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定御风而行意思一百啥意思

如果这本书成为禁书,是这个时代的耻辱——一本以性喻禅的开悟之书    【腰封关键词导读】                从性到意识的觉醒——启发慧觉、安妥灵魂、重归信仰、融入真爱。                直指人心,提点性灵。心印灌顶,引人入胜。                一部真正的成人读物,认证一个人与万物的结合。                一部狂野之书、开悟之书,在恬静的浸润中给予人——心的祝福。                ——揭示人生幸福与圆满的密码。        ——开启生命智慧与爱的封印。        ——拥抱本真而热烈的生活。                        【书中精彩论述】                ——性是一次点燃,一个起点,生命走向成熟最决定的一步,禅是那个终点、那个极致的燃烧,那个意识圆满的菩提。                ——性是偶尔的闪光,禅是完全的照亮。                ——性是灵魂片刻的苏醒,禅是心灵全然的醒觉。                ——性是短暂的忘我与专注、短暂的轻松释放、短暂性灵的裸露,禅是彻底的空明、彻底的无所挂碍、彻底的解放。                ——性所达成的爱与喜乐的感受是源于一时“自我”的不在,禅是永远确认本质的“无我”并因之喜乐自在。             “万物静观皆有春意”——如果你的心能真的静下来,而不是浮躁纷乱的,不是被欲望强迫症般捆绑的,你会发现万事万物自然散发的美,就像“性”一样的美,心中由此融满春意。如果你在安静中成为了这样一个怡然自得的人,有过心意相得的感受,你会感觉万物春天般的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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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吴哥宣传佛法,功德无量
  阿弥陀佛
  楔子  (1)寓言    ……我随着她直刺刺地跃入,起伏、旋转、冲浪、狂奔、乾坤大腾挪般纵情驰骋。  敞开、解放,向“谐和的态”完全敞开,在“性”的原野解放。而谁是烈马,谁是伟大的骑手,已无关紧要,我们已经分不出彼此,只是某种神秘的、活的、“激情”的管道。  我们全然地、没日没夜地交合,只觉得彼此的身体如此美妙,我的热情如脱缰之马,随性暴烈,内心却凝然统一。  光滑的脸颊、饱满的额头、微闭的双眼;圆润的鼻头、修直的翼与松软柔韧的耳垂;玉臂、素手、雪峰上浸染桃红之晕的双乳、小巧的脐、少腹;湿润莲宫半掩的花瓣、蜂腰、翘臀、修长的腿、光洁的踝、以及根雕似的粉红跟腱……没有一处不被亲吻、吞舔、吮吸,不被我狂放不羁的火“蹂躏”。  舌——交绞如湿漉之绸,时或欢愉地嬉戏,时或狠命地攻击,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吞下去。双唇早已死命地贴在一起,犹自试探、厮裹、缠绵,寻找着抵达鲜嫩最舒适的角度。  而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轻轻地拥抱,或卧、或静静地相拥叠坐在一起。宝杵与莲宫如胶似漆密切地契合着,在静寂中体会着当下种种微妙的感受,轻盈、安宁、松弛……一连几个小时,我们都溶化了,屏气静息,我的呼吸甚至都停灭了,脑海中没有一丝念想的浮云,只是捕捉到一些细腻的感觉在自然涌起,又悄然归隐……有时,宝杵微微软了,又再激烈地调动,有时,只由它静静地安气蓄血,启动生命最深的活力之源。  一切已然成了一片,包容的、融和的一片,海一样的,深沉而寂静,又不断地嬗变、翻卷出那些知觉里洁白的浪花。新鲜,每一个细小的动触都是精灵,酥然,让浪漫轻颤到极点。若雨润、若云绵、若暖阳、若春酣、若月露、若初晴、若新浴、若和风……就这样,在长时间的温煦与撩拨中,在无与伦比的滋润与呵护中,我的宝杵,金刚幢般越来越充斥,前所未有的雄壮,珠圆茎劲,丰润涂红,暴起的青筋总是如亢奋的挑动般跃跃欲试,勃然怒放。而从那刚柔相济的顶峰喷出的火,早已让她彻底地软了,就像一只“咩咩”叫着的小羊羔儿,她愈来愈受不了那顶端的“热”,受不了那持续不断、粗野、硬硬、却令她无比绵软的“挑衅”,就像我一样受不了她刻骨的柔软、潮润与温暖……  我的眼前映现着她到达高潮时哭泣、呻吟、狂喜的脸。她的身体巨烈地、不可遏制地震颤、抖动、扭曲、翻腾,指甲深深地嵌进我的肉里,还不过瘾,又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永不撒口……  在她身体强烈收紧,发出最后的、长长嘤咛的一刻,在她陷入昏迷的、空冥的这最后一刹那,我也无可阻遏地汹涌喷薄,一泻千里般激射而出。  而此时,灿烂的霞光正映上东窗,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橘红色,大地滋养的泥土的清香溢满房间,我的自我粉碎了,我真正地知道了自己到底是谁。  那生命里最深的喜乐、那一种深深的、无可尽喻、无可穷极的甜美,销魂殒身,随着意识之箭射入深邃,像一根透明毛发的千万分之一,愈来愈深,愈来愈细,深邃到头儿竟然是完全的空无。充满喜悦、空空如也。此时,我是如此清淅地知道——我已然抵达了灵魂的深处。就是它——空空如也而又明澈、清淅的本性——我内在的爱人,那与生俱来的大乐智慧之源。  这条路这么漫长,千百世的寻找如此久远。  感觉周围只有深湛的蓝色,天空一般,我不但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就连我的身体也找不到了,如一剂狠命的“海洛因”,我自由地飞了、死了,“沉闷的世界”永别了……  是的,清醒中的美在昏倒前的最后一刻全然实现,大乐滔滔,感觉自己成了一条通彻全身的狂喜的神经,敏感、愉快,麻酥酥的酷痒难当,而心中充满着悦意与幸福。  死吧,死在爱里,在“这把瘾”之内就死,让“自我”彻底的死,让生命复活,有某种永恒的光一下射进胸膛,将曾经微弱的灯重新挑亮,心中一片灯火通明。  我们都感觉回到了子宫里面,都活在了彼此以及冥冥之中“自然”的呵护与疼惜中。我们都感觉彼此是一扇窗,让我们窥见了某种更深广而无可动摇的大爱!我们被深深地爱着,被保有、被成全,从此,就成了一体,再也没有分离过。并且,从这个窗口,我们寻到了“存在”遍在的爱,学会了与“存在”的万物结合——浸润于某种神圣的交合,感觉哪里都已被“意识”唤醒,被“意识”照亮,散溢着光明、美好、爱与真理的芬芳。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从晕厥般极喜的美梦中醒来,我感觉一股喜悦的能量、一股清新而源源自生的生命力,因为我的宁静、因为我寂然不动的“心”、因为我深深满足而获得的无欲,犹自从生殖的区域顺着身体中间那“空明的管道”泊泊地涌向心间,进而散播到全身每一处脉道,在每一个细胞中润滋、濡养、萌发、舒放。指尖、掌心乃至面颊、胸腹、丹田、小腿,甚而脖颈与嘴唇……都能感觉到那微微的、暖意的震颤与激动。飞——血脉里酥酥然灌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盛开与陶醉,感觉自己明亮而松软的心就像一个散播轻松、满足与欢乐的“泵”,溢满温情,只觉完美。而她也偎依在我的怀里,心有灵犀似的脸上充满圣洁与安祥,仿佛在静静地、静静地冥想……仿佛就愿意这样默然地、永远地在自心唯美的画卷里徜徉。  我们相拥着,我们爱抚着,我们就那么长久地对坐着……彼此深情地注视,不说一句话,都被这来自“存在”的祝福深深感动,好像喝了沉年老酒的狂徒。醺醺然长醉不起的悲喜冲激得我们感念、歌唱、赞美、洒泪而唏嘘不已。  我们匍匐于地,失声痛哭,为自己的幸福,为自己白白得来的恩赐接风,也为曾经灰色、滞涩、半死不活的日子送葬。暗夜一去不复返了,尽管昼夜依旧在轮回。  我们爬起来冲出茅草棚,披散长发,在湖畔裸奔,浑不顾牧羊人以及一大群蒙昧的羊的错愕与惊诧。我们发誓,从今以后再不做自我的、别人的奴隶,谁让我们已经找到本性的主人……  是啊,这真的是一场本初的——  《洗礼》  还记得那条镜子般的河吗  凉凉的,亮亮的  我们曾一起在清澈中沐浴  金子般的阳光洒在身上,脸上,河水上  洒遍茂密的树林,青青的草地  也洒向心中金色的喜悦  ……  好一份透体的清凉  怡然舒爽  乘着风,在嫩绿的林梢轻唱  我们赤裸以对  童真相照  青春已在心中不老  花,漫过山坡的野花  匹配你颈项的柔滑  亲和着爱去采撷  编织成我眼中晶莹的情话  ……  就这样,光着身子在河岸上奔跑  耳边呼啸的是你畅然的欢笑  追逐,一下扑你落粼粼的河中  每一个水的碎片都在尖叫中闪烁成涌动的幸福  纵身跳入  让明净占据  缓缓地游向你  也让水复归于大同  荡漾着  撩拨着  映衬无边晴朗的天穹  ……    是谁在水中哭泣  在水中紧紧相拥  是谁在水中狂放地翻转,嬉戏,鲤鱼打挺  水在我们之间游走  活泼泼的  如美丽飘拂的丝绸  旷然  周围的寂静也化入深深的交融  松,松——  沉浸在“了无边界”的梦里  沉浸于一体的明淅  你醉着,你醒着  你舞着,你吟着  你咬着,你叫着  你哭着,你笑着  你全然沉默  心,涤荡如空  在世界与时间之外  ——永恒    我们知道那是一祯祯属于我们的美丽片段,永远地闪亮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任时空穿梭,岁月奔逝,在心中永远珍存了这动人的诗。  我们知道,那不仅是我们彼此的供养,那甚至是我们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因为它释放的光,将带来普遍的解放。  在最深的心底,它是我们至真的礼拜与祈祷,是我们的虔敬、皈信与对生命的——荣耀。    
  这也是在修佛。我也要修!!呵呵
  大放异彩啊!!
  很是雷人啊,不错。
  (2)启蒙        “她的乳房娇翘着,像两头兴奋活泼的小宠物猪,备受溺爱,尽管他已经铺张了手,却依然不能盈握,不能挡住它们的热情与好奇。它们还是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里拱出肥美滑腻的白臀,或是樱红乖巧的鼻眼。青春活力,就这般花枝乱颤地肆溢,烟波浩渺地流露。    那完全是一种放电,麻酥酥的,让人仿佛一下接通了身体所有的脉络与源泉。所有生理的活性就都轰隆隆开动了小马达,暖流暗涌。从杵端到心间,从指尖到发蔓,都跳起西班牙的舞蹈,唱起法兰西的歌……”    ——    裳儿,我这样记述我那时的感受,像默想某个爱情影片的经典镜头。你第一次褪去薄衫时的羞怯,你那丝质黄纱内衣里朦胧丰腴的美,你散解肩带的纤纤素手以及珠贝莹莹的指甲,那样清洁而明润……一切都完美如初,历历在目。还记得吗?我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你,静静地感受自己小鹿一样怦然活泼的心跳,与渐趋雄起的呼吸。感觉内在有某种羞涩而纯洁的安静,让我在你如此摄人心魄的娇美面前,不羞愧,不局促,不匆忙。你给了我一种想要冲到你身体里的紧张,我淡然地玩味,轻轻啜饮。我知道我在你的裙下是可以奋不顾身的。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全然地放下、放下,以承当你的柔软、稚嫩与纯真。否则,你要知道,你的温润,潮水一样涌来的时候,我会多么的脆弱而满溢柔情。而那时我本是要给你依靠、给你拥抱、给你山一样的雄伟屹立不倒的,让你只能做一件事——为自己无法想象的巨大幸福——流泪!    可现在,你想象不到,我正薰闻着铁观音缕缕云绸雾幔般飘散的清香,坐在兰花岩畔的松石上怀想你。像在北京,我在映现着雕花窗影的罗汉床上打坐,怀抱素月的安详。    那时,竹帘半挑,老柏木茶几、玫瑰椅与松木天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气息。从宜家买来的粗麻地毯上摆放着老旧的红漆斑驳的小炕桌。你总是坐着藤制的蒲团,在一旁默默地看书、洗涤茶具或者烹煮咖啡,以待我下坐后一起分享。每每让我即使在枯禅死寂之后,也还能荡涤于茶的清气舒爽,陶然于咖啡的喜乐,开显些许人生的快慰。不过,那些丁点儿的愉快若和现在比起来真是沧海一粟了。    你知道吗?裳儿,人生需要“大放下”、“大休歇”、“大信任”、“大安息”,才得“大生命”、“大爱”、“大慰籍”、“大幸福”,这也正是耶稣基督表达的“永生永福”、“平安喜乐”,佛陀说的“极乐”“涅槃”。当然,你现在必误会错解我说的这“大放下”、“大安息”的真正含义,就像人们误会老子说的“无为”“无欲”一样。    “道可道,非常道”,误解随处即是。比如,老子的“道”岂是那些荒谬年代蒙昧心灵所解释的只是客观规律、自然法则,真是愚钝不可及的天大笑话!而我们却至今秉持。这也正是我们心灵分裂、麻木、垂死、抑郁、焦虑、紧张、扭曲……的根源——我们忘失了自己倒底是谁,我们忘失了“道”——我们真正的生命,忘失了我们心灵真正的主人。我们睡着、梦着,沉醉在某种虚幻的梦境里,沉迷于各色诱人的游戏、玩具里,囚于“自我”的牢笼。就这样,变态的认识引至变态的人格与生命,它只呈现虚伪与自我膨胀,只呈现扭曲与压抑、占有与捆绑,以及它们引致的种种过度放纵与变态宣泄。卡特.库班遗世名言——“与其苟延残喘,不若从容燃烧”。是的,我们渴望生命的蓬勃绽放,我们渴望燃烧,渴望生命之火腾腾不息,但我们却不知路径。我们一无信仰,由是无依无靠,像被放逐而痛失家园的孩子,堕于我们自己制造的种种“个性”——自以为是的陷阱,或者迷信于机械死板唯物质论的认识。我们昏昏噩噩,像没有灵魂的、未来世界的机器人。抑或我们早已麻木不仁,僵尸般活着或曰垂死、生不如死!    可“道”是活的,是活脱脱的生命现实,是这正在显现的一切。它是要让你不息、让你奋起、让你觉醒、让你活出生命的光彩来。“道”是某种无限的——无法限定、无法描述的永恒生命,它是如此奥妙、如此神奇,“日用而不知”。天啊!它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不醒来以认知的生命真相,因为它是你的根源,并且关乎你至真的幸福与归宿。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呀!    裳儿,看,一说到这些我还是像过去那样慷慨激昂,直逼性灵。    是啊,就像《道德经》中实际要传达的,“本性”与“真生命”已经被我们忘失得太久了,所以才会迷头认影、丧本逐末。    譬如文学、文化,为什么几百年来就已无大师了呀,几百年来就蔽塞性灵,淤滞其心,几百年来榆木疙瘩,一窍不通。纵然滋生些繁文缛节也多是俗情尘欲、迷乱浮华之相。哪里有洞明的心悟,通天的手眼,更何谈中国传统文脉的纯正道统。身体里还流着中国人的血,中国人集精簇华的“心”却丢了。心髓不再,那一脉相承于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中质朴的感悟与情怀,那激扬了庄子、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苏轼、李清照、纳兰性德等等伟大巨匠的性灵之舞荡然无存。五四以来,更是囫囵吞枣,本末全失,就那帮顶戴光圈的文化先蛆,崇洋媚外也就不说了,有谁是真正了解、把握了我们神圣的古老文化的“根”的。三岁小儿,邯郸学步,狗屁不懂,就花了眼忘了本了,就要反了,就开始狂吠数典忘祖、妄自菲薄了。不过,也怨不得他们,他们也不过是些未开眼的小鬼儿、糊涂的棒槌,不捶也罢!他们学的所谓传统就是一早被列祖列宗中的浆糊庸才误会了的。    你知道,洒家是恨不生在古代,否则倒要提扯了那些酸士腐蠕的袍领,问问这班屎大夫们孔夫子什么时候倡议专制的三纲五常,僵化的贞洁牌坊了,什么时候那般迂腐酸臭,不通人情了。如此放眼望去,该挨踹该棒喝的老教师爷真是太多了。太多古圣先贤的经典被一帮子古董老饭桶错解成屎尿、毒药贩卖给普罗大众,更就此被那些别有用心的统治者反复阴谋地穿凿附会、篡改利用,对百姓施以愚民的重重捆绑。以致后辈各色为讹传所惑、粗鲁浅陋的斗士旗手、盲流文人、先疯精蝇们,迅疾尖酸,抓住了“把柄”,横挑鼻子竖挑脸地抹煞我中华所有的好,误会我们只有吃人的历史,茹毛饮血的祖先。操!洒家要骂人了,这——就是现实!        哦,不说他们了,一堆懵懂的莽汉,未了的喽啰!来,喝茶,别扰了咱们独善的闲适与近道的清贫。乘着清风明月我与你斟茶,对饮。咱们品茗,咱们谈性。谈琴瑟谐和之性,谈明心见性之情。抛却这些鸡毛蒜皮的葛藤,震死那帮假道学、真下流以及各类跳梁小丑、面具达人脆弱的心脏。    呵!裳儿,你知道吗?在我看来,这“自然”这“存在”就是一场最伟大的性事,万事万物如此和谐、如此奔腾不息地运转、碣磨,空与有、静与动、收与放、阴与阳……本身就是一种美,一种结合。记住,美就是一种结合。我经常以物喻性吧,还记得我以“泡”而写的茶诗吗?那茶与水的浸润,就像我与你、与心性、与生命的交融——    “你用灼热的柔软浸泡我的身体    而舒展开的是我悠然南山的清寂    我用翠绿坚挺的生命之梗    引动绸缎般的叶片飞舞    旋转 自在浮沉并且颤栗    我才知道有一种情怀    一种曾在春天里弥漫的味道    将释放    并慢慢的溶入你的丰腴        如是    我就盛开在你里面    融化蒸腾    体香肆溢    放浪不羁    酿出洒然的清明之悦    直沁心脾……        你的热烈一如青春    而我的年轻    是心里的    是淬取过的另一种温润    香,老,悠远    并且从容        茶与水的结合焕发出一种有滋有味的新生命,而那过程就是一场完美的性。当然,我写这更多是要隐喻那本具的清明之“性”,实是以性喻禅了。你知道的,我尚性如花,但绝不低下。    如是,所有的事物都充满禅机,都能以性喻指,并因此充满诗意,充满美与爱的启迪!    你一定要有这样的意识,你一定要促发你的意识——识取美的意识,那正是所有伟大艺术家的心髓。你不是想要成为顶尖的音乐家吗,这是我给你的建议。所谓启蒙,正是对“心”的启发与点化,也就是对“意识”的唤醒与挑亮。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事实上,所有的发明、灵感、所有的创意、创造性成果都来自于专注、忘我而清醒的“意识”,一切、一切。在一切领域中这都是共通的,甚至于对一个善于捕捉机会进球的足球大师,我们都形容他非常“有意识”,那种意识就是仿佛他总能本能地提前判断出球在门前的落点,总有这种灵感。    这是非常明确的——想做好任何事情都要用“心”领悟,而全无杂念、明晰清醒的“意识”正是那内在的“心”,它正是领悟的本体与灵感的源泉。    更重要的,也许你不知道,我们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意识的成长以认识你真正的生命、认识“神”、认识你终极的归宿。就是这样,当你的意识成长到足够清晰、圆满的时候,你便会认知这个世界的真相。那甚至已超越艺术精神享受的范畴,而进入心灵解脱,认识真理的层面,那正是一个觉者——佛陀所做的事。    足够的意识会领受足够的美,直至完美。佛陀也只不过是一个人,但他是一个完美的人,一个因意识的彻底醒觉、彻底圆满而达成完美的人。在他的眼中,世界再不是切断的、片面的、孤立的,再不是表面残缺的现象,而是极致完美、和谐与圆满的,毫无瑕疵,是那现象后面不可言传的本质。    这一点我会慢慢地启发你,不断地给你指认,先不急,用心体会我的文字,特别是将要呈现给你的那些诗歌,每一个词、句都经过我精心地推敲。你一定要反复读、“品”、用心感受——“泡”在里面,切勿忽视,要像追求你“人琴合一”的琴艺境界一样,争取融入诗的意境,方于其中领得我的“心”与“意”。    诗歌是如此感性、真实,又具有高度凝聚的心志——诗意,而且好的诗歌让你读起来心情舒畅、口角生香。我正是要用它营造某种氛围,将你带至某种情境,让你情同此心,让意识在其中传递。如同破壳,小鸡与母鸡要内外一起努力,啄啐同时,你也一定要用心反复“品”,以慧解诗里更多的意蕴。    比如这首《泡》,它其实既是写茶,也是写性,更是写心性悟境,甚至还是写生活。因为,要想得到任何的新知,都得踏下心来“泡”在里面,“泡”在生活里面。所有的事物都是这样,“泡”的火候到了,答案自然就会从中浮现出来。    这就是老泡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泡学”的真谛,至于泡妞之说都是他插科打诨的隐喻。怎么样,老泡茶馆最近又有什么高人出现吗?你还时常去吗?    事实上,“泡”为的就是要对你泡在其中的事物有更深的体悟,更深的认识——更深的意识。“带着意识的深度去辨识,你会醒觉你错过春天的无知。因为当每一处庸常在你身旁遮挡的时候,正有每一束鲜嫩在它上面开放。”    总之,你要从此学习做一个有意识的人,带着足够的意识去感受周遭世界,感受生活种种顺与逆的馈赠,你将会有一个全新的不一样的认识。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的所有层面都会有一个不可限量的超越与成长。  
  美就是一种结合!!!!
  (3)山居            告诉你,我现在住在了鸡足山金顶侧峰的一个小山洞里。山岩上长着许多野生的兰草,盛放的时候,这里飘满了清幽的兰香,我就给它取名叫“兰花岩”了。记得古德有尊号花岩处士的,我也只能叫花岩浪子了,这也更应了洒家的心性,哈哈。    这个岩洞是历代潜修的人都住过的,当地人叫文殊洞,据说无著菩萨从天竺来,也曾在此安住。原来这一片依着地势建有一个小寺院,岩洞则是内院最隐秘的所在。估计浩劫的年代捣毁了,现在荒寂无人,只有茂密的花木看护着几小片空地与零星其上的断壁残垣。破败的山墙上,无心的小花,尤自在风中愉快地摇摆,而夕阳温暖的红黄为这一切凭添了浓烈的沧桑感,像一祯充满质感永远定格了历史的老照片。我是在后山转悠时无意间发现这里的,苍烟落照,红云蔓草,一下就喜欢上了,决定就在此安居下来。    洞口有个前人已经修好的小木门,要弯腰进去,里面总共只有四、五平米,渐次扩充增高,最高处有两米多。岩层都友好地伸出臂膀遮挡,或者好奇而争先恐后地探出头张望,使得空间比较逼仄,没有我之前想象的别有洞天,不过正适合修行。我是来体验的,就一切从简。从老乡那儿买来厚厚的草席,铺在岩石上,又垫了一床棉被,非常松软,底子却硬硬的,远比城里的弹簧床舒服。另一侧挨墙放了个我自己钉的粗糙小桌,上面摆放着你赠我的古琴以及一些最喜欢的书籍和音乐。不过这里一关上门就漆黑一片,看书,我都是到“书房”那边。靠门的地上是一些生活用品,里边最“开阔”的地方只宽宽松松地放了一个草编的蒲团,那是我的禅座。    这个洞子藏在两米来高一个小缓坡上,掩映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下面又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极其隐蔽。但是约会的时间到了,阳光却总能千方百计地透过参差的叶片,亲吻洞口热烈簇拥的野雏菊,让她们清新露润的脸上羞涩地烧起来,一片欢欣。    本来这里就人迹罕至,除非太阳很足的几个钟头,经常云雾缭绕的,犹如仙境,有点“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味道。惭愧的是,几千年来我是第一个带手机住这儿的,平常并不开启,以备应急之需嘛。试了一下,站在洞子里完全被屏蔽,出得洞来信号居然即刻就满满的。    洞子的下面是两道山岭结合处的一块空场,足有一两亩地,被我按功能区隔成了几块。一侧面临空谷,是个小平台。最前沿有几块探出去的巨石,犹如自由女神擎起的火把,高高耸立还刻意前伸。我经常在那里锻炼胆魄。还记得吧,我是跳过蹦极的,但是初到这里时,山风烈烈,浮云时隐时现,下望深不见底,仍然不免心惊腿软。天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日子,这里可以望见下面的放光寺,看得见净修的和尚打烊时出来散步经行,算得上是天然的露台了。    平台上有一间小土坯房子,还有灶台的遗迹,是前面不知什么年月的修行人废弃的,我重新垒好又修复了烟道。在小屋靠窗的位置搭了个简陋的石头餐桌,铺上木板还可以切菜。一天,下到后山拾柴的时候,看见两个老乡抬着一个虬髯栩栩的老树根,说是拿回去砍了当柴烧,我就把它买了,削去一半墩子,预留出扶手与小靠背,让他们直接抬到了土坯房里,锯掉过份张扬的一部分须根,收拾平整放在石桌旁做了天然的太师椅。哈哈!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厨房,比你从宜家买的那些破聚花板家具如何?外面还有半间残破的棚子也重新整饬了一下,修补好顶棚,又垒了一个槽子专门放捡来的干柴。    土坯房子的窗前靠着一棵百年古松,远比我见过的黄山松还要遒劲、写意。树冠的前半部像迎客松那样舍身飞出崖外,跃入漫漫云海,与之厮裹缠绵,意态万千,下半身却粗壮雄实、岿然不动。松荫蔽日,清凉入怀,正好做了这整个平台的伞盖。    老松的根部经常覆满松针,根须如暴起的青筋,突兀剥耸,根根犀利,像是从岩石里突然涌现的一股势能,就那么相互怂恿着贯上最高的梢头,直插霄汉。微风云拂,老松会长者般静静地颌首微笑,狂风大作,它便顿然幻做一个被青春与狂喜充了电的疯癫行者,乘风起舞,倚醉呼号。有一次我站在金顶之上,凭栏远眺,看到它苍茫中迎风振冠、穿云破雾的气势真有蛟龙出水,鲲鹏展翅的神韵。才信服那泼墨山水中真正神妙的意境,一定是画家在自然写生中采撷的结晶,而不是闭门造车的臆想。就像这老松在这巅峰的野旷中,赐给过我无穷的灵感,以致我经常一看到它超拔的样子就诗情泉涌,喜悦盈盈。    “苍松的根插入山的软肋    它们拼命吸吮深处喜乐的骨髓    朝阳里    如婴粟般开出万千姿色与清新    将裸露的山涯扮美    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结合    超出人们所有无知的猜测    当你领略了生命的至情至性    便迥然从庸俗烦扰与沉闷中跳脱    ……    好吧,如果你还无法理解“存在”的活泼与鲜嫩    我也只好空拈起这盛放的花    沉默不说    ……”    我总觉得这老松在光秃秃的山梁上经风历雨地活着就是一种奇迹。在看不见的地下,一定有无数细小的根子像长了眼睛生了敏感触角一样,执着地钻入所有云母岩的孔穴与缝隙,在那珍稀的土壤中汲取营养,深深地与她们拥抱成一体。那是一种相互的渗透、结合、相互的表达,无处不在,是某种生命的奥秘。  
  《洗礼》    还记得那条镜子般的河吗    凉凉的,亮亮的    我们曾一起在清澈中沐浴    金子般的阳光洒在身上,脸上,河水上    洒遍茂密的树林,青青的草地    也洒向心中金色的喜悦    ……    好一份透体的清凉    怡然舒爽    乘着风,在嫩绿的林梢轻唱    我们赤裸以对    童真相照    青春已在心中不老    花,漫过山坡的野花    匹配你颈项的柔滑    亲和着爱去采撷    编织成我眼中晶莹的情话    ……    就这样,光着身子在河岸上奔跑    耳边呼啸的是你畅然的欢笑    追逐,一下扑你落粼粼的河中    每一个水的碎片都在尖叫中闪烁成涌动的幸福    纵身跳入    让明净占据    缓缓地游向你    也让水复归于大同    荡漾着    撩拨着    映衬无边晴朗的天穹    ……        是谁在水中哭泣    在水中紧紧相拥    是谁在水中狂放地翻转,嬉戏,鲤鱼打挺    水在我们之间游走    活泼泼的    如美丽飘拂的丝绸    旷然    周围的寂静也化入深深的交融    松,松——    沉浸在“了无边界”的梦里    沉浸于一体的明淅    你醉着,你醒着    你舞着,你吟着    你咬着,你叫着    你哭着,你笑着    你全然沉默    心,涤荡如空    在世界与时间之外    ——永恒  =========================================================  喜欢这个!!
  最惬意的是,老松树底下有一块巨大的长条石,坐卧皆宜,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赐之物。它成了我的禅床,是璀璨的禅悦之花盛开的土壤。喜欢那石头的朴素,就像喜欢心中那一尘不染的孤独。    享受孤独,禅正是这样,礼字旁加一个单独的“单”字——给单独者的礼物,是一个人学习如何与自己相处,进而与万物相融。    怀着对“存在”的信任,不用再额外地添加或减少什么,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把身心内外的一切都放下了,就会自然地安静而内敛,虚无恬淡。这时候你会体验在最高级繁复的SPA也无法享受的闲适,那是对一个内心的“无事人”最好的赐福。    机感蓬勃至,七步已觉迟。    触目皆春色,忘形舞蹈之。    禅思契欢喜,乐空尽性持。    心中爱深远,岁月已成诗。        ——    更多的时候,寂静会涌生出那么多的美好,悦意闪烁,灵感喷薄,你绝对会像个忘情的孩子想尽办法讴歌。这时候你会注视你内在永远的年轻,你会瞥见岁月那青春勃发的惊鸿,你会在万象激情的奔腾里蓦然发现,发现诗歌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    彼时你会想要呼喊,想要穷尽天下所有的语言以礼赞,却发觉怎么也无法尽述“存在”对我们的爱——或曰你本性的春天。        通常,我打坐只在三个地方,晚上在岩洞里,白天则在这老松树下草木拥簇的巨石上,当然也经常在这石榻上看书,事实上这里是我的书房、禅堂。倦了,困了,索性就舒展腿脚,蜷卧其上。百花围绕,蝶梦庄周,岂不快哉!    某天午后,躺在上面一觉醒来,所有的梦都是那么鲜活,却又仿佛在一瞬间全都忘失了。太阳光正小虫似的爬满我的脸,身上暖洋洋的,就连心里也痒痒的。顺手采起一朵不知名的蓝色野花,在鼻子下嗅了嗅,竟有不可名状的甘洌与清幽。    一句“衔梦百转,拈花一笑”脱体而出,裸然而没有一丝的羞怯,不觉莞尔,所有的人生况味尽在其中。    另一个打坐的地方,是我在山洞下的竹林里拓出的一小块空地。曲径通幽,别有情趣,像八卦阵,在竹林里绕来绕去,陌生人不经指引,还真不容易找到。我喜欢板桥的墨竹,更喜欢这活生生修竹的青翠。风过竹林,疏叶淅沥,每一片都洒然明晰。这本来即是无上的禅悦了,绝对相应于我心中炯然的清明。就像去半山腰的迦叶殿时,阳光照射满覆松针的石阶,薰蒸起的松香,豁落开窍,荡涤胸中块垒,裸呈超然物外的心性。    还记得我们书房里燃点的印度松香吗?还有柏木花窗自然弥散的香气?就是那种安谧舒和、抖落凡尘的感觉,完全像解脱者的风范。    在中药里,所有的香都是芳香开窍的,但在她们开心怡神之际,若没有适量的把持,也容易引火动欲,凭添一份粗劣的迷执。唯有檀香能给你一份心灵的高贵,犹如柏拉图的精神恋爱,是天人之选。而松芬涤虑、柏子养心,松柏的清香就更难得的在一份惬意的舒解之外,还引生你的意识向内,摒弃杂染,关注你洒然的清明,是悟心出尘者上乘的助缘。    所以,“松荫敷座,竹幔宴心”——我是真的喜欢在松竹之间宴坐安息。    竹林前面是林木区隔的另一块空地。清理了砖瓦堆,辟出半亩闲田,在老乡的指导下种了当地最常见的一种青菜,长叶绿梗,非常好吃,有点像北方的小白菜,微苦,又独具一种特有的清气。清升苦降,清让人透达、舒爽,苦让人沉实、稳重,都是我正应该摄取的。还记得第一次来鸡足山时,曾经在庙里住了一个月,天天吃它也不腻,反而越吃越清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一个人清清净净的,炒菜做汤,每次吃都有一种做了和尚的感觉。不像这里的“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庙里素斋顿顿都上,我却怎么也适应不了那股奇怪的令人作呕的腥味儿。好在看着一众僧俗津津有味地大嚼也是一种享受。    择雨霁天晴,欣欣然播下种籽,守株待长。疏于打理,完全靠天吃饭,该有命的那部分青菜竟也还算茁壮,一个人受用是绰绰有余了。当然,其他的粮食菜蔬都雇了马驮上来,毕竟我是想专心住山克期取证,而不是来务农闲逛的。    这块空地还留出了小半,做为活动拳脚之用。动静结合,调和身心。有时候练练五禽戏、易筋经的一些简单姿势,有时候沿着松林小径走到平台那边来回经行。    原来经行的时候我是一句佛号,绵绵密密,争取做到水泼不进,密不透风。现在不必了,已经掀了那劳神的“盖子”,“抱一万籁俱寂,纵意任运腾腾”——坦然放下,当下承当,一切本来如是清净圆满。终于感受了东坡居士说的“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这一切本来即是真如法性,本来即彰显完美,充满神性。所谓“水流风动演摩诃”,哪个不是弥陀示现,哪里又不是佛的坛城。法身无瑕,极乐即在当下,所有的事物都赤裸而无拘地呈现着它们本来的样子,这冶游的旅途就是它们涅槃的家……
  最后一块区间是在对面,几乎转到岩洞的斜后方,与平台正好成犄角之势的一片茂密树林。我在树林的深处挖了一个小浅沟,两侧搭上木板,做成一个简易的厕所。不想再像早年在藏区住山的时候,大家都找个没人处就随地解决。毕竟这儿有这么好的自然条件,就准备每次上完都盖上一层薄薄的土,保持洁净。原来担心“黄金”慢慢的就会满上来,过一段时间还得盖上土再挖第二个。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每一次再去,都会发现前一天的“奉献”不翼而飞了。不知倒底是什么小动物悄无声息地享用了这份供养,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所以到现在也没破案,还是一个有趣儿的谜。    大自然里就是这样,经常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发生,充满了奇妙,就像这森林里居然有天然的洁净除臭功能。在城里我那汗脚臭得你还不知道,只要一运动,是经常不忍在你面前把脚拔出来的。否则,你必夸张地大呼小叫,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似的,监督我到卫生间洗脚,我也只好红着脸狡辩打趣儿。可现在呢,不是夸口,恐怕天天不洗,也不会臭。已经很长时间没下山了,也没有机会冲一个热水澡。当然,简单的洗漱每天清晨都会到“漕溪水”去完成,那是以六祖祖庭命名的一眼泉水,穿过竹林、菜地,沿小路下行一百来米就到。在路旁的岩层间嵌着一个天然的小石槽,常年汪着清澈见底的泉水。往昔,这个小寺庙所有的用水都是这里供给的。    甘泉饮罢解清凉 轻舒身形漫理裳    石床只道无风韵 任运春心禅梦长    山风畅怀微送爽 惬意松香沁脾乡    凡情散尽云霄外 幽幽寂寞也平常    古洞静思无生义 清明月下诵华章    了无挂碍心安在? 繁星满天细参详    ——这是我刚来时有感而发的,稚嫰,但很清新,就是那时的生活写照。你读吧,一定琅琅上口,心情舒畅。    有意思的是,随着悟境的深入,我的诗也在进步,现在可能不是这种白描的抒情,而更多“意象”的直给。意即是象,象即是意,意不异象,象不异意。当你看到一个词语,一切的景象、感觉、诗情甚至禅意的喻指就都在了,了了分明,别无多余的系挂。    比如——“清风沽月露,晴空度云泥”、“谷深施啼雨,松默布香帷”这样的句子。都是诗中蕴画,画中涵诗,是诗与画、意与象的不二。完全是性灵的摄取与机感的触发,或是内在激情的比拟外化。    “诗机也要禅机开,泼泼灵感自然来”——心静“机”灵,很容易就被外境促发与感染。那时,文思感悟如禅心惺惺寂寂,像混沌初开的天火闪闪烁烁,不自觉地就从心里流出来了。时若涓涓细流,绵绵深密,无需管带;时若长河奔逝,浩浩汤汤,一决千里。仿佛天女下凡般伴以璎珞缤纷的辞藻突然降临,若不及时记录竟致当面错过。还有的时候那诗句又好像早已在这个世界存在,就那么静静地呈现着,在等待一个发现者,一个多情、幸运而细心的捡拾者。    至于推敲的功夫都是之后再乘兴无数次细细打磨慢慢完成的,而诗机迸发的当下,就只让灵感脱落所有的羁绊,信马由缰,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海阔天空,肆意驰骋。要知道它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灵秀跳脱、最自由无拘的精灵,容不得半点的滞涩与扭捏。    总之,我是不执着的,就这样让它们自己自然地生发,自然地涌现。    来则采撷,去而不追。仿佛通灵的读心术巫师,只于虚静空灵的心底狩猎。那是一种聆听,在旷谷无人的心怀中聆听,而它们正如此起彼伏鸣叫着,苍茫中的惊鸿。    如是,让“自然”自己穿透你的感受,于自然中摄取,又让所有的意蕴都凝练、内敛在最简单的词语及其勾勒袒露的境相里。“一任天然,自云自演”,——任其“自”在说法,精确而无一丝多余的繁缛,就是我所追求的——诗歌那浑然天成、“秋水文章不染尘”的品质。        时至今日,我之所以依然喜欢刚来时那些略显青涩的句子,也正是因为它们的自然质朴,就像会永远喜欢“漕溪水”那原质的清澈与甘醇。      
  阿弥陀佛
  这个就是他的原帖:        『天涯杂谈』 性的另一出口:《山居性纪》——性是种子禅是花开(已出版)      点击:2446528 回复:46239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1736800.shtml          
看了还是挺受用的!  
  (4)聆听        晨风托出松香的澄明,以天边那片绚丽的玫瑰海,带给我感动。年轻的小草风中窃窃私语,他们在赞叹、在热议花的妆容。没有谁了解一只鸟的快乐,勃然的喜悦也许早充溢了身体,要不它怎么会在枝间一直舞蹈,传情一样地叫个不停。    雄浑的山脉啊,为你的静谧而哭泣,那感动泊泊地涌自心底。当白云变换身姿与蓝天恋爱的时候,山色也如宣纸上泼洒的水墨,浓淡相宜。    大群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与脚边的灌木,被清晨的阳光镀上金子或者亮银。在细软拂面的风里,晶晶莹莹地闪烁,等待像我一样多情的知音。    一只鸟,箭一般飞入密林深处,在她的体内栖息。而心水之畔,在那柔软而温润的地方,停靠着我到彼岸的舟楫……        裳儿,如果你住在山里,浸泡在大自然里,以你的心与周围所有的事物做最亲密的接触,你会被不断激发而最终敏感地发觉,事实上,万物自己就在不停地表达。以她们各自独特的方式与姿态,不停地向你宣说天地隐秘的性情与奥义。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诗人,他只要做一个敏感的接纳者,忠实地去接受外在馈赠的美妙与内心自然涌生的感动,再把它直白地描述呈现出来就可以了。    他最需要的是忠实的臣服,臣服于大自然的奥妙不可思议。他最需要的是足够的敏感,而敏感源于那无人空谷所涤荡、赋予的——内在的宁静。    当一个人的宁静足够深的时候,会触碰到他生命的核心,会自然区隔出身体里面那寂止的中心与流动的外在。风在吹,树在摇,万物在生长,小鸟在鸣叫,身体因为昨天劳做而不断浮现的酸痛,脑海中从未间断的滚滚念流……如是,随时随地,整个眼耳鼻舌身意所能感受的一切都是一场伟大的流动,也就正在成就着一场最轰轰烈烈的爱情——你与这正在发生的一切,你与这所有“被感受”间的互动、交流,我管这叫做“自然的性”——是你与“存在”的结合。    如果你因平静而使得“心”足够的敏感,你一定会感觉到这“现象的河流”——那本自流动却又无法被抓住的一切,它可以就这样一直不辍地荡涤你,解构你,为你说法,让你终有一天猛然醒觉“万象”这熟视无睹的流动性,从而让你省察、洞见到“自我个体性”的虚妄,——一切事物都没有一个恒常不变的自我,一切无非相互因果、互为作用、永恒变动不居的无限一体。而我们却拘闭于事物表面的、“概念与相状”的藩篱,陨落、失明于一个个“个体”的窠臼,忽略了它们本质上那伟大而永恒的神秘属性。    如果你这样愈来愈深、愈来愈敏锐地观照、体会下去,带着深刻的觉知去观察每一样事物以得出真正的认识——格物致知,你会发现究其实质真的“没有自我”——“自我”只是一个虚妄的错觉。如是,你的体察与彻见会让你那与生俱来龟壳一样固执而坚硬的“自我”渐渐瓦解、消融、崩溃,分崩离析,会让你最终找不到一个桎梏与捆绑自己的理由。你的心会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暖和,自我越消逝,你会越感知你存在于某种广大而独一的融合里。融入“自然”、朝向“唯一”,像拥满爱情的新娘,像一滴水重新汇入无限的并因之永不枯竭的海洋,得到彻底的释放、自由、与完美的合一。    裳儿啊,其实我们每个人所追求的终极幸福与归宿就是一种被强烈地爱着的合一感。而千真万确、幸运无比的是我们每个人其实生来就本具这完整的结合,这始终如在子宫的被呵护感,这天赋的爱与幸福。只是我们失忆了,我们忘了我们究竟是谁。    我们被蛊惑,被另一个生来附着的东西——“自我”——剥离。我们深深地被它禁锢着,如厕砖垒垒,僵化、臭硬而顽固,一出生,“意识初成”便做了它死板的囚徒。多少人,由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拖着一身的疲惫,背负一颗苍老、麻木的心。那麻木不是坚强,只是苦毒、僵硬与垂死的表征,是当真地误认了“自我”,而被“自己的经历、际遇与相应的情感执著”囚闭的结果。    但是,当你以超然而宏大的视角去观看这整个的万事万物,却会发现,很奇妙,“自然”本身却是活的、活泼泼的,它无实——没有固定不变的实质,任运——只是放任、任意、自然地流动着。也正因如此,它的流淌如此新鲜、跃动而充满永恒的生命力。你简直可以说它是富于韵律的,井然有序,就这样“润物细无声”地运作。而事实上,未来你将了知,它本即是一个无限的永恒的生命——“道”是永活的生命。它“顾爱”着每一众生,在你不自知中,潜移默化,不断以各种或温柔或暴烈的方式——你生命的境遇,化导你,引领你,去粉碎你对事物虚妄的错觉——那断裂而固执的“自我个体性”认知。它是要给你最极的智慧与最完满的爱,欲要使你与之相亲、与之相契、与之合一,与之花开荼蘼。    奈何我们这般呆钝,只是些懵懂的愚鲁人,只是不解风情的莽汉,只是一群急匆匆想要在梦里寻着真幸福的失心疯——枉负它亘古而今的盛情!  
  读了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不用看到,你也必然能够想见那鸟一定是个外向的自来熟,一定是在枝间上蹦下跳愉快风情的交际花,张扬着自己漂亮的胸脯,灵动骄翘的羽尾,赤裸嫩红的脚趾,或者夸赞挑逗戏谑对方,一起斗嘴调笑,追逐玩耍,在花丛树影,姹紫嫣红里游戏,游戏……,在游戏里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时间,忘了自己……  ====================================================================  喜欢
  时常,即便在夜晚我也会出来,在那一片层层叠叠而又和谐的交响乐里,我静静地坐着,静静欣赏。一切动物都在灵动,一切植物都在生长,我甚至可以听到它们拔节花开的声音。在这独自的时刻品铭,山谷苍莽而渊默,无数的繁星闪闪烁烁,世界无比完整而我仿佛是其中唯一的人类。“自然”像一个巨大的发生器,世界仿佛都是从她里面生长出来的,正在生生不息地生出来,一切发生的正在发生,正在如是发生,就这样自然地发生。有的即刻动转,有的暂时悬停。岩石、植被、身体、发肤、起伏不定的呼吸、躯体内种种鲜活细小的萌动、山谷里那些美妙的声音、那些或明或暗的景象……都是这样正在发生。就像此时你窗外的车流、人流,你耳畔纷杂的声音、你眼前闪烁的荧屏、你血脉的暗涌、你跳动的心脏、你奔逝而毫无觉察的思维……,一切,如雁过长空,空谷回响般正在持续地发生,或一闪而逝,电光一样陨落于无际的瀚海。一切只是一些“发生”而已,若海市蜃楼,却又如此真切而鲜活,正如许巍恬淡的歌声中唱到的——    “一切就像是电影    比电影还要精彩     如此真实的场景    让我分不出悲喜     这是初次的感觉    我想了解这世界     充满悬念的生活    它击打我的心     这是初次的感觉    好象天空般晴朗……”        那时,在某种无比的清澈明朗里,感觉所有的执着都薄如蝉翼,世界影子一样的清、轻、动、灵,无非一个松弛飘逝的泡影,一个炫彩无比的硕大的肥皂泡儿,一个沉睡中张扬写意的梦。这旷世无穷尽的“电影”每时每刻都正在从那伟大的背景,伟大的“发生器”——那不可思议玄妙的“空无”中自然地发生,自然地显现出来,就像美丽的彩虹映现于无垠的天空。    “无生”无不生,无不生而“无生”。一切都不过是从这“无生”之“空无”中生发,而这本体上的“空无”是从没有被染污过的。一切时、一切处不过是 “现象的河流”,是片段而枝节的,可这背后的本源抑或说这无限一体生生不息的“大自然生命”本身又何尝有任何损失与不完美。它和谐而有序地展开花絮,它神秘而迷人地吹奏心曲,它是一朵美丽的优钵昙花,本是一朵清净无染的莲花。    一时,你会正信生起,疑情顿断。我们的生命到底是哪个?是这个幻有的、短暂的、因缘和合,无常迁变流转的、被肢解的、被拘闭的身心,还是那充满神奇、本来永生、本具永福、奥妙而不可思议的“自然”的生命。    有谁知道你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背后的‘那个’,那个横亘古今,纵驰旷宇的本来无住本自寂静的大涅磐,在法尔如是的——自生自显又一无所生……“色即是空”,有谁知道这流动的万有与“空无”本即是一,共为“神”属,一切充满超绝的智慧灵性。    佛陀智慧,对这神秘而无限的“自然生命”有一个美丽的称谓——“法身”。    耶稣博爱,宣称带来福音——至极幸福的音讯——就是关于你那“永生生命”的讯息。    伊斯兰虔诚地信奉那生显出一切的“真主”无形无相,是这虚幻世界中唯一的真实。    老庄最干脆,通脱透彻,直接就叫“自然”,或强名曰“道”,——喻意这无限的、“一切万有”进化的道路、这无始无终、无穷无尽,不可思议的旅程……    牛掰!这是我们中国人自己土生土长的信仰,绝不逊色于任何其他的文明!我们却埋没、遗失多少年了。几千年了,我们在生命的道路上颠沛流离,愈走愈加迷失,现在更怀揣自宝、落落寡欢地跟在了别人家的屁股后面,邯郸学步……。    芒背如锥,振聋发聩,想当初——    即便孔老夫子,见老聃也仰若神龙。悟道之后,更鞠躬尽瘁、奔波六国,一天到晚苦口婆心地劝人顺应“天道”。    即便佛陀,视当时印人的根器,也不能一下宣说如此直示本来、巅峰极顶、超脱自在的精妙之语。    即便五百多年后,耶稣降世,这千秋传香、万众共仰的大导师,也不能夺其无为恬淡的独特韵味。那是属于我们这个民族、我们这个纯朴、内向、中庸、与世无争的善良民族独特的魂。    而遑遑几千年过去了,几人能识,几人珍视,几人衷中,几人能懂?几人心向往之……        嗟乎!所有的先知,所有的圣贤同一个鼻孔出气,在不同的时空体悟到同一个本体,所有生命的真谛共有所指,只是在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角度诠释,却因语言文化、民风习俗背景的差异而互不理解、执迷纷争。当然,那只是些尚在痴情酣梦中的人热衷的不理解罢了,与这些个“老家伙们”何干?    是的,世界是一棵树,万事万物都是它的枝叶、花朵与果实,虽然它们杂芜其间,千差万别,却是同一根系所长养的手足。我们真真正正同一血脉,共一“法身”,我们真真正正情同手足。  
  裳儿,你可知道我曾经承受的苦难,你可知道一个孤儿又被爱人抛弃的伤痛,你可知道我深陷欲望之壑的挣扎与对觉悟这件事不顾身命的苦苦追寻。但是如今,当我体会到某种来自永恒的、超越了我个体性的生命时,它赋予的内在某种绝对的安宁在彻底改变着我,让我越来越淡然而疏离,越来越感知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仿佛一个坐在山顶,超越所有事物与行为之上的旁观者,任缘聚的事物与境相,从我的世界,我的当下,滚滚而过,任这尘世的洪流奔腾不息,而我只是这奔流中的浮木,顺流而下,卑微无执,心中寂止。好事坏事,都这般如期而至,从我的身体我的世界经过,我能听到它们带来的饮泣,或花开的声音,如同风行。所有旋风的中心却是最安全的,静止的,而“真正的我”仿佛已融归、居于那些风暴寂静的中心,看着这外在的风起云涌,看着这万物神秘而有趣的戏剧……    是的,恋恋红尘掠过,如“静止的流水”,心无所系。那宁静,那核心绝对的清醒,就是这样让我安详地注视着我自己,与周围发生的一切。从此品尝着寂寞的另一重味道,也爱上了孤独,爱上它本具的安谧与柔和。我知道它们本是生命赐予我们最尊贵的享受,等待每一个人去内心默默识取——因为寂寞而充满,因为孤独而完整。    裳儿啊,此时我也才明白了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仅是孔夫子站在山上指着河水喟叹的事实发生,更是他的一个巧妙设喻。而他要表达的岂只是一个对时光流逝的比喻或惜时的感慨,流动的岂只是时间,他是要给你指出那永恒的万象的流动,进而让你发现那流动背后的真相。    可是穷尽我们所能看到的解释,都是在以世人浅薄的认识误解圣人,完全失却了那话里本来的意义与对世物更深刻的洞见。你想,“时光如流水”是任谁都说得出来的,又何以贵为论语。        裳儿,描述了这么多声音的美妙,是要告诉你一个修行入手的方便,那就是——聆听。不要看轻啊,要知道它可是观音菩萨修行成道的法门,“观音”的寓意正是观照声音。“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间,十方圆明,获二殊胜。一者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    楞严经里,观音菩萨就是这样曝光说自己是先深深地、彻底地“沉醉”在声音里,以致于都“入流亡所”——找不到了自己,而渐次深入,“能觉”的自己与所觉的客体都没有了,终至寂灭现前,才了悟实相,顿然超越的。    这也正是念佛法门,以耳根心底倾听佛号的接引方便。  
好幸福啊。
  (5)茗心    茶禅一味,茗心喻指明心。        (一)    四月二十九 芒种        “解开束带,剥落棕衣,裸露出滑软的玉体。入口越是粘人,越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满足,融合沁人的清香扑鼻。小枣儿妥贴的种在心尖儿上,或含在圆润丰满的肉里,吃下去,才知是你要给我的甜甜蜜蜜……”    端午节快到了,我一年的闭关也到期了,裳儿,又可以和你联系了,又可以给你写信了。想起这首关于粽子的玩笑之作,想起我自诩“老流氓”的真诚与放浪,想起你初时的羞涩、懵懂与小鹿般怯闪水灵的眼睛。    月亮升起,仿佛听见遥远的来自你心的声音。就像有鱼儿跃入水中,在这么空阔的时空,溅起思念的回应——    “你静物般笃信    你的眼睛一直注视我的心    象盛满雨露的晨曦    在温煦的阳光里洒下金银        你是婴儿般新蜕的蝴蝶    你羞涩的打开细嫩的紧张和拘谨    柔和而乖巧    象一只小鹿轻轻的与我亲近”        裳儿,现在,诗,对于我就是天降的真言、爱的流溢与想你的意念。      
  (二)    五月十五 夏至        这个端午节,除了心灵感应般为你写了新诗,还有很多快乐的事情,有新朋老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先是方峻,你见过一面,就是那个长发束在脑后,酷酷的,面如刀削斧砍棱角分明的摇滚青年。已经有很长时间失去联系了。最近我每次开机的时候,却总能收到他的留言,很简短,只是告诉我他一路南下的行程,又到了哪里,感受如何。到昆明时突然断了,却不料是他要给我个惊喜。    我和他认识还是在一次户外音乐节上,他就是那个在“冷血动物”演唱时跑上去挥舞红旗又与谢天笑一起在台上打滚儿的家伙。当鼓声凶猛,吉他SOLO飞扬跋扈地撕扯所有脆弱的神经,台下顿时沸腾起一片POGO的海洋。那些会玩儿的年轻人都像青涩而精力过剩的小马驹儿一样狂热地冲撞起来,他把旗子交给台边一脸茫然的工作人员,也跳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就见他又兴高采烈地重新窜到台上,张开手向下不顾一切纵身一跃,被那些兴奋的手接住,托举着向后传递,起起伏伏地淹没在某个人群哄笑的浪花里。如此这厮接二连三跳上了瘾,终于被几个与他相熟的哥们儿“算计”了,在他又一次没心没肺地张开**怀跳下来,拥抱世界的时候,那几位相互递了个眼色,大家发一声喊,嘻笑着作鸟兽散,于是他便直接以蛤蟆功的姿式拍了下来。彼时,我正是那个陌生的离他最近的人,他就在我脚前行此大礼,我眼疾手快一把搀在他腋下,否则他可就真的“以头抢地耳”。他在人群里追打笑骂着那几个“鸡冠头”,之后拍拍身上的灰尘向我道谢:“谢谢你啊,熊哥。”按流行的审美,洒家是胖了点,但还颇以虎背熊腰自居,所以听了这不但不恼,还颇为受用。本来我们就彼此看着眼熟,好像在某次酒吧看演出时遇见过,便迅速熟络,相约演出后一起喝酒。自此,他便开始以“大熊”称呼我……    方峻来的时候,风尘仆仆,脸因苍桑愈加瘦削而更显清癯,眼神比过去深沉了许多,却并不僵死,晶晶莹莹的,仿佛过多的阅历不但没有消融反而更挑亮了他眸子中那闪烁跃动清澈的火,尽管那火隐忍在凝定的幽蓝中。    他背着一个高过头顶的黑色大旅行袋,还有绑在其上的他的宝贝吉它,在一个黄昏朦胧的云雾里突然降临在我的世界。他悄悄躲在一处岩石后,待我经行背转身时,猝不及防地要从后面抱住我,被我警觉地一闪,扑了个空,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我手一抄接住,一看是他,真是又惊又喜。彼此拥抱一通吁寒问暖,他一边捶打着我的**脯,一边打趣说大熊,大熊,在山上吃素,也没见你瘦多少啊,怎么不索性做了和尚。“是啊,真是素坏了洒家,再有那些清规戒律加身我可就更不得自在了。”我抱着他的肩,端详着说:“你倒是越跑越精悍了,比原来更黑了。”     “我给你带烧鸡来了,还有酒,怎么着,你不会真吃素吧。”    “怎么会,百无禁忌,无所住心。”我摩了摩金色夕阳底下锃亮的光头,让一片青茬儿的发根都刺拉拉怡然自得地醒过来。“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方峻学着少林寺里的镜头,又像往昔似的,恢复了嘻嘻哈哈孩子一样的亲热。他也就在我面前这样,估计现在更是。我接过他的大袋子扛在肩上,引他到我的天然别墅,给他一一介绍,又听他拉拉杂杂地讲述这几年走南闯北做流浪歌手的有趣见闻。他见了我嘴还是闲不住,像关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放出来见着亲人似的,说起来没完没了。就像过去,即便我要躺下来休息了,他也会凑过来叨着烟,蹲在我床前,叽里咕嗗再自顾自来它俩小时,直到确切地认可了我酣然的鼻息方才悻悻离开。我在想,他每天都行走在人群中间,每天会有那么多人围着他听他演唱,却还是从前一样的孤独。    老天爷真有意思,我们一胖一瘦,一动一静,都是生性放达有时又莫名孤僻,表现形式如此迥异有些地方却又这般志趣相投。  
  阿弥陀佛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他是坐索道先上到金顶的,却没在那里预订客房,是憋着要和我一起住洞子。我们就在洞里摊开厚厚的草垫褥子,敞开小木门,借着清凉的月光,又像过去看完演出一样,挤在一张床上闲聊。那时是聊在北京的一些著名“据点”诸如开心乐园、忙蜂酒吧、豪运、无名高地见识过的一些乐队,聊《无聊军队》那个年代的无忧无虑,聊汪峰当年长发飘飘的意气风发与花儿乐队还是小崽儿时的稚嫩。发觉很多现场我们都亲身经历,却从未相识,真是相见恨晚!不由得不再多喝两口。有时候,我们还会聊到共同喜欢的涅磐的那些经典名曲:《Smells Like Teen Spirit》、《rape me》、《Lithium》、《sliver》……,聊卡特库班歇斯底里的绝望与《Last Night》凄凉无比的惆怅,聊唐诗宋词的登峰造极与垮掉一代的颠覆与荒唐。    再从高处一路往下崩,宗教、艺术、文学……欲望、女人、性、毒品……感兴趣的无所不聊。聊到兴奋处,在酒精抑或是激情的催化下,他会吹起他擅长的口琴,或索性操起那把在旧货市场淘来的破吉他,以那时还是三脚猫似的技术弹唱直至怒吼,会浑然不顾冬日平房里无暖气的冰冷,裹着被子,跳到地上,即兴背诵金斯堡汪洋恣意的《嚎叫》,会像簇拥台前的小朋克们一样挥舞着拳头嘶喊、狂欢,抑或一口气将大段的长句子渲泄到克鲁亚克式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屡屡到隔壁张大爷已忍无可忍,愤怒地擂响山墙,才幡然猛醒。那时,时空会有一霎那的停顿,我们的眼神穿越重重烟雾相互抵达,一脸坏笑,我把食指挡在嘴唇上无声地“嘘!……”,他便习惯性便秘患者一样的皱着眉头,耸耸肩撇嘴摊手,偃旗息鼓,披着被子重新挤过来,让我已经焐得暖暖的被窝变得更暖。不过我们倒并非同志,没有那幇嬉皮先驱“菊花插满头”的特殊爱好,只是房间狭小,又得搁两张桌子,所以只搭了一张加宽的单人床,我又胖,着实是太挤了点。        现在一切早已看似不同了,我遁入深山,他浪迹天涯,但我能隐隐地感觉到,我们的骨子里还是流着同样的血,都还在路上寻找着某种希望、某种促发我们生命源泉的活生生。        倚着山岩,在黑暗里相对而坐,不再想过去的那些事了,也不展望将来,渐渐默然无语,任心里一片炯炯的灯火通明。      
  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我们一起去泉边洗漱,一起生火做饭。他不习惯用灶台,被烟呛得直流眼泪,我接过他手里的火筷子,“这已经比我在藏区时好多了,那时是用干牛粪,现在用木柴。”我一边小心地使着风一边老练地捅着火眼儿里的干柴说。    没拨弄几下,那火便呲呲啦啦丰润地烧起来,先是星星点点,后来已分不清柴与火,整个腾腾地越烧越旺,火舌在锅底四处吞舔,蔓延。不知怎么,裳儿,我一下想起了你。相对于风的暴烈,我总是觉得火更像是一名柔软温顺的女子,她的热是本真的,她的润是在她不易觉察的鲜活里面的。她总是熟谙风情随风就势地舞动身形,她总是拥裹住风之翘楚,与之合而为一,任风肆意地表现他的神勇。    “嚯,还真快,老手儿了啊。”方峻打断了我的遐想。厨房灶台一角儿杂陈着锅碟碗筷,各种简单的炊具、米面以及前日新摘洗净的蔬菜,简直没了下脚的地方。方峻看不惯,又像从前似的帮我收拾着。他就是比我井井有条,想当初一起住的时候,除了床我们还一人拥有一张书桌,他外表粗犷,没想到还挺内秀细心的,总是摆放得清清爽爽整整齐齐的。我的则磁带、书籍、杂志、光碟、烟灰缸、酒瓶、记载“灵感”的小纸条、随心写在报纸上的阅读札记,偶尔还会有撕裂的方便面袋与就酒充饥的花生米,杂七杂八地堆满一桌子。他说我的时候,我就会狡辩说我这是乱中有序,順其自然,要找什么都在脑子里装着呢。更胡绉说我这是培养艺术的感觉,他不明所以,我就煞有介事地解释说要锻炼在纷繁复杂的生活里把你要的感觉提炼出来。进而我更忽悠着把毛老头儿也搬出来,说他就这样,天马行空,属于灵感型。而你则像老蒋属于严谨刻板型,高下不言而喻。    方峻自认学理科的,争不过我,通常这时候他都会拿起吉他,扎在一旁闷头练琴去了。这方面我再怎么狡辩也说不过去了,他比我踏实刻苦多了,我只有甘拜下风。有一阵我们自认朋克乐并不复杂,就想自组乐队,有了这想法,他便四处求人找教材,没日没夜的练,水平突飞猛进。而我呢一直都没真正地下过苦功夫,就凭着一点小感觉,节奏直到最后也打不准。说来惭愧,这也是我们解散的原因之一。    “你真是首陀罗种姓,倒真适合修‘大圆满’,还是那么乱。眼不见为净是吧。”方峻一边费劲擦着一只癞疮一样疤满干黄酱的碗一边愉快地挤兑我。“大圆满”是藏密宁玛派一种顿悟的法门,我曾跟他介绍过,曾经去藏区也是为去寻这个法。    我冲他笑笑,没作声。那酱是近一个月来我天天吃面的佐料。    加了新柴有点倒烟,我拿起锅检查灶台,风嗖的一下拥进来,火焰那曼妙的身子兴奋得忽拉拉窜起老高。刚才拨弄火眼儿时就在自己酝酿的灵感也就在这一刻顺势击中了我。    “当火与风融为一种歌唱的时候,我认为是另一种澎湃的浪涛,另一种蓬勃的青青的秧苗。”我扭头冲方峻丢了一句。    “呦,怎么着,又要‘浪’啊。”方峻一乐。    我们俩过去经常一起斗诗,他一句我一句地合作胡抡,我们管这叫‘浪诗’。当然,他那时已经有板有眼了,而我只是文思不通地胡拽。    “后浪戏前浪,不浪白不浪!” 我兴之所至地以我们过去开‘浪’前的暗语应和着。不过这一次方峻却没有接招。  
  @请不要让我笑出来  13:46:38    这个就是他的原帖:  『天涯杂谈』 性的另一出口:《山居性纪》——性是种子禅是花开(已出版)  点击:2446528 回复:46239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1736800.shtml  看了还是挺受用的!  -----------------------------  有缘得见。谢谢了
  话题转到诗歌,他明显来了神儿,但却不知为何显出很气愤的样子,甚至出乎意料地动了粗口:“你知道吗,现在诗歌真他妈被一帮自以为自己牛逼的傻X搞成‘浪X’了!”    方峻虽然叛逆,但那是骨子里的,平常印象中很少听他说粗话,更没记得他因为什么而张嘴骂过谁。通常,我们只是以“我操!”对生命表达赞美与敬意,以“操!”流露鄙夷。也就是说在激情澎湃的时候以“我操!”表达一下我们兴奋、痛快、爽到极点的感觉,或者郁闷、受挫、不痛快的时候以“操!”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我的意思是他不会直接称呼某一类人为傻X,即使对中国足球也从来没有。虽然也在球场起过国骂的哄,但那更像是被自己人伤过之后善意的苛责与鞭策,甚至根本就是无奈的狂欢与精力过剩的无聊宣泄。    看来这一次方峻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实在说不过去的,玷污了他心中某种信仰的东西。我想化解掉他过度的愤抑,在此青山白云之间何必呢,扑哧一笑:“你这话真绕,牛逼一定是掉进了疯人院才成为傻X的,早知道掉进酒厂,早成醉(最)牛X了。”说着我重新把锅盖在灶台上,又往灶里塞了几大团废纸,让烈焰更加熊熊,然后蹲在那里看那些垃圾扭曲的尸体在其中群魔乱舞般花样翻新着表演,最后徒自挣扎,焚做齑粉,灰飞烟灭,以此为乐。庄子说天地就是一大熔炉,一切自会在其中陶冶、涤荡,何劳忧心耶。    “诗歌被搞成‘浪X’怎么讲?”我探问道。    他显然没有被我刚才的俏皮话打动,忿忿地说:“谁都蹂躏呗!过去咱们那么热爱,也有成熟的作品,可从来不敢称自己是诗人,在咱们心中那是一个多么崇敬的称谓呀。可如今什么样的烂货都敢发表,文字分分行就叫诗。诗人如尘土一样多,如粪污一样臭,现如今要是有人说你是诗人呀,那一准儿是在骂你。”    我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他看我几乎有点不相信,叹了口气:“唉!你一直在山上不知道,咱过去那会儿认为神圣的、宝贝似的诗歌都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要不你也得与他们宣战!”    “宣战?”    “是,我写了《向伪诗歌宣战》发在网上,那段时间很多素不相识的网友每天自发地顶帖转贴,曾经遍布文学论坛,像有个叫‘暗夜冷火’的朋友坚持不懈每天必来支持,真的让人感动。”    “看来你写出了他们的心声。”    “是,我深深地知道,他们之所以鼎力支持,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我们本不相识。他们深有同感的是我揭露、批驳、鞭鞑、痛斥的这个事实,是这个最后的精神家园已经被搞得实在是百孔千疮,腐烂变质,目不忍视。”    他说到“鼎力支持”时,习惯性地在胸前挥了挥握紧的拳头,我能感觉到他被人们那份真挚自发的支持所赋予的力量。他一定深受鼓舞,有某种使命感仿佛已在他坚定的眼神中生根发芽,慢慢生长,等待时机成熟时必定的开花结果。    锅以泰山压顶之势罩住了浓烈的乌烟,我不断小心地转动着锅沿儿,以期严丝合缝。可是任你怎么纠正,那烟垢总能鬼魂儿似地找到出路,一小缕一小缕黄毒一般溜出来,再弥漫污染整个房间。我走过去索性敞开门又打开窗户,浸润着松香的清新空气瞬间便随一抚清风拂面,荡尽了所有的烟尘。    我好奇地问:“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方峻终于擦干净了炸酱碗,转而又瞥见了那只最脏的垃圾桶,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清水,执着地清理起来。    “你不知道,有人千方百计想以诗人的身份出名,终于得了逞,最近全国人民也因此再次关注了一把诗歌,不过现眼的是笑柄,远扬的是臭名。可是一场媒体与看客的狂欢过后,却是诗歌在买单,是它被强奸、被亵渎的隐痛与那些象牙塔里自鸣得意的小圈子更加不为大众接受的苍白现实。”    我被方峻突如其来演讲一般的慷慨激昂所感染,可又觉得他有点言重了:“被强奸、被亵渎,不至于吧,至多很虚、很水、很矫情而已,咱们以前见的还少吗?”    “老兄,你真是不闻窗外事,你以为问题还只是御用文人、作协大爷的‘假大空’啊,时代进步了,各种蚊蝇蛆虫、精灵小鬼儿或者打着‘真实’旗号披着‘前卫’外衣的下三滥都出来了。”    锅里的水已经轰热得蠢蠢欲动了,那些轻浮的气泡儿们早都耐不住寂寞,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争先恐后地顺着锅边儿钻上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我拿来下面宾川县城能买到的唯一一种粗制的挂面,一边等着水彻底烧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给咱讲讲。”
  阿弥陀佛
    吴光磊新浪:尘世修远,以愿为马。在在处处,随遇而家。
  方峻撕扯下一大块熏鸡腿递给我,又毫不客气地斩下鸡头鸡爪对我说:“我对付这些。”说着咂一口酒,掰开鸡喙津津有味儿地吃起来。我很长时间不得鸡吃了,以狩猎一样的好心情开膛破肚,细细地检点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心呀肝的,早被掏了去。就把它大块儿、大块儿地剖析宰割开。向方峻一会意:“来吧,就这一顿,吃就吃过瘾了它!”我喜欢这样,完全准备好,甚至还要摆弄研究几下,仿佛要彻底了解清楚它的构造一样。然后再狼吞虎咽,像只猛兽一样对猎物生吞活剥,绝不放过任何一丝肉渣儿,即便是骨头也要咬碎、嘬干,吸出它所有的血髓来,不留余地。    方峻说这熏野山鸡是当地著名的土特产,属名鸡。这我倒不知道。但那野鸡是熏过的,有很重的烟尘味儿、又杂糅了别有的一番鲜野之气,倒颇对洒家的胃口,真个是“闻见野鸡香,神仙也穿肠!”。我操!更难得大嚼特嚼开怀畅饮之际还有人“把酒批歪诗,‘奇文’共欣赏”,好不谐趣,好不爽快!    酒一下肚,方峻的意念就撒开了,我也看在这乐子的份儿上进入角色,一闻他的宏篇大论。否则一班混混儿诗虫儿,干我屁事!关于诗歌的观点过去我们早就讨论过无数遍了,倒基本一致,只不过对于那些“新派”操蛋的写法,我还比较宽容,而他就比我激进多了。    “我认为诗歌是一特殊文体,一定要有经过提炼与浓缩的诗意,如果诗歌不要意境,那犹如人不要廉耻。好的作者甚至要以语境强烈烘托出这份诗意。现在可好,要么是象牙塔里的自我意淫、装逼,让你谁也看不懂,要么是白开水一壶又一壶乏味得想吐。”他抿了口酒开门见山形象地比喻道。    “这两种都是‘8’字画不圆就索性硬说成是被风吹歪了的 ‘B’,包装成‘B’来卖,是谓装‘B’。”我捧哏似的插了一嘴,作为诠释。    方峻没理我,他已经进入了“认真严谨”的状态:“退一步讲,即使作者有一切都是诗的人生境界,也应在诗歌里浓缩而清晰地呈现,让朴素的诗意跃然纸上。因为你是要让一般的人从中识取到美感,你既然发表了,就不是在自己小阁楼里反刍、自助。更何况真正的返朴归真直白素朴的好诗绝不是这样草率,它要么是妙手偶得,要么是在看似不经意间有着很多精心的设计而浑若天成。哪似这般的满纸荒唐,一堆废话,简直是……”    “侮辱我们智商,还侮辱我们人格。”我接了句台词儿,递给他最后的一块肉——鸡屁股。他拿过去直接塞到了灶眼儿里,不屑一顾地说:“这看着肥,但富含致癌物。”呲呲啦啦的一股皮肉烧焦了的怪味儿。  
  我接着他刚才的话说:“确实,返朴归真也是经过由繁而简,由博而约,去粗取精等种种修炼提升的。他们这样倒真有点像修行里的口头禅,从别人那儿听说了即心即佛、一切本来都是清净圆满的,就以为自我这副德性就是本来圆满的了。”    “可不是吗,他们无耻到端出白开水,写上标签就当高级矿泉水卖,张嘴口水四溢立码儿就冠以优秀诗歌。”    “优秀诗歌?”    “是呀,这样的诗歌还获奖呢。并且刘冰还是国家一级作家,省作协副主席,诗刊主编,国家最著名的诗歌比赛的评委。”    “我操!作家还分级呐,第一次听说,电影都没分级。”    “不服啊,人那是拿的国家的俸禄,说句时髦的话——花的是纳税人的钱。”    “乌烟瘴气,怪不得现在诗歌如此没落。不过我一直坚信,不只是因为生活节奏快,人们不再爱看书,诗歌、文学才无人关注的,实在是没有好的作品打动人心。任何时候,人们都需要灵魂的慰藉,精神的滋养。物质富裕、内心空虚匮乏的时代更应如此。只是他们没有找到,或者说没有人提供给他们精神的食粮。”    “是呀,有一次我从《青年周刊》上看到万圣书园有一个新诗会,赶过去,没想到屋子里站满了年轻人,一个个都可以看出来眼睛里在冒着求索、渴望的光。而更没想到的是那些所谓新诗的拙劣表演,他们有的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梦呓,有的驴唇不对马嘴地所谓即兴乱‘淫’,还有个发疯似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梗着青筋的脖子嚎叫,甚至要裸奔最后被劝止。结果你猜他喊的是什么?”    “该、该不会是‘保卫诗歌’吧?”我猜测道    方峻惊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因为正是他们破坏了诗歌呀。”    方峻冲我坏笑着摇摇头,道出了这可爱的谜底:“‘保卫诗歌’是 ‘口水教’在诗酷酒吧的誓师大会上喊出的主题,而万圣书园的那一次更邪乎,你猜怎么着,在重金属的轰鸣中他反复喊的就两句——谁也别拦着我,让我朝着傻X的路上一路狂奔。这就是他的诗,这就是他的配乐诗朗诵。”    太可爱了!我操!这答案,简直……呵呵……,他还站起来挥舞着拳头,模仿着表演了一番。想着当天那位仁兄在台上的滑稽与无辜,还有台下一干观众的无辜与滑稽,我简直笑得岔过气儿去了。    “……”    “别笑,严肃点儿,这可是一首著名诗歌,是这个著名光头流氓湿人的成名作,被圈(被方峻读作了JUAN)里的马屁精奉为经典,说是自嘲的先锋,反讽的极致。”    “我操!呵呵……我肚子都快笑破了,天才啊,可惜了,天才,这哥们儿应该去精神病院去当文学教授或者心灵导师。”我真是笑美了,喜乐得被这哥们儿灵魂附体了似的在屋里手舞足蹈,酒本来就让我脸上的肉开了花儿,这当儿更松弛稀软得不知道到哪儿找去了。    惚恍中就听方峻犹自说着:“所有的人立码儿崩溃了,有个被大人带去熏陶的孩子都快吓哭了。而那哥们儿还有那些跟屁虫、小喽罗竟然……”    我嘻嘻哈哈地还在笑着,嘲笑、傻笑、苦笑、耻笑、狂笑着……大笑之后,我一屁股坐在我的太师椅上,不知怎么的竟有无限的悲凉。  
  (三)    说是悲凉,也许已经是在那米酒渲染过的梦中了。清醒时,我已经不会那么的悲哀了。即使悲伤也会在那淡淡的哀愁中有着一份淡淡的喜悦,就像在淡淡的喜悦中也永远有着一份淡淡的哀伤。世事啊,有的时候真的不是我们所想象。    每次,当我潜入明净的心底,探寻于我人生的脉络,细究“感觉”那幽明的属地。我总能触碰到这一点点对世事薄如轻纱的淡泊感,它恬淡而不羁于旅,它悠然而耐人寻味。不是冷冽,不是淡漠,只如泉水一样甘淡透明,只如心找到停泊的港湾,只如尘风中一首孑然静婉的牧歌。世外桃源般,安顿了所有的漂泊。    裳儿,我时常想要告诉你,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这样一片纯净的天空——在我们心中。任称讥毁誉、人情冷暖,任鬼魅魍魉演绎光怪陆离的畸变,它只是觉知着,觉知着,不为所动,悲悯而从容。    是的,也可以说有一个神圣而伟大的孤独,在你里面,当你发现它的时候,才会知道你的灵魂,不同于昏昏噩噩的行尸走肉。它不是孤单,不是孤寂,不是孤苦,那些都是加了私我小气的感情色彩,而不是它本真原初之态。那是一种单独,一种当下的确知,一种你的心始终亲临现场的“在场”感,那意味着你真正的在场,否则也只能说是溺于念头的浮流,神不守舍、心不在焉。    在我经过漫长盲目无觉的修行后,第一次光亮照进心里的时候,就是发现了它,这个明明如许、头脑清零的空域——我真正的、内在的老师。从此,我才知我该如何做了,如何抽离于世界缺憾的表象,如何顺着一条它指引的路励励前行。        孤独的内心啊,我守着她,像鸟儿爱自己的羽毛一样爱她,像一个男人本能的爱着女人,像德与道的不可或分。    我守着她,如护珠目,像温顺而细心的老仆人,一个虔信者祈祷自己的神。    我着迷于她的恬静,着迷于她越来越年轻的清纯,着迷于她永远沉默的低调,着迷于她古老而智慧的灵魂。    我被她如一的跟随打动,被她难以理解的深情消融,我被她抛之于旷野的沉寂,又被她的火救赎。    我曾经是个多么无知的孩子,在空落落的戏剧里不认自己的母亲,像走避一个瘟疫者,宁愿陷在短暂虚妄的热闹中迷失,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又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自恃,唯有她不离不弃的相守,渐近相知。    从没想过她会是源泉,会是一个发光体,可以将生命照亮,从没想过,痛苦会是促成我们结合的红娘。    裳儿啊,想到这些,我只想感谢,只想歌颂了,我无法卖弄那不可完成的提醒。    裳儿啊,就看看你孤独的内心吧,在空无一人的那里,也有一种相爱的方式,一种一举手一投足都焕发的诗。        在这里,请让我以“她”代替“它”来描述,因我知道在外在显现上,我们互为彼此的知音尘侣,而我们的内心更有我们真正的爱人。这你就可以理解我为什么写了那么多的爱情诗。诚实地说,有些是写给你的,因为一想起你就会有甜蜜蜜的感动,而有些是因她而来。    相信仓央嘉错也是一样,“在那东山上, 升起白白的月亮 ,年轻姑娘的面容 ,总浮现在我的心上。”这是多么坦白的表露,此刻同样适用于你,也适用于“她”,只不过你有姣美的容颜,而“她”空明无相。你们引生的幸福感是一样的,缘于我被激发的专注与忘情——一样。    有时候,我也愿意把“它”比作我沉默的朋友,正如这首叫做《哑子》的小诗——    有个优雅的哑子在你的内心    注视着一切    在所有过往的烟云里    在那些繁芜的遮蔽里    就像永不暝目的月    在白昼消隐    在黑夜莅临        他沉默    并且孤绝    涓涓的    奏着你听不懂的音乐        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许巍的《晴朗》——“我爱这精彩的世界,交织着太多的悲喜,我爱这精彩的电影,如梦幻如空花。我那总沉默的朋友,你让我感觉到力量,曾在我心中的伤痛,如过眼的云烟。”    显然,他也得到了某种启示,接通了某种灵感的源泉。        裳儿,我该怎么才能向你指认“心”——我这沉默而永不说话的朋友呢!我该怎么才能唤起你那本有的清澈与明晰。    不必着急,还是先让我借用一个心灵导师曾经的故事讲起吧。你只需要在一个无事的下午,沐浴后,盘腿坐在那张竹席罗汉床上,安闲涤虑,细心地跟随——  
  “曾经,有个伟大的修道者,每天夜晚都要到河边静坐、冥想。河边的子夜是那样的安宁与清静,使他可以完全地放下一切身外的世界,内省——全然地去感受内在的心灵。    “事实上,并不稀奇,他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看着那个能看着这一切的看者——那既不是他的身体,也不是他的头脑,却能够感受这身心内外世界变化的‘内在’。    “有一天,他晚上从河边回来,途径一家富商的豪宅,他还在认真地觉知着自己的内在。他已经可以,不仅仅在静坐中觉知,而是尝试,把这种觉知的心的品质,带到每一个或动或静的当下。行、住、坐、卧,以致烧水、做饭、上厕所……,他都清醒地对那内在的——‘能觉知的心’保持觉知。当然,由于这份清醒,他也自然地“知道”自己正在做着什么,完全保持一种‘心’的在场,一种醒觉的清楚。通常,修行人把这叫做‘保任’——保持觉知的心态的任运——随时随地自在地对内在、对当下的一切生起觉知。正如我前面比喻的——如护珠目——如同保护着自己的眼睛。    “正在这时,富商的看门人,恭谨地走过来。他已经观察这个人很久了,感觉很奇怪,因为每天这个人都准时地经过这里,并且总是默然地、安静地独行。    “他客气地说:‘请原谅我打扰了您,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我跟踪了您很多次。每次,您坐在河边,一下就是几个小时,您到底在做什么呢?您不孤独吗?’    “那位修道者和蔼地说:‘我早就注意到了,你每天都会藏在门背后悄悄地观察我。有时,你还会跟踪我到河边呆上很久。夜晚是这样寂静,我很清晰地听到你的脚步声,甚至你的呼吸声,我也同样很奇怪,你在做什么呢?’    “那人不好意思地说:‘先生,我只是个看门人,我的职责是要注意观察每一个过往的人,每一件在门前发生的事件。’    “修道者不禁大笑起来:‘哈,我们是同行,我们都在看护。’    “看门人惊讶地问道:‘先生,可河边空空如也,您坐在沙滩上看什么呢?’    “修道者说:‘噢,我们有一个小小的,却是方向上完全不同的区别。请注意!你是在留意看着外面经过的人,外面发生的事;而我,是在看着那个内在的看者,谁是那个看着这一切的看者呢?这就是我一直在努力寻找、注意照看的,我在看着内在的我自己。’”  
  我听到这段故事的时候,还是好多年前在老泡茶馆。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迷茫而困惑,并且因为各种原因正深陷痛苦的渊薮。被杨帆带去喝茶,说是引荐个高人开导开导我。到那儿一看,实在不高,就一米六五左右一瘦干巴老头,也没觉得怎么着。    不过,老泡当时的一席话还是把我惊着了。而且,他是非常有趣儿的,三教九流,江湖逸趣什么都懂。即使开始拜师不成,我也喜欢经常到他那里去聊天。时常把小时候从庙里、从杨帆家那些佛教小宣传册里听来、看来的东西向他请教。你是知道的,他是“老没正型儿”,总是嘻嘻哈哈,你问他东他答西地整蛊你。现在我知道了那是最高明应机施教的点拨方式,当时却不理解他的一片婆心。    有一次,我是问他关于灵魂、关于我倒底是谁的问题。他忽然收了平常的嬉笑,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咕噜出一句:“喝茶,喝茶,竟想这些个劳神子有什么用。”如此,我去了十一次,他都是以“喝茶!”二字打发我,顾左右而言他。以致后来我还没说完, “喝茶!”就破空而出直接切断话头儿,搞得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也是有股犟劲,每次去哄他高兴还都再度提起。终于第十二次把他问“烦了”,于是没再听到“喝茶”二字。“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不开窍儿啊。你是属熊的吧?”看我还是眨巴着一副小眼睛的茫然无解状,他吧嗒吧嗒地吸着他的烟袋锅儿,一边咧嘴吐烟揶揄着,一边不紧不慢地借用这个故事,对我这下劣根器做最后的拯救——文字性启发。这实是迫不得已,被我这既拙又憨的熊性给逼的。本来依着杨帆的描述,他从来不立文字,不落言诠,恰如承了赵州老和尚的衣钵,只此“喝茶”二字,便已接人若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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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听他讲到——“我是在看着那个内在的看者”时,虽然还不能理解,但隐约觉得,确实应该有个内在的心在感受这一切,可冥思苦想,又不得要领,就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不可思议。”    就在这当儿,我胡思乱想之际,没想到,老泡突然大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直直地瞪着我。面前的茶杯都震翻了,茶水溅了一桌子,他浑若无觉,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什么东西趁我猝不及防灌到我心里去。    我被他这太过突然的举动,响亮的拍击声,还有他瞪视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再说也不知道、也来不及想自己错在哪里……大脑一片空白,不禁惊了个冷战,之后又浑身出汗,一时突兀枯槁地愣在那里。但是说也奇怪,似乎随着这一惊,抑或是随着那空白,很多东西都抖落了似的豁然脱落。身体的感觉、周遭事物概念性的、重着的固执还有纷飞的思绪,种种尘缘悉皆消陨。    我甚至感到一种暂时丧失了体重的空的感觉,孤伶伶的,好像只剩下了被剥离、孤耸出的心识,在那枯槁里活泼泼地灵动。    外在的一切事物好象都浮在了表层,而根本无法打入我的心里。我感觉心仿佛被一道淡而无形的屏障呵护着,完全独立于身体以及外在。事物都如影子似的轻幻飘渺,无法撼动我的中心。就好像你非常投入某事,而对周遭视而不见、心不在焉的那种感觉。只不过,尔时,我投入的不是某事,而是被鲜灵灵剥离出来的孤绝清醒的内心。    似乎有某种直逼性灵的光亮趁着这个间隙,这个思维停顿的瞬间御空而入,成为了我生命的托付。更准确地,那与其说是一种降临,毋宁说是一种发现,那是对“自己”一种全新的发现、真正的认识。是的,这短短的一霎那,这短短的,无思无虑的一霎那,足矣,足以瞥见,瞥见你内在的明性之觉。    感觉自己似乎是位于中心的某个地方,那中心是一个意识的点,是一个绝对的、永远的衡定。    而念头此时也仿佛从洪水猛兽成了涓涓细流,被洞见得仿佛沙中的金子,历历分明。每一念头与每一念头间竟似断了线的珠子抑或屋檐的滴水,有了间隔,在那间隔里,便是这性灵的秘密,心的家园。    但是,片刻之后,种种外在的感受又鹰隼般攫取了我,思维的惯性又彻底占据了头脑,我好像又要去思索刚才听到的每一句重要的话,生怕错失,生怕遗忘。    正当此时,老泡接过我刚才的话茬儿,他明确的直指即刻打断了我的思索:“不可思议,正是这样。心的觉性状态是不可‘思议’——不可以头脑的作用来思维辨别的,是摒弃所有逻辑思维后的直觉。”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我想起不知从哪儿看到过这么一句话,难道认证真理、生命真相是要通过内观、直觉?想想还是不太理解:“可是哲学与科学的基础,甚至宗教中很多东西都是头脑所思考的产物。他们也在寻求着宇宙的真相,如果这么多人在方向上都错了,如果这么多人都是盲目的,岂不是太荒唐了?”我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一眼。
  老泡不置可否,只是习惯性地磕磕烟灰,鼓捣着烟袋锅提醒说:“故事还没有完。”我静下心,良久,听他继续说道:“那个看门人听了修道者的话,也像你一样莫名其妙,一脸谦卑嗫嚅道:‘可是,先生,我还是搞不懂,您这样做,每天看护着内在的看者,又会有什么报酬呢?’    “修道者听了爽朗地笑起来,说:‘在那宁静的空间里,生命的春天已经来临,是那么的丰富,带着所有的喜悦与祝福,当你了解它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是存在给予我们——最大的礼物。’    “毋庸置疑,看门人从他灿烂无拘的笑容里已经读懂一切。他不禁惊奇又有些激动地说:‘这,太奇妙了。我会‘看’,我一辈子都在‘看’,可从来没有美好的感受。这一次,请您一定告诉我,其中的秘诀。’修道者意味深长地说:‘是啊,我们都知道如何‘看’,但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方向。’”    “看门人与修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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