卡往地下一扔,他说:“卡上五万块钱去哪里了。”
我装傻说:“什么五万块钱啊。”
乔金平仔细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他说:“杨卿卿,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心虚的时候会下意识装傻,你当我乔金平是蠢蛋吗?这张卡里面的钱,我几乎有三年没动过,要不是今天去给你买药,药店不能够刷卡,我至今还不知道,我的妻子居然会偷我的钱。”
他说出那个偷字的时候,我心忽然一抽,有些不敢置信看向他,乔金平从沙发上一冲而起,站在我面前说:“你到底把这五万块钱弄哪里去了?!杨卿卿,我乔金平自问这么多年没亏待过你,你要钱可以和我说!难道我还能少了你钱吗?!”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暴露,这段时间我一直为了这五万块钱焦躁不安,觉得既然乔金平这么多年没用过这张卡上的钱了,自然在这段时间也用不到。
运气每次都差到恰到好处,我紧咬着唇,绝对不能告诉他是补贴娘家了,不然婆婆肯定会去娘家闹,想到这层,我死死摇头,说:“金平,难道我连五万块钱都没有权利拿了吗?我是你妻子,为什么你现在却用一幅贼一样的口吻来审问我?”
乔金平冷笑了一声,说:“五万块钱我不是说不给你!你要的话可以问我要!你不问自取,这不是贼的作法又是什么?这里面的每一分钱都没有你杨卿卿赚的,是我婚前财产,你凭什么拿?”
我从没想过同**共枕的丈夫,会为了这五万块钱来和我面对面争吵,我以为就算他知道了,他也绝对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我总觉我和乔金平的婚姻就像是一场不现实的梦,他脾气暴躁我知道,可今天说出来的话确实太过伤人。
我不想和他吵,只能从**上起来想要去阳台上透透气,乔金平哪里肯,一把将我拦住,眼睛里几乎要冒出怒火,我看着他,两个人僵持在这里。
本来以为这件事会是我们两个人私下解决,没想到在隔壁房间的婆婆听到了这边房间的动静,和公公一起走了进来,问我们两个人在吵什么。
乔金平对婆婆吼道:“还有什么事情!她偷拿了我卡内五万块钱,根本没和我说过!现在我问她钱去哪里了!她也不肯讲,我都不知道她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婆婆一听五万块钱没有了,立马就尖叫道:“杨卿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偷拿金平的钱干什么!这是金平的钱!你都不说一声就拿,你这叫偷你知道吗?!你家里人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读书少难道连偷和拿都分不清楚是什么了吗?!”
婆婆话刚一落,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她狐疑问道:“你是不是又拿我家的钱去贴你娘家了?”
她这样一说,乔金平和公公全都死死看着我,在他们审视之下我无处可逃,觉得自己心里凉了大半截,不知道为什么,我望着他们一个个色厉内荏,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年的婚姻,却因为五万块钱而发生这样大的争吵,此刻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偷,犯了天大错误,或许是他们咄咄逼人的气势,或许是他们话里的毫不留情面,一向胆小的我,忽然将挡在面前的乔金平狠狠一推,我红着双眼,倔强抬起头看向他,说:“乔金平!我在你家当了这么多年的保姆!都不止五万!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对!我就是小偷!偷了你五万块钱而已,你现在就去报警把我抓起来啊!”
乔金平毫无准备被我狠狠推了一下,整个人一踉跄,就往后面连连倒退了几步,我无法忍受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是想快点逃离这让人窒息地方,我什么都没有考虑从酒店里面跑了出去。
身后是婆婆追着说:“杨卿卿!你要是不把这五万块钱完完整整还回来!你就别给我回来了!”
当我从酒店跑了出去后,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感觉自己体力不支了,再也没有力气前进了,才歇下来看看四处的建筑,发现眼里全然都是陌生的建筑,和陌生的人。
又加之是半夜了,更加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我站在那里忽然感觉有些绝望,本来想找一家店吃点东西,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钱。
身边早已经不是酒店那里的灯火辉煌,人流如潮了,周边的建筑处处透露着年代久远,时常有结伴成群的陌生的男人从身边经过,每经过一批都有人像看异类一样看向我。
我感到特别害怕,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四处跑着想要依着自己记忆里的路线一路找回去,却在狂奔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路边的人,根本来不及说对不起,想直接越过他狂奔离开。
那人忽然一把将我扯了回来,用粤语对我说了一句:“不道歉就想走?当我瞎啊?!”
我脚步一踉跄,定下视线才看清楚被自己撞到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天生运气太差,那人穿着破破烂烂,颈脖到肩膀纹了一个巨大龙纹,嘴里叼着烟,对我说话的时候酒气直往我脸上扑,而且我不是怎么听得懂他的粤语话,只能大概猜透他的意思。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最怕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手心里出了一手的冷汗,眼睛却警惕的看着这个地痞**一样的男人,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本以为道歉后就没事了,转身又想跑的时候,那男人再次拽住我,说:“不是本地人?”
我有些厌恶的说:“你放开我!”
他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看了一下,嘴里的劣质烟燃到了烟蒂上,他从嘴里吐了下来,伸出穿着人字拖鞋的脚往烟蒂上踩了踩,猥琐的笑道:“小美女,我家就在前面,去坐坐吧,哥哥不会为难你的,香港这么大,哪里敢对你怎么样啊,是不是迷路,我是本地人,这里我最清楚了。”
他用极其不熟练的普通话说了这一长串的话,我心跳忽然剧烈加速,明白自己现在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身边没有一个熟人,又处在偏僻的地方。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崩溃了,我瞪着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拉住我的手在我皮肤上**的摩擦着,像是给我传递某种**的信息。
我所有理智全部没了,将那个人的手一甩,再次不要命的狂奔,那人在后面跟着我跑,身后是人字拖鞋在底下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抱着脑袋尖叫道:“你不要再跟着我!小心我报警了!”
那人体力比我强,步子跨得极大,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在那一霎那,我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如果今天我发生什么不测,我宁愿被车撞死在马路上也不要是这种死法。
支撑到极限的身体快速转弯,对着对面的马路狂奔了过去,夜晚正是车流如潮的时候,人已经处在最绝望了,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我冲到了车流中,忽然看到十字路口的红灯处有一个交警在指挥交通,我心内狂喜,也没有看路直接横冲直撞冲了过去,左边传来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叫骂声,惊呼声。
我整个人直接顿坐在地下,那辆车正好隔我十几厘米,我几乎都闻到了轮胎和水泥地摩擦起的塑料味。
我坐在冰凉的马路上,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当我人被带到警察局的时候,那里的警察用普通话询问我住址,还有名字和国籍。
我全身无力坐在警察局内一一回答,有个警察在听到我叫杨卿卿的时候,也没有和我说什么,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便走了进来道:“我已经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了,他们大概半个小时就到。”
我当时以为来接我的人是乔金平,可当我看到警察局灯火通明的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后,才发现来接我的,根本不是乔金平,而是风尘仆仆的乔荆南,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
010. 小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我坐在警察局走廊的长椅上,里面都是拿着文件的工作人,办公室内靠近窗口的地方还有一位警察在调解夫妻间矛盾,本来从先前的相对于安静,忽如一下便如海潮来袭,耳边尽是争吵和警察的训斥声。
女人对男人愤怒的说:“我从二十岁就嫁给你!那时候你就是个穷光蛋,我为了你牺牲了我的青春和所有精力,现在我们在这条路上也算是走了四十年了,我以为我们是会走到老得,你却拿着那些辛辛苦苦赚得钱去贴养小蜜,李建文!你这个男人没良心!”
男人一样毫不示弱回击说:“那你还想怎么样!我都净身出户了!你那几年青春值现在这么多钱么?我要是没良心,我不会把自己全部的家产都拿来给你!你别贪心不足!”
女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声嘶力竭,她说:“李建文,我要的从来不是钱....我要的是人,是我的家,你为什么让我都到了这样的年纪还变得这样不幸?”
我听着这对夫妻对骂声,觉得自己太阳穴这里涨涨的。乔荆南在门口远远看了我一眼,便跟着警察进了办公室,他的助理这次不是缇娜,是个男的,他手中带了一件外套走到我身边,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将外套递到我身上。
我并不感觉冷,只是脑海里还在下意识回忆刚才那惊险一幕,便抬头问了一句:“乔金平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乔荆南的助理有些尴尬的说:“他有个朋友来香港了,被拖住了,抽不出时间。”
我还在想他香港会有什么朋友啊,只能低头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由紧到松,他的没有空不过是借口,每次我和乔金平吵完架,低头的人总是我,无论是谁对谁错,都是我。
我应该要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在我没有低头之前,他怎么肯低头,那助理见我似乎有些失落,他有些不忍心的说:“其实是乔金平喊乔总过来接您的,他虽然表面上没说,心里还是挺急得。”
他这样一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天生乐天派,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急迫的问了一句:“是吗?”
面对我眼神,他有些难为情点点头,说:“是真的。”
我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人来接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次是我太过鲁莽了,要不是运气好,不然今天真是要横尸街头了。想到某一天早上报道,便是香港某小巷撞死一位闯马路的女人,还把我血淋淋的尸体以近照贴在报纸上,那样的场景想到便打寒颤。
乔荆南出来后,问我:“还记得追你的人长相吗?”
我重重点点头,比划着脖子处说:“他这里有个很大的龙纹,和我说什么让我去他家做客,还用手摸我手臂这里。”
我从外套里面伸出手来放在他眸光下指给了他摸我的地方,乔荆南说:“好了,先离开,这件事情有进展了,会有人打电话给我的。”
他说完,转身便走在前面,我立马匆匆从座位上起身,快速的跟在他身后,他腿太长,我腿太短,他走一步,我要使劲走两步,为了防止自己被他丢在香港,我追在他身后说:“小叔叔,金平去哪儿了?我想去找他,他要是见我这么久没有回来,肯定会急得,还有婆婆晚上要是没吃药,头会疼,公公每天晚上要看报,他眼睛看不清楚,要我给他念的....”
乔荆南忽然脚步一顿,我差点撞到他后背,他转过身来看向我,看不出情绪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耐,我害怕的看向他,往后缩了缩,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说:“我不喜欢聒噪的女人。”
我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话太多了,只能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说话,转身继续向外面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不敢靠太近,怕他又忽然停下,我刹不住车就麻烦了。
我们两个人站在那里等,助理开车过来后,他最先坐入车内,我紧跟着也坐了进去,他坐车的时候也不喜欢看风景,似乎香港这座城市根本没有值得他去欣赏的,根本不像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嘴里总是忍不住叽叽喳喳。
他反而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整个人呈现一种怠倦。
我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因为无聊,在心里默默数着他绵长的呼吸声,数到一万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数错了,刚想回头重新计数重新数,发现身边的乔荆南正看着我。
我也有些疑惑歪头看向他,他说:“你难道不累么吗?”
我笑呵呵的说:“我觉得还好啊。”
他说:“人平均呼吸是16-20分钟,按照16一分钟来算,十分钟我总共呼吸了一百一十次,没有一万。”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数你呼吸?”
他看了我一眼,说:“因为只有你才会这样无聊。”
我见他一幅不想理我的样子,觉得自己肯定给他麻烦了,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句:“小叔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烦啊?”
他许久都没有回答我,耳边只有风刮过车窗的声音,还伴随着点滴敲打声,我被声音吸引了抬起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夜晚的香港就像一坐宁静的港湾,雨滴在城市间穿梭,夹杂着霓虹灯,周边偶尔有没有入眠的人打着雨伞徒步经过。
我忘记听他的回答了,只是过了很久,他才莫名其阿妙嗯了一声,很快那句答案被风雨声淹没了,我也没有来得及为那个答案而难过。
等车再次停下后,我发现不是我们原先放行李的那个酒店,我疑惑的抬起头去看站在我身边的小叔叔,他撑着伞,我只能尽量挨在他身边。
站在他身边,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我净身高才一米五百,站在他面前脑袋才在他肩膀下面,只能仰着脑袋问他:“小叔叔,我好像不是住这里吧?”
他撑着伞缓慢走着,我只能跟随着他,他说:“嗯,我会另外给你开一间房。”
我脚步一顿,头上的雨伞从我头顶上堪堪划过,天上的雨水齐齐往脑袋上冲刷,走在前面的乔荆南转过身来看我,我说:“我要去找乔金平。”
说完,我不等他回答,转身便往雨夜里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来追我,只是跑到一处便利店内,问老板借了个电话拨打了乔金平的电话,我反反复复拨打了几次,许久电话里面才软软响起一句女声。
我握住电话的手忽然一紧,许久才问她:“你是蕊蕊么?”
电话内沉默很长的时间,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便快速被对方的挂断了,我站在那里浑身冰冷。
只听见公共电话滴了一声,然后传来一个机械硬板的女声报价,一直坐在那里绣着十字绣的老板,忽然伸出手敲了敲桌面提醒我说:“小女,总共三文吖。”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慌张从身上的口袋去摸钱,发现什么都没有,老板娘满脸狐疑的看着我,我被她眼神看得有些难堪,正当为了怎么付账而苦恼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一张港币,说了一句:“不用找。”
然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是需要我送你回去,还是在这里。”
我想了很久,身上衣物早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打湿,我吐出心里的冷气,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说:“算啦,还有好远吧,我还是在这里住就好了,明天回去也是一样。”
他没说话,我钻到他雨伞里面,说了一句:“走吧。”
当我们两个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还好酒店房内有暖气,里面有干净的衣物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乔荆南扔给我一块干燥的毛巾,便自己去了卧室里面的浴室淋浴。
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香港的雨仿佛要穿透玻璃而过,站了好久,耳边还一直回应着电话里那女声,为什么乔金平没有来接我,为什么我离开这么久,他始终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刚才电话里面的女声又是谁,想到之前在我们去机场的路途中,乔金平的手机不断响起,他始终都没接。
我天生就笨,很多事情明明已经站在门外,只差一把钥匙去打开它,我却忽然怕了,不断往后退,乱猜测是女人的毛病。
我不能多想,一定是的,这是我的婚姻,我应该要相信我的婚姻。
我站在落地窗前,欣赏了好久的夜景,乔荆南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卧室内满是一种沐浴露的香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他走近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一团热气袭来,在身边像是无数身段灵巧的蛇乱窜着。
他声音天生有一种让人着迷的低沉,他说:“洗完后,我送你去你的房间。”
我转过身,仰头看着面前这个眉目英俊的男人,他比乔金平优秀太多,明明是拥有相同血缘的人,两个人却是天差地别,我说:“小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011. 独善其身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停留在我身上一霎,眼神便从我身上掠过看向蛰伏在身下的一切,他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男人比较喜欢会装傻的女人。”是的,当一个人处于极度空虚的状态之时,你需要抓住这最后所剩的一点东西,尽管那东西早已经污秽不堪,可你手上只剩下这些东西,就算污秽,你也只能咬牙吞下去,至少那些东西可以让你保持表面的饱和。我深吸了口气,笑了笑,收回了视线,微微往乔荆南身旁退了一点,我们之间共处一室已经算是站在最危险的防线上了。我说:“谢谢。”我从房间拿起那些干净的衣服退出他卧室,手上那张房卡在手心发着烫,在我即将要他踏出这间套房的时候,身后的乔荆南出声,他说:“如果害怕....我在隔壁。”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我说:“我知道的。”他抬手将灯关上,屋内忽然一片漆黑,只听见他走向卧室的脚步声,我轻轻退出,将门关好,从那片危险的地域出来后,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发抖。我无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杨卿卿,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在那里发呆许久,意识到自己站在这走廊口太久,刚想离开,忽然听见走廊尽头有什么声音划破,天生好奇心指引便循着这声源找了过去,发现这层楼只住了几户,因为都是几室几厅的套房,这里每一间客房占地面积特别大。尽管地下铺着羊毛所制的地毯,却仍旧能够清清楚楚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我站在走廊进口门边上,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去看个究竟,一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楼梯转弯处闪过一位女人的身影。我几步追了上去,对着那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喊了一句小姐,想要试探那人是人还是鬼。那单薄的身影回头看向我,她站在楼梯的壁灯下,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头,回头看我那一瞬间,对我友好的笑了笑。在确认她是人后,我才放下心来,笑着说:“我以为这脚步声是哪里传来的呢,你这是去哪里啊,上面已经没有楼层了呐。”那陌生奇怪的女子笑容恬静说:“我知道啊,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我说:“我第一次来香港,有点睡不着。”那女人用手指了指上面的楼层,柔声说:“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想上去吹吹风。”她说完,又看向我说:“你去吗?”在大半夜遇见一个穿白衣长头发女人要上天台吹风这样的诡异场景,我就算再怎么睡不着,我也不会跟着她上去发疯,免得自己心脏病发了。便摇头拒绝了她好意,她有些失落转身继续往上走,看到她单薄的身影,我总觉有哪里透露着一股诡异,却还是小声提醒了一句她上面气温太冷,最好是多穿一件衣服再上去。她并不在意,只是对我感谢一笑,说了一声谢谢,便往楼顶一直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诡异十足,我以为是自己神经出了问题,决定让自己不要乱想,便转身离开了。转身往回走了大概十步之久,那脚步声消失了一段时间,我站在走廊处的窗户口仔细聆听着,一抬头,黑漆漆的窗口快速闪过一个急速坠落的白色影子,带动着风声,我以为是楼层上面谁扔的垃圾,也没有多想,又走了两步,觉得不对,这坠下去的根本不是什么垃圾,而是一个人!楼下没过多久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这片黑夜。我忽然感觉全身都有阴森的寒气在窜,好像人死后的冰冷,第一时间我便快速的跑到乔荆南的房门口,用力的敲他房门,让他开门,他似乎也还没睡,我敲门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被他推开了。当他站在我面前,目光落在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整颗吊在悬崖上的心才放了下来,脸上冷汗直往下冒,他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好像一直在等着我开口。我在他面前用手比划了很久,想要告诉他刚才上一秒还在和我说话的女人,下一秒就跳楼了!我却发现自己支支吾吾半天,根本说不出来,那种诡异又寒气逼人的阴森感,使我像是失言了一般。他忽然伸出手将我往里面一拽,我还来不及明白自己身处何处,乔荆南已经将房门锁住了,他面上满是严肃的对我警告道:“刚才无论你看到什么了,从这一刻全部要忘记,也不要从这扇房门走出去。”房间里面的暖气一袭击,我才感觉自己的生命回笼了,我面色苍白的说:“不,刚才那个女人还和我说话呢,你是不是也看见她从窗户口掉下去了?!我们快喊救护车啊!要是救护车晚来的话她会死的!”乔荆南看着我,他说:“三十二楼,就算救护车来她也没救了。而且我们凭什么要救她,一个一心寻死的人,没有谁有那个能力可以去拉她一把。”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仿佛一个人的死亡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我激动的说:“也许还有救呢!”乔荆南把我往房间里面一推,然后转身在门上的电子锁上设置了密码,淡淡道:“今晚不要给我出这个房门一步。”他说完,又道:“这种事情不存在侥幸,你只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好。”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冷血,按理说这样的事情虽然能够少管就少管,他却连一个救护车电话号码都吝啬去拨,我完全无法理会他的冷血。我转身想要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他死死锁住,乔荆南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手中端着一杯纯净水,坐在客厅内沙发上安详的看着手中的杂志,仿佛刚才那一件事情影响不到他半分。我怒目对视他说:“你这个人还有没有同情心啊!也有可能就因为我们没播救护电话,她可能摔下去还尚有一丝机会拯救,如果我们连这种假设都不肯给的话,她就真的没有一丝生机了,你给我开门!”乔荆南说:“别人会拨打救护电话的。”我说:“你为什么不肯打?”他大概有些不耐我的追问,将手中的杂志盖住,抬眸看向我,脸上满是阴森说:“闭嘴。”他这句闭嘴说完,下面便传来警车的鸣叫声,我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脸,忽然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悲哀感,她为什么要跳楼?刚才如果我能够止住自己恐惧随着她上去,或许她也不会下一刻就命丧黄泉。我没读过多少书,但至少也明白一条生命的可贵,她还这么年轻,很多事情都只不过是一时迷惘才会做了傻事,如果有人愿意帮她,这条命很可能就会被人挽救,我不是什么救世主,可总觉得现在的人太过凉薄,遇见麻烦事总选择独善其身。我站在房间里面死死瞪着他,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冷漠,正当我打算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见我身上依旧穿着那些淋湿的衣物,面容稍微缓和了一些,对我道:“你需要去浴室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想到他的冷血,我没好气的说:“不用你管!”他忽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我,等他走到离我一臂之远的时候,我往后面后退了几步,他又靠近我,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我无路可退,后面背抵着房门的时候,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干什么啊!”面对我的惊慌失措,他双眸在我身上扫了扫,大概在打量我什么,挨在我耳边暧昧说了一句:“反正上次在浴室我们已经坦诚相对过了,我也不会介意为你亲手换下这身衣服。”他不提还好,一提那天纷乱的场景一下就挤进我脑海内,我脸蹭的一下红了,慌乱之中伸出手将挡在面前的他狠狠一推,为了掩饰自己心慌,我气鼓鼓的说:“下流!”他稳稳的往后退了几步,嘴角弯起一丝戏谑的笑意,转身继续坐回沙发上,翻着手中那本财经杂志,道:“一个男人可以下流到什么程度,你今天迷路的时候应该已经体会到了,别在挑战我的忍耐度,浴室就在卧室左边,洗完澡出来就给我上床好好躺着。”我大概是气疯了,傻乎乎问了一句:“那你呢?”他从杂志里面抬头来看向我,道:“难道你还想让我陪你睡?”我觉得自己和他比,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拿着自己的衣服灰溜}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天泵能接地泵管子干活吗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