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昭天晚上清手机的时候把清人的微信内容弄没了可以帮我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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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昭天下】【原创】开封档案之《白鹰帮》收藏
一楼,百度~~~ 记得一年之前,我完结了《寒玉珠》一文,开始写《白鹰帮》,然而写着写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间就没了灵感,写不下去了,就一直坑到现在。几日前,我决定全面重写此文,将原来的帖子删除。到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章,发上来。这篇文更得可能不如以往那么快,决定尽力提高质量,不足错漏之处还请各位亲不吝指教~~~~ 现将《开封档案之寒玉珠》网址发下: 废话不说,二楼上文
前情提要:
辽国王爷耶律天宏因其不可告人的阴谋带着国宝寒玉珠,与儿子耶律均前来宋国,展昭竟然发现他二人乃是自己的生父与兄弟,不禁十分惊讶。由于种种原因,展昭动身前往利州,随后,耶律天宏设计令包拯也赶往利州并派耶律均假扮成展昭欲对包拯不利……
耶律均渐渐被包拯感化并与展昭兄弟相认,展昭这才知道他与耶律均乃是孪生兄弟。通过兄弟俩的谈话,包拯得知原来在二十年前,在展昭还是个孩子之时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渊源……
经过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挫败了耶律天宏的阴谋,而寒玉珠这个笼罩着不祥的珠宝却引来江湖黑道的觊觎抢夺,最后,耶律均带着寒玉珠在沂吟河上与前来抢夺之人大打出手,并将寒玉珠沉入了沂吟河,万念俱灰的他亦跳河自尽,幸而被一对打渔的父子救起…… 第一章 (1) 微微清风拂过河边的垂柳,淡淡雾霭轻罩着远处绵延的山峦,清幽月光洒在那泛着粼粼碎波的湖面。一位白衣青年背脊倚靠着树干,剑眉下一双眼眸明亮得如同那天边闪耀的星芒,悠然目光望着眼前夜景,不知觉中,唇边已然泛起一丝宁静的笑意。 身后不远,是一处小小的村庄,村中不时传出些许嘈杂的人声。二十名年轻人明日要启程运送货物至开封,但见那搬运货物、检查车辆之人穿梭不绝,依依惜别、叮咛嘱咐之音不绝于耳,好一派忙乱而温馨的景象。 不知不觉,自己在这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村中已住了数月,村民都是善良淳朴之人,对他亦是不分彼此,犹如亲人一般。青年望着那处小而温馨的村庄,目中透着深深的依赖与眷恋。曾经的诡谲汹涌,明争暗斗的生活早已离他远去,-而今的日子每一天都如此平静而惬意,他的心中亦充满着悠远宁静之感。 一位白发老者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手里端着茶盏,正健步朝他走来。“高老伯。”望着老者慈祥的笑容,青年唇边笑意更深,快步迎上。 “明日你便要随他们前往开封,却为何不早些歇着,反而独自一人在这里发呆?”老者慈祥的笑着,将手中茶盏硬塞入青年手中,和蔼的笑容中带出丝丝不舍,“你此去开封,可还会回来?” “老伯放心,”青年接过茶盏,一手紧握着老者那粗糙的手掌,说道:“在下如今已无家可归,有幸遇到如此清静悠然之所,怎舍得一去不归?”清澈目光越过老者望向远方,眸中闪过丝丝涟漪:“此去开封,只为报平安。高老伯将我自沂吟河中救出,在下不胜感激。可是我在开封还有一个大哥,他不知此事,定会以为我已身亡,我需去向他当面说明。” “那好,我与大伙儿便在村中等你回来,你一路小心。”老者并不多问,只是如此说道。 青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爹、展大哥,你们在那里说什么哪?”村口传来清朗的嗓音,以及一群年轻人爽朗的笑声。 “老伯,货物已全部装好,就等着明日出发了。您要不要再来看看?” “展兄弟,我家隔壁的王大娘知道你将要远行,特意给你做了双鞋,要你去拿呢。” “还有李大叔送的平安符。” 青年含笑应答,扶着老者往村口走去。 “爹,慢着点。”一名身着布衫、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上前扶着老者,一边抬头朝那姓展的青年笑道,“快去拿东西吧。这王大娘李大叔他们还真偏心,将好东西都留给展大哥了。” 白衣青年素知对方的淳朴心性,此话只作玩笑,于是笑着道:“晓奕兄弟说这话,是要在下将东西给你么?” “展大哥说哪里话来?我又不是那么小家子气。”高晓奕一拳捶在白衣青年的肩上。几名青年聚在一处,说笑着走进村子。一旁的几位老者看着他们一群充满着活力的年轻人笑闹成一团,摇摇头,苍老的面容满溢着舒心的笑意。 第二日,清晨,火红的朝阳自东方天际冉冉升起,渐渐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似带着无限的活力。村口,几辆马车早已准备停当,二十名青年也已整装待发,村中众人尽皆前往村口与他们道别。 “村长,”一名青年检查完马匹,满意地点点头,朝着站在村口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笑笑,
“一切都准备好,没问题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大家多保重吧。”说完,朝人群中喊了一嗓子:“李大婶,我娘就劳烦您多照看了。”
“哎,知道了,你只管放心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呀。”村口一个中年妇女应答道。 青年们聚集在一处,准备出发。“不对呀,”王二牛发现不对劲,伸长了脖子四处寻找:“展大哥呢,怎么不见他?” “我在这里。”一个温文的语音自人群中传出,随即,一个俊朗不凡的持剑青年走出人群。 “你,你是…”众人的目光疑惑地投向那位青年,年老的村长惊异地想要询问。 “哦,你们不必疑心,他就是展大哥。”人群中,高晓奕站出来,走至青年身边,向众人解释:“展大哥来这里之前,与人结下了怨仇。这次去开封府,他担心路上会被昔日的仇家认出,所以才打扮成这个样子。” 也难怪众人惊讶。一夜之间他已完全变了面目,虽然还是英俊潇洒,但却已经换了张脸孔。唯有身上那袭白衣与那熟悉温暖的笑容令众人还能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昨晚那个曾与他们戏谑笑闹的青年。 “原来如此。”一位青年释然地笑道:“展大哥,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上路罢。” 青年含笑点头,“是了,不宜多做延误,走吧。” 这个青年,名叫展均。 (2) 又是夜晚,清冷月光幽幽披散,使地面映起点点斑驳。 汴京,开封府的一个小小院落中,一个蓝衫青年沉默的站在院中,挺拔修长的身影此时竟显出点点寂寥,不时抬眼望着高悬于苍穹的那一轮明月,月光轻柔地洒向他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平静的容颜不带任何情绪,唯独那颤动的剑眉下一双闪动着点点水光的星眸,似在诉说着他的忧伤。 良久,青年沉沉一叹,低垂了目光,看向手中那紧紧握着的小瓷杯,猛然一抬手,一仰头,将杯中那浓烈而辛辣的液体尽数饮下。 不远处的回廊下,并肩站着两位长者,一人面如浓墨、严肃沉稳,一者儒雅睿智、坚韧如竹。二人目光担忧地凝视着院中那沉默而寂寥的青年,彼此对望,皆在对方眼中看出那深深的无奈与疼惜。 “唉,”沉稳长者转过身去,怅然一叹,“那辽国的耶律小王爷,与展护卫乃是一体孪生,正值大好年华,如今竟然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实属可叹。展护卫与他手足情深,他如今的心境,必是焦虑异常。” “据辽国放出的消息,说是在回国的路上染上恶疾,不治身亡。可是知情着却心知肚明,此事,绝不会如此单纯。”儒雅长者缓缓言道:“辽国那边宣称他已然过世,然而学生总感觉此是有些溪跷,那小王爷若是当真已亡,那寒玉珠却又落入何人之手?寒玉珠乃是辽国国宝,如今却下落不明,辽国对此事也毫无表示,这岂不可疑?” “公孙先生曾据此怀疑过那小王爷的生死,提醒展护卫请人详查此事,不知可有下落?” “因此事涉及两国机密,无关之人不便插手,是以学生建议展护卫让林雪云姐弟暗中查访,可是已过两月,却毫无音讯。”公孙策摇头叹道,“正是为此,展护卫才会如此忧虑。” “林雪云?”包拯点了点头:“那姐弟二人皆聪颖机智,想必能够设法打听出小王爷的下落。” 二人说着,再次抬眼望向那独自立于院中的青年,却恰好对上了他目光炯炯的双眸。 “大人、先生,展昭惭愧,让二位费心了。”转眼间,青年已至身旁,温润双眸望着二人,语音平和,显然已听见了二人方才的对话。 “展护卫说哪里话来。”包拯微微一笑,宽慰道:“小王爷的消息,林姑娘他们想必正在日夜打听,设法寻找,展护卫不妨宽心等待。” “展昭明白。”蓝衫青年浅浅一笑,仿如春风拂过。“夜色已深,大人日间公务繁重,还请早些安歇。展昭送大人回房。”三人缓步穿过那朱红色的回廊。
(3) 如火的阳光穿过林间的枝叶斑驳地投射在小径,三辆马车在那狭窄的道路间缓慢前行。 “展大哥,你看,前方转角处有座茶寮。”身形硕大的青年欣喜地指着出现在眼前的几间简陋茅屋,舔了舔自己那发干的嘴唇,笑着转向身旁的白衣:“展大哥,大伙儿在这凹凸不平的小路上颠簸了近一日,想必都累了。不如,咱们进去歇歇,喝杯茶行不?” 展均浅浅一笑,还没答话,后面车中有一人探出头来,笑嘻嘻道:“大虎哥,咱们这群人里好像就只有你一人在喊着要歇息啊?其实照我说,你根本就不用歇,一路颠簸,兴许还能替你减些体重,马儿也不必那么累呀。” “小许兄弟说得对,就你这样,好看姑娘都被你吓走了。说不定这回到了开封,你小子能变得顺眼点儿,也许还能讨个媳妇抱回家去!”一个稍微年长的男子笑着说道:“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一阵笑声顿时充斥了小径。 “你们…”回头望着身后那一张张满是戏谑的笑脸,肥胖的大虎顿时涨红了脸,气鼓鼓的喘着气:“你们就知道笑话俺。”猛一回头,却撞上一双满是笑意的明亮眼眸,不由得大吼道:“展大哥,他们那帮兔崽子笑话俺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看着展均的唇角慢慢上翘,大虎的吼声越来越低,“也,也跟着起哄啊。” 望着他这般横眉竖目、满面气恼的模样,展均那忍了许久的笑终是憋不住,跟着后面的笑声也大笑了起来。 “展兄弟,你不必搭理他。”笑够了,方才那年长的男子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大伙都知道你心里急,想尽快赶到开封去找到你哥哥。我们都还不累,你接着往前走吧。”青年们都赞同的点点头。 “一路颠簸,岂能不累?大家还是下车去茶寮歇歇脚吧。”展均掩饰住心中感动,勒出马车,停了下来,朝着身后那些纯朴的青年微微一笑。 茶寮中本是冷冷清清没多少生意,这二十个青年见展均如此说,便也不跟他客气,笑闹着下车进了茶寮,随意坐下,冷清的茶寮一时间热闹了许多。 展均独自坐一桌,微笑着望着那二十个充满的活力的青年,不禁感激上苍,给了他另外一份全新的生活。他更感谢高老伯父子,将他至垂死边缘救了回来,使他体会到,原来生命竟然可以如此美好而充满温馨。 辽国、王位、小王爷、耶律均…这些记忆都已逐渐在他脑海中淡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模糊。他深深吸气,望着外间那葱茏苍翠的林木枝叶,心中如是想着。是的,那个对生活毫无希望、整天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的辽国小王爷耶律均,早已随着沂吟河那汹涌的波涛而逝去。现在的他,只是展均,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宋子民。 不知若是以展均的身份出现在开封府,大哥与包大人他们会是如何反应?他这样想着,略微一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小二,来壶茶。”一个白衣青年大步流星的踏进茶寮,莫名的将展均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白衣青年进屋找了个座位坐下,一对丹凤眼快速扫过茶寮中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正低眉喝茶的展均身上,久久的注视着他的侧影,微微皱起了眉。 “客官,请慢用。”小二的脆亮嗓音似乎打断了那新来者的沉思,他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再瞥了展均一眼,看着小二,漫不经心地问道:“小二,爷听说昨日下午有人在你这屋子里吵了起来,有没有这回事儿?” “这,客官,您…” “告诉爷,是怎么回事儿啊?”听得小二那支吾的语音,白衣青年将茶杯拿在手中把玩着,笑道:“放心,我只是个过路的江湖人,听得旁人议论此事,一时起了好奇之心而已。绝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且说一说。”说罢,一锭碎银轻置于桌上。 憨厚的小二见说,摇着头将银子推了回去。“既然客官爱听,小的便当作闲话说了也不妨事。” 白衣青年抬眼看了看店小二,点点头,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来,坐下说罢。” “哎,多谢客官。”店小二坐下,举目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说着:“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昨日下午小店里来了些人,看上去凶恶得紧,个个操着兵刃,十足是练家子。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说话放低了声音。小的知道不宜多听,便去一旁忙着活计。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那帮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目光便死盯在这二人身上。 “‘你就是林姑娘吧?’其中一人起身走至那两人身前,直直的盯着那姑娘,凶狠的问道。‘不错,我是姓林。’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的,看也不看那汉子,便冷冷地说道:‘可是,我不认识你。’那汉子怪笑一声:‘不认得没关系,把东西和那个人交出来便可,否则今日你二人休想离开。’” “哦?”白衣男子眉毛一挑,“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什么东西,你可知道?” “这个,小的不知。”小二摇摇头:“他们没明说。那位姑娘也说不知,可是那帮大汉不相信。后来就吵了起来,最后就打了起来。”店小二说着,心有余悸:“好险哪!要不是那位同姑娘一道的公子相救,小的这条命与这座茶寮便保不住了啊。” 见白衣青年若有所思,店小二忽然想起一事,自怀中拿出一物:“对了客官,他们在打斗时,那位姑娘在混乱中无意间掉了一只发簪。” 青年伸手接过发簪,正待细看,一旁的展均忽然自座位上一跃而起,一把抓过发簪,仔细打量着。 发簪在展均的手中渐渐颤抖。小二对白衣青年讲的故事,他本没在意,可是一见小二手中这支发簪,他心底便猛然一颤,觉得这支发簪,依稀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他没费多大劲儿就想了起来。数月前在利州因寒玉珠之事他假扮展昭,与展昭的义妹林雪云一同上路时,她就带着这支发簪! “小二,昨日他们打斗,胜负如何?”他盯着小二,感到手心一片冰凉,紧张地问道。 “这个,小的不知。”小二说道:“不过,那帮大汉一共有十几二十个,而且个个都武艺高强,而那位姑娘就他们两个人,若要打赢他们,只怕不易。” “可知他们往何处去了?”展均的呼吸越发急促。 “好像是往那边去了。”小二手指向林间深处,后面还说了什么,展均已无心去听。 一把抓起搁在桌上的剑,抬目望着其他人,“各位兄弟,在下有两位朋友现今只怕遇上了危险,若不找到他们,在下不能心安。有劳各位在此等候,在下去去便回。” “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等着展大哥回来,展大哥千万小心。”众人齐声道。 展大哥?那白衣青年唇角一扬,望着那抹白衣消失在林间,眼中略带了一丝戏谑与玩味。 果然是那只死猫……
沙发还是插楼?不管了留爪印先!如有影响伊丽乃放心大胆地删,俺会发扬死皮赖脸的精神继续贴的~挖坑先鼓励,龟速保质量,亲的坑品还是不错的;爪机送不了花,口头表扬个!
嘻嘻...想到当初那只被姐姐写崩了的小猫了...白衣和白衣会对上吗?蛮期待的耶~另:跟紧伊丽姐姐,一直有文看~
果然是那只死猫……
妹妹真是勤快的孩子,加油加油
第二章 (1) 茶寮中,那白衣青年凝目注视着展均的背影,原本闪动的眼神却在突然间暗淡了下去,望着那正在低声谈论的众人,他虽然声色未动,但方才因沉思而凝滞的微笑又重新自唇边漾开,立刻加入了他们的谈论,片刻后与那群淳朴善良的乡村青年谈得投机,渐渐将展均的事情一发问了个清楚。 “你说展大哥啊?”小许觉得和面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挺投缘的,见他问起展均,便立刻竹筒倒豆子似地将他所知全讲了出来。“他是咱们村的高老伯,也就是他爹,”用手指了指高晓奕,“在数月前,他们父子俩在沂吟河上打鱼,渔网无意之中就捞到了落水的展大哥,将他救活之后,就在咱们村子里住了下来。事后据他说,他是为了不落入仇人手中多受侮辱,才自行跳入水中的。” 高晓奕在一旁连连点头,接过小许的话头:“没错,就是这样。这展大哥人还不错,个性随和,心地善良,又有武艺,没过多久就跟村子里的人打成一片,大伙儿都拿他当自家人来看待,咱们这帮毛头小子对他全都是服服帖帖的。就他这样的人还会有仇人,一开始我们都不大相信呢。”说罢,回头看了看众人,:“哎,你们说是不是?” 白衣青年听着,不觉又陷入了沉思。 “这回,村长让咱们将这几车货物运到开封去,交给城中的一位陈大官人。展大哥正好有个哥哥在开封,为了看望他,就跟着一起来了。亏了有他,否则路上碰到盗贼抢夺,就靠我们这几个只会拿着锄头锄地的人,货物早被抢走了…” 高晓奕兀自在那里喋喋不休,白衣青年却似出了神,蹙眉深思。 “五弟。”一个中年人带着三个青年踏入茅屋,径直走向那白衣青年。此人乃是陷空岛五鼠之首钻天鼠卢方,余者三人是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白衣青年便是那锦毛鼠白玉堂。这白玉堂虽然年纪轻轻,居五鼠之末,然而武艺身手却是这五人之中最高的,近年来闯荡江湖已少有敌手,江湖上对这五鼠亦会礼让三分。 “四位兄长。”白玉堂起身相迎。 “五弟,你呀,就是好奇心重。”蒋平笑道:“江湖黑白两道,寻衅斗殴天天都有,此何足为奇?你就是不听劝,一定要来插一手。现在,可打听出什么结果来了?” “四哥休要取笑。”白玉堂脑海中又闪过展均的身影,观那人的轻功身手,再听这几人的说辞,他似乎不可能是自己所料的那个人。可是这身形言语怎会如此相像,难道这世间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么?还是自己一时眼花错认了? 他略一转念,已打定主意。微微一笑,朝着四人一抱拳:“四位兄长,请在此稍候片刻,小弟有要事,去去便回。”话音落,提气纵轻功,便朝着林间深处展均消失的方向追去。 “五弟、五弟!”余下四人不明所以,瞪眼看着那抹白衣消失于林中。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神经大条的徐庆不解地望向其他三人,却看见三张同样迷惑不解的面容,“这个五弟,总是神出鬼没,不知道又搞什么名堂。”蒋平无奈说道,摇头苦笑。 “五弟做事向来如此,我们不必多虑,在此等他便是。”卢方坐下说着,便向小二喊道:“小二,上茶。”三人各自摇头叹气。纷纷坐下。 白玉堂循着极为明显的打斗痕迹追踪而去,不久,他想找的那抹白色身影就出现在眼帘。白玉堂隐身于树干后窥探着,一具死尸倒在路旁,展均站在那里极为专注地研究着。白玉堂眼见那熟悉的身影及那与展昭几乎一模一样的专注目光,心中疑惑更盛。暗自咬牙:展昭,究竟是不是你,白五爷一试便知。心中想着,即刻运气于掌中,双掌带着劲风迅疾朝那抹白衣挥去! (2) 展均见了那发簪之后,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纵轻功向树林深处掠去。 论轻功,他自然远不如展昭,这立刻被白玉堂看出了。然而他心中正在为林雪云姐弟俩是否能够顺利脱险而忧急,再无心去注意身后白玉堂投来的疑惑目光。 “此处痕迹如此明显,看来昨日那场打斗定是激烈非常。”展均注意到一路之上那被内力震断的断枝残叶与那隐隐现出的血迹,心中思索道:“他二人究竟为何与人结怨,这血迹…莫不是他们有人受了伤?对方向他们索要的,却又是什么东西什么人?”他自然不会想到,这姐弟二人出现在此地,乃是为了查访他的下落。
展均思索着前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忽然,眼角余光瞥到大树下有一人瘫倒在地。他脚步一滞,凝目望去,只见那人体形魁梧,长相十分粗野,然而却已经死去多时。 展均走过去俯身查看,那人的致命伤乃是当胸一剑,被刺中后立即身亡。“观这处剑伤,必是林傲云之杰作。”展均想着,略微一笑,凝神细看,丝毫没察觉到身后那袭白衣闪过。 忽然感到身侧一道劲风猛然向他袭来,风的力道竟颇为强劲。展均一震,立刻意识到有人袭击,本能的一掌迎上来人。双掌一击,二人同时被对方的力道震开。白玉堂存心相试,掌中力道只用了五分,而展均不知对方是何目的,恐怕误伤,便也只用了六成力道。 二人彼此瞪视,四目相接,白玉堂接触到那双与展昭同样的清澈眼眸,但此人眸中却闪现出丝丝陌生的光芒,虽然早已知晓,却还是一愣神,深深望着对方的眼睛,那目光颇具洞察力,似能将对方看个通透。良久,终于说服自己相信他并非展昭。 “阁下何人?在下与你并不相识,却为何袭击在下?”对方缓缓问道。白玉堂一叹,纵使他性格再怎么不羁,终归也还是讲道理的侠士,眼下是他不对在前,也不能如往常一般拍拍屁股走人。 “在下白玉堂。”无奈,只好规规矩矩的拱手答话,总不能让眼前之人认为陷空岛五鼠不懂江湖道义胡乱袭击人吧?“五爷我见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以为是他易容改装,所以才出手相试,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只猫。”白玉堂见对方面色如常,并无不快之色,于是那股不拘礼节的个性又来了。剑眉一扬,大手一挥,随随便便的解释着。 “原来如此。”展均微微一笑,心中想道,这人倒是颇为随性,那双丹凤眼清澈真诚且带着些微俏皮,看着不像为恶之人。“既然只是一场误会,白兄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展均,还望白兄多多指教。”说罢还了一礼。 “好说。”白玉堂见误会消除,刚刚压抑的好奇心就又窜了上来,笑道:“我一时好奇,想问问你方才为何见了那小二手中的发簪便如此紧张?” “适才在茶寮已然说过,这姐弟二人乃是在下的朋友,如今他们有难,怎可不去救助?”展均如实回答,浓眉轻皱,说道:“这大汉定是被那姐弟二人杀死,看他这幅模样,估计死去的时间也超过一夜了,如今他姐弟二人必已不在这附近。待要细细寻访,又恐拖累了在茶寮中等待的兄弟。唉,两难。”展均深深叹息:“那姐弟俩乃是我大哥的义弟义妹,倘若有失,我有何面目再去见我那兄长。” “这倒不难。”白玉堂接道:“我有四位金兰兄长如今也在那茶寮,不如我们先回去,你且修书一封交给你的那帮人,让他们转交给你那大哥,我再请四位兄长一路护送他们直至开封,然后白五爷我再同你一道去寻找你那两个朋友,你看如何?” “如此虽好,但是我那哥哥并非无名之辈,以我那帮村民兄弟的身份,怕是未必见得到。” “这个你就更加不必担心了,”白玉堂大笑道,“爷我们兄弟五人到了开封就像到了自己的家,莫说只是寻找你那哥哥,即便是那名满天下的开封府衙,我兄弟也能够出入自如。” “什么,你们认识开封府的人?”展昭不由得惊讶,这世间之事怎能如此凑巧?“那你们可认得开封府的展昭?” “你…”白玉堂盯着他,丹凤眼睁得溜圆,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怪不得他会错认,怪不得他二人神态侧影竟然如此相像,原来却正是… “展昭,是你的哥哥?” “不错。可你却又是如何认得他?” “与你一般无二,都是不打不相识。”二人彼此对视,良久,均是发出一场畅快淋漓的大笑。 展均听白玉堂说他们五人都是展昭的至交,对他之前的提议便毫无疑虑,爽快答应下来。二人联袂回返茶寮,展均立即休书一封,书中细细说明原委,随即将书信交与卢方四人,和高晓奕等人告别后,立刻与白玉堂循着那帮大汉留下的蛛丝马迹追踪而去,希望能够找到林雪云姐弟。 (3) 且说在开封城,一条僻静小巷中,这日清晨被路人发现一具男尸倒在巷子深处。开封府尹包拯得知后,极为重视,即刻令公孙策带着张龙赵虎前往细查。
顷刻间,尸身周围已被看热闹的百姓包围,众人看着那具男尸,纷纷低声相互议论。 死者已逾中年。现场并无血迹,也无任何可疑痕迹,那具男尸身上也无伤痕。公孙策俯身闻了闻死者的口腔,有异味,初步认为乃是服毒而死。 “众位之中可有人认得他?”公孙策略一思索,抬头询问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没有,从未见过此人。”众人斜眼看看尸身,纷纷摇头。 “是何人发现的尸体?”公孙策低声问身边的衙役。 “是卖炊饼的李老汉。”一名衙役答道,公孙策点点头,叫衙役带那李老汉过来。 李老汉虽年逾六十,然身体却依旧康健,与他那未满八岁的孙子相依为命,靠卖炊饼来维持生计。当下,惊魂未定的他被带到公孙策面前,说出了事情经过。 “公孙先生,是这样的。老汉每日担着一担炊饼到集市,皆要经过这条巷子。今日老汉担着担子走到这巷子口,跟在老汉身边的大黄狗却忽然吠叫着奔进院子,老汉心中觉得不对劲,放下担子就跟了过去,至此处,见地上倒着一人,大黄正围着他转,一面狂吠着。吠叫声惊动了附近的百姓,一人见此,立刻奔去开封府报案,告知了包大人。” “李老汉,您当时看见此人时,便是如此模样么?期间可有人接近过尸身?”公孙策再问道。 “老汉当时见着他就是如此模样,众人皆站在一旁看着,无人认识他,也无人触碰过他的尸身。”李老汉答道:“老汉一生皆是住在开封,也从没有见过此人。” “此人四肢发达,相貌粗野,右手掌中有常年手握兵刃而生出的老茧,显然是个练家子。”公孙策细细看着尸身,再看看那已被作为证物的一柄钢刀,想了想,起身从衙役手中接过钢刀细细查看。刀刃极其锋利,在朝阳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寒光,柄部十分简单,只是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图案,图案纹路清晰,十分细致。 公孙策乍见那图案,心中着实一惊,倒吸一口气,钢刀险些自手中落下。身旁的张龙赵虎见自家先生不言不语,只是僵硬地站着,怔愣的眼神只是望着那把钢刀,不,更加确切地说,是望着那钢刀柄部的图案,二人顿觉奇怪。不就是一只雄鹰的图案么?先生为何显得如此…惊讶? 二人互视一眼,张龙走上去,轻声唤道:“先生。”公孙策轻轻一抖,回过神来。 “先生没事吧?”回头望着张龙关切的目光,公孙策勉颜一笑,“无事。”复又走回尸身旁,解开他的上衣,微微露出那已然僵硬的左臂,果然看到了他预料之中的东西,不觉狠狠地吸了口气。迅速镇定下来,开口传令:“张龙赵虎,立刻找人绘出他的画像,你二人拿到四处城门去仔细问问昨日守城的兵士,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进城,如有消息立即回报。余下的人立即将尸首抬回府衙,找几个人在此处保护现场,暂且不要让百姓靠近,以免破坏了可能暗藏的线索。”众人听令,即刻散开,分头办事。公孙策想了想,取过笔墨纸砚,画了一张死者的画像交与张龙赵虎,“叫画师依样临摹。”张龙赵虎领命去了。
我汗死~~~~~后面的三千字为嘛要审核?。。。。。。汗啊。。。。。
“怎么?狄娘娘身体不适?” “听南清宫的人说,狄娘娘只是不小心受了凉,已让太医细心诊视过了,大人不必忧心。”展昭说着,话题忽然转到眼前的命案:“大人,属下听说今日城中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案情如何?可有属下效力之事?” “此案尚且不劳展护卫。你一路辛苦,且回房歇息吧。” “多谢大人体恤。”展昭看着包拯眼中的关怀,不好拒绝。再说他这几日陪着八贤王出游,要时时警惕着保证八贤王的安全,一刻也不敢放松,也确实有些倦了。当下不再推辞,垂手浅笑道:“属下告退。” 包拯看着那袭红衣踏出了书房,面色再度凝肃:“公孙先生,那把钢刀现在何处?” “与尸身一同暂且放置在偏厅内,学生想大人或者需要看一看那尸身,故而如此安排。” 包拯再不言语,起身出了书房。 开封府偏厅,厅门紧闭,王朝马汉奉命在门外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 厅内,包拯望着那柄钢刀,静静地出神。“不错,恰如本府所想,正是他们。”良久,包拯缓缓言道:“二十年前,本府没能将他们一网成擒,只是捉住了他们的几百名部下以及两个首领,而其他人却逃逸无踪。”唇边缓缓绽出一丝苦笑:“没想到他们今日,竟然再度出现在开封。”转过目光,死死盯在那中年男子的面容之上,闭上眼,深深思索。记忆中,一张年轻而凶狠残忍的面孔与如今这毫无生气的惨白面孔渐渐重叠,最终合二为一。“他是白鹰帮的人,绰号苍狼。” “白鹰帮?”公孙策不解。 “正是。”包拯解释道:“白鹰帮是一个江湖黑道组织,二十年前曾以定远县附近的深山为安身之处,将定远县与附近其他乡县全数掌握在手中,欺凌百姓、打劫官府、抢夺钱财,地方官府畏其势大,亦不敢镇压。” “后来大人任职定远县,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们剿灭吧?” “本府当时与他们周旋数月,幸而得高人指点,这才将那座深山中他们的老巢捣毁,只是他们已然提前得知消息,大队人马早已撤离,只剩下数百老弱残兵在那里。”包拯沉沉一叹,俯身拉开死者衣襟,露出左臂的烙印:“帮中之人新近入帮之时,皆会被烙上这终生不褪的烙痕!终身不褪!”包拯语音沉重中带了丝丝压抑的怒火:“耻辱的烙痕!” “大人,现场并无挣扎的痕迹,就是说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饮下毒药的。”公孙策轻声说道:“能让他毫不设防的人,必是其同伙无疑。” “公孙先生所言极是。此案本府定要追查到底,不会再放过他们,也免得他们继续为祸人间。”包拯咬牙道:“本府要亲自再勘现场,定要找出些蛛丝马迹。” “大人,那展护卫那边…” “且暂时不要让他知晓案情。”包拯沉沉一叹,语音中透出丝丝不忍:“耶律均至今生死未卜,林姑娘姐弟亦是渺无音讯,他们乃是展护卫最为亲近之人,如今尽皆下落不明,展护卫的忧伤焦急之心境你我可想而知,那又何必再让他增加一层重负?如此,于心何忍?”包拯双目微阖,片刻,传令:“府中之人但有私下议论此案者,严惩不贷!” 夜色沉静,一抹小小身影快速穿梭过重重回廊与院落,缓缓逼近那一间厢房。那是一个小小孩童,不过七八岁,望着面前的房门,慢慢伸出手去,房门并未闩上,他轻松推开房门,悄然闪了进去,轻飘飘如一缕幽魂。逼近床榻,望着榻上那正安然沉睡的黑面男子,孩童稚气的脸上毫无表情,薄唇紧紧抿着,小小的星眸中闪现着冷漠与残忍的光芒,缓缓抬起右手…寒光乍现! 一柄锋利的匕首被那只小手紧紧握着,朝着那沉睡的黑面男子的胸口,全力刺了下去… “不!”展昭猛然从床上震起,冷汗已湿了衣衫,喘着粗气扫视四周,看着熟悉的厢房,惊魂稍定。缓缓闭上双目,无力地靠在床沿,豆大的汗珠自惨白的脸颊滴落,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息。抬手缓缓拉开衣襟,清澈月光透过窗纸射到他的左臂上,展翅雄鹰的烙痕被月光如此清晰的照映着,望着那个烙痕,展昭目光中的沉黯与痛苦,在这寂静深夜中显得是那么深重…
这这这,展昭也曾落入白鹰帮的手中?伊丽亲,你不会是打算开虐吧,,手下留情嗷嗷嗷
等更新啊等更新
其实度娘再审几天更合奴家心意···咳咳,伊丽,把扫帚放下,俺说人话···关键脱了两天网,寒玉珠就木有补上,半道杀过来看这个恐有不妥,怕糟蹋了亲的心血;没关系,该顶的时候咱一定杀过来顶上,乃放心哈!么么~
从被害者变成参与者了?(虽然可能是被迫?还是时间太久致使我脑子混乱记错了?)啊呀呀好纠结...展弟弟和白老鼠那一段好有江湖气息啊...(也蛮自来熟的...)
伊丽姐的文必须要顶...
第三章 (1) “凶手确实精细而狡猾,命案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开封府书房中,包拯浓眉紧皱,捻须思索着。“目前仅凭猜测,认为凶手乃是白鹰帮的人,可惜我们目前毫无证据能够证实此一猜测,这件案子几乎无从下手了。”包拯沉沉叹息着。 公孙策深深望着包拯,了解到包拯此时所忧虑的除了能否抓获凶手外,还有一个更深的疑惑,那就是白鹰帮的人此次忽然出现在开封,还以这等极端的方式来将他们的存在告知开封府,其目的究竟何在?仅仅是为了向开封府炫耀,还是来为二十年前的事而向整个开封府宣战的?公孙策猜不透。 “大人,张龙赵虎今日在城门从守城卫士口中得知,昨日夜晚城门将要关闭时,确曾见过一形貌酷似死者之人进城,可他并非独自一人,而是还有一个同伴与他一同进城,他二人进城之时曾经借着酒劲高声喧哗,像是有意要引人注意。”王朝恭谨地说着。 “哦?”包拯问道:“可有查明他二人当时落脚何处?” “回大人,打探到他们进城之后,投宿于城中的迎风客栈。”马汉接道:“据店小二的说辞,他二人当时确实是有几分酒意,进店要了两间客房,说是要休息,进了客房,当晚就没再出来。可是第二日清晨,店小二却发现他二人同时失踪,都不见了。店小二在府衙的停尸房中认出,那名死者便是其中一人。” “可曾派人寻找那另一人的下落?”包拯语音中的忧虑又增加了几分。凶嫌既然能够杀害苍狼,那么若是想取另一人的性命,想来也不是难事。 “大人,他们四人今日带着衙役与那店小二几乎搜遍了全城,皆未见那人踪影。”公孙策言道:“学生已让陆捕头带着衙役守在迎风客栈,一见那人露面,立刻把他带回府衙。张龙赵虎也带人在城内四处巡视,以防有凶案再次发生。” “有劳公孙先生了。”包拯点头道。 “大人,如今已近子夜,我二人也该带人去换班了。”王朝说着,与马汉二人深施一礼:“属下告退。” 二人跨出院落,入眼便见一袭熟悉的挺拔蓝衫斜倚着回廊的朱红柱,目光定定地望着那亮着明亮灯光的书房,眼中隐隐泛起波涛。他安静地立在原地,任由微风将那洁净的衣袂吹拂飘扬,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仿佛已在此处站立了很久。这样的他看起来竟显出一种莫名的孤寂与单薄,单薄得像是一缕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影子。 二人被他的眼光一望,一股苍凉之感无来由的自心头涌起。一步向前,抱拳一礼:“展大人。” 展昭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微微点头:“已近子夜,二位何不早些歇息?” “张龙赵虎带人在城内巡视,我二人正要去换班。”马汉答道:“今早那名死者的同伴离奇失踪,下落不明,而从他嘴里应该不难问出点什么,所以我等必须找到那个人。” “快看,张龙赵虎他们回来了。”王朝抓着马汉的胳膊。“怎么他们都沉着脸?不好,一定是出事了。”马汉说着,与王朝一同迎了上去。 “陆捕头方才在迎风客栈那苍狼二人的厢房中找到一具尸体,店小二认出,他就是那名与苍狼一同住进客栈的人。”张龙沉声说着:“那尸体看上去像是死了一天了,我们的人白天早已将那迎风客栈细细搜查过了,尤其是他二人住过的客房,确实未曾发现什么异样。如今那厢房中竟然凭空多出来一具尸体,真是奇怪得紧。” “凶手狡猾得紧,这一下,线索全断了!”赵虎气愤地一拳砸在栏杆上,”弟兄们分明将那客栈守得如铁桶一般,凶手怎会有机会不知不觉的将尸体搬运进客房?” 二人对展昭抱拳一礼,赵虎平静下来,问道:“大人在书房?” 王朝马汉听张龙说完,顿时泄了气。王朝一声长叹,点头,“走吧,将此事向大人禀报。” 书房中一片寂静,包拯沉思良久,终是一声叹息,“想不到凶手竟然如此熟悉作案之道。” “那尸首如今在何处?”公孙策问道。 “依旧在原地,迎风客栈的天字号厢房中,属下让陆捕头带着人仔细看守。”赵虎答道。
“张龙赵虎,你二人辛苦一日,下去歇着吧。”包拯语音中略带无奈:“请公孙先生与王朝马汉立刻前往迎风客栈查探。” 站了一屋子的人陆续退出,包拯轻轻一叹,缓缓踱至窗边,望着窗外那沉沉夜色,自觉此案就犹如这暗夜一般,幽暗诡秘得让人捉摸不透。 一件衣衫轻轻披在身上,包拯惊觉,回头一看,只见展昭正站在身后,目光中充满着关切。“展护卫何时进来的?”他微笑着问道:“夜色深沉,怎不去歇息?” “大人不是也没去歇息么?”展昭淡淡笑着:“属下方才与他们四个一同进来的,是大人忧心于案子,故而未曾察觉。只是,”展昭顿了顿,语锋一转:“大人,请容展昭一问,大人为何不欲让展昭参与此案?”他细细斟酌着措辞。 白天王朝等四人带着衙役进出府衙十分匆忙,包拯与公孙策则忙着去勘查现场商议案情,他曾询问过衙役,得到的竟然是包大人曾有令不得在府衙中私下讨论此案案情。在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他却被闲置一旁。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他一定要弄清楚,不过离开短短数日,何以他回来后一切都仿佛变得…陌生? “小王爷至今生死不明,林姑娘时隔数月亦毫无音讯,展护卫难道心中不曾忧急难安?”包拯转身望着窗外,轻声说着:“由此,本府不欲给你太大压力,使你在忧心之余更添重负,你可明白?” “请恕属下放肆,大人方才之言,绝不是真正原因。”展昭跨前一步,目光紧紧望着包拯,语音坚定却不失恭敬。“耶律均与雪云姐弟俩虽与属下有兄弟之情,然而却纯属属下个人的私事。而开封城中发生命案,却是人命关天,乃属公事。大人常常教导我等不可因私而废公,您本人更是以身作则,如今又怎可能因为属下的私事而将属下排除在案件之外?此事断不可能。请大人以实情告知,以解展昭心中之疑。” (2) 书房中,两人静静对视。 看着展昭眸中那抹坚定与诚恳,良久,包拯沉沉一叹,终于开口说道:“展护卫说得不错,本府的确是有意要你避开此案。”说着,缓缓走至桌案旁,将斜立于案边的一个盒子横放在案上,手指机械地轻抚过盒子上的花纹,缓缓打开盒盖。 “此盒内放置的乃是一柄钢刀,是公孙先生由今晨的案发现场带回的。”抬眸望着展昭,见他缓缓走近桌案,继续说道:“你来看,本府猜想这柄钢刀对你而言,大概并不陌生。” 展昭的视线接触到钢刀的刹那间,包拯感到他深深吸了口气,血色迅速离开了他温润的面容,连双唇也变得煞白煞白,凝滞的目光久久望着那刀柄上的雄鹰图案。接着,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他的身子很快的晃了一下,颤抖而僵硬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案的角边。“这,这是…”发紧的语音从喉间冲出:“白鹰帮…” “啪”,一声轻响,包拯将盒盖扣上,那柄钢刀就如出现时的突然,瞬间又从展昭的视线中消失了。然而,虽然看不见钢刀,可是展昭那些早已被淹没的记忆却随着方才那场梦魇与这柄钢刀的出现而如一缕瞬间绽放的火花渐渐引起的燎原大火,点点滴滴皆透着火光从脑海深处涌现,闪电般的回忆瞬间模糊了意识…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他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展昭缓缓抬眼,模糊的视线中,一双透着温暖与怜惜的眼眸直直的射向他,一丝苦笑浮至唇边,恍惚的语音飘荡在寂静的书房:“二十年了,终是无法逃避…”慢慢闭上眼,片刻,睁开之时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展昭想知道,大人是什么时候知道,展昭幼时是白鹰帮派在大人身边的卧底的?” “你本属天性纯良之人,那时又因年幼而不善掩饰,无意中让本府发现了你的身份。在那次寻找走失的小伙伴中,当时正值炎夏,你为了找到那名小伙伴而弄得汗流浃背,在你正欲脱去身上的衣衫时,你无意中露出了左臂上的雄鹰烙痕。自那时起,本府便已得知你与白鹰帮的关系。” 随着包拯的述说,展昭渐渐回忆起了那次事件……是的,当时是自己大意,一心只想快些找到那个小伙伴,根本就没顾得上掩饰什么…
原来大人早已知晓…… 十年前自己决定跟随大人时,师傅对自己说起,要他千万莫提此事。即使是为了开封府的声誉,也要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是呀,大人耿介刚直,在庙堂中树立的敌人不会少,若是朝中有心人士得知此事,在其中大做文章,那么大人多年来的清誉即会毁于一旦。所以十年来他极力让自己淡忘此事,他也几乎做到了,若非方才那场噩梦的话… “白鹰帮此次前来开封府,必是不怀好意。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只怕于你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包拯缓缓言道:“所以,本府才会有意要你避开此案。” “大人,请让展昭加入查案。”展昭缓缓站起,眸中一片坚定。“大人请放心,展昭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孤苦弱小任由他们摆布的孩童,如若不慎被他们认出,展昭也有信心与勇气去面对一切。逃避,始终不是最好的方法。况且,”展昭清浅一笑,眼中闪耀的自信令人安心,“不是连大人都没有认出来么?若是在利州那晚展昭不说的话【注】,大人您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晓。那么仅凭那些人又如何能认出?” 包拯望着眼前自己视若子侄的青年,他的目光坦率而坚定,神情恳切而诚挚。包拯轻轻一叹,也罢,既然他已决心去面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劝说?“好!展护卫既然心意已决,本府就将此案案情告知于你,也好让你加入查案。” 【注】此处详见寒玉珠第二十七章末尾一段,当时展昭说的与本文略有出入,日后作者自会在本文中给大家一个解释。 (3) 迎风客栈天字号房。 “的确是服毒身亡。”公孙策站起身来,喃喃道:“死亡时间应与先前发现的苍狼的相仿,也就是说,他二人是同时被害的。” “看死者的面部表情,他好像没有经过太大的挣扎。”张龙紧皱着眉,望向王朝:“这人该不会是自行服毒的吧?” “如果是自行服毒身亡,他却为何要躲起来?咱们的人今日可是搜遍了开封城的各个角落的,却没有搜到他的尸身,这座客栈我想陆捕头也带人搜过很多遍了,连尸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却如何会在夜晚又回到了他曾住过的厢房中?这太奇怪了。”王朝摇着头,深思道:“我想,他是被人害死的。至于他未曾挣扎,我想应该是他没有想到凶手对他下毒,直到毒性发作时他才知道自己中了毒,可是已经晚了。毒性发作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采取什么行动就断气了。” “这,世上有这么厉害的毒药么?”张龙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朝说的不错。”公孙策这时说道:“有一种植物,名叫柳叶桃,因其花朵生得娇媚而又艳丽,呈鲜红色,又称半年红。其叶 皮 根 花均有毒。其叶似柳叶,花形如桃,故称柳叶桃。此物乃是剧毒,若是分量够大的话,足以在瞬间致人于死。他二人便是身中此毒。” “这么厉害?”一屋子的人皆是面露惊诧,膛目结舌。 “况且,”公孙策凝目注视着死者的面部,说道:“此人的长相与那苍狼似有几分神似,以他二人的年龄来估计,他二人应该是父子关系。” 经公孙策一说,众人的目光皆移到死者身上,细细回忆着他二人的面部特征,缓缓点头认同。 “公孙先生。”马汉与赵虎二人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名捕头,三人皆面带喜悦。“方才我三人去查问这家客栈的伙计,店小二说他知道一个重大情况。” “哦?”公孙策神色一震,回头吩咐道:“准备将尸体运回府衙。”随即跟着三人下了楼。 “各位大人,是这样的。”年轻的店小二哭丧着脸,有些胆怯地说道:“傍晚时分,天色将黑之际,店中已然十分黑暗。店里的油灯不知何时遗失了,小的只好到后堂去取油灯来给官爷们照亮。当时官爷们都聚集在前厅用饭,一边闲聊着。小的端着油灯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得楼上有声响,小的想也许是店里的伙计还在楼上,便上去查看…”小二怯生生地欲言又止。 “当时你是看到了什么?”公孙策儒雅和蔼地微笑着,语气温和地问道。 “我…我看到…”小二的双膝微微打颤,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扶他坐下,给他一杯水。”公孙策淡淡吩咐道。立刻便有两个衙役上前照做。“你不必怕,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你直说便是。” 小二接过水一饮而尽,勉强镇定下来,说道:“我当时上了楼,就见一个黑影自身边过去。那是一个黑衣人,连脸都被黑布蒙着,一闪就下了楼。小的匆忙间并未看清他的身形,但在油灯的光亮下,小的瞥见了他脚下的鞋子,是…”小二郎低下了头,目光投向了——在场衙役脚下的靴子… 【注】柳叶桃:学名为夹竹桃,因其叶似竹花如桃,故而得名。夹竹桃全株皆有剧毒,确有人因误服而致死的案例。
沪江tracyi
这个小二...这不等着被杀么...也不让包大人屏退旁人...
最佩服伊丽姐写的断案啦,层层推理,丝丝入扣,真心让在下钦佩啊...【伊丽姐:说正题!某:我想看下文...】
第四章 (1) “啊?这…”公孙策吃了一惊,纵使早有准备,也万万没想到那店小二说出的事情竟是如此,望着那满面惧色的市井青年,公孙策不禁暗自摇头。“此事关系重大,你且先随我们回开封府,将你所知说与包大人知晓。”公孙策见他微微点头,又抬头吩咐道:“马汉赵虎,你二人先行护送他返回府衙,要确保安全。” “是,”二人齐声答道:“先生尽管放心。”随即与他出了客栈,网开封府而去。 一路上,二人满腹疑惑。彼此对视,马汉终是忍不住,上前询问道:“小二哥,你确定你看到的那双靴子就是府衙的衙役所穿的?没看走眼么?” “当时虽然周围漆黑,可是我的眼神向来好使,又有灯光照着,该是没错。”见二人好言好语,小二心中惧意渐消,语音如常的答道。 “这…”赵虎看向马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那个黑衣人便是凶手?倘若是如此,那他当时却又为何不从窗子逃逸而去,反而要冒险从店小二身边下楼?这说不通啊。” “为防止意外情况发生,那间客房的窗子自早上发生命案查到迎风客栈时,就是自内闩上的。而当时看守那两间客房衙役全部聚集在厅中,你知道弟兄们向来都很随性,尤其是当他们聚在一处时,话匣子一开就各说各的,不会特别留意其他人的动向,这时若有谁趁机离开到了楼上,则几乎没人会察觉。那个人将尸体放入房中,慌乱之中不小心掉了东西,刚好被小二哥听到,那人不及思索就奔下楼。大概也是以为只要自己动作够快,就能够不被发觉,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看你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你真的认为府衙里自家弟兄之中有凶手?”赵虎深思着问道。 “也不尽然,不能排除有人冒充府中的衙役,将整个案件的调查引入歧途。”一袭蓝衫自三人身后闪入他们的视线,带着那独有的清浅笑意。“事情我都知道了。” “展大人。”三人抱拳行礼,马汉问道:“您怎会在后面?” “大人要我会同公孙先生一起调查此案,我从客栈一路跟着你们到此。” “展大人对此案的看法又如何?”赵虎问道:“当真是有外间人冒充府衙衙役行凶作案?” “方才已说过,不排除此种可能性。”展昭说道:“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还不够,不能妄下断语。还是先回去将此情形向大人禀报,再作研判。” 开封府偏厅,包拯听完几人的说辞,自是十分震惊。深感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慎重处理。屏退店小二,众人便开始商议。 “大人,依属下之见,此一线索固然要查,却也只能暗中查探。若是引起府衙众衙役的惊恐慌乱,届时只怕更加难以调查。不如先暂且不动声色,一切如常。至于那名店小二,暂时先让他留在府衙,属下自会派专人保护,以防不测。” “展护卫,此法虽好,然而却太过被动。”包拯捻须沉思:“假设凶手就在衙役之中,你们认为他会是谁?” “那可难说了。”马汉答道:“开封府中衙役众多,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不一定。”展昭转向马汉,说道:“适才大人与公孙先生推测凶手与死者十分熟识,极有可能是白鹰帮中之人,我们不妨就此一一排除。首先假设凶手是他们的同伙,那么两名死者皆身怀武艺并非泛泛之辈,想来凶手的身手也绝非等闲。凶手深知作案之道与大人的办案之法,所以才会将其中一名死者藏起来。而接下来的全城搜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么凶手藏匿尸身之处必然是他可以自由进出而我们却很难想到要搜查的地方。”展昭回头望向包拯,只见包拯也正赞许的看着他,目光交汇间,不禁会心一笑。 “可是展大人,我们四人今日真的将全城都彻底搜索了一遍,就连城内最窄最幽深的小巷子我们也没有放过,确实没有一点儿线索啊。”赵虎的情绪有些激动。 “但是,”展昭微微一笑,静静地问道:“你们搜过开封府衙了吗?” (2) “啊?展大人的意思是,凶嫌将那名青年的尸首,藏在开封府衙里?”二人皆感不可思议,不禁面面相觑。良久,赵虎疑惑地思索道:“这,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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