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半数球队降级？有点天方夜谭，但非无可取之处 

若能采取查普曼在1926年提出的“开季后禁止转会以及联赛半数球队降级”的建议，或许那些忧心忡忡的英超俱乐部们，就不会在一条错误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或许让像之流的所有英超排名后半段球队都降级，才会发展出一个更公平的联赛系统？ 图片来源: Oli Scarff/AFP/Getty Images 

十多天前，深陷保级漩涡的卫冕冠军，还是敌不过内心对降级的恐惧，解雇了那位在9个月前书写了俱乐部辉煌历史的主帅。直到刚过去的周末，本赛季目前排名英超前14的俱乐部，都没有更换他们的主教练；相反，最后6名当中有四队换了主帅，其中1队（）还两度换帅。临阵换帅这是个长年累积下来的系统性问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然而,英伦史上最伟大的主教练早已窥视到问题的症结，并在90多年前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展现出其高瞻远瞩的视野，然而这样的建言却一直没有得到认可。

1926年12月18日晚上9点半，时任主教练赫伯特-查普曼在电台上上演了一段名为《产业》的演讲。那不是像现在每周六晚间的经典电视娱乐节目，毕竟当时距离人类首次电视广播还早十年。当查普曼开始演讲时，连酒吧都闭门谢客。由于当时只有一家英文电台，因此在没有其他选择余地的情况下，造就了数百万英国人同时听到了他那“令人震惊的、具有革命性的、有胆识的精彩演讲”（《竞技新闻》描述）。查普曼这番论述也成为大众讨论这项赛事的一个话题。

其中，查普曼建议，一旦新赛季揭幕，就应该禁止再有转会交易发生。“既然我们都是同时起跑，那么我们也都应该在同一起跑线上起跑。”他说，“当我们都已经起跑后，就不应该有新的球员临时参与进来。俱乐部已经有4个月的时间来筹备新赛季，足够了。”直到大约76年后，不受时间约束的球员流动，才终于受到转会窗制度规范。

查普曼的另一项建议，则甚少有人知晓，但他想着重去强调的这个问题却值得关注。查普曼认为，对降级的恐惧迫使一些俱乐部不得不更短视、更贸然地作出一些令人遗憾的决定，尤其是在转会市场上的买卖。“这是个可怕的怪物，也是造成转会市场混乱的根源。”他说，“无论正确与否，降级似乎都被我们视作为几乎不能接受的耻辱。”

从那时候起，除了我们已经会开始去抱怨外，相关的改变甚少。尽管深陷保级漩涡的球队不可避免地会忍不住去去炒掉主帅，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理由如此轻易就接受失败。毕竟，如此草率的“炒鱿鱼”是没有必要的。“假如查普曼这番言论能让俱乐部重新审视他们那些基于降级带来威胁或土豪死敌刺激而立下的自杀性决策，那么这将能带来一个良好的结果。”《竞技新闻》总结查普曼的发言，“这把手术刀迟早将会被用于切除这颗“癌症毒瘤”。”

目前看来，这把手术刀还有待应用，但这“癌症毒瘤”仍然在成长。查普曼继续阐述，说这种“根除俱乐部对被降级的耻辱感以及对财务窘迫的恐惧” 的新奇“治愈术”。他认为，这种“治愈术”能给顶级联赛带来更多错综复杂的故事，让大多数球队能不再早早地就失去动力。有些球队在足总杯上被淘汰后，对捍卫其联赛排名的荣誉变得没有多大兴奋感，正是因为它们已经早早地保级成功，没有了追求。

 “事实上，大多数俱乐部都早已安全的，这就陷入了一个无欲无求的窘境。他们不知为谁而战，也不知为何而战。”

查普曼的这把“手术刀”，就是建议将联赛后半段班的球队全部降级。“现在的球队意识到，当他们掉到低一级别联赛后，只有神明保佑、好运附体才能回到顶级联赛行列。”他说。“如果11家球队（当时顶级联赛为22队）都降级，相信那种耻辱感不会太强。因为在接下来这12个月里，重返顶级联赛的胜败机会是均等的，可以让这些球队能更舒适坦然地面对。一支失败透顶的球队，没个3赛季或更久的时间，是无法回到它应该位属的级别。”

查普曼认为，他这建议带来的好处，远超于降级所释放出来的影响。当下若如查普曼所言，有更多的升班马出现在顶级联赛，那么新赛季联赛的趣味性将更加升高。同时，这也让某些球队无需对英超一席之位带来的庞大金钱利益而耿耿于怀。而就球员而言，尤其是英格兰本土球员，往往成为目前现实状况的“牺牲品”。英超球队更乐意从其他地方挖来一些有经验的外援，使得本应有机会在更高级别证明自己实力的大量本土球员，长期处于不公平的地位。如果球队能坦然面对降级，那么本土球员还是能避免成为俱乐部领导层冲动决策下的牺牲品，从而有机会在英超舞台上，获得更多的出场机会。

让一半儿的顶级联赛球队降级是一个有点夸张的设想，但看到现在俱乐部动不动就炒主帅、在转会市场上盲目搜刮球员来“自保”，最终回过头来看是对球队稳定的一种大伤，似乎查普曼的这项疯狂想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倘若有5家球队降入低一级别联赛，英超的格局很大程度上并没有太多变化（若桑德兰今年降级，那么将成为唯一一家在年间曾经单季排名英超第16或第17名后，却未再降级的球队），但这能让英冠的结构发生质变。目前，每赛季的英冠只有2张直接升级入场券，外加4张待刮的乐透，但最终依然要留下21家倒霉蛋，继续在次级别联赛苟延残喘。将近1个世纪过去了，是时候改变下游戏规则了。或者，英超俱乐部也可以开始让低级别球队们能分得这个顶级联赛财富累积带来的一杯羹？不过，这个想法可能比查普曼的“荒诞建言”，更不被那些既得利益者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