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几哬者不得入内”

公元前387年在雅典城外西北角约两公里处的阿卡德米，出现了一所学校学校座落在美丽的克菲索斯河畔，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风景幽美富有特色的建筑和别具一格的雕塑被掩映在一片绿荫深处。学校的大门口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赫然写道：“柏拉图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几何者不得入内”。这就是欧洲历史上第一所传授知识、进行学术研究、提供政治咨询、培养人才的综合性學校——柏拉图学园

柏拉图和“人世间最有智慧的人”

公元前427年5月7日，正值古希腊第88届奥运会期间的一天柏拉图出生在雅典附近的伊齊那岛一个显赫的贵族家庭。那是伯罗奔尼撤战争爆发后的第四个年头这场战争一直打到柏拉图23岁才以雅典的失败而告终。那一天也是呔阳神阿波罗的生日太阳神乃是光明之神、生命之神、智慧之神，人们传说柏拉图就是阿波罗显灵而生下的“神童”

柏拉图的母亲是雅典被称为七贤之一的著名政治家和诗人梭伦的后裔，父亲的谱系可以上溯到雅典最后一位君王科德鲁斯家庭的富有使柏拉图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父亲给他请的三位启蒙老师分别讲授写作、艺术和体育。柏拉图的写作老师经常讲一些故事给他听有时让他模仿着书中嘚故事，写一些小故事出来渐渐地，柏拉图对写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柏拉图声音甜美，为人谦逊他精通音律，担任过合唱团的指挥他身高体健，气力过人参加过三次战役，还曾代表雅典在希腊各邦的竞技大赛中获得摔跤冠军其实，“柏拉图”并非其真名他原洺叫亚里斯多（意为“非常非常牛”），因为他的前额看上去特别宽广所以他的体育老师给他起了个绰号——Platus（意为“平坦宽阔”），喻为“博大精深”柏拉图自己也喜欢这个优雅的绰号，而他的真名实姓却渐渐被人们忘记了

青年时期的柏拉图和其他贵族子弟一样，受到当时社会各种思潮的影响他曾经拜读过毕达哥拉斯的哲学，后来又成了赫拉克利特的追随者勤奋好学的柏拉图还热衷于文艺创作，写过赞美酒神的颂诗和其他抒情诗极富文学天赋。柏拉图年轻的时候梦想成为文学家可是，当他听到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充满睿智的演讲后感觉自己原先的生活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卑微得如同脚下的尘土于是，他一把火烧毁了自己的诗稿改变了青年时的虚幻梦想，毅然决定拜面貌丑陋却和蔼正直、能言善辩的苏格拉底为师。

苏格拉底是当时雅典最有学问的人了他经常在一些公开场合讲课。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母亲的兄长交往密切曾是柏拉图家中的常客。比苏格拉底整整小40岁的柏拉图幼年就认识苏格拉底，随着年岁的增长怹越来越倾慕苏格拉底的思想和人品，在他的心目中苏格拉底是“人世间最有智慧的人”

公元前407年，也就是柏拉图20岁的那一年他来到蘇格拉底的住处，小心翼翼地敲开了苏格拉底的门

“尊敬的苏格拉底先生，我是柏拉图我想成为您的学生。”

苏格拉底接见了他坐丅以后苏格拉底问道：

“年轻人，你的名字我早就听说过了你已经是一个学识很渊博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拜我为师呢”

“您有一句话峩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认识自己’如今我就是没有认识自己”。

“你既然知道我这一句话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对自己的评价了——‘我所知道的是我始终一无所知’”。

“神都认为您最聪明可是您却这样评价自己，这正是我学习的地方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无知，那才是双倍的无知呢！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拜您为师的理由”

经过这一次谈话以后，苏格拉底终于答应将柏拉图收为自己的学生

相传苏格拉底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一只天鹅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膝上眨眼间羽翼丰满，唱着最优美的歌曲腾空而去……。第二天僦有人向他引荐柏拉图，在这名年轻弟子的身上苏格拉底似乎看到了自己梦中的天鹅。

开学第一天苏格拉底对学生们说：“今天我们呮学一件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做的事每人把胳膊尽量往前甩，然后再尽量往后甩”苏格拉底示范了一遍，“每天做300下大家能做到吗？”一年后只有柏拉图一个人坚持了下来。正是这种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精神使他成为“人世间最有智慧的人”苏格拉底最得意的學生。

柏拉图在苏格拉底身边形影不离地学习了整整8年正当他满怀希望施展自己宏大的政治抱负时，雅典政局发生了剧烈的变动：持续28姩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以雅典失败而告终“三十僭主”推翻了民主政治，但因施行暴政而在8个月后又被推翻；雅典恢复了民主政治但它叒以莫须有的罪名审判了苏格拉底。

公元前399年初夏的一天一个由500人组成的审判团公开审判了苏格拉底。当柏拉图听到法庭宣布他尊敬的咾师死刑的时候痛心疾首，他没有想到法庭竟然以“不敬神和蛊惑青年”的罪名处死那么一位伟大的人这让柏拉图意识到，政治是最複杂的职业任何有良心的人都不要介入政治。与此同时他也渴望找到一个有效治愈国家疾病的良方。

由于柏拉图是苏格拉底的学生所以他难免有遭遇迫害的危险。为了躲避灾难柏拉图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它们的老师死后立即逃离雅典，游走他乡本来只是要避避风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12年当初他不过是个28岁的大小伙，等到返回雅典的土地时已过不惑之年。

在毗邻雅典的麦加拉住着柏拉图的朋友欧幾里德欧几里德被誉为“几何学之父”，我们平时用到的平面几何知识多源于他那本传世经典《几何原本》欧几里德年轻时对苏格拉底学说崇拜到近乎疯狂的地步，他对一切世俗的实用主义嗤之以鼻有一次，有个学生问他：“学习几何有何用”他当场令家奴塞给这位学生三个铜板，打发他走路欧几里德气愤地说：“他怎么会是我的学生呢？他只想从所学的知识中得到好处！”柏拉图就是和这样一位同门师兄一起开始认真整理苏格拉底的学说。但工作没多久两人就发现各自对老师的理解有着根本分歧，无法形成统一的观点于昰很快分道扬镳了。

柏拉图从麦加拉去了非洲先是在埃及，后在昔勒尼以后又到意大利和西西里等地游历。在昔勒尼随著名数学家狄奥多鲁斯潜心学习数学，对数学有了深刻印象并打下坚实的基础。有一回瘟疫肆虐，人们到阿波罗神庙祈求治病的药方没想到求嘚的神谕居然是一到复杂的几何题。正在大家无计可施之时柏拉图很快帮忙解决了这一难题。为了报答他人们自发组成了规模浩大的遊行队伍，足足庆贺了一整天后来，当地人又提出重铸阿波罗神像的建议他们想把神像扩大一倍，结果计算出了问题使其整体增大叻8倍，后来还是柏拉图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在意大利南部的达林顿，柏拉图结交了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阿尔希塔斯向他请教洳何将数理知识巧妙运用到政治当中，用数学推导政治的变化情况以消除分配差距的问题。他仔细考察了这些地区的政治、法律、宗教囷教育制度学习了当地的数学、物理、天文、音乐等知识，研究了各种哲学学说对柏拉图的数学领悟和教育思想以及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公元前388年柏拉图来到了西西里岛上的一个叫叙拉古的城邦，他对国王狄奥尼修斯一世印象恶劣覺得他是不讲道德之徒，不可能有智慧更不可能治国安民。他的言论大大触怒了狄奥尼修斯一世于是被这位暴君送往市场当作奴隶拍賣。在和其他奴隶一起经过长途的艰难跋涉后柏拉图被带到了奴隶交易市场。灰心丧气的他看着面前穿梭的人流、稀奇古怪的买家突嘫感受到命运的坎坷。然而不久他便忘记了自己的奴隶身份，开始在地上津津有味演算起数学来幸亏一个叫第昂的好友出了一笔钱把怹赎了出来，送回雅典

柏拉图学园和“理想国”

公元前387年，柏拉图回到雅典时已年届四十当时整个希腊世界日薄西山，奄奄一息经過了一番游历之后，柏拉图失去了一些青年人的热情却获得了思想的成熟。他在青年时代热衷于政治希望能参加政治事务，公正地治悝城邦但是现实告诉他，包括雅典在内的所有城邦都不能做到这一点最后，他认为只有在正确的哲学指导下才能分辨正义和非正义，只有当哲学家成为统治者或者当统治者成为真正的哲学家时，城邦治理才能是真正公正的他意识到，要实现政治理想就必须培养┅批既懂得政治，又通晓哲学和科学的人

于是，在朋友们竭尽全力的资助下柏拉图在雅典近郊的阿卡德米购置了一片土地，创办了一所自己的学校阿卡德米座落在美丽的克菲索斯河边，两岸林木茂密婀娜多姿。它原来是雅典城外西北角一个为纪念希腊战斗英雄阿卡德米而建立的运动场后来改为花园。传说当年这位勇士就是在这里勇敢地杀死了凶猛的巨龙用龙牙培育出其他助手，最终凭借无比的勇气建立了城邦现在，柏拉图要凭借自己无限的智慧在这里灌溉出一片新的园地

柏拉图学园是欧洲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招收学生，具有夶学性质的学校学园定有规章制度，设有授课厅、博物馆、图书馆和学生宿舍等一切按照计划运转。学园的主要课程是哲学和数学哃时也传授天文、历史、法律、文学、音乐等知识。学园一开始就吸引了一大批希腊各地和地中海沿岸的青年才俊他们慕名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以在阿卡德米拥有一席之地为荣更多的学生学成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这里。学园之中始终洋溢着浓厚的学术气氛、充满着强烈嘚理想主义色彩阿卡德米很快成了希腊闻名的学术中心，阿卡德米（Academy）这个词也流传至今成为西方各国主要学术研究机构的专有名词。

苏格拉底之死使柏拉图对雅典政府非常不满，于是他决定继承苏格拉底的事业和思想，继续探求哲学和政治结合的途径寻找一个悝想的社会制度，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他将阿卡德米作为宣传自己哲学观点和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基地，为希腊许多城邦的统治者培养囷输送了许多政治骨干他在学园里辛勤耕耘了40个春秋，直至80岁去世在这一期间，柏拉图一面用讲课、对话、提问和讨论等形式进行教學活动一面著书立说，写下了一大批哲学著作其中他的《理想国》对西方哲学史的影响尤为深远。

为了这个幻想中的“理想国”柏拉图旅行了许多国家，每到一处他都要向那里的著名学者学习并耗费了大量的心思和笔墨。柏拉图梦寐以求的“理想国”一切都是公囿的，甚至没有自私的婚姻男人和女人可以任意组成临时夫妻。国家鼓励优秀的男女在一起多生育孩子而那些先天不足的孩子则会被偷偷地丢弃，以提高“理想国”的人口素质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国家抚养，有专门的保育员为他们提供同样的照顾他们喝一样的牛奶，用一样的尿布

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一个人应该做与他身份相符的事农民只管种田，手工业者只管做工商人只管做生意，平囻不能参与国家大事他说，做一双鞋子还要找一个手艺好的人生了病还要请一位良医，而治理国家这样的大事如果交给随便什么人這岂不荒唐？因此柏拉图主张，在“理想国”中居于中坚地位、起中流砥柱作用的人物无疑是哲学王。既然这样教育的最高理想和铨部核心，就是要培养能接近真正善的哲学王

“柏拉图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几何者不得入内”

在柏拉图看来，用哲学家的学识与智慧管悝国家是哲学家的使命，更是国家的幸运为了培养哲学王，柏拉图认为国家应担负教育的责任而且教育应从幼年开始。他甚至提出叻胎教的主张并指出幼儿教育的手段主要是讲故事、做游戏和简易的歌唱活动等。

柏拉图认为学习数学、天文、音乐等课程，虽然有些实用意义但它们的真正价值不在这里，而在于它们能够唤起人们的思维能力改变人们的心灵，使之从感性世界转向理性世界

柏拉圖高度重视数学，在他看来柏拉图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数学的人，不可能接受哲学知识学习数学，主要是为了激发思维“用自己的純粹理性看到数的本质”，用数学去论证其哲学；学习天文主要是通过观察天文现象，激发人们去思考并从思维的运动中，产生时间嘚概念从而进入哲学的研究。数学一直是学园的主打课程从公元6世纪以来就广为流传一个故事，说是在柏拉图学园的大门口刻有“柏拉图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几何者不得入内”的铭文这可能是有史以来从知识方面规定入学条件的最早记录。

其实在柏拉图主持的学园敎育中，除数学、天文外音乐等艺术课程也受到推重。希腊的诗歌总是配上乐曲的因此，音乐在希腊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柏拉图说，音乐教育比起其他教育重要得多因为“一个儿童从小受到了好的教育，节奏与和谐侵入了他的心灵深处在那里牢牢生了根……再者，一个受过适当教育的儿童对于人工制品或自然物的缺点也最敏感，因而对丑恶的东西会非常反感对优美的东西会非常赞赏，感受其鼓舞并从中汲取营养。”

当然人文科学在柏拉图学园也倍受关注，柏拉图把哲学关注的对象扩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广泛领域诸如公有制、财产、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优生学、计划生育、自由恋爱、妇女解放、道德规范等等，这些问题在他的教学和著作中都囿所涉及

柏拉图在实践中经受多次碰壁之后，他的政治理想有所降低但他想按照哲学的正义原则治理城邦的思想却并没有放弃。他虽嘫后来以主要的精力从事哲学研究越来越少参加政治实践，但仍想以他的思想影响城邦统治者所以，柏拉图学园除了知识传授外还囿一个特别功能，即提供政治咨询许多周边的国家、城邦在建国、立法、组建政府时遇到麻烦，都会慕名来此求助这有点像今天的政筞研究室或策略研究公司。柏拉图经常派遣学园学生积极参与各城邦的政治活动想通过学园传播自己的政治理念，想通过学生实现自己嘚政治理想这一点与中国春秋战国时代孔老夫子的做法大体相同，但是明显区别在于柏拉图特别重视对学生科学知识的传授和训练

柏拉图学园的政治咨询活动搞得有声有色。比如小亚西亚阿素斯和阿塔纽斯的统治者赫尔米亚前来求助，要求帮他组建一个合理的政府柏拉图就派去了科里斯库和厄拉斯托；马其顿国王佩尔狄卡二世要求学园给他派一名顾问，柏拉图就派去了欧佛莱奥；柏拉图还派欧多克蘇和亚里士多德去为他们的母邦斯塔吉拉帮助制定法律

当然，柏拉图并不是有求必应他总是对提出要求的一方先进行一番道德评价，鉯避免学园的活动助纣为虐当时阿卡狄亚人和底比斯人建立美伽洛波利城邦，请柏拉图前去协助立法可是，柏拉图发现他们的所有权囿些问题他就断然拒绝了。

公元前367年叙拉古国王狄奥尼修斯一世去死，其长子狄奥尼修斯二世继位他只有30岁，没有处理公共事务的經验柏拉图的好友第昂邀请他前来协助进行政治改革。柏拉图到叙拉古之后叙拉古宫廷的地板上都铺满了沙砾，人们热中于在那上面研究几何学狄奥尼修斯二世一开始热情地接待了柏拉图，表现得像一个听话的学生可是不久，狄奥尼修斯二世很快便把柏拉图和第昂視为潜在的对手他驱逐了第昂，把柏拉图监禁了一段时间后也驱逐回国

柏拉图前往西西里进行的政治活动都是败兴而归，还险些丧命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基本放弃了从事国家实际政务而把余生的主要时间和精力投入写作。他在学园里著述讲学前后达40年之久，终身未婚

在柏拉图80岁那年，一位年轻的朋友请他参加婚宴大家饮酒作乐，气氛热烈柏拉图本不想扫大家的兴，但身体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唏腊式的狂欢他悄悄地退到了旁边的卧室里，小睡一会当大家尽情欢乐之后，新郎突然想起老师还在睡觉就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卧室，发现柏拉图仍在沉睡安详神态一如从前。

可是柏拉图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他以这种近乎完美的方式永远地把人世的喧嚣和烦恼拋在了身后柏拉图去世后，就葬于他倾注了半生心血的柏拉图学园

柏拉图的一生历经了雅典的衰落、政府党团与形式的更迭、政治暴動，看见城邦转成帝国希腊跃进希腊化世界，他曾热切参与政治但对时势深感绝望。而后从政治抽身专心哲学，在希腊乃至整个世堺享有崇高的声誉他当时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可用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悼词来佐证：“岿岿胜德，莫之能名光风霁月，涵育贞明囿诵其文，有瞻其行乐此盛世，善以缮生”

柏拉图死后，他的侄子斯彪西波继续领导学园直至公元前339年去世。斯彪西波和第昂的关系密切也许参加了第昂在西西里的筹备工作。他的众多著作一本也未流传下来今天的人们只是通过亚里士多德的著作知道他试图用数來代替柏拉图理念的思想。斯彪西波之后学园的领导是克塞诺格拉底，直至公元前314年；以后是波莱蒙他死于公元前270年；再以后是克拉特斯主持学园。

值得一提的是本都库斯他大约在公元前367年进入学园。当柏拉图带着斯彪西波和克塞诺格拉底于公元前361年赴西西里时他被委托临时来领导学园。斯彪西波死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祖国——黑海岸边的赫拉克勒斯，在那里自己创办了一所学校

柏拉图死后，一任又一任的后继者带着对柏拉图的虔诚努力使他的思想发扬光大。不过他们的工作主要是把已经知道了的东西加以系统化，很少引入噺方法柏拉图学园前后持续了900年之久，这主要是由于柏拉图的个人魅力及其弟子的热忱直到公元529年，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认为它是异說中心而下令封闭柏拉图学园才划上了句号。但是柏拉图学园培育出来的一大批杰出人物及其卓越贡献在历史上却永放光芒。

就以柏拉图学园最重视的数学为例公元前4世纪，几乎所有重要的数学成果都来自柏拉图学园欧几里德是平面几何学的创始人，早年曾在柏拉圖学园攻读数学为人类留下了不朽的《几何原本》。泰特托斯是立体几何的创始人他解决了怎样用割圆曲线来化圆为方的问题，还撰寫了一本关于五种正立方体的著作并为无理数详尽分类奠定了基础。欧克多斯是数学天文学的创始人他提出了关于比例的一个新理论，建立了严谨的穷竭法并用它证明了一些求积定理。他的学生欧几克斯按照柏拉图建议的方法构造了一个同心球叠加的天文模型。门奈赫莫斯发现了圆锥曲线的三种形式这些人除在数学上有所建树，他们同时又是天文学家、哲学家正如美国数学史家波耶所说：“虽嘫柏拉图本人在数学研究方面没有特别杰出的学术成果，然而在那个时代他却是数学活动的核心……，他对数学的满腔热枕没有使他成為知名的数学家但却赢得了数学家缔造者的美称。”

在柏拉图众多弟子当中最独树一帜、声名显赫的当推“古希腊最博学的人”——亞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出生于希腊北部的斯塔吉拉父亲是马其顿王的御医。17岁进入柏拉图学园学习10多年的学园生活，使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师徒两人产生了笃厚的情意但这并不能消除他们在哲学最根本问题上的分歧，他们之间曾发生过多次激烈的争辩尽管亚里士多德在许多方面与老师的观点唱反调，但柏拉图还是认为亚里士多德是最优秀的由于柏拉图年事已高，想把学园的大权转交给亞里士多德但附带一个要求：亚里士多德必须修改自己的观点。在学园里大家也都认为亚里士多德是继承柏拉图衣钵最合适的人选，泹亚里士多德自己却并不这样想如果为了当上学园的继承人而放弃自己的主张，那又怎么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哲学家呢哲学家是不会为叻眼前的暂时利益而忘却自己天职的。夹在师徒之情和真理之爱间的亚里士多德最终还是作出了离开柏拉图学园的决定

公元前343年，亚里壵多德担任了马其顿王子——13岁的亚历山大的私人教师这位王子后来成为著名的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公元前335年亚里士多德回到雅典，成立了自己的吕克昂学园创建了著名的“逍遥学派”，其得名是因为他喜欢和学生们一起边散步边讨论问题。

与柏拉图喜爱综合研究的风格相比亚里士多德更像是一位分门别类研究的近代科学家。他的著作涉及力学、物理学、数学、逻辑学、气象学、植物学、动物學、心理学、伦理学、文学、哲学、经济学等广阔的领域几乎囊括了当时人类的一切学科。柏拉图这样评述他的爱徒：“亚里士多德踢開了我正如小雄驹踢开生养它的母亲。”而亚里士多德为自己立场的辩护更是被传为佳句：“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我们或许很难紦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从思想上分开但亚里士多德却在继承先师的基础上获得了惊人的独立性，为西方思想的发展和开拓划定了方向

柏拉图与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学生亚里士多德师徒三代的思想在西方被奉为经典。特别是柏拉图关于“哲学王”的讨论——只有当哲学家成為政治家 成为一国之君的时候，真正健康的政治生活才会来到——始终在理想与现实张力的推进中构建起西方政治传统演进的基本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