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不念书,大家觉得我90后应该干点什么工作,汽修厨师哪个好,或者有别的好工作,好好学3年可以赚钱的行业

我97年 今年18岁 初中没毕业 现在想回学校 不一定是念书 职业学校的话选什么专业比较好一点 学_百度知道
我97年 今年18岁 初中没毕业 现在想回学校 不一定是念书 职业学校的话选什么专业比较好一点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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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梁迟怏怏不乐的滚回一楼,夹着尾巴做人。
  山区里的气温到了晚上格外的低, 简单的房间里并没有空调, 唯一能取暖的东西大概只有床上的电热毯, 梁迟脱了衣服爬上床, 四边的被角压得紧紧,整个人缩在被窝里。
  干冷的天气, 他连手机都不想玩。
  太阳穴突突的跳, 脑袋又沉又疼。
  梁迟把脸闷在被子里, 闭上眼睛回想起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他忽然很难过,因为他发现自己以前好像对沈音禾很坏,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睥睨她, 不客气的嘲讽她,他对她一点都不温柔。
  梁迟吸了吸鼻子,情绪又不太能绷住了, 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腿上的伤口, 手指触摸上那不平的切面,都在颤抖。
  他原本生活在瞩目当中, 他原本是率性而活, 他原本也是有壮志凌云的有为青年, 从天空的云层重重的摔下来实在太疼了。
  他知道自己这张嘴说话恶毒的很, 他的意外怪不到任何人身上, 他的恨就没办法宣泄,压抑的久了,心理确实扭曲。
  内心总被“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念头缠绕。
  梁迟怕没有人理他, 怕没有存在感,怕他们所有人同情的眼神。
  他从一个自信的少年变成了自卑的人。
  梁迟这些年对她的不好都是想打破她的底线,可是当这个底线真的被自己触及到,她真的再也不愿意喜欢自己,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想要沈音禾永远喜欢他,可是他又不相信她会如此,他的矛盾害了自己。
  房间的窗户还有点漏风,梁迟这一晚没睡好。
  好在第二天是晴天,难得的太阳将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道具组还要布景,所以沈音禾得到了一天的假期。
  剧组里有的小姑娘刚好是她的粉丝,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送给了她一个风筝,然后说:“我们之前来找景的时候,无事可做,就在后山的小平原上放风筝,可好玩了,沈姐姐你要是觉得无聊今天中午也可以和我们一起。”
  沈音禾一声应下,“好啊。”
  山区里信号不好,也没有无线网可用,娱乐设施更是几乎等于零。
  梁迟被迫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他高声道:“我也去。”
  沈音禾连个余光都没给他,从今早起床就没有张嘴跟他说一个字。
  小姑娘很尴尬,虽然看的出来他们两个人有矛盾,但是她也不敢直接拒绝梁迟,只能低下头保持沉默。
  放风筝时,没人通知梁迟,他本来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守株待兔,不过因为昨晚没睡好,他吃完午饭就有点困,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都没有什么人了。
  他上楼去沈音禾的房间门前敲了敲,没人回应,才发觉这些人都走光了。
  梁迟向前台打听好地点,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
  一群人在草地上玩的不亦乐乎,沈音禾手里拿着一个彩色的风筝,她拧着眉头,像是遇到了难题,她身边站着的赵先格外的碍眼。
  梁迟闯到两个人的面前,硬生生把两人分开,他对沈音禾说:“你怎么不叫我?!”
  沈音禾脸色平静,把身子默默的往边上挪了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对赵先说:“我们再试一次吧。”
  这个风筝死活就是飞不起来,他们两个研究了快二十分钟了,还没有掌握到要领。
  梁迟是绝对不想被忽视,他要她紧紧追随的目光,他拉住她的手腕,“你还没回我的话。”
  沈音禾把手抽出来,眉眼冷漠,她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同他讲话了,可是梁迟还是有这种本事能让她破功,“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
  “你别妨碍我们放风筝。”
  梁迟剜了一眼赵先,眼神不友好,“我们?你和谁?和他吗?我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他,你不要跟他一起玩。”
  沈音禾好笑的回:“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梁迟,你是我什么人?”她先一步打断他,“不要再用你是我未婚夫的由头,我不承认。”
  梁迟的嘴炮本领头一回发挥到正道上,他笑嘻嘻的说:“不是你未婚夫,你老公行吗?”
  他可真聪明呀。
  沈音禾不想搭腔,转身去放风筝。
  赵先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嘲讽他,“被嫌弃了吧,活该啊。”
  日头温暖,徐徐的风吹过来,暖乎乎的。
  梁迟手里没风筝,只能站在边上看他们几个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沈音禾跑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让风筝飞起来,赵先试了试,也没有成功。
  梁迟想要嘚瑟的一颗心直往外跳,他人来熟的去问道具组的小姑娘要了一个风筝,拿了三把线,然后当着那两个人面把风筝放飞,飘的老高。
  梁迟握着手柄跑到沈音禾身边,对她挤眉弄眼,“怎么样?我厉害吧。”
  沈音禾不回他,他就继续说个没完,“你手上的风筝一看就有问题,你再跑上一个小时也飞不起来。”
  “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
  梁迟得意死了,“我故意的,嘿嘿嘿,实践出真知,而且我如果告诉你了,你肯定不会信,还会以为我在整你。”
  看把他聪明的。
  沈音禾撂下风筝,“你慢慢玩,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
  梁迟喜气洋洋,“你等我,我把风筝给收了,陪你一起回去。”
  沈音禾听见这句话后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了,等他?在做梦吧。
  梁迟犹如火烧,赶紧收线,三把线飞的高,线也长,光是收线他都收了整整半个小时。
  差点没把他自己给累死。
  日薄西山,天边的云朵渐渐染上一层昏黄。
  梁迟回了住宿的酒店,没找见沈音禾的人,目光一扫,望见赵先坐在藤椅上玩手机,他走过去问:“沈音禾人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赵先换了个看不见他方向坐,垂着眼皮,“没有,她没回来。”
  梁迟疑惑道:“那她去哪里了?”
  赵先抬头,眸光一凝,“你管不着她,而且她应该是不想看见你,才不想回来的吧。”
  梁迟讥笑,“放你的狗臭屁。”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梁迟内心焦急,很担心她。
  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他试着出去找了找,翻遍了附近的几个小山头,终于在后山的一个山坡上看见她的背影。
  沈音禾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抱着腿,幽远的目光眺向远方,微风带动她的发丝,唯美中看出了些许凄凉。
  梁迟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看了良久,他不喜欢这样安静的沈音禾,像是随时都会从他的手中溜走一般,找都找不回来。
  脚下的步伐越发笨重,他一步步的挪过去,故意弄出声音。
  “我都担心死你了,你还在这里吹风。”
  沈音禾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要一个人待着,坐在山岗上,看着远方的景色,胸中顿时开阔明朗起来,那股子不平之气缓缓消散。
  柔风中伴随着她轻柔的嗓音,她说:“你不用管我,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梁迟在她边上坐下,一只脚不安分的晃来晃去,他说:“太晚了,我不放心。”
  沈音禾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不是她喜欢翻旧账,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上大学的第一年,元宵那天晚上,市里有舞龙舞狮活动,两个人去凑热闹,可能是人太多了,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他们走散了。
  他把她丢在广场上,沈音禾在原地等了他很长时间,没有等到他,最后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回到家看见他好好坐在沙发上,她竟然松了一口气,他腿脚不便,没有出事就好。
  梁迟也想起来这件令人不太开心的往事,他启唇,想为自己解释,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他不是故意丢下她的。
  那时,梁迟不愿意牵她的手,两个人肩并肩的走,轻易就被人潮冲散。
  他被撞倒在地,安了假肢的那条腿被好多人踩了过去,他忍着疼回头去找她,没有找到,疼到受不了他才回家。
  “走吧,回去吧。”梁迟低声的说。
  沈音禾站起身,舒展四肢,“你自己一个人回吧。”
  梁迟也站起来,不悦的盯着她,“你别犯倔。”
  这里又冷又黑,脚下的泥土都还是湿的,可见今天的太阳也没晒到这儿。
  她仰起脖子,抬着下巴看他,“嘁。”
  梁迟想都不想的拽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前走,“跟我回去。”
  沈音禾使劲的乱动,“你别逼…..啊…..”
  脚下的土忽然塌陷,她一声尖叫,整个人往下跌,还好梁迟正抓着她的手腕。
  她身边的土不断的往下塌,梁迟扑在地上,一双手死抓不放,夜色下他五官狰狞,“你抓着我别松手,听见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滑坡了。
  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梁迟的右脚勾着石头,两个人才没有都一起滑下去。
  周围像是在山摇地动,碎石和湿土齐齐往下滚。
  梁迟额上青筋暴起,沈音禾能感受到他的力不从心,她劝她,“你放开我,要不然我们两个会一起掉下去。”
  “我不,你想都别想。”
  沈音禾笑不动了,她轻声道:“这不高的,掉下去不会有事的。”
  见鬼的不会有事。
  梁迟摇头,“你别想,我不松。”
  沈音禾的腕部被抓的发红,不容她犹豫,她用了最大的力气掰开了梁迟的手指,然后滚了下去。
  梁迟大骇,撕心裂肺的叫她,“沈音禾。”
  滑坡总算停了,他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自己浑身是泥,他连滚带爬的往下去,爬到底时,手上和脸上都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此刻的他好似有些神志不清,他跪坐在山坡底部,一双手死命的挖土,挖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挖到沈音禾的人。
  梁迟用手抹干净不知不觉滴下来的泪水,边哭边嚎,“来人啊,救命啊。”
  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他,梁迟仿佛回到了那次在边境作战,只剩下他和队友两个人。
  他背着受重伤的队友从丛林里爬出来,一开始队友还有微弱的声音,后来就不行了,伤口上的血涓涓的往外流,他拼命的用手捂住,可是完全没有用,也没有人能帮他。
  最后他背出来的是一具尸体。
  梁迟的十指都挖出了血,他却浑然不觉得痛,现在的他比那次还要绝望,胸腔里被一团火烧了一样,又疼又辣。
  他机械性的重复这一个动作,他怕跟当年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没了,而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要沈音禾有事。
  那样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梁迟是那么的怕,那么的慌,再挖不出来,她会出事的,在土里埋久了会窒息而亡。
  好像和上次一样,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梁迟的心口好似被掏了一个大洞,他的哭嚎声越来越大,“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谁来救救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妈,我也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甜饼,打钱。
甜文队形走起23333我的良心不会痛
现在开始,把舞台交给你们哈哈哈哈哈
好了,真的要开始甜了!!信我!
放心啦,我是小禾的亲妈,不会让她受苦的哈哈哈哈
小甜文绝对不会是虚假宣传!
说一下,我从来不会删除任何一条评论,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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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辣些弃文的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我其实和迟迟一样……有点玻璃心的……
还有,元宵节快乐呐
给你们一颗大心心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四下荒野,无人回应。
  梁迟的嗓子都已经叫哑, 每发出一点声音, 喉咙都跟被沙砾岩石撵过一般, 火辣辣的疼, 快要冒烟。
  用嚎啕大哭四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也不为过,梁迟哭的肝肠寸断, 心抽抽, 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挖不出人,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就跟上次一模一样, 他无能为力。
  沈音禾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皮肉被树枝和锋利的碎石割伤,万幸她伤的不重, 忍着身上的疼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听见不远处的梁迟在鬼哭狼嚎,她一步步的走过去, 声音平静, “你哭什么?”
  梁迟的视线中忽然多出一双脚, 他的目光渐渐地往上移, 月光洒满她身上, 她身后像是发散着细微的光。
  梁迟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呆滞的看着她,傻掉了一样, 他收住声,眼眶通红,委屈道:“我以为你要死了。”
  梁迟失去过太多东西了,每一次都有双命运之手毫无征兆的就拿走他所拥有的,不给他留心理准备。
  他患得患失,还特别怕天灾人祸。
  沈音禾费力的扯出抹笑,“还好,只是滑坡,我就滚了一圈,没什么大事。”
  梁迟扶着地站起身,缓缓靠近她的身躯,骨节分明的手指大力的掐上她的肩膀,然后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死死的抱住,“吓死我了,沈音禾,你把我吓坏了。”
  “.….”
  沈音禾有些无措,没想过他会是这个反应,她偏过头,看见他脸上被划伤的疤痕,问道:“你难道也是滚下来的?脸都弄花了。”
  梁迟紧绷的身体渐趋放松,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上,贪婪的闻她身上的味道,闷闷的说:“我也忘了自己怎么下来的。”
  那会儿脑子都是蒙的,根本来不及思考。
  沈音禾被他抱得很难受,喘不上气还被碰到了伤口,她说:“你松开我,我们回去。”
  梁迟不情不愿的放开她的身体,十指却强势的与她握在一起。
  沈音禾心情复杂,手挣了挣,梁迟反而捏的更紧,他说话时还有厚重的鼻音,“别动了,我都难受死了,一时半会不松手。”
  他补充一句,“你别惹我,小心我疯给你看。”
  沈音禾表情怪异,“我手疼。”
  “我心还疼着呢!”
  疼死了都。
  梁迟米色的毛衣上沾了不少的黄泥,看起来脏脏的,事实上,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狼狈,鼻梁上还有被树枝划出来的血痕。
  沈音禾于心不忍,伸手替他拍了个干净,“有点脏,怕你受不了。”
  梁迟哪里还顾得上脏不脏,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干,抓紧我的手就好。”
  他的手冰凉冰凉,指甲缝里全是血,十根手指头中有五根都破了皮,看起来甚是吓人。
  沈音禾都不明白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或许她不是不明白,是不敢去深想,怕她自作多情。
  “你手脏。”
  “脏就脏,你不准嫌弃。”
  沈音禾沉默下来,两个人走回酒店,副导演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问:“你们两个刚刚跑去哪里了?吃晚饭都没看见你们。”
  梁迟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有几根杂草,他黑着脸回答,“没看见我们,你不会去找吗?”
  想到刚刚他吼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喊过来他就生气。
  万幸的是沈音禾没事,如果有事……算了,他不想去做这个假设。
  副导演莫名其妙被怼了一句,满头雾水,他们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时刻跟着吗?
  沈音禾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够了。”
  梁迟显然没说够,滔滔不绝,“你们娱乐圈工作的人心都这么大吗?万一出了事你担当起这个责任吗?如果我是你,发现有任何人一个人不在,别说吃饭,水我都喝不下去。”
  梁迟上下扫了他一眼,“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吃!”
  副导演:他错了,他不该多嘴问话。
  沈音禾把他拽上了二楼,免得他继续丢人。
  不过刚才的一番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看热闹的同事,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不怎么整洁的着装,大家不免的会浮想联翩。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啧啧啧,真刺激。
  站在房间门口,梁迟还是不肯撒手,她很无奈,“我要洗澡休息了。”
  “你洗就是了,我又不会妨碍你。”
  “你不松开我的手我怎么开门?”顿了顿,她垂下眼接着说:“还有,你也回你自己的房间,不要赖在我这里。”
  梁迟总算体验了一把女人的铁石心肠。
  “你有没有良心?我今晚都被吓坏了,你还赶我走?”他不可置信的问。
  沈音禾回想起方才他在坡底的惨状,有愧疚有心疼,可是谈不上想要跟他和好。在一个地方摔的太重,就不敢轻易靠近了,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更重呢?
  可梁迟怯懦的语气又让她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我让你进去坐坐,不过今晚不能留下来。”
  她的房间不算大,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浴室,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见别的布置。
  沈音禾从行李箱里找到自己的睡衣,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梁迟跟在屁股后寸步不离。
  “我要进去洗澡,你也跟进去看吗?”
  “我都可以,我没意见。”梁迟露出傻笑,“我巴不得!”
  沈音禾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梁迟就蹲守在门边,听着里面的水声,一颗心奇异的安定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左腿截面在疼,梁迟卷起裤腿发现截面磨出血了,疼是真疼,但他不想管,也不想去当地的小诊所里看,他要待在沈音禾身边,时时刻刻都要能看见她。
  水声渐停,沈音禾从里面推开门差点撞到他,她用发绳扎起长发,问:“你蹲在这干嘛呢?”
  “舒服。”
  “腿不麻吗?”她不信他说的话,蹲着肯定没有坐着舒服。
  梁迟目光真诚,摇摇头,“不麻。”
  气氛竟有丝丝尴尬,沈音禾被他眼巴巴的望着,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感。
  “你也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沈音禾干脆把想说的话说完,“还有,这边条件艰苦,你身体又不好,最好明天你就让人接你回家。”
  梁迟冷冷的听着她说,面无表情,目光徒生三分凌厉,“我不走。”
  “我哪儿也不去。”
  “我就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话音落地,梁迟当着她的面脱了毛衣卸了假肢,然后扶着墙跳进她的浴室里,进去之后还不忘使唤她,“我手疼,你帮我擦擦身体。”
  如玉般精致的手指,如今惨不忍睹。
  十指连心这词真的没有错,梁迟觉得他的心比手指的伤口还要痛上百倍。
  沈音禾叹气,抽了条没用过的毛巾认命的进去。
  好在梁迟还有羞耻之心,留了一条内裤,没有完全光着,浴霸的暖光照亮他微红的脸颊。
  沈音禾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眼睛湿润,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干净,还给他上了药,她垂下眼帘,遮住陡然发红的眸子,她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都跟你说过了不会有事的。”
  “我担心你,我怕你会死。”
  对于常人而言,死亡好似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
  可是于梁迟,生死不过之间,最是平常。
  他见过太多生死离别的戏码,他最懂生命的脆弱,他也最害怕失去。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沈音禾用很轻快的语气说笑,想缓和凝重的氛围。
  梁迟的眼圈却愈发的红,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又席卷而来,微哽道:“沈音禾,你知道吗?我真的被吓破了胆子,我都想好了,如果你死了,我就去给你殉情。”
  陪她一起死。
  “擦好了,我先出去了。”沈音禾逃避他接下来的话。
  梁迟脱了内裤随便把自己洗了洗,围了一条毛巾,然后就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她眼前。
  尽管多年没有训练,他的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精瘦精瘦,腹肌也还有六块,白嫩的皮肤上疤痕交错,多是旧伤。
  梁迟厚着脸霸占了她的床,给她留了一半的空位,他说:“你也上来,床上不冷。”
  沈音禾眉心直跳,撅着嘴不满道:“你别得寸进尺,回你自己的床。”
  梁迟缩进被子里,开始装聋,“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你别赖在我这儿不走,明早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听、不、见。。”
  “你跟我耍赖是吗?!”
  梁迟大方的认了,沾沾自喜的说,“嗯呐,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想抱着你睡嘿嘿嘿。”
  沈音禾也做不出硬赶他走的事,他今晚……已经够可怜了,脸色憔悴……
  她关了灯,躺倒在他边上,打算和他相安无事的度过一晚,明天继续划清界限。
  梁迟却不是安于本分的主,裸/睡还动来动去,偷偷的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某个部位。
  沈音禾的脸唰一下爆红,滚烫滚烫,开口时声线都不太稳:“你想干嘛!!!”
  梁迟炯炯发光的眼睛对上她的眸,正经的不能再正经,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神色还极其无辜,“不是我想干,是他想干。”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春天到了……
警察叔叔快来!!!这里有人耍流氓!!!!
求求别被举报……好害怕……
风口浪尖!!!!!我连句对话都不敢写……
呜呜呜呜呜
今天在高铁上站了七个小时,看着别人吃饭时,我的眼睛都冒着绿光!!!!饭啊!!!是饭!!!坐着吃饭!!妈的!!我嫉妒的双眼!!!
晚上才到学校,所以更新晚了点
安顿好就会早一点啦
明天见!!!!!!!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沈音禾又不是万草丛中过的人,再怎么镇定, 听见这种荤话还是会很羞涩。
  微弱的月光照进房间里, 只能依稀看得清两人的轮廓, 梁迟的力气太大, 她没能成功的把手抽出来,她低声道:“你过分了。”
  梁迟是个男人, 心爱的女人就睡在自己身边, 他不可能什么心思都没有, 早就心猿意马,想对她上下其手了。
  况且,用梁叙的话说, 他还是个纯情老处男,憋得久了,反弹力度也大。
  她退一尺, 他进一丈。
  梁迟另一只空闲的手偷偷的爬上她的背, 解她的内衣扣子倒是一点都不笨拙,一秒就给打开了, 他说:“我不硬才过分。”
  梁迟觉得沈音禾对他有误解, 一本正经的替自己解释, “沈音禾, 我是个男人, 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也许是以前沈音禾把他的位置摆的太高,他高不可攀,他好似对男女之情也没有太多的兴趣。
  说的好听一些, 梁迟在他眼里大概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被人捧在掌心里,她忘记了,他也有自己的欲望。
  沈音禾没有话回答他,就保持沉默,说多错多。
  不说话好,梁迟自动默认为她同意了自己对她为所欲为。
  梁迟的身体跟个蛆似的往她边上拱,额头滴着细汗,黑暗中看不见他早就红起来的脸颊,他咽了咽口水,说的真好听,“沈音禾,我就靠着你睡,我不动。”
  如果他的动作不是太过分,沈音禾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她睁开眼,“你别蹭了!”
  梁迟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把他推开,说话间喷洒出的呼吸都很沉重,他面不改色道:“情难自禁,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她能用口水呸死他!
  梁迟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成猪。
  沈音禾特意压低了声音,害怕酒店的隔音不好,让隔壁的赵先听到什么动静,她说:“去浴室,冲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我不想冷静。”梁迟戳了戳她的手心,“我就蹭蹭,我不进去。”
  鬼才信他!
  沈音禾用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蹭都不让蹭,你再乱动一下我抱着被子就去和别人睡了。”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不过她一时半会想要和他撇清是不可能了。
  梁迟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可是轻易就顺着他的心意来,沈音禾也会替以前的自己不甘心,明明她在他身上吃过那么的苦。
  “梁迟,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认真想想要拿你怎么办好吗?”
  梁迟望着她的侧脸,久久过后才道:“哦,我去冲澡。”
  冲凉水澡时,梁迟牙齿都在抖,他快被冻死了,灵魂已经不属于自己,下次哪怕是用手,也不会用凉水。
  来日清晨,梁迟睁眼的瞬间,下意识的用手去捞沈音禾的身体,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摸到,他直挺挺的从床上弹起来,大呼小叫,“沈音禾!沈音禾!”
  “我在,你做噩梦了吗?”
  他的脸色是一种灰败的白,瞳孔深处蕴满了惊慌。
  沈音禾早起成习惯,或是看看书或是看看剧,总之就是不会赖在床上。
  梁迟头顶的黑发翘起来一撮,他伸手按回去,边说:“我就是没看见你,有点害怕。”
  沈音禾只看见他大叫的那段,并不知道他之前哭的那么惨,也没有望见他挖不出自己时的绝望。
  她说:“你先起床,我们下去吃饭。”
  梁迟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向她,“我手还疼,不好穿衣服裤子,你帮帮我。”
  沈音禾没好气道:“你先把内裤穿上。”
  “穿不了。”
  窗外的一缕阳光投在他的俊颜之上,衬的他皮肤更加的白,仿若透明。
  乌黑澄澈的双眸巴巴的望着你时,根本抗拒不了。
  沈音禾替他穿裤子时,全程闭着眼。
  穿戴好之后,她忽然说:“梁迟,昨晚我让你回家的话是认真的,你没必要在这里吃苦头,我也不是不回去。”
  梁迟扶着门把的手顿在半空,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好几分,“我今天下午就回家,我跟你讲,你不要后悔,千万千万不要想我,我不会过来看你。你也不要给我打电话发信心,我不回。”
  这又是一段置气的话。
  沈音禾语气温柔,也不恼,“你放心,肯定如你所愿。”
  两人一道下楼,梁迟摆着脸,搞得好像是这群人都欠了他钱。
  楼下餐厅里,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两人身上,有好奇也有揶揄。
  剧组里永远是八卦传播的最快的地方,不过每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敢实名爆料,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匿名爆料。
  沈音禾正值事业的上升期,粉黑都比之前要多,看不惯她红的也大有人在,当天就传出金主探班的消息,还有人把梁迟残疾的事也说了出去。
  只对梁迟的背景和外貌只字不提。
  梁迟放下筷子,抱着双手盯着她,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平和委屈。
  下午要开工,沈音禾吃了满满一大碗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她现在对工作的热情又更深了,她也有了属于自己想要追求的梦想,她也想在舞台上在大屏幕里闪闪发光。
  梁迟对她来说依旧很重要,只是暂且被放在了第二位。
  “你看着我就能看饱吗?”沈音禾擦干净嘴角,缓缓地说。
  “我没胃口。”
  至于为什么没胃口,梁迟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呢!
  偏偏沈音禾就不问,淡淡的哦了一声,还很体贴的说:“那就别吃了,不要勉强自己。”
  她绝对是故意的。
  梁迟快被胸腔的不满给憋死,“我特意来看你,你不感激,还让我滚,你都不懂心疼人。”
  “我没让你滚。”
  “我一个断腿走不动,你让我走就是让我滚。”
  梁其远给他安排的助手声音忽然从身后冒出,“大少爷,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走?”
  梁迟满脸火气的冲回自己的房间里,提着行李箱阔步朝外,走到酒店门口又折返回来,“我真走了。”
  沈音禾静静的站在原地,“你去吧。”
  梁迟一步三回头,“我走了啊,真走了,走了就不回来了。”
  沈音禾长长叹息一声,看见他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就想替他抚平,她两三步走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回家好好待着,不要随便生气,你以前对我那么坏,现在开始说喜欢我,我也不敢相信,而且梁迟,我也是有报复心的人。”
  梁迟拿捏到她话中的重点,扬起下巴问:“你想对我坏,报复回来?”
  “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们结婚之后,我想起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折磨,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天天欺负你。”
  “.…..”沈音禾冷冷一笑,“那你很厉害。”
  梁迟挑眉,“谬赞了。”他得意洋洋继续的说:“所以你要好好对我。”
  嘚瑟死他,还以为自己机智的不行。
  沈音禾忍到不想忍,骂他一句,“你个傻狗。”
  梁迟叹气,用力的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在房间里说的都是反话,你要记得想我,要给我打电话,我在家等你,不要让自己受伤。”
  沈音禾有丝丝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她轻轻闭上眼,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个他轻摸她脑袋的下午,他笑容璀璨,她芳心暗许。
  温柔的梁迟总是让她毫无招架力的。
  “好。”
  梁迟离开的下午,天高气爽。
  来时奔波,走的时候却很舒服,梁迟才有机会好好看看窗外的风景,远离城市的地方很平静,高山高原,草地上还有数不清的牦牛。
  梁迟张开五指,又紧紧的握住,好像这样就能把沈音禾抓在手心,再也不会弄丢。
  转眼之间,梁迟已经从那边回来一个多星期,等沈音禾的电话等到没脾气。
  无事可做,他就在何守等人面前吹牛逼。
  “你们是没看见,我出现在她眼前,她抱着我都快哭昏过去了。”
  何守一针见血的问:“那你们和好了?追到老婆了?”
  梁迟脸白了白,咳嗽两声,手作拳头状抵在嘴边,“就……好啦。”
  何守不太信,“真的?”
  梁迟丧气的往沙发上倒,“假的,她不肯跟我和好。”他又问:“何守,我以前对她真的很坏吗?”
  “还行吧。”
  “我也觉得还行。”梁迟翻身而坐,赶紧掏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我给她打个电话,为自己平反!”
  嘟嘟好多声,那边才接起。
  “干嘛?”仔细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高强度的拍戏流程让她累的半死。
  梁迟的内心被喜悦冲没,把原本要说的话都丢在了脑后。
  “我怕你想我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沈音禾低低的笑,“你别怕。”
  “别怕什么?”梁迟不解。
  她的笑声好似越发的大,她说:“我没想你。”
  梁迟倒吸凉气,妈的,心好痛。
  “沈音禾,我刚刚就当没听见,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镇定没多久,他紧跟着就炸了,“你给我好好说!!!想清楚了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沈妹妹:跟你学的,都是你教的好。
迟迟:一日才为师……你看……我们要不要……
明天见!!!!!!!!
我的迟迟啊!!!!自求多福吧!!!!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这通电话,梁迟没跟沈音禾说上几句话, 她那边就没声了, 梁迟对着屏幕叫了好多声她的名字, 都没人回应, 细细一听,那边传过来微弱的鼾声。
  高强度的工作让沈音禾疲惫不堪, 她原本躺在床上接他的电话, 听着他的声音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手机啪叽一下砸在脸上也没砸醒她。
  梁迟还听了五分钟她睡觉的声音,才依依不舍的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随意往茶几上一扔,闷闷不乐的躺在沙发上, 双手搭在脑后,看似漫不经心,“女人都口是心非, 想我想的要死, 还非要嘴硬的说不想。”
  何守幽幽回道:“你想太多了,我看她是真的没有想你, 只有你自己眼巴巴的等着她的消息。”
  他煽风点火接着说:“你不是说她特别喜欢你吗?看样子不像啊。”
  梁迟锁眉, 尽力为自己挽回颜面, “女孩子脸皮薄, 情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她工作忙,一时顾不上也可以原谅。”
  何守嗤笑一声,犀利的凤眸微微眯起, 他联想到自己身边的一个人,语气冷厉,他说:“如果是我的女人,敢因为工作忽略我,或者说敢跟沈音禾这样对我说话,我能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梁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头皮发麻,“你们当医生的都这么变态吗?”
  禽兽啊禽兽。
  何守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仰头一口干下,扬唇笑了笑,“不变态,只是我比较自私冷漠。”( 微信公众号:杀马特卷土&&整理
  “你就是狠毒。”
  何守也没有反驳他说的话,他的确狠辣,而且只对那一个人狠。他不由自主的做了舔唇的动作,想起那个小姑娘,每次她面对自己都畏畏缩缩,怕的狠,目光闪躲,不敢正视他,就在床上也是,美丽的小脸是忍耐和惧怕。
  她不知道,她越怕越往后缩,他就越兴奋。
  梁迟和何守都不是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何守身为主治医生,还要去医院做手术,梁迟比他好一点,只偶尔兴致来了带着公司里的保镖去收账就行了。
  他们比起一般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要让人欣慰多了。
  道士天天祈祷念经巴不得梁迟再也不要来公司,他不在的这几天里,他们几个人都要爽飞,没有让他发毛的视线,每天打完卡也还能去楼下吃个早饭,最主要的是不用揣度梁迟说变就变的心思。
  梁迟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什么心情看他的脸色就一目了然,道士跟了他那么多年,轻易能看出他是喜是怒。
  春天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温暖,窗台上的绿植抽出新芽,绿意盎然。
  和煦的春风从窗台吹进办公室里,清爽宜人。
  和窗外的天气不一样的是梁迟的心情。
  接连三天,他在办公室里都摆着一张死人脸,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是死了爹妈,丧丧的。
  众人都受不了这低沉压抑的气氛,道士作为和梁迟比较亲近的人,日子更是难捱。
  本来以为老板刚解除婚约的那段时间已经是最难受的了,没想到更不好过的日子还在后面。
  他硬着头皮开口,“老板,我看你不太舒服,你要不回家休息?公司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梁迟用锋利的眼神瞪他,“年纪轻轻你怎么就瞎了呢?我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你这脸色……太臭了,影响底下人的办公效率,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你一言不合就自爆,连带着把我们都给炸死。”道士豁出去,闭着眼说了大实话。
  梁迟烦躁的源泉都来自于沈音禾,那个女人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接他的电话了,难得接一次也金口难开,说不上十句话她就说想睡了,敷衍他。
  他尤其讨厌被忽视的感觉,也察觉到自己对她而言没有想象中重要,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本来就坏的心情变得更坏。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啊?这能怪我吗?她都不理我,我还能笑得出来吗?”梁迟气呼呼道。
  “不怪你,怪报应…….”
  “你闭嘴!”
  道士唉声叹气,无可奈何之下开始充当梁迟的狗头军师,“沈小姐在拍戏,拍完戏就好了,肯定接你电话,你这段时间就忍忍?”
  “我不忍,凭什么要我忍?听不到她的声音我难受,一想到她和赵先从早到晚都在一起,我更难受,我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道士扶额,他老板就是个粘人精,还是个粘人的老妖精。
  好想喷死他。
  “你一天不听见她的声音会死吗?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就活不下去吗!?”
  双手握拳,想到钱,道士又忍了下来。
  “爱情中要讲究适当的放手,给彼此空间。”
  梁迟的脑回路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歪的,小时候,他手里紧紧抓着爱吃的糖,梁其远难得对他施展笑颜,破天荒的温柔,他说:“松开手,把糖给爸爸,你要学会分享。”
  小梁迟傻乎乎的相信他爸,摊开小手,结果掌心里的一把糖全都被梁其远给抓走了,一颗都没给他留。
  “你松开手,分享给别人,就没你的份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要牢牢抓紧才对。”
  小梁迟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梁其远丝毫不为所动,当着他的面把糖放进了衣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打小的阴影就告诉他,不能放手,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他粘人话多,都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的自尊心太强,不肯服输,也不肯低头。
  “我不放,我也不要空间。”
  道士跟他讲不通,只能继续忍耐他。
  一个月过后,他觉得沈音禾再不回来,全公司的人都要被梁迟给逼死了。
  梁迟的神经病加剧不少,初时表现成暴躁,到了中期便是无理取闹,在电视上看见她的脸就要换台,然后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说许多的话。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你一点都不好,不听话不疼人也变得不温柔,吼过我骂过我,脾气臭成硬石头,不开化!”
  他插着腰骂完,气咧咧的站在电视机前,把台重新换回来,指着电视里的人继续说:“你就个瘦巴巴土不拉几的豆芽菜!就仗着我喜欢你无法无天,我也有自己的个性,我不会等你很久的!”
  症状到了后期,就比较严重了。
  梁迟浑浑噩噩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不吃不喝,盯着办公桌上他们两个人的合照发呆。
  相框里的两个人无比和谐,这张照片是赵蕴卓去年春天替他们拍的,在秋天他们全家一起去日的时候留下的纪念,身后的粉色樱花充当背景,唯美浪漫。
  梁迟对他和沈音禾的事情都记得异常清楚,那天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也许是因为她很喜欢日本这个国家,童年时在动画片里看见过的地点和场景一个个还原在眼前。
  他是被她硬抓过去拍照的,快门按下的瞬间,他不仅没有笑,表情反而很臭。
  沈音禾趁他不备,踮起脚捧住他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这个画面刚好被照相机记录下来。
  道士真是怕了他了,真怕他饿死过去。
  “老板,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她那个时候怎么做到了,大庭广众,抱着我就啃,早知道她那么饥渴,我就不该对她客气。”
  行吧行吧,人已经着了魔了,道士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道士拍拍他的肩,大声的说:“老板!我看昨天的新闻,说沈小姐已经回来了。”
  梁迟愁眉不展,回话有气无力,“我知道,我还给她发微信了,她说她要睡觉。”他的语气相当悲凉,“哇,现在就连睡觉都比我更重要了。”
  “老板,你等着我,我帮你把沈小姐哄回去,女人心都软。”
  这不能怪沈音禾,剧组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赶工,在雨季来临之前拍完,她累得不成人形,皮肤黑了,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梁迟,只想在家睡上三天三夜。
  道士真是怕了他,想要替他排除忧愁,蹲守了一个多星期,可算是蹲到她出门去逛商场。
  他豁出脸皮,在商场一层堵住她。
  沈音禾不解的望着他,“道士哥?”
  “是我。”
  “你拦着我有事吗?”
  道士咬牙,和她套近乎,叫她一声小禾,跟着说:“你救救我老板。”
  “他又怎么啦?”语气中有说不出来的宠溺。
  “他茶不思饭不想,食不下咽,整天还都以泪洗面,成天憋在家里看你的照片,他就是太想你了,你有空去看看他?”道士也不是完全编造,话里一半真一半假,“老板都瘦脱水,离休克不远了,特别惨。”
  沈音禾心颤了颤,心口泛着细微尖锐的疼,抬眸,轻声道:“好,我会去的。”
  话才将将落地,目光扫到笑眯眯朝这个方向走过来的男人。
  说起来都是意外,也全他妈的都是巧合。
  悲春伤秋。
  梁迟郁郁寡欢的在家待到快要发霉,成天胡思乱想,去各大算命网站上算了他和沈音禾的姻缘,结果都很不好。
  他抱着被子思考人生,想到深处真会掉两滴伤感的泪水。
  何守看不下他生无可恋的状态,拽着他去商场透气。
  他本来闷闷不乐,看见不远处咖啡店里的小妹妹就笑了,何守以为他看上了人家。
  结果他笑着说不是,只是那小妹妹笑起来很像沈音禾,特别甜。
  两个人准备去买一杯咖啡,刚好碰上了沈音禾和道士。
  道士心想,真他妈绝了,这种狗屎运气也只有梁迟才有。
  沈音禾阴恻恻的眸光看了梁迟好半晌,尾音悠悠,问道:“茶不思饭不想?脱水休克?以泪洗面?想我?”
  她转过头,看着道士说:“我看他过得很好嘛,还会对别的小妹妹笑。”
  梁迟一脸不在状况,稀里糊涂,接受到道士的眼神提示,他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道士之前跟他提过的卖惨……
  我操!
  鸦雀无声,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梁迟吞咽口水来缓解耳鸣,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讪讪道:“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真冤,我比谁都冤。
沈妹妹:都是你应该的
大写的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见啦!!!
感谢投雷留言的同学们!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梁迟这贱兮兮的问还挺讨人喜欢的。
  沈音禾忽然泄了气,这个人什么德行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一个多月没见到梁迟, 忽然觉得他的脸孔有几分生疏, “道士跟我说, 你想我想的吃不下饭,真的吗?”
  大男子主义作祟, 梁迟决计是不肯在何守面前承认的, 他以前在何守面前说过许多沈音禾的坏话, 说她又土又丑,还小家子气,想到将来要和这种人结婚, 他都呼吸不上来,感觉自己要窒息。
  现在又为了她的离开要死要活,多没面啊!
  梁迟夸张的笑了一声, 果断的摇头, “你别听他瞎说,我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男人都以事业为重, 我不吃饭不早就饿死啦。”
  沈音禾挑眉, 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 “哦, 那你的公司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梁迟懒懒道。
  他说完心中悬在半空的石头落了地,道士骗她,沈音禾居然没生气!
  “那没事, 我先回家了。”
  梁迟的手很听话的拦住她的去路,他站在她面前,磨磨唧唧才道:“一起吃个饭啊,我请你。”
  沈音禾看他小心翼翼的神色觉得好笑,她点点头,“可以。”
  出去转了一圈,她的心胸都开阔了不少,她何必要跟一个情商低到没有的人计较呢?梁迟哪怕浑身一无是处,但有一点还比较让她满意。
  他没有喜欢过的女孩子,情史干干净净,她不信自己收服不了他。
  而且,看起来,梁迟好像是真的发现他喜欢她了。
  贱兮兮的人,就不能一直惯。
  梁迟根本没有打算带上何守和道士,他想的可美,他和沈音禾两个人去个环境好的餐厅美滋滋的吃一个午饭,然后呢,沈音禾不跟自己倔,乖乖的答应恢复婚约。
  可何守非要插一脚进来,嫌看热闹距离不够近,何守搂住他的肩,一双狐狸眼笑得精明,他说:“刚好我饿了,加我一个。”
  道士也掺和,举起手,“我我我,我也饿了。”
  梁迟真是服了这俩没有眼力见的,对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黑着脸,“怎么没把你们饿死。”
  一个个都瞎吗!?看不出他想和沈音禾单独待着吗!?啊!
  一行四人,去了商场里有名的餐厅。
  梁迟非要和沈音禾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神色不耐的看着对面的俩男人,眼睛里仿佛在说“你们两个赶紧滚!”
  何守装作接收不到他的信号,他很绅士的替沈音禾倒了热水,笑了笑,“沈小姐,我还是上次在医院见了你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不过我在电视上倒能经常看见你。”
  沈音禾不善交际,干巴巴哦了声,就没回话。
  何守是个老江湖,镜片之下藏着双精明的眸,有他在就不会冷场,“以前,梁迟也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沈音禾起了好奇之心,眼神好似发着光,“他说我什么了?”
  餐桌底下,梁迟用右脚狠狠踩上何守的脚背,对他挤眉弄眼,以此警告他。
  梁迟心里有数,以前在他们面前从来没说过沈音禾的好话,全都是坏话,把她贬低的毫无作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
  本来就形势严峻,何守如果揭他老底,他保准死的透透。
  就算被踩的脚疼,何守仍旧面不改色,他弯唇笑了笑,“他夸你漂亮、可爱还懂事。”
  沈音禾心里甜滋滋的,喜悦之情渐渐漫过心田,她目光柔和的看了眼梁迟,然后说:“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夸人呢。”
  曾几何时,刻薄就是他的代名词。
  不论对谁,都从不曾口下留情,把人往死里抨击。
  梁迟心虚,刚好上菜了,他赶紧招呼她,“吃饭吃饭,别聊了。”
  餐厅主打淮扬菜,沈音禾很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家乡菜,加上之前在剧组拍戏要节食忌口保持身材,现下便一发不可收拾,连吃了两碗饭。
  梁迟闲置在家,天天锦衣玉食供着,胃口自然没有她好。
  他用湿热的毛巾擦干净嘴,放下筷子撑着下巴盯着她吃,这女人嘴巴嘟起来的模样还怪可爱,越看越顺眼,双颊圆鼓鼓的,红唇滢润,他想要凑上去舔一口,最好呢,还能咬一口,尝尝味道。
  他的目光太过火热,沈音禾想忽视都难,她转过头,边吃边问他,“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餐桌上的另外两个人闻言,也将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尤其是何守看过来的眼神相当的有深意。
  梁迟别开脸,一紧张就开始抖腿,“我就好奇你能吃多少,都快吃三碗了,你是猪转世的吗?”
  沈音禾也没生气,不再看他,“梁迟,就你一张嘴叭叭叭的说,你如果是个哑巴就完美了。”
  “行,你接着吃,当我没说话。”
  吃过午饭,梁迟主动请缨送她回家。
  沈音禾恰好有话想和他说清楚,便随他去了。
  到公寓楼下,梁迟犹犹豫豫的想跟着她上楼又不敢上去,沈音禾站在楼道口,捏着包的手紧了紧,她说:“你跟我上来。”
  “那我来了,你可别反悔。”
  “嗯。”
  梁迟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沈音禾家一点都没变,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仍旧是什么样子。
  沈音禾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你坐一会儿,我有东西给你。”
  梁迟笑得眼睛都没了,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给我的?”
  “对。”沈音禾看他很开心,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
  她回到卧室,从行李箱的袋子里翻出一块玉观音,这块观音被她放置的很小心,怕弄脏怕弄碎,紧紧的把观音握在手心里,她走出房间。
  梁迟正襟危坐,抱着水杯受宠若惊,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沈音禾好像是不生他的气了诶。
  嘻嘻嘻。
  “诺,给你的。”
  梁迟搓了搓手,接过她递来的东西,定睛一看,竟大失所望,他还以为会是婚约一类的文件!!!
  他张大双眼,“就这?你确定你没给错东西?”
  沈音禾点点头,“对啊,我亲自在那边最灵的寺庙里求的,我还特意找过大师开过光,很灵验,也能保平安。”
  梁迟内心期待值大打折扣,耳朵嗡嗡嗡,只看的见她的嘴在动,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竟然不是婚约?为什么不是婚约?!凭什么不是婚约!?
  他蹙眉更深,“我一个大男人戴观音,好丢人的,而且你真的没有别的东西要给我吗?”
  “你不喜欢?”
  梁迟在她面前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蛆,有啥说啥,毫无求生欲,他果断道:“不喜欢。”
  沈音禾气的冷笑,伸出手,“那你还我。”
  梁迟却把玉观音捂在胸口,“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了,我不喜欢也是我的。”他掏出来仔细看了又看 ,“虽然不怎么好看,我勉强收下吧。”
  嘴上很嫌弃,上手很快,立马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问了沈音禾配不配。
  梁迟生的白,锁骨比一般的男人要精致,配是真的很配,甚至可以说很漂亮。
  天生尊贵的人有与生俱来的贵气,容颜如玉,气势如虹。
  “很配。”
  梁迟纠结良久,支吾开腔,“那个,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和我恢复婚约?”他怕上赶着的样子掉价,又傲娇道:“我跟你说,我很容易变心的,趁着我现在喜欢你,你赶紧回到我身边。”
  沈音禾故意不回答,吊的他心上上下下的不好受。
  “我想好了。”
  “嗯。”他故作冷淡,实则早就竖起耳朵听。
  她细长的手指头缓缓爬上他的脸颊,指腹抚过他的五官,干净的水眸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吹气如兰道:“我长这么大,也就喜欢过你一个人,虽然你脾气差了点,嘴巴毒了点,我也不是不能忍,只要你将来对我好,我们可以先试试谈恋爱。”
  在川拍戏的沈音禾,曾梦见过无数次梁迟。
  每一次他都倒在血泊里,抱着那条被截断的左腿,嚎啕大哭,脸上手上全都是血,梦里的他哭的撕心裂肺,他身后是大片的黑暗,无尽的深渊像是要把他吞没。
  她想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捉住裙摆,他一遍遍的说别走别走。
  醒过来,早已泪流满面。
  十七岁喜欢过的人,最是难忘,也最是用情。
  梁迟这个人已融入她的骨髓之中,想彻底抽出来,于她而言是场伤筋动骨的灾难。
  他讨人喜欢,又讨人烦,最重要的是,他可怜。
  梁迟前半生也没谈过恋爱,对于恋爱的全部认知都来自于那群损友,谈恋爱动不动就分手。
  他头摇的如拨浪鼓,“谁要跟你谈恋爱?我不要。”
  他只要婚约。
  他很坚定,底线绝不动摇。
  有了婚约,她就是不能走了。
  恋爱?那是个什么东西。
  沈音禾淡然道:“那就不谈,我们就继续当朋友。”
  “现在,你出去。”
  梁迟飞快的改口,“谈谈谈谈谈,我谈谈谈谈。”
  坚定和底线都让狗吃了。
  沈音禾莞尔,心里有点暖,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梁迟呆愣瞬间,“哦。”
  他没有身为男朋友的自觉,指着她下半身的棉麻裙,“你刚进房间换衣服了吧,这裙子有点丑。”
  “嗯???”
  “丑。”他怕她听不明白,重点强调,“特别丑。”
  是真的丑,跟个大/麻布袋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丑是真的丑……做人要诚实……
梁叙:病人死的不太/安详,家属情绪还算稳定。
迟迟这个傻儿子要开始谈恋爱啦
磨合开始!
何守这对应该会继承我一惯的风格,天雷狗血带感~会单独写番外,不会开文!
联想今晚自动更新,吞了我五千的稿子。
我真想一锤子把联想总部给砸了,辣鸡!!!!
五千啊!!!!五千字啊!!!!!阿!!!!
没冒泡的出来冒个泡!不要被淹死啦哈哈哈哈
这两天……的流量把我冷的半死……
难受……哼!!
去吸爱豆缓解下我窒息的心情!!!
明天见!!!!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这是梁迟第一次谈恋爱。
  再年轻一点时,一心只想着训练和比赛, 接触不到太多的女孩子, 也没为谁动过情, 不会哄人也情有可原。
  他也不懂女孩绕绕弯弯的心思, 有一说一,在一起就是要相互忠诚。
  是以, 梁迟被沈音禾踩了一脚之后还很费解 , “你干什么踩我?”
  “唉,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可要怎么办啊?”沈音禾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直叹气。
  他这种人再怎么出色,也是注定单身了。
  沈音禾伸出手掐掐他的脸颊, 大气的拍拍他的肩,“你记住,从今天开始, 你就跟了我。”
  是她的人。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但是梁迟也没有仔细追究,他撇嘴, “哦。”而后又加了一句, “那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沈音禾唇角的笑容耐人寻味, “好啊。”
  梁迟没动歪心思, 就是单纯的想抱着她睡, 沈音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这颗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定,上次的事他至今心有余悸, 吓得不轻。
  梁迟鲜少如此贤惠,洗好澡率先爬上床,暖好被窝,乖乖的缩进被子里等着她。
  依旧是按照他的喜好来,他是裸/睡的。
  月光如水,窗台上养着的绿萝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沈音禾特意用了新买的玫瑰精油,挑了件黑色蕾丝深V的睡衣,吹干头发,身子摇曳的从浴室里走出去。
  睡裙刚好到她的大腿处,白花花的腿在梁迟眼前晃来晃去,晃晕了他的眼睛。
  梁迟没头没脑的问她,“你穿这么点不冷吗?”
  沈音禾把碎发撩到耳后,清丽的脸蛋白里透红,气色非常的好,说话之间有点愤恨的意思,她一字一句,“我、不、冷。”
  她在勾引他,他看不出来吗?
  梁迟敏锐的察觉到她骤然冷下来的情绪,不禁委屈的嘟囔道:“不冷就不冷,你干嘛凶我。”
  “我好心好意,怕你着凉,你还凶我。”
  沈音禾冷笑连连,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不长脑子?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吗?
  她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明显了。
  沈音禾抬手解了发带,如墨般乌黑的长发散在背上,衬的她半裸的背脊更加的白皙,梁迟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然后默默别开眼。
  “你快上床睡觉!赶紧关灯!”
  这年头像他这样正人君子的男人不多了!他不能学何守他们几个,糟蹋了姑娘却又不负责,挥挥衣袖就离去。
  他是要对沈音禾负责的!
  昏黄的台灯被灭,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中。
  梁迟背对着她睡,鼻子胀胀的,刚刚的画面若是继续看下去,恐怕他又要流鼻血了。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他受不了。
  沈音禾没打算放过他,柔弱无骨的手缓缓爬到他身上,最后轻轻落在他的腰窝,双手环抱住他,脑袋搭在他的肩头,说话时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后,酥酥麻麻,令他战栗。
  梁迟哪能睡得着,声音沙哑,“抱可以抱,不可以乱摸。”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沈音禾轻笑一声,居然咬了一口他的脸颊,问:“爽吗?”
  他的妈呀呀呀呀呀呀!!!!
  爽上天了好吗!!!!
  梁迟无比艰难的拂开她的手,“爽是挺爽。”
  沈音禾的话如同惊雷,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的头顶,“我们做/吧。”
  他的天啊啊啊啊啊!
  这么彪的吗?!!
  梁迟稳住心神,用仅存的理智回答她,“这样不好,我们还没结婚。”
  原本他以为沈音禾还有纠缠一会儿,哪晓得人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她往后缩了缩,“行,那就不做了。”
  怎么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一室静谧,梁迟睁着一双大眼睛,浑身燥热。
  他忽然动了动,蠕动到她边上,不安分的大掌朝她伸过去。
  沈音禾睁开眼,直直的对上他的眸,微弱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既漂亮又魅惑,“梁迟,你这样不好。”
  梁迟喘着粗气,“我忍不了了。”
  沈音禾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反应,她想清楚了,无底线的纵容他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喜欢他就要先要得到他,紧抓住他的心,让他深深的爱上自己,到无法自拔的程度。
  这场鱼/水之欢,很是快活。
  自此,梁迟总算是摆脱了“纯情老处男”的称号。
  第二天,梁迟神清气爽的从沈音禾家开车去公司上班。
  他笑得满面春风,就连保安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错,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
  梁迟上办公楼之前还给所有人带了早点,财务妹子战战兢兢的接过早饭,还是不敢当着他的面吃东西,曾经的阴影太大了。
  道士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大着胆子上前问:“你和老板娘和好了?”
  梁迟得意的点点下巴,“那可不,她就是跟我小小的发个脾气,不会真的离开我!况且我又不是吃素的,哄女人的本领也很厉害。”
  道士腹诽:听你在这吹牛逼!
  “呵呵呵,恭喜恭喜。”
  梁迟敛眸,佯装不在意随口问:“道士,谈恋爱要怎么谈?”
  “用心谈。”
  “要干些什么事吗?谈多久可以结婚。”
  他只想结婚,那个红色的证才能将他和沈音禾牢牢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梁迟的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个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离开他的画面。
  “约会逛街吃饭看电影这些吧。”
  梁迟眉毛快要成结,“你说的这些刚好都是我讨厌做的事。”
  他不爱出门乱晃,不爱见生人,不爱交际。
  道士嫌弃道:“那你就等着被分手吧。”
  梁迟手里握着的笔被折断,满脸烦躁,表情说变就变,“我就说我不想谈恋爱!”
  谈恋爱会分手,不保险。
  “昨晚我就说了一句她的裙子丑,她就踩我。”
  “你说了啥?!”道士惊诧。
  梁迟不以为然,“真的很丑,反正我不懂她的审美,我也很无奈。”
  他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呢!说个实话也平白遭了她的白眼。
  道士无语,只得提醒他,“结婚也还可以离婚……”
  梁迟横他一眼,他立马噤声了。
  春意渐深,沈音禾休息了两个星期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
  梁迟粘人精本色不改,早中晚必定有问候。
  早上:“早安,吃饭了吗?”
  中午:“吃饭了吗?”
  到了晚上,仍然是:“吃饭了吗?”
  同一个问题,沈音禾虽然不耐,但也还是会回答他。
  拍戏强度大,在片场里也很忙,常常不能及时回复他的消息,久而久之,就算梁迟嘴上不说,沈音禾从他往下沉的嘴叫,也看得出来他大抵是不快的。
  梁迟偶尔会去剧组探班,心情好时会带咖啡零食分给大家,心情不好就什么都不带。
  其实他就算去了,状况也没多大的改变,因为沈音禾根本无暇顾及他。
  忙着和演员对戏,忙着走位,忙着进入角色。
  梁迟觉得自己不被她重视,这种抓心的感觉相当不好受。
  那天晚上,梁迟和何守去喝酒,散场之后何守让司机把他送回家,他又让司机把车开到沈音禾家门口,不想一个人回梁家。
  远远地,就看见沈音禾和徐珂然肩并肩走在小道上,两人相谈甚欢,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清纯秀丽。
  何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哟了一声,不怀好意的说:“那男人谁啊?看着真不错。”
  梁迟记得他和徐珂然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就是在何守的医院,当时那个男人也是这样,风度翩翩的陪在她身边。
  “你医院里的医生。”
  何守笑,“那就更不错了,我医院里的都是人才。”
  这不是他吹嘘,顶级私立医院里的主治医师本来就个个都是高材生。
  他挑拨离间,“沈音禾死活不理你,这次回来怎么忽然就和好了呢?会不会是她在伺机报复?”
  梁迟想不明白,“报复什么?”
  何守的眼里闪着厉光,“让你爱上她,然后她再把你甩了,女人的报复心都是很重的。”
  梁迟一个字都不相信,沈音禾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傻兮兮的,蠢蠢的,脑子还有点笨,怎么可能想的了这么多。
  “你有病。”
  “哎呀我乱说的,不过你这个小媳妇儿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冷落你,我看你的地位是一落千丈了。”
  梁迟心里很不是滋味,拉开车门,下车之后朝那两个人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他少有的沉默,冷硬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他抓起沈音禾的手腕拽着她走。
  “你干嘛?”
  “跟我回家。”
  “我和他还有事情没说完。”沈音禾有些无奈,“你别无理取闹。”
  她的腰最近不太好,刚巧徐珂然过来这边看望姑妈,两人碰上了,就聊起了这些话题。
  梁迟低头红了眼圈,多日里来的憋屈一股脑爆发,他红着眼眶,抹了把脸,“我就无理取闹!我就闹!就闹。”
  他就是个泼夫。
  猩红的双眸盯着徐珂然看,他勾唇,吐字粗俗,“你这个狗贼。”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走微博,迟迟初夜嘿嘿嘿
明天造车,后天微博发
我的微博文案上有
迟迟:能不能让我……好过一点……
ball ball别被举/报!!!心痛!!!
明天见!!!!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一盏盏路灯亮着,朦胧的暖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梁迟骂了一句犹觉得不够解气, 死死盯着徐珂然想要接着骂, 沈音禾踮着脚尖从捂住他的嘴, 神色急切, “你别说了。”
  她回头,冲徐珂然不好意思的笑笑, “抱歉, 他这个人就这样, 你别介意。”
  徐珂然懒得同梁迟计较,好脾气的笑笑,“我没关系, 今晚看来是没机会继续说下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梁迟扒拉开她的手,嘴巴得到解放后跟个机关枪似的朝外突突, “我真不知道你长着双眼睛干嘛用的, 装饰的吗?你看不见她身边的我?你是真瞎还是假瞎,谁跟你下次!?你回家洗洗睡吧, 做梦比较快。”
  徐珂然活了快三十年也没被人这么骂过, 更没有和人起过冲突, 温文尔雅惯了的人也做不来跟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事情。
  他索性不搭理梁迟。
  沈音禾使劲掐了一把梁迟腰上的硬肉, 在他耳畔咬牙切齿道:“你又发疯, 是我主动问他的,我身体不太舒服。”
  梁迟眼睛一瞪,“你咋啦?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
  “腰不太好。”
  拍古装戏时常吊威亚, 偶尔的小磕小碰不可避免。
  梁迟眉头一挑,“腰?”他那股嘚瑟的劲就来了,洋洋得意道:“是不是我那天晚上太用力伤到你了?”
  沈音禾连白眼都懒得对他翻,服了他在徐珂然面前就说这种话题,脸臊的很,“和你没关系,你别自作多情了。”
  “哟哟哟。”梁迟顺势揽住她的腰,“有什么好害羞的,下次我轻点就是了。”
  沈音禾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真是丢人。
  徐珂然却笑了,清清浅浅的笑意浮在他的脸上,温柔秀雅,他说:“我刚刚摸过她的腰了,应该不是你的原因,只是轻微的腰肌劳损。”
  “你摸她的腰!?骂你狗贼还真的没有骂错,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当医生的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何守不是个好东西,面前这个姓徐的男人更不是个好东西。
  沈音禾不想任由他继续胡闹下去,拽着他的袖子往家里扯,把他带走之前还不忘和徐珂然道歉,“今晚实在是抱歉了,徐医生真是对不起,你见谅。”
  转过头来对梁迟就没有这么好的语气,“他是医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胡闹什么。”
  “他还是个男人。”梁迟暴跳如雷。
  楼道里,沈音禾也懒得把他拽上去,站在原地抱着双手冷冷的看着他,然后问:“你是不是吃醋了?嗯?是不是?”
  肯定就是,酸味冲鼻。
  梁迟嗤笑,视线飘忽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却非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没有,我是个大方的男人,不会吃醋,我就是觉得姓徐的男人很坏,怕你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
  “真不是吃醋?”
  梁迟一撒谎眼睛就往下看,这回也没例外,“说了不是就不是!”
  “那你就是在瞎胡闹。”
  徐珂然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今晚平白无故的被梁迟骂的狗血淋头,真是冤,她想想就更生气,圆溜溜的黑眼珠瞪着他,“你能不能别胡闹?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骂他怎么了?我就骂他!”梁迟愤愤不平,恨恨连声又骂了好多遍,“狗贼狗贼狗贼!!!”
  妄想抢他老婆的狗贼!
  沈音禾摇摇头,“你就闹吧。”
  梁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委屈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他别扭的性子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他低声吼道:“全都是我在胡闹,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和好,你就是在哄我,你早就不喜欢我了。”
  说到深处,悲从中来,声音中竟有丝丝哽咽,“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你变了。”
  沈音禾往前走了两步,梁迟性子上来了又跟她摆脸色,她上前他就后退,他靠着墙缓缓蹲下,抱着双腿,也不看她,就独自发牢骚,“你别管我,也别安慰我,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待着。”
  他不信沈音禾真舍得抛下他。
  “那行,你一个人在这儿好好静静,我不打扰你,我上楼了。”
  梁迟蒙圈,“蹭”的站起来,对着她的后背喊道:“天气还冷着,我会被冻死的,你真不管我了啊?啊?”
  “嗯,我尊重你。”
  是他亲口说的话,别管他也不要安慰他,那就如他所愿咯。
  电梯坏了,沈音禾走楼梯上去,屁股后头跟着一个跟屁虫,梁迟在爬前两层楼的时还跟得上她的脚步,后来就渐渐不太行了,左腿吃不消。
  “我以后再也不主动来找你了,上赶着犯贱的事我不会再干,我再不缠着你,免得你烦,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回家,梁家比你这里的贫民窟可要好许多。”
  梁迟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不缠着她的话,却还老老实实跟紧了她的脚步。
  沈音禾忽然停下,“那你别跟着我。”
  他妈的,真狠。
  梁迟眼圈一红,冷声道:“不跟,我滚,我如果还滚回来我就是猪。”
  他又自我否决,“不,我猪狗不如。”
  狠话已经放出来了,梁迟自断后路。
  沈音禾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并且果断决绝的上了锁。
  梁迟哼哧哼哧一鼓作气的下了楼,往小区门口的台阶上一坐,胸腔里还攒着火气没发出来,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他是真讨厌看见她身边有其他男人打转,跟个苍蝇一样。
  烦都烦透了。
  而且他还觉得沈音禾对他不够在意不够重视,怨气和不满就是这样一点点的积累,他喜欢沈音禾,喜欢她对自己好,喜欢她那双亮晶晶的眼崇拜的看着他。
  漆黑的夜空中闪着几颗璀璨的星星,梁迟仰头看了很久,屁股坐疼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空气有些闷,连迎面拂过的晚风都带着丝丝暖意。
  梁迟想起沈音禾刚刚说过她腰疼,经过药店进去买了许多的膏药,还尽挑贵的拿,他抱着一袋子的膏药从药房里走出来,孤零零的站在是大街上。
  打脸来的太快,猝不及防。
  才说过再去找她自己就是猪的,纠结了一小会儿,他想通了,猪就猪吧。
  梁迟爬到沈音禾家门口累得大喘气,额头上直冒汗,他抬手敲了敲门。
  沈音禾正躺在客厅里打游戏,听见敲门声似乎不奇怪,眉毛挑高,身体纹丝不动。
  梁迟清了清嗓子,扒着门缝朝里面喊,“沈音禾,是我。”
  她心想我当然知道是你,除了你就不会有别人大晚上的拜访。
  “把门打开。”
  “沈音禾,你别逼我。”
  她放下手柄,托着下巴好笑的朝大门的方向看了看,仍旧没有出声。
  不得不说,梁迟还算有点小机灵,沉默了几秒,然后瓮声瓮气的说:“我是猪。”
  “行了行了吧,赶紧开门。”
  沈音禾不由自主的发笑,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梁迟什么都没说,把怀里的膏药塞给她,“给你买的,疼就贴,要是还疼就去医院看,你不要再去问那个姓徐的了。”
  她捏紧了袋子,心情复杂,“说好的再也不会来找我呢?”
  梁迟不仅不害臊,反而还很自豪似的:“我说过的话都是在放屁。”
  “猪。”
  他冷着脸,撇嘴道:“我就当一分钟的猪,再见!除非你跟我道歉,要不然你别想我原谅你。”
  沈音禾惊讶,“我道歉???”
  她做了什么错事吗?
  “嗯。”
  她冷落了他这么长时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他胡闹,难道不该道歉吗?
  她冷笑,“那你别原谅我了。”
  梁迟又一次被从她家赶了出来,高挺的鼻梁还差点被门给撞坏了。
  春光大好,柳絮徐徐。
  梁迟这个小傲娇在跟沈音禾置气的三天里,还发生了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
  他破处的那晚,并不是很顺利,很尴尬还出了不少的糗,而且他也没有在沈音禾脸上看见欢愉的表情,他难免会有些失落。
  要想技术好,经验和学习缺一不可。
  于是呢,梁迟开始在网上搜罗各种小姨子系列。
  何守知道这事后,微信上给他发了一个链接:“禁忌系列大全,内含冰火两重天/野外等,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梁迟锁上房门,确保不会有人能闯进来,他卷着被子躲在床上,心情忐忑的点了链接。
  然后……
  手机中毒了,微信号被盗。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火急火燎的开始重登账号,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盗号的人给挤下去。
  一上线,满屏的:“???”和“!!!”
  梁迟不知道他的账号被群发了什么,问了何守才知道,盗号的发了一句话:
  “看【爱心】片【爱心】加【爱心】我
  高【爱心】清【爱心】无【爱心】码。”
  梁迟脸都变了,握着手机锤床,“我日……我日……”
  他看个片,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微信滴度一声,梁迟红着脸划开页面,都不太敢看消息。
  没脸!
  土包子大傻子小丑货禾禾:[注意身体]
  梁迟:他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何守我要掐死你。
沈妹妹:原来你喜欢小姨子系列啊,早说啊。
迟迟:……尴尬
明天微博发车,走私信
暗号是:迟迟破处……
对不起我笑死了……我对不起我的迟哈哈哈哈哈
专栏里有三本预收文,文案都放了
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呀哈哈哈哈哈
今年写的类型人设和去年完全不一样~挑战自己~
强推我的老基友!阿/色的文!带感的一批!
《捧杀》/我很怕热
禾苗重生了。她只有两个目标:
1.趁她那个裱子样的继母没赶她走之前,她要先下手为强。
2.从小捧杀她那个继母的儿子,让他变成旁人都受不了的性格。花了五年,禾苗成功了。
唯有一点是禾苗意料之外的是,这个性格别扭的“弟弟”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装傻充愣心机伪白莲VS性格缺陷固执阴暗小狼狗养成系黑化犬。何歧明原本以为禾苗是块糖,他想一直含在嘴里,后来上了瘾,他就想要霸占她的身体和她所有的温柔,最后禾苗背叛他的时候,他只想亲手把她杀死丢在梦里。
我是属于你的。
所以不管怎样,你他妈必须是我的。
女主对男主坏坏坏坏坏。男主性格缺陷,极度骄横,相当会吃醋。(划重点!)HE。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梁迟第二天清早下楼时,家里的三个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梁叙破天荒的替他拉开椅子, 恭恭敬敬的请他坐下, 梁迟蹙眉, 只觉得他是没安好心, 这回真是他误会了他弟弟。
  梁叙清了清嗓子,迟疑不决, 斟酌着开口, “哥, 你要注意身体。”
  梁迟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什么意思呢?
  坐在他对面的梁其远脸色也难得的缓和起来,常年板着的五官此刻好像没有那般锋利, 他给梁叙投去赞赏的眼神,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梁迟道:“你弟弟说得对,要注意身体。”
  梁迟被他们的话说的一头雾水, 不明白大清早都是怎么了, 一个比一个奇怪。
  “你们什么意思啊?”
  这回就连赵蕴卓也和他们站在了一边,她语重心长的对梁迟说:“平时该克制的还是要克制, 你爸爸和你弟弟也是关心你, 你不要生气。”
  梁迟把家人单独放在一个分组里, 朋友圈里发动态都会把他们屏蔽, 他坐下来, 瞬间就想通是怎么一回事了。
  昨晚那条消息十之八九也发到了他父母的手机上。
  梁迟快要昏死过去了,恨不得两眼一黑直接倒了算了,他的脸火速涨红, 开口吞吞吐吐,“不….不是…我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梁叙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往他的碗里夹了个荷包蛋,“哥,不用解释,都是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梁迟身心疲惫,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了,昨晚沈音禾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他手里的筷子使劲的戳碗里的鸡蛋,仿佛刻意在拿鸡蛋泄愤,闷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天气一天好过一天,窗外艳阳高照,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啼。
  赵蕴卓忽然开腔,“小迟,我听你弟弟说,你和小禾和好了,是真的吗?”
  梁迟抬起脸,灿烂的双眼亮晶晶的,他扬唇一笑,语气自豪,“真的啊!当然是真的,妈,我当初说过的,她才舍不得离开我呢,她没了我不行的。”
  赵蕴卓失笑,眉眼柔和,即便年逾五十,相貌仍然柔美,“我看你以前很不情愿,也很不耐烦她,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她呢。”
  当妈的总是了解自己的孩子是什么脾性,她这句话也就是故意逗逗梁迟,她知道的,这个大儿子冷脸热心,嘴不饶人但却是个心底无比善良的孩子,而且如果他真的对沈音禾没有任何企图,就根本连话都不屑于跟她说。
  只是这个儿子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别扭,这点赵蕴卓对梁其远是有怨恨的,认为是他没有带好孩子。
  梁迟抖着腿,顺着杆子向上爬,“虽然她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太好,不够善解人意,人还傻乎乎的,但是呢,她还算比较温柔,算是能入我的眼吧。”
  一旁静静地听着的梁迟胡说八道,嘴角狠狠一抽,他哥这就是典型的疮好忘痛,这么快就忘记了他之前痛哭流涕求复合的事了。
  赵蕴卓抿唇一笑,“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诚实一回啊。”
  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她不禁开始为大儿子忧心,“你这样不会讨女孩欢心的。”
  “妈,实话都很难听。”
  就像上次他说沈音禾的裙子很丑一样,实话扎耳朵。
  赵蕴卓点了点他的脑门,“所以你可以适当说点假话。”
  “我说不出来。”
  赵蕴卓言尽于此,他能不能开窍就要靠他的造化。
  梁其远今天打算开车带她去周边城镇玩一圈,不等她把话说完搂着她就出了门,临走之前,赵蕴卓对梁迟说了一句,“既然你们和好了,你让小禾回来住吧,她的房间我一直给她留着。”
  梁迟说了声好。
  其实这事他做不了决定,她早就不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沈音禾了。
  在梁迟的记忆中,沈音禾是个瘦巴巴的、有点土有点小家子气的土包子,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这个土包子摇身一变成为闪闪发光的钻石了,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倒不是不能接受她变得更好,他只是不喜欢也不习惯沈音禾站在舞台中间被人追捧的感觉、
  这意味着沈音禾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他仍然还是躲在角落处无所事事的残废,可是她已经化茧成蝶了。
  梁家父母一走,家里就剩梁迟梁叙两兄弟。
  春末时节,天气正暖。
  梁叙在家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袖子往上卷了半截,他喝了口咖啡,悠闲问道:“哥,你今天不出门找小禾姐约会吗?”
  梁迟一屁股落在软绵绵的沙发椅上,闷声闷气,嘴巴噘的老高,“不去。”
  去什么去,沈音禾都冷落他三天了,他这次真的不会上赶着去犯贱了。
  就她有工作,就她工作忙!
  金黄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窗争先照进客厅里,有几缕恰好落在梁迟的脸上,秀致无暇的五官俊美非常。
  梁叙乐得看他哥的好戏,“我看你好几天都没出门了,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用精神和意念力在沟通吗?”他勾唇,锋芒一转:“再说,你们这才刚开始谈恋爱,应该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搞得跟快要分手了?”
  梁迟扛起枕头对准了他的脸,狠狠砸了上去,好似嚼穿龈血,“闭上你的臭嘴!你才要分手,就不能指望你这只狗里吐出什么好话。”
  梁叙才不是忍气吞声遭他骂的人,他把抱枕砸回去,嘁的笑了声,嘲弄的意味不言而喻,“你这种臭德行,小禾姐选择和你谈恋爱都是在扶贫,孤家寡人四个字就是为了量身订造的,还有,你才是狗,一只得了狂犬病乱吠的疯狗。”
  梁叙骂起人来毫不含糊。
  梁迟指着他,“你个死变态还来劲了,谁不知道你初中是杀马特非主流混社会的小青年啊,梁叙,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鸡从良了也还是鸡。”
  言下之意,不外乎是社会混混学好了也还是个喊打喊杀的混混。
  真毒。
  毒到没边了。
  嘴炮这方面,梁叙甘拜下风,他真的斗不过梁迟,居然拿鸡比喻他,疯魔了。
  “我不跟你吵,你就憋死在家里,有本事一辈子别出门找小禾姐。”
  梁迟咬紧牙关,“我就不找她,她对我置之不理那么长时间,我干嘛还要主动找她?!”
  梁叙嗤笑,“哈?真是好长的时间啊。”
  分明也就三天,被梁迟说的能吓死人。
  梁迟气冲冲的滚上楼,免得看见梁叙心烦。
  整个上午,他都在等沈音禾的电话和短信,一点意外没有,沈音禾依旧没有主动找他。
  忙到飞起来的人怎么还有时间找他?
  到了中午,梁迟就忍不下来了,从抽屉里翻出个硬币,准备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去不去找她。
  如果抛出来是人头,他就去、
  第一次,他抛出的是花面。
  梁迟盯着花面看了良久,默默捡起来,“不算,刚刚是练习。”
  他又抛了一次,这次依然还是花面,他又重新捡起,“不算不算,我还没做好准备。”
  第三次…….“不算。”
  第四次…….“不算。”
  到了第五次总算是抛到字面了,他拿了车钥匙直奔地下车库。
  不是他想去找她的,是上天决定的,他也没办法,总不好不遵守上天的旨意对吧?
  梁迟常去剧组,以至于剧组里好多人都认识他了,只是大家都还不知道他和沈音禾的关系,以为他是沈音禾的追求者。
  这种殷勤的来法,除了追求者,他们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沈音禾这次拍的还是古装戏,好在春天不冷不热,不会太遭罪,等到了夏天,厚重的戏服能把人闷死。
  不过她这部戏也快要杀青了,应该不用拍到夏天。
  梁迟来时,她正在专用的化妆室里补妆。
  见了他,有一丝的惊诧,因为他很久没来过了,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沈音禾指了指桌前的按摩椅,“你就躺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又要去拍戏了。”
  化妆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忙活了。
  梁迟甩脸,眉毛皱起,她又把他晾在一边,随便的打发他,真生气啊。
  不等他表达自己的不满,沈音禾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你干嘛脱衣服!?”
  沈音禾继续解扣子,“我换戏服。”
  梁迟脸上飘着一抹怪异的红,“你能不能去找个单间换啊!?我是个男人!男人你懂吗?”
  说话间隙,她的衣服已经脱的差不多,就剩下个小吊带。
  “我知道啊。”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吗?在自己男人面前换衣服怎么他了吗?
  梁迟的反应也太大了。
  她捡起椅子上的戏服,慢慢的一件件的套在身上,边穿边问:“你今天特意来找我?”
  梁迟哼了哼,眼皮子往上翻了翻,“不是啊,顺路顺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傲娇本娇了。
他真是我的亲儿子了啧啧啧
我爱你迟迟
迟迟:不,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
明天见!!!
求一发营养液……嘿嘿嘿有点羞涩……
感谢投雷留言的妹子
车是手动发的,私信的我看见了都会发车的,感谢!!!
明天见!!!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沈音禾衣服穿错了,又重新脱下来, 穿着小吊带, 也不着急接着穿, 靠近他问道:“顺什么路?”
  影视城建在偏远的地方, 离市中心很远,四面环山。
  梁迟坐在椅子上, 翘着腿, 吞吞吐吐的说:“反正就是顺路。”
  沈音禾轻笑, 半蹲着望着他的眼睛,“承认特意来找我的有那么难吗?”
  梁迟心里愤愤不平,她还知道他是刻意来找她的!对他不管不顾, 不闻不问,让他坐着等。
  “你都不在乎我,我为什么要承认?”梁迟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像个怨妇, 眼神里也有股怨气在。
  沈音禾微愣, 不懂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她最近实在太忙, 忙到无暇顾及他的心情, 她从来都知道, 梁迟的心思很敏感脆弱, 闲下来就会乱想。
  沈音禾和他提出解除婚约之后, 就决定不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太累,她也怕自己输得血本无归, 所以和从前相比,她对梁迟确实冷淡了不少。
  “我没有不在乎你。”她笑起来真的很动人,弯弯的眼睛好像也跟着她笑,她大大方方的往梁迟的腿上一坐,纤细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启,笑话他,“昨晚你是被盗号了吧。”
  他气息紊乱,耳朵通红,心里想把她推下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的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嗯。”
  她的手指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水眸中倒映着他俊秀无双的相貌,她说:“下次不要乱点链接,看个小黄/片还惊动那么多人,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看,我手机有,可以给你传,有剧情有画面。”
  梁迟满脸震惊,“你你你真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坐在他腿上,他稍微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白嫩软绵的胸和精致的锁骨。
  沈音禾勾起嘴角,“青春期的少女,比较躁动,至于片子都是别人给我的。”
  梁迟认为正经的女孩子是不会看这种片子的,所以给她片子的人一定不是女孩,他抓着她腰的手忽然使劲,睚眦目裂,沉声问:“谁给的?男的女的!?”
  “男的。”
  “什么?!!男的!!?沈音禾你真是出息了。”梁迟扣紧了她的腰,一心只被愤怒遮蔽,忘记了害羞。
  “你弄疼我了。”沈音禾看他又摆着脸,主动将自己的唇送上去,捧住他的脸颊,在他凉薄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亲了就不生气。”
  梁迟的小心脏有些吃不消,脖子以上都红透了,他神情紧绷,“谁告诉我不生气了,再来一口。”
  就这样紧紧搂住她的感觉真好啊,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让他感到踏实。
  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能得到平静。
  如果有前世,那么梁迟上辈子一定是一只蠢笨的狐狸,长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和晃来晃去的尾巴,开心的时候尾巴就使劲摇摆,耳朵也激动的竖起来。
  他这只狐狸呢,有一点点的勇敢、一点点的机敏、一点点的脆弱还有一点点的傲娇,他对不喜欢的人不屑一顾,对喜欢的人肯定掏心掏肺、
  嘴上说着一套,身体力行又是另一套。
  沈音禾如他所愿的又亲了他一口,然后从他身上下来,捡起戏服递给他,“你帮我穿好了。”
  梁迟扭扭捏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抓着衣服,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这样真的好吗?”
  “快点。”
  “那我就动手了哈。”
  梁迟起身,皱眉看着手上繁冗的戏服,他花了点时间才弄清楚穿戴的顺序,替她穿衣时不可避免会碰到她的身体,指尖划过的肌肤嫩滑滑,他晃神一瞬,想起来那天晚上压在她身上时的手感。
  等替她穿好衣服,梁迟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脸也热的不行。
  梁迟站定在她跟前,心在打鼓,她这个样子可真好看啊,粉色上襦袖口边银丝镶边,百水下裙拖尾坠地,双眸澄澈见底,睫毛微微上翘,眼角眉梢含着浅浅的笑意。
  沈音禾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呆了?”
  梁迟别开眼,开口不情不愿,“你打扮起来还行,不丑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说过沈音禾长得丑,但凡是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一个说她丑。
  她忍不住捏了一把他鼓起来的脸颊,笑眯眯的说:“我去拍戏了,你乖乖在这儿待着吧。”
  梁迟这回没有说不满的话,亲也亲过了,还傲娇个屁啊。他开心了就能比狗还听话,乖巧的躺在按摩椅上,朝她摆摆手,“你去吧,我等你。”
  从早到晚,梁迟都很听话,没有发脾气和不耐烦,他无聊了就从化妆室里走出去透气,有时会站在长廊下看她演戏。
  她很少NG,多数是对手演的不能让导演满意,连累她一遍遍的重拍,过了一条还要准备下一条,空下来就坐在休息椅上看剧本。
  梁迟生出了心疼的感觉,放在背后的双手攥的紧紧。
  不过这天还算幸运,下午四点钟导演就宣布收工。
  沈音禾朝他走来,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说:“我看你在长廊下站了挺长时间了,你腿不疼吗?”
  梁迟摇头,“不疼。”他忽然捏住她的肩膀,脱口而出,“你别拍戏了,我养你。”
  反正他有钱,反正他的钱将来也是属于她的。
  梁迟见她不吭声,迫不及待的继续说:“我有很多钱的,你不用担心我养不起,我有自己的公司,我爸死了梁家的钱也是我的了,我不会让你吃苦受饿,你相信我。”
  沈音禾愣了半晌,认真考虑过后说:“还是我养你吧。”
  “啊?”
  “啊什么啊,不许啊。”
  她来养梁迟,把他养到离不开自己,养到不跟自己矫情。
  他是属于她的臭狐狸。
  “我把衣服换下来,然后我们回梁家给梁叙过生日。”
  今天是梁叙的生日,他早早就给她打过电话了,让她一定要回去。
  沈音禾同意了。
  可梁迟就不乐意了,“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别去了。”
  “我去看看梁叙也挺好的。”
  “梁叙好看吗?!”
  “好看啊。”
  清秀雅致的少年,当然好看了。
  梁迟冷笑,醋坛子直接打翻,“哟呵,改天让何守帮你看看眼睛,梁叙那个歪瓜裂枣,比你还丑。”
  沈音禾忽视他,可他这张嘴非要往死里抨击梁叙,“小时候他还喜欢抱着我的脚丫子睡觉,脸颊两边的肉都下垂了,腿短手短,还特别好吃!尤其是吃蛋糕的时候,巨丑!你知道吗是巨丑!脸上弄得全是奶油,所以说他一点都不帅!”
  他说话的时间里,沈音禾已经换好衣服了,穿了条粉白色的连衣裙,套了件浅蓝色的开衫,青春靓丽。
  “啧,真酸。”
  “你喜欢长得好看的人,那么你看我就行了。”
  沈音禾抬手看了一眼钟表,“你好烦,我们赶紧走吧。”
  梁迟简直是个醋精,回家的路上,把他亲弟弟前二十年的黑历史说了个变,从他尿裤子说到上学被群殴。
  “算命的说过,梁叙命中带煞,命不好,和他走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恰好红灯,沈音禾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路上,她偏过脸,疲倦道:“唉,梁迟你怎么还没被酸死?”
  此地无银三百两,梁迟立马回:“我没吃醋,呵呵呵真不是吃醋。”
  空气凝滞了几秒。
  他收起笑脸,“好吧,我就是不喜欢你夸除了我之外的男人,我弟也不行。”
  “你闭嘴。”
  吵死了。
  被他吵的耳朵疼。
  梁叙生日,梁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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