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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杆“断骨连筋” 让人看着揪心(图)_网易新闻
线杆“断骨连筋” 让人看着揪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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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泥线杆眼瞅要倒 记者 王振东 摄
东亚讯(记者 周景超) “这根水泥线杆断成这样的状态至少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万一倒了伤着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15日有市民举报,长春市树勋街和园东路交会处附近,一根“断骨筋连”的线杆太危险!
记者在现场看到,危险的水泥线杆就在人行步道上,附近还有公交车站点,对来往行人造成很大的威胁。记者注意到,这根水泥线杆已经倾斜,线杆的根部已断裂,露出了里边的钢筋。记者数了数,一共8根钢筋裸露,其中1根已经折断,靠着7根钢筋支撑的线杆让人看上去直打寒战。
记者注意到,线杆所处的位置附近是一所学校,来往的学生很多,据附近居民说,线杆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没有相关部门来维修。记者看到,线杆上部还支撑一些电缆线,具体是什么单位管理,从肉眼上很难断定。
“联系电力部门和通信部门了,但都没有最后定性归谁管。”居民们说,线杆是两三个月前一次交通事故造成的,现在大家就希望有人尽快将危险线杆处理好。
当日记者将情况反映给12345长春市长公开电话,工作人员对此情况进行了登记,表示会联系相关部门尽快处理。
作者:周景超
本文来源:东亚经贸新闻
责任编辑:王晓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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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太明白的可以跳到这篇文章的最后一个番外蛤~
============ 宁王求见。门外的太监尖着嗓音报着。病榻上的皇帝微微坐起,示意他坐。“小辰”皇帝苍白着脸,冲他微笑,“你来了。”当年在御书房叫嚷着要找叶麟报仇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个翩翩佳公子,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也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椅子上,道:“嗯,你这一病,八百里加急直接传到我那边,我外套都来不及披上就赶来了。”皇帝微微抬起头,道:“我叫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您老吩咐的,小弟我当然是不会忘记的。”说着,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把折扇,有凤凰图案的那把——诶,天佑哥,你为什么不用龙做图案啊?——当当当当然不能用了,龙凤才能呈祥。少年时的对话,仿佛依旧在耳边。“陛下,这么多年了,您总要带点信物去见珊珊姑娘。”皇帝点点头,确实如此。他用力握紧了扇柄,把那份埋藏在内心最深处最珍贵的爱珍而重之地握在手心。——我的爱人,就是到天边,我也会追回来的!年少轻狂地自己对珊珊这样说过,他自嘲般地笑笑,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走了。视线中,宁王的身影在一点点模糊。“陛下……”“嗯?”“你……”宁王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但说无妨。”“你有没有梦见过珊珊姑娘?”“梦里相逢人不见,若知是梦何须醒。纵然梦里常幽会,怎比真如见一回……”================
第一章楚天佑瞪大着双眼,呆呆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大概八九岁的模样,一身华服,是他记忆中太子的衣冠。楚天佑,现在应该叫司马玉龙了,他在铜镜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反应过来,有问了路过的小太监,他知道现在是天成二年,现在的皇帝,还是他的父皇。算算日子,这一年他九岁。推开房门,直映眼帘的就是房门口的那条回廊,司马玉龙清楚地记得,上一世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赵羽。也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叛军打入皇宫的时候,赵毅将军也是拉着自己和赵羽,躲在回廊的一座假山后面,窥视着院中的一举一动,伺机逃出东宫。明明是上辈子的事了,大家总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掩埋,但当司马玉龙再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因为这些往事,会不自觉地爬上来。闭上眼睛,司马玉龙突然意识到,上辈子的自己,好像始终在窥视着这空荡的回廊。屋外传来小太监小跑的声音,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传话,说皇帝陛下有令,命太子殿下速去御花园。司马玉龙一愣,问小太监御花园中还有谁。小太监挠挠头,说好像还有白将军和他的女儿。脑袋一下子“嗡——”的一声,后面小太监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了。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并让他回复皇帝陛下,就说自己在演武场,就不前去了。小太监没有多问,点点头行过礼后就往御花园的方向一溜小跑。司马玉龙穿过回廊,站在院中,晌午的阳光透过院中的大树斑驳地洒落在地上。司马玉龙抬起头,远远地好像看见一只蝴蝶样式的纸鸢,在天空中舞动。突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未央宫的那一幕——同样的下午,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同样是一缕光透过树叶打在那人的脸上,她的长发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色那人的声音在司马玉龙的脑中响起:天佑哥!再放高一点!珊珊。
第 二 章 在司马玉龙的记忆中,东宫的西南方向不远有一个池塘,池水周清沏如苍色,名曰“沧池”。赵羽和他小时候经常去拿附近玩,池塘边还种着很多大树,郁郁葱葱,很多司马玉龙都叫不上名字,只记得他们两人小时候,常常不顾身份,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高高的枝丫上,将身子躲在茂密的树叶后面,衣摆围成个小兜,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二人边吃着树上的水果,边用果核扔着过路的太监宫女,甚至还有大臣。看着底下人的表情,晃荡着他们的脚丫,开怀大笑。司马玉龙看着自己院中的那棵小梧桐,记忆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依然能记得赵羽坐在树上的样子,阳光透过树叶,照着他那还未长开的脸庞。再后来没多久,白珊珊也加入了他们的小团伙,有女孩子在,他们就不上树了,而是站在树下,他还记得,他怂恿白珊珊,让她用石子把树上的野果打下来,还美其名曰练习指力。那时候的白珊珊从未拒绝过他提出的任何事情。不过她虽是将门虎女,但奈何年纪小,武功也着实不到家,不说是打中果子了,打到旁人都是家常便饭,赵羽常常抱着脑袋埋怨,说小小的石头,在珊珊手中,那可就是致命武器了。白将军有一次正好逮到白珊珊将手中的石子扔到了司马玉龙的脑袋上,肿了一个大包,他鬼哭狼嚎地想要恶作剧,无奈没挤出一滴眼泪。白将军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当场腿就一软,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教训着白珊珊。“知道了,父亲。”白珊珊嘟囔着,低头看自己的双脚,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衣袖,一脸委屈的样子。但她却也没告发这些都是司马玉龙的鬼主意。再后来,白珊珊和二人混地熟络了,尤其喜欢粘着她的玉龙哥哥。司马玉龙小时候鬼点子层出不穷,一块小石子都能玩出花来,他让身边的小太监给弄来了一支弹弓,自己打不中,就让赵羽让白珊珊打,每天晃荡着两条腿,坐在树上,怂恿着一边的白珊珊,让她用弹弓将苍耳打到路过的宫人身上。白珊珊对于司马玉龙的话,从不会真的拒绝,但她也会稍稍偏离一点,尽可能地避开要害部位。不过有一次一个失手,不小心打到了皇后的手掌上,皇后当场吓得一声尖叫,双脚一个不稳,就这样坐到了地上。在看到自己儿子和白珊珊在树杈上目瞪口呆的表情,当场就命旁人将二人从树上摇下来,平时端庄稳重的皇后,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二人,气的发疯。“对不起,皇后娘娘。”白珊珊嘟囔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手指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摆,却只字不提这些注意都是出自司马玉龙。司马玉龙轻轻抚摸着那棵梧桐树,目光却越过树枝,慢慢向殿外走去。看着喝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宫殿,司马玉龙有点感慨,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无法形容这种感觉,最终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演武场离东宫并不远,大门出去沿着一条大路往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但司马玉龙这一次却是故意绕了几个弯,一是还没有做好与父皇母后见面的准备,二也是希望多看看这皇宫。此刻练武场的中央,却是超乎他意外的热闹。一众大大小小地武将围成了一个圈,在向中间的人挨个挑战。隔着人群,司马玉龙赫然看清了中间那人的相貌——叶麟!认真算起来,叶麟确实年长他几岁,生得人高马大地看上去比同龄人高出小半个头,又自幼习武,对于这些武将来说,确实更受欢迎。另一边的赵毅将军眼尖,看到司马玉龙过来,连忙躬身行礼。司马玉龙对他笑笑,示意赵将军不用多礼。这时的叶麟早就打红了眼,平时在丞相府,一群下人都让着他,哄着他,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啃正正经经地陪他,没有一丝一毫逗弄他的意思。与他对阵的小将军见不是对手,连退数步,身形一转,堪堪避过了叶麟的一棍,可谁知叶麟却在此时从棍棒的底部抽出一柄短刀,大喝一声,一道亮光闪过。司马玉龙冷冷地看着这把短刀,瞳孔却是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这把短刀,竟然是朝着他的方向飞来的。另一边的赵毅将军看了惊出一声冷汗,连忙脚下一点,朝这个方向直追而来,但终究相隔太远,起步又晚。短刀最后是被司马玉龙不疾不徐地往旁边迈了一步躲过去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插在身后木桩上的刀身,又冷冷地回头看向叶麟。叶麟一个后退与那小将军拉开了距离,先是往短刀的地方看去,又看了看司马玉龙的脸色,见他面如寒霜,心道不好,面上还是打着哈哈:“失误失误,兄弟你别介意啊,下次我们切磋切磋,我让你三招哈哈哈。”现场一片寂静,除了叶麟的笑声外,再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在场的人虽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但是都明白,能这样光明正大进入校场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司马玉龙不知道叶麟是有意刺向他,还是单纯地想要挑衅自己,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面对这位丞相之子,对于这一幕多半是一笑置之,很有可能过几天真的会和叶麟切磋几招。但现在不是了。看着司马玉龙面如寒霜,目光如冰针般锁在自己脸上,叶麟干笑了两声,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个不过八九岁的少年,会有如此凌冽的目光。他没由来的一阵心慌,目光也慌乱了起来,无意中瞟到自家亲信的眼神,往不远处一看,皇帝一行人正在往校场走来,随即反应过来,对着司马玉龙躬身一揖:“小兄弟恕罪,是在下的不是,请小兄弟不要见怪,他日一定登门谢罪。”“你不用跟我道歉,”司马玉龙看了一眼已经快走到校场外围的皇帝,看着叶麟的举动,声音又冷下来几分,“反正丢脸的是叶丞相和父皇,又不是我。”“父……”叶麟猛地一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身后的皇帝。司马玉龙不理会叶麟的震惊,目光依旧冰冷,上前两步来到赵毅面前,道:“将军,我本想来校场目睹御林军风采,顺便可以讨教一二,但没想到实在失望之极。能朝着太子殿下的方向仍短刀,真是好纪律,可以想象您在军中的威仪,恐怕还比不上我们丞相大人的儿子。今日可真叫本宫开了眼界啊。”他的话虽然是当着赵毅将军的面说,但是在场很多人都听出来了,这分明就是说给站在身后的皇帝听的。皇帝的目光,停留在背对着自己的儿子身上,听到这一席话后,他有一种感觉,他的儿子,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似乎有个念头在心中闪过,但又极快地消散,消散地无影无踪。“叶麟目无军纪,狂妄犯上,念其初犯,重打六十军棍,以后不可随意出入校场。赵将军,你亲自监刑。”皇帝低沉地声音在后面响起,只说了这一句,就转身离去。
第三章校场的人全部行礼恭送皇帝,司马玉龙也在其中,他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叶麟,掉头往反方向走去。来到前殿,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础石之上耸立着高大木柱,紫红色的地面,金光闪闪的壁带,间以珍奇的玉石。前世的自己,就是在这里,登基、朝国群臣。。前殿西侧就是皇帝居住的地方,楚国尚“右”,方位以“西”为尊,西宫就是皇室正宫,即所谓“公宫”。司马玉龙记得,前世的自己,有时候也会在有大臣觐见时赖着不走,每到这时候父皇就会板下脸来,“听话,先下去吧,”父皇会这样对自己说,“朕待会儿来检查你的功课,现在朕要和大臣们谈论一些事情。”然后就是他身边的太监带着自己出了殿门,然后就留下自己一个人纳闷:为什么父皇总是只有和大臣们的时间?司马玉龙缓缓走上台阶。当年的自己就这样坐在台阶上,膝盖抵着胸膛,有时候坐上一个时辰,听着屋子里的谈话声。屋子的西侧挂着一幅画,丘陵连绵,崇山峻岭,气象磅礴,吞吐山河。司马玉龙的眼睛盯着那幅画,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哀伤,他记得前世,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挂着一幅画。只不过那幅画,既不是出自名家手笔,也没有巧夺天工的画技,相反地在富丽堂皇的御书房内显得格格不入。那只是一副白珊珊闲来无事的画作,笔触并不精巧,看得出绘者不精此道,但意境直白:远处有座山,山下有树林,树下有个茅草屋。看上去,只是千万年时间洪流里,最普通的一个地方。记得当初白珊珊还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说天佑哥以后我们就找个这样的地方,好不好?——但这个最卑微的梦,终究是满目疮痍。
第四章“殿下?”蓦地,屋外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在这儿?”很熟悉的声音,司马玉龙猛地一转头,不过下一秒他就哭丧着脸,朝着眼前的人卖萌,仿佛刚才在这里独自哀伤的不是自己:“珊珊,我扭到脖子了~”司马玉龙前前后后在皇帝里待了几十年,知道这西宫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地方,他问白珊珊,怎么会走到这里来。“陛下要和父亲谈话,让我来找你玩,我问了侍卫,他们说看到你往这里来了。”白珊珊今年才六岁,稍稍走快了还有点不稳,一只手拉着司马玉龙的衣角,一边解释道。“对了珊珊,你是不是下个月就要来太学院读书了?”“嗯!”白珊珊点点头,“是陛下特许的。”真好。他记得前世,也许今生的前几年也有吧。每次下学后,都会和几个要好的玩伴抓起书本一溜小跑,爬上御花园后面的假山群,御花园内有一株杏树。下了课后,自己还会和赵羽一起爬上它的枝丫,摘下一些新鲜的杏儿。吃过杏儿,随手在衣服上一擦,自己还会念书给白珊珊听。白珊珊盘腿坐着,阳光和杏树的阴影在她脸上翩翩起舞。那时她也不过五六岁,什么也不懂的年纪,他还故意念一些诘屈聱牙的故事给她听,每次都不出一刻钟,白珊珊就开始心不在焉地摘着地上杂草的叶片。但尽管白珊珊此时对于书本上的一切都没有接触,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白珊珊对那些故事非常感兴趣。司马玉龙记得,一开始自己念一些神话故事,后来也念一些师傅讲的文章,但是后来他就不念了,因为他发现白珊珊领悟的本领比自己还强。司马玉龙看了看拉着他衣角的白珊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轻轻拉起她的手,牵着她慢慢走下台阶。——“太子哥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哪个?”“就这个!”“哈哈哈白珊珊你连这个词都不明白吗?”司马玉龙一脸坏笑。“不知道啊。”白珊珊无辜地看着司马玉龙。“这个词明明很常见啊。”“哪有!”似乎是听出他话中带着嘲笑,白珊珊有点不满反驳。“就有就有哈哈哈。”“哼!”每次一到这个时候,总是赵羽站出来打圆场:“幼不幼稚啊你们。”后来白珊珊将近大半个月没有进宫,司马玉龙也感到有些惭愧,他也尝试着让白珊珊原谅自己,他托白将军带了很多小玩意儿给她。当年的司马玉龙告诉自己,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太子哥哥?”白珊珊摇了摇他的手,“太子哥哥,你怎么了?”“啊?”司马玉龙回过神来,“怎么了?”“我叫你怎么没反应啊?”司马玉龙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走神了,珊珊刚才说什么?”白珊珊不满地嘟起嘴,又重复了一遍:“我问太子哥哥,说我们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司马玉龙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都会活着。”白珊珊气的一把甩开他的手:“什么嘛!”却不知这正是司马玉龙最大的愿望。
第五章“然后呢,那个女侠最后怎么样了?”白珊珊拉着司马玉龙的衣角,泪眼婆娑,“他们会没事的对不对。”珊珊……今天,司马玉龙和白珊珊开了一个玩笑。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白珊珊照例缠着司马玉龙念那些书本上有趣的故事。不过今天,司马玉龙假装念着书,像平时那样翻看着书本,可是他说的故事却和书上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讲了一个微服私访的小皇帝到处破案的故事。讲到某些地方的时候,白珊珊会泪如泉涌,司马玉龙总是很好奇,她到底是为什么哭呢,为那受尽折磨,体无完肤,最后还被人随意抛弃于荒郊野外,无人收敛的王后吗,还是为那明知事实,却还是抱着那一丝希望的王呢?故事其实很不完整,司马玉龙讲的也很简略,掐头去尾后讲的最多的还是一些记忆中甜蜜的事情。只可惜,那些终究只是短暂的幸福,那些无论怎样沉重怎样痛苦的东西,就让自己去背负吧。——那年,赵羽无意的一句话,让他抓住了破绽,也得知了当年的真相,一个大家都瞒着他的,残酷的真相。宫变那年,自己和御林军在前殿抵抗,却大意失荆州,被叶麟余党绕后劫持了白珊珊和丁五味,等发现时已然来不及,那些余党因为叶麟被杀早就红了眼,一个个全是亡命之徒,拼了命地厮杀。等平定叛乱,白珊珊早已不知去向,他只好又返回宫去。但回宫后情况更恶劣,叶麟父子把控朝堂十余年,很多大臣倒是和他们,断骨连筋,脱不了干系。他只能着手处理朝堂之事,又在私底下拜托赵羽夫妇寻找白珊珊。但之后就没了二人的消息,过了几个月,辗转传来消息,却是传来丁五味被那些人折磨致死的晴天霹雳。赵羽没有和他说全部的实话,他明白,也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但还是派人去调查了。据说白珊珊被关了一些年,对方只是要她吐露一些皇宫的守卫死角或是司马玉龙的弱点,但白珊珊一直到死,一个字都没说。司马玉龙看着眼前的白珊珊,伸手讲她耳边的散发拢到耳后,笑道:“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白珊珊眨着大眼睛,眼中还有未擦干的泪珠,看着司马玉龙,一脸疑惑。司马玉龙笑笑,伸手拂去她的眼泪:“如今才知道,最苦的,便是这求不得,放不下。”白珊珊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道:“太子哥哥,这个故事很精彩,但是下一次,可不可以给我讲个结局好一点儿的故事?”“什么?”“嗯,我不喜欢悲剧的故事……”白珊珊搓着自己的衣角,“那些梁祝,白蛇传,牛郎织女我都不喜欢,都已经是故事了,就圆满了吧,好不好?”司马玉龙一怔,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郑重道:“好!”
第六章当天夜里,司马玉龙坐在书桌前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给那个时候的白珊珊。一个时辰后,司马玉龙走到长廊里,手上拿了两张信纸。司马玉龙揉了揉眉心。透过长廊直愣愣看着那轮明月。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火折子,强打精神,火焰点燃信纸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脚下一软,手一松,还燃烧着的纸掉落下来,扶着墙停了片刻,转身便想回房。“皇儿,那是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皇帝说道。司马玉龙一惊,匆匆忙忙地要跪下行礼,却被皇帝扶住了:“这里就你我父子二人,不用在意这些虚礼。”“皇儿,告诉父皇,那是什么?”皇帝的眼神让司马玉龙有点唇干舌燥,他清了清喉咙,告诉他这是他一个朋友托自己交给他妻子的信。皇帝点点头,那丝微笑表明他让司马玉龙继续说下去。“他的妻子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我只能这样给她,希望他能收到。”“你的朋友也已经不在了吗?”“不父皇,他还在的,他的妻子也还在的。”既然自己已经回到了小时候,他一直坚信,十年后二十年后的司马玉龙和白珊珊,一定也还活着。皇帝又点点头,站在司马玉龙的身边,和他一起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皇帝在他身边站的时间不久,但司马玉龙觉得那是他生命中最漫长的时刻。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而一点一滴之间,似乎隔着永恒。空气也仿佛变得沉闷,潮湿,甚至凝固,司马玉龙开始有点呼吸艰难。皇帝陛下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他:“那皇儿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也许父皇可以帮你找找看。”过了很久,久到皇帝以为司马玉龙不想说,正准备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司马玉龙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要凑近了才能听到。在他的声音里,皇帝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一股悲伤。 司马玉龙知道,这世上再不会有楚天佑。可这三个字,却真真切切地刻在他的灵魂里。很多时候,他宁可自己还是那个潇洒的白衣公子,而不是后来君临天下的帝王。这个名字连着着太多的回忆,多到不敢轻易碰也不敢轻易拿出来怀念的名字“……他姓楚,叫楚天佑。”◇◇◇◇◇◇【信】珊珊,原谅我现在才给你写信。上一世,虽然我的理智一直告诉我真相,但是我的内心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但是现在,我想我应该放下这些来和你说了,其实这些话我应该在当年就对你说的,可是很多情绪如果让当年的我来表达,仔细回想一下却有些拘束,后来想表达了却没有了机会。我记得遭遇刺客的那天。对不起,我并非是要旧事重提,我明白那是你不愿回想的一段记忆,但那天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后来回想起来,我甚至有点感谢那个刺客。我不怕向你承认,一开始帮你找父亲的坟,帮你家打点好一切,是有同情你,想帮你的成分。你太单纯,太想复仇,导致了很多事情看不清,而我恰好有能力帮你一把。我希望叶家倒台以后,你能放下仇恨。而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后来的你如此耀眼,英姿飒爽,备受瞩目。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可能是你在知道皇宫里依旧有很多叶氏余党的时候吧,那天晚上你崩溃了,我只恨自己只专心研究兵法谋略,满脑子的计策。这时候竟然一句浪漫的诗句都想不出来,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害怕看到你的眼神,怕你说我不知道保护自己。那天晚上,我突然很好奇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但同时也很害怕,害怕你眼中的我只是一个好哥哥,好皇帝。浪漫是什么?不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是情不知何时而起,一往而深。珊珊,今天小时候的你问了我,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我告诉她我们都会活着,珊珊相信我,这一世,我们都会活着,还会活的很好。边境会安稳,叶家的势力会被削。父皇母后也会平安,振兴楚国的颓势,给天下一个清明坦荡的朝局。小羽也会迎娶自己喜爱的姑娘,我会给他办一场十分隆重的婚礼,十里红妆。还有小顾,也会在长公主府健康长大,和朋友们琴棋书画,讨论诗词,春光明媚,前途无量。母后和白夫人没事可以在御花园的石桌前喝茶,吃几口御膳房最擅长的芙蓉糕。这样恬淡的日子会一直进行下去,这是我构想的幸福。这封信其实早该写给你的,珊珊,原谅天佑哥的懦弱,一直没用勇气把这些话说给你听,重活一次,我很感谢老天。未来的日子我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对你的心。按照文人墨客的惯例,我应在信的最后附上一句相思的诗句,但我翻遍了全唐诗也找不到能够形容我心情的话千言万语,我能表达的其实只有一句:我爱你。楚天佑
嗯,小辰带了前世的记忆?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啊
第七章十月的时候,长公主诞下世子。消息传来的时候司马玉龙正在长廊里练剑,听到长公主府的下人前来禀报的时候不由莞尔,果然。皇宫上下一片喜气,皇帝赏赐了不少东西,却迟迟没有赐名,说是要集合几个太傅再商量商量,长公主府每天进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因为考虑到刚出生的孩子实在太小,又怕小孩子乱碰,皇后娘娘无论司马玉龙怎么撒娇请求,硬生生拖到了小世子满月那天。“皇儿啊,到了姑姑府上可不要乱跑啊,今天人多,可别摔了。”皇后娘娘叮嘱了一路,生怕他又惹出什么乱子。“放心吧母后,我就看一眼表弟就好。”“说来也怪。”皇后娘娘拢了拢手中的帕子,“我听你姑姑说,这小世子啊,生下来不哭不闹的,但是又没有别的毛病,御医也来看过了,说身体特别健康。”“不哭不闹?”司马玉龙笑道,“那是好事啊,多好带啊。”“你不知道,孩子生下来哪有不哭的。”“啊?”司马玉龙有点懵,“什么意思?”“听下人说,世子饿了就扯一下床上的风铃,解手之前也扯一下风铃……”皇后娘娘后面的话司马玉龙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有一种感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长公主府。◇◇◇◇◇◇皇后和司马玉龙到的时候,长公主正抱着小世子逗她开心。小世子确实不哭不闹,但任凭旁人怎么逗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睁着一双如墨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然后就看见了正巧走进来的司马玉龙。“啊——啊——”刚满月的小世子自然是还不会说话的,但此刻的他表现出了这一个月以来最强烈的反应,他整个身子使劲儿地往司马玉龙的方向伸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也冲着司马玉龙张开着。“这……”司马玉龙有点不好意思,“姑姑,我能抱抱他吗?”“来,小心点儿。”长公主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到他怀里,却也担心司马玉龙力气小抱不动,她的手也在一边护着。谁知道孩子的双手一环住司马玉龙的脖子就小声的抽噎起来。司马玉龙有点害怕,伸出手拍拍他的背,下意识轻声喊道:“小辰?”谁知这两个字落入孩子的耳中,本来还只是轻声抽噎的孩子,一瞬间就大哭出来。司马玉龙不免有点手忙脚乱,上一辈子的他也没有带过孩子,不免有点多想:“怎么了?小……辰……”他突然一顿,感觉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嗖——嗖——嗖”“哥哥!”顾辰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喊着,“那是什么声音?”他伸开双臂朝司马玉龙奔过去,而司马玉龙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诧异地盯着屋外。屋外隐隐地能看到火光,还会时不时地伴随着宫人们的哀嚎,哭声,戾气横生。突然天空一道亮光闪起,紧跟着是“轰——”地一声,夜空亮起。这种气氛下,自然不可能是烟花,司马玉龙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信号弹!“没什么,他们在猎杀一些动物,”司马玉龙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春猎一样,别害怕。”远处,御林军的厮杀声,时不时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还有人在高声叫嚷。很多人都是从睡梦中惊醒,很多人跑到房门外时还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睡眼惺忪。顾辰一直在哭,司马玉龙紧紧抱着他,躲在东宫长廊角落的假山后面,一只手揽过他的身子的同时还捂着他的嘴,尽可能地让他不要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却虚掩着他的眼睛。他们就这样哆嗦地抱成一团,直到赵毅将军带着几个士兵踏进长廊……◇◇◇◇◇◇“哟,快看看,咱们的小世子哭了呢。”一句话把司马玉龙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可不是,快看看,抱着太子殿下的脖子不肯撒手呢。”“要我说,还是咱殿下爷有魅力。”“是啊是啊,之前怎么哄都不成功呢。”司马玉龙低下头,看着那孩子如墨的大眼睛。一滴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在世子的脸上。◇◇◇◇◇◇后面的宴会,司马玉龙似乎心不在焉,他的心很乱,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得,他觉得自己急需要发泄一下,不然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恍恍惚惚地走出大厅,走出公主府大门刚一转弯,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胳膊,停下脚步,司马玉龙看见白珊珊一脸惊讶地问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出来了,晚宴还没开始呢。”“珊珊……”司马玉龙的脸上挂着某种神情,那种脸色让白珊珊一时辨认不出来,因为此前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但下一秒,她就被司马玉龙死死地抱住了,她一时惊讶,想挣脱开来,却发现抱住她的人身体有些略微地颤抖。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缓缓伸手拍着他的脊背,鬼使神差地道:“……没事了,没事了。”司马玉龙抱着她,脑袋埋在她脖子里,有那么一会儿,他竟然发疯似的觉得很高兴。
顶,沙发是我的
第八章◇◇◇◇◇◇ 赵毅将军将司马玉龙和顾辰带出东宫后,真相终于大白,这根本不是什么春猎。当晚,丞相叶洪发动政变,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没有过多的杀戮,就终结了楚王十几年的统治。他本想将两个孩子送出宫,却无奈双拳难敌万军,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赵毅只得向叶洪称臣。 叶赵二人一文一武,以前在朝廷上也算是斗得你死我活,老话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对于赵毅的投降,叶洪是半点喜悦也无,明知道他赵毅万万不可能投降自己,但是奈何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态度诚恳,自己又放出投降不杀的话语,君无戏言啊,叶洪现在很有点惶惶然。
“哥哥,”顾辰低声道,“什么是‘清君侧,靖国难’?”司马玉龙冷笑了一声,并不吭声,他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不懂,叶洪不杀他们,自然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傀儡,恐怕后面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司马玉龙、顾辰和赵羽在几个御林军、太监们监视下,穿过豪华的宫殿,往深宫内最荒芜的地方前进。突然间,一块石头击中了顾辰的后背。三人转过身,司马玉龙的心一沉。叶洪的独子叶麟,正朝他们走过来。 自己的父亲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更是只余下那万人之上,叶麟在京城自然也是左右逢源,达官贵人起码表面上都很待见他。不过他说白了也就是土匪的儿子——小土匪。他凶残成性,恶名远播,喝酒打架逛青楼,样样信手拈来,他身旁的几个不知是亲信还是护卫,更是为虎作伥,又无奈他们武艺高强,普通小老百姓避之唯恐不及,几个人走过来的样子,宛如皇帝在几个阿谀奉承的小人的拥护下,高傲地走在自己的领地里一般。 正如此刻,他正将双手背在身后,朝司马玉龙三人走来。“参见太子殿下。”叶麟佯装行了一礼,嘴角却露出挑衅的笑容。确实,他现在的这个礼,无疑是用来侮辱人的。“说起来,太子殿下,”叶麟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邪恶的笑容,“皇帝陛下失踪了,你知道吗,父亲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你说他会不会丢下你们自己跑了?”“我知道的父皇,宁可死也不会这么做。”“好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死的却是长公主和驸马。”叶麟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世子?”顾辰年纪小,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却还是死死咬着下嘴唇不吭声。“我知道,他们在你们心中是大英雄,”叶麟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赵羽,继续道,“不过我还是更看好赵毅将军,懂得识时务。” 他伸向腰间,摸索出了一把短刀,“我其实并不是很赞同父亲的举止,我觉得,斩草就要除根。”“放我们走,叶麟,”司马玉龙道,但那颤抖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感到厌恶,“丞相留着我们还有用,我们也并没有碍着你。”“不,你们碍着我了。”叶麟道。看到那把短刀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光,司马玉龙的心就开始下沉。 赵羽挡在二人身前,一步一步地后退,身边的御林军根本不想插手,任由叶麟一步步逼近。司马玉龙看着叶麟那狂妄的眼睛,意识到,他是真的要伤害他们。蓦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司马玉龙眼角一瞥,看见顾辰蹲下身,又迅速地站起来,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了看叶麟,只见他也看着顾辰,眼里同样带着震惊得到神色。赵羽顺着叶麟的眼神,也往身后看去。之间顾辰拿着那把他们平时用来恶作剧的弹弓,把那皮筋慢慢拉开,手上还捏着一枚石子,正对着叶麟的脸。 顾辰毕竟年纪小,手上的力气不大,但眼下无疑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只见他双手颤抖,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叶公子,请让我们离开。”顾辰的语气很平静,但他却称呼叶麟为公子,无疑已是放低了姿态。叶麟有些咬牙切齿:“放下来,你敢打出来,老子就敢杀了你们。”“请让我们离开。”顾辰道。叶麟大笑起来:“顾辰啊顾辰,我看你是没弄清楚眼下的局势啊,你这出手了顶多就是把我打伤,养几天也好,但你们,恐怕要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顾辰耸耸肩。在叶麟看来,他镇定自若,但对于自己的表弟,司马玉龙很清楚,他看的出来,小辰现在很害怕,非常害怕。“是的,但现在拉着弹弓的是我,如果你敢动一动,我一定出手,这弹弓确实不能要你的命,但也会让你很头疼,因为我这块石头对准的是你的右眼。”他泰然自若,平静地口气让司马玉龙险些觉得有一瞬间从他声音里听到的恐惧是自己的错觉。 叶麟的嘴角一抽,他看看那块石头,又看看顾辰,看看一脸严肃的赵羽,衡量了一下父亲交代自己的话,放下了短刀。“殿下,你们应该对我有所了解,”叶麟阴沉着脸,“我有的是耐心,今天这事儿可没完。”“你的跟班和表弟今天犯了大错,殿下。”叶麟说完,转身离开。 顾辰的双手颤抖,努力把弹弓收回腰间。司马玉龙紧紧抱着他,试图给他一丝安慰,顾辰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赵羽接受,把弹弓重新系在腰带上。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三人的防备一刻也不敢松弛下来,他们深知叶麟很有可能突然出现收拾他们。 但后来,等到的却是好消息,赵毅将军趁夜想将三人带出宫。“我就不去了,”顾辰舔舔嘴唇,清了清喉咙,道,“哥哥你们逃出去吧,如果这皇宫里没有一个皇族,叶洪真的会直接篡位的。”“小辰!”司马玉龙着急道,“你,你……你要是……”“不会有事的,你们逃出去后,只剩下我,叶洪只会把我当做傀儡,不会把我怎么样。”他在微笑,就像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微笑着。 随着时间的过去,正如顾辰说的那般,叶洪拿他当做汉献帝,表面恭敬,实则挟天子以令天下。即使有赵毅将军时刻照顾,日子也过的十分艰难。说来讽刺,正是那天以后,本来那小小年纪就名动京城神采飞扬的长公主府的世子,便不再微笑了。
◇◇◇◇◇◇司马玉龙被白珊珊拉回来,坐回长公主府主厅的位子上,眼睛却怔怔地看着长公主怀中的世子,上一世的自己其实一直很愧疚,小辰在皇宫里待了十几年,表面风光,却收紧白眼冷语,长公主府的世子,却不得不学会了那察言观色小心求存,就算自己重新夺权后,也无法抹去他那曾经尴尬的身份,只能无奈封他了一个闲散王爷。 所以这一世,希望他能拥有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公主府世子,万千宠爱,众星捧月,春光明媚,前途无量。
我的姑娘就是到了天边我也能追回来
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估计是楼主写得我看串文了吧~~
第八章开头看得我一脸懵,不是重生了吗怎么还是发生了叛乱,看到最面才适应,以后看到几个四边形框框我就知道是回忆了
难怪不见了,不更新怎么上的去呢
写的非常好呢,是我见过重生文里最好的了,楼楼加油
呃...刚更新的好像被吞了
发图片吧,期待呢
我都快不记得前面了?
第九章 冬天。冬天往往是学院里每个孩子最喜欢的季节。理由很简单:每当天寒地冻,太傅就会向皇帝陛下申请停课了。 但即使太学院不要求上课,也是不能睡懒觉的。一大早司马玉龙走出房间的时候,庭院、围墙、树木还有假山,统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司马玉龙微笑,弯腰捧起一把新雪,塞进了嘴里,四周静谧无声,缓缓走下台阶,准备前往未央宫请安。 司马玉龙到达未央宫的时候,往里望去,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定远伯。“老臣年迈,余下光阴想回到苍桐县老家,与家人一起,寄情山水,共享天伦”定远伯朝皇帝弯腰施礼,“望陛下可以恩准。” 司马玉龙缓步走进来,用略带震惊的眼光看着定远伯,印象中还没有到他辞官回乡的时候,是因为他重生后的蝴蝶效应吗?定远伯辞官显然是在皇帝的意料之外,但他也没有什么犹豫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并转头对司马玉龙说:“你们几个从小就跟着定远伯学武练兵,赵羽现在军营,珊珊这几天也跟着白将军在外,皇儿你到时替他们送送定远伯。”“诺。” 五日后,定远伯收拾好行装,带上几个随从,准备离开京城,回到老家苍桐县。司马玉龙一直送到京城郊外,最后还是定远伯开口道:“好了殿下,就送到这里吧。”定远伯见他不说话,手抚摸着马车的车窗,马车虽不奢华,但里面的地毯,坐垫无一不是加厚的,甚至于车内许多东西的摆放,一些细小的习惯,一看就是亲近的人布置的。“太子殿下有心了。”司马玉龙弯腰施礼:“一路顺风。” 定远伯笑道,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其实我早就想回去了,想来,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夫人和儿子了。”定远伯的儿子?司马玉龙的思绪不禁回到上辈子,他们一行人来到苍桐县的日子,那几个黑暗的夜晚。司马玉龙至始至终没有问定远伯突然辞官的理由,定远伯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吩咐随行的下人把一些细小的东西搬上马车。司马玉龙对着定远伯施了一礼,希望这一次他不用再经历那丧子之痛。 定远伯帮着下人把最后一个包袱搬上马车后,转过身对着已经走远了的司马玉龙遥遥一拜。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司马玉龙也回头还了一礼。 马车越走越远,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司马玉龙才堪堪地转身离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好像才从上辈子的回忆中缓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后,猛地回头再次看向定远伯离去的方向,又哪里还有什么人。 刚才定远伯的最后一拜,用的是对君王的礼数。 ◇◇◇◇◇◇ 司马玉龙喜欢京城的冬天。每逢林木萧瑟,大雪风飞,似乎他内心深处的寒意会稍微好转。白珊珊喜欢在冬天放风筝,很奇怪的爱好,但她就是喜欢在寒风呼啸中玩这个。后来的每一年,不管他多忙多累,都会抽出一天时间,用来放风筝,宫人朋友们只当这是他的习惯爱好,但只有司马玉龙自己知道,这竟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薄如纸的交集。
他从来就不喜欢放风筝。但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那个人了。——总要有点用来想念她的东西。
◇◇◇◇◇◇
而现在,司马玉龙心有点累,手里的线时而猛拉,时而速放,目不转睛地盯着天上的风筝,还要时刻注意身形变换,时不时地还要往四周跑跑,提防身边这个不怀好意,准备随时剪断自己的风筝线的白珊珊。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年就喜欢剪风筝线。 他其实知道,当风筝线剪断的那一刻,才是白珊珊兴致真正高涨的时候。她总会拉上自己,追逐那个在随风飘扬的风筝。 ◇◇◇◇◇◇ 那年,司马玉龙被她拉着,穿过各个宫门,最后甚至用上了轻功,两个人毫无规矩地在皇宫的屋顶上起起落落。“天佑哥,这边!”白珊珊挥挥手,朝身后招呼道。“珊珊,等等我!”司马玉龙有点气喘,果然不能和兴致高涨的人比试,必输无疑啊…… 最后,他手里捏着那只快被他捏烂了的风筝,在白珊珊身边颓然倒下,丝毫不顾及此刻他们正在皇宫的屋顶上,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大咧咧地躺在厚厚的新雪上,喘着气:“白珊珊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事儿,别拉上我。”白珊珊转过身,从他手里抢过那只风筝:“少来了,我看你后面也玩的兴起。”“你怎么知道?”司马玉龙坐起身,“你明明一直我前面。”“我就是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司马玉龙凑上前,捏捏她的鼻子,笑道。白珊珊拍掉他的手,有些汗珠从她脸上流下来:“我骗过你吗,陛下?”司马玉龙突然间起了玩心:“那我可不知道,你会骗我吗?”“天佑哥!”白珊珊似乎有些生气了,“我不论怎样也不会骗你的!”“好好好,我相信你,”司马玉龙看她真急了,连忙哄道,“我当然知道我的珊珊不会骗我了。” ◇◇◇◇◇◇ 司马玉龙一个闪身躲过了白珊珊准备作恶的手。“啊!太子哥哥又逗珊珊!”司马玉龙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笑的开心,可是笑着笑着,幽深的眼眸中却慢慢浮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哀伤,看着白珊珊终于得逞的笑容,温柔地拍下她肩膀上的雪花,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骗子……不是说不会骗我么,不是说要永生永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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