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属于行星吗不是行星吗为什么爆了会有刺目的光芒

平成三杰篇:天空之影大地之光,与那无法共存的守护意志平成三杰篇:天空之影大地之光,与那无法共存的守护意志卿之韶华幕幕百家号(オムニバス) - 全機発艦せよ!!当前浏览器暂不支持播放天之影 迪洛故事发生在与金属生命体阿尔久洛斯战后,在木星轨道上出现了拥有小行星质量的巨大天体,地球观测中心发现了它并将之上报XIG,经过分析此天体之后会途径地球的公转轨道但不会对地球产生影响,所以没有将其列为潜在威胁。藤宫博野同样察觉到了此事,而且因为阿古茹的能力他看的更加清楚,知晓此物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天体而是破灭招来体,它的目的只有一个,最后绝对会袭向地球。而一旦发生相撞,结果很可能是毁灭性的,藤宫要守护地球,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地之光 仲奈尔在日本某山脉地下,藤宫寻到了地底甲克怪兽仲奈尔,使用阿古茹的能力将其唤醒并带上了控制装置,控制仲奈尔向都市进发。他知道来自外太空的威胁最后会在那里与地球相撞。藤宫心中早有打算,他要利用仲奈尔体内强大的放射性能源攻击袭来的天空之影,这样便可以最大限度减小对地球的破坏。至于此处的人类是否会受到波及,藤宫才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但是我梦却不会袖手旁观。此处变身不同以往在仲奈尔出现后XIG立即发现了它,酷龙队战机随之出动。我梦分析发现仲奈尔体内充满爆炸性的放射能量,堪比一个小型太阳的存在,胡乱攻击的话后果难料。地面的威胁尚未解决,观测中心又发来急报,被确定为无威胁的天体突然改变了运行轨道直奔地球而来,数十分钟之后就会撞击东京,如果相撞,爆炸引起的粉尘极有可能令地球照射不到阳光而进入到冰河时期。位于欧洲的地球防卫军启用超级导弹攻击也是徒劳无功,难道阻止不了天体迪洛了吗?外太空有巨大天体袭来,地面又有堪比核武器的怪兽,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前狼后虎!慢着,驱狼逐虎?我梦想到此处顿生一计,可以利用仲奈尔强大的能量攻击迪洛?这样两方的威胁都可以解除,“原来藤宫早打算这么做”。阿古茹动手未等我梦高兴,随后的分析显示此举会在大气层内产生剧烈爆炸,导致半径20公里的地面将全部烧毁,此处的人也必将在劫难逃。我梦震惊于藤宫的狠辣,“他一直以来的初衷到底是拯救地球,还是消灭人类”?我梦恐怕很难不产生这样的疑问。“我不会袖手旁观”,我梦变身盖亚对战仲奈尔,不过因为仲奈尔体内的放射性能量导致盖亚也不敢贸然进攻,量子流线蓄力到一半只得作罢,盖亚不停采取迂回战术延缓其进入闹市,为避难群众争取时间。仲奈尔起初在藤宫的控制下并不与盖亚交手而是径直向都市进发,后来在盖亚的不断扰击下怒气爆棚,不再听从藤宫指令与盖亚激战起来。藤宫见事情失控随即改变原定计划,直接变身为阿古茹。在变身时蓝宝镯的光芒有些异样,或许是海洋之光在阻止藤宫的一意孤行,但是阿古茹终究出场。而巨大天体迪洛也已进入地球大气层,并且增加了230%的下落速度,明显是它在刻意加速,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相撞后果不堪设想,形式迫在眉睫。巨大爆炸发生阿古茹出场后直奔仲奈尔而来,一把推开盖亚翻身重击将仲奈尔砸晕,骑到仲奈尔后背阿古茹准备使用蛮力释放那巨大的能量。盖亚出言阻止,阿古茹嫌其啰嗦一发光束切割将盖亚打飞,起身后盖亚的生命计测器也已经闪红。这时迪洛的身影终于到了目及范围,它如一颗燃烧的流星划过天际,阿古茹亦撑开了仲奈尔背后的‘核武器’,箭在弦上!一场巨大的爆炸在所难免。只不过阿古茹可以不顾一切的施为,盖亚却是不能,将保卫人类作为首则的他不能眼看着这种大规模伤亡出现。千钧一发之际盖亚飞上高空,凭所剩无几的能量发出了覆盖整个都市的广域防护罩,地面的阿古茹调整位置后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弓,巨型的能量光柱向迪洛轰击而去,轰的一声巨响!空中出现了刺目的光芒,堪比小行星的爆炸规模当真是非同小可。高空一场巨大的爆炸后盖亚坠落地面,他成功了,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做出了防护罩并且成功抵御了爆炸,他践行了自己的誓言。迪洛被消灭,仲奈尔也因耗尽能量陷入沉睡,人类又一次渡过了毁灭了危机。盖亚体力不支倒地,计策器闪烁的频率证明盖亚的能量已经近乎耗尽,阿古茹见盖亚此举不解发问“为什么要为了人类牺牲自己的性命,我梦”?盖亚没有回答,或许是无力回答,亦或是觉得多说无益。他们理念相悖,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送回地下阿古茹转身离去,现在的他无法理解盖亚的举动。盖亚艰难站起,以垂死状态单臂撑起100000t的仲奈尔将之送回地下,v1形态也是决然不乏闪光点的。以此次事件为导线,在这之后盖阿将终于爆发了第一次冲突引发正面交锋。阿古茹做错了吗?不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行为过于极端。以人类角度看他无疑是邪恶的,站在地球层面,谁又能轻易定义善恶。之后此二人的命运将何去何从?老剧倒也没必要卖关子,盖系下一章继续。盖亚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卿之韶华幕幕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爱动漫 爱原创 愿做二次元的一扇窗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读者还喜欢读:类别:作者:类别:作者:类别:作者:类别:作者:类别:作者:◇◆150802┊原创◆◇两颗星球的距离(BG 主勋灿 中 )【exo藏书阁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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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802┊原创◆◇两颗星球的距离(BG 主勋灿 中 )
1l简介2l审核3l放文一颗原本与地球相差十万八千里,八杆子打不着的行星上的神都的长老在某一日清晨突然被自己的神思侵扰,随即惶恐而又坚定地向行星上所有的居民宣告:原来行星已偏离轨道多时,不出半年即会与一颗深蓝色,名为地球的行星相撞!此时无论信或不信,神都都得一边商量着解决办法一边做点事情,比如派出十二开辟者之一,拥有控制气体流动能力的继承者前去地球。因为只有他拥有使个人冲破星球大气层,并且快速适应陌生星球的气象环境的能力。他也是神都年轻的少主,名吴世勋。
01.金芸其人
金芸,一个暂时没发现什么很特别的、极出众的、要拿出来炫耀的优点的高中二年级女学生。
及肩、拉过几次的顺直长发,鹅蛋脸,皮肤白净,不过不至于像雪一样,笑起来会像所有好看些的人一样眉眼弯弯。啊,也许有一件事得拿出来提提,那便是她的记忆一直很寡淡。比如说她出身孤儿院却对她素未谋面的父母没有一点好奇和渴望,他们是否还健在她也没有兴趣。对生活上的很多事情她都是如此,无法上心,无法有多认真和专注,那感觉…就像她不属于这个地方。
或者说她冥冥中感觉自己在等,等待,等待什么她不知道,可那未知总会在什么意料不到的某个时刻突然闯入她波澜不惊的心……
她等了十六年。终于有一天她走在夜路上时被一个精美的状似徽章的东西当头砸中。之所以说“终于”,是因为那掉落的物体竟自个浮到了她的眼前,散发出来的刺眼光芒携带令她要流泪又怪异地万分排斥的熟悉感铺天盖地、狂卷扫荡而来。随即又被一股莫名的悲伤取代,往四肢百骸弥漫开去,竟让她感觉要被吞噬了一般。
那种近乎悲壮的、宏大的悲伤感让她觉得看到了天崩地裂、万物亡绝,世界毁灭在眼前,她却无能为力。
道。难道。若道。百般皆不是道。
紧接着,那光芒悉数入了她的体内!来势汹猛!十分难受!
值得庆幸的是,乱窜的气流似乎很快找到了该居之处。
奇异地,身体上好像是起了些外观上看不出来,但千真万确的细微改变。比如金芸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力(像是对血液如何流动,心脏如何跳动的之类的感觉),比如她似乎变轻了。最为让她感觉厉害的是她似乎可以感觉到周身不大范围内的气体的密度和流动!
她尽力平稳自己的内心,拾起那块掉落在地,已然黯淡无光的东西。不过金芸压根也没打算逃避这目前还‘一切都是个谜’的奇遇。因为,也许她等了那么久的未知数就要从这里下手!
“喂!你个奇怪的人!放开我的东西!”
奇怪的人?金芸左顾右盼发现就她一人,随即想这身后的声音确是唤她吧。还不待她转身,那听来颇远的声音旋即来至了她身后!
风掀起了她耳边的长发。
人类竟有如此的身手?!
怔愣中,一双修长的手径自抢走了金芸手里的徽章状的东西。
“啊!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感知不到了!果然刚刚那阵奇怪的光是你引起的!你做了什么!”
一连串怪责的话从来者嘴里冒出。
金芸转身——一个怎样白净瘦削的少年啊。像梦一般,她竟看见这陌生的家伙身着白衬衣,沐浴清晨的金光而来。
幻境太过深刻真实,金芸挣扎而出。
是开玩笑吗?少年的眼里出现了和她不谋而合的怔愣和挣扎。
也许有那么一段让时光埋藏的旧酒被不小心打破了吧,流出的汁液之味弥久不散,却是出乎意料地苦涩,不是想象的香甜。
突然,少年硬在自己眸里逼出狠厉,那只修长的手把上金芸的脖颈。
“幻术?你是光之继承者边伯贤的人?”
力道没有怜惜。
可一向以冷静自持的金芸竟忘了要反抗。她只呆呆地望着那双故作狠厉的眸。
她才是遭了什么所谓的幻术吧,净看到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双和这双极为相似的眸里迸出的绝望和愤怒。
“你就…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突然,仿若寂寥的清晨被旷古大钟的空鸣划破,金芸黏乎乎、乱七八糟的脑子一瞬恢复清明。
她恢复成了正常的金芸。
眼前这个薄唇少年只是个不惜要她命的陌生人…不!是不是人还不知道!
“咳…咳…”
力道怎么见大了。
“你听我…咳…说!先放开…咳咳…我再告诉你…咳…是怎么一回事!”
她哪里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是个什么事儿啊!面对一个拥有超人体能的家伙,她只能用缓兵之计。
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她的意思!
脖颈处的力道愈发大。金芸呼吸愈发困难…她靠余力艰难地睁眼去看…少年原本清明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红色、宛若血雾的红色!
没有恋爱经验的金芸想大概是莫名其妙就被极度厌恶了吧。
等了十六年,难道等的就是这一死?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教金芸事后费了颇大的力气去消化——暖流从四肢百骸窜出(像是之前沉寂的“光”苏醒),缓缓往脖颈处受到威胁的地方涌去。
她感觉她的身体像失去重力般轻盈,也许不用翅膀就可以飞。
终于,暖流到达了脖颈…金芸的身体爆裂出一阵刺目的光芒!
少年的手倏地被烫回,随后更是被这一爆裂的强大冲击力给弹开,幸得他身手矫健,不至于落得太狼狈。 当他从地上站起来时,眸子终于回复了清明,刚刚狂涌而来的霸占他意识的奇怪感情也消失殆尽。少年一边擦拭唇角的血,一边不可置信地瞪着几米远外也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女。
“你!你夺走了我继承的异能!?”
楼楼肿么又重开了~~~
他说他叫吴世勋,来自一颗距地球很远的、因意外即要撞上地球的行星。
“啊…反正说来说去感情我是遇上外星人了?”
金芸从冰箱里拿出两杯柠檬汁,走进客厅时发现这个叫吴世勋的家伙正真像个外星人似的茫然又好奇地四处打量呢。
“别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吴世勋收回目光转向金芸。
“你那个星球肯定超级高科技呀,要不你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来这儿。拿去。喝水。”
之前明明还是肃杀的气氛,画风怎么说变就变?
当时是这样的。
既然遭受了生命威胁,那好奇心之类的便先放置一旁。金芸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就跑,心想那家伙受了伤追不上…该死那家伙真不是个人!轻而易举就超到她前面!金芸用是生是死赌一把的勇气硬着头皮忽悠他…谁料他真给忽悠了…也许拥有超能力的代价就是智商变低…马上快跑!马上又被追上了…啊!要杀要剐一句话!金芸真想一屁股倒在地上撂摊子不管了!
“你!”少年干净的脸上眉头紧蹙。
金芸死瞪着他,要死之前出口恶气。
“…带我去个能休息的地方!”
于是画风如你所见,急转了。
一路上东扯扯西聊聊,金芸凭借敏锐的心思判断这个外星人并没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而且似乎只是个孩子气的大男孩……
“你这是对神都少主的语气吗?”吴世勋斜视金芸。
“哎哟!你爱喝不喝!”
之前那双被血雾迷住的双眼是幻觉吧…幻觉…金芸将杯子一下子伸到他面前,真可惜没溅他一身,被躲开了。
“你!……算了!来之前那老头使劲叮嘱要忍……”吴世勋低声咕哝。
“啊?什么?听不见!”
吴世勋耷着嘴角乖乖伸手接杯子。金芸啜着自己杯里的水,心想这下子他总能消停会儿了。谁料他看会儿手中的杯子,看会儿她,就是不肯老实地喝掉。
憋了老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你是金珉锡的人?帮我的?”
金珉锡?还有之前那个边什么……金芸一脸你们那个世界好像很乱我不懂的表情。
吴世勋只好接着说:“在我们那儿他就是控制元素振动速率之人中的王,所谓元素振动速率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温度。”
吴世勋看金芸像个好奇宝宝,便陆陆续续接着解释。他们那颗星球的元素虽然也是按照自己的规律形成和发展,但是那里的人天生对其的感应能力更强,拥有更强的干预能力,顶尖的甚至可以控制,这便是我们所称的“超能力”。不似地球上的人只能不断地探索元素本身的规律,然后还得借助元素之力干预于其。所以就由于吴世勋他那颗星球上的人和元素间天生的一些相容相通,便注定发展方向与地球不大相同,并没有太多关于科学方面的研究,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这儿的一些建筑玩意时表现出好奇。
“那你仅仅靠你自己,没有UFO之类的就来了?”
“UFO?那是什么?我的能力是控制气体的密度和流量…嗯…如果很难理解你可以简单点想成是控制风。”
“噢……”金芸好像懂了。
“能懂?”吴世勋高高地挑起他一边的眉毛,那模样就是说我才不信你能懂那么玄妙的东西。
“嘁!懂不懂不是重点!你使给我看!”
“你还说呢!”神采奕奕的傲娇吴世勋转瞬变作恼怒和不爽的吴世勋,“若不是你莫名其妙吸走了封印在我圣徽之中的元素之力,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要靠你个陌生的家伙给我找一个栖息之所!”
“你怪我?刚刚是谁死皮赖脸硬要跟着我呀?”知道了他不会夺她性命后金芸就不怕了。
“……反正我迟早要拿回来,姑且就屈尊降贵赖你一赖……”
“有话就大声说出来,你这么大个人我又吃不了你!”
吴世勋默默啄几口柠檬汁。
金芸觉得那么凶巴巴对人不好,何况人家长得还帅,最重要的是她好像莫名其妙夺走了人家很重要的东西。
“好吧,我真的夺走了你的那个什么…元素之力?你说得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靠那个徽章一样的东西?”金芸指着吴世勋拿回后戴回在脖子上的那个会发光的器物。
“这个叫圣徽!别乱七八糟地叫!掉档次!”吴世勋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上的…恩…圣徽,“这可是个厉害东西,源自我们星球最初一代中选拔出的十二位领袖。那力量太过古老纯正,由于害怕后代不能自如掌控,他们便将这力量中最精粹的部分封印在圣徽内,世代相传佩戴,需要时催动即可,不再会有反噬失控之忧。额,不过……传到现在这几代,我感觉圣徽持有者本身的能力好像越来越薄弱,似乎一代一代、慢慢在被圣徽吸取…恩…说了那么多其实我就是想说…我现在几乎没了异能!全在你那儿!”
“可是为什么会跑到我体内去?!难道只要持有这个徽…圣徽,不管是谁都能使超能力?”
“怎么可能!所以我也很纳闷啊!”吴世勋果真满脸愁云密布,“陪了我那么多年,结果随便见到一个陌生女孩子就投怀送抱了!”
“……有什么办法还给你吗?”金芸正经起来,如果是听起来那么强大的力量,她区区肉体之身能承受多久?
“这种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老头讲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就是没讲过还会有这种怪异的事情发生!”
“那怎么办!”
两个人都沉默了……
只好先保证这家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了。吴世勋想了想没敢说,怕她以为他有什么企图。不过开玩笑,他可是神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企图她?
天呐!这家伙是不是有要赖上她的意思?长得不赖也不能无赖吧!她一个人生活本来就没什么保障,怎么养活多出来的这么大一人!金芸如是惴惴不安。
“唉!”吴世勋冷不丁叹口气,“异能没了也没办法联系上‘潜隐者’……”
“潜隐者?那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老头逼迫我来时说到了这边就找他们,他们会安排好我的一切。所谓‘潜隐者’似乎就是潜伏在普通人中的超能力者,但是好像需要我去唤醒……可是圣徽没作用了…天呐!这样子我岂不是连那老头也联系不上了!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拯救世界啊!”
看吴世勋突然煞白的脸色像是确实才意识到事态严重,不像故意演戏,可金芸怎么听怎么太阳穴突突跳。好了好了,说白了就是非赖上她不可。
“那你呢?你的身体素质会不会因为异能流失受到影响?应该不会吧,我看你都没有被之前那个那么强的冲击波伤到。”
“哼,那叫很强?”吴世勋果然是个鼻孔朝天的贵N代,轻蔑的嘲讽做得很溜,“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就好!要不拖累者是个伤员更是糟心!金芸在麻烦中找了点清凉安慰自己。
才放松一点气,那厢吴世勋突然狠皱眉扶住额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说来就来!金芸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吴世勋晕死过去前幡然醒悟道他这是在外星球上,没了异能的帮助他便不能快速适应这儿的气象环境,纵他有超人的身体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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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果然对于外星人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吗?吴世勋这一晕一时半会看来醒不过来……反正今天是第三天。
不吃不喝不拉…好吧,就算是常人晕过去也做不到这点。不过捏脸打脸揪衣领也没有反应的话,看来昏得确实不浅…咳咳,这个需要解释一下!第一天吴世勋晕着时金芸真是抱着相当关爱伤员的心轻轻捏了他脸一下,试探他会否醒来…当然,他吹弹可破的肌肤的诱惑力也是个不能忽略的因素。然后第二天傍晚从打工处回来时金芸本以为可以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结果颇感劳累的她一回小公寓看见的是躺在沙发上呼吸均匀、模样舒适的吴世勋!当场没忍住金芸杀了过去,边拍他脸蛋边催促他快醒快醒,养活死人可比养活人还揪心啊。就这样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构成打脸罪责…其实她没多用力!真的!她怎么会忍心对一个睡相好看的人残忍呢…反正他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今天早上她离开公寓时他还睡着!“今天回来时你再不醒就把你扔出去!”金芸这样对面不改色的吴世勋威胁道,顺便象征性地揪揪他的衣领,企图做到威慑效果。
下课铃终于响起,不用三思金芸背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直冲冲出教室,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等会儿回去,他是没醒呢还是没醒呢?
“啊!不好意思!”撞上个人。
“金芸?”
金芸抬头,在听那磁性的声线时便知来人是谁。
朴灿烈,金芸眼里唯一一个相较成熟的、需要认真对待的同龄男性,至少第一眼过去是合格的。身形纤长,面容清秀,举止得体,在男生中算很大的眼里沉着的东西黝黑发亮…暂时也只能看出它反光呀,不过金芸觉得…就是下意识觉得那里面…很深。可能是因为金芸当时愣了太久,像被一下子掏空了,再回过神来时那个陌生的、令人感觉优秀的男子已走到面前。当他刻意…啊…怎么会是刻意,金芸的脑子里怎么就自个蹦出了这个奇怪的形容,笑起来那个样子…金芸丢掉一开始清秀的评价,怎么形容呢,星星?月亮?大海…那是能吸引他人魂魄的磁石吧。当她以为他要搭讪,并做好准备从他的搭讪中初步品鉴一下他的水准时他竟是噙着汇到嘴角的轻笑就擦肩而去了!金芸讪讪地回头,瞧见人家是朝着别人而去的…自作多情啊自作多情!可是后来,在学校里,那么多偶然的看见恐怕就不是偶然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话的…是真的不记得了啊,不是因为丢脸。金芸认真思索后肯定这点,两人的认识实在是太过顺其自然、太过水到渠成了,可是没有深入了解。这样说来说是认识这种关系有的时候都让人起疑,
因为两人只有用眼神打招呼和不痛不痒的对话。可是这一次,朴灿烈没有率先走开,他看着她,就是那双眼睛,第一次真正地是在看她,她才觉得原来那是似笑非笑的。
他可能明白笑容是他天生所具有的、别人企望不得的秘密武器吧。
“你很急?”
一时间,金芸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太突兀了啊,神秘又优秀的朴灿烈一直保持着距离,突然一下要拉近这意思?
“啊,好像是……”金芸习惯两人的关系给了个不痛不痒的回答。
“不打扰你了。”
又是汇到嘴角的一丝笑意然后不转身地径直离去。
金芸皱眉转身看他离开的身影。
是啊,他在学校几乎算以暖男闻名,可是,他对别人的笑和对自己的不一样,多了些看不明白的意思。特别是刚才,那眼神像他终于等到要等到的一样……什么啊!那不是她的想法吗怎么强加到人家身上了!
金芸不再胡思乱想,赶往兼职处。
吴世勋,老娘今晚回去得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啊。
快来人啊 又要辛苦的艾特吗 呜呜
诶诶诶 每章都码得超辛苦的 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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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吧热议榜
使用签名档&&
保存至快速回贴大概是我的脑子有黑洞系列。第一次写太空科幻文,有点生疏,还有脑洞实在太大,不知道能不能很好的表达我想传递的感情,望观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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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火星跟水星相恋
有过灿烂踪影
但你转到某一个时空&
失去了互通
&&&&&&&&&——黑洞
离开地球已经有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一年的航程里,‘探索者号’漂浮于浩瀚的宇宙,坚定的朝着目的地滑行。
这艘由美国科学家设计、中国工程师制造和发射的飞船承载着人类史无前例的‘木星计划’任务,但首先它需要两年时间耐心的跨越地球与木星之间上亿英里的距离。
在第三百六十五天过后去,阿尔弗雷德——‘探索者号’的首席机长例行检查完处于冬眠状态中的同事们的生理感应器,确认一切无误后,他打算给自己开一个小型庆祝派对。
派对的主角是他,客人是另一位未被冷冻的机组成员艾伦,不过称呼这位成员为‘人’似乎不合时宜,因为它是一架人工智能的大型计算机,也是这艘飞船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它终日不眠不休,细心的监测飞船的运行情况,如航向、氧气、压力、气温以及船身的损害和辐射等因素,从而保证船舱内身娇体弱的人类的安全。
优雅怡人的蓝色多瑙河响起的那一瞬间,阿尔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仿佛浮现出飞船在无重力的世界里翩然起舞的神圣影像,它承载着人类的梦想高傲的漫游在无边无际的太空,孤独却又坚定的走向遥远的行星。这样崇高的使命感也是支撑阿尔忍受漫长又枯燥的旅程的最大动力。
在曲子将要达到高潮的时候,艾伦却忽然停下了,它在屏幕上显出自己机器人的形象,在阿尔开口询问前主动汇报:“先生,探测仪接收到一些异常的电磁波信号,也许您会感兴趣。”
尽管已经对人工智能的语音设计已经日趋成熟,但机器始终无法模仿人类的感情,因此,艾伦的声音不免显得温和却刻板。
阿尔将手中酒杯放下,他坐到主屏幕前,带了几分期待询问:“是怎样的信号?”
中央控制室装有重力装置,虽然比地球引力小了很多,但习惯后也会觉得跟在地球上没有太大差别。
艾伦的影像闪动了两下,然后电流嗞嗞的声响从音响里传出,在经过复杂的电磁转换后,艾伦将截获的信号变成阿尔听得懂的语言。
“你好,这里是地球。”
柔和却稚嫩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炸响在阿尔心间,他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是从地球上发来的信号?”
毫无疑问对方只是个半大的男孩,不可能是任务指挥站的人,也许是哪个天文实验室的小孩随机发出的信号,恰好传送到‘探索者号’的飞行轨迹上。
“不,先生,这也是我想向您汇报的问题。信号并非从地球方向截获,是从其他方向传来的。”艾伦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
“但是,他说他那里是地球......”
阿尔皱起眉头,蓝眼睛里显露出沉思的专注。
艾伦回应:“很抱歉,目前无法解答您的疑问。我将对信号的来源进行深一步的监测分析。”
阿尔低着头思索了一阵,对艾伦提出要求:“你从信号传来的方向发出一道相同的电磁信号,看是否能被对方接收到。”
“请问需要传递什么信息?”
“额...告诉他‘这里是探索者号,很高兴接收到你的信息’。还要问他‘你是谁?你从哪儿发出的信息?’”阿尔单手顶着下巴思忖了一阵后说道。
艾伦应承下来,阿尔端着酒杯开始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虽然他工作了一天,现在应该休息了,但是他毫无困意,他急需弄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传来信号的男孩说他在地球,但是信号又明显不是从地球方向传来的。
大约四个小时后,艾伦接收到新的信号。他将男孩传递过来的内容呈现给阿尔。
“探索者号是什么?请问您是外星文明吗?我是地球人,我从一颗很漂亮的蓝色星球向您发出的信号。”
男孩轻柔的嗓音也明显染上了紧张和喜悦的意味。
阿尔彻底糊涂了,对方坚称自己是地球人,但是信号却不是从地球传来的。而且他竟然不知道探索者号是什么,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探索者号从问世起的那天便受到全世界的关注,即使不是天文爱好者也应该对这艘独一无二的飞船有所耳闻。
“查清信号的来源了吗?”阿尔将希望寄托于艾伦。
“是的,先生,信号来源于太阳系的边缘,据探测那里存在某种特殊的磁场,我们所接收到的信号也许是从地球发出,但在经过那片区域时被改变了方向。”艾伦不负众望给出可能的解释。
“但是那个男孩居然不知道探索者号,这不是很奇怪吗?或许我们应该建议他多关注新闻,不要成为科学怪人,那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阿尔调侃着说道。
艾伦默不作声把阿尔调侃的话传递出去,然后在阿尔睡了一觉醒来后,告诉他男孩又发来新的信息。
“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热爱天文,但我并不是科学怪人,而且我也并不愁找不到女朋友,事实上,我在学校的人气还不算差。您说的‘探索者号’我确实闻所未闻,在网络上我也未查到相关信息。”
男孩的语气加重,带着少年人的较真劲。
阿尔面色严肃起来,他直觉男孩并未说谎。霎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他提高了声音命令艾伦。
“问他现在是哪一年。”
又是四个小时让人坐立难安的等待,从男孩那边传来的信息证实了阿尔的猜想。
“先生,现在是2017年,我不知道您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男孩似乎还在生气,语气依然不甚友好。
阿尔坐在凳子上,双目因为过于震惊茫然而失了焦距。2017年?他走的时候可是2036年,经过一年的飞行,那么地球上现在应该是2037年才对。
那个神秘的磁场不仅扭曲了信号的方向,它甚至扭曲了时空。那么,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男孩不知道探索者号是因为那个时候探索者号还没有开始建造,那个时候人类连火星都还没上去,怎么敢想象去更遥远的木星?
惊讶过后,茫然过后,阿尔心底反倒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来。跨时空接触,在多少科幻小说影视剧作品中出现过,但从未实现过。如今他浮游在无际的太空中,却跟20年前的地球男孩联系上了,这种突破性的创举让他倍感光荣和自豪,他一向喜欢卓尔不凡。
阿尔也不让艾伦代为传话了,他亲自录了声音然后转化成电磁信号发送出去。
“我来自2037年,我也是地球人,我现在在飞往木星的‘探索者号’飞船上。”
“骗子!现在骗子还玩高科技了,擦,小爷差点被你给耍了!”
男孩语气笃定且不屑。阿尔无奈只得问他那边的具体日期,然后向他预言在三天后,某某著名影星会意外去世。
三天后,男孩的信号传递过来。
“真、真的被你猜中了!你、你真的来自2037年?”男孩语气弱了不少,显然对阿尔的话已经半信半疑了。
“是真的。我之所以能跟你联系上,是因为太阳系边缘出现一片特殊磁场区域,你发出的信号经过那里时被扭曲了时空传到我这里。”阿尔心情愉悦,耐心向他解释。
“好吧,我相信您说的话。但、这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宇宙就是这样神秘,地球的诞生,人类的诞生都称的上是奇迹,我们不过是跨越了时空而已,这概率远比在宇宙中找到一颗能孕育生命的星球要大的多。”
“您说得对。先生,在20年后,人类的科技发展到能够去往木星了吗?”
“是的。而且世界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对立了。像我现在乘坐的‘探索者号’飞船就是美/国和中/国联合研发的。”
“真让人高兴!我就是中国人!想不到我的祖国已经强大到能跟美/帝肩并肩,扶摇直上九重天了。”
男孩声音里的兴奋也感染了阿尔,他很久没有跟人聊过天了,艾伦是个很好的助手,但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他机械无波的语调总让人感觉枯燥烦闷。他看了看船舱上的电子钟,时间显示20点15分,那么如果他现在说晚安,等信号传递到男孩那边时,刚好能赶上他休息的时间。
“晚安,我的幸运小王子。”阿尔不自觉放柔了声音。男孩带给他的奇迹让他感觉奇异,就像是有暖流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将他的五脏六腑温暖了,融化了,他甚至想要看看这个男孩,然后抱抱他。不过他还要等几年才能回到地球,而且那个时候,他见到的人已经不是男孩,应该会是个帅气的青年,毕竟他自己说他在学校里人气不差。
“先生,太空生活有趣吗?”
“不,一点也不有趣,单调、枯燥,最要命的是很孤独。”
“孤独?您没有同事吗?”
同事?阿尔想起了冷冻舱里那几个沉睡的同事,他们是多么幸运啊,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忍受,睡一觉醒来便是目的地,两年的漫长飞行,限制于五十英尺大的封闭空间生活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心理和身理状态。
“有的,但是他们都在冬眠,这是为了保证到达目的地后,他们能保持充沛的精力完成我们的科考工作。”
“那为什么您不冬眠?”
“我是机长,我必须清醒着监督这艘飞船的运行情况。哈,现在又是该说晚安的时候了,祝你好梦,我的幸运小王子。”阿尔惯例说着亲昵的告别话,他发现这个中/国男孩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好奇而又礼貌的,虽然不是很活泼但也不算木讷无趣,挺招人喜欢的。
阿尔在跟艾伦确认飞船运行情况正常后,他回到休息舱打算结束这总算不再完全枯燥乏味的一天,艾伦的声音又从舱壁的音响里传出。
“先生,男孩传来新的信息了。”
“先让我戴上耳机。”
阿尔把床头原本用于放催眠音乐的耳机戴上,艾伦适时的放出男孩的回信。
“晚安,先生。”
男孩稍显羞涩的轻柔嗓音,在阿尔耳边温软响起,仿若情人间最亲密的耳语。一道电流顺着他的脊背蹿过,阿尔弗雷德可耻的感觉到他的下半身硬了。
难道是禁欲太久的缘故?否则怎会因为一句平常不过的‘晚安’起了反应,更要命的是对方还只是个男孩。
阿尔弗雷德一面唾弃自己的下(河蟹)流,一面悲哀的发现在他计较男孩的身份时,内心的火焰却燃烧的更旺了。
由于传递一次信息间隔的时间太长,阿尔和这个陌生男孩每天只能说上几句话,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的热情,有信息可等待总比每日重复麻木的生活要强。在工作的空隙,他甚至会猜想男孩长什么样。
他应该有中国人典型的黑头发和黑眼睛,肤色相对于白种人来说可能会偏黄,鼻梁不会太高但也不会太矮,脸部线条会比较柔和,个子,唔,亚洲人的个头普遍不太高,男孩应该也不例外。阿尔按照自己的设想在白纸上勾勒出一幅中国男/孩的画像,是比较典型的亚洲人模样,不难看却也不算出众。
“先生,如果您想知道这个男孩长什么模样,或许我可以通过声音为您模拟。”艾伦罕见的主动提议。
阿尔原不知道艾伦还有闻声识人的能力,他坐在旋转椅上,脚下一蹬,便滑到了主屏幕前。
“伙计,把他的样子模拟出来!”
艾伦接到命令开始运用公式精密的计算分析男孩的面部五官和骨骼,屏幕上的人脸也从骇人的骷髅头逐渐叠加出完整的五官和和面部轮廓。
阿尔愣愣的看着屏幕上清秀的男孩形象,跟他想象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电脑模拟的男孩五官确实不如欧美人深邃,但又比一般亚洲人要立体精致些,他的眼睛也比阿尔想象的眯缝眼要大,面部线条倒是很柔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稚嫩。显然,艾伦模拟的形象比阿尔自己臆想的形象要俊秀许多,虽没有到惊艳的程度,却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清新舒适感。
“先生,明年我想申请去美/国留学,不知道能否在那边见到您。”
男孩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东方人一惯含蓄优雅的作风。
阿尔想象着男孩站在自己跟前说这话的模样,一定是像极了中世纪的古典贵族少女,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心上人,却始终不肯说出动听的情话来。
“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住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不过在你那个年份,我应该正在MIT工程系求学,要找到我并不是什么难事。”阿尔说话间,神情不免带上几分得意,如果男孩真的去找他了,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在大学里就非常有名,称作校园明星也不为过。
“好的,先生,我一定会去找您的。”男孩坚定的语气让阿尔不免期待,他想知道男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也想知道如果他跟男孩见面了,他的记忆跟现在相比是否会有所不同。
艾伦放出轻灵的蓝色多瑙河,阿尔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在不同的舱室间旋转、漂浮,艾伦将飞船外的太空景象投影到舱室内,他感觉自己正漫步在静谧幽宁的太空,没有密闭空间,没有冰冷机器,恒星和行星化作宇宙这个浩瀚舞台的装饰品,他向前伸出手臂,仿佛怀里拥抱着谁。在以往这个虚幻的‘人’并没有清晰的模样,但是现在他有鼻子有眼睛,有清秀的五官和温和的神情了。
阿尔这一夜睡的极其不踏实,他好像做了很多梦,很多突如其来的画面涌入他的大脑,让他不堪重负,头疼欲裂。
但好在第二天醒来后,那些问题都消失了。他在卫生间里完成洗漱后跟艾伦打了声招呼,便去往冷冻舱查看同事们的生理情况。
仪表数据显示一切正常,阿尔最后停留在最末端的冬眠舱前,透明的舱罩显露出里面东方男人安详的睡容,阿尔隔着舱罩亲吻他。
“早安,亲爱的。”
阿尔给自己磨制了一杯咖啡,然后在中央监控室里坐下来,端着咖啡杯的左手上戴着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
“一切都正常吗,老伙计?”
“先生,一切都正常。”艾伦温和却平板的声音传出。
“你有按时给我的小甜心发早安问候吗?”阿尔笑着问。
“在地球时间凌晨五点的时候,准时向那个男孩发出了信号,现在他应该已经接收到信息了。”艾伦认真的回答。
阿尔在用餐的时候,也收到男孩的回信。
“早安,先生。祝您新的一天愉快。”
阿尔让艾伦把这短暂的句子重复播放,直到他完成早上的例行检查任务。
宇宙真的是太奇妙了,阿尔和他的丈夫王耀相识于大学。王耀比他小两届,是天文学专业的学生,明明是个很内敛还有些害羞的东方男孩,却在工程系举办的圣诞舞会上,鼓着胆子走过来邀请他跳舞。周围人此起彼伏的调笑声让这个清秀的男孩涨红了脸,但他仍固执而紧张的看着阿尔,偏棕色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期盼。
当时的情形太过突然,阿尔感觉他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男孩的手,揽着他的腰走入了舞池,他们旁若无人的在不算大的舞池里翩然起舞,自然流畅的就像是做过很多遍了。
舞会结束后,他们在狭窄的杂物间里接吻,王耀的眼睛在暗沉的室内依然亮的让人心悸,阿尔很受女孩子欢迎,也交往过好几个女性,但是从未有过跟男孩如此亲密接触的体验,而这感觉似乎还很不错。这个男孩既有东方人偏柔弱的体格,又比女孩清爽利落。阿尔将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时,他只是僵硬了片刻,但并没有排斥,阿尔受到鼓励进一步脱下他的衣服,他们赤裸着拥抱,急切的在彼此身上制造属于对方的印记。
他们的感情来的突然却也非常稳定,有过争执却都不算严重。最后王耀为他放弃了回国的机会,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登记结婚,后来又一起参加了中美联合制定的‘木星计划’。但是考虑到王耀身体比较弱,不容易适应长时间的太空飞行,所以在进入‘探索者号’后没多久,他跟其他同事一起进入了冬眠状态。
阿尔独自一人监督‘探索者号’的运行状态,度过了单调重复的三百六十五天,然后他接收到来自二十年前的小王耀的信号。这个时候,阿尔终于明白为何王耀总是说他们的相遇是宇宙的奇迹。
“先生,既然您说您认识二十年后的我,那么二十年后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小王耀对未来的自己也充满了好奇心。
阿尔在旋转椅上转了几个圈,然后回答:“二十年后的你是非常优秀的天文学家,你被选中参与‘木星计划’,现在的你就在‘探索者号’飞船上,不过还在冬眠状态中,等到达目的地才能将你唤醒。”
“真的吗?太酷了!那么我跟先生您是朋友吗?”
“不仅是朋友。”阿尔停顿了几秒,考虑要不要将他跟王耀的关系告诉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王耀,犹豫再三,他决定尽量委婉的叙述,“我们的关系、就像是美队和冬兵,夏洛克和华生,蝙蝠侠和超人....你明白吗?”
“先生,我们是恋人吗?”小王耀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又或者只是伪装的很平静。
“事实上,仅仅用恋人来形容也不是很适合,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阿尔带着一点坏心眼的回答,然后那天和之后的好几天,他都再没收到小王耀的回信。
“早安,艾伦。”阿尔没精打采的对艾伦说。
“早安,先生。”艾伦平板无波的回应,在阿尔去检查了冷冻舱的情况,并如常给他爱人一个早安吻后,才接着说道,“昨天夜里那个男孩发来了信息。”
“小甜心说什么了?”阿尔立刻打起精神询问。
艾伦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给阿尔播放了男孩的声音。
“先生,我想通了,既然这是注定了的命运,我会接受它的。不过我很好奇我们是怎样相识相恋的,您能否告知我一些细节?”
男孩一本正经的话让阿尔忍俊不禁,他坐在椅子上回想了许久,他和王耀算得上是一见钟情,相恋的过程也很平淡,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桥段。最大的危机出现在毕业后王耀的去留问题上,两个人有过有一段时间的分歧。王耀骨子里有很深的家国情怀,他原本一心想着学成后回国为祖国的太空事业贡献力量,但是遇上了阿尔这个人生最大的变故,他只能暂且将理想压制下来,直到‘木星计划’的出现。
“我们的相识相恋都很简单,没有太多起伏转折。我现在能想到的也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不过,有那么一件事倒是让人挺意外的,2027年的时候,你发现了一颗新星,你用我的名字给它命名了。”
“好吧,看来我还挺懂浪漫的。”小王耀难得自嘲打趣。
阿尔微笑,他将头仰靠在椅子上,浪漫?王耀并不算是个浪漫风趣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人,偶尔做一些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才更让人铭记深刻。
他还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王耀把他带到天文实验室,将天文望远镜的视距调整好后,让他去看夜空中那颗明亮的星辰。
“那是我发现的恒星,它从十亿光年外发出信号,让我看到了。我把它命名为‘阿尔弗雷德’,因为它至少会存在上亿年,那么这几亿年的时间里,看到它的人就会知道我爱的人叫‘阿尔弗雷德’。”王耀靠近他的耳边温柔的喃语。
阿尔看着他安静温善的笑容,心里跟浇了蜜一样甜。他几乎要溺毙在王耀那双如天空一样沉静深邃的眼睛里。
难怪都说天文学是最浪漫的学科。
“我们是在夏天结的婚,举行了沙滩婚礼,并没有邀请很多人,那个时候......”
“先生,地球传来的信号!”
阿尔的话还未说完,艾伦突然打断他。
地球的信号?阿尔疑惑,自从飞船远离地球后,通信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每半月一次的固定汇报怎么提前了?
阿尔让艾伦将地球传来的信息翻译成文字呈现在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人头晕目眩。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将这些信息完全消化。
“先生?”艾伦喊了一声。
阿尔抬起头来,他从未感觉到舱内的气氛如此压抑沉寂过,他几乎要无法呼吸,他想要站起来,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双腿发软。他瘫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主控制室到冷冻舱需要穿越的距离不算远,但他却感觉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俯在爱人的冬眠舱上,心里空空荡荡的,悲恸和绝望趁机来袭,他却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能够安慰,只能隔着透明的舱罩看着熟睡的爱人,一遍遍的亲吻,然后告诉他‘我爱你’。
“艾伦。”阿尔喉咙发紧,声音嘶哑。
“先生,我能为你做什么吗?”艾伦立即回应。
“告诉小甜心,告诉他我这些天说的话都是骗他的,告诉他我有妻子了,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让他不要去美国找我,让他不要去打扰我的生活。”
阿尔声音颤抖,眼泪滴落在冬眠舱上,很快又蒸发失了痕迹。
艾伦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如您所愿,先生。”
信号发出到小王耀能接收到,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也是阿尔最后能跟他相处的时间。阿尔闭上眼睛,迅速擦干眼泪,再睁开时眼里神色已不复悲哀,他按下冬眠舱的‘唤醒’按钮,然后站到一旁安静的等待。
密闭的舱罩被弹开,仪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的大幅度颤动,心电图显示出快节奏的跳跃,冬眠状态下的人已经逐步苏醒,只不过由于经历了过于漫长的近乎死亡的沉睡时间,刚睁开眼时,还不能快速适应目前所处的环境。
为了保护王耀的眼睛,在他苏醒的那一刻,室内光线自动降到最暗。激荡人心的音乐自动播放在他的冬眠舱内,暖风也极其舒适的吹拂着他的身体。他头脑昏昏沉沉无法运作,身体乏力不想挪动一下,他就那样呆滞地凝视黑暗,直到有人俯下身抱住他。
“小耀。”
那个声音模模糊糊的传进他耳朵里,他感觉熟悉却不想去思考。
过了一阵,他感觉自己渐渐有了力气,头脑也逐渐清明。他知道抱着他的是谁了,是他的丈夫阿尔弗雷德。他从冬眠中被唤醒,难道飞船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王耀开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太久不用,只能发出单独的音节,说不出完整的语句。他有些着急,拼命喘着气,心脏跟着不稳的跳动。
“不要着急!”阿尔将他抱紧了些,“完全复苏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先试着动动手和脚。”
王耀照着他说的话试着活动身体,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腕、脚腕,最后他也伸出手抱住阿尔的肩膀。
阿尔将苏醒的人从冬眠舱里抱出来,对方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艾伦将所有舱室内的光线都调至最低后,阿尔带他回到主控制室。
“饿了吗?”阿尔问他。
王耀靠在阿尔身上,有气无力的点头。
阿尔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后,转身进餐厅给他准备食物。等阿尔回来后,王耀的精神比方才又好了些,他睁着偏棕色的眼睛追随阿尔的行迹。
“先吃东西吧。”阿尔把插有吸管的流食送到他嘴边。
王耀就着他的动作吮吸,温暖香甜的液体通过食道流进胃里后,他身上的力气恢复的也更加迅速。
阿尔看着他乖巧的模样,鼻头忽然又有些酸涩,他怕让人看出端倪,赶紧低头将这一波的眼泪强忍下去,才又笑着看向面前的人。
王耀的心跳和脉搏都已经恢复稳定状态,但他仍懒洋洋的靠在阿尔怀里,甚至不想动一下指头。
不过这是正常的。沉睡时间越久恢复时间也就越长。他们在基地接受训练的时,最长时间只沉睡了一个月,但那一个月就好像是经历了天荒地老,他们用了八个小时才让身体机能重新恢复正常水平。
阿尔从身后细细碎碎的亲吻王耀的耳垂,然后又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去亲吻嘴唇。王耀没什么力气回应,但还是配合的闭上眼睛,张开唇瓣任由阿尔的舌头长驱直入。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脸上时,王耀被那热度惊了一下,他扑扇着睫毛,目光担忧。
阿尔将头埋进他的肩膀,不愿让他看见他的悲伤和无助。
“我想你了。”阿尔的声音哽在喉咙,刺得他发痛,他用尽全力才把那些破碎的哽咽藏进身体深处。
王耀表情放松下来,他费力抬起手轻轻顺着阿尔的后背。
王耀被门外来回仓促的脚步声惊醒,他抬手看了表,目前时间显示是凌晨3点零七分。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然后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量清醒些。
刚出办公室的门,助理便拿着一摞文件过来向他汇报。
“最新数据显示,这颗不知名的彗星受到太阳引力影响,正在迅速缩小运行半径,如果计算无误,它将在半年后撞击地球。”
助理的话让王耀猛地顿住脚步,他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样。
“半年?”
“是的,半年。”助理压平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颤抖。
王耀拧着眉头,又继续往前走。
“计算机模拟的撞击结果如何?”
“模拟结果显示,如果这颗彗星撞上地球,那么它所引发的海啸和尘埃足以让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灭绝。”助理声音里隐约带了点哭腔。
“就像恐龙灭绝那样?”王耀苦笑。
“是的,就像恐龙灭绝那样。”
助理推开监控大厅的大门,王耀快步走进去,几名官/员立刻围了上来。
“美/方如何回应?”王耀面色沉着冷静。
“他们建议用‘探索者号’去追踪彗星的运行轨迹,然后在它接近地球前摧毁它。”
“可能性多大?”
“目前来说这是最可行的方法。”官员迟疑地回答。
“我不是问你这是不是最可行的方法,我是问你这个方法成功的概率。”王耀提高了声音训斥。
官员面色一僵,声音也变小了许多。
“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王耀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把‘探索者号’机组所有成员的信息给我找来。”
下属应声离开后,王耀松了松胸口的领带,他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这里的气氛太紧张压抑,每个人都提心吊胆,每个人都恐惧绝望。主屏幕上显示出一颗不规则的小行星正在高速的绕着太阳运行,它像死神一样提醒着监控室里的人,末日即将到来。
探索者号机组成员的详细资料很快被送到王耀办公桌上,他一篇篇的翻阅这些文件。机组成员有十位,都是各学科领域的拔尖人物,在‘木星计划’开始前,这些成员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太空旅行经验。或许是因为从事的事业充满风险,他们几乎都不曾结婚,王耀最后翻到机长的资料。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俊气阳光的男人,心中有久违的触动,原来他长这个样子。随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婚姻状态一栏,心就像是被针尖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的资料,白纸黑字清晰填写着‘未婚’。
跟美/方协商好一切事项后,王耀趁着没人注意,躲到天台抽烟。他不是个吸烟上瘾的人,但是一直也戒不掉,就好像他从不认为他喜欢上了阿尔弗雷德,那个只跟他有过数日短暂交集的男人,却一直没有办法忘记。
阿尔弗雷德说他们会结婚,但是后来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骗他的,让他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他单纯的相信了,甚至因此放弃了自己的留学计划,顺从父母的意思留在国内读完大学、硕士、博士,然后凭着自己的能力和父母的帮衬进入航天局,一步步高升,一步步掌权。
他既没有成为幼时梦想中的天文学家,也没有像阿尔弗雷德说的那样发现新星。他相信那个时候阿尔弗雷德确实骗了他。
可事如今,他才发现这不过是阿尔弗雷德的另一个谎言。一个跨越时空改变结局的谎言。
那个用爱人的名字命名新星的故事或许真的存在过,那是他被剥夺的爱情。
该死!王耀用烟头烫上自己的手臂,他并非喜欢自虐,只是一瞬难以承受的痛楚让他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外在的疼痛却仍无法掩盖他内心被凌迟的苦痛。他弯下腰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又想到接下来还有发布会,他不能让自己红着眼眶出现在公众面前,那些无法宣泄的苦楚只有被他深深沉入五脏六腑。
“这颗不知名的彗星将在半年后撞击地球,我方和美方已经商讨好应对之策,我们会利用‘探索者号’去追踪这颗彗星然后引爆它。彗星届时会分裂为无数碎块,大部分碎块会偏离地球的轨迹,小部分有可能会降落到地球上,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王耀目光沉稳的看着台下的记者,闪光灯频繁的闪烁让他感觉到疲倦,但是他必须打起精神,用坚毅的态度回应这些媒体的盘问。
“请问成功摧毁彗星的概率有多大?”
“概率接近百分之九十。”王耀面不改色的说着巨大的谎言。
这也是各国领导商讨后一致的决定,如果世界末日注定要来临,何不让大家在最后期限内安心度过。
“那么探索者号会如何摧毁这颗彗星?据我所知,探索者号只是一艘科考船,并没有承载威力巨大的武器装备。”
王耀握紧拳头,几乎要将指尖陷进肉里。
“探索者号自身就是武器。”
“您的意思是...探索者号通过自毁的方式引爆彗星?”
“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王耀在一片抽气声中冷静回应。
“先生?”艾伦唤醒走神中的男人。
阿尔的蓝眼睛缓慢转向主屏幕,他在这条死亡之路上孤独的走了半年,很快他就要接近那颗死亡之星了。艾伦曾问他是否需要将其他成员唤醒,阿尔拒绝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死亡,就让他们在睡梦中安静的离去吧。
“地球传来信息。”艾伦向他汇报时,停顿了片刻,“是中/国方面发来的,送信人是宇航局的高级官员王耀。”
阿尔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生动的颜色。
艾伦将王耀的声音放出来。
“阿尔弗雷德.琼斯,您好,我是王耀,目前负责‘彗星清除计划’。我们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您还有什么特殊需求都可以在现在提出,我们会尽全力满足您。”
早在中方询问前,美国已经向他提出了相同的问题,并承诺会照顾好他的亲友。他没有更多的要求了,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了最后一点愿望。
“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随便聊几句就好,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阿尔的声音从探索者号上发出,不过半个小时便回到地球。
王耀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维持面色不变的模样。
“所有人都出去。”
监控室里的人都暂时离开了,摄像头也都关闭了。
面对空无一人的大厅,王耀忽然感觉手臂上已经结痂的烫伤又开始灼痛起来。他无声的痛哭,胸膛跟着剧烈的起伏。即使仰着头,积蓄过多的眼泪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
“阿尔弗雷德。”王耀哽咽不成声,“那个新星的故事、是真的发生过,对吗?我...我爱过你...跟你结了婚...我们一起去了太空.....那些都是真的...对吗?”
艾伦将王耀的话播放了一半,阿尔便听不下去了。虽然知道艾伦无处不在,船舱里的每一个摄像头都是它的眼睛,但阿尔还是习惯性的转过身,背对主屏幕,大口大口的喘气。
“即使那些事曾经发生过,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就是故事而已吗?”
“你有什么权力剥夺我爱你的机会?”
王耀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让阿尔倍觉苦涩。相爱的人在一起原本是多么理所应当的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却是最遥不可及的事情。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希望你能过的好,过的比谁都好。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事实上,昨天我就已经让艾伦向那片神秘磁场区域发出了信号,二十年前的我应该快要接收到新的信息了,他会去美国找你,然后跟你相爱,我们的现在很快就会改变。”王耀的声音带着些嘲讽,也有些得意,“阿尔弗雷德,我们的结局并不是只由你说了算。”
“艾伦!”阿尔弗雷德暴怒。
“先生,我是由中/国制造的,中方人员对我有最终的绝对控制权。我无法违抗他们的命令。”艾伦平静的解释。
“不行!我要阻止他!他一定是疯了!”阿尔弗雷德在舱室内来回走动了两圈,然后猛地抬起头对艾伦命令,“现在立刻向小王耀传递信号,让他不要去找我!”
“来不及了,先生。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磁场太远,信号传递过去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等到那时探索者号已经和彗星相撞了。”
阿尔弗雷德颓败的坐在凳子上,王耀计算好时间,才跟他坦白一切,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过去。
“先生?”艾伦喊他。
阿尔弗雷德没应声,如果艾伦有实体,他现在一定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艾伦沉默了片刻,又才说道:“我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发射信号。这是我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阿尔豁然盯着主屏幕上,把自己呈现出机器人形象的艾伦。
“艾伦,谢谢你。”
阿尔一边笑一边哭着说。
王耀在办公室里度过了这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
直到黎明降临,他才肯承认那个残酷的事实。
过去没有被改变,他没有去美国,没有和阿尔弗雷德结婚,没有用他的名字命名新星,没有登上一艘叫做‘探索者号’的飞船。
而今天,那艘探索者号飞船将在全球的见证下去撞击那颗会给地球带来毁灭性灾难的彗星。
今天,世界的HERO将要拯救地球。
全世界的荧屏上都在直播着太空中彗星和‘探索者号’飞船逐渐逼近地球的画面。全世界的人都在悲伤的祈祷这一次撞击能够成功,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们的英雄走向死亡。
王耀的身边坐着大大小小的官员,身后是宇航局里的科研人员,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屏幕上的画面。
只有他近乎麻木的看着电子钟精确计算出的死亡倒计时。
在倒计时进入最后几分钟时,有人因为紧张抓紧了他的手腕,过大的力道让他生疼,但他却在这痛楚中感受到一丝安慰。
艾伦在阿尔没有主动提出要求的情况下,自动为他播放了空灵优雅的蓝色多瑙河,并向他投放出静谧祥和的太空全息景象。阿尔让自己漂浮起来,他漫步到哪儿,艾伦的影像就跟到哪儿,最后他来到冷冻舱,他的同事们还安静的沉睡在这里,丝毫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令人胆寒的死亡。
忽然最后一间冬眠舱打开了,黑头发的东方人从里面出来,然后向他游来。
他伸出手去拥抱那虚幻的人,同他一起漂浮旋转,畅游在静谧幽宁的太空,没有彗星,没有地球,恒星和行星化作宇宙这个浩瀚舞台的装饰品。
直至耀眼刺目的白光将他笼罩,他在气流的剧烈冲击下失去了意识。
倒计时归零的时候,监控室里响起惊呼声和抽泣声,王耀的心猛地一颤,然后就停止跳动了。
他站起来,刚走出一步便腿软的倒下了。身边人立刻搀扶他,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耳鸣的厉害,听不清那人究竟说了什么。他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在一片喧闹的背景中目不斜视的走出监控室。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大脑像是停止了运转,没有思考的能力。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走了很多路,等他有那么一丁点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天台。
彗星的碎块大部分绕过地球飞往更远的地方去了,但是小部分仍执着的来到地球,从遥远的苍穹划过,化作一片壮丽的流星雨。
人类得救了,世界末日没有到来。但是他的世界破碎了。
宇宙给了他奇迹,最终又将它残忍的收回。
一颗眼泪落下后,再也停止不住悲伤的溢出,捂住唇的手指亦无法遮掩颤栗的哀鸣。
那颗叫‘阿尔弗雷德’的恒星最终没有将它的信号传递给十亿光年外的王耀。
这是我突发奇想的新玩法,不知道能不能玩起来。
大家先看我说规则,然后请多多参与,也许很有意思也说不定。
现在开始我来说这个玩法的规则。首先这是个论坛体,我会先写出德华的留言,完了大家假装路人跟帖就可以,写在留言里,我会看情况整理发出来。
大家留言的时候可以用原id 也可以起新id ,过程中我会不断更新正文回复帖子,期间也会有相关角色乱入。大家只要当好路人,跟帖人,普通市民等等角色,大概这样。
考验大家演技的时刻到了!!一定要抛去电视剧的主观先入,当成帖子来留言,要根据帖子问些可以触发剧情的问题,这样才有互动!!
这个是互动,看文的要记得看留言才有意思,下面开始~
玩不起来我就删了。————————————————————————
发帖人:绝望的富三代
内容:求帮助!我真的非常混乱现在。我简单说一下,我今天好像发现我叔叔出轨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首先说一下我叔叔是一个有爱人的人,他费了很大劲才和现在的爱人在一起,我也是见证人。
平时两个人秀恩爱秀的死,每天花式不重样,最可怕的是我叔叔简直东亚醋王,哦,我先说一下我叔叔的爱人也是男的,我一般叫末间叔叔,一次,末间叔叔的同事拉住了末间叔叔的手,被我叔叔碰见了,结果我叔叔直接离谱地把人家打飞,真事儿!!
这样的人居然出轨了,天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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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 ……你get到了什么,难道我身份曝光了?没道理啊。。这是我花钱买的小号。。。————————————————————————
【别在意格式了,我到时候重新整理吧】
————————————————————————我先说一下事情经过吧,我叔叔是嗯。。怎么说呢,无所事事的企业家?嗯。。。反正就是基本没事会在家待着,另一位末间叔叔呢,是一个。。公务员吧,经常上班。
今天我回家的时候正巧叔叔一个人在家,我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没注意到我,所以。。我听到了完全不想听的话,他对电话另一边说:黎儿~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啊。& 单看这句话还能强行解释为没什么,但是配上我叔叔的表情和语气,以我混迹风月江湖多年的经验,对面一定是情人。。。说的一定是。。。昨晚的。。。反正啊啊啊啊怎么办呀,末间叔叔知道了我会死的!!!啊!救命啊!!
另外我是直的。。比钢筋还直。
首先艾特向我提供这个脑洞的亲w &
姑且算是我那篇PTSD梗的衍生,因为那一篇写得太过潦草,然后这位亲给我提供了一个完整的剧情,所以我就向她借了这个重新写了一篇x把截图放上来给大家看看梗概x
然后这个是这位亲的想法,至于我写完之后是不是这个样子我自己就不知道了x总感觉越写到后面就越放飞自我x更多细节我们也有讨论过,但是现在就不截图展示了,具体细节和情节就在文中自己看吧x
然后我现在才发现我这个人真的写文超级慢热,一句话可以描述清楚的事情非要写成一段x以至于原本打算一万字完结的现在居然写到了一万八x这个是病得治啊qwq
Character Pairs
《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车马喧》
&&&&&&&&&文/Niyo.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最耐不住的,第一是离别,第二是寂寞。
他不是人类,但是他却有同样的感情。
鬼怪归于虚无的第三十天,使者从鬼怪的屋子里搬了出去。德华已经忘记了鬼怪的存在,也忘记了这间房子被租出去的事实。使者没有去讨回那剩下的十九年的租金,分文不多的他在后辈的帮助下找到了一间在深巷尽头的小瓦房,房主是个好心的六十多岁的婆婆,她不求靠收租来赚钱,只是希望把自己的财产之一分享给有需要的人。
房子很小,甚至还没有他在鬼怪家中住的那一间房间大,这样的面积却同时容纳了客厅餐厅和卫生间。布满了霉斑的墙角是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他必须要蜷起身子才能完全躺在上面。铁架的衣柜里面的灰尘遍布,密集的蜘蛛网代表着这里确实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再摆上一张书桌让这个房子显得更加拥挤,但是出于职业的需要他也只能接受。最奢侈的部分就是在客厅一角的双人沙发和大概是几年前出品的小彩屏电视,使者把这一部分留了下来,即使这会让他的行动更加不便。
住进这里的第一天,使者却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豪华的屋子对于他而言太过于空旷了,足以容纳十多个人的餐桌却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餐桌的一头,抬起头面对的只有空气的感觉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冰箱再也无法填满,无论他买了多少蔬菜和酸奶,都会有一部分因为过期而被丢弃。电视剧开始变得索然无味,他坐在沙发的一端,诺大的屋子里只有电视剧女主角凄厉的哭泣声,那仿佛是在替他流已经哭不出的眼泪。
他继续自己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引领着亡者。恩倬和Sunny看起来都已经忘记了一切,各自开始了一段正常人的生活,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却是会时不时在工作空闲的时间在看不见的地方照看着两人。Sunny的炸鸡店的生意愈来愈好,恩倬也在大学里仍然保持着领先的成绩,没有了能看见鬼的传闻后她结识了很多朋友,鬼怪消失后那一段略显孤单的日子也不再延续。
在池恩倬成为了广播电台的PD,并且搬到了Sunny家附近后,使者就很少再去照看两人了,他相信已经成年的她们都能够照顾好自己,也相信她们能找到一段属于自己的幸福的缘分。
城北洞的新闻上再也没有异常天气的预报,这一片地区本就是阳光多降水少的气候,现在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但是偶尔在家里晾衣服的时候,使者却会想念起那些阴雨不断导致衣服迟迟不干甚至发霉的日子,然后他就回嗤笑一声把衣服摊得更开,在心里默念着自己一定是疯了。
对于阴间使者而言时间会过得很快,但是使者却觉得日子漫长地像是煎熬,他带着所有的记忆苦苦支撑的九年,就像是一个世纪般冗长。
这个世界的人类是神最大的变数,那野蛮的甲方也许是其中最令神头疼的一个。重新站在被称为人间的土地上的时候,金信第一次觉得这里的空气是这么地清新与美妙。人世间的一切都很美好,比那无边无际,无阴无晴,无爱无恨的苍白沙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神给予了他最后的仁慈,也给予了他说到做到的残忍。
他的新娘不记得他了,他的侄子也不记得他了,两个人陌生的眼神就像是把他当成一个疯子,而那里面本应该是含着眼泪迎接的温情。鬼怪去了亡者茶屋,茶屋里很空旷,他要找的那个阴间使者不在这里,但是空气中残留的茶香味告诉他那个使者不过是刚刚离开。他本想在这里等着,却又自嘲地离开。
如果说神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希望是他曾经的愤怒,他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没救了。
然后鬼怪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期盼去到了市中心繁华的炸鸡店,他不期望自己的丑妹妹会记得自己,他只是想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然后他的世界终于被点亮了一盏救赎的光芒,就在与Sunny隔着玻璃窗对视时对方流着泪将手上的餐盘摔得粉碎之后。
他搬回了他的宅子,令鬼怪疑惑的是,明明时隔了九年,家中却是一尘不染。他打开冰箱,对里面空空如也的状况表示莫名的失望,他鬼使神差地拉开了走廊末间的门,这反而是家中积灰最多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还愚蠢地在期待些什么,明明在向德华和金秘书表露自己身份的时候侄子就告诉他这里从来就没有人居住过。
那个讨人厌的阴间使者,早在九年前失去记忆后就搬出了这里。
除去九百年前的孽缘所连接的羁绊,他们已经和彼此没有了任何关系。
鬼怪问Sunny要不要搬来和他一起住,被Sunny笑着拒绝了,然后表示哥哥所追求的鬼怪新娘就住在自家的楼上,想帮助人类女孩恢复记忆,也许不是那么难,只需要鬼怪付出一定的耐心和毅力就好。鬼怪很是感动,于是在Sunny的帮助之下更多地与池恩倬接触起来,希望对方能恢复记忆。
他再也没有踏足过一次亡者茶屋,也再也没有去寻找过一次那个阴间使者。
他想这一世无缘再见,对对方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鬼怪就是这样一个高傲的存在,他总是把许多事情想得理所当然,以至于忽视了那些真正深刻存在的和他追求的东西。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鬼怪才知道,在他与Sunny相认的时候,那个他急迫寻找又刻意忽视的使者就站在不远处的马路对面,流着泪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使者把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刻在脑子里,那副他思念了许久的面孔,那个由他承载着这九年记忆的存在,此刻就像是幻觉般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确实想把他当做一个幻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很短,只要瞬移,他就能触摸到对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然后人类女子替他做出了这个判断,在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的时候,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名簿上死亡的时间他已经错过,但是他却好像失了力气般无法前进一步。
终于回过神来之后他把名簿托付给了自己的后辈,然后瞬移回了亡者茶屋,他相信鬼怪会来找他的,但他已经搬出了鬼怪的屋子,要找到他只有这个地方。
亡者的接待被他用理由打发到了其他的茶屋,他把座位整理好,在面对着能看到街道的位子上坐下来。回想起金信夸张的造型让他有些想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那是金信曾经作为他的将军出征时的样子,那副睥睨万千神魔皆诛的姿态。他开始想他们见面后他要说什么,他会先告诉对方“回来就好”,然后他要向对方说出九年前甚至九百年前就该说出的道歉,他不期待对方会说原谅他,但是他必须面对自己的罪孽。
使者没有意识到自己坐在茶屋里发呆发了多久,等到他思维回归现世的时候他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表,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这里等了六个小时。然而鬼怪并没有出现过,虽然思绪游离,但是他也肯定鬼怪甚至没有经过自己茶屋的面前。
他咬了咬下唇,然后小心翼翼地瞬移到了鬼怪家外的花圃中,意料之外又是想象之中的,鬼怪的家中灯火通明。他已经九年没有接近这座房子了,现在站这里看,心中竟是生出一股徒然的怀念。他凑近餐厅的窗户悄悄往里面张望,就看到鬼怪似乎是刚洗完澡,穿得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喝啤酒,那被修剪的很得体的头发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水珠。
莫名的疼痛感覆盖上三百多年都不跳动的地方,使者在窗外的花圃里蹲下身,用力摁着自己尖锐发痛的胸口,在意识到眼泪已经在眼眶中蓄积似乎下一秒就要掉落下来的时候,使者瞬移回了自己破旧的小屋,终于不再压抑地哭出了声音。
是啊,他忘记了。无论他要孤独承载着这份悲伤的记忆多少年,这都是金信给他的惩罚。
他在金信的心中是永久的罪人。
他也再没有资格出现在金信的面前。
生活又开始正常地进行下去。鬼怪没有寻找使者的打算,使者也刻意避开鬼怪不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后来使者知道池恩倬恢复了记忆,并且即将和鬼怪结婚,他兴致勃勃地包装了一束花束,却在装进礼盒的那一刻自嘲地塞在了床底。婚礼的那一天他偷偷跑到鬼怪的屋子外面去,他看见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类女子,但是他没能看见他们结婚的过程,鬼怪的任意门开放的对象从来就只有鬼怪新娘,阴间使者都做不到如此神奇的一点。
城北洞的天气愈来愈好,虽然是严寒时节,气温却十分适宜,太阳总是灿烂地挂在天上,街头枝干上开放的几朵不合时宜的花又成为了新闻的焦点。
使者拿着一沓厚厚的名簿站在路边,今天天气仍旧很好,让穿着大衣的他竟是觉得有些热。他的后辈开始检查名簿的信息,他也打开了最上方的名簿,在看到相应的名字和年龄的时候,神情不由得一黯。
这份工作本质上是对他们最残酷的惩罚的这件事他明明很清楚的,但是在了解到这是一次幼儿园校车的事故后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责怪起神的无情。突然间一辆熟悉的车向他驶来,他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但在被车前玻璃反射光而遮住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池恩倬的车。他急忙转过身,把帽子压得很低,车子因为红绿灯在他身后停了下来,后辈偏偏去接电话而不在身边,虽然知道池恩倬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他还是觉得异常地紧张。
使者隐约能感觉到身后打量的视线,池恩倬恢复了记忆之后也意味着她想起了自己,不想插入鬼怪和鬼怪新娘的生活的他此刻害怕会被认出来。但是想象之中的呼唤声迟迟没有传来,使者的手在口袋里攥得发白,几秒后身后又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他用余光向身侧瞟去,在确定车子驶远后才是松了口气转回了身。
后辈这个时候回来了,带着一脸愉悦的表情,告诉他名簿可以作废了,幼儿园的校车逃过了这一劫,又碎碎念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些孩子的命运遭到改写。
使者第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把抢过后辈手上拿着的原本属于司机的那一张名簿,然后所有的名簿都变得空白起来,他拔腿就往事故的十字路口跑去,不知所以的后辈也跟着他跑起来。池恩倬的车就在眼前了,幼儿园校车,肇事的大货车,所有的死亡要素都凑齐了,死亡的时间点就近在眼前,也许是一秒之后,也许是五秒之后。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十字路口随之躁动起来。使者猛地停下了脚步,看着离池恩倬卡在路中间的车愈来愈近,代表着死亡瞬间即将到来的凶残的那辆货车。
就在这个瞬间名簿上终于显示出了名字,鲜红的,残忍的,写着「池恩倬」三个大字的名簿,在使者的手里发烫起来。
还有三秒,货车就将撞上池恩倬的车。使者突然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冰冷的鲜血从手指上滴落,然后就在货车撞上池恩倬的前一刻,他把手指上的鲜血抹在了名簿的名字之上。
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十字路口开始传来人类的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但是名簿上的名字和日期却在这片混乱之中消失了,只留下了他胡乱的血迹。眼前的景物突然有些不清楚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笑,然后后辈狠狠扳过了他的身子,眼中有湿润的液体。“你在干什么!前辈你在干什么!”这是他印象之中后辈第一次这么没大没小地对他大喊,“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你会承受什么!”
他当然知道自己会承受什么,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这么做了。这一世鬼怪与鬼怪新娘的缘分不该就此结束,他欠鬼怪的,他就该这样偿还。
使者微笑着拍了拍后辈的肩膀:“没关系的。回去吧,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给你了。”
他消失在喧闹的十字路口,然后就在他瞬移的下一秒,鬼怪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的位置上,疯狂地奔向车祸中心的池恩倬,抱住了她还尚留一丝体温和心跳的身体。
这场灾祸突如其来,让所有人都无法反应。在医院里听医生宣称病人能在这样的撞击中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的时候,不知怎的鬼怪就想起了那个阴间使者。
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改变不了池恩倬是一个其他遗落者的事实,曾经的他们依靠着使者违反纪律的行为任性地逃过一劫又一劫,但是神绝对不会放任他这样肆意妄为下去。鬼怪觉得悲哀,现在的使者,哪怕是看到了「池恩倬」这个名字,估计也只是会像以往那样冷淡地当做一个人间定数任其发展,说不定还会庆幸他终于引渡了这个逃亡二十年的其他遗落者。
没有了使者的帮助,鬼怪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保全池恩倬的安全。也许下一次再见到那个使者,是会在送池恩倬最后一程的茶屋中。
鬼怪并不知道此刻的使者在经历着什么,使者淡然地站在茶屋里,面前坐着的是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的地狱部监察官,身旁站着的是压抑着悲伤的自己的后辈。他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甚至自从回来后就没有处理过,指尖还残留着凝固的血痕。
“城北洞金差使,”监察官开始严肃地宣读起文件,“身为引渡亡灵的阴间使者,你却插手干涉了人类的生死。往名簿上涂阴间使者的血,是金差使特权之中的大忌,现在将对你处以相应的重罚。”
“被涂血的名簿乃其他遗落者的名簿,从今以后该其他遗落者将从其他遗落者名单中除名,直到寿终正寝都不会再有死亡接近。与此同时,你将背负其他遗落者的寿命前往地狱受刑,其他遗落者寿终正寝之日,才将是你惩罚结束之时。”
“对此你可有异议。”
使者淡然地低下头:“我甘愿受罚。”
监察官走了之后,后辈噙着眼泪迎了上来:“前辈……”使者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这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前辈了。”
“我会一直等到您回来。”
“那就谢谢了,还有,如果在我还没回来的时候,收到了名为「金善」的名簿,请好好地送这位亡者一程吧。”
使者重新进入地狱的那一天,鬼怪带着恩倬前往了加拿大,在那里找到了最好的疗养医院调养身子,并且彻底迁了户口在那里定居下来。Sunny陪伴着两人一同迁去了加拿大,开始过一段平凡无奇的生活。
离开了韩国之后便彻底地失去了使者的讯息,恩倬告诉鬼怪,在她车祸的那一天,她觉得路边站着的一个人很像使者叔叔,但是她没有看到正脸,便无从判断。她也经常说,总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就好像是欠了别人什么东西一样,所以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到八十岁,一百岁,让那个为他付出了什么的人能够安心。
就像是人类一样的正常生活很快就过去,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对于鬼怪而言就像是弹指瞬间。六十八岁的时候Sunny身体已经很弱了,她说她想回到韩国,最后还是想要葬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Sunny去世的那一天鬼怪前往了亡者茶屋,当看到坐在Sunny对面的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阴间使者的时候,他依旧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闷的心情。送走了Sunny的使者转身时与鬼怪对视上,鬼怪看见对方脸上明显的惊讶,然后转变成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就好像是在指责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样。这个阴间使者他有些眼熟,但是他们不认识,鬼怪便不多加理会便离开了。
鬼怪总以为恩倬会在莫名其妙的时间就死去,因为她是一个其他遗落者,即使跑到加拿大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是意外的事故再也没有发生在池恩倬的身上,她平平安安地一直生活了下去,直到六十年之后,八十九岁的时候,作为一个人类年龄已经很大了,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亡辰。
这一世他们没有孩子,在加拿大装修风格迥异的亡者茶屋之中,池恩倬喝下了忘忧茶,对鬼怪说着对不起,希望他今后就算没有自己也能坚持下去。
鬼怪觉得异常悲伤,原本就空洞的心又被剜去一块,可他偏偏不知道原本的那块空洞该怎样去填补。
池恩倬去世后的一个月,鬼怪重新回到了韩国。这次家里没有奇迹了,六十年未打扫的屋子积上了厚厚的一层灰,让鬼怪几乎不想碰。这六十年来德华也已经去世,德华的孙子现在已经长大到了和当年德华一样的年纪,没有鬼怪兴趣的影响,取了一个他认为难听至极的「星材」的名字。鬼怪也不顾对方其实对自己还不是很熟,直接瞬移到对方的家中就告诉对方半天之内务必打扫干净他的房子。
在柳星材一脸懵逼的表情中他瞬移去了庙里的祠堂,他每年都会从加拿大回来打理这里,六十年中韩国的变化日新月异,唯独这里被他用自己的势力好好地保存了下来。
六十年前起他就把属于王黎的牌位撤了下来,如今只有金善的牌位孤独地摆在祠堂的最中央。他在上香的时候又不禁想起,在他流落沙漠九年回来之后,这里竟然也是如他走之前那般干净整洁,香火甚至都在延续着。能做到这件事情的其实一个人,鬼怪不是没有猜过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些不敢相信,就好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不应该被自己接受的东西。
那个使者已经忘记他了,否则不可能不来找他,那个家伙虽然爱逃避,但是他欠他一个道歉,他知道对方的性格一定会这么做,他也早就做好了说一声「原谅」的准备。
但是六十年来他再也没能见过王黎一面。
从祠堂出来后已经是晚上了,虽然估计着星材应该已经整理好了屋子,但是他还是打算慢慢地走回去。韩国的街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差点找不到回去的路。他经常逛的那家书店已经变成了一间理发店,Sunny的炸鸡店转手出去后居然一直销售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韩国知名的炸鸡品牌店,还开了不少的连锁店。
大街上有很多他不熟悉的场景,但是也有熟悉的,比如说就像是以前随处可见的正在工作的阴间使者带走亡灵的画面。
鬼怪忽地就停下了脚步。
街道对面的阴间使者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上。
那分明就是王黎的脸。
后辈再一次见到王黎是在六十年之后,对方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茶室里,身上穿着属于阴间使者的西装,但是通过破损的外套扣子可以看见里面的白衬衣已经全部被染成了血红色。后辈震惊的表情还来不及做出,王黎就在他面前昏了过去,随即一套崭新的西装就出现在了茶室的桌子上。
后辈关闭了茶室,一边安置好王黎,一边吐槽着地狱怎么能直接就把人放出来好歹让人家休息整理一下自己。
池恩倬的死亡已经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畴,因此后辈一直在思考着怎样才能知晓前辈回来的日子,怎样才能好好地迎接前辈的归来,他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使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自己曾经租的那间小瓦房中,后辈煮了一碗清粥等在一旁。在地狱中的生活让他毫无时间概念,一问才知道居然已经过去了六十年。然后后辈告诉他,这六十年中他用自己的工资租下了这间房子,就是为了等他有一天能够回来。使者表示他重新工作后一定会把这些钱还给他,后辈却只是哭着说前辈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让使者惊讶的是从地狱归来后他仍旧被任命为城北洞的金差使组长,后辈把那套崭新的西装递给他,那条熟悉的王冠金链也一同别在上面。
他又开始了熟悉的工作,六十年过去这套制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死板,内容也仍旧是枯燥无味,使者却干地兴致勃勃。他闭口不提自己在地狱中的事情,后辈也识趣地从来不发问。他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东西,但是生活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像是不受任何打扰,直到一个月之后他在大街上看见了金信的面孔。
在看见使者的那一刻鬼怪愣住了,他知道使者不会死,肯定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生活着,但是他却还没有做好去见他的心理准备,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大街上这样随随便便地遇上。以至于在看见对方对着他流下眼泪的时候,他竟然是一步都动不了,声音都发不出。
在鬼怪有些恍惚的视线中,他仿佛看见使者身旁的亡灵悄悄地溜走了,使者手上的名簿掉到了地上,沾上一层薄灰,而使者就站在那里沉默着流着泪。他想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上去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但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
使者却像是比他先回过神来,他看见使者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转身就往亡灵跑走的方向追去,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事实——使者一直记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急忙朝着使者跑走的方向追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会瞬移,一心只想着赶快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等终于想起来自己可以瞬移然后直接停在使者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居然还在流泪。
“使者……”
“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吧。”使者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嘶哑,“让我先把工作做完。”
鬼怪愣愣地点点头,自觉站到一旁看着使者和亡灵交谈起来,然后随着二者一起去往亡者茶屋,再等着使者完成一切后续工作。他莫名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使者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使者,但是好像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这个使者的身上流露出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抗拒般的冰冷,他能感觉到这个抗拒的对象不只是自己,更像是一切外界的存在。
使者工作完之后就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却是低着头不看他,于是他打量起周围先开口:“你现在还在这里工作吗。”
“嗯。”使者的回答也很平淡。
“你知道我在六十年前就已经回来了吗。”
“……嗯。”
“那为什么我妹妹去世的时候不是你来引渡她。”是因为知道我会来所以不想见我吗。鬼怪没有问出后半句话。
却发现使者的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个时候,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鬼怪满意,使者明显就是有事情瞒着他,并且对方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明明留有记忆却一次都没来和自己见过面,然后他直接问出了这个心里的疑问:“你明明记得一切,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刚刚看见我时都哭了,明明就很想我。”这话说出来莫名有点像是以前烂俗电视剧里的台词。
这一次鬼怪发现使者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使者抬头看向鬼怪,神情有些复杂,那一瞬间他只想到了他坐在茶室里等待了几个小时后来却发现对方悠闲地在家中休息的画面。“你也没来找我不是么。”使者低声道,“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鬼怪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是,最终,回来就好。”使者没有让鬼怪尴尬下去,尽量扯出一个微笑,“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嗯。”鬼怪依旧愣愣地回答,因为使者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过生硬,就好像是对方不懂得怎么笑一样,这和之前那个笑起来像光一样灿烂的使者简直判若两人。
使者却突然站起了身,开始往茶屋外走:“我要回家了。”
鬼怪连忙跟上:“你现在住在哪,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使者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回绝。
现在的使者简直太过沉闷,虽然之前他就不爱说话,却从来不像现在这样,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这和鬼怪所想象中的重逢时的温情画面完全不同,于是走在路上的时候鬼怪又开始想办法挑起话题:“话说你为什么要从我家里搬出去,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你明明还有十九年的租期没有用完不是吗。”
“德华已经不记得你和我了,我也不好再在那里待下去。”
“你还能找到比我家更好的房子?”
“找不到,但是和我搬进你家之前的地方差不多,也照样能住。”
这话让鬼怪提起了兴趣,以前使者总是嚷嚷着他用了三百年的积蓄才租到了这里二十年,他便一直很好奇在那之前使者住在什么样的地方。但是他越随着使者往前走就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几乎已经走到城北洞最偏僻的小巷子里来了,现在这条幽深的路上甚至没有灯,漆黑一片,夜风也吹得凉飕飕的。他出于礼貌没有仔细询问,但是当深巷尽头的那间小矮房出现在视线中时,他便彻底忍不住了。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吗?你怎么能忍受的!”鬼怪绕过各种家具往前走,然后在使者一如既往洁白干净地甚至没有一褶皱的床上坐下来,“跟我回去住吧,看在我们的情分上不收租金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使者这回拒绝地非常干脆,让鬼怪震惊不已,毕竟之前从家里赶都赶不走的就是他。
鬼怪还想说什么,使者却以休息为由突然下了逐客令,没有理由留下来的鬼怪只好走了出去,草草留下一句“下次见”,也没来得及看对方的反应。使者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鬼怪只好装作往外走,等到使者回家之后,他又急忙瞬移到使者家的窗边,透过那无法关紧的窗偷看起使者的生活。
重逢第一天就变成一个偷窥狂并不是鬼怪的本意,只是他觉得使者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使者完全不同,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们没有联系的这六十年之内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使者对他这么冷淡。
使者并没有察觉到窗外鬼怪的存在,鬼怪看见使者一进屋就是走到床边,把被他坐乱的床铺整理好。接着使者打开了电视,坐在电视前的小沙发上,看起了正在演的奇怪的连续剧。鬼怪莫名有些气结,与自己重逢的第一天,对方居然这么么满不在乎,好歹自己也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一回,他也是相信在使者的身份显示出来之前他们还是有过一些友谊的。
使者似乎不打算做别的事情了,就一直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也不因为剧情的转变有任何反应或笑声。鬼怪觉得有些无趣了,正打算离开,却突然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被压抑的呜咽。
他的身形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朝使者的方向看去。还整齐地穿着那一套西装的使者就这样端坐在沙发上抽泣了起来,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由于紧紧咬住嘴唇不想让声音流露出来。鬼怪突然觉得心一疼,难以言说的悲伤感涌上了心头,他不想承认,但是此刻心间的悲恸,竟是比恩倬去世的时候来得更为强烈。
使者还在哭泣,他紧紧拽住了胸前的衣襟,似乎是由于疼痛而弯下了腰。电视里还在放着电视剧,但是鬼怪知道为什么使者对电视剧没有反应了,因为从始至终他的注意力就不在电视上。虽然使者只是在哭泣,没有念出任何一个人名字,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但是鬼怪能从此刻毫无防备的使者的心里感受到那份悲伤的来源是自己,是时隔六十九年才出现在他面前的自己。
鬼怪没有走进屋内去安慰使者,他就只是在窗外静静等着。过了很久使者的哭泣声才停了下来,然后使者走向洗漱间,用毛巾擦掉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做了一番整理之后,重新走出来关掉了电视。
鬼怪知道使者应该是要睡觉了,但是使者却没有去床上,而是在狭小的沙发一角蜷缩起来,甚至连一身西装都没有脱掉就闭上了眼睛。鬼怪有些不明白,他最初还以为使者只是在做些什么睡前准备,直到象征着睡着了的轻微的呼吸声响起,鬼怪才反应过来使者竟然是就在这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让鬼怪顾不得被使者发现,直接瞬移进了屋内,站在沙发前难得的一块空地上。使者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让鬼怪确信对方居然真的睡着了。
使者坐在沙发的一端,双脚屈起被双手环抱在身前,头则是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但是鬼怪皱起眉,紧紧地将双手握成拳,却没有叫醒使者。
在睡梦中的那副面孔,竟是一副难得一见苍白脆弱的表情。
从那一天起鬼怪每天都会刻意跑去找使者,使者什么都没有问,以前总是跟在使者身边的那个后辈也不再跟着使者,这让鬼怪不论是工作还是吃饭都有理由跟在使者的身边。
鬼怪发现,使者吃的愈来越少了,每天的中午饭居然只是一个苹果或者一个梨子,晚餐回到家也不再大张旗鼓地弄一盘丰盛的蔬菜沙拉,就只是简单地选少量的蔬菜简单地拌一拌就算是完事。并且让他不解的还有,每当自己在他面前吃肉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就会变得异常难看,虽说使者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但是曾经在家里吃牛排的时候对方也不曾有这么大的反应。
使者默许鬼怪跟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对鬼怪的很多问题都避而不谈。鬼怪并没有提到他第一天晚上看到的场景,每天照样陪同使者一起回家,然后早早地就离开。使者也时不时有刻意回避的举动,有时候会突然瞬移消失不见,鬼怪便再也找不到。
在超市遇见对方并不是一个偶然,在看见使者脸上平淡的接受的表情后鬼怪便放肆地和使者并排走起来。这场景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让鬼怪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逛商场的日子。
使者突然停下了脚步,鬼怪转头一看,就看见这里是酸奶的专柜,他了然地打量起使者购物篮里意外地少的蔬菜,等着使者选好他需要的酸奶。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差不多半分钟,重新拾起脚步时鬼怪却发现使者并没有拿任何一瓶酸奶,这让他十分不解。
“你怎么不要?不是很爱喝酸奶吗。”
“我才工作一个月,工资要省着用,还要还钱给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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