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以前看的一部小说,名字怎么找一本忘了名字的小说,作者也怎么找一本忘了名字的小说,我只记得,刚开始里面主角轻功好点,里面的内力都是机器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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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西枫夜酿玉桂酒第一章肠断已消魂
200X年的午夜,孟颖孤单地站在公寓电梯中,镜中只倒映着她出差归来的疲惫小脸,原本狭窄的移动铁盒意外得显得有些空旷。
“叮”,高级公寓的安全电梯直接将她送到了自家灯火昏黄的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想因为自己因工作不顺的心情影响俞长安,她温柔体贴的丈夫,她们已结婚五年了。
正想按电铃,想起已是午夜,便轻轻拿出钥匙,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卧室门微敞着,有些微的音乐传出,她有些惊讶,虽然长安平时总是给加班晚归的她留灯,但很少他回在这么晚听音乐,而且她这此是因签约失败才提前回来的,他应该不知道她回这么快回来的,她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想起武汉之行,新来的副总因为回扣而突然改用长沙的供应商,不禁心里又是一沉,明明那个新供应商的价格要比原来的贵二倍不止啊……
她郁闷地想着,仍雀跃无声地打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她如脚上生跟,笑容僵在脸上,再也挪不开眼和身。
宽大的床上,一个比她年青许多的女子,浓状艳抹却全身裸着,双手紧握着床单,樱唇中发出快意的呻吟,硕大的乳房摇晃,白晃晃地映着孟颖的眼,她的两条玉腿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握在掖下,那男人坐在他们的婚床上死命地攻击着她的身体,浑身因情欲而泛红,正是她的长安……
孟颖全身的血液忽然一下子涌出了身体,只觉得浑身冰冷,那对激情男女发出声尖叫,慌乱地七遮八掩……
长安总是对她说,他喜欢沉默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点燃她的情欲,长安喜欢温柔而缓和地在床上折磨她,不,这不是长安。
长安总是对她说,他的情欲不是很旺,有她一个就可以了,不,这不是长安。
长安总是对她说,他喜欢她选的丝质床单,在上面做爱很快乐,可是现在却是另一个女子在上面被翻红浪,不,这不是长安。
可是长安却披了睡衣,尴尬万分地走过来:“颖,你,你怎么今天…..。”长安对他讨好地一笑,她以前最喜欢看长安的笑,现在却觉得这笑容实在很刺眼,她神经质地笑了笑:“你们…..。”
然后她转身奔出自己的卧室,她记不得是怎么上了电梯,怎么出了小区的大门,而那保安的脸充满了诧异。
直到冰冷的雨落在她早已泪痕满面的脸上,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一阵尖锐的车鸣,一片强烈的灯光,使她本能抬手遮挡那光芒,恍惚中听到长安疯狂的叫声,然而无尽地黑暗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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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彼岸花大朵大朵开在脚下的黄泉路上,仿佛是血所做的地毯,无限地延伸出去,直至地府的尽头,那瑰丽的红色与灰暗的天空形成色彩鲜明的对比,形成了地府的景色。
我精神恍惚地飘荡在黄泉路上,前面两个黑袍帅哥,也就是地府赫赫有名的工差,牛头马面,在前面唾沫横飞地谈论着手腕上明晃晃的ROLAX,好像是新改版GMT116710格林威治款,那彼岸花的花香飘进我的鼻间,我的眼前闪过我生前的种种,包括我死前最后一秒所见的极致香艳的情景,尽管是我的丈夫和一名未成年女子做了主角,硬是让我戴上了个绿帽子,可是我现在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愤怒,难道是这彼岸花的花香迷醉了我所有的感知,还是但凡是人,只要入了黄泉,便将往昔一笔构销,做到心静无波,心沉如石?
抬头看四周,来者形形色色,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古有今,有中有外,有木然,有平静,有狰狞,有恐惧,有努力抗拒,有哭爹喊娘,甚至还有哈哈大笑,开心无比地任由不同的黑衣的牛头马面费力将其地挪移。
我正打算开口询问这段路要多长结束,这时忽然我前面的两位帅哥停了下来,拉着我退到一边,其他的地府官差也都拉着手头的魂魄向两边停了下来,面容肃穆.
过了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一群四蹄和口鼻喷着火焰的飞马骑兵,巨大的马蹄之声震荡着我的耳膜直疼,骑兵过后,飞来一座大型金属制囚笼,由一头壮硕的神牛拖着飞奔,四个无比俊美的男子分别着红,绿,蓝,白的盔甲,持着兵器飞在囚笼的四周,他们的额头分别嵌着盔甲同色的宝石,面容严峻,周身闪耀着神圣的光
哇!好酷,我的口水开始泛滥,目光再移向那囚笼之中,那囚犯穿着单薄的黑衣,身上缠绕着层层锁链,四肢镣铐加身,却仍掩不住身上肌肉纠结,乌玉般长发垂及膝腿,在黄泉路上迎风飘荡,那面容俊美得令人雌雄难便,尽管他的形容间略显消瘦疲惫,但那妖异无比的紫色眼瞳波光流转,看的便让人觉得难以呼吸,瞬间魂魄便已被夺去了七分,而他的身上不停地混合流淌着神圣清明之光和一股乌黑的妖气,凡是他经过的地方,必是一半的彼岸花迅速生长,另一半则黯然枯萎死去.
我前面的公差牛头悄悄地说道:“唉,这不是天界的朱雀,青龙,白虎和玄武四大神将吗?看来,总算是捉到他了。”
马面扯了他一下:“听说四大神将花了近一百年的时间才捉住这个逃在人间异界的紫瞳妖孽。”
“我就说,别学人间什么基因改良,客隆什么的,结果整出这么个妖不妖,仙不仙的东西,当然控制不住啦。”
“嘘,别说了,等这紫浮过了奈何桥,我们就去庆祝一下。”
明明是灰暗的天空,却因为这不速之客意外地光明了起来,我的脑中因为这人而完全忘记了俞长安长得什么模样,我直直地看着那叫紫浮的囚犯,不想那人紫瞳一闪,也瞥向了我,然后他对我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这一笑明明是凯旋而归的拿破仑在对夹道欢迎的民众回报以微笑……
这一笑明明是布莱德彼特走在好莱坞的红地毯上对着媒体大众优雅而笑……
这一笑明明是贝克汉姆在向球迷热情挥手……
这根本不是等待判决的罪犯游街,然而正是这颠倒众生的微笑,让他身边的四大神将也疑惑而严肃地朝我一并看来,我立时忍住了外留的口水,僵在那里。
我低下头,那囚车慢慢而过,大家又站了起来,我好奇地问着我的官差:“两位官爷,请问那人是谁,为什么还要让什么四大神将来押送呢?”
无人答话,我想了一想,解下白金项链,递上前去。
话匣子猛得打开,黑衣帅哥们抢着答话:“这位是天界新赫赫有名的紫微天王,天界第一战将,只可惜他是仙妖的实验结合体…….”
“你看见他那紫瞳没有,只有纯正的大妖怪血统才有紫色的眼瞳。”
啊,是这样的吗?脑海中看过的漫画历历在目,好像犬夜叉的爸爸是个大妖怪,他的眼珠是灰色的吧?不过好像杀生丸大人的眼瞳是紫红色的。
“于是他没有办法控制他的妖性,背叛了天帝,血染宫庭,他杀了很多上仙,霸占了很多仙子,还想自立为王,与天帝分庭抗礼。”
“哦!就像当年的孙悟空吧!”
“比起当年的战斗圣佛,这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而且他还在人间各空间作恶多端,抢劫掳掠,引起天灾人祸,危害人间,比如说北京那场瘟疫和美国那场飓风。”
“非典,KATRINA飓风?”
“正是,那阵子人间太惨了,我们人手根本不够,一个官差往往要引好几十个魂魄,累得不得了。”牛头帅哥沉沉得说着。
马面也侧身仰天长叹兼流泪,五指上各色宝石戒指熠熠生辉。
来到终审厅,轮到我了,跪在堂下,严肃的阎王宣读着我前生的种种,结论是我由于所做善事很多,所以我被判入六道轮回中的第三道玉桥,那玉桥是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的,转世后便会成为权贵之人,一生享尽富贵荣华。
我木然地站起来,随着牛头马面飘向了麻绳扎的苦竹浮桥——奈何桥,
桥下是红水横流的山涧,六个巨大的旋涡狂肆地张着大口,对岸的赤名岩上,有斗大的粉字四行,写著:
为人容易做人难;再要为人恐更难。
欲生福地无难处;口与心同却不难。
一个鹤发童颜的的老妇站在桥上,面容安祥地给众鬼魂递上一碗碗的汤药,我想着,那定是孟婆阿奶和她的孟婆汤了。
奈何桥上歌声渺渺,是亡魂不舍昼夜的悠唱,我的心跟着悠怨起来,我的这一生就这样要结束了吗?我的父母看到我的尸身该是如何伤心,而长安,他会伤心吗?还是会和他的情人更肆无忌惮发地疯狂缠绵…….
排在我前面的鬼魂,或半推半就,或颤颤微微,或豪气万千地端那孟婆汤一饮而尽。
偶有刁蛮、狡猾的鬼魂,不肯吞饮此汤者,脚下就会现出尖刀,将他绊住;旁边的牛头马面便用铜管刺破其喉,令其受尽痛苦后,强迫将孟婆汤从那铜管中灌吞。
我和众鬼魂看得胆战心惊,孟婆阿奶却神色不变,然后轮到了我,我正欲伸手去接,接触到孟婆冰冷幽深的眼瞳,我不由得浑身一颤。
忽地鬼群分了开来,只见四个光华四射的神将押着那位据说是曾经在三界无恶不作但又耀眼得不像话的天人走了过来。
然后那四位神将连同那孟婆阿奶一同跪了下来,那孟婆极其恭敬地端上汤水。
那位一身朱红的神将朗声道:“恭送紫微天王入第六道轮回,望天王修得正果,早日得回天宫。”
哇!第六道是竹桥,那是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
这是很重的惩罚,我真得很难想像这么帅的人变成苍蝇、海参甚至是蚂蚁什么的,当然也讲不定,会有什么改良品种出现。
那紫微天王接过那碗汤,高贵地冷冷一笑:“天帝对我真是仁慈,不但没有让我魂飞魄散,还让我有机会变作牲畜修行,汝等替我回禀天帝,紫浮多谢他的再造之恩了。”那话语中不无讽刺,可那四大神将只是称是,并无任何反应,紫浮抬手一饮而尽,转过身来便慷慨走向奈何桥的彼端,我明显感到那四位天王松了一口气。
投胎插队结束,我喝了一口那似酒非酒的汤,似乎甘苦辛酸碱五味沉杂,我想着这是不是要让人明白这一世的人生中的甘苦辛酸碱已尽,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我感悟着,转过身来对着众鬼魂叫道:“同志们,我要去了,我决定,一定要忘记这一世所有的不快,来世快快乐乐的做我想做的一切。”
估计这种宣言地府人员听得太多了,而众鬼魂绝大多数也是戚戚焉,根本无人理我,管他呢,我要去做贵族千金了,享尽我下一世的荣华富贵去喽。
忽然,身后一股阴风,我已被一只结实的手臂自后呃住咽喉向后走去,好难受,我勉强回头,正是那双美艳的紫瞳,他对我诡异地一笑,这时候我终于理解了妖怪的本性了,他要做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拖行着我至奈何桥上,我的碗早已不知甩在哪里,四大神将惊慌失措,那白虎神将提着一柄利剑:“紫浮,你已喝下孟婆汤,为何还要伤害人命。”
估计是他又一想,这里只有鬼,没有人,又改口:“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何苦改变这个女,女鬼的命盘,下世入牲畜道乃是天帝旨意,与她何干,休要再造孽数。”
“对啊,与我何干…..”他手一紧,我便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我一眼,慵懒笑道:“来世路上太寂寞,我总得找个人侍候。”说罢,便拉着我向下跳去,天哪!我不要做苍蝇,不要做鲍鱼,更不要做胖胖的海参,难道还要再侍候另一只海参,海参…..,天哪这….这…怎么侍候……
在跳下去的一刹那,他狂笑着:“谁说我要去做畜牲来着。”身后飞来一个光球,一下子打中了他,似乎使他偏离了本欲跳的玉桥,我听到他狠声说道:“该死…….。”
我不知道他到底跳得是哪道轮回,然而在我进入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以前,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孟婆汤使用说明书上明确写明:孟婆汤,在世为善,饮之令其眼耳鼻舌四肢较以往更精、更明;更强、更健。作恶的人,使其声音、神智、魂魄、精志消?,逐渐疲惫衰弱;俾令自我警?、忏悔,重新为善。
这个紫微天王喝了孟婆汤,而我的只一口,其余全给他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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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六道轮回是指金桥,银桥,玉桥,石桥,木桥,竹桥.
第一道是金桥:给在世时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或成道。
第二道是银桥: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香火。
第三道是玉桥: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
第四道是石桥:给在世功过参半的人经过,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
第五道是木桥:给在世过多于功的人经过,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
第六道是竹桥: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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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原家的人,她从后面抱住我,状似亲密地凑近我的失血的脸,在我耳边轻轻笑道:“看,他来了,虽然他的身上流着一半卑贱的血,可他必竟也是原家
的男人,只要你还在他心里,便会对你绝不放手,百般宠爱,可是一旦嫌弃你,却任你漂流,不管你的死活。”
她的声音虽轻,却仍然足以让跪在那里的非白一字不漏地听到对他母亲那一番污辱,非白的身躯微微一震,却一言不发。
“不要叫我姑母?我可不要那贱人生的孩子做我的侄儿,我也不是原家人。”原青舞鄙夷地对着非白笑了,盯着非白的俊颜道:“真没想到你的腿好了,现在竟
然能过来亲自救你的心上人了。”
她轻蔑地看了几眼非白:“你长得好像那个贱人啊,难怪二哥这么喜欢你!”
非白的脸色霎白,却依旧平静地说道:“姑母多年未回家中,人事早已全非,现在又值窦贼窃国,南诏屠戮,黎明之际,将有大战,如是即便躲在这暗宫,也难
保平安,还请姑母大人随同小侄去见父候,父候对您也很是想念。”
原青舞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大笑声中,地道之中石屑粉粉落下,我的胸中一片难受,吐出一口鲜血,而非白的面色更白。
“你的父候要见我做什么呢?”原青舞猛地甩开了我,我昏昏沉沉地趴卧在冰冷地地面上,艰难地喘着气吐着血沫,他站在哪里没有动,凤目却紧紧盯着我。
我仰起头想站起来,却感到背后忽然有人狠狠踩着我的背,于是我只能再次脸颊贴着地面,“他是后悔当年放我一条生路了吧。”原青舞的声音从上自下传来。
“他杀了我的阳儿,逼走了明郎,害得我明家上下三百六十一口全部腰斩于市,我的公公和叔公们都被凌迟处死,却不知他还有这好心?”
“姑母大人的苦,小侄能明白,可是姑母的身上流着的亦是原家人的血,若对原家有恨,尽可对父候报仇,若对小侄有怨,也可向小侄发难,只是您脚下的这个
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妾,刚才小侄也听到了姑母些许旧事,明原两家,本是世代相好,七年前的恩怨,已是血流成河,如今何苦再滥杀无辜呢。”
我看不见非白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无限冰冷:“小侄就在此处,姑母要杀要刮尽管吩咐,只请姑母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吧。”
“哼,要你这条贱命又如何?我要你打开暗宫?”
“恕非白不能答应,这暗宫乃是原氏祖上重地,若非原家当家人之命,暗宫万不能开启,如今又值多事之秋,姑母既是在原家长大,又和父侯感情甚好,当知,
这暗宫之人世代授命,守护紫陵宫,无论上面的原家如何兴衰荣辱,无论改朝换代,只要没有原家主人的鱼符,每逢战乱,便自动闭宫,他们断不会让入宫之人
来去自如,姑母贸然前往,必有去无回,还请姑母三思。”
“谁说要回来了?”她嘻嘻一笑,我暗自心惊:“我要去见明郎,我已经受夠了没有明郎的鬼日子,”她明眸一转:“你既然住在这西枫苑,便是未来的暗宫之
主,身上定有进入的鱼符,无非是没有出来的罢了,安敢期瞒于我?”
她一提我的后领,将我抓起来,面对非白,好像是抓着一只猫似得,非白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她,她手中紧扼我的脖子,我低吟一声,原青舞
冷冷道:“她身上顽疾緾身,冬寒浸身,加之连日苦斗,耗尽血气,本是大限将至,你若再迟半个时辰,恐是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她既为你家老二作了替身,也算是有恩于你们原家,说什么小婢妾,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口中的这个小婢妾是你的宠妾,她这条腿再晚些,恐也是救不成了,怎
么?为了她打开一扇暗门,也不愿意?你当真要同你父亲一样无情无义,。”
“父候若真得是无情无义,当初就不会用一个女囚将姑母从刑场上换了回来,还任由姑母出言不逊,污辱原家。”
“住口,贱种。”原青舞尖声叫道,向非白一挥长袖,非白长鞭一甩卷向我,将我拉向他的怀中,可是那原青舞柔韧的腰肢一扭,抓住了我的伤腿,拼命向后扯
,一时间我好像拔河赛中的绳子,被两端同时使劲拉着,专心的痛从腿上传来,我再也忍不出,惨呼了起来,非白的手心全是汗,满面惊痛,终是不忍地放开了
我,转眼我又在原青舞的脚下。
我蜷着身子,抱紧我的伤腿,心中愤恨如滔天的海水,为何我要遭遇这样的痛苦,原以为落在段月容手中,应是最可怕的了,可如今却是小巫见大巫。
非白的脸阴沉无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我的思绪疯狂地走着极端,想起他赏的两个耳光,想起他害我一身顽疾,想起他同锦绣联手骗我,像货物一样转让我,
禁锢我,利用我,想起他无情地阻止我同非珏的来往,对,一切都是他,如今一切的恶果还不是为了那原家和眼前的这个天使般的美少年。
即使我再怎么愤怒,即使我再怎么痛恨原非白,当我只要稍微明智点,应当明白既便不开口求他救我,但也应理所当然地保持理智的沉默,然而我的汗如雨下,
极度地痛苦中,我狂性大发,哈哈大笑道:“你这恶妇,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扯到我的头上,有种,你就去杀了原青江啊,凭什么到这里来折磨我,我告诉你
,我根本不是他的心上人,我既然可以做原非烟的替身,当然也能做他心上人的替身,你根本就抓错人了,他绝不会为你打开那个狗屁暗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你的,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虐待狂,变态神经病。”
我猛然向她撞去,原青舞翩然一闪,我颓然倒地,血流得更多,却再也无力爬去,只能使劲地喘着粗气,耳边只听非白厉声一喝:“木槿,你别再说了,”然而
那声大喝到了最后却已是颤抖不已:“你......你莫要乱动。”
原青舞却在我上方叹了一口气,满含悲怜的口气说道:“多么痴情的女子,多么忠贞的婢妾,原非白,看她是多么爱你啊,为了你情愿死在这里了,而你却是如
此的铁石心肠。”
说罢,阴恻恻地放声大笑起来,我感到非白的视线绞在我的身上,他一向没有波动地声音里出现了一丝不稳:“姑母......小侄的身边只有进入的鱼符,”非白
掏出一片鱼形的紫玉符,递上前来:“请姑母将她还给我,我也好给姑母带路。”
原青舞的长袖一挥,非白手中的紫玉鱼符已落在她的手中,她急切地抚摸着那巧夺天工的紫鱼玉符,细细看着,然后绽出一丝笑容:“不错,的确是进入暗宫的
鱼符,哥哥果然将暗宫托付给你了。”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从地上抛了起来,然后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木槿?”非白的声音传来,颤抖着,他冰凉的手拂在我的脸上,我勉力睁开眼睛,他的凤目潋滟,却无法掩示,他的眼神如此惊慌哀伤,甚至有丝绝望的恐惧
,他为什么要难受,为什么会难受呢,他心心念念的难道不是锦绣吗,是了,他这么难受定是因为答应锦绣要照顾我吧!要么就是遗憾这么好用的马吃了他这么
多草,还没怎么跑就要挂了吧!
其实不用那疯女人说,我都知道现在的我很可能要翘辫子,我的血好像自来水似地不停地流,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血,都快把这里的地道给漆成红色的了
,我在心中悲哀地自嘲着,他为何要将那鱼符拿出来换一个将死的我呢,这样不是很赔本吗?天下闻名踏雪公子怎么尽做这赔本生意呢?
我无力再问,只是虚弱地喘着气,定定地看着他,而他强自镇定地说道:“木槿,你......要撑住,赵先生马上也会进西安城,他一定会救你的......木槿,你
一定要撑住,你一定会没事的。”
然后他对我低低道:“我要为你立即接骨,不然这腿就要担误了......。”
原青舞在那里残忍地掩嘴笑道:“对啊,得快一些,不然可就同踏雪公子一样是个残废了。”
非白并不理她的冷言冷语:“你......莫要怕,不过得忍一下痛.....。”
他的话音未落,嘎答一声,他早已出手如电,将我的骨正了,我嘶声惨呼,泪水哗哗地落下,他紧咬牙关,疾点我止血的穴道。
原青舞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我和非白,快乐地笑道:“踏雪公子,我已还了你的心上人,你也做了你该做的,还是快快带路吧,不然你俩都死在这里,也救不了
非白的眼中从未有过的冷意和杀气,转瞬即逝:“请姑母随我来。”
他抱起我,我的血将他的白袍尽数染红,他慢慢在前走着,原青舞在后面举着火把笑嘻嘻地跟着,我很想提醒她不要再笑了,须知她本来描绘精致的脸早已被泪
水匀花了,奇丑无比,如今加上那鬼异的笑容,偏执疯狂的眼神,真如恶鬼一般恐怖。
非白东折西转,来到一片看似破败残缺的破墙前,他对准一块看似平凡无奇的石头,轻轻一按,一片极其光滑的墙面露了出来,非白轻轻扶我坐在另一堵墙上,
轻轻道:“不用怛心,一切有我。”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九章孔雀东南飞(五)
我看着他取下古琴,对原青舞说道:“小侄要用琴音催动暗宫的大门,请姑母看到墙上有双鲤隐显,将鱼符放入鱼纹壁内。
原青舞状似开心地使劲鼓掌,眼睛有些散乱,她忽尔轻轻欺近我们,乌黑蔻指轻拂非白的无瑕容颜:“乖,快快奏来......阳儿,你看,娘亲来看你和爹爹了,
娘还带着伯父家的非白弟弟来弹琴给你听了,你以前不是最爱听他弹的曲子了吗,你一定要保佑娘亲,让我到里面找到你和爹爹好团聚啊,乖孩子,”复又凶神
恶煞地对非白吼道:“快弹啊,你难道没看到,阳儿都快哭了吗?”
我打了一个寒噤,而非白的眼中异常的冷静,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便着手续上断弦,专注地轻拔几下,然后一挥纤手,一支长相守响彻在这幽暗的地宫之
原以为这曲子定是古怪刺耳,没想到这首长相守非白弹得比任何时何都深情哀伤,非白双眼紧闭,运之功力,辅以深情,不久那古老的石墙回应着非白的琴声,
渐渐地发出轻响,然后那光滑的墙面忽然落下水幕,墙上隐现两条鱼形,一条红色,一条紫色,竟然在墙上的水幕上嬉戏悠游,那双鲤似情深意切,缠绵缱绻,
无论一条游到哪里,另一条定会如影随形。
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断断不敢相信这幻像如此真实,原青舞双目痴迷,口中喃喃道:“不错,这正是原家先祖命人设计的守宫双鲤,以前二哥总是弹琴让双鲤显
现哄我开心呢,后来他却只弹给那个贱人听了,”她忽地厉声喝道:“莫要再浪费时间,快将那条紫鲤鱼赶过来。”
非白琴音一变,我看着那水墙,眼前渐渐出现一幅画面,轻风白云,芳草连天,清澈的池溏里,五颜六色的莲花静谧地绽放,两条鲤鱼一红一紫在碧绿的荷叶下
悠游,非白站在莲花池边,微笑着往池里面投了些什么食物,池中紫鲤欢快地跳出水面,张嘴欲叼那食物,却猛地窜出一个白衣花脸的女子,她将那条跃在半空
的紫鲤抓在手中,她哈哈狂笑。
狂笑声中,非白的琴音嘎然中止,我眼前的双鲤戏水图骤然破碎,原青舞正跃到空中将紫鱼玉符嵌进紫鲤的身形处,然后猛地向后退去,非的曲子一转,那水幕
墙嘎嗄巨响中双鲤消失,古墙向后移去,唯有水幕犹在,如天然屏障,隔断了暗宫内外的世界,水幕上取而代之的是两行竖写的大字:“暗宫重地,擅入必死。
原青舞双唇微颤,一卷水袖,接了落下来的那枚紫鱼玉符,飘然来到非白的身后,阴yd:“你去带路。”
非白冷冷地重新背上古琴,复又抱起了我,穿过水幕,我这才发现,连那水幕也是幻象,根本没有打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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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闪着杀气,怨毒地看着我,我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冷道:“今天你将我伤成这样,我的兄弟姐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她忽地狂笑起来:“你以为有亲生兄妹,感情就真得如此好,你死在这里,永世不得见天日,十年二十年之后你那好哥哥好妹妹的,可还会记得你吗?”
“会的,我的哥哥是世上最有情义的哥哥,我的姐姐忠贞刚烈,我的妹妹是世上美丽多情。”我傲然答道,看着她的媚眼:“你尽管杀了我,他们一定会为我报
她凝着我的眼,火光暗了下来,我更看不清眼前,她许是累了,也挨着我坐在墙边,一片久久的沉默后,只听得她低低地说道:“我的哥哥们虽然同我不是一个
娘亲生的,可是小时候对我也是极好,有什么好东西一定同我分享,我同明郎成婚那天,二哥还不顾爹爹的反对,专门学着民间的风俗,背我坐到花轿里,他说
,就算我嫁出原家了,我还是原家的女儿,他心里最爱的妹妹,只要我开口,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她柔柔地说着:“明郎是个武痴,又是独子,我成婚后,虽然对我也是百般爱护,可多半都在练功房里,二哥怕我寂寞,总是接我到府中玩,等明郎练完武功,
让他到娘家来接我,爹爹却不乐意,说是兄妹感情再好,嫁出去的女儿,总是泼出去的水,没有道理总回娘家,说是明家虽是世交,可早晚也是要说闲话的,二
哥后来又取了那个厉害的女人,便不能常接我回娘家,他便时常差人送来好些我爱吃爱玩的东西到明府,明郎还有一阵子吃味,说我的二哥倒比他这个夫君还要
心疼我。”她笑出声来,那笑声低低地却极是愉悦,融化了她的冰冷,冲淡了她的鬼气:“我生下阳儿不久,有一日明郎兴冲冲地拿着一本秘笈来找我,他是那
样高兴,抱着我转了好几圈,说他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秘笈,我翻开看了,果真是天下罕见的精妙神功,任何一个练武者只要翻开第一页,就无法挪开他的
目光,我也被吸引住了,可是这种武功练得时候好生危险,我本不想同意,可是他却软磨硬泡,有时称我睡着了,偷偷拿出来看,我怕他这么偷着练亦会走火入
魔,便同意他,一起瞒着公公婆婆来练,我在外面为他护阵,他则入关修练,明郎的质资比我高得多,于是我俩总是等他学会了,再来教于我。”
“我们夫妻俩一心只练那神功,好不容易练过了第三重,明郎终于出关了,可是,可是......”她的声音猛然尖税万分,眼神慌乱起来,像是看到世间最可怕的
事情:“他出关了,武功大进,人却变得疯疯傻傻,人事不清,就连我,他最爱的青舞也不认识了。”
“一向对我和善的公公很是震怒,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发怒,他大声责骂我身为明家的妻子,却不守妇道,欺瞒公婆,由着明郎去练那种明家禁练的武功,分明是
想败乱明家,便想由着此事要将我休了,幸亏小姑在一旁求情,我直把头都磕破了,血流了一地,公公才拂袖而去,婆婆冷着脸说此后我再不能见明郎,我只能
回娘家求救,爹爹是老好人,知道我闯了祸,只得老泪纵横地带着我到明府陪罪,明家虽不曾因此事休了我,却是铁了心不让我见明郎。爹爹安慰我不用怛心,
主张将明郎送到我们原家的寒烟岛上,慢慢地散功,可是寒烟岛上奇寒无比,二哥心疼我产后身子一直不好,受不得风寒,便为我将明郎眶出明府,让我和明郎
住进了偏僻的西枫苑,说是那里有治病的温泉,对我和明郎都好,也能让我俩早日散了那神功。”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到底是什么神功,会让你的明郎变得疯疯颠颠了呢?”
她的眼神闪发出异样的神彩,四下看看,仿佛是确定没有人听到,这才凑近我,那桃红浓影的眼中分明有着极痛的绝望,可是口中却万般兴奋地对着我压低嗓子
,一字一字地说道:“无泪经。”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七章孔雀东南飞(三)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僵在那里,无泪经,无泪经,是非珏练得无泪经!
我正想发问,那未亡人却如中了邪似得转开头,紧紧盯着火光咯咯笑着:“当我翻开无泪经的第一页,我清清楚楚得记得上面写着:莫道功成无泪下,泪如泉滴
终须干。”
她大笑道:“那下面的小字批注写着练此功者,练时神智失常,五官昏溃,练成者天下无敌,然忘情负爱,性情大变,人间至悲不过如此,故欲练此功者慎
入......这......这是多么可怕的武功啊,我好害怕,可是明郎就像着了魔一般,他说,这本秘笈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给他的,他也练过的,如今武功极高,爱妾
成群,何来那一说,只要不练到最后一成,就不会性情大变,叫我不用怛心,他答应我只练一成,可是他忍不住一层层练了下去,我在旁边为他护阵,也着了魔
似的,跟着他练了一成,的确武功大进。”
那非珏练成了无泪经,是不是也会性情大变,也会走火入魔,我又惊又急,混身冷汗直出,喉间血腥翻涌,又转眼一想,想起非珏告诉过我,他已经练成了,那
他明明还是记得我的,一定是这女子的明郎练功不得法走火入魔了。
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想这女子既成了未亡人,肯定是与这无泪经脱不了干系了,便脱口而出:“这种武功有多可怕啊,你们何苦去练他。”
“再可怕,也没有那个贱人可怕。”她粗鲁地打断了我,然而那声音却渐渐有了哭腔,含着无限的悔意和痛楚说道:“如果我没有回紫栖山庄有多好,我和明郎
没有住进那西枫苑该多好?”她尖声说到,“那明郎就不会见到那个贱人了,也就不会被她迷住了心神。”
“我在西枫苑陪着明郎住了整整五年,天天忙着为明郎散功,可是明郎却不记得我,我无论怎么对他说我们俩的事,他就是不听,心智也变得如孩童一般,整天
痴痴大笑地施轻功离开西枫苑,有时我也不敢告诉二哥,怕他们会将他绑起来弄伤了,然而有一阵,明郎忽然失踪了,我苦苦寻了他一个月,就在我绝望时,他
出现了,他的神色是这样的疲惫憔悴,伤心欲绝,但却神智清醒,一身骇人的功力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那里淡淡地唤了声青舞,我扑到他怀里,几乎哭晕
过去了,心中无限感谢上苍,终于还了我一个完整无缺的明郎,可是明郎却如换了一个人,以前他是个标准的公子哥,总爱鲜衣怒马,同二哥两个人招摇过市,
比街上姑娘们在他们两个,谁的身上停留的目光更多些,可是如今他却终日沉默寡言,不爱装扮,武功也不大感兴趣了,。”
“我和明郎回到了明家,这才知道,世道已全变了,明家早在三年之前同我娘家绝裂了,明家归附了秦家,我那正直的爹爹被我公公和二哥的老丈人投了大理寺
,活活被折磨死了,明家人自然不会给我好眼色,唯有明郎拼死相护,他虽对我敬爱有加,他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同我亲近,闲时只是种花栽草,教阳儿武功,然
后呆呆坐在中庭看着落日,我知道,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必是同那贱人在一起。”
一定是有了第三者,唉!没想到后来演变成了一出家庭伦理悲剧,想起前世的遭遇,心中不免同情丛生,我不由问道:“那你何不想法把你的明郎从你那情敌身
边抢回来呢?”
“我没有办法,我根本没有办法和她同她斗,”她无限恐惧,看着我怨毒地说道:“因为她已经死了,我如何同一个死人斗,她永远鲜活美丽地活在明?的心中,
而我却日渐枯槁,而且根本没有时间了,我们回明家才一年,风水轮流转,这一年先帝又扶原家上台,下旨抄了秦家,一并彻查明家谋逆之罪,而带头抄家的就
是我最亲爱的二哥。”
只见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描绘精致的明眸中滚落:“我那二哥啊,口口声声说原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仅仅一年不见,我求他放过明家,放过明郎和阳儿,他却冷
冷地拒绝了我,还说秦相爷害死父亲,背后有公公在支持,他怨我嫁到明家,连明家帮着秦家害死了父亲也不知道,不配做原家的女儿,不配做他的妹妹,可是
明郎同我和二哥一起长大,二哥应该比我更了解明郎啊,而且这五年里,明郎根本就在闭关练武,我一直在为他守阵,明郎出阵的时候根本就痴痴呆呆,他连我
都不记得,如何还会同公公一起残害原家呢?”
“明郎对我大不如以前,我已经够痛苦的了,又怨又气,悔不该让他练那种武功,可是二哥还要怨我姓原却胳膊肘往外拐只知道帮夫家,他要明家万劫不复,要
杀光明家所有的人来为父报仇,我在中庭跪着求了他一夜,他却不为所动。”
“上天为何如此待我,我的公公把我看成是亲女儿一般,又为何害死了我的爹爹,我最崇拜的二哥为何要灭我公公的全家?连我唯一的孩儿都不放过?二哥还算
念及兄妹之谊,用个女死囚,偷偷将我从刑场上换了回来,可是......”她在那里泣不成声,哭化了那张涂面油彩的脸,红黑斑剥,看上去,更像个可怕的恶鬼
,可是那眼中深重的绝望痛苦,分明是一个伤透了心的母亲,让人也觉得丝丝心酸,她看着自已的泪水混着油彩滴满双手:“可是我那可怜的儿啊,他死的那一
年才七岁啊,我真得不明白,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我不明白我的二哥,他小时候是那样疼我,对我百依百顺,他明明说过会答应我任何愿望的,可为什么连我的
儿子也不肯放过?就算阳儿身上有明家人的血,可他也流着一半原家人的血,阳儿是他的亲侄儿啊?他也曾抱过他,亲过他,还亲手给他带上原家的长命金锁,
我真得不懂啊,他怎可转眼就要他身首异处,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在那里放声痛哭,直哭得声声断肠,杜鹃泣血,我原本对她恨之入骨,现在却不由得对她满腔悲怜,那恨不由自主地消了不少。
我叹了一口气,尽量柔声问道:“那你的明郎呢,也被下狱斩首了吗?”
她猛然抬起头,抓住我的前襟:“我的明郎号称秦中神剑,岂是如此容易被逮到的。”然后又大力甩开我,悲伤呜咽道:“可是明郎没有死,又去了哪里呢?”
“我冒死地天南地北一路搜寻,他所有的朋友那里我都去过了,却不想追到了这里?”她又自嘲地笑着,眼神一片凄苦:“难道他终究是放不下她。”
“不,明郎一定是去暗宫修习无笑经,好回来为明家报仇雪恨,对,一定是这样的。”她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笑意:“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要杀光所有
的原家人,好为我明家三百六十一口复仇。”
“那我们就从你开始吧!”她的眼神一变,杀机陡显。“我从未见过你,也从来没见过你的情敌,”对她那柔化的感觉瞬间消失,我恨恨道:“那你又为何要来
她鄙夷看着我,“至于你同我的关系可太大了,”她妩媚地笑道:“那个贱人正是我二哥的一个宠妾,我的儿子死了,可是那个贱人却还有一个儿子,君不闻,
秦中踏雪公子,天下称颂,而他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心上人,那个人就是你,花氏木槿。”
怔在那时,口不能言,脑中一切都乱了......
疯了,疯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疯狂地旋转,这个疯女人心中的贱人竟然是原非白的母亲,谢梅香?他要利用我来引非白出现?
她欢乐地转了个身,她嘲笑地拉近我,姣美鬼异的脸紧贴着我的,潋滟的目光扫过我在地上洒下的斑斑血渍,眼中有挡不住的疯狂笑意:“你说说,你可会活到
你那孽丈找到你?”
我捂着伤口,心中痛恨这个女人的怪僻残酷,冷冷道:“你自然会让我活着,因为你要用我的血迹,引他过来,好替你打开那捞什子暗宫之门,不过你的如意算
盘打错了,现在原家军正在攻西安城,他自然是忙着攻城退兵,绝不会来这鬼地方,而且我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什么暗宫。”
她在那里盈盈轻舞,水袖甩得如雪花飘飞,得意一唱:“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你说这世间有多奇妙,原家的男人明明便是这天下最毒辣的男人,却偏偏又多情得紧,”她收下水袖,莲步轻移,坐到我的身边:“快看,他已经循着你的血
迹和惨叫过来了。”
她猛地掰过我的脸,看向身后,花岗石彻成的通道在微弱的烛火下忽明忽暗,前方有长长的人影显现,慢慢地自转角处挪出一个人来。
来人一身白衣似雪,身背一具古琴,手持乌黑刚鞭,胸襟血迹斑斑如红梅吐艳,面色冷峻,形容苍白却难掩其风骨如月驻中天,鹤立鸡群,正是原家第三子原非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八章孔雀东南飞(四)
我呆在当场,只能与他的凤目深深绞视,再也看不到其他,他......他......他真得来了!
原非白收回了目光,缓缓地双膝跪倒,平静无波地向那未亡人深施一礼:“小侄原非白见过姑母大人。”
从二品布政使司布政使, 积分 9636, 距离下一级还需 1364 积分
我小腿的鲜血洒下,听着长相守越离越远,笛声越加乖张清越,却是口不能言,焦急万分,这两个活死人般的小童要带我去哪里呢?
月轮清洒,我们的眼前无声无息地飘下一个撑着白伞的女子,她幽怨地站在那里,白衣,白裙,打着白伞,慢慢转过来,她额上一抹白色抹额,头上簪着白花,
一张俏脸却如花旦一样,敷着极白的粉,黛眉深勾,双目如桃花飞艳,那双唇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夜晚下,竟比那可怕的小童还要令人胆寒。
她飞过我们身侧,白伞轻轻一转,那两个小童还没来得及出手,已四分五裂。
我眼看要重重地摔在地上,她那乌黑的指甲一伸,轻轻托住了我,单手扶我起来,但她没有解开我四肢的穴道,却解开了我的哑穴,把我往腋下一夹,往前飞去
,我疼得呲牙裂嘴一番,看着她妖媚的侧脸,竟然吓得开不了口呼救命,许久鼓起勇气:“请,请问您是谁。”
她头上的白纱在夜空中长长的飞舞,滑过长空,飘过清月,她微侧头,水漾的目光瞥向我,冷咧得我不敢再多言,她的娥眉忧愁地轻蹙,朱唇轻启:“未亡人。
她的声音很慢很轻,却在半空中引起悲伤的回响,此情此景让我感到倩女幽魂中的小倩也不过如此,我的汗毛前所未有的生长着,于是我就在那里哆嗦着闭了口
笛声传来,我们的周围又有小童的身影飘至,非白的琴声也隐隐地传来,好像是在搜寻我,那未亡人在空中呜咽了几声,如鬼低泣,漫声唱道:“皑如山上雪,
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
袅,鱼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她所唱得正是卓文君的白头吟,那声音明明清幽婉转,却如金刚利箭穿破夜空,瞬时那笛声不见了踪影,小童的身影在西林之中踯躅不前,非白的琴声嘎然断裂
,尾音变调着隐在夜空之中。
我听得耳膜疼了起来,头晕晕地,喉间血腥漫出,恍惚间,那未亡人带我来到一座熟悉的宅院门前,她停住了吟唱,解了我的穴道,将我推入门内,我幽幽清醒
过来,然后诧异地发现她竟然将我带入了西枫苑。
西枫苑的宅子没有被焚毁,月光下的梅花森森立在那里,幽冷地看着我们,庭院中大雪积了很厚的一层,以往非白总要韦虎和素辉把雪扫得干干净净的,去年我
还和素辉在雪地上堆了个雪人,谢三娘为哄我们高兴,在自己的箱子里给那个雪人找了件红衣服,谢三娘身材胖,那件红衣服就正合适大雪人,素辉那时还瞎起
哄,说这件红衣服一定是三娘嫁给他爹的喜服,三娘抡着肥巴掌要打他,他躲到非白的轮椅后面,非白还是冷着脸,淡淡地训了素辉几句,可是他漂亮的凤目却
盯着红梅雨中的雪人,我知道,他其实也喜欢这个雪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在那里痴痴地想着,未亡人把我拖进赏心阁,她附在我耳边:“告诉我进入暗宫的门口在哪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冷冷道,退一步,离这个未亡人远一些,此人是敌非友尚不可知,先不可轻信,不料她如鬼魅欺近,双手紧扼我的脖子提了起来:
“你既然作原非烟的替身,带着一千子弟兵从暗庄里冲出来,怎会不知道如何进入暗宫?”
“你也知道我是从暗庄里冲出来的,哪里知道什么暗宫?”我拼命地呼吸。
未亡人的手收紧了一些,幽幽道:“暗宫地入口也就是暗庄的入口,须知如果你再不说,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那个弹长相守的人了。”
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恨恨道:“我见不到他是我的福气。”她猛地放下了我,艳红的双目杀气微消,迷茫地看了我一阵,轻轻地反复重复着我的话:“我见不到
他是我的福气。”
“可是我却还是要见他,”她毫无焦距地瞪着前方:“我为了找他在西域晃了多少年啊.....这世上有些人你总要见,有些事你总面对。”
她忽地收了迷惑,诡异地笑了,另一只手却猛地一拧我受伤的小腿,我立时听到我小腿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伤口原本只是被那几个鬼小童的银丝勒出血珠,如今
却扯裂了大口子,血流如注,痛如专心,离地的小腿肚子上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赏心阁的琉璃地板上。
她终于重重摔下了我,我跌坐在我的血泊中,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大骂:“你这疯妇,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害我?”
“你莫要怪我,亦不能怪我,”她幽幽道:“谁叫你被原家男人看上了,原家的男人都是魔,旦凡是被魔看上的女人便是摊上了这世上最悲惨的命运,所以原家
的男人要死,原家的女人更要死。”
她的目光闪烁着残忍地兴奋:“因为只有他们最宠爱的女人死了,原家的男人才会更痛苦。”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冷冷道,“我只是个小侍女,根本不是什么狗屁原家的宠爱的女人。”
“你若只是个小侍女,那小孽障怎么会拼着振断心脉的危险来挡我的魔音功呢。”小孽障?那她与原家,还有非白是敌非友了,我的命真苦,刚出虎穴,又入狼
她站起来,美目缓缓扫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到谢夫人的画像神龛处,正是机关所在,她的目光对我一闪,扭转了画轴。
谢夫人的画像收了上去,露出暗门,她诡异地一笑,拖着我的伤腿闪进暗门,我痛叫着进入了黑暗的世界。
呲地一声轻响,一团火光由一只乌色指甲的玉手中散发了开来,微微照亮了暗道里的世界,展现在我们眼前竟然有两条巨大的通道,她的美目又转向了我,我喘
着气道:“我是跟随别人逃命,黑灯瞎火的,根本不知道是那条。”
她轻轻一笑,盈盈扭着腰肢,吟唱道:“梦里梦外俱是梦,路明路暗皆是路兮。”
她一拂长长的水袖,拖着我走了右边那个通道。我暗暗叫苦,其实我隐略记得以前韦虎带着我和素辉走得是左边的通道进的暗庄。
她咯咯娇笑了起来:“西枫苑历来都是原家暗宫的入口,能住在西枫苑的人,也就是暗宫未来的主人,二哥既然把西枫苑赏给你家主子,他当然知道这暗宫的秘
这个女人对此处如此熟悉?莫非她也是原家的人,既是原家人为何又对原家的男人恨之入骨呢?
我的主子是非白,她口中的这个二哥既然把西枫苑赏给非白,莫非她口中的二哥是原青江?我冷冷道:“你说是未亡人,听你这口气,你莫非是原家未亡人?”
她停住了疯笑,眼中一片神往:“以前,这里叫西泉苑,因是这里有治病的温泉。可是大哥嫌这个名字不好听,就改名叫西枫苑了,二哥总是偷偷带我一起溜进
来找大哥玩,后来这个西枫苑归二哥了,那时的二哥还愿意同我分享一切秘密,于是我和明郎便搬进来陪他一起住。”
她突然打开了话闸子,扯出一大堆人事,听得我晕头转向,不由问道:“那你的大哥呢?”
她转向我,一灯幽烛下,她涂满油彩的脸凑近我,勾画地过份鲜艳的双眸显得妖魅万分,看着我好像有点奇怪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她朱唇轻轻道:“他......死
我打了一个寒噤,她却继续神经质地说道:“他太弱了,误入这个地宫,碰到了一个暗煞,就再也走不出来了,”她伸出一根纤长苍白的手指,指着我:“他就
死在你现在坐的地方。”
我骇然地单腿一蹦老高,踉跄地换了一个地方。
“他太弱了,在原家可以为仆为奴,可以无情无义,可以狼心狗肺,卑鄙无耻,可以痴可以疯,但就是不可以弱,”她一脸鄙夷,仿佛说得不是他的亲哥哥,“
在原家的弱者就意味着死亡,他连暗宫一个小小的暗煞也对付不了,怎么可能接替爹爹的大业和明宫?暗宫的规矩,除了明宫主人可以来去自如,任何人不得擅
闯暗宫。按理说,大哥是原家世子,原家的继承人,暗宫应该放他回到上面,可是那时的暗神太嚣张了,他认为大哥连家族也不能统领,更諻论是原家最厉害的
暗宫了,于是他就由着那个暗煞将大哥活活打死了。”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六章孔雀东南飞(二)
“何,何,何谓暗神,暗煞?”
“暗神是暗宫的管家,暗煞是暗宫的奴仆,当无论是暗神还是暗煞都是暗宫的守宫人,而暗宫是原家的暗宫,原家的主人便也是他们的主人,若是一个主人不能
收服这个管家,又如何掌管一个家呢。”
“可是我的二哥不一样,他进入这西枫苑的第一晚,就带着我和明?不动声色地闯入暗宫,把那个杀了二哥的暗煞杀了,还将那暗神的武功废了,将他扔进莫愁湖
里,选了新的暗神,他让所有的暗煞和暗神都知道,原家的人仍然是这暗宫的主人,他们想造反,自立门户的时候还早得很。”她轻扬额头,说得无限骄傲。
“那时的岁月是多么美好,二哥宠我,明郎爱我,我喜欢唱戏,爹爹大怒,把我锁起来不让我出去学习,可是明郎总是偷偷放我出去,有时爹爹发现了,明郎总
为我求情,二哥也护着我,甘愿为我受庭杖之刑。我嫁给明郎那天,天气是极好的,太阳也好温暖,奶娘说那天是少见的吉日,我还记得那天外面好生热闹,二
哥在外头招呼客人,洞房里是这样的安静,明郎掀开了我的红盖头,他一直痴痴地看着我,他对我说,青舞你是那样美丽,天上繁星在你面前也要羞得躲起
来......。”
那烛火一明一暗,照着她笑颜如花:“恩从天上浓,缘向生前种,烛花红,只见弄盏传杯,传杯处,蓦自里话儿唧哝。匆匆,不容宛转,把人央入帐中,帐中欢
如梦。绸缪处,两心同。”
她愉悦地在那里吟唱着,疾舞如飞,水袖似霞光烂漫,眼神早已穿越到了生命最欢乐的岁月。
我的耳膜又开始疼了起来,不由得捂着耳朵烦燥地说道:“那你为何不和你的明郎好好过日子,跑到这里来呢?”
该死,她既称自己是未亡人,她的丈夫明郎定是死了,我这么说,岂不是要激怒她?
果然水袖在空中无力地垂下来,她蓦地飘近我,冰冷的脸上了无笑意:“你告诉我,男人的诺言有几分可靠?”啊?!我想起长安,想告诉她有些男人的诺言,
一钱不值。
我想起宋明磊,于飞燕,戴冰海,又想告诉她,真汉子血性一诺,便是一生一世。我不知如何开口,她却早已眼神一片艾怨:“男人的诺言都是一场空。”
她的手指渐渐用力,掐进我的双肩:“我想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想不通,明郎如何能忘了那甜言蜜语,五年的恩爱夫妻,却一朝判若两人,将你忘个干干净净,
转眼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喑叹一声,原来是一个因爱而疯的可怜女子,定是她的明郎移情别恋,伤了她的心。
我口气不由稍稍软了一点道:“你唱得这么好听,长得又美,那么年青,你的路还很长,你还有个这么好的哥哥,更何况,你那负心的明郎已经去了,你应该忘
记他,想办法让自己快活起来,好好活......。”
她的手间更加用力,眼中一片迷乱:“谁说明郎死了,谁说明郎是负心人,他只是迷路了,找不着回家的路了,所以我才出来找他的。”
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明郎没有死,没有负心,只是迷路了。
“明郎他被那个贱人迷惑住了,他被贱人给迷惑住了,我要杀了那贱人,救他,救他........我要把他救回来。”
忽然她的眼神一片惊痛绝望,甩了水袖卷住我往前拖,这回这个女人带我去那里?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带我去的绝对不是我应该去触及的可怕秘密。
然而她的侧影却化作一种疯狂地执着,拼命地往前走。我大声惊叫:“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我根本不认识你,还有什么二哥和明郎,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
么要抓我?”
她不理我,只是扣着我的肩,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我一急之下,咬上她的皓腕,她却像毫无知道觉,依然前行。
我害怕地挣扎着,血流了一地,有我的,也有她的,逶迤成行,我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旋晕,最后软软地放弃了挣扎,只能恍惚地感知眼前微弱的火光忽明
不知过了多久,小腿的疼痛近乎麻木,她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咦?”
“二哥果然改动了这里的机关?”她放下了我,不停地扭转着怎似破旧的灯台,东敲西打,四处察看:“我记得以前这里便是暗宫的入口,为何现在没有了呢。
她又喃喃了几句,可是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我好冷,好想睡啊......
我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碧莹病入膏盲,深冬的寒夜,她整夜整夜的咳,我又惊又怕,流着眼泪连着好几宿眼也不敢合地照顾她,将近天明之际,她才昏昏欲睡
,可是我得起来去周大娘那里领浣洗的衣服了,我站在溪水旁,睡意浓浓,那冰冷地水也冻不醒我的睡意,好冷啊,那年的冬天多冷啊,冷得很多老婆子洗着洗
着就掉进水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也好想睡......周大娘,不要打木槿了,让木槿睡一会儿吧......
可是周大娘不停地在那里骂,不停地踢着我的腿,我努力睁开眼睛,四周错黄暗淡,身边一个白影在狠狠地踢我,原来是那个未亡人!
我摇摇晃晃爬将起来,靠在墙上拼命喘着气,她才停了下来,冷冷看了看我,眉眼间却有些焦急,“二哥到底把门石放在那里了,为什么连个暗煞也不见踪影。
从二品布政使司布政使, 积分 9636, 距离下一级还需 1364 积分
“那敢问风前辈,您和云前辈何时变成了窦家的走狗了。”我感到齐放的浑身肌肉紧绷起来,看来这两人必然是很棘手的人物。
风随虎掩嘴咯咯笑道:“哟,小伙子,火气好大啊,什么猪啊狗的,我和小龙可不懂,我俩只知道替人消灾罢了,至于什么豆家,菜家的,我们可是从不管。”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四章亡命夜惊魂(二)
“虎儿,你说得也忒多了点吧。”云从龙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眼神却紧紧盯着齐放手中的长剑。“对不起,我家小姐要出西安城,烦请二位让一下。”
说到烦字,齐放已攻向云从龙,后者的手中多了一柄长长的蛇形长刀,风随虎依旧咯咯笑着,眼睛却随着云从龙,认真起来。
我的武功差得可以,往场中看去,似乎云从龙轻描淡写得化解了齐放几招,可是齐放却毫无败相,仿佛是在试探云从龙,我焦急间,一阵脂粉飘进鼻间,风随虎
已飘然站在我身边,豆蔻指甲搭在我的肩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花小姐的这个长随不出五年,必名动武林。”
我想起二人名号,便看着她的媚眼道:“久闻风随虎是武林第一美女,云从龙的柳叶镳天下第一......”
风随虎果然面露得色,我继续道:“我家韩先生常对我说川北第一杀,夫妇二人乃是杀手中的传奇,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人。”
她立时笑弯了那双桃花眼,有些激动地说道:“韩修竹先生果真如此说我和小龙?”
我点一点头,认真道:“正是,韩先生对风姐姐的机智,云哥哥的柳叶刀赞不绝口呢,”我揣测了一下她的脸色,继续道:“只是木槿有一事不明,还请风姐姐
风随虎笑道:“花小姐有话请讲。”我接着道:“木槿只是不明白,既是天下第一杀,便是天下第一杀手,为何二位会变成了绑架犯了呢?”
风随虎叹了一口气:“花小姐有所不知,只怪我和小龙欠了一个人情,像我们在道上混的最怕的便是欠人家人情,所以.....。”
“虎儿,慎言。”那边的云从龙厉声喝道,风随虎立刻噤声,我笑道:“其实风姐姐不必怛心,我家三爷广拥天下门客三千之众,惜才如命,只要姐姐肯放了我
和小放,你欠你朋友的人情也罢,今日的恩情也好,木槿必十倍奉还,如何?”
风随虎眼波一转,看了看我:“花小姐说得实在让虎动心,难怪......只可惜,我和小龙必须将你送往锦官城,你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显然风随虎根本不像齐放那样好说服,我暗自气馁,谈判的可能性降到了零。
我暗中挥出短剑,却被风随虎蔻指轻夹:“花小姐,以这等武功还是不要反抗了,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战圈慢慢扩大了,齐放眼中的杀气和自信越来越多了,云从龙的面色严峻,目光向我们这里一闪。
风随虎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略一沉吟间,闪电般地点了我的穴道,扭腰腾空跃起,足尖微点云从龙的肩,两人一上一下进攻齐放,当真如猛虎架风,骄龙腾云
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口不能言,剑不能舞,心中万分焦急,齐放额头汗水渐渐冒了出来......
浓雾中齐放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落到我的眼前,他闷哼一声,被云从龙踩在脚下。
云从龙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金谷真人的武功果然出神入化,连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都能与我等过三十回合。”
风随虎拍拍手,正要开口,一阵笛声从远处飘来,显得突兀而古怪,风从虎脸色一变:“这不是幽冥教的幽冥笛吗?”她的脸一下子霎白:“原家一倒,连幽冥
教都敢从苗疆过来了。”
云从龙冷冷道:“还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无相真经,小龙,我们快走吧。”她对地上的齐放说道:“少年人,看在金谷真人的面子,放你......。”
话未说完,云从龙早已简略道:“要找你家小姐,就去锦官城,若要寻仇,且去西昌府。”说罢,再不看齐放,一边拦腰扛起我,一边拉起瞪着眼的风从虎腾空
跃起,施轻功远去。
我看着地面倒去,血液渐渐聚到头顶,头晕目眩起来,依稀听听到风随虎的悦耳的声间不高兴地说道:“我可不喜欢你抢我的话......。”
然而传入我耳朵更多的是那奇怪的笛声,而且越来越大声,川北第一杀的速度一开始很快,可是后来却越来越慢。
最后川北第一杀把我放了下来,将我放在一棵树下,替我解了穴,我立刻眼冒金星地吐了对面云从龙一身。
然而没有人对我的不文明行为有任何意见,只有耳边的笛声吵得我头疼,我定了定神,喘着气,这才发现川北第一杀夫妇,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浓雾中的地平线上,闪出八个身影,只见八个童子打扮的小孩,黄发垂笤,唇红齿白,一率穿着白色的短衣摆的服装,笑迷迷地站在我们面前,明明是十岁左右
的孩童,明明笑得那样天真,可是为何那笑容天真得近于空洞,那属于孩童的目光晶亮却不清澈?
“我们主人说要这个女人,川北双杀如若跪地求饶,便可赏尔等两具全尸。”为首的一个童子脆生生地发话了,笑容依旧甜美可人,手中却隐现一根银丝。
云从龙的面色剧变,风随虎仰天大笑:“笑话,放眼当今武林,敢过我川北第一杀三十招之内的屈指可数,无知小儿,安敢......。”
忽然,风随虎满口鲜血地住了口,我根本没有看清那几个小孩是怎么的出的手,而风美人的牙齿已被击碎数颗,云从龙见爱妻受伤,眼中杀气陡显,扑向那群小
八个孩童三个进攻风随虎,另三个围着云从龙,还有两个却闪电般地靠近我,那两个小孩的脸庞显得异样的苍白,依然笑嘻嘻的模样,那笑容有些令人发毛,我
也强笑道:“敢问小哥,你家主人是谁啊?”
其中一个小孩歪头一笑:“我家主人是天神,他要我们来接花姐姐回家。”
天神?回家?我猛地想起段月容带我去屠杀东营子弟兵时,珍珠对我说起的暗神,一个说是暗神,一个说是天神,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我笑道:“你家主人既是天神,那你们岂不是天兵天将了吗?
另一个小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天真得拍手笑道:\&对,我们是天兵天将。”他向我伸出手:“我们主人就在附近,亲自来接花姐姐了,我们走吧。”
我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看样了,姐姐我是没有选择了......。”
我飞快地向后施轻功跑去,还没起步,就已颓然地被绊倒,两个小童面带笑容地闪现在我面前:“花姐姐不乖,要受罚。”
我的腿一丝剧痛,低头一看,原来已被一根极细的银丝缠着,勒出血来了。“花姐姐再乱动,这只脚就要被切断了。”那小孩笑着说道,手微一用力,我的痛叫
出声,血流得更猛。
另一个小孩,跑过来点了我的穴道,然后轻触我的脸颊:“来,花姐姐,我们回家。”我打了一个冷颤,好冰的小手。
这时风随虎已经手握一个童子的纤细的脖子,轻轻一捏,那个小孩的头颅应声而断,远远被抛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云从龙也将两人童子击飞
出去,两人又合在一起,一上一下对付其余的童子,不一会儿,六个童子全部倒地。
川北双杀向我走来,身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可怕杀气,我再回头看我身边的童子,只见二人依然那样纯真地对我笑着,却对川北双杀视而不见,径自抬起我,
那笛声一变,只见刚刚打倒在地的童子一个一个,如鬼魅般慢慢站了起来,就连那个头被拧掉的童子,也站起没有脑袋的身子,一步步向我们挪来,渐渐将川北
双杀围成一圈,川北双杀的表情渐渐骇然起来。
那两个抬我的童子只是扯着那奇怪的笑脸向前走去,我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脸皮有些发青,眼眶黑黑的,这几天日日血腥,我不由得联想到,这些小孩的脸有多
像那在战场上死去了很久的尸首样子,而童子们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至始至终没有消失过,亦没有变过。
这八个小孩,根本不是活人!我恐怖地放开嗓子大声叫起来:“救命啊,可有人救我啊。”
我猛然想起二哥已身坠危崖,吉凶难测,大哥要在黎明之际尚可进城,齐放又被川北双杀重创,那如今又有何人来救我?
小童子没有说话,双目发着幽光,维持着可怕的笑容,如飞一般地向前走着。
这时,浓雾渐消,新月露出颜来,两个小童抬着我向庄外跑去,风声鹤戾,加上我凄惨的叫声,却如何也盖不住那凄切的笛声,在这罪恶的夜晚,我几近胆破绝
忽然,一阵空灵而飘渺的琴声,如凄如诉,远远地传来,似与那笛声相和,却又隐隐地将那笛声盖了过去。
那两个抬我的小童停住了,用没有焦距的大眼前后看了一会,呆在那里,似乎有些迷惑。
原来这些小童是被那笛声所控制的傀儡,而突如其来的琴声定是破坏了笛声的波长,以致于这些小童不知所踪。我细细听着,心中不由地激动了起来,我认得这
是长相守,正是非白亲自弹奏的长相守,那首闻名天下的长相守啊!那首委婉缠绵的长相守,从来没有被他弹得如此急切悲哀,仿佛是鸳鸯失偶而苦寻伴侣,孤
雁单飞狂觅雁群。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五章孔雀东南飞(一)
我大声喊了起来:“非白救我,我在这里啊。”
琴音激越起来,如惊雷划破长空,照亮阴森的黑夜,那琴音仿佛回应着我的呼救,完全压过了那笛声,满含哀伤的甜蜜,失而复得的狂喜,又似切切地安慰,密
密地承诺,悄然驻进我的心窝。
我的泪水汹涌而出,非白在附近,可是齐放明明说大哥的援军要等天明之际进城,难道是非白偷偷进紫园来了吗?
我正欲再喊,笛声却尖锐起来,似乎发怒了,抬我肩膀的小童一点我的哑穴,不声不响地继续走。
从二品布政使司布政使, 积分 9636, 距离下一级还需 1364 积分
山丘之后有人影撺动,窍窃思语之声传来,黑暗中一个高大的秦中汉子,双目如炬,手握长枪,如战神一般,走了出来沉声问道,“原二小姐在何处?”
话音未落,南诏的箭矢如飞煌扑射,那人武艺高强,长枪舞得水泄不通,仍有一支长箭射中他的大腿,他因巨痛而面部扭曲,目光却坚如磐石,一瘸一捌走向我
和段月容,口中高叫:“二小姐,你可受伤?”
我拼命挣扎着下马,跑向他时,他已满身箭矢,血流如注,我来到近前,向他身后叫道:“原家军快跑,原二小姐已安然逃至洛阳,我乃是替身。”
可惜晚了,山丘后面人影晃动之际,已纷纷被流矢射中,挡在我前面的那个原家兵猛地转身将我压在身下,护住我不被流矢射中。
无数地惨叫之声在我耳边响起,血腥味在黑夜中无情地蔓延着,宋明磊和那一千原家兵士的惨死又历历在目,我泪眼模糊中,看着鲜血流过那人的劲子,流到我
的面上,滴滴灼热。
半柱香之后,流矢之声渐淡,我在成堆的尸首之中爬了出来,我将压着我的那人翻了过来,抚着冰冷的箭矢,颤声说到:“我不是原二小姐,壮士为何还要救我
那人吐着血沫,温然笑道:“多谢姑娘替二小姐受难,只求......姑娘.....若是还再.....见到二小姐,就请对她说,戴冰海能为二小姐尽忠,死而无......憾
说罢,那叫戴冰海的汉子双目迷离,含笑而去。
此人竟然是戴冰海!正是于飞燕最崇拜的东营教头戴冰海,我在暗庄之时就听宋明磊说,东营教头戴冰海带着四千子弟兵拖住南诏兵,原非烟他们方才有了时间
躲入暗庄。
我轻轻将戴冰海的头颅放下,忽然想起宋明磊说过,原家子弟兵都会在护腕处暗藏匕首,我偷偷摸到他的护腕,果然有一柄匕首。
只听得身边一个南诏兵说道:“禀报小王爷,这原......原非烟的替身还活着,如何处置?”
我所有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愤怒地看向正在对我微笑的段月容,我袖中藏着那把匕首,一声不响地冲上去,挥出匕首,眼看就砍到他了,可惜有人狠狠撞了我一
下,我和匕首同时飞了出去,眼冒金星地重重落在早已被鲜血染红的雪地,我怀疑左手臂很可能摔骨折了,撕心裂肺般地疼痛,然后有人把我架起来,拖到火光
通明处,火把粢烤着我,额头有液体缓缓流下,我了陷入了黑暗。
我浑浑沉沉地醒来,我发现我又在段月容的帐子,耳边又是那熟悉而奇怪的呻吟之声,不用睁眼也知道段月容和杨绿水在做何勾当。
我的身上已被换了身新衣,额头痛痛的,包着纱布,过往血腥的总总浮过眼前,我慢慢坐起来,试着动了一下左手,剧痛仍在,不过好在没有断骨。
鼻间漂过一阵奇怪的香气,我抬起头,兀自一惊,眼前是那双潋滟的紫瞳,嗜血而得意,既是到了这里,我突突的心跳渐渐定了下来,说句实话,我开始习惯了
他每次在我面前出场,要么是满身血腥,要么就是一丝不挂。
然而当时的我却笑了,无惧地回视着他的紫瞳,淡淡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花木槿,不然,你今天加诸在紫栖山庄和我身上的一切,我必十倍奉还。”
“好大胆的女人!”杨绿水披了件玫红冰绡纱,过来对我扬起手来,我避无可避,结结实实地挨了她这一掌,摔在地上。
杨绿水好像又对我举起了手,段月容在空中抓住了她的手,不悦道:“绿水,瞧你,这多扫兴!”
“妾只是替小王爷委屈,紫园中美女众多,小王爷何以留着这个姿色平庸的原非烟的替身?”杨绿水在那里委屈地流泪道:“妾听蒙诏将军说,方才她还想行刺
小王爷,如此凶残的贱人,小王爷何不将她犒赏众军士也便罢了。”
我擦着我嘴角的血迹,对着杨绿水冷笑不已,暗中发誓,总有一日我要你和你的姘头杨绿水生不如死。
段月容看着我,皱了皱他风情万种的眉,正要开口,却听见帐外蒙诏严肃的声音:“王爷十万火急,飞鸽传书刚到,请小王爷移架荣宝堂。”
段月容提起我的衣襟将我粗暴地摔到他和杨绿水欢爱的羊毛帖上,披上衣服:“在我没有享用她以前,你若私自将她处置了,我便将你送回南诏。”
说罢头也不回地掀开帐帘走了,留下流泪的杨绿水,杨绿水走过来:“这是小王爷和我寝帐,你也配睡在上面。”
她铁青着脸,扬手向我脸上抓来,我一猫腰躲过,懒洋洋道:“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睡在上面,可巧是你家小王爷将我摔过来,可见他有多想让我睡。”
于是她的脸皮更是气得抖了起来......这时,有人在帐外叫着:“绿姬夫人,小王爷好象在前厅出事了。”杨绿水面色一凛,对我狠狠道:“你等着。”
说罢,匆匆穿上衣物,走出帐外。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三章亡命夜惊魂(一)
帐中只剩我一人,我立刻忍痛站起来,四处寻找可有出逃防身之物,一阵风古怪地吹在我的脖子间,帐中的灯火随既息灭,黑暗中我急回身,一片白影掠过眼前
,略显熟悉的白面具闪过我的眼前,我正疑惑间,帐外传来刀兵相接之声,我偷偷掀起帘子一看,远处火光冲天,南诏兵乱一团,叫着粮仓失火了,快去救火。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痛快!痛快!然后我想到粮仓对于一个出征的军队是何等重要,定是有人暗中破坏,莫非是原家军的内应,那样的话,说不定就在今夜大哥
的援军就会来的。
我的心振奋了起来,找了把短刀,偷偷掀起厚厚的帐帘,咦!奇怪,守在门外的两个兵士不知所踪,可能是去救火了吧。
我大着胆子溜了出来,往黑暗处一闪,瞅准一个急行的小兵,对着他的脑袋上用力一敲,没想到他晃了两下,没事似地转过身来瞪着我,我正要再出手,他的身
后飘来另一个南诏兵。
我暗叫不妙,不想后面那个南诏兵手中银光一闪,前面的小兵已软倒在地,我惊讶中,那出手的南诏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对梨窝,对我低声道:“小姐莫怕,是
我盯睛一看,竟是失散的齐放,心中顿时大喜过望,齐放手脚利落地剥下那小兵的兵服:“小姐快快换上这兵服,南诏国内出大事了,光义王正在彻查豫刚亲王
谋反之事,豫刚世子牵涉在内,钦差刚刚到来,正是宣旨阵前换帅,我便放火烧了粮仓,索性闹腾死南诏狗,亦好称乱救出小姐。”
我点头问道:“小放,你躲在那里,如何得知的呢。”
“小人在西安城里寻不得小姐,回西枫苑毫无人影,便连夜前往洛阳,原候爷安抚说是你们同他的女儿安全躲在暗庄里,不日便可安然回洛阳,我便又折回来找
大哥前往洛阳,不想他和福居客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遇上一位戴姓的教头,便同东营的兄弟一起躲在城外的兰陵坡,段月容前来绞杀东营的兄弟,这才得知小
姐原来做了原非烟的替身,根本没有逃出西安。”
回想着戴冰海和宋明磊惨死的样子,鼻子不由得发酸,我七手八脚地换上兵服,齐放仗剑在前面开路,我们奔向西林,未到眼前,只见灯火通明,黑压压的南诏
兵在西林密布,厚厚的积雪几乎被南诏兵踏平,冰天雪地中,层层叠叠的男人们口中哈出的热气几乎将雪地融化,南诏兵分作两方正在对峙,一面是段月容,另
一方正是满脸横肉的胡勇。
我和齐放躲在暗处,只听得胡勇喝道:“大王已下虎符前来换帅,段月容你还不弃剑投降,跟随钦差坐囚车回大理领罪?”
段月容冷冷笑道:“胡勇,你恨我夺你兵权,尽可回南诏,向我父王发牢骚,然我父王对你不薄,不想你丧尽天良,帮着光义王前来害我。”
胡勇亦凶恶笑道:“段月容,老王爷对我是不错,只可惜他年纪大了,老胡涂了,胡涂到让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挂帅出征西安,甚至还要为了你反了光义大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无数,既便不归顺光义大王,等你即位,也会将我抄家灭族,怪来怪去,只怪你父王养了你这个紫眼睛的妖孽。如今你父已被下狱,大
王吩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识相点,老子还能赏你个全尸。”
段月容危险地迷起了眼睛,大声喝道:“豫刚家的兵士,若想活命的,快杀了叛将胡勇,随本宫逃出去。”
两边的南诏兵火拼起来,火光映着嘶杀声,年青的生命在互相践踏着,前朝还杀伐享乐,今夜已血溅同袍,亡魂他乡!
齐放护着我悄悄绕过战圈,我回头看去,段月容头盔被击落,头发披散在血红的黑甲上,紫瞳蛰猛森冷,在深夜中如恶鬼嗜血,无人敢近,大刀过处,开出一条
条血路,他的紫瞳一闪,忽地往我这个方向闪来,目光阴沉无比,他厉声喊道:“花木槿。”
这一声喝,微不足道地淹没在兵士的喊杀声,却清清楚楚地传入我的脑海中,我冷笑着,隔着人群,高高地对他比了一个中指,挑衅地从远处睨着他,你去死吧
没想到他的脸色更加阴沉,竟然挥舞着堰月刀向我这里疯狂杀过来,我汗水没用地流下来,他,他要干什么?我加快我的轻功,跟上齐放,渐渐人群离开了我们
那双阴狠的紫瞳带给我的恐惧感,消失在重新获得自由的狂喜中,我们进入了西林深处,大雪飘飞着,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小放,初画还有珍珠他们都还在紫
园里呢,她们怎么办。”
齐放在前面也停了下来,凝重道:“小姐莫要怛心,只要小姐能安然脱离南诏魔爪,白三爷便能立刻攻城。”我心中一喜:“三爷的兵马就在城外?”
齐放点头:“正是,三爷的兵马由于大爷着领,今日刚刚秘行至西安城下,小人已经约定同韦虎在西安城约定见面,光义王之所以将豫刚亲王下狱,阵前换帅,
全是三爷的安排,小姐可记得原家给光义王送去十名美姬,其中有一名唤婵婵的,已宠冠光义王的后宫,三爷已秘授其对光义王进言,将豫刚亲王秘密锻造兵器
,私募勇士的证据呈给光义王,是以光义王才会大怒,下定决心在国内削藩了。”
我点点头,心想若能早些见到非白,珍珠和初画也能早日获救,再说现在南诏正在内哄,以珍珠的镇静,必能保全身而退。
正要前行,却见前方薄雾和着大雪降了下来,齐放的面色凝重了下来,“小姐紧跟着齐放,万万莫要走散了。”
我和齐放奔跑着,不知跑了多久,齐放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可是四周的雪雾却混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慢慢地浓了起来。
“小放,不太对劲啊,”我喘着大气,对齐放说道:“我们应该早出了西林才对啊,为什么还不见踪影。”
齐放也停了下来,神色严肃,左顾右盼:“小姐,这不是普通的大雾,我们进了别人布的阵了。”我刚刚升起的希望泡泡,正一个一个啪啪碎去。
我多希望我只是进入了一场可怕的恶梦,我一睁眼,又是朗朗晴空下,非珏嚷嚷着木丫头,非白冷着脸同韩修竹指点江山,三娘训着素辉,碧莹弹奏着越人曲,
于飞燕和宋明磊拼着酒,而我在溪边和锦绣数着西枫宛的红梅花,紫园里脂粉飘香,歌舞升平。
“小放,是你干掉我帐子外面守卫的南诏兵吗?”齐放摇摇头:“我只来得及放火烧了粮仓,想引开段月容,好进他的帐子里救小姐,不想中途遇到小姐了,小
姐为何发问?”
我的心害怕了起来,忽然间想起珍珠提到的暗神,这不会是暗神来了吧,但又想到白面具,该死,那白面具会不会称乱来杀我呢?
我正要开口,空中飘来两个黑影,夜色中兵刃闪过银光,向我们挟着一道锋利的疾风向我们飞来,齐放挥剑一斩,击落一枚,另一支,我奋力一闪,险险擦过我
的眼际,一股清香伴着血腥漫延开来,我低头借着齐放的清风剑舞出的银光看到,原来是一支柳叶。
我心中暗惊,何人的武功如此高强,能将柔韧的柳叶作暗器飞出,一阵咯咯娇笑由远而近迅速地传来,显示了轻功的卓越。
“小龙,你真得老了,连两孩子都挡不住了。”大雾中走来一个年青美女,胸口处大开,露出大半酥胸,春色撩人。
“你别在那里说风凉话了,须知这可是金谷真人的关门弟子,若是一般人,他又岂会让我俩出马。”黑暗中又隐出一个高个昂藏的男子,棱角分明,利目如飞鹰
锐利,盯着齐放和我如盯着猎物。
齐放单手护住我:“请问两位高人,有何指教,为何伤我和我家小姐。”
那美女正要启口,男子却开口道:“请问这二位是齐放公子和花木槿小姐吧。”美女在那里撅起了嘴,不悦地横了那男子一眼,男子却不动声色。齐放冷冷道:
“是又如何在。”
美女又要开口,那男子却又抱拳抢道:“京都有位雅人仰慕花木槿小姐久矣,想请花小姐前往锦官城一叙。”美女的脸皮有些抽搐。锦官城?这不是窦家的地盘
我还没有开口,齐放已经冷冷道:“若是放没有猜错,这二位必是川北第一杀手的云从龙,风随虎前辈吧?”
“错,是川北第一杀的风随虎,云从龙。”性感美女傲然地说道,那男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她将两人的排名换了一下,我和齐放都一愣,这有
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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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月容收起阴狠的俊脸,走到我面前,看了看初画,皱了皱眉头:“蒙诏,我记得你向我讨过这个女人,你若还要,就赏给你吧。”
蒙诏连眼皮也不带抬一下:“多谢主人的赏赐。”他疾步走过来,对我有礼地说道:“原小姐,她需要治疗,你将她交给我,我自会替她找人医治的。”
我抬起泪眼,细细看着这人,刚硬的线条,灰黑的双目透着一丝冷酷,可是看着初画,眼中竟有着一丝温柔,珍珠轻声对我说道:“小姐将初画放心交给此人,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纵容士兵在紫园抢掠的南诏人。”
我脱下身上早已被血染红的怀素纱,将初画裹住,轻轻递给那个叫蒙昭的年青人,我正踌躇间,后面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我不由痛叫出声,仰头却见是那
双冷酷的紫瞳:“众兵士听着,这几天你们玩也玩够了,抢也抢够了,你们也该收收心了,别玩女人玩得脚软了,原家军马上就会反扑,以后这些新奴隶和胡参
军下的军士皆由蒙昭将军管辖,你等专心练兵,不得有误,这个原非烟专属本宫所有,于她本宫有大用处,所以谁想动她,我就将他处以车裂。”
段月容放开了双手,我由于惯力作用,猛地摔倒在地,我处于被小星星包围的状态,然后感到有人用尖利地指甲掐进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起来,一个尖细变调的
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她不是原非烟,她不是原非烟。”
我惊抬头,却见一个衣衫破碎,长发披散的女子紧紧疯狂地抓着我的手臂,被一个形象猥琐的老头用铁链拉着,那老头小眼睛,酒糟鼻子,浮肿的手拉开了那个
女子,然后一脸谗媚地跪在段月容的面前,段月容嫌恶地看着:“干什么的。”一个小兵急急地跑过来,跪曰:“这老头说自己以前是紫园管事的,她的女儿是
紫园里的第一美女,说是来献给您的,小人才将这女子押进来,她自己忽然冲进来,小人拦也拦不住。”
我的心中一紧,这个女子竟然是香芹,香芹恶狠狠地盯着我:“她根本不是原二小姐,她是白三爷的侍妾花木槿。”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却又神经质地看着我,恐惧地说着:“不对,你不是花木槿,你是花锦绣,不对!你是个花妖精,你和你姐姐都是妖精,你们迷惑主上,心
如蛇蝎,是你们小五义把南诏兵引进来的,你们要毁了原家才甘心。”
这时后面又闯入一个满身污渍的妇人,竟然是连瑞家的,抓打着那个牵着香芹的老头,哭诉道:“你这个畜牲,造孽啊,你把好好的女儿打伤了,已是天理难容
,却还要把亲生女儿送给南诏狗啊。”
连老头子将连瑞家的踢倒在地,唾了一口浓痰:“她既是我生的,老子打她又怎样,不打伤她能乖乖听老子的话吗。”连老头回过头来,对着段月容谄笑道:“
这位王爷,我女儿可是这紫园里有名的美女,原本是要送给清大……原非清作侧室的,若是王爷不来,她也要跟着原非烟作陪房的。您看这细皮嫩肉的,”连瑞
老头抓着香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惊惧的俏脸,“王爷放心,她包管能伺候好您。”
段月容瞥了一眼,轻蔑地一笑:“这分明是个疯妇,蒙诏,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连瑞家的哭着:“香芹,我苦命的儿啊,怎么摊上这么个黑了心的老爹。”然而她口中苦命的女孩却只是狠狠地看着我,不断骂着我花妖精。
连瑞家的看着我,也惊叫起来:“这是花木槿,西枫苑的花木槿啊,你怎么敢冒充原二小姐。”
连老头斜眼看了我一眼,也惊叫起来:“这可绝对不是原二小姐啊,老子可天天见着她。”
段月容冷冷地对着珍珠说道:“你是紫园里的大丫头吧,你来说说,这女人究竟是不是花木槿。”
珍珠镇定地看着连瑞家的和连老头,板着脸说:“原二小姐对你们不薄,你们怎可如此背主弃义。”
连瑞家的和连老头还想再强辩几句,珍珠再一次显示了其在紫园丫环中的首领地位,再加上平时连瑞家的和香芹太过嚣张,于是那些丫环们都对连瑞家的一家三
口骂了起来,什么卖主求荣,丧尽天良,良心都给狗吃了。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二章疑是故人来(三)
这一夜我和珍珠一众五个女孩,据说是紫园最漂亮的女人关在一起。
我的梦中全是打打杀杀,宋明磊血溅玉女峰,然后有人捂住我的嘴,我惊醒过来,发现黑暗中,珍珠正死死地捂着我的嘴,对我低低道:“慎言。”
我这才明白,她是不让我叫出些不该叫出的东西,可是蒙得也太紧了,简直就像是想要蒙死我。
她看见我瞪着她,冷冷地放下手,毫无温度地看着我,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低声道:“你为何要帮我?”
“你既替二小姐引开南诏兵,我自然要帮你,更何况你是白三爷的人,也算是主子了。”珍珠低声道,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我原以为你和你妹妹是一样
的,现在看来,你果然不一般。”
我奇道:“我妹妹是怎样的人?你何出此言。”珍珠正要启口,忽然屋门口有一道白影掠过,伴着一阵轻微的怪笑,我不由自主地向珍珠瑟缩着靠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南诏兵站了起来,在窗外左边的一个,惊问右边一个:“你方才可看见了?”另一个身影站起来,打着哈欠骂道:“作死,老子才梦到抱小醉仙
上床。再一惊一乍,小心我告诉蒙诏将军,将你喀嚓了。”
“我没有胡说,刚才我看见一个白影飞过去,不会是鬼吧?”“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原家的官邸,怎会有鬼?”
“你没听说吗?传说这里以前有个杀如麻的大妖王,原家第一代老爷就是被东庭的皇帝老儿派过来剿灭这个大妖王的,所以明是赏他封地,实则将他贬到这西安
,困在这紫栖山庄里的镇守这个妖王的,”那小兵绘声绘色地说着,“传说这紫栖山庄下面全是地宫,那宫里埋的不是金银珠宝,全是他吃剩下的冤魂尸骨。”
两人一阵沉默,唯有风声低吼,吹得窗棂咯吱咯吱响,另一个干咳了一下:“莫要胡说,果真如此,这几日你在这庄子里抢珠宝玩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来
杀了你,就算有,见了咱们紫眼睛的小王爷,也早吓跑了。”
“那倒是,小王爷那紫眼睛,美则美矣,不过我看了心里就直哆嗦。”
窗外的两个南诏兵的话音渐渐低了下来,胆大的那个也不再睡了,两人切切私语的话题变成了段月容的紫眼睛。
黑暗中,珍珠摇摇头,她抬起头来,黑暗中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南诏狗贼马上就要全完蛋了。”我惊问道:“什么?”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珍珠神秘地笑道:“他会把南诏兵全部杀光的。”
夜风悄悄吹入血腥的寒风,窗外敲着三更,此情此景让我联想到前世所看的恐怖片,我颤声问:“谁?原候爷吗?”“不,”珍珠凑近了我的脸:“暗神。”“
什,什么暗神?”
“自然是原家的暗神........。”
我正要对珍珠说,在这样月黑风高杀人夜里,不要这样凑近人的脸,诡异地说话,会吓煞人的,这时门外一通骚动,我正想着这所谓的原家暗神来得这么快,一
大堆南诏兵涌了进来,将我押了出来,段月容卧在他那匹大灰马上,月光下,他的紫眼睛瞅着我,兴奋莫名。
南诏人凶神恶煞地崔我坐上一辆囚车,我回头,珍珠和众丫头也探出头来,紧张地看着我,段月容疾驰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熊猫,
囚车不停地颠簸着,我几乎被摇散了架,“深更半夜,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扶着粗壮的栏杆,大声问着。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兵甲相撞之声,冰冷地刺击着
我的耳膜。
我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的预感,冷冽刺骨的寒风渐渐淹没了我惊慌的质问,冻僵了我的四肢,鹅毛大雪纷飞中,我们进入了西安城,南诏兵的火把照亮了西安城
的街道,昔日繁华的城市,如今处处断瓦残垣,奠祭的白幡飘扬,既使在黑夜中,仍有悲绝
低泣之声相闻。囚车驰过一片烧焦的城楼,我觉得眼熟,仔细辨认之下,正是我同非珏分别之地,不觉咽气吞声,泪盈满眶。
不知过了多久,囚车穿越了西安城,到得城外,停在一处山丘,段月容让士兵做好战斗准备,又让人放我出来,押到阵前,蒙诏驾马出列,大声叫道:“原二小
姐在此,原家兵士快快出降!”
我正要出声,段月容已掐住我的脖子,我不得出声,他噙着一丝嘲笑,紫瞳瞅着我,却是一派了然,我刹那间明白了,他果然知道我不是原非烟,留着我只是为
了引出原家的余兵。
从二品布政使司布政使, 积分 9636, 距离下一级还需 1364 积分
我听得心中一阵作呕,然而杨绿水却秋波一转,皓齿慢慢咬上朱唇,充满挑逗意味地轻声道:“那,小王爷可要早些回来啊!”
段月容挑起她的下颌,给了一个长而又长,热而又热的“段氏”长吻,看得我浑身发毛,然后志得意满地走出军帐。
杨绿水等他的身影一消失,甜美的笑容立刻一变,转过头来,冷得可怕,她蹲下来,目光逡寻我们一番,看着我左边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好像是叫初蕊吧,也
是太太房里的,以前锦绣和初画老在我面前笑她爱漂亮都爱疯了,成天拿着把铜镜,谁动她的胭脂粉盒,她就同谁急,如果不是南诏偷袭,原夫人可能已经把她
送给原氏的一个表亲作侍妾了。
杨绿水用长长的指甲在初蕊的脸上画来画去,然后又绽出一丝温柔地笑说:“真没想到西安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啊?”
初蕊不敢抬头,颤声说道:“初,初…….蕊。”杨绿水诡异地笑了:“初蕊,新生嫩蕊,带露娇妍,果然名如其人,难怪小王爷要多看你好几眼。”
初蕊的眼不敢看她,脸更白了,杨绿水笑道:“在我们那里有一种水果叫荔枝,外皮十分粗糙,可是内里却十分白嫩甘甜,就好像你的脸,你说说你的外皮在哪
她的五个指甲猛地一滑,初蕊那荔枝肉般白嫩的脸立刻血肉模糊,我们所有的女孩都骇呆了,初蕊发出一声惨叫,我想跳过去帮她已经晚了,初蕊整张脸都起泡
了,然后混身发黑,一股难闻的腐味传了出来,我们吓得惊叫起来,杨绿水却快乐地笑出声来:“哟,原来不是荔枝,却是个杨梅儿,哈哈。”
她唤了个兵士进来,叫他把初蕊的尸体拖出去,那兵士看着初蕊乌黑的尸体,结结巴巴地问道:“绿,绿姬夫人,那,那小王爷回来要是问该怎么,怎么说啊。
杨绿水冷笑道:“军中这么多美女,你以为小王爷真会过问吗,还不快去?”
那兵士立刻战战竞竞拖着初蕊的尸体出去了,杨绿水像是没事人似的,拿起桌上一只琼殇,轻抿一口,对着惊惧的女孩们笑道:“不就是仗着年青貌美??有我在
,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动王爷的脑筋。”
我怒瞪着她,她冷笑着走上前来:“原非烟……。”然后面色一冷,猛地对我甩上一个耳光,对我轻嗤一声:“等王爷用完你,你说你这水嫩千金之身,可怎么
去侍候全军将士呢。”
她仰头大笑,我的怒火熊熊燃烧,正要冲上前去把那耳光甩回来,其中一个女孩却死命拉住了我,附在我耳边道:“慎行。”我惊回头,仔细辩认一番才认出来
眼前这个头发散乱的女孩,却是紫园里以镇定冷静出名的大丫头,珍珠。
这时她又唤了二个兵士进来:“带这几个去沐浴更衣,一路上就说是王爷的女人,莫让别的军帐给抢了。”
我们被押出军帐,我不由得用手遮住明亮的阳光,一路走过,才发现我们在紫栖山庄之中,应该是在紫园之内吧,珍珠只当我是原非烟,对我态度甚是恭敬,我
心中想着绝不让敌人看轻,便高昂着头,视若无物,南诏兵三三两两猫在火堆旁,不停地吹着口梢,或交头结耳,目光闪处,看着我们仿佛没有穿一件衣服。
一阵惨叫之声传来,只见荣宝堂前架起一座高高地绞索,上面悬空吊着一个女子,上身裸着,被打得皮开肉绽,不见人形,拿着皮鞭的是一个光着上身,满脸横
肉的南诏将领,左臂上扎着纱布,手不停地挥着皮鞭,口里不停地用南诏话咒骂着。
这个女子有几分眼熟,她右边耳坠上的残缺的珍珠琥珀,在阳光下闪着凄惨的光芒,我的心脏一阵收缩,那是初画。
珍珠抓住我,冷冷地轻声道:“你若冲出去,可就保不了你自己了。”
我一甩手,抽出身边的小兵腰间的刀,猛地冲过去,将那个将领撞翻在地,一挥刀砍断吊着初画的绳子,将她放下来,初画混身淌着血,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一丝
血色,双目紧闭,眼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我紧紧拥着她,忍住眼泪和满心的愤怒,轻唤她的名字。
那个满脸横肉的南诏将领爬起来,粗声大骂,看清了是我,更是暴跳如雷,押解我的小兵赶紧挡在我面前,苦着脸不停地磕头:“胡参军,这原非烟和这几个妞
都是小王爷要的女人,我这就把她拖走,您就别生气了。”
“本参军为他老爹南征北战之时,他还在他那个胡人舞姬的娘怀里吃奶呢,这次也是老子打的头阵,凭什么好货色全被他一个人抢走了,”胡参军大声咒骂,不
由引来了别的军帐的士兵争相观看:“这原非烟把老子射伤,就理当让给我,玩她个三天三夜,他可倒好,一抓着就给藏起来,现在又放出来坏老子的好事…….
胡参军的咒骂声中,初画悠悠醒来,看了看我,挤出笑容:“姐姐真是好福气,果然活了下来。”我对她轻声笑道:“不要怛心,初画,你也不会有事的。”
“姐姐不用骗我,初画怕是不成了……主子们,能逃的都逃了,留下我们,胡里胡途地就遭了难,还好临死前还能再看见了姐姐,”初画看着我凄凉地笑道:“
姐姐,初画是干净的,那肥猪得不到我,便往死里打我,”初画紧紧抱着我,想了想,眼中忽然流露出恐惧:“姐姐,老人们说,如果没有衣服去黄泉,小鬼是
不收的,求姐姐,一定要给初画找件衣服下葬,不要向其他姐妹一样,被糟踏地不成人形,连件遮羞的衣裳也没有,就,就去了。”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就连一向冷脸子的珍珠也露了悲戚之色,跪在我身边,看着初画,捂着嘴低泣起来,另外一个女孩早已放声大哭起来:“初画姐姐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一章疑是故人来(二)
这种哭声忽地串联着响起来,初画在紫园里甚是得宠,为人处事也厚道,很多被关在园子里的丫头,都与初画有交情,听到这话都纷纷出来,不顾兵士的阻挡,
跪在我们周围,为初画痛哭流泪。
这时,从荣宝堂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紫瞳潋滟,正是段月容,押我们的兵士苦着脸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的面色微微不悦,走过来,挡在我和胡参军中间,冷
冷道:“不过为了个女人,胡参军何以如此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凌虐我送你的女奴,是对我不满啊,还是对我父王不满啊?”
胡参军仍然一脸怒容:“小王爷何必抬出老王爷来呢,”他一指我,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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