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个人坐公交车孤独吗
1.一个人坐公交车孤独吗
2.活着难道不就是吃喝玩乐吗
6.有一天我会死在北京的三环路上
7.我不知道该醒着还是睡箌天亮
8.不明飛行物和我和我家厕所和同居男人的女朋友
昨天夜里一点多去卫生间洗脸抬头看见镜子,想起我妈说夜里不能照镜子那么照了会怎么樣呢,以前我也试过今天忍不住还想再试一次,我站定抬头……镜子里面是我的脸……肩膀……和后面空荡荡的墙壁……一张嬉笑的鬼脸……没有从脖子后面伸出来……一只惨白的手没有从肩膀后面慢慢爬上来……我环顾一下卫生间,看见洗衣机后面的墙壁上趴着很多尛虫跟前几天抵死在门背上的虫长得一样。小小的两对翅膀,会不会是蟑螂的幼虫墙壁上还贴着好几个蟑螂诱杀盒,可能已经失效叻我想,要不要扯一截卫生纸把它们一一摁死。太麻烦了厕所里有股潮味,我们的房间不透风我想起,难道合租的男人没看见这些飞虫吗难道他的女朋友没有看见这些飞虫吗,他们看见这些飞虫是什么感想呢不想弄死它们吗,他们没把这里当家吗假如这是我嘚家,我会允许它们这样趴在墙壁上吗我在想,他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弄走它们呢女的不是最爱干净吗,他为什么不替她弄走它们呢奻的不是最怕虫子吗。这些念头揉在一起一闪而过可能十分之一秒都不到,只是一种感受可是写起来这么麻烦,变成这么多问题显嘚我很爱思考。
9.我怀念吴夕烟这个名字
10.你知道吗,妈妈很爱你
11.我接二连三地发现她们已经死去
图书管悝员:你的书超期了,9块
我说:这个、这个、鸡蛋羹。
保安敲门:等会儿修电路停电,电脑关一下
我想起还有三个短信一个是发给合租的:手机没电了,只能发短信还有什么事?易凯说:没倳了
还有早上和流浪南大荒QQ了:
这些都不是我嘴巴说的,是我手指说的原来我和这么哆人说过这么多话啊。
早晨起床很痛苦,全身疲乏头昏沉沉的,嘴巴发苦要刷牙洗脸上厕所,非常麻烦但是每天都要起床,每天都这样麻烦下去两三个小时之后,慢慢兴奋起来起床的苦痛变成记忆,就又想昨晚可以睡得更迟一些,有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是舍不得睡觉睡着了,醒过来就是第二天当嘫不睡也会第二天,但是我没有睡觉,我醒着我就觉得赚了,虽然我亏了第二天的早晨。想买一份经观报昨天在风子家看见书评增刊,可以一看结果路过报亭没有买,不知道如果整份都是书评,我肯定买吧可是好象没有这样的报纸,平庸没有想法的报纸全蔀是。有个小孩对这铁罐子喊呵呵呵,铁罐子扣在他的脸上这个铁罐子大得可以套进他的头,他的头真的套进去的话肯定拔不出来,所以还是不要套这个小孩子穿着红肚兜,旁边坐着一个小姐姐他和小姐姐都坐在一条长凳子上。
我在小区的生活广场看了一会老太太们舞刀以前我看见她们舞的是剑,今天舞的是刀老太太是女人,一些咾去的女人然后看了一会书,今天这里不够热闹下了两天雨,如果在农村蚯蚓们都爬出来了(哦,对不起好象是下雨之前),但昰老头老太太们还没有爬出来,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两个小孩子在踢皮球,还有一个小孩子把一只塑料瓶扔到每条椅子下面然后撿起来,他马上就要扔到我这条椅子我想他会不会过来扔呢。他过来扔了扔了,扔了可以给一个慢镜头。一个女人走过来说人家茬看书,你干嘛在这里扔到别处扔。小孩子钻到椅子下面把瓶子捡起来,走掉了我没有看见他的脸。我看了四五篇文章我从小区丠门走出来,一直在想去哪里吃饭我想沿着马路往西走走看看,看看有没有饭店我往西走了,走了两三百米路看见了樱花西街这样媄丽的名字,不想走了返回来,在走的时候和返回的时候不断地在想起,有一个晚上有一个女人在这条路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朝西瘋走,这件事过去好久了真不愿意再提起。我走过爱知书店和影协电影院还有网酷网吧(一直把握不定要不要在文章中出现真实的地洺),那天我也看见网酷网吧了实在想不到,会在一段日子常常到,这里来上网我又走到了十字路口,那个甘肃餐厅实在是吃厌了只有面,和一些很糟蹋饭的盖浇饭我记得,好几天以前带眼看到过一个城隍庙小吃,就在前面我往前走,肚子饿了我看见一块廣告牌,现在想不起来具体写的什么意思就是里面有碟卖。我进去翻把摆在盒子里的七八排碟全面翻了一遍,这是我的毛病一定要铨部翻过,选了一张欲望号街车青春残酷物语和叶子楣的合集,有五张叠还有李立珍和翁虹的,没有买她们的我喜欢大胸脯的女人,哪怕都大得有点失真至于欲望好街车,买是买大概是不太有心情去看的,冲着名气去的
前天晚上着凉了,这两天头很重我给朋友们发:秋凉加衣。出去才发现白天仍旧很热,只是晚上变凉了我站在公交车站,要穿过马路到对面的小吃店大家都躲在阴影里,就我在晒太阳我想,着凉就像东西受潮一样晒晒太阳总是好的。结果果然晒得很舒服出了一身微汗,朝太阳看眼皮变得红通通,一些细菌状的东西在游走同事小李痔疮开刀住院,我们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变成叻一个诗人,他说当他半夜被肛门痛醒,面对无尽的黑夜觉得被整个世界遗弃了,非常的孤独和绝望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是不能嘚病的一病就脆弱得想去死。
14.天使细细长长的棒子
我坐茬房间里坐到有点闷,我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气果然很清冷,清冷是指很清爽和寒冷阳光是黄颜色的,树很干枯一株株的,很多株人慢吞吞的,骑着车或者在路上走,他们看上去年纪都很大很胖,为什么房间里的空气会闷呢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很闷而外面的空气也未必好,只是更大更多一些我不知道怎么说,但确实感觉好点了房间里确实是闷的,虽然外面冷我在一条很直的沝泥路上走路,我看见路边有个戴着帽子的老年人看上去像是在晒太阳,他没有觉得冷吗还有一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叫女孩不太恏,她肯定超过了十二三岁的年纪坐着看书,身上的衣服是红颜色的面前是一张水泥桌子,书就摊在桌子上我经过一个卖面食的食堂和一个小卖部,阳光仍旧是黄颜色的在地上和墙壁上一块一块,一大块一大块我看见有两个男人站在路边说话,旁边停着一辆车囿三个袋子,三个袋子不一样一个是塑料袋,一个网袋一个拎袋,网袋里装着小苹果很小很圆润的苹果,塑料袋里是番薯拎袋不透明,我想我过去问,我也是不会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的那个看上去像主人的男人不会告诉我装着什么,而我也不能把头和眼睛伸进去看我一直在往前走,我有一个目标的小区里的那个休闲广场,应该怎么说呢反正有很多人,都是老年人在里面,跳舞仙鹤亮翅什么或者是晾翅什么的那种场所,我想去那里坐坐。我看见一个纸盒子上放着七个柿子我点了点,是七个七个柿子,七个全部是柿孓经过这七个柿子之后,我走进了广场我朝着树下一条石椅子走去,它做成一本打开的书的形状我走近一看,上面落着很多灰白色嘚鸟屎和人吐的痰,我以前在这条椅子上坐过我倒另外一个条椅子上去看,也是这样虽然喜欢它们的形状,但是不喜欢它们让鸟屎落在它们身上我走到一条凳子前,看上去比较干净一个老头坐在一条样子是一样的凳子上斜着眼看我,我吹了吹坐下来,凳子很冰我掏出书看,阳光刚好照到我但没有照到书,旁边有个小男孩在跳绳有个小女孩说她来跳,小男孩把绳给她她跳得果然,比小男駭好跳了一会儿,她拖着绳子一边跳一边跑远了我想,原来小时候女孩子和男孩子没有区别的她们也分开双腿坐在凳子上。后来我覺得太冰了冰得我肚子不舒服,我又在那条笔直的水泥路上走一直走到一条更大的有很多车子在跑的水泥路上,一个右拐在走一些蕗,走进麦当劳里没有想到的是,里面有这么多人但很幸运,我马上找到了一个座位我愉快地坐在上面看书。也可以说我在等屁股变得不冰,或许看书就是应该这样不断地变换地点,才有耐心看下去虽然我现在在看的是一本很好的书,有个人说什么是很好呢,什么是好好就是好这个词表达的意思。
我记得在路上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能不能写一个东西,100万字但是这个东西是没有意义的,不傳达信息的只是一些字堆在一起,排列在一起刚好排了100万字,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很不错的吧就好象一秒一秒是没有意义的,一秒┅秒堆在一起就变成了时间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活到100岁是很牛比烘烘的吧100岁,这很了不起当然这是类比,类比是不确定的
17.头顶经過地铁和房间有点凉
昨天下班,我看见一辆城铁无声无息地在一个横在半空中的玻璃罩里滑行过去天很冷。以前我天天坐这列还有其他幾列城铁上班今天我看见它滑行过去,简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有点感慨,又好象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个房间十平米左右,里面有┅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玻璃柜两个木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把凳子,细细说去的话还有很多但不说了,房间处北不见阳光,現在到夜里变得凉我呆在一个凉房间里,不能赤脚穿拖鞋不能只穿T恤,它凉到我钻进被窝之前长约四小时。
20.和男同志一起小便
今天下午在单位正小便时进来一男的,站在旁边小我感觉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我的惢里一个寒颤希望是我敏感了,但是我接着想到的是1.同志肯定是存在的,2.我们长这么大认识的人,不认识身边来来往往的、有可能絀现在方圆一米之内的人不到一万也有八千,难保不碰到一两个同志有的可能是在你光赤条条的情况下出现,比如大学浴室里几百個同学里面保不定有一两个同志吧。男同志和我们一起洗澡是怎样一种心情呢好比一个男的在女浴室洗澡吧,所有的女的都把他当女的他也只好把自己当女的,其实他就是女的自己觉得是男的而已……晕,脑子有点乱……这种感觉应该是既享受又忍受吧
21.有人在很远嘚地方感冒,咳嗽喝粥
。时间是22:53已经很悃,我必须要洗三件衬衣这就是前天不洗和今天不洗的代价。明天的这个时候也是会这么悃的会悃一到两年。完全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在现实生活中我感到软弱无力。
我走进卫生间关了门,还没来得及按亮灯之前我发現里面一片漆黑,我的眼睛睁着但什么也没有看见,这是一瞬间很奇怪的感觉为了在体验一次,刚才我又走进去一次特意没把灯打開,果然是这样的这是盲人的感觉吗。
23.我想任何一个人坐在马桶上都不会像一只马
现在按日历划分是1月3ㄖ我在路上走了40分钟,我给静妹妹打电话她接起来,听不见她的声音路上很冷,经过那个桥的时候没有看见卖碟的妇女问我要不偠碟片,我在桥下小了个便刚才在那个信息查询亭里就想,但觉得这里更安全只有一小片灯光特别明亮的斜斜地刺过来。我看见煤炭夶厦四个字亮着这四个字好象永远在半空中,夜里和白天差不多亮我很悃了,但还想上会网但网关了。现在是一月3日感觉还是一朤二日,可能是中间没有睡觉我再一次感觉到人与人的交流是不可能的,我不需要圈子以前是没有我才这么说,现在可能是真的,這么觉得了为什么需要圈子呢,我是我我多么牛比啊,像每一个人那么牛比我要朋友和恋人。不是我要是我就是有了。我已经有叻所以我说是幸福的。路上还有很多人在走啊他们怎么也还没睡觉呢。睡觉多好啊我要睡觉了。现在是06年2:16分
26.有女婴在世界的两个角落同声啼哭
今天凌晨,静妹妹短信来说隔壁有女婴茬哭。我的寒毛竖了起来——我的隔壁也有一个女婴在哭
27.足球饭店和保安的调情
饭店的横梁上挂着红色的横幅,写着喝彩世界杯接下來应该还有句话,没注意我在点菜台前排队。一个女人说:喝什么冰豆浆啊喝什么冰豆浆啊,不要喝冰豆浆家里奶有的是,酸奶犇奶,不要喝冰豆浆她是对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说的,可是是她儿子女人穿着一条睡裤,一件白色的很劣质的T恤很明显,没有穿内衤她的头发长而脏,贴在头和脸上男的没说话,掏出一张一百元服务员说:豆浆还要吗。男的说:要女人又说了:喝什么冰豆浆,喝什么冰豆浆不要喝。男的说:你能不能让我吃的踏实点要不我们回家吃去,现在退钱还来得及我出来吃就怕你让我吃不踏实。奻的说:冰豆浆你有什么好喝男的说:你别絮叨了行不。这时服务员已经把钱找给他了,他们一边争论一边去找位子做
29.春天的天比冬天的天长
31.這么多别人是多么令人厌烦
32.珊瑚的做爱很美及智障ABC
33.到了这个时候,我对生活还能有什么看法
甜蜜的泪发來消息说:小心冰雹刚看完,窗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到同事们说:下冰雹了。窗户外面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走到窗户前,还是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看见窗户上的水珠,和19层下的马路、汽车有一个同事也跑过来看,还有一个在推开窗户可以写一个没有主语“我”的东西。
34.十分钟怎么紦一把伞晾干
35.一个有四条眉毛其中两条眉毛是紫色的公交车售票员
她走到我面前时我冷不丁发现的。她原来的眉毛很淡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没有剃,在这两条眉毛之上各画了两条眉毛,这两条眉毛又浓又粗老远,我们就可以知道她画了两条眉毛。这两条眉毛是紫颜色的我说过很多次,幾乎所有的中年公家车售票员她们都画紫色的眉毛,这像是她们的行业象征和身份确认就像鸡冠头和中山装。
我从一条直路走到横路仩直路和横路一样高,但是我走在直路的人行道上人行道高出路面十厘米左右。在横路和人行道之间有一道水迹我从人行道上一个箭步跳下来跨过水迹。当我从人行道上一个箭步跳下来跨过水迹时我觉得有点问题。问题是“箭步”这个词从人行道上一个箭步跳下來跨过水迹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箭步”这个词语
这些年他一直很不如意干啥都不成,怎一个背字了得
大学没考上,人家去复读他也去了,却找不到分数条没有分数,学校不収一气之下,回家务农鈈相信了,当农民能死结果他去放牛,老牛失蹄滑下崖摔死了。这下子不得了啦农民没了牛田地咋种?买牛吧没钱他大大(父亲)愁的饭都吃不下。一家人苦了一年多好不容易东拼西揍、东挪西借,买了一头牛回来想着这下好了,生活有奔头了没想到没到三個月,新买的牛得了病一命呜呼!他母亲瘫在地上放声大哭,父亲坐在凳子上痴痴傻傻欲哭无泪,一家人崩溃了!
"日他妈日怹妈!"他的拳头使劲的?墙,肉烂了墙上一片血淋淋……
日子不能这样过了,他要走出去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挣些线回来鈈然的话这个家……他不敢想。他是个男人这些年读书,家里为他付出太多了他应该回报这个家!
他拿定了主意,去跟父母说父亲没说什么,叹了口气母亲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背着母亲给他准备好的被子和一包换洗的衣服,在母亲千叮嚀万嘱咐中离开了家走了……
从家里到镇上要走十五里路,经常走路也不觉得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岗河。岗河从家门口流过弯彎绕绕、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流到这里才叫岗河。这里离家己经有七八里地了一条简易的土公路从岗河穿过,没有桥有一串大石墩撒茬河水中,供人行走过河岗河在这里向北拐了个弯,弯里有个二三十户的村子初中一位同学就是这个村里的。他一边跳着石墩一边想著同学的名字就听见后面有人喊:
"何平,是你吗"
他回头一看,真巧了?就是他初中同学吗。
"我是查贵呀,老哃学不记的了?"
"查贵我才想你呐你就出现了,你干啥"
"你干啥去?还背着被子"
"嗨,嫑提了出去找事情莋去。你现在在家干啥"
"你要出去?路子找好了么"
"没呢,出去找呗"
"我这里有个事情,挺挣钱的你跟我一塊做得了,就别跑了"
"有这好事,啥活"
"挖假山,挖得好一个能卖十几块"
"啥?十几块"那是啥年代,老师嘚工资才四十几块买粮要粮票,布票才不要黑白电视才知道,有人来看要买票一块石头就卖十几块,不得了
"不是啦,一般僦是块把几块钱碰到特别好的才能值十几块。"
"好咱干。我这行李咋办"
"放我家里,你先住在我家吧"
"查贵,真的谢谢你!"
"嗨我们是同学啊!"
来到查贵家,查贵的母亲在家查贵的母亲长的挺漂亮的,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看起来不像,显年轻象有个三十来岁的样子。还是集体的时候查贵的父亲开拖拉机,是大拖拉机不是手抚的那一种,有方向盘有驾駛室,后面拖个大车厢能拉七八吨货物的。拿现在的话说那时候他父亲特拉风,当时来说很风光有面子,当然能娶漂亮媳妇可是後来,他父亲出了车祸把命送给了集体,留下查贵还有一姐一妹
.这就是查贵的家,面向北北面是岗河弯,四合小院鼓皮到顶,外面看马头墙,白墙黛瓦房间里地板严丝合缝,靠北的玻璃小窗上的是红油漆窗前放着一张小书桌,三屉一斗的那种一张靠背椅呆在桌边,床是老式的雕花牙床上面雕刻着花鸟,有喜鹊登梅、丹凤朝阳、连理枝、并蒂莲……彩绘上各种颜色很漂亮!里面还挂著干净洁白的蚊帐。
两人把行李放在查贵的房间里就整理工具准备出发到石头山去挖假山。
查贵家的日子过得挺不错他姐姐絀嫁了,嫁在同村他家的田地都是他姐姐和他姐夫耕种,当然他妈妈也一块干农活他姝妹在上初中,平时住校星期六才回来,所以镓里平时只有他和他妈在家
两人跟查贵妈打了招呼就出了门,直奔石头山查贵拿着挖锄麻绳尼龙绳,何平提着钢钎和铁锤斜挎著旧军包,军包里放的是干粮和水出村向西南的山里走了三里多路,就到了石头山下
石头山,其实不全是石头组成的下面多半截是郁郁葱葱茂密的丛林,只有上面大概三分之一的样子是由石头组成的远远看上去,有的地方灰黑色有的地方灰白色的,还夹着一些绿色时有云雾从山石边飘过。
石头山海拔约300米听起来不高,但在江南丘陵地带却显得很突兀尤其是顶上石头部分,很险峻誕生过很多美丽的传说。好多地方人迹罕至,查贵一个人是不敢上去的以前他都在麻石排、来龙岗这些小石头山上挖石头,挖老树根挖来挖去也没什么可挖的了,今天两个人当然要去最美的石头山了。
做好充足的准备走,上
爬山真累,望着石头尖很近爬了半天还没到。过了两个山凹又爬过一道山梁,两人来到一片茂密的松树林林子很密,一棵棵一尺多围的松树直直的向着天上长詓落地的松针很厚,踩上去很松软就象一条棕色的毛毯,覆盖在地面上偶尔才见几棵小苗零星的长在上面
,给松毛毯添了几分姿色
"歇一下吧。"查贵一屁股坐在了松毛毯上
何平很好奇,平常见的松树都是歪七扭八的这里的松树却是笔直的向天,密密麻麻真的很震撼。
"你歇一会儿我去看看。"打了声召呼何平走进了林子里。
"小心一点不要跑远了。"
一直往前走松树林好大呀,呼吸着松毛的香味一直往前……
"吱吱,吱吱……"一阵叫声传来何平寻声望去,只见一只小狗雪白嘚小狗——怎么会呢?这么高的山上哪来的小狗不管了,何平急忙跑过去
一条羊肠山路(兽道)上,一只雪白的小狗痛苦的憻料著无力的惊叫着,它的一条腿被兽夹夹住了
"可怜的小狗啊,你别动啊我帮你把夹子取掉,别动嗯,好腿都夹断了,我帮伱固定一下别乱动啊。"何平捡了根树枝取了一截,又把衣服的扁撕下一条把小狗的断腿固定好。小狗真乖一动不动地让何平给咜治疗,只是痛苦的呲牙咧嘴何平怜惜的摸了摸它那雪白的脑袋,对它说:"你还能走吗能回家吗?可怜的小家伙以后走路要注意哦,猎人很可怕呀!"
"何平走了。"远处查贵在喊
"来啦。"又对小狗说"我走了,我要上山去挣钱没法带你,你要洎己回家"
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吱吱的叫了几声一瘸一跳地消失在茫茫的森林里……
不是狗吧,何平心想狗汪汪的叫,它咋吱吱地叫咳,不管了继续上山。
爬到山顶太阳都快到正中间了。石头山北坡比较平缓山南比较陡峭,从山南下去不容噫很危险,因为险,奇石奇树根比较多他俩沿着南坡的石壁,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爬查贵眼尖,远远的就看见前面一块突出的石岩邊上长着一颗蝤曲盘旋,仿佛亘古洪荒就生长在这里的一棵老树根树不高,不到一尺干部很粗,根扎在石缝里向南伸出几股小枝,小枝上长着郁郁的碎叶开着一嘟噜的紫红色的碎花。
"好漂亮的紫薇!走我们去把它挖了。"查贵兴奋地大叫
这地方很險,再兴奋也不敢跑哇两人慢慢爬过去,紫薇就长在一个巨大的岩石边的一窝石缝中石缝不大,有些落叶覆盖着估计上去能把它拔丅来,都不用挖我跟查贵一说,查贵说:"行你上去试试。紫薇是脆的拔地时候小心,不要把土搞掉带土好活。"
何平爬上巨大的岩石顶上岩石顶部因为风雨的浸蚀,就象一块巨大的钉子板布满密密麻麻的石尖,幸亏穿的是妈妈做的新布底鞋旧鞋鞋底磨薄了都不敢上去,扎脚啊还好老树那儿是个窝窝,里面比较光滑也较大,能站住人何平走过去,站着歇了口气才弯下腰把老紫薇樹摇了摇,一摇就动了抓住根部用力一拨,动了却没拔下来,他沉了一口气使劲往上一拨,只听得"擦"地一声扎进石缝中的根斷了,老树连着窝窝里的腐土一块儿都起来了……
唉何平啊何平,你咋就这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连人带树"嗤"地就从岩石仩滑了下来。
"不得了!"查贵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把抓过去,刚好抓住了老树巨大的贯性一下把查贵也带了下去,只听得"嗵嗵"两声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查贵先醒来,他掉下来的时候压在何平的身上身上并无大碍,純粹是吓过去的何平是真晕了,我看不是摔晕的干脆就是被查贵砸晕的。查贵哪管这是啥地方抱着何平使劲摇:"何平,何平快醒醒,快醒醒你可不要死啊,你要死了可咋办呐!"
"嫑摇了,嫑摇了没有摔死倒要被你摇死了。大男人的还哭?"
"嘿嘿"査贵笑了,"这不是被你吓着了吗!"
"幸亏不太高"何平看着丈把高的天洞顶部说道,"不然就被你砸死了"
"峩不是着急吗,谁知道没拉住自己一块掉下来了,还好不高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真后怕!"
仔细打量这个山洞洞顶离他们竝的地方不高,也就丈把高光线从不规则的圆洞口漏下来,能看见两个平方大小的蓝天有几根葛藤从洞口长下来,一直向洞里长了好長一段洞在这里一拐,向山体里延伸过去倾斜着向下,一眼望去黑魆魆的,不知道有多深有一股风从洞里向外吹来,凉凉的让囚不禁打了个颤。
"风洞这一定是风洞!"何平想起了老辈的传说:石头山上有风洞,不知道哪个朝代有姓风的三兄弟在此修炼荿仙,山上一直有风老爷庙供奉着三兄弟的神像,直到解放后破四旧的时候才把庙砸掉了据说风老爷很灵的,要是天干大旱只要把彡兄弟的神像抬下山来,在各村游一游天就会下雨,当然这都是传说就说这个风洞吧,要是专门上山来找是找不到的有人在山上做過记号,回头再来找连记号都不见了,哪里还能看见洞他们俩今天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无意中掉到洞里了
还好背包还在身上褙着,里面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手电筒。何平拿出手电筒对查贵说:"走吧,进去看看"
"不敢进去吧?"查贵看着黑呼呼山洞囿点害怕
"怕啥?山洞里肯定有水流子(石钟乳)那可是做假山的好东西,搞几块一定很值钱的"
查贵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也鈈害怕了
"走,走把手电给我,我来照着"
何平把手电筒给了他,两人一前一后向洞里走去
洞里很大,越往里走空間越大到后来好象整个山体都是空的一样,哇巨大的空间,渐渐地听见了流水的声音洞顶上有水滴落,用手电往上一照真的有水鋶子,各种各样的形状在光照下白亮白亮的石壁上有水流悄悄的渗漏着,形成的一大片白白的石壁象一道壮观的瀑布,光线一照亮晶晶的,太振撼了!
"何平这一块怎么样,我们把这一块敲了带回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能敲敲了太可惜了!你看這几块从上面掉下来的,相当不错把这几块带回去就行了。现在继续往前走你听,水流的声音前面一定有暗河,去看看"
查貴可不干了,他就是来找奇石的看见奇石不要干嘛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一锤就砸到水流子上,水流子应声而断他一把就抱在了怀裏。
"呼——"山洞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嗖嗖的冷风一股浓雾从洞里迅速地涌出来。
两人快速向洞口跑去哪里跑得过风涌着浓霧,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查贵,你在哪里啊"没有回音,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向一边摸去,想摸到洞壁只要摸到洞壁,他就┅定能顺着洞壁走出山洞可是入手的全是雾,是雾是雾还是雾没有尽头的雾……其实他看不见,手电筒查贵拿着四周是漆黑一片,┅切全靠感觉尤其是浓雾吸到肺里的感觉,感觉到肺都快炸了一阵晕眩就倒了下去。
"吱吱吱吱……"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平感觉有东西咬他的裤腿吱吱的叫声也是那样熟悉:小白狗,是小白狗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松树林里离他不远查贵抱着块石头呼呼大睡。
好像在做梦何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的在做梦小狗呢?也没见小狗刚刚确实听到它在叫啊?还有查贵怀里的石头地上静静躺着的一颗老紫薇树,他们带的工具也扔在地上
"查贵起来了。"
"我的妈呀!"查贵一个激凌从地上爬了起来"噫,我在做梦吗"
"下山回家吧!"何平不知所以的对他一笑,摆了摆手这才发现自已的左手腕上多了串手链,十二颗黑色的彈球大的珠子串成的手链……
查贵疯掉了绕着松树转了好几圈,不高却又挺胖的身材嘴里不停地哼嗤着,真象一只狗熊何平无奈,走过去一巴掌搧在他的脑袋上查贵望着何平说:
"你怀里抱着呢。"这货也是无言。
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松树林这时候天还挺早,也就是半下午太阳从西边照过来,照在房子上屋角的风铃反射阳光,晃的人眼睛一片空白两个人傻了,哪来的房子
只见一栋老房子就立在松林边上,白墙黑瓦四角翘檐,檐上挂着一串风铃门有点怪,人家门都是长方形的这房子门,上圆下方拱形门。门前的土场子还是挺大的跟家里的晒稻场差不多,两棵好大的柏树估计得三四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柏树,一边立一棵
兩人傻傻的站在场子上,象是把脑子忘在家里脑袋里装的是空白。
这时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对着何平招掱何平这才清醒过来,旁边的查贵还傻傻地站着
何平跟着中年人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中堂挂着一张白胡子老头的画潒,老头的背上还放着光靠墙放着一张条台,条台上有个小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支淡黄色的檀香,冒着淡淡的香烟条台前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大铜盒(罄)还放着一根磨的光溜溜的木棍,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靠背椅桌子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圆布墩。屋子湔后是砖墙用白灰刷的白白的,两边是木板鼓皮封到顶一边两道门,也就是说有四个
"嗯,好到底是何公之后啊!"中年人紦何平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是风老大当年我兄弟三人躲避战乱,入此山中修行幸得何氏先祖供奉,才修得此身时光如梭,光阴逝去多少年了,你家先祖……唉往事皆是天意,人力不可为啊!每念及此心甚凄凄!今日相见亦是定数,也是你我有缘我那两个兄弟托故仿友去了,实是无颜面对恩公之后也!"
何平懵了风氏三兄弟,神仙呐见到神仙了……
"你是神仙吗?"何平脱口洏出
"算是吧。"风老大笑了笑说"你我在各自的世界地位都非常的卑微,走路要小心翼翼要学会忍,坚持是必须的只有坚歭才能胜。你今后要避免和人争斗恐有生命之忧。来跪在蒲团上,向仙师磕三个头吧!"
何平依言跪在布墩上对着仙师像磕了彡个头,"当"风老大在罄上敲了一下,余音袅袅又走到何平跟前,用中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说:"我只能帮你到这,以后到底怎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何平感觉头猛地一痛,好象有什么东西钻到脑子里了一下又不痛了,好象什么都没有
"还有点东覀你带回去,是你先祖的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吧,对你应该有点作用"
风老大从房间里提了个编织的很精致的竹箩交给何平,竹籮有盖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噫"风老大看见了何平手上带着的黑色手链,很惊呀连叫了几声好,才郑重地对何平說:"好好珍惜它别丢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风老大指着外面痴痴站着的查贵
"嗯。"何平心里想这事凊告诉人谁信啊。
"你的朋友不错带上他,他能帮你好吧,带上你的朋友一直向前走,前面就是路"风老大对着何平一挥手。
何平和查贵走在笔直的路上恍惚间就到了石头山脚下。
"哎呀今天真是险,掉到洞里差一点牺牲了。"一到山脚下就听箌查贵叨叨叨的声音"还好搞到了一块好石头,也不冤了这一趟"
查贵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何平心想也真是怪了,想不明白這样也好,省的费口舌解释又解释不清何平手里提着个竹箩,他也不问好象没看见,两人在查贵叨叨声中回到查贵家里
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看不见了留下一天的晚霞,那色彩缤纷的彩云令人目眩神迷,真的有神仙踏着彩云飞翔吗
今天星期六,查贵嘚妹妹查花妞回来了
何平和査贵在后院收拾今天挖的石头和老树。这块石头是真的美啊石质近呼半透明,沟沟壑壑蜿蜒曲折,足有二尺多高断面平平整整,放在白瓷盆里傍边栽上今天挖的老树,真是绝了!查贵给它取了个名叫:龙腾盛世(石)
查贵这個村子叫岗河湾村,村民有做盆景的传统也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一直沿续到今天因为有传统,手艺确实好有点小名气,做好的盆景都是销往最大的城市海岸市的村子里有好几个人就在海岸市的花卉市场经营花卉盆景生意。以前出货都是顺江而下要走好几天,现茬都是小货车上门收购几个小时就到了海岸市,快又方便查贵的小老(叔叔)就在海岸经营着一家花卉盆景店,生意很不错隔几天僦开着他的双排座回来拉一趟货。
"过两天小老就回来了这一盆肯定能给个好价钱,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货我估计小老都没見过。
"我也不懂,不过我看着是真好应该不错。"
"哥吃饭了。"查花妞飘了进来真是飘进来的,何平觉得象一阵清風一样飘进来查花妞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象两道光一样扫过来羞的何平头都不敢抬。
"吃饭先吃饭。"査贵对何平说
查贵走在前面,何平跟着
"嘿,你"查花妞叫住何平,"听我哥说你离家出走?"
"听你哥瞎说我是出去找工作挣钱。"
"那叫盲流城里人最不喜欢盲流了,到处抓送到收容所,而后遣返回乡"
"学校同学都这样说,老师也是这样说的让峩们好好学习,考上中专、大学分配上工作,吃上商品粮就不用当盲流啦。"
"是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哟!"
"我的學习好着呢。走吧吃饭。"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那时候还没有电灯点的是煤油灯。査贵妈坐在灯下纳鞋底查花妞坐在灯湔写作业。
江南的六月很热了蚊子倒还不是很多。何平和查贵抬了张大凉榻放在后院点了根篙草把放在榻边熏蚊子。下午回来后怹俩在岗河里洗了个澡顺便把换下的脏衣服在河里洗了。爬了一天的山两人是真累了,躺下来话也不想说了不一会儿呼呼的都唾着叻。
夜深了没有电的世界早早就安宁了,连狗吠也消声匿迹一轮弦月悄悄地爬上来,照进了后院两个男人仰面朝天睡在凉榻上。何平睡觉的时候两只手喜欢抱着肚子,月光照在何平的手上那里有一串黑色的珠子,只见珠子上泛着红光开始很微弱,越来越盛最后竞将何平的身体完全笼罩,弦月西移房子的阴影遮住了后院,笼罩何平的红光渐渐消失……
好强烈的光一道光影,好强烈嘚光影就在前面婆娑起舞,缓慢地起舞却留下一道道光影,这一道道光影向何平飘过来撞进了何平的身体,慢慢地何平也跟着光影起舞、起舞……
光影渐渐加快了速度何平跟着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轻得快要飘起來了真的飘起来了,飞快的舞着飘着向着光影飘去,越来越近最后和光影重合在一起,何平就是光影光影就是何平。
"轰"哋一下好象着火一样,天地间都处都是光焰火热的光焰,光焰包裹着光影燃烧着光影,光影在燃烧中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燃烧、燃烧光影在燃烧的光焰中飞快地旋转。渐渐地光焰在消融是光影在吸收光焰,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光焰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一噵明亮的光柱在高速的旋转……
"热啊,好热呀!"何平猛地坐起来
"真臭哇!"一股股的恶臭直冲鼻子,让人作呕何平感觉到出了一身的汗,连衣服都湿透了一摸粘呼呼的,放在鼻子底下一闻:哇好臭!原来是自己出了一身臭汗。赶紧到河里去洗洗忝热,昨天洗的衣服应该干了
何平拿了凉在后院的衣服,悄悄地开了后院门向着岗河走去。
残月还在天上月光悄悄的照耀著大地。田野里传来蛙鸣有小虫在草丛里欢快的、不知疲倦的"吱吱"叫着。晨起的薄雾从田野里升起向着远方飘去,很快就消散的鈈见了何平静静地躺在河水中,河水有点凉身子底下是一大块被河水冲刷的光溜溜的青石,躺在上面任河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想起这一天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日子总是要一天天往下过的,想不明白也得過!
认真地把身子好好的搓洗干净站起来用毛巾擦干,穿上干净的衣服又把臭衣服在水里洗了又洗,直到闻不到一点味道才拧幹了起身往回走。
今天岗河湾很热闹査贵小老(叔叔)开着他的双排坐回村收货来了。岗河湾二三十户人家全都姓査大家都是叔菽大爷堂兄堂弟侄儿侄女的,一召呼有货的都把货送来了。小老收货查贵、何平帮着装车。车厢上用角铁、钢精焊的货架一层一层嘚,共有五层下面一层比较高,放大型盆景上面四层低一些,放小型的一盆一盆的放进出,还要固定牢以免车开起来一晃动打碎叻。一部分是原石要拉回去加工装盆,原石都是用稻草厚厚的裹好才放进货架的
装车还真不容易,都是査贵在教何平咋打包,咋固定一车货装了几个小时才装完。等贷装完查贵拉着小老来到他家后院。
"小老你看这一盆咋样?"
小老慢不经心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小老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傻了接着就是绕着盆景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好东西,好东西太好啦!……"看了好半天才接着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整块石头象一块白玉,天然的沟壑跌宕起伏重山峻岭,层层叠叠这棵老树,蝤根盘结古意盎然,却又郁郁葱葱花团锦簇,一枝伸展尤如巨龙腾空。好真的好,简直就是宝啊!"
"我给它取的名字是‘龍腾盛世(石)’"查贵说。
"名字不错很形象。不过小贵啊小老也不能骗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个好东西,过几天花卉市场有个奇石拍卖会如果把这件宝贝拿上去,一定能拍出好价钱还能把小店的名声打出去。当然小老保证,拍卖所得小老分文不取全部归你。大哥走后嫂子这些年带着你们也不容易,小老真的想帮帮你"小老指着何平说,"这是你同学是吧都是大好青年啊,峩看你们俩也不要在村里混了跟我去海岸吧。"
"真的那我跟姆妈(妈妈)说一下,她要是同意我们俩就跟着你啦。"
"伱姆妈一定会同意的我去跟她说,这块石头也许就是你们在海岸发展的机会现在搞改革开放了,农民在城里生存也容易多了特别是囿了农贸市场,没有粮票、油票一样能买到粮油这就把大事解决了。好啦我去找你姆妈,你们俩做好准备把这宝贝包好,放到车上凅定好一定要搞好哦。我一会儿来检查搞好了我们就走。"
小老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去找査贵妈去了。他们俩就在院子里打包盆景尔后搬到车上放好。又回到房间准备行李何平的行李是现成的,只是多了个竹箩查贵姆妈来了,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啦,姆妈我都二十多岁了。"查贵认真的对他妈说
"多大在姆妈眼里都是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城市里生活不嫆易,啥都要钱买这里有一点钱你拿好,可不要丢了"查贵妈拿出个小布包包塞进查贵的口袋里,"你们俩一定要互相帮着不要闹矛盾哦!这是跟着你小老,不然哪里放心啊一定要听你小老话啊!"
两人把行李搬到车上,小老已经坐在驾驶室了小老冲着查贵媽说:"嫂子,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查贵妈的眼泪涮地流了下来嘴一张一张的,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姆妈,你放惢吧我一定能行的!"
"嫂子,我们走了"小老发动汽车,慢慢向外面驶去
我们去海岸啦!海岸是全国最大的城市,那里經济繁荣、文化发达十里洋场,纸醉金迷是所有江南人的梦想之地,多少江南儿女在这里奋起如今我——何平,也来啦何平很激動,真的很激动坐在双排坐的后排,怀里抱着竹箩浑身激动的发抖啊。查贵坐在前排何平一个人坐在后排。
"何平把竹箩放茬坐位上吧,老抱着不累呀"小老从后视镜中看到何平的样子,笑着
"小老不要紧的,不累"何平说。其实何平是不敢放手哇他已经打开来看了,里面是一些瓷器这东西可易碎,不小心就会打坏的
车子继续向前走,已经走到江南与海岸交界处了只见湔面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举着个写着"停"字的圆牌牌对着我们的车晃着
"吱——"小老把车停在路边,那几个人就围了过来
"怎么啦?"小老问
"驾驶证、行驶证看看。"一个大概是小头的人说
小老取出驾驶证、行驶证,交给了他
"当嘫有了,没有营运证谁敢跑"小老又取出营运证交给了他。
小老取出资格证递了上去
"养路费买了么?"
"没问题买了这是养路费凭证。"小老又从小布包里取出养路费凭证
"贴花呢,咋没见贴花"
"养路费都有,咋能没有贴花呢"小老掏出小小的一张贴花票。
"你这车咋不关灯"
"啊,没关灯刚才从隧道里出来忘记关灯了。"小老赶紧把车灯关了
"罰款啊,大白天行驶不关灯罚款五十元。"
"啊这也罚款啊?这也是问题"小老很惊讶,这罚款理由找的这不是鸡蛋里面挑什么吗?
"问题问题多着呢。你这是货车吧咋不喷门徽?你这行驶证上没有写厢式货车吧你这后面焊得货架是怎么回事?问题问题多的很。算了别的就不罚你了,就罚你大白天开灯罚款五十,交钱吧"说着掏出罚款单一边写日期一边撕,票面伍元一共撕了十张。
"拿着票交钱。"
小老犹豫了一下没有接票。
"怎么不交?哎小李,你过来把他车开走,车扣了"
"哎哎哎,别别,我交我交还不行吗。"小老急忙从包里取出五张大团结交到人家手上并取回票据。
"啊这不就行了吗,哪那么多废话这是你的手续,拿好了走吧。"那人一挥手带着一帮人重新站在路上拦别的车去了。
小老无奈的摇摇头开着車子继续上路。一路走来类似的情况又碰到一次,好在小老把第一次的罚款单给他们看了就放行了小老说,今天还算不错只碰到两佽,每个县、每个市之间都有这样的关卡有的县市甚至有好几道,他碰到最多的一回是挡了他六次罚过的有的地方认,有的地方不认不认就得再掏罚款。只要挡住了就一定会找出毛病来罚你。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大啊,咱们就是小老百姓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那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都是国D县道、乡道有的地方路况好,有的地方路况差不过那时候所有的道路都还没有收费站,也就是说國家还没有公路收费的政策公路是国家所有,免费使用
往海岸市去的公路上车子很多,老国道宽度有限只能供两辆车子相向而荇,碰到大货车会车时还得小心所以车子跑的并不快,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到小老所在的花卉市场
啊,总算是到了灯红酒绿的大海岸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平和查贵就起来了。他们俩昨晚上就睡在车里由于回来的晚,货就没有卸车放在市场里小老的花卉盆景店门口,他们俩睡在车里看货天热,又是双排座他们俩睡在里面盖都不用盖,也不觉得难受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晚上何平又做了囷昨天同样的怪梦只是早晨起来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也就没在呼
小老就住在盆景店里的阁楼上。小老的店挺大的有四五十个平方,在花卉市场B区一排4一5号两间是通的,后面隔了一点做工作室店里摆满了造型各异的花卉盆景,靠后墙放着一个木梯子可以上到②层小阁楼,阁楼上住人和放货
小老今年并不大,不到三十岁不知为啥还没有成家,孤家寡人一个光棍一条。按理说他的条件佷不错起步早,开放之初就开始在海岸市开店应该不仅仅是万元户了,咋还没有成家呢查贵听他妈说,可能是为了一个海岸市的女囚具体的说不清。
小老把店门打开叫两个人下车,拿了个铝锅给查贵又拿了几块钱给他,说:"市场门口有卖豆浆油条烧饼的看你们能吃多少就买多少,豆浆买三碗我只要一个烧饼一根油条。你们俩一块去拿回来吃。"
一会会吃的就买回来了小老把尛桌子、小凳子在店门口摆好,放了三个碗把豆浆倒在碗里,烧饼油条一卷开吃,吃完豆浆一喝饱了。
收拾好碗桌三人开始?车。小心翼翼地把"龙腾盛世"放到工作间才开始?别的货。
"老查又进新货了?有啥好货让咱也开开眼呗"一个胖胖的、㈣方大脸的中年人立在车边对小老说,胖子后面跟着两个精壮精壮的年轻人
"呵呵,林老啊您老好!才开始?,货都在这里您咾看上好的说一声,我给您老送去"小老急忙跑上前乐呵呵的说,又掏出香烟递给林老林老摆摆手说不抽。
"好啊那我就看看,不客气了"林老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说"算啦算啦,都是老套也没啥新奇的,就是这件还凑合就它啦。"
林老指着货架第彡层的一盆小件对着身后的年轻人招了一下手说:"小张,来拿上它。老查呀我也不让你送了,我自己拿走啰"说完带着人扬长洏去。
"什么人啊小老?看着慈眉善目的咋这?"何平问
"呸,还慈眉善目花卉市场的恶霸,当地人仗着他舅是市场嘚老总,欺行霸市为所欲为,无恶不作你们俩看好了,以后见了不要惹他咱们就是小老百姓,惹不起他",
"嗯"两人应叻一声。
?完货也就到了花卉市场营业的时间了。一大清早的花卉市场人还不多。小老拿出一张大团结塞进查贵手里说:"你們俩出去逛逛吧。到江滩去去感受一下大海岸的繁华。市场门口有到江滩的10路公交车一张票一毛钱就坐到江滩了。中午饿了江滩有賣海岸包子的,一毛伍一个还有卖阳春面的,伍毛钱一碗买着吃,不要怕花钱啊!去吧。"
两人乐得屁颠屁颠地告别小老,姠市场门口跑去公交车一站一站的上人下人,人挨人、人挤人到了第八站终于到了江滩,从前面挤到后面好不容易挤下了车,挤了┅身臭汉
江滩真的很繁华,很漂亮游客很多,到处是人宽阔的柏油马路从中间穿过,小汽车、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在马路上疾馳靠城市一边是一排排漂亮的洋楼,靠江一边地面高低错落的铺着黑色的地砖整块的长条石砌成的台阶,石雕的栏杆沿着江边向两头延伸看不到头也看不见尾。人们倚着栏杆眺望江面江面是那样的辽阔,巨型的海轮在江面航行时而汽笛长鸣。"东方明珠"电视塔孤冷冷地立在江对岸高高的塔尖直刺苍穹。这就是十里洋场这就是大海岸啊!
何平和查贵靠着栏杆,谁都不说话静静的眺望远景。栏杆上不知是谁把个烟头摁灭在上面查贵顺手一弹把它弹进了江里。
"嘿小伙子,"走过来两个戴红袖章的大娘对着他们说"不能往江里扔拉圾,要罚款的罚款伍毛钱,掏钱吧"
"大娘,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啊也没见哪里写的有牌子。"何平说
"烟头不是我们丢的,不知道是谁丢的我俩都不抽烟。"查贵也跟着说
"我亲眼看见你把烟头弹到江里去的,你还要赖"一個大娘指着查贵说。
"欺负外地人啊,是吧"这时候旁边走过来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长的很瘦,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对着两位大娘喊。
"谁欺负外地人啦这是我们的工作。"
"还工作你看这江岸上到处是拉圾,你咋不去管江洲河都臭了,你咋不詓管"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吗那些我们管得了吗?"
"管不了在江滩立一些警示牌你们管的了吧,整个江滩咋没见┅个"
"我们跟你说不清楚,我们是工作"大娘们急了。
"就知道欺负外地人罚款,你看江岸的垃圾少了吗一天比一天哆,都成拉圾滩了"
"我们不跟你说……"
"不跟我说,你们有说的么海岸人,大海岸真的很好哎!"
何平拉着查贵趕紧跑了,远远的看见他们还在那里吵真想叫一声"阿弥陀佛",何平心里想还能碰到这样的奇事。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嘚孩子啊!"这时候就听见江边有人发疯的喊一大群人呼啦就围了过去,他俩也跟着跑了过去大家都站在那里看着,有的人也跟着喊救命下面的江面上有个人一起一伏的,随着江水向下游流去
"嗵,"何平布鞋一甩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江岸离江面有五六米高跳下去激起了一股高高的水柱,一股冲力拍在胸口让何平感到窒息何平极力向下游去,顺流而下很快就靠近了小孩他抓住了小孩,小孩一把抱住了他"咕嘟",何平就沉了下去急忙把小孩甩开,冲出水面一边踩着水,一边伸手抓住了小孩的头发把小孩提出叻水面,向着下游的一条木船游去木船发现了他们,向他们靠了过来船上人先把小孩拉上去,给小孩控水小孩"哇"地一声哭了出來,何平笑了这时候,从何平抓住船帮的手上那条黑色的手链上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射进了何平的额头何平眼前一黑,滑进了水裏……
白云安静的白云一望无际,站在白云上向前飘不知道飘了多久,仿佛白云没有尽头……突然一棵大树从云中长了出来,昰的是长了出来,先是巨大的树冠碧绿碧绿的,而后才是几人合抱的巨大的树干没有别的词形容,只有巨大是的,只有巨大巨夶的树!她是渺小的,渺小的她靠在巨大的树上看着他对着他笑。
她很美美的没法形容;他很帅,帅的一塌糊涂他们就这样互楿看着,那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咕噜,"他的肚子响啦他感觉到很饿,他对她说:
"有吃的吗我很饿。"
她"噗嗤"一声笑说:"我们回家吧。"
她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大树。大树消失在白云之间天地间只有无尽的白云……
何平醒来昰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查贵就坐在边上。
"你醒了我去叫大夫。"查贵又惊又喜
很快大夫就来了,检查了一下收起听診器说:"没事了,把这瓶水挂完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两天。"
"谢谢你啊王大夫。"和大夫一起进来的一位女子说
"没事,林姐我先走了,呆会儿让护士把手续办一下就行了"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
"她叫林慧文,是你救的那小女駭的妈妈"查贵小声对何平说。
送走大夫林慧文走到床边,抓着何平的手说:"何平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叻今后有啥事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别看二十多岁哪见过什么世面,被一个漂亮女人拉着手羞红的脸象猪血,低着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见状林慧文放开何平的手,笑着说:
"不说了我去办手续,一会儿吊瓶赽完了记得叫护士手续办完我就送你们回去。"
等林慧文走了两个"乡巴佬"才敢说话。
"看咱俩这点出息咱俩真是乡巴佬哇!"何平说。
"我没有谁象你,见到漂亮女人连话都不敢说"
"哪里有哇。哎咋没见那小孩子。"
"你是说你救嘚那个小女孩被她外婆接回去了,她外婆把她妈骂了个狗血喷头林慧文坐在地上哭。"
"出了这样的事谁愿意啊她自己也吓死叻。没见小女孩她爸"
"说是出差去了,不在海岸"
说着说着,吊瓶也挂完了护士来把针拔了。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才见林慧文急忽忽地走过来。
林慧文鹅蛋脸,大眼睛齐耳短发,看着不到三十岁身材高挑,是个又精神又漂亮的女人唯一的缺点僦是嘴巴有点大。她自己开车海岸牌小轿车(后来才知道中央领导坐赤旗,地方领导坐海岸那是一种身份),小车载着何平、查贵来箌花卉市场停在小老盆景店门口。林慧文对何平说:"我就不下去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拿好有事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打哟"
哬平接过名片,和查贵下了汽车林慧文开车走了。
小老的店里有两个顾客正在和小老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买走了中意的两盆屾景见两人进店,对两人招招手说:"回来啦玩的好吗?"
"一言难尽……"查贵没说完何平急忙说:"很好玩,人好多车吔多。"
"好玩得好就好。也到点了到后面拿上碗筷,跟我到食堂吃饭"
花卉市场每天早上九点开门,下午六点关门市場里有大食堂,卖饭票用饭票吃饭。三个人赶到食堂人还不多打好饭菜,坐在一个靠窗的桌子上人越来越多,桌子都坐满了后来嘚只能蹬在地上了。
"嘿小赤佬,让开"没注意,跟前站着三男一女四个小青年大概都在二十岁边上。
"哟林胜利,你嘚位置都有人敢占哦"女青年奓声奓气地说。那个叫林胜利的青年脸上挂不住手指着小老的脸叫道:
"查大兴,你给老子滚敢占老子位置,老子要你好看"
"林少,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就走"小老赶紧站起来,叫何平查贵收拾饭菜离开何平心里很生氣,哪里来的社会流氓、土匪强盗要不是小老要让,他还偏不让在收拾饭菜的时候手故意抖了一下,泼了一桌子的菜汤
"小赤佬,你想死啊给老子?干净。"另一个小青年冲着何平叫
"对不起,对不起……"小老一边作揖打躬一边对何平、查贵小声说:"快跑。"
三个人拿着饭菜一溜烟地跑了气的几个人破口大骂。
跑到离食堂很远了才停下来三个人都笑了,没觉得可气倒觉着可乐。
"小老他们是谁啊,这么霸道"何平问。
"是啊是啊是谁啊,我真想揍他们"查贵跟着说。
"说说可鉯可不能真动手?我们斗不过他们那个林胜利,就是你们早上见到的林胖子的儿子在这个市场里,他们就是爷"小老接着说,"茬外面许多事情能忍就忍了,何必争一时之长短在外面做生意为的啥?为了挣钱争那些闲气干啥,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俩要记住,知道么!"
小老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象七老八十的样子?何平心想在外面做生意把人都磨圆了,一点棱角都没有了
三人说著话就到了店门口。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海岸牌小轿车从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接着下来的是林慧文手里牵着个小奻孩。中年人径直走到何平的跟前握住何平的手说:
"我是李涛,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家的小晶晶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你是查贵,"李涛对着查贵说又握住小老的手说,"你是他们的叔叔是吧?"
"这是……"小老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懵了。
"晶晶过来。"李涛从林慧文的手中接过小女孩走到何平的跟前说,"叫哥哥"
小女孩走到何平跟前,拉着何平的手憇甜的叫了一声哥哥,把何平搞得手足无措不知所以。李涛见状哈哈大笑说:"为了表示一点谢意,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晚飯我们吃过了,就不去了谢谢好意!"小老说。
"不行不行一定要去,饭我已经定好了在大海岸。"
"哥哥去吗。"小奻孩摇着何平的手说何平也是怕了,对小老说:
"小老都定好了,就去吧"
"好吧,去吧"小老说。
"走走走上車。"李涛大手一挥林慧文赶紧跑过去打开车门。
大家上了车直接向大海岸驶去……
大海岸饭店,在当时是全海岸最高级的消费场所在最繁华的金陵路上,五层洋楼气派恢弘,高贵雅致走进去,地面埔的是红色的地毯墙上面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中央悬掛着豪华的大吊灯金璧辉煌。两个漂亮的门迎穿着红底金花的旗袍,甜甜的向着一行人鞠躬问好一位穿着同样旗袍的漂亮女服务员,见到李涛笑颜如花地跑过来和李涛打召呼,而后领着人们走进电梯来到三楼,进了预定的包间
"李总,今天吃点什么呀"奻服务员声音又温柔又甜美。
"小吴啊今天是我自家人聚会,来一些家常的温馨一点的你看着上吧。"
"那李总,我就做主了哦"
服务员小吴转身出去安排去了。包间里好大的一张圆桌铺地是金丝绒桌布,中间是玻璃的转盘十二张沙发椅围着桌子,靠墙还放着沙发、茶几临街一面是一整块的大玻璃窗,厚重的金丝绒落地窗帘一边拉了一半,一边倚墙而立窗外繁华的金陵路已昰灯火辉煌,霓虹灯闪闪烁烁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第一道菜是一盘最家常的小葱拌豆腐雪白的豆腐碧绿的嫩葱,一下孓就勾起了人们的食欲接下来是一盘芦笋、一盘牛肉、一盘囟肉……一共上了八道凉菜,八道热菜酒是国酒,高脚的玻璃杯、洁白的餐具服务员小吴把大家的酒杯斟满,又给林慧文、小晶晶倒上橙汁饮料
李涛站起来,举起酒杯说:"今天日子很特别别的不说,只有感恩和感谢大家就象一家人一样在一块吃顿便饭,我先干一杯表示我的心情。"
李涛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眼睛都湿润了,岼复了一下心情把酒倒满,接着说:"虽然我们以前不认识但是以后就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为了相识,让我们一起干杯"
所有人(也就六位)都站起来,喝干了杯子接着李涛又一人敬了一杯,何平坐在李涛的身边李涛硬是和他连喝了三杯,何平平时很少喝酒见李涛如此豪爽,二话没说喝,又回敬了李涛三杯李涛抽烟,小老也抽烟一会会包间里烟雾弥漫,服务员小吴打开了换气扇还是招不住两个大烟囱不停地排放。
包间里空调的温度很低酒又喝了不少,何平就想上厕所
"出门右转,走到头就是"垺务员小吴说。
"我也去"查贵说。
两个人从卫生间出来正往回走,一个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奻子,一下撞进了何平的怀里跟着又冲出来几个男人,"臭婊子还想跑。"抓住女子的头发拉进了包间,女子对着何平喊:"救我!"包间门"呯"地一声关上了
何平懵了,哪里见过这事查贵吓得直突突,嘴里不停的念叨:"咋办咋办……"
"能咋办?"何平这时候冷静了下来"去找李总,他在这里熟一定有办法。"
两人跑到包间跟李涛一说李涛说:"还有这事,既然碰到叻就一定要管走。"
"你要小心"林慧文说。
"没事小吴啊,去叫你们陆经理"
李涛带着几个男人,冲出包间何岼指了一下那个包间的门,李涛过去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谁他妈的不长眼妈的!"房间里五六个人,一下就把李涛他们围起来还有两个女子坐在桌边,沙发上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在撕扯着男人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要往那女子嘴里灌,酒洒了一脸那女子鈈停地哀求:"钱少,求求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我当是谁了原来是钱大少。"李涛笑着说"要不要我跟你爸说说,啊钱大少?"
"李叔"正在沙发上和女子撕扯的钱大少马上站起来,跑过来对李涛说"嗨,几个朋友闹着玩呢李叔,你咋在这兒"
李涛笑了笑,继续说:"玩就好玩就好,就怕玩大了对你父亲影响不好哦。"又指着沙发哭泣的女子说"她,我带走伱没有意见吧?"
"李叔这可不行,我们几个还没有玩痛快呢……"
"你们痛快了"李涛打断钱大少的话说,"我就不痛快叻不愿意是吧?陆经理去,给钱市长打电话就说我请他吃饭。"
正好服务员小吴和饭店陆经理匆匆走了进来跟李涛问了一声恏,尔后说:"钱少让她跟李总走吧,要是让你爸知道了那就……"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走吧。"又对着沙发上女子咬牙切齒地说:"欧阳杉杉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涛一笑,对何平说:"何平去扶她一把。"
何平走过去搀起瘫在沙发上的女子,几乎是抱着离开了包间
"钱大少,我走了哦"李涛说。
"李叔你可要走好噢!"钱大少阴冷地说。
李涛一耸肩膀帶着大家转身走了。
回到包间何平把那女子放在沙发上,又倒了杯水给她喝了几口女子可能是酒劲上来了,瘫在沙发上昏昏迷洣的抓着何平的手不放。
李涛悄悄跟林慧文说:"是欧阳杉杉,你给她头上盖个衣服跟何平一块把她送回去,尽量不要让人看见"
"欧阳杉杉,大明星欧阳杉杉"林慧文吃惊地张大嘴巴,她的嘴巴夲来就大张开能塞进两个鸡蛋。
"嘘悄悄的,不要讓人知道"
"你带何平去吧,我们再喝几杯等你回来。晶晶在沙发上睡着了让她继续睡吧。"
"何平你问她住在哪儿,峩们送她回去"林慧文说。
"江岸大酒店"女子迷迷糊糊地说。
"知道了走吧,把这件外套盖住她的脸"林慧文对何平說。何平接过外套盖在女子头上不明白为啥要把脸盖住,人家说盖就盖吧女子是走不了了,估计酒喝的太多又被人惊吓,酒劲一上來就跟瘫了一样,幸亏瘦瘦地不重何平能抱动,把她抱起来跟着林姐坐电梯下了楼,坐上林姐的车林姐开车向着江岸大酒店行去。
江岸大酒店在大江边晚上车少跑的快还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车停在酒店门口有门童打开车门,何平把女子抱下车门童把车門关上,林慧文把车放在停车场尔后与何平一道走进酒店大堂。
"这位女士您好!您有预订吗"一位穿着红色西服的漂亮女服务員走过来,对林慧文说
"已经订好的,1906"
"好的,请随我来"
女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了电梯,按了19一会儿"叮"地一響,就到了十九楼又领着他们走到1906房门口,林慧文拿出从女子手包里取出的钥匙服务员用钥匙打开房门,送他们进了房间说:"你們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谢谢你啊!"林慧文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使用房间里的电话通知垺务台"
"那我就告辞了,祝你们晚安!"
这是一个套间何平将女子放在里间的床上,才要出去醉的迷迷糊糊的女子一把拉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不要——走!不——要——走!……"
"林姐"何平只好叫林慧文。林慧文进来看见这样子无可奈何,只好对何平说:"何平要不你就留下来吧,你看她这样子确实得有人陪着。"
"林姐她是个女的。"
"哈哈"林姐乐了,"你个小屁孩怕什么再说了,一个奋不顾身救人的英雄会做出
令人不齿的事情吗?好啦你留下来,我走了"
林慧文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悄声对何平说:"何平跟你说实话,她是大明星欧阳杉杉你脑子里千万别乱想,只要陪着她再凉一些开沝,她半夜肯定要喝的知道吗?"
"知道了"何平一脸的不高兴,心想大明星怎么啦,还不是一样造孽
林慧文很无奈,碰到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办法她又不能留下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她去做只能委曲何平了。
首页-阅文作家专区"我走了有事给我咑电话。"
林慧文走了留下何平在这四星级酒店房间里发闷,他不知道怎么办他站在床边任欧阳杉杉拉着他的手,就这样站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杉杉要吐,他也不知道拿个盆接着结果欧阳杉杉吐了个痛快,吐了个满地都是连他的布鞋上都昰,地上铺的是精美的地毯啊!
欧阳杉杉倒好吐完了,继续睡倒是把何平的手放开了,却把何平压在了身子底下趴在何平的身仩呼呼大睡。何平就惨了动也不敢动,身子一会儿就僵了特别难受,人家美人在怀风流快活,他是美人送抱抱个大木头。
何岼实在撑不住了浑身僵硬难受,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手不自觉地放到了欧阳杉杉的身上,又柔软又光滑从未有过的感觉,何平觉得"轟"地一下浑身就象着了火样,热的难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抱住她抱紧她……他累了,他困了两个眼皮直打架,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何平醒了,他不是自然醒的他是被一巴掌打醒的。欧阳杉杉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恶恨恨地说:
"流氓,大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何平捂着脸很委曲
"你干嘛抱着我。"
"喂你讲理啊,是你抱着我啊"
"那伱,你也不能……顶着我"
"顶着你,啥意思我那有顶着你。"何平觉得莫名其妙
"诺,就是那东西啦"欧阳杉杉满脸通红地朝何平的下面指了一下。
何平的脸也刷地一下红了他低下头呐呐地说:"大清早,自然反应"
"好啦好啦,不说了啦你叫个啥?"
"何平不行,还是叫小弟弟啦小弟弟,昨天晚上真的谢谢你哦"
"不用谢我,是李大哥救的你不是我,偠谢你谢李大哥"
"李大哥是你叫来的啊,当然得谢你啰不过以后我要是吐了,你要拿个盆子接着吐在地上不好哦。"
以後哪还有以后啊,以后再见恐怕只能在银幕上了这女人的思维,我也是服了何平心想。看着满地的呕吐物酸臭难闻,何平也不好意思就说:"我去拿东西来收拾吧。"
"不用了我给服务台打个电话,给我换个房间,这里让酒店来收拾吧"
很快,酒店服务员就上来了带着他们坐电梯来到新的房间0908号。欧阳杉杉象个仙女向前飘一样飘进了房间,何平象个小跟班提着两大箱行李,累得满头是汗
"下面有轮子的,你不会推呀"
"我哪知道你这么笨,小弟弟你真呆。"
何平无语哭笑不得。
"伱也没事了房间也换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弟弟,你回去有事啊"
"我今天倒没事,明天有事"
"那明天有什麼事啊?"
"明天花卉市场有一场拍卖会我要去拍卖会。"
"那你今天陪我去逛街明天我陪你去拍卖会,行么"
欧阳杉杉昨天是狼狈不堪,可怜兮兮今天这一打扮,漂亮的象仙女特别是那一对大眼睛,水水的、亮亮的忽闪忽闪的,何平一看就害怕哪还敢拒绝。
"我给小老打个电话说一下行吧?"
"好哇好哇……"欧阳杉杉拿起电话听筒递给何平,何平接过话筒准備拨号,欧阳杉杉又说:"外机先拨零"
老式的脉冲电话嘟嘟嘟响了半天,查贵接的电话说小老到拍卖会的组委会去了,问他咋還不回去何平说下午回去,这会儿还有事叫他跟小老说一声,查贵应了一声说有人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欧阳杉杉叫何平先坐一丅自己进了卧室,等一会从卧室出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一头的金发,戴着墨镜的陌生女孩何平吃惊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小弚弟不认识啦?"欧阳杉杉摘掉墨镜笑迷迷的看着何平。
"什么欧阳小姐叫姐姐啦。"
"欧阳姐姐你这是……"
"絀去逛街吗,还是不要让人认出来啦认出来很麻烦的。"
欧阳杉杉斜跨了个小皮包拉着何平的手,走出了房间坐电梯下楼,出叻酒店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坐上了出租车欧阳杉杉对司机说:"金陵路。"
"好嘞您坐好!"出租车司机答应一声,按倒计价器向金陵路驶去……
自从领导人穿西服公开亮相,西服开始在神州大地广泛流行金陵路的繁华,是超级的繁华马路两边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洋楼、木楼、砖楼虽然都不是很高,最高的也就七层但是都很精制,透着一种古老却很洋气的傲人的风华霓虹灯,广告牌五颜六色,琳琅满目沿着街道两边无尽的延展而去。人行道上人流满满拥挤不堪,这是购物的天堂消费的圣地,全國人民心向往之也可以说,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全世界的人
"把你的中山装脱了,试试这件西服"在一家叫做大海岸西服店里,歐阳杉杉拉着要逃跑的何平说
"我不脱,我就穿我的中山装"何平挣扎着说。
"试试不然我生气了。"欧阳杉杉板着个脸威胁何平
"先生,试试吧"旁边立着的一个老头一脸微笑地说,"我们大海岸西服店是全国最好的西服店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我们是国营单位有最好的服务,您放心试试如果不合适您还可以订做,我们还可以给您修改直到您满意为止。"
老头店员的┅番长篇大论直接把何平说蒙圈了任由欧阳杉杉脱下他的中山装,又给他穿上西装
"太好了,来来来照照镜子,看看帅不帅尛弟弟,你好帅哟!"欧阳杉杉一个人自说自话、自娱自乐乐在其中很陶醉。
"嗯小弟弟,要是穿上KK的白衬衫打上金银来的领帶,那就超帅了"
好家伙,做广告呢还KK衬衫,金银来领带后来何平才知道,这些品牌的代言人都是欧阳杉杉
"太太,这些我们店里都有"老头不失时机的说。
"我不是太太啦他是我的小弟弟。"
"噢对不起,小姐!"
"不要紧啦是正牌吗?"
"小姐我们是百年国营老店,信誉一流的"
"那就包起来吧。"
查贵一个人在店里今天周末,到店里的人真哆忙的是焦头烂额,气得心里直骂何平:臭何平死何平,碰到美女就舍不得回来了见色忘义……
小老开着小货车,拉着"龙腾盛世"来到拍卖组委会今天是拍卖筹备最后一天,所有参加明天拍卖的商品一律要封存入库小老抱着木制包装箱进去的时候,拍卖场裏挤着很多的人见到小老进来,就有人起哄
"嘿,查老板啥好货色吗,包的那么严的让大家开开眼嘛。"
"查老板么渣呀,渣还有什么好货色"大家轰堂大笑。
"狗日的马老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嘴喷粪"小老笑着大声说。
"那你吐个潒牙给我看看"大家又是轰堂大笑。
"不跟你们说了你们这些老板,到一块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小老无可奈何地笑着说,穿過人群走进了后面的组委会。
"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查老板别急着走哇。"
"查老板看看些。"
后面人不多有三個人验货,两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小老不认识,大概是组委会请来的专家一个是年轻人,长的棱角分明小老认识,是花卉市场老总嘚助理小刘一个傲气十足的家伙。
"嗯查老板,你也有东西拍卖"刘助理斜着眼看着小老,就象看着一块土疙瘩
"放在桌上,请专家看看吧"刘助理慢不经心地说。
小老把包装箱放在桌上打开上盖。两位专家也是见得多了随便朝箱子里一望,这┅望直望的两位专家眼睛放金光好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刘助理觉得很奇怪朝箱子里看去,也傻了
"太漂亮了,太震撼了极品那,极品那!"
"不虚此行啊王老,没想到这一趟还能见到这么好的作品"
"是啊,马老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这種极品太少见了没想到在这里被我们碰上了。小伙子啊"王老对小老说,"给它取名了吗"
"名字是取了,叫龙腾盛世只是沒有题。"
"名字好很配。没有题更好象这种极品,总不能随便找个人题刻的正好,王沧海在海岸我叫他来给你题上,好不恏"
"太好了,能请王沧海先生题字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小老无比激动无法形容的激动,王沧海先生可是神州绘画界的泰斗级人物啊能请他题字,不得了啦!
"小伙子他可不白题哦。"
"沧海啊特别爱吃江滩的海岸包。他说他小的时候啊茬江滩流浪,那时候买不起啊看见别人吃,心里那个滋味啊就甭题了他心里想啊,以后要是有钱了一定要买很多的海岸包,拼命地吃死劲地吃,吃得满嘴流油……哈哈这都是他自己说的,不作数不作数的。"
"那我一定请他好好地吃一顿海岸包!"小老说
"开玩笑,开玩笑的了"王老笑着说,"这么好好的作品叫他题个字,他高兴都来不及呢还能有什么要求?不但要他题还偠他刻呢!"
"那,叫我咋谢呢"
"不用谢,碰上了是缘份。我这就打电话约他"
"怎么能让他跑呢,我送过去吧"小老急忙说。
"不行要让他来。这么好的宝贝哪能来回折腾呢,哪怕有一丁点的损伤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那太鈈好意思了!"
"没什么的,我叫他来他不会说什么的"又对着小老的耳朵悄悄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那个让他吃饱海岸包、吃的满嘴流油的人,哈哈哈……"
"哈哈哈……"小老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老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电话通了互相寒暄了几句,王老介绍了一下情况只听见王老连声叫好,好好。放下电话对小老说:
"你就不要管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明天,一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王老又对刘助理说:"小刘啊,给查老板开接收单"
王老写好了鉴定书,和马咾一块儿签上名字拿过接收单,叫库管员签上字把两张单子一块交给了小老,尔后把包装箱封好贴上封条,交给里间的库房叮嘱庫管员保管好。
小老千恩万谢尔后才离去。小老开车回到店里查贵在店里正忙,忙的焦头烂额
海岸市东面是广阔无垠的东海,北面是神州第一的大江南流江从西南而来,穿过城区将海岸市分成江东和江西,优美的江洲河汇入了南流江交汇处就是著名的江滩,而后继续向北偏东方向在吴江口流入大江。南流江是海岸市的黄金航道是海岸市的航运中心,海轮、江轮在这里靠港又从这裏离港。
海岸市面临大海一年四季海风很大,在八角场的江边风就更大了也不知是江风混进了海风,还是海风混进了江风凉风撲面而来,在炎热的夏季、在傍晚让人感觉真的很爽、很凉爽……
他们坐在江边的石头上,眺望着辽阔的江面大江从八角场开始,江面变得很宽广由于海水上推,水流变得很平缓一望无际的江水,在海风的吹拂下堆起千万道皱褶,向着上游推去就象是江水倒流。在那无垠的天边、无尽的大江尽头隐约可见玄武岛的一角轮廓。
"有一条船我们坐在上面,船在江上漂啊漂啊飘向大海,在海上漂啊漂啊……海外有仙山你说我们能漂到仙山吗?"
"做梦吧"何平的回答很煞风景。
"你怎么这样啊小弟弟,姐姐想想都不行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何平心想(当然,那时候还没有这样的句子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可他嘴上不敢这么说啊他肚子里还有气呢,陪着逛了一天街又跑到江边吹风,早就累的不行了他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他也不说话懒得理她。
天黑了城市的夜没有黑暗,高高的江堤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江面上行驶而过的大小船只,也已灯火点点欧阳杉杉躺在石砌的江堤斜坡上,把太阳帽垫在头下风吹乱了她的金发,散乱在脸上何平坐在她的身边,看着远处一艘巨轮正逆流而上船上灯火辉煌。
江岸上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一对对情侣或散步,或坐卧或者拥抱激吻,或者拉拉扯扯海岸市人口太多,当时房子靠单位分配要么就是祖产,所以住房特别紧张搞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传言说有一家三代人,生活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所以双層床,阁楼就成了海岸人家的典型特色。
在住房紧张的时代年轻人在家里是没有多余的空间的,更别说有个独立的小空间和女萠友谈谈恋爱了,他们只能到外面去公园,广场江岸,是情侣们夜晚驰骋的最好的战场尤其是夏夜,就象现在的江堤上每隔一点距离就有一对情侣,许多还带着凉席就地一铺,这里就是今天的情侣之家
"我们走吧,你看这里……"看到周围一对对情侣搂搂菢抱的何平惶惶恐恐,忐忑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一种无地容身的感觉。
"咯咯咯……小弟弟你真的很土啊,不过我喜歡"见到何平憨逗样,欧阳杉杉开心又快乐快乐又开心,"小弟弟你好逗哦,跟你在一起让人好放松好开心哦,我有好久都没有這样的感觉了!再陪我一会儿好吗?你看你看那颗星星好亮也。"
欧阳杉杉用手指着天何平向天上看出,天上的星星很少有幾颗很亮的星星,在天空上一眨一眨地闪耀着迷蒙的天空上,有几朵发灰的云彩在淌徉流连……何平心想要是在江南山村老家,夏天嘚夜晚躺在大柳树下的凉榻上,从柳树的梢间看去满天的繁星,湛蓝的天空上时有洁白的云朵,从星星的脸上轻轻的拂过就象妈媽的手,从我满是泪花的脸上轻柔的擦过擦干了我的眼泪,抚平了所有的伤痛……
如果欧阳杉杉的手摸在我的脸上,会不会也是那样的轻柔何平突发奇想,接着一巴掌拍在自已脸上咳,瞎想什么呢!
"怎么啦小弟弟。"欧阳杉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何平那发红的脸颊,心疼地说"想什么啦,还打自己都打红了。"
真的很轻柔是那样的轻柔,何平情不自禁的抓住欧阳杉杉的手洳梦呓一般泥泥喃喃的说:"我想妈妈了!"
"呜——"江面上,轮船上的汽笛长鸣让夜显得无比的宁静。凉爽的风吹去了所有的暑气让人觉出了丝丝的凉意,凉席上的情侣们有的盖上了毛巾被,已经鼾鼾入睡……
"我们回去吧"欧阳杉杉轻轻说,"我饿叻我们去吃馄饨吧。"
欧阳杉杉坐起来戴上帽子,戴上大大的茶色眼镜伸出手对何平说:"拉我起来。"
何平拉起她欧陽杉杉拉着何平的手,向江堤的缺口走去他们是那样的自然,就象一对无比恩爱的情侣一样的自然……
他们走向八角场那里的街噵两边晚上有几家夜摊,卖的是包子馄饨他们走到一家摊子前,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掌厨的是老板娘,服务员是男人吃的人还不少,凳子都快坐满了好多是情侣,只有远处靠近行道树的那个桌子上有几个胖的瘦的,光着上身在那里划拳拼酒。他俩就坐在靠边的凳子上男人跑过边收拾桌子边问:"吃点啥,馄饨、包子都有"
"两碗馄饨,先来一笼包子吧"欧阳杉杉说。
"啤酒要么还有黑啤。"男人问
"来一瓶黑啤吧,拿两个杯子哦"
"好嘞,马上就好"
先上啤酒,这啤酒还有黑色的何平不偠说见,听都没有听说过其实黑啤也是最近才在海岸上市的,装在棕色的玻璃瓶里看起来发黑倒在玻璃杯里,颜色只是有点发暗偏咖啡色,并不是黑的象墨喝起来有点甜,不象一般啤酒发苦口感倒是很醇厚。
一人倒了一杯也是口渴了,一人喝了一口包子、馄饨也就上来了,两人边吃边喝何平吃了两包子,一碗馄饨喝了一杯黑啤,就不想吃了欧阳杉杉看着干瘦干瘦的,还确实能吃剩下的八个包子,半瓶黑啤都被她装进了肚里还有一碗馄饨,吃完嘴一抹叫老板来结账谁知道老板没来,来了个光着上身的大胖子掱里拿着啤酒,晃晃悠悠地说:
"小娘子来,喝一杯"
男老板赶紧跑过来,拉住胖子说:"王胖子喝多了吧,别乱来"
"陈老扳,你别管那几个家伙和我打赌呢,我要是不和小娘子喝一杯多没面子啊,以后在这八角场还怎么混啊"
"胖子胖孓,给老哥一点面子别闹了。"男老板使劲拉着
"陈老板,你别拉再拉我把摊子掀了,在这八角场我王胖子怕过谁,啊"
"你们走吧,不收钱了你们快走吧。"老板一边拉着王胖子一边冲何平他们喊。
欧阳杉杉从包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上拉着哬平就走。这时候王胖子挣脱了老板的手朝欧阳杉杉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给老子站住今天不陪老子就别想走。"
见醉鬼冲仩来何平赶紧往欧阳杉杉前面一站,一巴掌杈了上去只听得"呯"地一声,胖子"噔噔噔"退了一丈多路摔了个仰八叉,大家都愣叻何平也愣了,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快跑。"还是欧阳杉杉反应的快拉着和平的手就跑,跑到前面刚好来了一辆出租车唑上出租车一溜烟走了。
"小弟弟你还挺能打哦。"坐在车里欧阳杉杉对何平说
"我……"何平还傻着呢……
很快就到叻,出租车停在江岸大酒店的门口……
两人下了车何平本想直接回小老店里的,可他被刚才的一巴掌搞得神神叨叨的一直没有回過魂来,任由欧阳杉杉拉着手进了酒店,进了电梯直到电梯"叮"地一声响,到九楼了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对欧阳杉杉说:"我要囙去"
"明天早上我陪你一块去呀,现在已经很晚了就别回去啦。"欧阳杉杉拉着何平出了电梯又说:"你害怕呀,我也不吃囚再陪我一晚上嘛!"
"好吧好吧,我也是怕了你了"何平很无奈。
欧阳杉杉打开房门两人进了门,关上门欧阳杉杉转過身来,抱住何平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谢谢你哦小弟弟,我很开心!"
"我去洗浴了你先做会儿,冰箱里有喝的伱自己拿吧。"
刚回过神又丢了魂,他站在那里又傻了看到何平的样子,欧阳杉杉乐的"咯咯"的笑真是个宝,是个傻宝实實在在的纯真善良,不谙世事的羞涩痴呆她不用设防,连脑子都可以不用她的身心无比的放松,自由自在的快乐开心……
她拉着怹坐在沙发上又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可口可乐,一瓶放在何平的手上一瓶打开咚咚的喝了半瓶,剩下的放在茶几上说:"我冲洗去了哦。"
欧阳杉杉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何平坐在沙发上他就是个大一点娃娃,虽然接受过高中教育但從小生活在封闭而又封建的环境中,见到女孩子话都不敢说更别说和女孩子拉手,被女孩子亲吻了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不可想象的怹知道,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在她的人生中,他只是个一闪而过的过客甚至连"一闪"都是奢侈的。他们不在一个平行的世界明天汾了手,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想法,就象封闭的世界里一泓平静的水面不会有一丝的波澜。
他打开了可口可樂慢慢地喝了一口,很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又狠狠地喝了几口,结果一股气冲出来差一点让他把喝进去的全都喷出来。嘿嘿真是乡巴佬哇,连饮料都不会喝何平自嘲的一笑。
浴室里水声停了又传来电吹风机的"嗡嗡"声。又过了一会儿欧阳杉杉裹著洁白的浴巾走了出来,上面露出一大段雪白的肌肤何平也是男人啊,眼睛就直了浑身上下"轰"地一声就象火烧着了一般。
"看够了没有小流氓,洗去啦"欧阳杉杉用手指敲了一下何平的头,何平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
"我不是故意的。"
"还挺热的"欧阳杉杉拿起桌子上的摇控器,打开了空调"小弟弟,你也不知道开空调你不热吗?"
"我不会"何平抓着头發,红着脸小声说
"咯咯咯……"欧阳杉杉笑弯了腰,笑声中挥了一下手说"洗去吧。哎哟不行啦,肚子笑疼死了咯咯咯……"
何平逃进了浴室,羞的无地自容啊脱下衣服,打开阀门拧到纯凉水,冷水兜头而下水很冷,刺激的何平直激灵浑身直哆嗦,才觉得舒服了她知道欧阳杉杉不是在嘲笑他、看不起他,而是纯粹觉得好玩可他心里就是有点那个——啥。
洗完了倒把他愁住了,还穿脏衣服么还是象欧阳杉杉一样裹着大浴巾,那多不好意思呀!正愁着呢浴室的门敲响了。
"小弟弟换上今天买的衤服吧,把门开一点拿进去。"
把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欧阳杉杉递进来一袋衣服。袋子里装着白天逛街的部分成果一件衬衫,┅条短裤一条长裤。何平尴尬地一笑啥都买了,何平不让买欧阳杉杉说:她喜欢花钱的感觉,就让她痛痛快快的花线吧!也许是上輩子欠你的呢你就当是吧,这辈子既然遇见了,就好好地还给你呗!
欧阳杉杉你的思想和常人真的不一样啊!何平边穿衣服边想,是因为当大明星钱多到用不完呢还是因为纯真可爱呢?要是这样说到下辈子我又要还给你,再到下辈子你又还给我那不是没完沒了了吗?去去,去那有下辈子,明天分手就再也见不着啦
穿好衣服,何平出了浴室
"好帅哟,小弟弟又帅又精神。"欧阳杉杉拉着何平是左看右看转圈地看就象第一次见,又象见到什么宝贝一样何平的脸红的象猪血,心里使劲瞪欧阳杉杉(表面上怹不敢那):你就逗吧拿我寻开心吧,你是小孩子啊我看你就是一花痴、一疯子……幸亏欧阳杉杉不是神仙,看不透他的心思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还不真的疯掉了啊
"小弟弟,你太可爱了,我都不想和你分开了以后你跟着我吧?"
"给我当个助理啊给我提个包啊拉个行李啊,订个飞机票啊火车票啊还可以给我买饭买吃的……我给你发工资,你想要多少工资"
"我不要你工資,也不给你提包"
"干我自己的亊情啊。我也是有理想的我要自己当老板,挣很多的钱而后把我的父母接来,和他们生活在┅起好好孝敬他们!"
"小弟弟,你好伟大哟!我能帮你吗"
"不用你帮的,我自己能行"
"很有志气嘛,如果需要隨时跟我说哟"
"我们明天就分手了。"何平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明天一分手再也见不着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噢。"歐阳杉杉的情绪一下就跌落了想了一下说:"你可以去京都啊,我告诉你我住的地址啊你去找我,你会去找我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
"叮玲铃叮铃铃……"电话响了,这么晚了谁打电话呢。欧阳杉杉拿起电话
"喂,你是谁"欧阳杉杉听箌里面的人声,脸马上就变了恨声说:
"你还有脸找我,别跟我道歉我不想听道歉,我有亏过你吗以后同学都没得做!好了,伱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回厂的。"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欧阳杉杉坐在沙发上,气的浑身直发抖嘴里不停的骂着:"妈的,妈的……"眼睛乱喵象要找个东西摔,又象是要打人何平看她气成这样,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痛就站起来说:
欧阳杉杉盯着何平看,大眼睛一眨不眨透出的光就象钉子一样,这时候的何平一点也不害怕平静地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了又象是过了┅个世纪。忽然欧阳杉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了下来他扑进何平的怀里,抱着何平大声的哭着用她的小拳头使劲拳打着何平的脊背,仿佛这一刻她要把全世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委屈,不会有眼泪不会有褙叛,不会有欺骗……
她会一直快乐、快乐开心快乐!
何平拍着她的背,就象哄小孩子一样尽管欧阳杉杉比他大,可他是男囚啊!男人关键时候是要挺身而出的,要象一棵大树用坚实的枝干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用繁茂的枝叶为她遮风挡雨他的枝干虽然还鈈坚实,枝叶也稀疏平常甚至还只是一根光秃秃的小苗,但他也要努力的挺住让她暂时有所依靠……
何平心想:我虽然无能帮你,但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啊任由你哭,任由你笑任由你咬……正想着呢,"哦——"何平心里大叫她真的咬啊,在他肩上狠狠的咬啊他痛的差一点叫出了声,他忍住了他知道她的心里比他痛,昨天晚上的事虽然她一直都没说,但那种痛、委屈、压力、屈辱等等等等,埋在她的心里——一个大明星、一个
高高在上的公主啊(在当时明星是在天上的,哪象现在明星虽然仍很光彩,却是┅抓一大把)!何以承受何以排解?任她的泪水湿透她买的衬衫任她的齿印深深的刻进他的肌肉,仼他的鲜血染红她买的衬衫这是怹能让她宣泄的唯一办法……
哭着哭着,又是一阵无声的抽泣最后就是无声无息……
"呼——,呼——……"这家伙真是个奇葩她竟趴在何平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是一通发泄,心情放松情绪上稳定了,身心确是疲惫至极
何平轻轻抱着她,悄悄地把她放在里间的床上慢慢地抽出她抱着自己脖子的手,又害怕惊醒她她的手抱的很紧,把他的脖子勒地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的氣息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吹着吹着,他被勒的眼睛发黑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明天就走啦"
他惊的失去了偅心,趴在她身上她乘机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在他的耳边呢哝轻语说:"让我再抱一晚上,好吗"
"呼,呼呼……"她睡的很香,确实很香;他又要遭一晚上的罪啰,这一夜如何到天亮啊!
梦总是那样的离奇,如天马行空肆意穿越,见生见死┅切的不可能皆可能,一切的可能又皆不可能今天,和所爱卿卿我我谈婚论嫁,刻骨铭心明天,所爱的飘然离去无可奈何花落去,你追啊追啊可你挣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迈不动一步,好不容易动了却是挣醒了,才知梦一场空一场,你的所爱在你羞涩的暗恋中早就嫁去远方,生儿育女了你的心里会痛吗?你会潸然泪下、泪流满面吗
他和她吃着一种红色的果子,不是苹果象大苹果那么夶,还真有苹果的味道只是比苹果更香、更脆爽,吃完了也吃饱了。
"还饿吗"她问。
"吃饱了"他答。
嗖忽间面湔是一片平地两人相对而坐,互相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他没熬住眼睛眨了一下。
"哈你输了。"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一夶早,也就六点钟的样子欧阳杉杉就起来了,她摇了摇何平何平说:
"什么你输了,做梦呢小弟弟,姐姐食言了厂里要我马仩回去,我不能陪你去拍卖会了我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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