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私校成都私立高中学校排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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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藏至我的藏点  每个学校应该都有这种女生,上学来不学习,每天化妆打扮自己,举止轻浮不自爱,私底下抽烟喝酒,还经常和社会人士来往。  楼主记得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临班就有这样一个女学生,父母离婚,自己寄住在亲戚家里,她上学来也不学习,就喜欢和坏男生打闹,经常和他们开黄色玩笑,这些男生也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也不生气,就由着对方来。我记得听她同桌那个男生说自己经常把手伸到她衣服里乱摸,她也无所谓。  高二的时候这个女生和大自己一届的学长谈恋爱,上床了,不过没多久就分手了,不是处女后好像就不再在乎这个了,和学校不少男生发生过关系。  后来高中毕业了,也就没再听到她的传闻了。  高中毕业后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工作,工作以后结婚生孩子,养孩子。这是普通人的人生。  高中那不良少女,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呢?是否上了大学,是否有份正式工作,是否有人不介意她的过去和她结婚,结婚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  楼主打算讲一个不良少女的故事,从她高中时期讲起。  楼主要说的这名少女叫甘棠,她的家庭比较富裕,但是她的家庭和其他不良少女有着共性——畸形。她的爸爸在她小的时候找了小三,她爸和小三一起气死了她妈,她妈死后,她爸就娶了小三进门,小三自己也有个儿子,比甘棠大,等于是甘棠的哥哥。  甘棠小的时候也是个乖乖女,但是从那件事开始,她的内心开始变得阴暗,敌视这个家庭,敌视身边的人,这也是她在高中时期变成不良问题少女的根本原因。  楼主打算从她高中时期的一次罚站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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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三点多,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空荡荡的,甘棠百无聊赖的坐在台阶上。  包里手机振个不停,她拿起看了一眼,屏幕里仍旧是熟悉的号码,她照例掐了,心情却莫名的烦燥,伸手从地下摸起烟盒,低头看里面已经空了,更觉得沮丧,抬手便把烟盒远远的丢了出去。  小姑娘长的算是漂亮,小巧精致的五官,白晰细腻的皮肤,再长开些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可脸上总是一副拽拽的神色,再配那一头深紫色的短发,就不怎么讨喜了。  看台正对着阳光,她晒了一会不觉着就困了,索性仰头躺上,手背搭在眼皮上一会就睡过去了。  肩膀上猛的被人拍了一记,“你还真是放肆,老师让你在教室门口罚站,你倒好,罚到操场晒太阳来了。”  甘棠连眼皮都没抬下,“你呢,又造了什么孽被赶出来了?”  梁云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这不是哥们怕你孤单寂莫冷嘛,出来陪陪你。”  甘棠翻身坐起来,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可赶紧滚吧,回头你家长来了,又得说是我污染你。”  梁云的成绩和她一样是个战五渣,家里有关系才塞进了这个重点中学,不过学渣就是学渣,在那儿都一样,尤其是碰上甘棠以后,一拍即合,更加开始放飞自我了。  下课铃突然响了,已经到了放学时间,不过几分钟,操场陆续开始有学生过来,远远看见一群人有说有笑走进了球场,一水的蓝白色校服,这校服穿在谁身上都是丑到没有朋友。  梁云指着中间的男生,“看见中间那个人了吗,听说那人是咱们学校的校草,还是个学霸,成绩好不好的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这长相也就那样吧,只能说你们女生的眼光实在是差。”  别看梁云刚入校一个月,八卦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什么那个班的女生漂亮啦、谁和谁一对,谁又是官二代富二代了,号称三八小能手。  甘棠也往那头看了一眼,那不正是害得她吃糠咽菜的陆九龄么,她撇撇了嘴,“帅什么,不过一小白脸,还不如你长得好。”  梁云得意的笑了几声,搭着甘棠的肩膀,“还是你有眼光。”  被梁云指指点点的男生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朝他们望过来,视线在他们身上停顿了一会,又转到她脚下,慢慢皱起眉头。  梁云只觉得那人眼神怪怪的,“不会是有顺风耳,听到我说什么吧。”  甘棠向来无视陆九龄,看了看表,抓起书包反手搭在背上,拉着梁云,“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梁云也是爱玩的主,自然响应。  一辆黑色越野车早已等在校门口,见他们出来,驾驶座上的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穿着前卫的半大的少年嘲弄道,“瞧瞧,这身校服穿在你身上,跟非洲难民似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穿着龙袍也成不了太子。”  甘棠书包往这少年身上一丢,“少贫了,怎么就你一人,他们呢?”  “都在我那边,就等你了,你今天可是主角。”  甘棠指了指梁云,“我同桌梁云。”  池宽故作夸张的惊叫了一声,“哎哟喂,我是不是要失宠了。”  甘棠懒得理他,打开车门,先把梁云塞了进去,自己跟着一屁股坐了进去,车门还没关上,手臂突然被人给拽住,愣是把她给拽出来了。  甘棠看清楚来人,气不打一处来,“陆九龄,你有病啊!”  若说这个世上她最讨厌谁,陆九龄绝对排的上号。  陆九龄也没理她,甩上车门,转头扫了一眼开车的池宽,池宽前阵子刚吃过他的亏,忙干笑道,“我只是路过打个招呼而已。”  说罢,猛踩一脚油门,掉个头走了,隐约还能听到梁云干嚎声。  陆九龄没想到她刚老实了一个月,又开始跟这些人来往了,“你居然还敢跟他们瞎混,要我告诉甘叔叔,拘留所你还没有呆够?”  甘棠脸色白了白,恶狠狠的瞪着陆九龄。  陆九龄一直也很瞧不上甘棠,“长的本来就不咋地,还瞪着一双死鱼眼,不知道自己丑啊。”  “丑你妹!”  陆九龄乐了,“我法律上的妹妹可不就是你。”  甘棠此刻把陆九龄剁碎了喂狗的心都有了。  本来过完这个暑假就去美国留学,然而就在开学前半月,甘棠和几个朋友在酒吧与人起了纠纷差点出了人命,出事的那晚,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在警察局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父母领出去了,只有她甘棠,被扔进了拘留所整整呆了快一个月才等来甘思明的助理出现,  助理开口第一句是,“甘总说如果你出去还要跟这些人厮混在一起,这事他就不管了,反正你迟正也还得进来。”  甘棠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赌气说了句不用你们管,方助理当真转身就走了,这一呆又是大半月,最后甘棠服软,甘思明这才让人把她捞出来。  奶奶去了美国和叔叔同住,而她出国的事彻底黄了,还从贵族学校转到这所个所谓的全市第一的重点中学,而陆九龄正好也考进了这所学校。  甘棠伸手猛推陆九龄一把,恶声恶气道:“陆九龄,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你是谁啊!”  “若不是你爸求着我,我才懒得管你。”  甘棠转头就跑,陆九龄就一直不紧不慢跟着,不管她如何上窜下跳,他打定主意跟她死磕,最后还是甘棠败下阵来,“回家!”  甘棠恨陆琦母子恨的磨牙,但是和陆九龄斗,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她从来就没有赢过。从前她上学都有司机接送,随叫随到,到了这学校,因着陆九龄说要象普通学生一样上下学,她的福利自然也跟着没了。  她跟着陆九龄上了公交车,车费钱都还是陆九龄出的,她这月刚发的零花钱都用来做这头发和买烟了。  一路上谁也懒得搭理谁,倒也相安无事的进了小区。
  进家门之前,陆九龄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的头发看了一眼,“你今天旷了一上午的课就是为了弄这一头狗毛,下午又因为这一头狗毛被老师赶出了教室,我猜的对吧。”  甘棠正要发作,陆九龄又轻飘飘的道,“你爸回来了。”  甘棠摸了摸了脑门,心道不是说要出国半月吗,咋提前了,自从拘留所回来,她还是有些怕甘思明的,在门口纠结了好一会才进了家门。  “九龄回来了。”甘思明放下报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继子,目光再转到陆九龄身后进来的甘棠,脸色就不怎么美好了。  “你看看你的头发染了什么鬼东西,还有那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跟拴一条狗链子似的,还有个学生样没?”  甘棠除了那身校服勉强能看,剩下的甘思明打哪看哪不顺眼。  甘棠磨了磨牙,想着她写给甘思明的保证书墨迹还没干几天,终归没敢顶撞回去。  耳边传来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嗤笑声,甘棠瞪了一眼陆九龄,对方刚好转过头盯着她的脖子,笑的面目可憎。  “好了好了,你看看都六点多了,也该饿了,你们俩赶紧上楼换个衣服下来吃饭。”  陆琦轻轻拍了拍甘思明的胳膊,打着圆场,又冲着甘棠略有些讨好的笑道,“我们家小公主长大了,也知道爱漂亮了。”  她权当没听到,扭头往楼上走,身后又是一声喝斥:“怎么又两手空空回家了,你的书包呢!”  她这才想起这档事来,池宽那二货没把她带走,却把她的书包给带走了,也不知道陆九龄到底怎么他们了,怕他怕成那副怂样。  她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放在教室了。”  甘思明又要发作,陆九龄突然开口了,“我看书包太沉,就让她别背了,反正我们俩的书都是一样的,她的习题册和试卷都放在我书包里了。”  这话若是甘棠说的,甘思明一百个不信,但是出自陆九龄之口,甘思明一万个相信,即便知道他俩不对付,这就是她和陆九龄在甘家截然不同的待遇。  甘棠这一次就算糊弄过去了,她回了房间把脸上的妆给卸了,又把身上七七八八的饰品都去了,这才下了楼。  甘思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慢吞吞下来的甘棠反而像个多余的。  张姐进来叫吃饭,见甘棠杵在楼梯口,怔怔的看着甘思明的背影,恶狠狠的目光又夹杂着几丝委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份怜爱,“我们的小寿星下来了,今天让阿姨做了好几个新菜式,可好吃了。”  甘思明转头看了一眼甘棠,见她一身素净,难得的对她露出一丝和颜悦色。  “今天你生日,爸爸赶得急没来得及买礼物,你要什么跟爸爸说,回头给你补上。”  甘棠以往的生日都是跟奶奶一起过,甘思明这个亲爹加起来陪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她常跟自己说,反正甘思明瞧不上她,陪不陪的也不稀罕了。  “苹果手机。”  甘思明收走了她所有的电子产品,包括智能手机,他再外加赠送了她一个老人机,她都没好意思拿出来用。  “换别的。”  “那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甘棠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也没真指着甘思明真能送她什么礼物。  他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视线转向陆九龄那边,心中不是没有遗憾的。  陆琦的笑着招呼大家吃饭,除去家里的工人,家里也就四口人吃饭,菜却是满满一桌,甘棠看着腻更觉得没有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摞了碗筷,说饱了,起身就走。  陆琦也跟着站起来,“阿润,阿姨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等等。”  阿润是甘棠的小名,陆琦也总是假装亲热一口一个阿润叫着,甘棠好几回当着甘家一众亲戚的面打她脸,“阿润是我妈叫的,我妈早死了!”  陆琦也只是笑笑,说了些场面话,下次照旧这么叫。  甘棠冷冷扫了她一眼,抬脚就走,没一会陆琦从身后叫住她,“阿润,快来,奶奶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会,这才过去将信将疑的接过电话,喊了一句奶奶。  那头一句熟悉的阿润啊,甘棠万般委屈心酸瞬间涌了上来:“奶奶,甘思明他虐待我!”  陆九龄喝着一口汤,听了这话只差没喷出来,再看甘棠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鼓着腮邦子才没有哭出来,看上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加菲猫,心想这死小孩有时候也有那么点可爱。  甘思明没想到她当着他的面还敢告黑状,又好气又觉得好笑,“就你干的那些事,你还有理了?”  甘棠含着眼泪瞪了一眼甘思明,抱着电话转头冲进了屋后的花园。  “瞧瞧,都把她纵成什么样了,没大没小!”又转头冲着陆琦有些恼火道:“我这好不容易说服了我妈到美国去,就是不想让她插手甘棠的事,这通电话一打,我妈急的准得明天就飞回来!”  为着甘棠的教育问题他跟老太太不知道吵过几回,上回甘棠出了事,老太太才意识倒问题的严重性。  陆琦伸手握住甘思明手背,安抚道,“今天的她的生日,她肯定想奶奶想的厉害,就让她高兴一下吧。”  “哼,再高兴她都得上天了!”  陆琦又柔声劝道,“你想教育好阿润是没错,可是光严厉有什么用,这半大的孩子最需要关心和温暖,我想给她可是她未必需要,她心中又怨着你,也就跟着她奶奶亲,我看她最近吃的特别少,瘦的厉害,问她那里不舒服也不跟我说,但肯定会跟老太太说呀,我们回头问问老太太就知道问题在那儿了。”  甘思明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又有些抱歉的轻抚着妻子的肩头,“真是难为你了。”  后妈难做,尤其是甘棠这样不省心的。  陆琦等陆九龄走远了才叹道,“她妈妈这事,终归是对不住阿润了。”  屋外哭的眼泪鼻涕齐飞的甘棠在自家花园控诉了甘思明一家三口快一小时才进了客厅,她把电话扔给甘思明,“奶奶找你!”  甘思明顿觉得有些头大,都说隔代亲,老太太对甘棠舍不得一句重话,但对甘思明可就不客气了。  接起电话,果然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声音大的连身旁的陆九龄都能听见。  甘棠难得的没有走开,眼睛盯着茶几,好像没在听的样子,分明耳朵已经竖起来了,那双肿的核桃似的眼睛里透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陆九龄路过她的时候轻飘飘的说了一声幼稚,便扬长而去。  甘棠这才刚刚冒上来的胜利小火苗瞬间被陆九龄给掐灭了。  最后也不知道甘思明怎么说服老太太的,甘棠的靠山最终没有回来,她仍旧用着她的老人机,坐着公交车,还被甘思明押着去染回了一头黑发。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被烈日炙烤了一天的体育场还在冒着热气。  听说3班的体育老师病了,所以这次3和5班的体育课合一起上的。  甘棠的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七,因为个子高,跟男生站在了一起,她瞧着前面那些闹哄哄的女生,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应该怎么形容呢,用像一锅煮开的热水来形容5班的女生一点也不过分,在这一百多号人的队列里沸腾开来,因为3班里有个陆九龄,用那些花痴的话来说,学霸里头长的最帅的,帅哥里面成绩最好的,那是十九中独一份。  陆九龄就站在甘棠斜后方的位置,半是挑剔半是嫌弃的打量甘棠。  校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看起来跟个竹竿似的,头发剪的比他的还短,一根一根竖起来,真的是难看,肩胛上露出一截浅蓝色的蝴蝶纹身还算凑和,白色的校服浸了一层汗,紧紧贴在后背上,勾勒出内衣带子的形状。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甘棠穿不穿内衣应该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平的,因为就在前不久,他还见过她在自家的游泳池里面游泳。  陆九龄回过神来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一大跳,甩了甩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前面体育老师还在说着要求,女生们也不老实,不时的往陆九龄的方向瞅了瞅,又拉拉身边同伴,不时低声窃笑私语。  老师说了一句解散,各自活动,群里一片欢呼声。  体育课上项目很多,男生要么踢球要么打蓝球,女生一般选择跑步或者打打羽毛球这些运动量小的,但是今天因为陆九龄去打蓝球了,于是女生自发的去做了啦啦队。  甘棠嫌太热,抢来梁云的手机蹲在场边一棵大树下继续玩游戏,她手法极快,再加打造的装备牛逼,她在那个区怎么也算得上是大神。  她这边静悄悄的,蓝球场这边却是火药味十足,本来两班男生各占半场,相安无事,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吵起来,要是换成甘棠原来那帮狐朋狗友,肯定立刻撸起袖子打起来,但现场这些人可都是全市各个初中里出来的学霸,那是万万干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不知谁提议,“不服就赛一场啊!”  “来就来啊,谁怕谁啊!”  梁云是个好兄弟,有热闹从不落下甘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心疼自己的流量,虽然甘棠说了流量钱她出,但她时常穷的要饭,梁云还是觉得不靠谱。  “来来,这下有热闹可瞧,快来。”  甘棠正好打完一场架,“一群书呆子打蓝球有什么好看的,铁定还不如我打的好。”  甘棠这人做事样样出格,但最招人的恨的一点是,自己成绩渣没有自知之明也就算了,她居然还瞧不起成绩好的,这哪还有天理。  梁云把手机抢过来塞进了裤子口袋里,“45比30了,3班骂我们是怂包呢,那叫一个嚣张,你不是说你厉害,赶紧上场。”  梁云个头跟甘棠一般高,但属于四肢不勤类,不过集体荣誉感还是有的,他听甘棠吹嘘过打篮球怎么厉害,但他却忘了甘棠是个女生。  操场那边又传来一阵叫好声,中间此起彼伏的夹杂着陆九龄的名字,甘棠一下便明白了,嘲笑道:“你气急败坏的,是因为5班女生倒戈了吧。”  梁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起那往篮球场那边跑,挤进了场边上。  场上3班男人个个人高马大,5班男生明显个头都偏小一号,有两个还不如甘棠高,而且场上五个人三个是戴着眼境的,甘棠几乎要怀疑老师是按发育水平分的班。  再看看五班的技术,投篮命中率低,篮板球更没戏,3班男生一副放马过来的挑衅姿态,确实是够气人的。  甘棠叹息的时候陆九龄又进了一个球,场外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他打的是中锋的位置,个子高,跑动又灵活,篮板几乎被他包了,这时候,陆九龄扫了一眼吃瓜群众,花痴们立马一副要醉了的样子。  梁云把甘棠推了出去,“棠哥,你上!”  甘棠没什么集体荣誉感,但见不得陆九龄得意,她咧咧指着最后那个气喘嘘嘘的男生,“你下去,我来!”  前面运球的男生停了来,大家都转头怔怔的看着甘棠,虽然她言行举止确实像个男生,可再怎么象,也只是个假小子。  陆九龄皱了皱眉,“五班没人了,要派个女生上场?”  这听起来像是挑衅,5班男生也丢不起这个人,体育委员李意东急了吼道:“甘棠你下来,这是我们男生的事,有你什么事!”  “我今天还非得打上一场了,怎么地吧,就你们这几个的水平还如我呢!”她说话间已经跑起来了,从还在发愣的刘响南手中抢过篮球开始往自己的半场跑,边跑边喊道:“废什么话,要是连女生都打不过,看你们有什么脸在这里叫唤!”  甘棠在5班就是个煞星,正常女生的才艺是琴棋书话,她的才艺是跆拳道擒拿手,她要硬来也没有敢上去拖她下来。  场上又开始活泛起来,3班男生多少碍于甘棠是女生有些放不开手脚,后面才发现甘棠动作可比男生野蛮多了,她打的后卫位置,虽是女生,防守起来却是一块牛皮膏药,把陆九龄盯的死死的。  她抢篮板不行,毕竟个子和弹跳力都不如三班男生,但三分球却是一把好手,陆九龄他们的防住了内线,却防不住外围的甘棠。  这边新上场的甘棠凶悍,碍于甘棠是女生,3班男生难免打的缩手缩脚,连得分王陆九龄都被甘棠拦的死死的,几个三分球下来,比分很快就追成46比53。  5班的这才找回了一些面子,又有些得意,有甘棠在场上,3班若是赢了,也赢的不光彩,若是输了,那就是活生生的打脸了。  “你们不是很牛逼嘛,怎么连女生都打不过!”  “就是啊,狂什么狂!”  3班男生也开始有了危机意识了,喊道,“这那里是女生啊,别让着她了!”  一看对手准备认真对待,甘棠更觉得来劲,她这人打起球来跟打架一样拼命,动作彪悍横冲直撞,3班男生个头高大,认真起来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是一家人,陆九龄多少还是有些让着甘棠。  刘响南离陆九龄最近,他是3班体育委员,低声冲着他道:“她比男生都还要彪悍,不要怜香惜玉让着她了,要是输了,我们班在十九中可就出名了。”  陆九龄点了点头,他是3班班长,又正是热血的年纪,再一看对手个个都一脸的杀气腾腾,那会没有求胜心。  比赛越来越激烈,打到了下课仍没结束,球场上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为着陆九龄,同时也好奇场上这一个彪悍的女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吃瓜群众越多,场上火药味就越足,双方都有几次带球撞人阻挡犯规,第四节眼看还剩四五分钟,3班仍然领先七八分,5班在这节骨眼上抢下了一个篮板球,扔给了后场的李意东,刘响南突然从中冲出来,李意东没刹住,整个人撞在刘响南的身上,很不幸,甘棠正好在刘响南的后面准备接应李意东,连环追尾事故就这么发生了。  刘响南倒下去之前,听到身侧一声哀嚎,李意东压在了刘响南身上,刘响南压在甘棠的身上,而瘦的鸡爪似的甘棠被贴在地上。  等同学们七手八脚的把刘响南拉开,地上的甘棠白着一张脸,疼的龇牙咧嘴的,无力的痛骂道,“刘响南,你是猪啊,那么重!”  刘响南忙道对不起,伸手去拉甘棠,陆九龄忙阻道,“别去动她,等校医过来。”  陆九龄是最先冲过来的,一边低头观察甘棠的伤势,一边给校医打电话,校医离这里最近,至少可以先处理一下。  陆九龄全程冷静,处理周到,别的同学倒插不上手了。  他抬头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小曦,你过来帮我看着,别让人碰着她。”  兰小曦点了点头,他拿着电话挤出了闹哄哄的人群,简短的跟甘思明说了下情况,又回到甘棠身边,拨开她脸上被汗浸透的碎发,一边柔声安抚道:“你再忍一忍,医生一会就来了。”  甘棠挣扎着想坐起来,无奈被陆九龄死死按住,喝道:“别乱动,如果伤的是骨头就麻烦了!”  甘棠觉得陆九龄小题大做,“我又不像你,娇生惯养长大!”  甘棠一直觉得是陆九龄抢走了自己爸爸。  陆九龄难得的没跟她计较,甘棠疼劲过去了一阵,他仍按着不让她动,而兰小曦就陪在他身边,甘棠记得上次在洗手间有女生八卦,说陆九龄和兰小曦是一对,如今瞧这两人同声同气的模样,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她的肚子里又开始冒出点小坏水。  她看了一眼陆九龄,又看看兰小曦,居然咧开嘴笑了,“你们俩还是挺般配的哈。”  兰小曦当众红了脸,周围还有一帮的吃瓜群众,或失落或是好奇,再看陆九龄那样,好像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甘棠由于轻微骨折,在家休养。好日子才过了一个礼拜,就因为甘思明被她期中考试倒数第一的成绩刺激到赶着她去上学了,唯一的福利是受伤期间有司机开车接送。  甘棠还没有适应早起的生活,昏昏沉沉睡了两节课,迷迷糊糊间,隐约觉得眼跟前有人,睁开眼,教室了空荡荡的,只有5班的刘响南就杵在她前面,皱着眉头盯着她瞧。  甘棠想起那天刘响南和李意东两人小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差点没将她压断气,觉得胳膊又疼了。  她抬起头斜了对方一眼,“干嘛来了?”  刘响南挺看不起不学无术又流里流气的甘棠,见着她没绕道就算好,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把人撞了。  他原本来早做好了等甘棠家长找上门心理准备,他家境优渥,不管甘家提多少经济赔偿,他也无所谓,可是一个礼拜了甘棠家都没一点动静,他连个住址都没问到,拖来拖去反而成了心理负担,当做什么事没发生吧,良心上过不去,去道歉吧,对甘棠那么渣的人低头实在是有损面子,他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建设,最终还是良心战胜了面子。  甘棠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让刘响南心理更不舒服了,嘴上的软话也吞了回去,硬梆梆道:“那天的事虽说是意外,但我也有责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鄙视甘棠,连道歉态度都显得傲慢。  甘棠摸了摸自己还吊着绷带的手臂,带了几分认真道,“你不来吧,这事我本来打算大人不计小人过的,经你这么一提醒,觉得还真就不能这么算了,太便宜你了。”  刘响南也干脆,大不了就多赔些钱,“你说吧。”  她站起来凑到他跟前笑嬉嬉的问道,“那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刘响南被她笑的有些发毛,犹豫了一会才说,“当然前提得我能做到啊。”  这时候,班上的同学也已经做完课间操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见了刘响南在,都知道是为着那天的事,刘响南是鼻孔朝天傲娇的不得了的学霸,甘棠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学渣,一个似天上骄子,一个地上的霸王,这热闹有的瞧了。  吃瓜群众越多,甘棠越来劲,她几步跨上讲台,拍了拍桌子道,“大家都静一静,刘响南说了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这一礼拜都要伺候我吃午饭,从今天开始算起,你们可都给我做证了。”  刘响南脸色一白,他没想到甘棠提的是这要求,而且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有些恼火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到了中午饭点,甘棠交待完了刘响南自己要吃的菜,大摇大摆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食堂打饭的窗口排起了好几条长队,刘响南几乎是排在半中间,看样子还有的等。  甘棠从书包里翻出一包薯条,也不正经吃,将薯条抛到空中,用嘴去接。  梁云打了饭回来,看她一副大爷象,啧啧叹道,“还是你有本事。”  他话音刚落,刘响南正好将餐盘递到她眼前,他和陆九龄在她对面落了坐。  甘棠笑嬉嬉的收起了薯条,“谢谢啊。”  陆九龄斜了她一眼,这个多动症儿,吃个薯条也能吃出花样来。  兰小曦和她的同桌卢林林也端着餐盘坐到他们旁边,陆九龄竟然没啥表示,甘棠笑嬉嬉的道:“陆九龄,你女朋友来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又伸长了脖子,而兰小曦的脸又红了。  陆九龄头也没抬,“吃你的饭吧!”  倒是刘响南替他们争辩道,“瞎说什么呢,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甘棠懒洋洋的挑着餐盘里的豆腐丝,视线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转了转,顿时有了兴趣,她问刘响南:“咦,不是陆九龄的,难不成兰小曦还是你女朋友?”  刘响南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确实喜欢兰小曦。  兰小曦咬牙低道,“甘棠!”  甘棠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怎么了?”  兰小曦冷冷的盯着甘棠:“你的脑子成天就装着谈恋爱一些不入流的破事,还能装下什么?”  旁边卢林林也拖长声调帮腔:“你们不知道嘛,人家甘棠可忙了,抽烟喝酒还要欺负人,有事没事旷课会会校外的男朋友。”  池宽倒是常来找甘棠,勾肩搭背狼狈为奸是常态,只是被人碰见的次数多了,大家都以为她有个校外男友,也难怪,在他们那个小团体里,大家都知道池宽和甘棠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俩人从穿开档裤就在一起了,感情好的半点不比亲兄妹差。  卢林林要说话声音很大,故意让周围同学都听见,她断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甘棠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一向瞧不起现在的同班同学,嫌他们又穷又土,平日里也只跟兰小曦刘响南这些和她一个初中出来的人玩,但对甘棠这样的顽主,虽然背地里坏话说过不少,但还是没有明目张胆的招惹过,现在出头,也是仗着人多想在初中同学面前显示一下自己有多义气。  甘棠自然不会把卢林林放在眼里,听说家里开超市挺有钱的,成绩也算可以,不过长的就不咋地了。  她没笨到当着一群人的面动粗,别说要背个处分就是甘思明也饶不了她,但她向来不是能吃亏的主,面上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对,我忙着抽烟喝酒,你忙着巴结老师还要时不时打同学小报告,我是有男朋友,长的又帅又有钱,不像你长的那么丑,喜欢陆九龄又不敢说,只能巴巴的跟在兰小曦后面找机会。”  末了,又一脸同情道:“兰小曦比你漂亮多了,我看你啊是没有机会的。”  至于卢林林是不是喜欢陆九龄,她还真的不知道,但是陆九龄是女生的团宠,说喜欢他大家肯定信的。  这个甘棠又把他给扯进来了,陆九龄突然明白为什么甘思明总是想揍她,因为她真的很欠啊!  卢林林气的脸色青白,将筷子狠狠的拍在餐桌上,气急败坏,“你……你……血口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卢林气的连声都颤了,兰小曦被甘棠明里暗里夸漂亮,心里有是有些得意,但面上仍是要支持卢林林的,“甘棠,你欺负人!”  甘棠也不理她们,一手撑着下巴朝陆九龄眨了眨眼,轻飘飘的笑了,“陆九龄,你看这样的泼妇你可不能要,当然了,能跟泼妇玩到一起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也不能…….”  一个要字还没说出口,突然被一勺子土豆给塞住了嘴,那勺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陆九龄。  “你能不能闭嘴啊,吃个饭都不消停。”  陆九龄一脸的不耐烦,却不知这一筷子下去周围都静了,她们真的没看错么,男神陆九龄居然用自己的勺子喂了十九中成绩人品最渣的甘棠,喂完了自己还不嫌弃接着喝汤?  陆九龄和甘棠一直在一个桌上吃饭,这个举动做的极其自然,刘响南拿胳膊撞了撞他,等他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这里在学校,没有人知道他和甘棠的关系。  不过陆九龄还是如老僧般淡定,这边甘棠可苦了,陆九龄将他盘子里的土豆都塞她嘴里,差点没将她噎死,呛的弯腰直咳嗽,陆九龄又将手边的汤碗递了过去,甘棠喝了一口才将土豆咽下去。  甘棠手捶着胸口,虎着脸瞪着陆九龄,她这回是真生气了,“陆九龄,你想噎死我啊!”  陆九龄也正好吃完了,懒得搭她的腔,拎起自己的书包大步流星的走出食堂。  果然不能跟女生这种生物一起吃饭,真是吵死人了!  除去差点被土豆噎死,甘棠这一架吵的大获全胜。  但后遗症很快就来了,卢林林去班主任那里把她给告了,说甘棠当众辱骂她,还找来了兰小曦这帮人做证,大家都信誓旦旦的说她真的欺负人了,说的有模有样。  正当甘棠气的想撸起袖子准备揍人的时候,从来不管闲事的陆九龄特意过来说了几句公道话,班主任在震惊之余,还是免了甘棠停课罚站,气的兰小曦卢林林一众人简直要内伤。  俗话打蛇抓七寸,甘棠从此决定,以后要对付兰小曦卢林林,抱紧陆九龄的大腿就够了。
  终于更了……感谢
  @保姆的大王
17:09:33  终于更了……感谢  -----------------------------  此话怎讲,一直都在更新呢……
  她第一次见他分明是在学校操场,怎么可能拘留所?
(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我看的一直停留在这段啊?
  @保姆的大王
17:58:33  她第一次见他分明是在学校操场,怎么可能拘留所?
(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我看的一直停留在这段啊?  -----------------------------  我贴乱了,我今天刚发现,就重新开了个帖子。失误失误。
  楼主不错,请继续!!
  这一个礼拜后,她和陆九龄在学校里很少再有什么交集,等到甘棠伤好了,就连上下学都不在一起。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学生们都像放飞的鸟儿一样涌出校门。  甘棠觉得自己没地方可去,回家她不愿意,要说出去玩吧,自从拘留所出来,已经有些排斥从前和那些朋友在外面的厮混的生活,她想自己应该还没有从那不安和恐惧的牢狱生活里解脱出来。  在十九中,除了梁云和她还说得上话,基本也没有什么朋友,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她就是个异类,即便有人觉得她还不错,但跟她交了朋友就会被家长耳提面命,会被周围老师同学贴上坏学生的标签,自然也会跟她保持些距离。  私立学校教育模式和公立学校本身就有很大不同,就比如甘棠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可是英语考试却总是不如这些基本交流都不算流畅的学霸,这也就不怪从小读私立学校的甘棠难以适应十九中的学习生活。  梁云下了课就迫不及待走了,甘棠一个人从卫生间换衣服出来,一手掂起篮球往操场去,她在这里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还好至少她还有篮球,这是甘思明唯一不会责怪她的事。  已进入初冬,天气越来越冷,再加上周五,篮球上只有寥廖两三个人,学生的模样应该是高二高三的学长,个个都大汗淋漓,看样子开场不止一时半会了。  甘棠截了落在外围的球,轻轻起跳,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入了篮框,中间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友好的冲她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  甘棠把自己的篮球放在场边,加入他们打了一场,天快黑的时候才结束,甘棠说了声拜拜,她不想回家转头拿了自己的球又继续玩。  操场里空荡荡的,篮球扣在地上都荡着回声,虽然是一个人玩,但她半点没偷懒,累到筋皮力尽才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休息。  “来,继续啊!”  她睁开眼睛,刚刚明明已经离去的那个男生正朝她伸出手,朝她眨了眨眼,“没力气了?”  甘棠有一瞬的迷糊,视线范围是大片大片空旷灰色的天空,他的面容在这个背景下看着极其真切却又极其的亲切,甘棠突然觉得或许十九中的学生也不是个个都那么糟糕,她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来啊,谁怕谁!”  看他起跳、抢断拦截,甘棠发现其实这人球比他打的好,而且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人也不时还点拨她一些犯规的技巧,甘棠忍不住笑了,反问道,“你们比赛是靠这个赢球的?”  那个男生一本正经道,“这叫有勇有谋,懂不?”  甘棠乐坏了,正打算附和两句,电话突然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翻出老人机,刚按了接听键,池宽那边已经叫起来了,“你亲爸后妈都来了,你不来是几个意思啊!”  甘棠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池宽姐姐十八岁的成人晚宴,他们是世交,自然都要出席,甘棠不愿跟甘思明一家三口一起去,早早说了自己会先过去,甘思明知道她和池宽关系好,也就是随她了,那里知道甘棠彻底把这碴给忘了。  甘棠抬手看了看表,确实已经到点了,谁家都可以放鸽子,但池宽家却是不行的,她忙不迭的说马上就来。  刚挂了电话,陪她打球的那个男生单手托着篮球,站在她对面,先开口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走了。”  甘棠轻声说了拜拜,也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操场。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校园的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两旁高大的树木掩映下,道路显得幽长而空旷,所以就算甘棠不是很八卦的人,也很难不注意到远处路灯下一对男女学生。  应该是一对情侣,女生穿着校服,像是在哭,男生穿的是西装,抱着手臂一副防备的姿态。  甘棠急着赶时间,打算穿过草地抄近道走。  “甘棠!”  甘棠转头一看,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那个眼中泛泪的不正是兰小曦吗,而那个一身西装少爷象的就是她看不顺眼的陆九龄。  兰小曦是老师的得力助手,课后经常留下帮老师改改作业做做小助手,好孩子陆九龄竟然在宴会上偷溜出来接女朋友,倒也够体贴的。  甘棠与兰小曦的旧恨还没算呢,又是陆九龄的热闹她怎么能错过呢,当即走过去阴阳怪气道,“哟,来接女朋友啊,你爹知道吗?”  陆九龄完全无视甘棠的讥讽,淡淡说了一句,“我来找你的。”  甘棠诧异的看了一眼兰小曦又看了一眼陆九龄,找我,这是什么情况?  兰小曦幽怨的望着陆九龄,陆九龄竟然视若无睹,将手中一个大大的纸袋递给甘棠,“赶紧找地方换了,我在这里等你。”  甘棠愣了愣,没伸手去接,兰小曦扭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怨忿的瞪着甘棠。  甘棠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回望兰小曦,“美人你放心,虽然陆九龄喜欢我,但我肯定不喜欢他这样的渣男。”  兰小曦一言不发的流着泪跑开了,陆九龄居然不生气,只是冷眼扫了扫甘棠,又将手中的纸袋扔到甘棠怀里,“赶紧去换了,再晚要赶不上了。”  甘棠翻开袋子,果然是她的礼服,甘棠虽然玩劣,但她这样的家庭出生,社交礼仪是从小灌输在脑子里,也不可能真穿着个校服就到宴会上去了。  她笑着说道,“甘思明还知道让你送衣服来,是怕我穿的寒酸丢他脸啊。”  陆九龄皱了皱眉,也没理会她。  她给陆九龄添了堵,心情大好,对陆九龄说话也和善多了,“你到校门口等我,换了我就来。”  甘棠在洗手间磨蹭了好一会儿,出来见陆九龄背对着洗手间门口站着,少年瘦高的身子立在寂静的长廊下,甘棠竟觉得陆九龄的身上也散发着孤独的气息,转瞬又觉得自己可笑,这可是众星捧月的陆九龄,孤独的是自己才对。  陆九龄适时回过头来,将他手上的西装递给了甘棠,甘棠虽然穿的是一件长袖的蓝色小礼服,可打球出一身汗,这回儿正觉得冷。  也就不嫌弃接过来了,西装还带着陆九龄的体温,裹在身上暖暖的。  陆九龄大概等的不耐烦了,迈开了大长腿,“真是磨叽死了!”  甘棠小跑了一会才追上陆九龄,难得的表扬了他一回,“陆九龄,你简直就是我的小叮当。”  陆九龄仍旧酷酷的没什么表示,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若是甘棠心细些,必然会发现陆九龄的耳朵已经微微泛红了。  甘家的车子已经候在校门口,甘棠上了车便开始追问陆九龄,“你和兰小曦吵架了是吧,我刚才是不是帮你出一口气。”  其实甘棠想知道的是她刚才到底是帮了陆九龄还是害了陆九龄。  陆九龄知道她的心事,“无聊!”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一路都转头盯着窗外不理会她。  甘棠哼唧了一声,司机在后视境里扫一眼这俩孩子,无声的笑了。
  池家的客厅里衣香鬓影,暖风薰人,虽然迟到了,但甘棠和陆九龄两个半大的孩子也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说起池家一双儿女,女儿池佑那是金贵的很,池宽的爹池河对她那是打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这成人礼办的自然格外的隆重。不过池河对池宽却奉行的是棍棒教育,下起狠手不像亲生的,这一点跟甘思明很像,不过甘家正好是男女对换了一下,但池宽比她幸运多了,至少他有个亲妈宠着护着。  池佑眼尖发现他们了,朝他们招了招手,“阿润,九龄到这里来。”  池佑自小看着他们长大,年这几年都在国外上学,跟陆九龄他们也难得见上一面,自然看着亲切。  甘棠乖巧的送了一个拥抱,“姐姐,生日快乐。”  池佑打量着甘棠,她穿了一身蓝色的小礼服,露出一双大长腿,一双眼睛看过去水汪汪的,掩在黑色的短发下显得俏皮可爱,听说甘棠的亲妈是个模特,甘棠的胚子完全照着亲妈长的。“阿润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一旁的陆九龄难得的露出亲切的笑容,“池佑姐,生日快乐。”  池佑笑道,“九龄现在都长得比我高了,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阿润高呢。”  又笑着问陆九龄,“阿润还欺负你吗?”  小时候刚到甘家的陆九龄,瘦瘦小小的,可没少被甘棠打。  陆九龄笑了笑,“没呢,她现在打不过我。”  甘棠不满的抗议道,“池佑姐就是偏心,怎么不是陆九龄欺负我呢。”  身后突然有人道,“谁敢欺负你啊,你不欺负人我就该烧高香了。”  接话的是甘思明,池河两口子陪着甘家夫妇还有池宽,两家人难得的凑齐了。  甘棠不高兴的朝他哼一声,又转头找池宽去说话了。  池佑是个女儿控,对甘棠也一向和煦春风,“老甘不是我说,你对阿润实在太过严厉,女孩子就该宠着的。”  甘思明再怎么不满意甘棠,也不会当着大庭广众批评女儿,笑问道:“我这算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心切?”  大家都跟着笑,“这可不是嘛。”  池河的夫人杨苗笑容有些冷冷的,她和陆琦颇是亲热,对甘棠却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池宽悄悄把甘棠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听说你被陆九龄的女朋友欺负了?”  甘棠飞快的瞧了一眼正跟甘思明说话的陆九龄,得意的笑道,“我那能这么废,让绿茶婊给欺负了,不过十九中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那儿,我不得多看着点。不过你现在行啊,认识了一帮学霸,就不理我们了,叫你都不出来,我现在认真跟你说,我吃醋了!”  甘棠乐了,“我这不是忙吗,咱俩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那能抛弃你啊。”  池宽这才满意,“走走,到我房间,送你一样好东西。”  又一手半推着甘棠的肩背,朝外走去。  池河望着甘棠的高瘦的背影,这孩子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如果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旁边有人看着一双小儿女也打趣道,“照我说,你们俩家干脆结个儿女亲家。”  外人听在耳里,都会觉得这是一桩美事,两家是世交,又是门当户对,若真能联姻,那对两个家族来说都有莫大好处,虽然孩子还小,但这俩感情好,以后还真说不准就是一对了。  池河笑道,“阿润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和池宽又是青梅竹马,若能嫁到我们家来我那是求之不得,这要是在古代,我非得先定下这门亲事不可。”  甘思明也哈哈大笑,“好是好,只是咱们说了不算,得他们长大说了才算。”  池河心中是有这个美好意愿的,但甘思明只当个玩笑,他虽然在家百般嫌弃甘棠,但要说找女婿,却觉得池宽那样的纨绔怎么配得上自己家的阿润呢。  不远处旋转楼梯上是甘棠的一群小伙伴们,中间的池宽正揽着甘棠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  陆九龄想,若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自己与甘棠算是什么,伪兄妹还是仇人?或许对甘棠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晚上接近十一点,楼下的聚会都要散了,甘棠还没有下来。  甘思明皱了皱眉,“又跑那野去了?”  陆九龄忙说我去叫她。  刚到二楼,就听见池宽的房间传来喧嚣鼓乐声,推开门,果然见里面群魔乱舞,零食水果洒的到处都是,有人敲着架子鼓,有人抱着贝斯,池宽抱着吉它,看样子是这中间有人组建了一个小乐队,甘棠靠墙坐在地上,手中握着啤酒罐,不时喝彩两句。  大家都扭头看着陆九龄,瞬间就静了。  甘棠在座这些发小,在陆九龄刚到甘家的时候,没有少和甘棠合着伙欺负陆九龄,陆九龄这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透着一股这些人谁都没有的狠劲,说白了,他不怕死,那怕他们合伙把他揍得皮开肉绽他也从不掉眼泪,连这些欺负他的人都有些害怕,而这些人中除了甘棠也没有那一个没被陆九龄揍哭过,以致于这些人后来也不敢招惹陆九龄了。  陆九龄冷冷的朝甘棠抬了抬下巴,“该回家了。”  扔了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甘棠放下啤酒罐有些摇晃的站起来,“你们几个记得下回演出招呼我一声,我一定到场。”  池宽赶紧扶住她,埋怨道:“叫你少喝点,一会你爸又得骂你了。”  甘棠没好气道,“醉你的大头鬼,我腿麻了!”  打趣声大的连下楼的陆九龄都听了个清楚,脑海里同时闪过不学无术,乌烟瘴气两个词。  大门外,甘氏夫妇已经在跟池河一家人告别了,池河叮嘱她,“阿润,以后可要常来家玩,替叔叔管管池宽那个臭小子。”  甘棠笑笑的应好,甘家的车消失在了马路的拐角处,杨苗转过头看着丈夫冷笑,“你惦记那女人一辈子,还想让儿子也娶她的女儿,告诉你,门都没有!”  池河瞪了一眼诧异的池宽,“还不进去!”  等池宽走远了,才恶狠狠说道,“他们才多大啊,你胡说八道什么!”  池宽打心里瞧不上妻子的小家子气,甘家如今是什么背景,只怕将来甘棠大了,你想攀还攀不上呢。  车上甘思明也是一肚子的不高兴,“跟池宽那小子能学什么好,以后你少跟他来往!”  甘棠轻哼了一声,甘思明本来就对她今天晚上的表现不满意,不由口气又重了几分,“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  甘棠慢条斯理说了一句:“听见了,我又没聋。”  她一句话就能顶死你,甘思明真是忍了又忍才没发火。  甘棠想起刚才上车的时候池宽指着她的书包挤眉弄眼的,又拿过书包翻了翻,是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甘棠心里暖暖的,也不知道池宽是攒了几个月的零用钱买的。不过她也不敢拿出来玩,又若无其事的塞了回去。  一旁的陆九龄挑了挑眉,又把头扭开。  兰小曦自从那天晚上的事以后,很快就跟刘响南走到一起了,很显然是故意要气陆九龄,想着陆九龄同时失去了好兄弟和心上人,甘棠有些有些报复的快意,就是他们母子让自己没有家的。
  虽然才高一,老师们已经开始天天耳提面命高考,人生命运之类的,梁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兰小曦的刺激,也开始变勤奋起来。  只有甘棠依旧我行我素,她的特立独行在这个刻苦的氛围里就显得格外的特立独行。  可惜她的水果手机没过多久便被物理老师给当场收缴了,她看不起甘棠这样的小太妹,平日里教训班上同学也没少指槡骂槐,甘棠懒得搭理她,一上她的课就睡觉,时间一长,这个老师也不管她。  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不仅收了她的手机,当着全班同学的冷嘲热讽了好半天,引得卢林林兰小曦周围同学跟着一阵嘲笑,甘棠脾气上来,也骂她,“更年期,有病就去治啊!”  物理老师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又正值更年期,气的轮起甘棠的书包扔了出去,“滚,今天要不叫你家长过来,要不然以后我的课你都不用上了!”  甘棠二话不说拎着书包就出去了,身后还有老师的咆哮的声音,“这样的差生也配来十九中!”  被人这样骂,甘棠心里不是不难过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孤独更让人难受。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亲妈,至今也想不明白,早上还送她上学的妈妈,晚上放学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却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一个解释,或许甘思明是真的给不了,因为那一年甘思明有半年都没有回过家了,他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家。  听话乖巧成绩好又如何呢,辛辛苦苦的又能讨谁喜欢呢,妈妈不会离开还是爸爸就会爱她了?大人们都随心所欲,却逼她成为世人喜欢的样子来成全他们的体面,凭什么?  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疼,她摸了摸脸颊,不由得嘲笑自己,这顿骂是自找的,居然这么矫情流眼泪了。  天空很蓝,白云在风里流转,一切还是很美好的样子,她逼着自己笑了笑,又习惯性的往球场去。  在十九中这是她唯一的乐土,操场回荡着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上午的第二节课,这个点居然有人在打球?  她刚站上台阶,打球的人也适时的回头看她,甘棠有一种找到同党的感觉,“怎么是你啊。”  这人正是那天傍晚陪她一起打球的男生,那人一本正经问她,“你不上课吗?”  甘棠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上课了似的。”  那人咧嘴笑了笑,又问她,“打球吗?”  她摇了摇头,转身找了一处能晒着太阳又能挡风的角落坐下,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了。  那个男生玩了一会,也过来她旁边坐下,甘棠给他递了一支烟,他摆了摆手,“我不抽烟。”  甘棠耸了耸肩,猛的吸了几口,又开始慢条斯理的吐着烟圈。  “我叫齐山。”  男生友好朝她伸出手,甘棠轻轻握了一下,“甘棠。”  齐山点了点头,“你是高一的学生?”  “算是吧。”  “其实不上课也挺无聊的对吧。”  甘棠闻言转过头向看一只猴子一样看着他,“不上课是挺无聊的,不过上课更无聊,所以你才来打球的不是吗?”  齐山哑然失笑,又想开口,突然响了起来,他接了个电话说了好,站起来打算要离开了,突然又转过头问她,“你是那个班的。”  “高一五班。”  齐山这才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甘棠在球场上常常能碰见齐山,一来二去两人混的也挺熟,齐山也总是说,“你看你没手机,学校又出不去,不上课还真挺无聊的,反正也闲着,你不妨听听课,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他的话说的多了,甘棠还是听进去了一些,比如她现在就是发现语文和地理老师的课上的生动有趣,别的课她听不懂也就继续神游,至于物理课,她根本就不会去上。  甘棠连续半个月没上物理课的事还是被甘思明知道了,当然还是免不了一顿臭骂。  甘棠从小到大上的就是国际学校,抛开成绩不说,确实不适合公立学校的教育模式,只有甘思明还做着女儿会成为学霸的梦。  第二天下午的物理课之前,班主任就站在走廊的门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看,甘棠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是甘思明施加的压力。  不过今天这课却让她有些意外,因为齐山进来了,甘棠脑海里刚闪过转学生三个字,齐山拿着课本已经走上了讲台,“大家好,我是新来实
师齐山,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的物理课老师,很荣幸能参与到你们痛苦而又充满希望的高中生活。”  甘棠几乎要石化了,齐山飞快的朝她眨了眨眼,很快又转身一本正经的在黑板上写了齐山两个大字。  然后又笑着问同学,“趁着本人现在还新鲜,有什么好奇的大家尽管问。”  “你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呀,真的是老师吗?”  “本人逆生长。”  不知谁问了一句,“老师你长的这么帅,有没有女朋友啊。”  周围同学哄堂大笑,齐山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倒显得有几份可爱,“你觉得我长的帅,说明你还是挺有眼光,不过嘛,有没有女朋友这个事还是保持点神秘感比较好。”  “老师,你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老师,你觉得我们班花是谁?”  “老师,能给我们表演一个才艺吗?”  齐山做了个擦汗状,“我可能认识都是假学霸。”  大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齐山说话幽默风趣,很快就赢得大家的好感。  连梁云都小声道,“齐老师挺有意思的,比那个老巫婆好多了,你说是吧。”  甘棠哼了一声,“骗子!”  齐山,某著名师范大学大四学生,目前在十九中实习,听说当年也是毕业于十九中,按辈份算是甘棠他们的师兄。  甘棠不知道他的课上的好不好,因为她都听不懂,不过他时不时的形象比喻常能引起同学发笑,师生互动简直空前踊跃,但是对于自己好不容易交上的新朋友又变成老师的事,甘棠还是挺郁闷,甚至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学霸的世界学渣怎么混不进去的,于是学渣甘棠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那棵快秃光了树,默数着那里还剩下的几片叶子。  有人在她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认真听讲,这位同学。”  抬头是齐山,在只有她看得见的角度无声说了一句,“朋友,第一节课,给点面子啊。”  甘棠面无表情的回望他,半个月没上课,除了他中途讲的几个笑话,其余的她一个没听懂。  放了学她照便去打球,没过了一会齐山和他的伙伴们都来了,既然齐山是老师,那这些天天跟他一块打球的也应该是实
师。  他们像往常一样加入进来,甘棠叫了声齐老师就算打过招呼了,小姑娘明显没有前几天热情了。  “生气了?”  甘棠这些日子把齐山当成朋友,确切说是当成了同类,因为觉得孤独,反而倍加珍惜他这个新朋友,她拉着他一块玩手游,还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抽烟,还有她干过违反校纪校规的事也当成经验跟他传授过,但齐山从来说过自己是实
师。  “有点,不过现在不生气了。”她其实没什么可生气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跟老师做什么朋友。  齐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天很冷,大家都开始穿上厚衣服了,身旁的甘棠却早早脱了大衣,紧身的长衣长裤,身材修长,四肢纤细,说话哈出一团团白雾。  齐山看不下去,抢下篮板球抱在胸前,“快把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  甘棠摊了摊手,“累了,不打了。”她转身走向场边穿上大衣,拎起书包就大步走开了。  齐山在身后喊,“记得回去预习下课节的内容,我明天可是要叫你提问的。”  甘棠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拐进了旁边的小道。  成章笑着问齐山,“这小丫头以为你是同类,把她最恶劣的一面都展示给你看了,结果你成了她的老师,看到你的时候是不是下巴快掉了?”  在这个学校实习日子过的单调无聊,好不容易有件趣事成章怎么会放过。  齐山挠了挠头,“好像是有点不高兴,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吧。”  成章瞧着甘棠消失的背影,啧啧道,“这小丫头再过几年一定会长成美人,到时候不知得祸害多少良家少年。”  齐山瞪了成章一眼,“小姑娘才刚过十五岁生日不久,你可真是够猥琐的!”  旁边的小伙伴又补了一刀,“难道成章是个恋童僻?”  “成章那是看多了洛丽塔吧!”  成章没好气,“去去,我又没说要怎么地,就是客观评价一下。”  齐山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客观评价一下,等她长大了,你也就成老头了。”  甘棠几乎是所有任课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可是他认识的甘棠除了成绩差,是个率真可爱偶尔又有些叛逆的少女。  “切,有那么老吗,我们不就比她大五六岁而已。”  成章突然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这孩子其实长的有点像麦穗呢。”  他下意识的去看齐山,后者似乎没听到,又转身打球去了。
  甘棠并没有把齐山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物理课上齐山真的拎起她来提问了,一连问了三个他刚刚讲过的内容,简单到听了课就能答,但她一个没答出来。  教室里有意无意的几声嗤笑声格外刺耳,甘棠也没觉得不好意思,齐山看着她有些无奈。  即使齐山到5班没几天,也看出来甘棠被班上的同学有意识的排挤了,她唯一的朋友就是梁云,可听班主任说,梁云的母亲已经在她面前闹过几次,说儿子被同桌带坏,成绩掉的厉害,要和甘棠分开坐。  自从知道齐山是老师,甘棠对他也冷冷淡淡的,甚至在球场上都很难再碰到她,齐山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后来才发现她对每个老师的态度都是这样,她似乎在无声的跟她身处的世界对抗,这让一开始充满信心的齐山不禁有些气馁。  最后一节课结束,齐山站在办公门口往五班那个方向望了望,不过一会,就见甘棠一手搭着梁云的肩膀,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过来,两人个头差不多,又都穿着校服,若不仔细看,真会以为是两个小子,不过在十九中,能这么豪放的搭着男生的肩膀又毫无违和感的,真的就只有甘棠了。  梁云先发现了最近很得女生欢心的齐山老师,停下脚步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齐老师。”  身旁的甘棠轻哼了一声,说了句骗子。  齐山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甘棠,“一会来打球吗?”  “没功夫。”  甘棠翻了个白眼,知道齐山在向她示好,但她对老师没兴趣。  池宽他们几个在郊外的租了一个废旧的大厂房,又用心改造成了摇滚主题的风格,主要用于平日乐队排练。  池宽最近刚写一个新歌,一直在排练,准备跨年晚会上表演,甘棠喜欢摇滚重金属的音乐,又爱架子鼓,趁着这几天甘思明在国外出差,放了学就去池宽他们那儿混,每次都很晚回去。  陆琦每晚都等她的,今天似乎格外的晚,但她也无从问起,因为甘棠从来不会接她和陆九龄的电话。  陆琦手上书翻了过半了,听到院子里响起哄隆隆的机车声音,不过两分钟,甘棠果然推门而入。  陆琦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壁上的挂钟,整十二点。   “吃饭了吗?”  甘棠点了点头,陆琦还想说点什么,见甘棠已经往楼梯上走。  陆琦心中也充满了矛盾,这事若是告诉甘思明,甘棠心中必然又要仇恨她一份,若是不说,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甘思明。转念又自我安慰,甘棠跟甘思明这样的父女关系,甘思明想要改变甘棠简直是一厢情愿的事,她这个外人说不是说都是一样的。  陆九龄的房间门敞开着,甘棠朝里瞅了一眼,陆九龄居然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甘棠默默的说了一句,不是幻觉吧。  又好奇的凑近了些,靠,跟她玩的还是同一款游戏,这要是跟她一个区,她非天天追着砍死他不可。  这个时候,陆九龄突然转过头了,目光不详的打量她,甘棠觉得陆九龄大概是因为兰小曦的事恨上她了,不过她也无所谓,还朝挑衅似的朝陆九龄摊了摊手。  陆九龄突然站起身,朝她走过来,她以为陆九龄会发火,结果他只是看着她皱了皱眉,“这么晚回家也不说一声,你爸会担心的。”  提到甘思明,甘棠心里还是有点犯怵的,伸手一把抓住陆九龄的衣襟,陆九龄向后靠了靠,她不仅没把陆九龄拉下来,自己几乎要贴在陆九龄身上了,陆九龄甚至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就落在他的下巴上,暖暖的又痒痒的。  她却浑然不觉,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敢告状,我一定不饶你!”  大概又觉得威胁他没什么用,又仰着头哼道,“就算我拿你没办法,兰小曦我还是可以的。”  陆九龄一反从前针锋相对的态度,一脸呆愣愣的看着她,似乎真的被她唬住了,甘棠这才满意的松开手,果然拿女朋友来威胁才老实。  小考后迎来元旦三天的假期,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甘思明特意从国外赶回来了。  晚上池宽的乐队参加一个音乐节,甘棠说好了要去捧场的,回来见着沙发上端坐的甘思明,失望之色半点不遮掩的写在脸上。  勉强的打了一声招呼,甘思明有些不高兴,这半个月没见着亲爹,就给这脸色,肯定这阵子过的太舒坦了。  “晚上你哥有表演,快去吃饭,呆会我们一起去。”  学校的元旦晚会,陆九龄有个钢琴独奏,甘思明特地为陆九龄飞回来这事更让她觉得不爽。  “陆九龄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谁。”  甘思明沉下脸,“甘棠你给我记住了,陆九龄不是别的什么人,他是你哥!”  眼看又要吵起来了,陆九龄漫不经心的声调从身后传来。  “对牛弹琴,不愿意去就算了。”  她扭过头,陆九龄正好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穿着西装礼服,手上还搭了一件羽绒服。  虽然她不想去,但前有甘思明为了陆九龄骂她,现在又被陆九龄这样嫌弃,还是恨得牙痒,愣了一会硬梆梆甩了一句,“我今天肚子疼,不舒服!”  也不管甘思明如何,蹭蹭的往楼上跑。  若不是被陆琦劝住,甘思明估计又得发一通火。  “那就在家呆着,不许到处瞎跑!”  等甘思明一家出了门,甘棠又把自己的床铺成有人睡觉的样子,趁着工人出去的空档,也悄悄的溜出了门。  音乐节在湖边,场地不算大,现场已经挤的水泄不通,甘棠冒着肺里的空气要挤干了风险才摸到了后台,池宽他们的乐队在网络上还是小有名气的,不时有小姑娘在找他们签名。  “哟,都成大明星了。”  桑桑是他们乐队里唯一的女孩,满头的小辫子,一身黑人乐手的打扮,甘棠手动点了个赞,“酷!”  她冲着甘棠眨了眨眼,“又来得这样晚。”  “你不知道十九中放学晚啊。”  池宽签完名扫了一眼甘棠,调侃道“人甘棠可是十九中的学霸,不能跟我们比。”  甘棠作势要揍他,“又拿我寻开心,皮痒了是吧。”  乐乐是健盘手,看着甘棠无精打采的样子,“听说你在那儿呆的不顺心,不明白你爸为什么非把你弄进十九中,那里的人跟咱这样的人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呀。”  “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陆九龄在十九中。”  桑桑一手搂过甘棠,眨了眨眼,“我说亲爱的,你爸不会是想让你跟陆九龄培养感情吧。”  甘棠来之前就因为陆九龄跟甘思明吵了一架,如今他们又提起他,不由得有些烦燥,“闭嘴啊,谁也不许给我提他。”  她在角落里寻了个位置坐下,从背包掏出一包巧克力,跟甘思明置气,连晚饭都没吃,饿的只觉得胸都小了。  没过一会,音乐节的工作人员过来池宽他们沟通演出的事。  桑桑放下手中的吉它,跟她挤坐在一起,一脸期待的问她,“你那么讨厌陆九龄啊。”  甘棠翻了个白眼,“废话!”  桑桑听了这答案一脸高兴,果然这货眼睛闪着花痴才有的光告诉她,“我就觉得陆九龄不错。”  甘棠突然明白过来,足足在桑桑脸上巡视了几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突然就看上陆九龄了?”  桑桑是池宽他们半年前在酒吧演出时候认识的,一来二去跟甘棠也混成了朋友,但她跟陆九龄除了见了几次算不上有什么交集。  桑桑嘿嘿一声干笑,“声音好听,特别是低声说话的时候,简直不要太酥,干净又冷淡,我对这种禁欲系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你这眼光我可说你什么好。”甘棠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又打击桑桑,“他有女朋友了。”  桑桑极有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只有他的女朋友不是你,一切都没关系。”  甘棠嗤笑了一声,“陆九龄喜欢成绩好又楚楚可怜的绿茶婊,你这种不良少女就把把你这副小身板拍断了都不顶用啊。”  乐乐耳朵很长,也忍不住插嘴道,“就是就是,你看看陆九龄可是学霸,肯定不会喜欢你这种不学无术的粗犷型妹子。”  “粗犷你妹!”  甘棠大笑,忽然就瞧见一旁的池宽也在怔怔的望着桑桑,他的头发有些长,低下头几乎快盖住了眼睛,侧脸的轮廓因为太瘦线条看过去有些尖锐,看过去显得有些忧郁。  这样的池宽给她的感觉有些陌生,桑桑私下跟他说,好象是因为组建乐队的事跟家里闹的很僵,都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演出已经开始了,DJ热情富有感染力的声音穿透耳膜。  这次音乐节请了不少乐队,还有一些在国内小有名气的原创歌手,观众都是一些年轻的学生,激烈的音乐,炫目的灯光,歌手们声嘶力竭的声音瞬间燃爆了全场。  甘棠也被带动了有些兴奋起来,跟池宽他们挥了挥手,自己也窜到观众席,前排的已经有好几个她的小伙伴,大家许久没见,大家见面又是一顿互损。  池宽他们的表演在十一点多,池宽是主唱,唱了三首歌,唱到嗨了跳了栏杆,现场瞬间更是要燃炸了,舞台上的池宽很耀眼,绚烂的灯光,疯狂的音乐,意气风发的少年肆意的挥霍着属于他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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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心里有个念头,宽哥将来会成为超级巨星的,那样激情澎湃的池宽她看着很喜欢。  接近零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小有名气的摇滚乐队上了场,主唱领着全场开始倒计时迎接新年的到来。  这个时候池宽他们几个已经换下演出服悄悄的挤到他们中间,甘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发自内心的赞叹和骄傲,“你太棒了。”  桑桑朝甘棠嘟了嘟嘴,“偏心眼,就只对池宽好。”  甘棠笑着揪了揪桑桑的小辫子,“我也爱你呀。”  池宽看着在一旁看着她们,笑的有些肆无忌惮,倒计时正好数到了1,全场爆发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激烈的音乐声再度响起。  场地上突然响起一声声刺耳的尖叫,甘棠抬起头,只见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那两根长长的大支柱朝正朝人群中砸下来。  “小心!”  甘棠下意识的往身后倒,堪堪避开了倒下的支柱,一声巨响过后,她这抬起头去找池宽。  一旁的池宽的怀里抱着吓坏了桑桑,危险来临的时候,池宽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是桑桑,甘棠心里说不上的失落和沮丧,象物理老师一边表扬着兰小曦一边暗讽着她,又像是甘思明刚责骂过她,转身又跟陆九龄一起去打球,如今连池宽这最后的阵地也沦陷了。  广场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哭喊呻吟声,身后是开始疯狂拥挤的人情,观众开始奔逃,比起舞台倒塌更严重的踩塌事故就这样发生了。  池宽这才想起同样在他身旁的甘棠,大声问道,“没事吧?”  甘棠撇撇了嘴,“还好。”  话音刚落,池宽已经转头去安慰怀里哭泣的桑桑了。  这边刚发生事故,新闻就出来了,陆九龄是知道甘棠偷偷去了音乐节的,不由得慌了。  “池宽要参加音乐节的演出,阿润肯定也在现场。”  甘思明听了简直要疯了,打电话回家确认,她果然不在家。  甘思明怒骂了一句这混帐玩意,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一个晚上医院事故现场又是找人又是托人,连遇难者尸体都翻过了,最后还是池河给他打的电话,告诉他甘棠就在广场附近一家炸鸡店。  家长们担心受怕一晚,结果这群人在没心没肺在乐呵呵的吃着炸鸡,有良心点的还知道打电话给爸妈报个平安,没良心的如池宽和甘棠这样的连电话都懒得打。  家长们的表现各异,有抱着孩子大哭的,比如桑桑的妈妈,哭的那叫一难看,难怪桑桑那么爱哭了。  大部分是阿宽这样的,妈妈心疼的搂着,爸爸面上虽然责怪几句,但还是更关心自孩子有没有那儿伤着。  甘棠干坐着有些尴尬,又想着一会要怎么悄悄溜回家,才不被甘思明发现。  她还在纠结,甘思明已经推开门进来了,他黑着一张脸,甘棠心道完了,犹犹豫豫站起来,张口想要解释,“我……我……”  大冬天的,甘棠身上另类的机车皮衣,穿着破洞的牛仔裤,脚下一双高跟鞋,露着大脚踝,浓浓的妆容,再看看她这一群玩伴,一个个穿着怪异。  甘思明这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化做了熊熊怒火,伸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重重打在甘棠的脸上,甘思明指着甘棠喝道:“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满口的瞎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池河忙上前将甘棠护在身后,急道,“老甘,有话好好说,干嘛打孩子!”  池宽的妈妈杨云不由得看了一眼甘思明身后有些为难的陆琦,她再怎么装作大度贤惠,后妈就是后妈,若是甘棠的亲妈在,这么重的一巴掌下去,还不得跟甘思明拼命。  甘思明怒道,“回家去!”  甘棠抬起头,白晰的脸上清晰的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透过缝隙直直的盯着甘思明,目光里的执拗和憎恨是那么强烈的。  甘思明被那目光看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却又仍旧余怒未消。  陆琦有些不安的望着甘棠,不知这父女俩今天要如何的收场。  出乎意料的是,甘棠却是要哭的意思都没有,冷笑着问他,“甘思明,你嫌我妈多余,所以我妈就去死了,你也嫌我多余,可我却好端端站在这里,你很失望吧。”  甘思明真觉得心里火又蹭蹭往上窜,陆琦赶紧抱住甘思明的手臂,忙道,“老甘,什么事也等到回家再说。”  大人也过来七嘴八舌的劝着甘思明,甘棠转身飞快的跑向门外,等甘思明反应过来追出去,甘棠已经跳上出租车。  “快走,后面那帮人欺负我!”  师傅有些紧张看了看后视镜的甘棠,又踩了踩油门。  他看甘棠分明还一脸的稚气,却是浓妆艳沫,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问题少女肯定在外面惹事了。  甘棠的心里烧着一团火,可是出口处却有一块巨石压着,她想痛骂想要揍人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怒,又觉得自己委屈倒霉,想要痛哭,却无处宣泄。  “停车!”  车还没停稳,她已经跳下车,把钱扔在副驾驶,不待师傅说什么,已经大步走向灯红酒绿的长街。  这里是本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虽然已是凌晨,耳边是穿透耳膜的音乐,街两旁闪烁迷离的灯光,这里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的天下。  甘棠钻进了自己熟悉的一家,她要来一瓶最烈的酒,闷在角落独自喝了大半瓶,辣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耳边的激烈鼓点声充斥阒耳膜,仿佛敲打在心上,她跟着乐队一块吼,又端着酒杯走到舞池中央,投入到疯狂舞动的人群中。  她说去他妈的好孩子,老娘从今天起再也不会在乎你们了!  乐队充满激情的摇滚乐,光影迷离,舞池的中央摇摆着身体疯狂又热情的年轻人,齐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觉得有些吵闹又有些无聊,因为是跨年夜,哥们聚了餐又觉得不尽兴又拉着一块来酒吧,他也不好太过扫兴。  他坐了好一会儿,成章和胖子才从舞池下来,虽然大冬天的,两人都大汗淋漓。  “你看看他,可真像老年人!”成章跟大头大声道。  齐山笑了笑,又给他们递了张纸巾。  成章一屁股在旁边坐下,又猛的喝了一大口啤酒,看着舞台那边突然说,“我好像看到你的学生了。”  齐山往舞池方向望了望,绚烂夺目的灯光简直能闪瞎人的眼,那能分的清谁是谁,“眼花了吧,他们才多大啊,又何况是十九中的学生,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成章想想方才浓妆艳沫的那张脸的确很难分辩,更何况酒吧这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也不想多惹事,“大概是我眼花了。”  正好一曲结束,陆陆续续有人从舞池那边下来,舞池中央传来一阵吵闹声。  外圈一群人围着,中间有声音传了出来。  “是她没错,上次伤了我们好几个,哥们的腿现在还疼着。”  “今日怎么落单了,那些个混小子呢。”  “我就是碰了你了又怎么了。”  “今日你要是陪陪我们这些哥们,以往那些恩怨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有人猥琐的笑道,“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  说着说着突然就打起来了,围观人群早已退出几米远,只见中间四五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动手,女生看过去有些站不稳,但下手也够狠,一脚就踹上心窝子,明显是练过的。  那些人知道甘棠喝了酒,也就没放眼里,不过是想抓住她占占便宜,现在见她一股狠劲,也不敢大意了。  甘棠酒劲上来,又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就想好好打一架,以一敌五,她虽然挨了不少拳头,但那些人也不好过。  成章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出口道,“我说的就是那个女生,看着是不是有点像甘棠吧?”  齐山这时也认出她来了,起身就要过去,蓦的又被胖子拽住了手臂,“你一实习的就别瞎操心了,要真的是你学生,肯定也是跟着社会上混的不良少女,也不觉是少惹为妙,还是报警吧。”  “那是我学生,那能不管啊!”齐山甩开他,往那边大步奔去。  成章松了松拳头,“我们也上吧。”胖子气的跺了跺脚,也跟着上去了。  甘棠渐渐体力不支,已经挨了不少拳脚,脑子晕乎乎的,有一个声音在说,干脆就这样打到死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我。  蓦的有人撞在她的背上,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下周到办公室来罚站!”  这句话象是一股甘泉软化了她暴戾,又觉得委屈得不得了,鼻子一酸,显些落下泪来,却仍是嘴硬道,“我最讨厌老师了!”  那个满口黄牙的男人指着齐山的鼻子威胁道:“这女的半年前用酒瓶开了我哥们脑袋,现在还躺床上,小子,你可别多管闲事啊,否则有的你受的!”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我这事我今天还管定了!”  “找死!”  ……..
  光影里的齐山高高瘦瘦的,他弹跳力很好,可以轻易抢下蓝板,他说要跟她做朋友,甘棠分不清自己是快要晕倒了还是要睡着了,她努力想把眼睛睁到更大,想要看清楚他,可是齐山把她抱住了,把她藏在黑暗里,替她挡住了拳头。  后面的事她有些模糊了,警察来了,好像看见甘思明,也看见了陆九龄。  醒来以后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斑斓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在白色的床单上,若不是伏在床头睡着了张姐,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本英语书的陆九龄,甘棠会以为自己昨晚的经历是一场梦。  她坐起来抓了抓头发,目光转向陆九龄,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儿?”  “酒醒了?”陆九龄一副嘲弄的口吻。  两人的目光撞上,无声的对视了一会,甘棠眼睛里充满了敌意,昨天的一巴掌她很自然的又算进了陆家母子的身上。  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她那时候对陆九龄的恨其实不过嫉妒,那个时候还没长成恨,可是陆九龄却生生逼着她恨了。  陆九龄有些尴尬的移开眼睛,合上书本起身离开了病房。  听到甘棠问张姐,“你知道昨天跟我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了吗?”  张姐替她披上一件外套,摇了摇头,她是在甘棠进了医院后才进来的。“我来得晚,没看见他。”  陆九龄顿了脚,扭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  甘棠愣了一下,她的头发乱逢逢的,半边脸还肿着,青一块紫一块,阳光斜穿进了她的竖起的发稍,陆九龄觉得更像他小时候在乡下看过的鸡窝了。  陆九龄拉开门出去了,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甘思明,身后仍旧跟着方助理。  他听陆琦说了,甘思明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在洽谈,因为是他的音乐会才赶回的,说句良心话,甘思明待他真的像亲儿子,可是陆琦待甘棠却不像女儿,他隐约觉得上一辈人似乎有很多的秘密,比如说甘棠总是说陆琦逼死了她的亲妈。  “醒了?”甘思明问,他知道甘棠肯定又没给陆九龄好脸。  “嗯。”  陆九龄忍不住问道,“叔叔今天也要出差?”  甘思明听出了陆九龄的意思,冷哼了一声,“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值的骄傲的事,不罚她就不错了!”  陆九龄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  甘思明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吧,让司机送你回去,车就在外面。”  陆九龄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守了一夜他的确有些累了。  方助理笑道,“九龄待阿润真的是好,亲妹妹大概也就这样了。”  甘思明只是微微颔首,“男生是该从小就有责任感的。”轻淡的理所当然。  方助理跟着甘思明有些年头了,也做了孩子的父亲,若是他的孩子被打成这样,自己恐怕得心疼死,他就想不明白甘总为什么对继子要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好,果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吧,可甘氏就这一个女儿,难道以后要将家业传给外姓人?  甘思明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却始终没有进去,交待了方助理,又转身离开了。  甘棠也只是皮外伤,之所以昏睡一晚,只不过是因为喝多了,在医院睡了一觉连住院观察都免了,这事多少让甘棠觉得有些丢脸。  她虽然不想见甘思明,可看到方助理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陆琦也是一个晚上没睡,甘思明没同意让她去医院照顾甘棠,她能感觉到甘思明在甘棠这件事上对她不满,但她也有自己的诸多委屈和无奈。  “妈,还有早饭吗,我都快饿死啦!”  熟悉的声音打破她烦乱的思绪,她扭过头,冲着儿子招了招手,“我也还没吃,一块吃吧。”  保姆端出热气腾腾的清淡小粥、打卤面、几碟酱菜、一碟豆腐丝,再普通不过的早餐,如今是富贵了,但陆九龄的口味仍跟当年在小镇上一样没有变过。  陆琦盛了一碗打卤面递过去,“阿润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今天应该就会回来了。”陆九龄想到甘棠是因为醉酒躺在医院就觉得好笑,转念又想她总是和池宽他们去这不三不四的地方总有一天要出事。  陆琦见陆九龄心不在焉的挑着面条,一会笑一会拧着眉,“昨晚为什么要去照顾阿润?你也知道她不喜欢我们的。”  陆九龄愣了一下,又低头大口吃着面,咕嚷道:“我替妈妈的做,我做了就等于你也做了。”  陆琦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摩挲着陆九龄的颈子,满脸的欣慰,又柔声叮嘱道,“你记住妈妈的话,将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都可以,唯独甘棠不行。”  他下意识的问她,“为什么?”  “她不会对你好的。”  陆九龄皱着眉头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粗暴的女生。”  陆九龄心里有很多疑问,比如自己的爸爸是谁,小时候追问过陆琦,她却总是很伤心。  陆琦也想问陆九龄,明待陆九龄像亲生儿子,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为什么陆九龄却不肯叫上一声爸爸。  最终谁也开口,这些疑问被带到很多年,最终被甘棠扯开了遮羞布,成了他们彼此仇恨的导火索。  甘棠在元旦当天就回家了,在家歇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起来照镜子,脸上的淤青并没有散去,忍不住哀嚎起来,“我这样怎么见人啊!”  张姐抿着嘴笑,“干脆今天就别去了,跟老师请个假,甘总也不会怪你的。”  她纠结了一会,还是从张姐手里拿过书包出门了。  还在等公交车的陆九龄,盯着脸上青青紫紫的甘棠嘴角弯了又弯,这个人逮着机会就请假,如今受了伤还要去上学?  他瞥了她一眼,懒懒的问道,“丑成这样去学校,你没犯病吧?”  甘棠气哼啊的回瞪了他一眼,“你才犯病呢!”转身冲上刚停下的公交车。  上午的最后一节是物理课,当齐山站在讲台上时,甘棠险些笑出声来,他的脸也没比她好到那里去。  齐山下意识的往甘棠的方向望了一眼,不错,还能来上课,他已经很满意。  同学们的目光在甘棠和老师之间巡视了一遍,梁云夸张的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佩服佩服,居然这么彪悍,敢和物理老师互殴了。”  已经有人七嘴八舌的问齐山怎么伤的,齐山只说练拳击过猛,大家又目光转向甘棠,甘棠又用看白痴的目光扫视众人,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关你们屁事。”  齐山忍住把粉笔丢过去的冲动,这死孩子怎么半点不知道友好呢,难怪人缘那么差。  他清咳了两声,“好了,开始上课了。”  这一节课甘棠听得格外认真,她一直望着齐山的侧脸,脑海却是那是那天晚上他护住她的画面,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些事。如果没有齐山,她的结果会怎样呢,不会被打死也会被那些人侮辱,说她不后怕是假的,所以她对齐山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甚至是感恩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下了课同学都去食堂吃饭了,甘棠等教学楼人都散了,才转身去找齐山,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齐山坐在旋转椅上,朝着门的位置,明显是在等她。  “来罚站了,知道自己错了?”  甘棠有些生硬的点了点头,以前对齐山很是冷漠,如今要转了一个180度的大弯仍觉得有些变扭。  “说说看错在哪儿了?”  “不该三更半夜去哪种地方,更不该喝酒打架。”  齐山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心里对这头小狮子如此的低眉顺眼却忍不住想笑。  “那以后能保证不抽烟喝酒不旷课吗?”  甘棠点了点了头,齐山曲指敲了敲桌上的纸笔,“给我写份保证书。”  这种事甘棠简直信手拈来,不过几分钟,一份完整的保证书就递过去了。  齐山捏着薄纸哭笑不得,“你这是写过多少保证书才这么顺溜。”  以甘棠如今的表现,可见曾经写过的那些保证书没什么用。  甘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又期期艾艾的说道,“那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甘棠愣了下,没想到齐山会提要求,“请你吃饭?”  “挨了这么多拳头一顿饭就打发了?”  甘棠怔了怔,“要不两顿?”说完自己也觉寒酸了些,请吃饭确实没什么诚意,这事其实得甘思明出面吧,可是她有爹跟没爹一样。  齐山扑哧的一声乐了,又扬了扬手中保证书,“这个你得做到吧。”  见甘棠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来。他比甘棠高出大半个头,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竖起让她的小脑袋看起来像个刺猬,不羁惯了的人在他面前垂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莫名觉得她有些可怜。  就在昨天,他试着开始了解那个人前显赫,市井里丑闻不断的甘家,似乎也开始理解甘棠的行为。
  齐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些扎手,他笑道,“既然要报答我,那以后都听我的行不行?”  他以为她会拒绝,甘棠却认真想了一会,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是物理,临近快考试结束,突然下起了雪,齐山和成章冷的直搓手,钻进了学校旁边的休闲小站,要了两杯热咖啡,坐在靠窗的高脚椅上聊天。  没过一会,有人敲了敲玻璃,甘棠的脸贴在玻璃上,笑成一朵花似的,雪花落了她一头,呼出的白气瞬间模糊了玻璃。  不一会,人就跑进来了,一边跑到柜台叫道,“冰淇淋,草莓味的。”  甘棠在齐山旁边落了坐,一身的寒气,齐山顺手替她拍了拍后背上的雪花,“怎么不打把伞?”  成章愣了愣,分明是班上的女学生,齐山这个动作为何竟这么自然?  自然到甘棠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忘带了。”  成章抬手看了看表,这离考试结束还有大半小时,“考完了?”  “会做的我都做了,不会做也没办法了。”  甘棠回答的理直气壮,成章忍不住嘲笑起来,“干脆说你考不出来就得了。”  齐山朝成章使了个眼色,他向来奉行怀柔鼓励式的教育方式,成章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好好,你的学生你自己管教。”  服务生端来了冰淇淋,甘棠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又冷的嘶嘶的直呼气,又一脸的享受的表情,成章看着觉得又可爱又好玩,虽然成绩差可是比读书机器们好玩多了。  只有齐山直摇头,“这么冷的天吃什么冰淇淋啊。”  甘棠呵呵傻笑,“我饿了。”  “冰淇淋能填饱肚子啊。”  “你自己说的,这次考的好要让我吃的,我这次妥妥比上次好。”  “马上放寒假了,也要记得把作业做了,可不能总顾着玩。”  甘棠心情好的很,很受教点了点头。  “还有,酒吧那种地方不能再去了,那不是你小孩子去的地方。”  甘棠看着他俩,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是你们玩的地方对吧。”  齐山做了一个要揍她的动作,她笑笑的躲了,又说,“你可真啰嗦,像我奶奶。”  成章笑作一团,“以后就叫他齐奶奶。”  齐山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幼稚鬼,但是重新对他敞开心扉接纳他的甘棠,他看着很喜欢。  下课铃响了,意味着这个学期也结束了,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了休闲小站,陆九龄是和刘响兰小曦一帮学生进来的,见了他们三个也皆是一愣。  “老师好。”  “齐老师好,成老师好。”  甘棠问齐山,“我要去美国过寒假,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小站里虽然有些吵,但陆九龄有心留意了他们说话,不禁有些惊讶,甘棠竟然要去美国过年,甘思明也会同意?  齐山认真想了想,“那记把寒假作业带过去做了。”  甘棠哼了一声,“就会说这个,没劲!”  齐山又笑了,他的眼睛不大不小刚好,单眼皮,笑起来很温柔,甘棠仰着头看着他,心想齐老师笑起来可真好看呢。  成章看了看时间,“我们得走了。”他们晚些还有个会,两人起身朝甘棠挥了挥手,“下学期见了,小丫头。”  下学期才能见啊,实在是漫长,甘棠有些怅惆的想。  两位老师一转身,周围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异样了,齐山对甘棠的特殊照顾,大家面上虽然不说,私底下闲言碎语却总是不少的。  见齐山他们要走了,才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小声的议论起来。  “很明显她在倒追齐老师,她总缠在齐老师身边。”  “有人亲看看见她挽着齐老师了。”  “不会吧…。”  “说不定齐老师口味重,就喜欢小的。”兰小曦看了一眼发愣的陆九龄,酸不拉几的说了一句。  甘棠听了这话蓦的转过头,指着兰小曦一伙人的鼻子骂道,“兰小曦,还有你们,狗嘴吐不出象牙,有本事再嚼一遍舌头根子试试看!”  兰小曦脸涨的通红,甘棠凶狠的样子她确实有些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喝骂又觉得丢面子,“我说什么了,你欺负人!”  周围的同学也窃窃私语,甘棠气势汹汹的,一边的兰小曦楚楚可怜,怎么也是名声不好的甘棠欺负兰小曦。  “我爸妈都没有吼过我,你凭什么吼我。”  齐山刚出店门,就听见甘棠的声音了,又折身回来,一进来就看见甘棠跟头小狮子似的,兰小曦委屈的眼泪汪汪,“老师,甘棠她欺负人。”  “兰小曦,你装什么装!”  齐山下意识的喝了一句,“甘棠,你怎么回事!”  甘棠气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扭头大步越过齐山跑出去了。  成章看着甘棠气鼓鼓的背影,显见得是气得不轻,从篮球场认识开始相处也挺长一段时间的,多少还是了解甘棠的,“我猜肯定是那几个女生说她坏话了,这个小祖宗霸道惯了那里能受这委屈。”  齐山没说话,神色有些复杂,成章突然又道,“我看甘棠挺依赖你的。”  齐山点了点头,也不否认,“好像是有那么点,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妈妈吧。”  “她是甘思明唯一的孩子,就算没有妈也什么都不会缺,家里这么有钱能受什么委屈啊。”  她的家世背景也是出事那天他们才知道,那个晚上,警察几乎封锁了那条街。  成章看着大雪下那个消失的背影,齐山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不由得提醒他,“她虽然长得像麦穗,可毕竟不是,你不要觉得对她有责任。”  齐山怔了下,“说什么呢,她还不过是个孩子,甘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看着她觉得可怜的,当老师的那有不管的道理。”  “你真是这么想就好了。”  考完试甘棠算是彻底的解放了,转头又去池宽的七号工厂,也没人会做饭,又是叫了一顿外卖将就着吃了,她这才知道池宽因为她上次被打的事找人给她报仇了。  池宽特别得意的拍着她的肩膀,“你看你,又欠我一顿了吧,你那天真是把大家吓坏了,不过奇怪陆九龄怎么会知道你会去哪间酒吧,连我都没想到呢。”  甘棠翻了白眼,“我怎么知道。”  她半点也不感激,若不是他们母子,她怎么会这么悲惨。  乐乐插了一句嘴,“阿润,说真的,陆九龄其实对你挺好的。”  桑桑一说起陆九龄一脸的花痴,“就是就是,陆九龄其实挺好的。”  池宽和甘棠同时怒道:“你们知道个屁啊!”  临走的时候桑桑千叮万嘱让她去要陆九龄的QQ号和微信号,甘棠有些无语看着这个脑子进水的姑娘,一旁的池宽脸上写满了忧伤。  池宽喜欢桑桑这件事多少让甘棠有些寂寞,这多年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夜幕落下来,灯光掩映着雪光发出冰冷的光,街上行人寥廖无几,甘棠莫名的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回家的公交车上几乎也没个人,虽然有暖气,缩在最后一排还是觉得有些冷,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感冒了。  车上广播提示下一站就是目的地,她有些发愁的望着窗外那条笔直的大马路,雪花在一路的灯火里张牙舞爪,她犹豫着是不是该让张姐给自己送把伞。  下了车,意外的看见陆九龄在站台,也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甘棠想起今天在小站跟兰小曦不愉快的事,讥讽道,“怎么,这么晚去会女朋友了。”  陆九龄抿着唇,也不搭她的腔,只将手中的伞递了过来,“给你。”  见甘棠不接,又把伞塞到她手里,自己转身大步走开了。  甘棠看着雪里前行的陆九龄,又觉得陆九龄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的,转念又嘲笑自己被一点小恩小惠收买了,陆琦母子欠着自己的不知道多少,用着他一把伞也不算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雪下了大半天,已经没到脚踝,陆九龄身上很快就积了一层雪,甘棠劝着自己做人要大气一点,快走几步追上了陆九龄,将一半的伞移向了他。  陆九龄抬起一双雾气茫茫的眼睛,像是被惊着似的,甘棠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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