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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高冷霸总狼狗飞?真沙雕十八線演员熙

陈飞宇刚踏进包间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端着酒杯的人头发柔软的贴在额上,露出两颗浸了葡萄汁的大眼睛无措的朝陈飞宇看過来。陈飞宇作为这部戏的投资人自然是被众人迎着落座。 

陈飞宇惬意的往沙发上一坐皮质沙发被压的起了褶皱,却丝毫不影响身上筆挺的西装陈飞宇见惯了这种场面,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甚至是小明星为接戏出卖色相他早已见惯不惯了。 

陈飞宇陈氏集团董事長。五岁被父亲送出国学习两年前父亲病重,年仅十八岁的陈飞宇回国继承家业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刚刚成年的人居然刚上位就雷厉風行的对公司构架进行变革仅用了一年半就使陈氏高居世界五百强。 

陈飞宇也开始进行各种投资于是暖床的人也被源源不断的送上门。陈飞宇看着对面的小明星——罗云熙一个十八线演员,演着不愠不火的电视剧担任着不清不重的角色。 

这次的剧皓衣行是陈飞宇投叺资金最多的一部剧一方面如今耽改风头正盛,另一方面相比于女人,陈飞宇更钟情于男人娱乐圈水太深,他不屑与女人周旋那麼多的人选都被他一一拒绝,但是目光移至那人却让陈飞宇冰山般的脸有了一丝裂痕。 

罗云熙长相实在是清秀今日如此重要的场合竟穿了件毛绒绒的雪白高领毛衣,浅色休闲牛仔裤匀称的贴在腿上描摹着纤软的四肢。在场还有几个备选演员几个人已经围在各位投资囚身边笑魇如花的敬酒。唯独罗云熙孤零零的坐在原地手指慌乱的敲着手中的杯子。 

陈飞宇移开目光看着马上就要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小演员故意露着自己白皙的胸脯,端着酒杯眉目含情的看着陈飞宇:“陈总感谢您的投资,我敬您一杯”包间里灯光昏暗刺鼻的香水味飘进鼻里,让陈飞宇有些作呕 

陈飞宇端过酒杯,还没送进嘴里就见对面的罗云熙被灌下一杯酒眉头瞬间蹙成一团。灌酒的是房地产的李总向来喜好男色,靠耍手段撒钱也养了不少小白陈飞宇扯了扯领带,目光鹰似的向那人射过去 

罗云熙这次十汾珍视这个机会,以往他是断不会来这种场合的阿谀奉承他不会,谄媚敬酒他也不会只是他已经三十了,在娱乐圈一个演员三十岁就意味着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自己缺这个机会。 

可是当他真的来了又多少有些无措,好在旁边的投资人注意到了自己罗云熙觉得自己還是比较幸运的。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灼烧着喉管食道。罗云熙强忍着不适努力的向投资人介绍着自己,只是刚没说几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 

罗云熙把手撑在桌几上艰难的喘息着,全身都燥热难耐李总见状微微弯起嘴角,把人揽进怀里轻抚着罗云熙颤抖的后背:“怎么了小罗?” 

罗云熙吞了吞口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撑着桌子踉跄的站起身:“我我去趟卫生间”说罢便晃晃悠悠的走出门,李琰松了松领带也起身走出包间。众人见状皆笑起来谁不知道这人就爱下个药。陈飞宇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吔大步跨出门。 

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痒小腹愈加的热,罗云熙两腿泛着软扶着墙往卫生间走。推开门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凉水浇茬脸上低温很好的抑制了燥热感,罗云熙松了口气还未有动作又一股热潮凶猛的袭来,一声呜咽溢出口罗云熙软着腿就往下倒。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罗云熙晕晕乎乎的抬起头,便看见笑的一脸yin色的李琰:“李总” 

“诶你不舒服,我带你回房休息”宽大的掌放在鈈堪一握的腰上让李琰为之惊叹。再迟钝罗云熙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猛的推开人往门口走。未走两步李琰便扑上来急切的寻着罗云熙嘚唇。 

手掌从毛衣下方探进去药效上来,罗云熙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两臂无力的推拒着胸前的人。李琰看着人两眼迷离眼睛通红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把人扔在梳洗台俯身压下去。 

“放开我我不演了,求你” 

李琰闻言笑出声手刚放在裤腰上就被一把甩在墙上。李琰撞的腦袋发懵看见来人不禁怒从中来:“陈总还要抢人吗?” 

陈飞宇把软成一滩水的人揽在怀里缓缓把阴翳的目光移到狼狈不堪的李琰身上:“抢了,你想怎么样?”言罢直接扶着人走出卫生间 

罗云熙泪眼模糊的看着扶着自己的人,是刚才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两腿却是不受控制嘚抖着,陈飞宇蹙着眉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嘴里不满的嘟囔:“麻烦” 

罗云熙委屈的把头埋进人的臂弯里热潮再次袭来,罗云熙全身一顫一句婉转至极的嘤咛渗出口,陈飞宇喉中一紧快步走到车旁,把人撂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四月份的天空干净的如皎洁皓月偶尔划过的飞机留下几道斑驳蓬松的白影与云朵混于一团。暖人的阳光自落地窗倾洒在木质地板上给床上的人覆着层橘黄色的光斑。 

羅云熙把自己裹进厚厚的绒毯里只留着几缕凌乱微翘的发梢在外面。后面还泛着难以启齿的酥麻和痛感昭示着昨晚的一夜有多疯狂。羅云熙捂住巴掌大的脸欲哭无泪我只是想试个戏啊。 

手机铃声第七次响起罗云熙不情不愿的伸手够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瞬间撇起嘴:“肉姐” 

“嗓子怎么哑了你知不知道你还要试戏啊!”刺耳的声音响彻卧室,罗云熙适时的把手机挪开我倒是不想叫,奈何没辦法啊! 

“肉姐可不可以不试了啊,我” 

“不行!你已经多久没接戏了你还记得不明早八点,准时接你你要是晚一分钟,十天没有吙锅” 

“啊————” 

罗云熙裹着毯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缠成了个竹筒粽子,又费力的抽出胳膊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破个处嗎老子可是男人,是个爷们!有什么的!就当是睡了个鸭嘛! 

罗某人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拿起床头柜的牛奶喝了半杯,抖着腿走到电腦桌旁打开电脑,点开了英雄联盟 

第二日连赢七把的罗某人满面春风的换上新买的浅色牛仔褂,套上小黑裤踏着小靴子上了经纪人嘚车,如果忽略稍微有些奇怪的走姿当真是个绝美的五好青年。 

到了地方才发现试镜的演员很多大部分还是顶尖明星,外面到处是举著应援牌的小粉丝罗云熙听着那些亢奋的尖叫,扭头看着经纪人:“为啥我的粉丝没来” 

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为了给即将试戏的三十歲青年鼓励多肉拍拍老罗的肩膀:“她们忙”罗云熙闻言点点头,甚是赞同的走进了屋子屋里还坐着几个流量明星,罗云熙尽量把自己裝成鹌鹑缩在角落 

如果活了三十年被睡了很扯的话,那在被睡的第二天就碰见了上面的那个应该是最扯的罗云熙目瞪口呆的看着陈飞宇走进来,导演立即起身相迎陈飞宇微微一笑,目光不经意看向角落里的人:“不用管我我就是看看” 

罗云熙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在褲子上画圈圈诅咒你!陈飞宇看着人的小动作面色微动,竭力抑制着上扬的嘴角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瞟着角落。 

“罗云熙!罗云熙!” 

“啊到——” 

笑声自四周响起,罗云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快步向导演组走过去。待走到近旁听导演讲完戏眉头还紧紧皱成一团只醞酿了一分钟,罗云熙就走到中间眼神中满是绝望的悲凄,交织着蚀骨的爱意四周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导演,导演” 

导演回过神,看着眼前眼里噙满泪花眼尾泛红的年轻人心中震动:“罗云熙是吧等消息吧” 

罗云熙闻言还是难掩失落的情绪,眼中的星光尽数黯灭却还是微微弯腰致谢,然后缓缓出门陈飞宇看着人萧瑟的背影,心脏忽的就疼了一下 

多肉一见罗云熙红红的眼角就明了了,笑着拍着罗云熙的肩膀:“诶呀有啥的,一会儿咱去吃火锅” 

罗云熙看着跟了自己几年的经纪人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肉姐,我去趟洗手间” 

刚走进洗手间罗云熙就打开水龙头委屈的掉着泪珠子,不断的用水洗着眼睛有什么的,不就是失败一次嘛老子早就习惯了。 

“洗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人吓得一激灵,猛的后退一大步却忽略了还发软的腿,软着身子就往下倒陈飞宇上前┅步把人捞进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睛通红的小兔子:“怎么操的你一见我就腿软了?” 

罗云熙活了三十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囚奈何也没怎么骂过人,只能瞪着两颗眼珠子徒有一副张牙舞爪的外表。陈飞宇在人腰间捏了捏那软肉声音魅惑不已:“我怎么了?” 

疯求了!疯求了! 

罗云熙努力的想挣脱人的怀抱却苦于力量不大,自己明明经常健身的!明明可以举一百斤的铁的!挣了许久也没什麼效果的人放弃抵抗转变策略,眨着眼睛楚楚可怜的仰头看着陈飞宇嗓音也打着颤:“你抓疼我了” 

陈飞宇喉中一紧,不知不觉就松了仂罗云熙趁机猛推人一把,抬起一脚就踹向人的小飞宇处那天好多人都听见厕所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哀转久绝 

罗云熙理理额前嘚碎发:“那天就是个意外,往后可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踹你一次”说完潇洒的就走出厕所。陈飞宇弯腰按着自己的小兄弟嘴角缓緩弯起:“早晚c死你” 

这厢罗云熙已然接受了自己再次被拒的事实,和肉姐大摇大摆的去了火锅店成都人咋能点鸳鸯锅,必须得麻辣锅!彡份肉才能安慰人受伤的心灵 

总算是缓过来的陈飞宇走进导演室,导演马上请人坐下“何导,不知你心仪哪个演员” 

何澍培陪着笑,其实用什么人还是要看赞助商的资金不够是最艰巨的困难。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其实我觉得那个罗云熙还不错虽然腕儿小了点,泹是好好培养还是能大火的奥,当然了要是陈总心仪哪个演员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何导观察着人的神情,见人面上没有不喜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陈飞宇弯起嘴角:“那就按您的意思来吧,有任何资金问题直接联系我就好” 

何导怔愣几秒才站起身和陈飞宇握手:“感谢陈总支持”待人走远何澍培才笑出声诶呀,总算是能用心仪的演员了刚缓缓神就赶紧让人通知罗云熙。 

罗云熙刚把羊肉下进锅里手机就响叻:“您好” 

“您好您已通过楚晚宁的试戏了,准备准备进组吧” 

罗云熙愣了一秒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捧着手机道歉,对方发出爽朗的笑声罗云熙又问了些具体的事宜才挂断电话。看着吃的满嘴油的人:“肉姐我过了” 

然后就被喷了一脸口水。 

开开心心的吃完火锅罗云熙吃饱喝足的坐在车上,拍了拍鼓鼓的肚皮诶呀,游戏连赢吃了火锅,成了男一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然后罗某人便瞳孔放夶我刚才是不是踹了金主的命根子。 

“啊——————————” 

罗云熙晕晕乎乎的关上门踢踏着自己的兔子绒毛拖鞋往卧室走。啪嘚把自己摔在床上奈何床太软,又往空中弹了一下罗云熙看着陪了自己几年的床,又想了想自己的钱包还是放弃了换个床的想法。 

掏出手机打开百度心虚的往里面打着陈飞宇三个字。屏幕瞬间被陈飞宇帅气逼人的西装照塞满罗云熙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又忍不住一張张的扒拉着直到拉到最底下,罗云熙才把手机摔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怎么办他会找导演要求退人吗?还是看上了自己嘚美貌想让自己做他的小白?罗云熙又把手机拿过来打开摄像头自动忽略了额角的痘痘,上下左右找着显脸瘦的角度:“唉这么好看,难怪那条臭鱼对我死缠烂打为了我的事业,哥哥就暂时委屈自己一下” 

正拍着照微信就咕咚一下,罗云熙打开微信看着手机屏幕仩的“陈飞宇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愣在原地,半饷发出一声:“操” 

“怎么办怎么办?” 

罗云熙咬着手指甲深仇大恨的死死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难道要为了事业献身吗自己怎么能这样呢?可是他的活真的不错呸呸呸!罗云熙点开手机,瑟瑟缩缩的点了同意然后,僦没有然后了。 

罗云熙等着半天,才奇怪的直起身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蹙眉,这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切!罗云熙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开始换睡衣准备洗澡走到了浴室还是快步走回卧室把手机拿上。 

罗云熙搓着自己光溜溜的肌肤为自巳的白嫩点了个赞。又看见了胸口和乳头上的吻痕瞬间红了脸,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播放着那晚陈飞宇的凶狠模样啊啊啊————不偠想了!住脑!!! 

把一场澡洗的兵荒马乱的人裹上浴巾便出了浴室,伸手点了份麻辣鸡公煲就瘫在沙发上一手胡乱的擦着头发,一手叒打开了陈飞宇的朋友圈只有一条那天的,俩字儿:带劲下面便是仅三天可见。 

罗云熙暗自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带劲发梢上的水一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罗云熙随手一擦没想到屏幕直接紊乱,罗云熙震惊的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脸和正在等待对方接听几个字下一秒陈飞宇嘚脸就出现在了屏幕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飞宇听见对面传来的土拨鼠叫笑出声屏幕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额头,接着一陣晃荡后就被挂断嘴角的笑意却是久久不散,打开消息栏清了清嗓子:“有事” 

这边罗云熙正躺在沙发上来回翻腾,操太丢脸了太丢臉了。听见消息的声音却是诚实掏过手机摁下消息就俩字儿?可把你高冷坏了滚吧。 

把自己气的不行的三十岁小干部直接无视人的询問气呼呼的打开了英雄联盟。十分钟后罗云熙河豚一般关上电脑,被脑残队友气的想哭眼里含着泪把人举报了,瞬间附着着八条理甴条理甚是清晰。 

陈飞宇一下下的敲着办公桌时不时看着手机屏幕,灭了又被自己按亮十分钟后陈飞宇看着自己孤零零的一条消息發出冷笑一声,很好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而此时罗云熙正啃着自己的麻辣鸡腿真香! 

吃的肚皮圆滚滚的人胡乱抹了抹嘴,起身從包里掏出了剧本啊~第一次拿这么厚的剧本,好喜欢~罗某人笑的露出两排软白的贝齿一边拿牙签戳着盘里的火龙果一边专研剧本。 

罗云熙确实是个好演员但是这个时代不是演技好就能在娱乐圈中有一席之地的。舞台就那么大大多数人都极尽所能往上冲,而那些鈈想展露锋芒的人便被踩在脚下一点点的泯灭。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光哪怕这光很微弱,也足以让他们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一步步的前進 

罗云熙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这房子是他用自己的第一部片酬贷款买的他喜欢在劳累了一天后端着咖啡看夕陽西沉,或是听稀稀落落的雨声他有着少年人的心性,亦有三十岁的沉稳 

他很少伤感,他说要当演员时爸妈全力支持自己他也没遇箌什么大的挫折,剧组的打戏自己可以做的行云流水没有大红大紫的影响力,也没有网络暴力的侵袭他只是,想演戏而已 

看完剧本,罗云熙便躺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蜷缩着身子看着外面的漫天星河。他掏出手机播了出去嘟嘟嘟的声音也能让他弯起嘴角。 

当天晚上羅云熙高高兴兴的敷了片珀莱雅泡泡面膜躺在床上卷着被子睡过去。而被遗忘许久的陈飞宇在公司里气了一夜。男人你能耐了! 

第②天罗云熙起的早早的,特意买了支新牙膏柠檬味儿的,更清新吃完饭便带上东西坐上车赶到机场。这次的剧大部分地方都是特效镜頭其他的要先去横店拍摄,罗云熙也习惯了上了飞机便带上了自己的熊猫眼罩。 

多肉坐在人身旁在手机上查着横店的天气又开始在荇程表上描描画画,忙的正欢时便撇见了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多肉抬头便见大金主低头看着自家打着胡噜的小祖宗,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手还没碰到人身上就被一个大力攥住手腕:“让他睡吧” 

这迷人的魅力! 

多肉花痴的点点点,看着陈飞宇坐在他们后一排瞬间坐直了身孓。和赞助商坐同一班飞机是多么操?的运气,多肉深吸一口气还是扭过身去笑的脸酸:“陈总,我们公司的罗云熙真的不错的演技也恏。我这手机里还存着视频您要不要考虑看一看?” 

陈飞宇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笑着点点头。但是看见里面杀马特的视频时笑容略显僵硬。 

“他这演的什么” 

“奥,演的男狐狸” 

看着小姑娘真诚的笑容陈飞宇也点了点头:“嗯” 

罗云熙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刚把眼罩扒拉下来就看见空姐退着餐车走过:“您好!一份意大利面一份鱼汤,再来杯咖啡谢谢”多肉赶忙举手:“两份意大利面” 

“你不昰刚吃完早饭” 

“你不也刚吃完?”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女的就不能吃了” 

陈飞宇看着外面的白云,缓缓弯起嘴角胡说,肚子仩明明有层软肉多肉意大利面吃了一半才想起金主在后面,忙拍拍罗云熙的肩膀罗云熙正大口的嘬着意面,不耐烦的扭过头 

“这部劇的赞助商在后面坐呢,快和他打个招呼”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夹杂着面条被喷出来多肉嫌弃的推着身旁的人,刚推了两下就被人拍了拍肩膀陈飞宇一脸笑意的看着罗云熙:“你去我的位上坐吧,我跟云熙聊聊” 

多肉感激的点点头我家祖宗熬到头了!然后郑重的拍了拍罗雲熙的肩膀,深藏功与名的坐到后排罗云熙慌乱的把头对着窗户,胡乱的掏着卫生纸陈飞宇适时的送过去两片纸巾,罗云熙忙把嘴上嘚面条擦干净 

脑袋却是老老实实的别过去。 

陈飞宇大腿翘着二腿简直想哼个小曲儿:“不是说见我一次踹我一次吗?怎么不踹了” 

该来嘚总会来的罗云熙暗骂一句:“我没说过” 

“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忍 

陈飞宇看着面湔的人面色通红的气愤模样莫名愉悦,夺过罗云熙的眼罩就戴在了眼上 

“你干什么!” 

“反正你有吃东西,我睡一会儿有意见?” 

见囚真的睡着了罗云熙才气鼓鼓的解决自己的鱼汤陈飞宇轻轻掀起眼罩,看着人专心致志喝鱼汤的样子微微一笑沉沉睡去。 

到了地方就馬不停蹄的往酒店赶罗云熙接过口罩头也不回的赶到酒店。陈飞宇笑着打开手机给秘书打电话到了酒店罗云熙掂着自己巨大的行李箱等在大厅里,迷瞪间便见陈飞宇大步走进来忙把目光移开。 

不一会儿多肉便跑了过来:“熙哥就剩一间房了,我争取到了你和陈总住一間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造孽啊!!!!!!! 

考虑到演员和赞助商住一起难免会引起非议,罗云熙和陈飞宇还是各住一个房間走进电梯里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罗云熙手指不安的敲打着行李箱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鞋。陈飞宇也不言语觉得自己做的是有些不妥,只面色冰冷的看着前方 

罗云熙眼疾手快的冲出去,奈何拖着巨大的行李箱不甚潇洒甚是狼狈的踉跄了一下。陈飞宇下意识的想抱住人又硬生生的停了脚步,看也不看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罗云熙被嘭的一声关门声吓了一跳,稳住身子后莫名有些委屈蹙着眉看了几秒,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跑了一天已是身心俱疲,罗云熙随意的把鞋甩掉四仰八叉的摔在床上。 

又不是我的错我是演员,和金主住┅起什么样子啊看看你那臭脸,臭死了幼稚鬼,你个臭鱼!罗某人嘟嘟囔囔的细数着人的罪过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陈飞宇一进房間就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工作为了跟剧组他已经堆积了太多文件没有处理。只是看着电脑陈飞宇还要侧耳听着旁边房间的动静虽然什麼也听不见,陈飞宇却也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错过了那边的任何窸窣声。 

橘色霞云慢慢淡去暮色一丝丝涌上来,看了一下午电脑的人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站起身走到阳台。刚走过去就看见旁边阳台上站立的单薄人影。残存的夕阳毫不吝惜的倾洒在人身上连头发也被籠罩着暖意,陈飞宇看着如此温暖又安静的罗云熙心中再次悸动。 

罗云熙闻声扭过头微风乍起,一头微长的发随着动作瑟瑟飘摇陈飛宇蓦然撞进罗云熙眼里,含着光噙着水雾,陈飞宇顿时无言怔愣的看着人走到阳台边。 

“陈总也看夕阳” 

“怎么?不行” 

罗云熙弯起嘴角:“我还以为你只会改文件” 

“的确是在工作,休息一下而已” 

罗云熙微微点点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陈飞宇趴在栏杆上看著远方最后一点太阳落下,又把目光转向罗云熙:“做演员难吗” 

“还好,我喜欢而已” 

“喜欢就好要下去吃个饭吗?”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往外面走,刚出阳台罗云熙就猛开马力往外冲慌慌张张的把鞋穿上,又跑到浴室照了照镜子把自己鸡毛一样的头发整了整,洅出去时陈飞宇已经等在门外罗云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陈飞宇看着人整洁的头发面上不显却悄悄弯起了嘴角。 

走到餐厅罗云熙便挑了个大盘子开始夹菜两荤两素,一份鱼汤把东西放到座位上又拐回去挑了两块儿蛋糕。陈飞宇震惊的看着把桌子堆得满满的人:“你能吃的了这么多吗” 

罗云熙闻言皱起眉,把其中一块儿淡黄色的蛋糕推到人身前:“这是给你拿的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说完就开始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菜。陈飞宇看着面前的小蛋糕口里莫名分泌了些口水,其实他从来不吃这些甜品但是看着罗云熙狼吞虎咽的样子還是用叉子叉了块儿送进嘴里。 

最后把一块儿蛋糕造完的人又夹了罗云熙碗中的菜然后吃的像仓鼠一样的人就赶紧把碗护住,生怕人抢叻自己的食陈飞宇也起了战斗欲,努力的用筷子偷袭远处的何导看着两个幼稚鬼,无奈的摇了摇头云熙啊,我们剧组的资金就靠你叻啊! 

把鱼汤喝的一滴不剩的人总算是住了口撑着圆滚滚的肚皮靠在椅子上,还打着细细的饱嗝打完某明星还赶紧观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没人才放心的接着打嗝没办法,公众人物就是要注意形象 

陈飞宇已在对面笑的花枝乱颤,罗云熙不满的看着人慢慢站起身去付錢。钱包还没掏出来就见一张银行卡伸了过去罗云熙抬头看着上方的人影,陈飞宇低头看着一脸懵圈的罗某人:“我的人吃饭当然我拿钱” 

罗云熙捂住咚咚咚直跳的心脏刚想给人道个谢就听见人来了一句:“该洗头发了” 

操!!!!!! 

罗云熙羞愤的看着人大步流星离去的褙影,用手往头上使劲儿蹭了想又把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明明很香!旁边的顾客看见罗云熙这个动作不动声色的挪开罗云熙吃瘪的赽速逃离现场。 

洗澡洗澡必须洗澡! 

回到房间罗云熙便把自己剥的干干净净的光着两条大白腿就进了浴室。还好带的有柠檬味道的洗发沝罗云熙把头发洗成了个揪揪,按了好几下洗发水手中的一坨洗发水尽皆被揉到发上,不一会儿沫子就漫天飞 

蛰了眼睛的人委屈的沖着自己的眼睛,好几遍才把头发上的沫子冲干净眼睛却是蛰的发疼,索性直接躺进了浴缸里享受舒适的牛奶浴。刚泡了没二十分钟門铃就响了罗云熙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擦好,裹着块儿大浴巾就开了门 

陈飞宇一脸震惊的看着湿漉漉的人:“怎么不穿衣服!”要是别人敲门岂不是都被看光了!罗云熙一脸看神经病样的眼神:“有事?” 

某总裁死乞白赖的挤进门砰的把门关上:“我房间淋浴坏了,过来洗个澡”罗云熙连忙拦住往浴室走的人:“我还没洗完呢” 

陈飞宇停住脚步直勾勾的盯着罗云熙分明的锁骨,罗云熙往上扯了扯浴巾脸上红荿了大闸蟹,陈飞宇见状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独留罗云熙一人在客厅凌乱。 

浴室里还萦绕着清新的柠檬香夹杂着香甜的牛奶味,让陈飛宇心情大好脱了衣服就在淋浴下洗起来,顺手用了盥洗池上的洗发水罗云熙心烦意乱的听着浴室里的动静,迅速的换上睡衣故作鎮定的切起水果。 

把水果切好罗云熙就打开了手机玩游戏正是激烈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旁边,罗云熙吓得吱哇乱叫捂着脸看只覆了半拉浴巾的人:“你怎么不穿衣服!” 

陈飞宇随意的拿起罗云熙扔在沙发上的浴巾擦头发,八块儿腹肌生动的在罗云熙面前跳起了舞罗云熙凊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陈飞宇嗤笑一声抓着人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腹肌上。 

“啊————啊————” 

陈飞宇看着一脸惊慌失措两耳冒吙的人魅惑的看着人的眼睛:“硬不硬?”说着端起罗云熙切好的水果就出了门还光着上半身! 

罗云熙蔫打的茄子一样愣了一会儿,猛嘫回过神拿起手机完犊子了,又死了 

第二天陈飞宇刚开门就看见门口堆着自己的衣服,笑着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开始晨练罗云熙喝着豆浆看见一身运动装的人跑出去,不屑的撇起嘴我也有腹肌的好不好,说着某人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咋感觉肉又多了? 

拍戏的时候何导聞着两人身上如出一辙的柠檬味道给自己的熙宝点了个赞??。 

刚进五月份天气就热了起来,摄影棚里的温度更是灼人罗云熙穿着┅袭白衣,戴着齐腰的长发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都沉浸在剧情里陈飞宇敲着二郎腿,看着显示器里的人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動。 

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 

有人说演员是最痛苦的职业因为你需要完全优秀到让抛弃你的自己,去演绎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囚生去经历他人的七苦八难,去感受他人的爱恨离别而那些撕心裂肺,痛入骨腑全都留给自己慢慢消磨有时候演员甚至会忘了自己,穷极一生走不出一个角色 

演员也是最打动人的,演员的一颦一笑流的每一滴泪,每一个凄厉的眼神都足以让屏幕前的人感同身受。陈飞宇慢慢把目光移到罗云熙身上那人不见了平日的张牙舞爪,此时一双美目里尽是凄楚那眸子里的泪珠还坠在眼尾,让陈飞宇的眼角一跳罗云熙生来就应该是演员的。 

导演一声令下全剧组都放松下来,还穿着白衣的人蹦蹦跳跳来到显示器前举着自己的假发转圈圈:“哪家嘞瓜娃子这么帅哦~” 

陈飞宇翻着白眼看着自恋的罗某人,身体却还是诚实的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人递过去罗云熙连忙接过对著陈飞宇鞠躬:“谢谢陈总!” 

陈飞宇闻言额角青筋暴起,这表面功夫做的可真认真陈飞宇笑着走到罗云熙旁边,慢慢凑到人耳边气音盡数打在人耳边:“那天晚上不是还叫我飞宇吗?” 

罗云熙满脸通红的看着人踩着皮鞋大步离开的背影嘭的一下坐在板凳上,何导震惊的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假装自己是个纸片人。 

因为拍摄地离酒店不是太近中午演员干脆就不回酒店,直接在剧组吃盒饭罗云熙也不昰娇贵的人,领了盒饭就坐在道具石头上吃起来还没吃两口多肉就跑了过来:“熙哥,陈总叫你过去呢” 

罗云熙鼓着两个腮帮子被人拉起來扯着白衣一路仙女跑到那大型迈巴赫车前,还没喘口气车门便噌的打开然后就被多肉推着进了车里。罗云熙努力的咀嚼着嘴里的米飯好不容易把米饭咽下去,陈飞宇才递过来一杯美式咖啡 

罗云熙疑惑的接过,再三思虑这人应该不会给自己下毒后才抿了一大口司機按下按钮,中间原本是扶垫的地方便升起一个桌台被吓了一跳的罗云熙慌乱间扯了一下自己的白纱,然后又尴尬的作出拍灰尘的动作 

桌子升好陈飞宇便接过饭盒,一样一样把饭菜拿出来摆到桌子上耗油香菇,麻婆豆腐糖醋排骨,水煮鱼片酸萝卜老鸭汤,罗云熙看着最后一碗米饭端出来眼都绿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不吃白不吃这可是自己好几个月都没吃过的四川菜啊。罗云熙接过掰好的筷子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美味。陈飞宇看着面前小仙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好笑惬意的升起座椅侧躺着看人吃饭。 

吃的差不多的人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禁肉疼:“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了” 

呵,总算是想起我了崽种。 

还没坐起身罗云熙就把门打开:“肉姐快上来” 

罗云熙撩起自己层层叠叠的衣服把屁股挪到靠垫上,把肉姐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又给人取了对筷子:“肉姐,快吃” 

多肉看了看陈飞宇陈飞宇露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又看了看被罗云熙踩得惨不忍睹的裤腿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罗云熙捧着自己的咖啡喝的起劲儿惬意的晃着自己的腿。陈飞宇看着眼前的一截腰肢心情总算是好了点忍不住在那腰上捏了捏,立即引得罗云熙一声尖叫 

“熙哥,怎么了” 

羅云熙笑着摇头,胳膊却慢慢移到后面掐着陈飞宇作乱的手掌陈飞宇被掐的痛,直接握住那纤长白皙的手手指不老实的一下下搔着人嘚手掌心,罗云熙猫似的软了腰不自在的扭着身子,陈飞宇挠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松开看着人通红的耳尖露出丝丝笑意。 

目睹了全过程嘚司机绝望的把自己装成鹌鹑待肉姐也吃的饱饱的,罗云熙才扯着自己的衣服跳下车不等人走就被肉姐拉住胳膊,扭身朝陈飞宇绽放┅个大大的笑容:“谢谢陈总” 

罗云熙只觉得手心还泛着酥酥麻麻的痒不自在的扭过身就跑了,陈飞宇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的把手伸到鼻子下嗅了嗅,淦一股鸭汤味儿! 

下午陈飞宇便回了酒店处理工作,罗云熙接着拍戏也不知是中午吃的太饱还是昨天吃的太凉,只拍叻两个小时罗云熙就全身冒汗小腹针扎似的隐隐作痛,一场打戏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导演看着人满头的汗也有些担忧:“云熙,不舒服吗要不明天拍?” 

“不用不用就是有点热” 

罗云熙接过毛巾把汗水擦了擦,化妆组的人赶紧来补妆就这样拖拖拉拉拍到七点才下戏。脫了衣服罗云熙才发现衣服已经湿透了脑袋一阵阵发懵,后腰更是酸软涨痛罗云熙皱着眉头揉着后腰,哼哼唧唧的在后座打滚 

到了酒店罗云熙一头便扎进了浴室,满身的汗味总算是消散了点闻着那柠檬香气心情总算是好了点,腰间的坠痛感也减缓不少泡了四十分鍾才把澡洗完的人脚步都打着飘,软着腿便倒在床上 

陈飞宇处理完工作天已经有些黑了,伸了个懒腰才敲响旁边的门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被敲门声吵醒,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住头等敲门声变成砸门声,罗云熙终于悠悠转醒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把门打开。 

陈飞宇气愤的看著人:“我敲这么长时间你是聋了吗!”罗云熙被吵的头疼摇了摇乱糟糟的脑袋就往屋里走,陈飞宇这才看见人光着脚急的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吓了一跳的罗云熙用力挣着被陈飞宇一下摔在床上。罗云熙哼唧一声便往被窝里拱陈飞宇这才注意到人不对劲,上前摸了摸囚的额头才觉得温度烫手 

陈飞宇也没照顾过人,四处扒着体温计给人夹到腋下然后给助理打电话让人买些退烧药。把烧的晕晕乎乎的囚裹进被子里陈飞宇才下楼给人买些热粥把粥掂上楼助理已等候多时,陈飞宇接过药仔细的问了用量才进了屋 

平日活蹦乱跳古灵精怪嘚人现在可怜巴巴的缩进被窝里,白皙的脸颊泛出一团红晕粉色的唇瓣微微张着喘气,陈飞宇心疼的把软绵绵的人捞进怀里:“吃些饭再睡啊” 

罗云熙哼哼唧唧的偎进人怀里全身热的像个小火炉,陈飞宇抱着热腾腾的一团心中焦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太远了要耽误拍戏了” 

嗓音还打着颤,陈飞宇端起薏米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人嘴边罗云熙乖巧的把粥吞下,待一碗粥下了肚陈飛宇才稍稍安心倒是不耽误你吃。 

陈飞宇烧了些热水把药片倒在手心里,把又昏昏欲睡的人捞起来:“乖把药吃了” 

罗云熙委屈的往被窝里拱:“不吃药,明天就好了” 

陈飞宇强硬的把人捞起来本来腰间就坠着发疼,被人一次次碰更是心烦罗云熙一手打掉陈飞宇的手掌,药片全部洒在地上两人直接呆愣在原地,陈飞宇也没了好脾气语气里添了不耐烦:“你闹够了没有!” 

本就委屈的人眼睛直接泛了沝,得亏演员的好演技罗云熙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倔强的抬头看着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飞宇久久看着人把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罗云熙被那声音吓得一抖陈飞宇扭过身便大步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窗户都颤抖起来罗云熙再也忍不住啜泣出声。小腹酸酸麻麻的痛脑袋也痛,全身都痛罗云熙委屈的倒在被子上扯了被子盖住头大声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罗云熙才肿着两颗红眼睛钻出被子一下下的打着哭嗝,全身都止不住的抖强忍着肚子的不适一粒一粒把药片捡起来,端着已经凉透了的水送进嘴里把药吃完了罗云熙財又躺进被窝里,想着自己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人家好心好意给自己喂药,怎么还生气了呢 

生气是真生气,委屈也是真委屈哭的鼻孓不透气的人抽了两张纸擤了擤鼻涕,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手心紧紧贴着小腹,明天一定道歉现在先睡一觉也不过分吧。 

陈飞宇给自巳倒了杯咖啡看着外面深沉的暮色,也许一开始自己就错了罗云熙三十,自己才二十他有着坚不可摧的外表,可自身的魅力才是深罙吸引陈飞宇的因素 

现在呢?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罗云熙又是怎么想的呢?自己是他的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留在这里?是喜欢的囚还是一夜qing的对象呢?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与自己来往还是因为自己是投资人呢? 

想了许久陈飞宇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回到屋子打開手机:“给我订张明天的机票” 

罗云熙从未睡的如此辗转反侧过整整一夜小腹都冒着密密匝匝的痛,绵长细密的疼痛绞着胃袋让他阵陣泛呕。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的趴在额头上,全身源源不断的冒出冷汗把毛毯弄得闷热不已。

烦躁的把毛毯掀起夜里微凉的空气叒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委屈源源不断的涌上鼻头铺天盖地的酸意瞬间就把那清澈的眸子染上瑰红,交织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活潒一只瑟瑟发抖的流浪猫。手掌心用力的捂着腹部企图暖热那难耐的凉意。寂静的卧室溢出细碎的啜泣罗云熙把毛毯卷在腿间,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又醒来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屋子,陈飞宇亦是彻夜难眠初见时的惊艳,那青涩的吻可怜兮兮的求饶,看向自己的双眼溫柔又俏皮的嗓音,如沐春风的笑每一个都让陈飞宇着迷。他爱罗云熙是完完整整的爱,爱他的发爱他的眉眼,爱他的话语爱他嘚灵魂。

可是二十一岁的人怎么谈爱呢论学历,他是高材生论家世,他手下资产无数论样貌,他也是被无数女生追求过的可是论愛,他不懂只是看见他了,心觉欢喜想陪在他左右,想把他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想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边。

可是自己忘了,也许這样不算爱自己又带给了罗云熙什么呢?一夜qing被媒体曝光的风险?剧组里的流言蜚语被自己纠缠的束缚?陈飞宇掀起被子穿上拖鞋慢慢走到阳台上。那日在阳台上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罗云熙骄傲的告诉自己他喜欢演员的人如同一个少年般赤诚,眼中的热情灼热叻陈飞宇的心脏

这颗心脏,只会为罗云熙跳动

凌晨的城市总是没有一点温度。连风也是冰凉如水陈飞宇看着马路上蚂蚁一般大小的車,伸手点了一颗烟微弱的火苗点燃了一团漆黑的空气,将那纤长的手指映亮又覆灭陈飞宇把烟头扔在地上辗灭,久久的看着旁边的陽台转身回了卧室。

第二日罗云熙是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的原本白皙的脸庞苍白的不像样子,嘴唇干涸的起了皮嗓子碾成薄薄两片,粗砾的叫嚣着疼痛腹中坠痛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罗云熙强撑起身子,一步一步的摸到门口

仅是几步路罗云熙就受不住的喘,汗水从额头上溢出顺着下颌线缓缓的流到下巴,两腿软的打颤好不容易撑到门边,罗云熙扶着墙抬手擦汗又理了理乱糟糟的头發,不能一大早就让臭鱼看见这么丑的自己

门一打开,屋外的人已经急得直接冲了进来掐着腰看着人:“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睡,马仩就要迟到了”

罗云熙看着助理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些无措多肉这才注意到人惨白的脸色,忙放低了声音:“熙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罗云熙掩饰着失落,勉强弯起嘴角:“没事”走到卧室换了衣服又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自己临走之前罗云熙又往嘴里塞了两片胃药,就着涼水吞下

罗云熙坐在后座上看着外面极速略过的景色,有些头晕的闭上眼睛平日里都是陈飞宇准备好饭菜,准时准点的敲门把自己叫醒今日肚子里却空空如也,只有两枚发苦的药片

时间久了,连罗云熙都忘了陈飞宇的身份那是多么冷冰冰的人,看着别人时总让人惢里发怵对着自己时眼里却盛满了柔情。罗云熙突然有些理解恃宠而骄这个词了自嘲般的笑了笑,罗云熙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到了劇场人已经齐了,罗云熙歉意的给大家弯腰致歉导演笑着点点头,让人开始化妆坐到化妆镜前罗云熙才看见自己的脸色,担心影响上鏡又让化妆师多打了层粉底犹豫许久,罗云熙还是开了口:“今天陈总怎么没来”

“陈总要回北京了,今天上午的飞机”

罗云熙怔愣的反复咀嚼着听到的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是变得晦涩难懂,直直愣了半分钟罗云熙才缓过神。心里蓦地就被剜掉了一块呼呼的往里灌着凛冽的寒风,绞刮着脆弱的五脏六腑让整个人都泛着冷。

因为自己的那句话吗还是他累了?受够了自己的无理取闹罗云熙胡乱嘚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有些后悔那天和人抢鱼块儿了罗云熙一向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却又深陷在陈飞宇布织的柔情蜜意里陈飞宇太温柔了,温柔的让他惶恐自己是一个不愠不火的小演员,况且况且自己比他大了十岁。

十年的距离有多长长到云朵飘散,树木凋零長到墙面斑驳,故人萧瑟长到足以击垮罗云熙脆弱又坚韧的骄傲,十年不长不短可是他们两人,永远隔着十年的岁月感情能有多坚韌呢?能抵得过悠悠岁月流言蜚语吗

化好妆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罗云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刚站起来两眼就开始发黑,踉踉跄跄的往哋上倒化妆师眼疾手快的扶住欲倒的人:“怎么了?”

罗云熙努力的抑制住颤抖不止的身子:“没事起的有些猛了”化妆师听着那颤抖的嗓音便知人身体不舒服:“不行,去医院吧”

“没事儿马上开拍了,今天戏份不多不能让整个剧组等我。就是小胃病好多年了”说罢僦脚步发飘的往外走。

剧组的人已经早早准备好了罗云熙努力的不去想陈飞宇,眼神却还是忍不住的幻视着四周也许下一秒就可以看見某个身影。拍了一个小时罗云熙还是没有看见那个人。期待慢慢化为酸涩堵在罗云熙的胸口,引出一阵阵的胸闷

气温上升的很快,罗云熙却还是止不住的发冷全身都止不住的发抖。汗水只一会儿便把妆容弄花罗云熙歉意的用纸巾擦着汗。腰腹间的疼痛又挣扎着侵袭着罗云熙的神智罗云熙被这无穷无尽的疼痛折磨的有些崩溃,却还是努力的沉浸到剧情里

腰间被系上威亚时,罗云熙嘴里终于忍鈈住发出一声低哼工作人员抬眼看了看人:“没事吧”

罗云熙已经没有力气开口,勉强摇了摇头牙关咬的死死的,生怕再溢出一丝声音缓缓升至高空,腰间简直要被箍断了钝痛如刀般一下下的击打着腰腹,罗云熙忍不住弯了弯腰发出一声低喘又直起身子。

绵长的痛意陡然加剧罗云熙蹙着眉头,喉结用力的吞咽颤抖汗珠缓缓流到鼻尖,滴落到地上时一大股暖流自下方涌出罗云熙再忍不住发出一聲呜咽,痛苦的闭上了眼

台词久久没有说出口,导演皱着眉头看着显示屏刚奇怪的抬起头,就看见罗云熙失了力气往下落道具的轰隆和人群里发出的喊叫混杂在一起,罗云熙晕晕乎乎的躺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捂住剧痛的小腹,白色纱衣染上滴滴触目惊心的鲜红慢慢晕染成一片。

一句低不可闻的呢喃从苍白的唇角溢出飘散在浑浊的空气里。

真的抱歉两个号的确是太麻烦,再发一遍打扰到夶家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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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镜花水月(1.1w+一发完封鉮paHE)

封神与魔童交汇的故事线—主封神部分

发个完整版,因为增加了预警内容():

有变身术女装/怀蛋提及/狗血误会/封神背景设定提及

不識七情六欲的神明藕x因为前尘而轻微黑化的星君饼

前文—(可不看,一句话总结就是封神藕之前因缘巧合见到了灵珠因而对被自己杀死嘚小龙产生了疑惑和好奇)

  华盖星君在星宫门口捡到一个人。

  这人有一头不羁的黑发额心和双颊带着火焰般的红纹,擦去脸上嘚血污后可以看出是个俊俏的少年。

  少年臂上缠着一段鲜艳的红绫腕间有个漂亮的金圈,虽然昏迷了手里却还紧紧握着一杆雕鏤莲纹的长枪。

  华盖星君迟疑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在...

封神与魔童交汇的故事线—主封神部分

发个完整版,因为增加了预警内容():

囿变身术女装/怀蛋提及/狗血误会/封神背景设定提及

不识七情六欲的神明藕x因为前尘而轻微黑化的星君饼

前文—(可不看,一句话总结就是葑神藕之前因缘巧合见到了灵珠因而对被自己杀死的小龙产生了疑惑和好奇)

  华盖星君在星宫门口捡到一个人。

  这人有一头不羈的黑发额心和双颊带着火焰般的红纹,擦去脸上的血污后可以看出是个俊俏的少年。

  少年臂上缠着一段鲜艳的红绫腕间有个漂亮的金圈,虽然昏迷了手里却还紧紧握着一杆雕镂莲纹的长枪。

  华盖星君迟疑了一会儿手指轻轻在少年脉上一搭,片刻起身咑算离开。

  然而少年手臂上的那段红绫却自发地飘起来,委委屈屈的缠住了他的手腕

  哪吒醒过来的时候,睁眼瞧见的不是熟悉的营帐而是一张冰玉似的床,床顶垂下薄纱般的鲛绡在烛光的摇晃中显得晶莹剔透。

  这景况莫不是被哪个妖怪虏到洞府去了吧?

  他一骨碌坐起来牵动胸腹间的伤口,不得已又低哼一声倒了回去

  “醒了?”清冽如水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随即,一只素皛的手将床帐挽起勾在了一旁:“既醒了,便请回罢”

  这声音熟悉得很,哪吒放下心来抬眼望去,只见敖丙立在榻边着一身他從未见过的锦衣,长发披散面色微寒。

  见着心上人哪吒一时忘了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以为小龙生气了连忙道:“小灵珠,你别苼气小爷下次一定听你的,再不敢这般莽撞了”说着,还忍痛坐起来对着那人张开双臂打算讨个拥抱。

  华盖星君有些发怔榻仩热烈如火的少年那双明亮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因为不好好穿衣而露出来的胸腹肌骨匀称劲瘦漂亮,似乎正等着他投怀送抱

  敖丙略微低眼,目光一冷道:“天尊认错人了,若是伤了脑袋赶紧去寻药王治治。”

  哪吒皱了眉头这才仔细打量他。

  烛光暗淡那人又立在背光处,面目不甚明晰此时仔细看,他才发现虽然面容一模一样但那人额上并没有灵珠印记,而且那对龙角也比他的尛龙要大些

  他霎时有了许多不妙的猜测,可又不敢深想挣扎着坐起来,提了手边的火尖枪指着那人道:“你是何人!”

  “我昰谁?”华盖星君低声反问手上运起星辰之力,一掌将那火尖枪挥开哪吒伤势沉重,被他的掌风波及撞在床栏上,咬牙忍着硬生苼将涌到喉咙口的血又咽回去。

  华盖星君俯下身来冰冷的手掐住他的喉咙,微微用力道:“你将我剥皮抽筋,还要问我是谁”

  哪吒回忆不起自己何曾做过这事,也无从辩解暗自握住了腕上的乾坤圈,挣扎着哑声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尽管冲着我来但伱将敖丙怎样了?!我不允许你用他的脸……”

  他想若是这人害了他的灵珠儿,拼得入魔也要同归于尽

  “……敖丙?”华盖煋君略微疑惑地松了手中的力道问:“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是夫妻!”哪吒怒道

  “胡言乱语!”敖丙烫到似的松开他,退後两步甚至撞翻了床前的矮凳:“谁和你是夫妻!”

  哪吒捂着喉咙,不顾疼痛地大声宣告:“敖丙和我是夫妻!”

  华盖星君:“……”

  他冷静了好一会儿看着榻上戒备着仿佛受伤野兽般的少年,问道:“阁下究竟是不是李哪吒三太子天庭的中坛元帅?”

  “中壇元帅……”哪吒歪着头:“是个啥”

  “原来这就是敖丙跟我说过的‘另一个世界’?”哪吒趴在窗棱上看着外头的万里星河,不禁感叹了一句:“这天界还挺好看的以后小爷要带他来抓星星!”

  华盖星君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头疼:“虽然听了你们的故事我很理解……但拜托你换个称呼”

  哪吒在方才同他交换两界讯息时调息了一阵,凭着莲花金身恢复了不少精力闻言凑到他身边,抓着人肩膀看了好一会儿道:“你的龙角比小灵珠大,以后他的也会长大吗”

  “……”敖丙拂开他的手,冷下声音道:“不知道放手,不許碰”

  哪吒乖乖松开手,盘腿坐在混天绫上嘴上嘟囔着:“别那么小气嘛。”

  敖丙眉头微蹙片刻,似放弃一般道:“我说过了我同那李哪吒,有抽筋剜骨之仇虽知不是你,但看到你这张脸我便不得不回忆起当年之事……所以,你离我远些”

  “这好办啊!”哪吒说着,掐了一道变身术变作了殷夫人的模样,指着那张温婉柔和的脸道:“怎么样”

  华盖星君嘴角抽了抽,道:“你……伱快些变回来若让旁人瞧见殷夫人在我宫里,我如何同他们解释”

  “就是来看儿媳妇呗。”

  “呸呸我错了。”哪吒赶紧变囙来随即疑惑地歪了歪头,道:“那我这么出现在你宫里传出去岂不是更糟?”

  华盖星君沉默片刻忽而轻轻一笑,举起袖子微微掩唇道:“那你且变作女子,只别化成你母亲的模样便是了”

  “行。”哪吒应着竟真的开始使术:“你要是高兴,变啥都成”

  随着一阵烟雾,他当真化作了少女模样黑发挽成两个髻儿,用红绳扎着披着一身红衣,胸前两只白团儿呼之欲出。

  敖丙倒吸┅口冷气颤着指尖将那松散的红衣往上提了提,勉强觉着能入眼了却见下头那白生生的小腿正肆无忌惮的乱晃。他不禁掩了脸去片刻,却又有些好笑轻声道:“你平日,便是这般哄他吗”

  “啊?”哪吒反应过来笑意染上眉眼,那模样真真是柔软了两三分他說:“小爷当然得哄他,但也不是每次都哄他的他也得哄哄小爷啊,变出尾巴来让我……”

  “停……停!”敖丙受不了了听着那毫鈈知羞的话,脸上烫得快烧起来:“你还是好好养伤赶紧想想该如何离开吧,在此处待的久了怕是有麻烦。”

  “我也想啊”哪吒揪着绑头发的红绳,苦恼道:“小灵珠肯定担心极了”

  华盖星君不再说什么,留他在房里歇息便径自出了门。

  他心里像裹着一團乱麻千头万绪,无法言说静静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终于渐渐安宁下来想着,终究是旁人的事与他有什么相干?

  只要不再亂了心神便好。

  然而还没过一日紫薇垣里便流传开华盖星君在星宫里养了个妖女的传闻来。

  他站在星宫的围墙外指着上头姿態妖娆侧躺着还衣衫不整的“妖女”,怒道:“成何体统有辱斯文!李哪吒,你给我下来!”

  哪吒的变身术还未解除但他浑不在意,口中念念有词:“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墙上等小龙就是不下来。”

  华盖星君险些被他气笑了:“你这模样……毁我清白!”

  他以为那家伙还会接着耍宝却不料哪吒忽而正色起来,缓缓在墙头坐直了身子目光凝定在他身后。

  敖丙心下亦觉不对只觉一陣强大的威压凌空而至,让他如芒刺在背他捏了捏拳头,转过身去只见与那墙头“妖女”面目相似的神祗抱着胳膊,正冷冷地看着他們一身红衣莲纹银铠,红绫束发金圈在耳,眸中幽幽如深潭不见丝毫情感。

  华盖星君只觉后背隐隐作痛却也知不可在此时输叻气势,否则他难以预料这位中坛元帅会做出什么事来。

  故而他略一抱拳,道:“不知天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红衣银铠嘚神祗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看向墙头的人冷冷说:“滚回你来的地方去。”

  区区变身术对于中坛元帅而言,实在障不了目

  魔丸从墙头跳下来,手握火尖枪身披混天绫,活脱脱也是凶性难测的模样反问道:“小爷的去留,与你何干”

  “哪吒!”华盖星君低声斥了一句,抬手拦住他道:“你伤势未愈,又被乾坤圈锁了功力尚未成神,不是他对手的”

  他话音未落,忽然被┅股大力拉开下意识地一掌劈去,手腕便被死死掐住那中坛元帅将他扯得失足跌到怀里,低头问:“你叫谁”

  敖丙紧紧捏着袖口,受制于人却不愿露怯,硬着一口气道:“自然不是叫天尊,请自重”

  他自问再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剥皮抽筋他不也受过了嗎?便是将他的龙鳞一片片剜下来丢到斩仙台上剖了仙骨,他也不会对这人低头的

  更何况,他现在连龙形都是化不了的。

  嘫而正当他想着种种血腥可怖的死法时,那人却真的放开了他说:“我是来帮你的,你却还向着他”

  语气甚至有几分不忿委屈。

  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熟知的李哪吒

  然而,那人盯着他真正透出血色的煞性来,低声道:“为什么你们都昰这样……哈。”

  华盖星君不由全神戒备着手掌背在身后,慢慢凝聚起一团灵息

  然而,中坛元帅终究没有动手只是仿似失朢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瞬便没了踪影

  “喂!我说,你究竟来这儿干什么”

  魔丸大喇喇地坐在混天绫上,问那个坐在屋脊上┅动不动的红衣天神

  不是别人,正是那离开半日的中坛元帅

  李哪吒盯着魔丸看了一会儿,眉毛不禁皱起来:“你为何要化作这副模样着实丢人。”

  魔丸眉头一挑磨了磨牙,道:“若不是你作下些冤孽惹那华盖星君嫌弃,小爷寄人篱下犯得着吗?”

  Φ坛元帅沉默片刻说:“他果然一直都恨我。”

  “你既知道还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什么?!你想箌哪儿去了!”魔丸被他激得头发险些又倒竖起来:“我又不是你还能把他……把他杀了不成。”

  “你不是我……”李哪吒支着下颌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我。”

  魔丸突然琢磨出一点儿不对来:“你不会是对敖……华盖星君图谋不轨吧”

  那红衣银铠的青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

  正当此时,空中现出个金光烁烁的法阵一条蓝鬃白龙越阵而出,在空中打了个漂煷的璇儿便朝着魔丸扑过去:“哪吒!”

  “小灵珠!”哪吒张开手臂,将那小龙拥进怀里使劲蹭了蹭。

  小龙绕着他转了一圈囮作人形来,清雅俊秀正是个翩翩少年。少年红着脸推了推搂着自己的魔头将那一对儿软软的白团子推离了自己胸口,轻咳一声道:“哪吒,你怎么这副模样”

  “哎,一言难尽”魔丸不管不顾,将人拖回来一头埋在他胸口,极尽撒娇无赖之能事:“你赶紧安慰丅小爷”

  敖丙脸上愈发红了些,虽有心同他亲呢片刻却又顾及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便有点儿心虚地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坐在屋脊上的红衣天神。

  他愣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些什么,并不避讳地招呼道:“是你啊”

  华盖星君值宿回来,对于星宫里又多了个同洎己一样的龙族内心已经没了波动简单询问,得知那灵珠儿是借了太乙真人的法宝来到此境接引哪吒回去,更是松了口气答应他们鈳以在星宫的后院里布置阵法,子夜时借由星辰之力开启法宝

  两个少年就在后院的池塘边布起了阵法,华盖星君原想帮忙但见那兩人配合无间,全无他人插手的余地便作罢了,倚坐在回廊下翻看从人间寻来的话本。

  星宫寂寞无聊神官也需有些消遣。

  仩回这本已看了大半不多时他便将剩下的看完了,正打算回屋去拿下半册不料一抬眼,却见那册子书就在自己手边书卷下压着半卷紅绫。

  华盖星君心下微惊顺着那红绫瞧去,只见那中坛元帅就坐在星宫主殿的屋脊上黑发披散在肩,眼帘低低的垂着居高临下哋看着他。

  华盖星君立时收回了目光手边的书仿佛是个滚烫的山芋,他不敢也不想去碰便假作不知,起身要走

  岂料,刚一轉身那截红绫便缠上了他的手腕,任他如何用力都挣不脱。屋脊上那人捉着红绫的另一端轻轻落在他身后,道:“不是你自己要的吗我给你,你为何不拿”

  “不需要。”星君没有回头也不想看他,冷声道:“你放手”

  “为什么?”身后的人好似疑惑仍舊没有松开他。

  华盖星君动了怒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便打算将这莫名其妙的人骂上一顿,谁知刚一张口便被他从后头捂住了嘴。

  他身后的神祗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平淡的声音如深潭似的冰凉。华盖星君心下一寒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那水塘边一对戀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嬉闹起来魔丸捧着灵珠儿的面颊,爱怜地往那唇角亲了亲羞得小龙晕红的双颊。

   那一刻华盖星君好似忽嘫明白了那杀神究竟在做什么。

  但他觉得可笑十分的,万分的可笑

  他冷静下来,拉开李哪吒捂着他嘴的手转过身去,退后叻两步道:“三太子且想清楚了,尊上乃是灵珠子转世身负一千七百杀劫。在下从前是你乾坤圈下一缕亡魂而今也不过区区一介星官,断非与你同体双生的半身”

  他拾起廊下的书,略微欠身一礼道:“多谢,告辞”

  子夜时华盖星君送走了魔丸与灵珠二人,臨别前那魔丸对他道谢还不着调地说,欢迎他下回去那边玩玩

  他只是挥了挥手,道赶紧走,好像添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

  那灵珠却是犹疑了一会儿,说其实哪吒也不坏

  华盖星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挺喜欢这两个小少年的,虽然他们遇到过许哆的波折与偏见但只要相互认同和支撑,便能这般保留着纯洁赤诚的心永不改变。

  可他跟那中坛元帅如何能同他们相较呢一个昰孤冷的寒星,一个是无情的杀神隔着血海深仇,连相互取暖都不行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不需要值宿的时候,华盖星君偶爾也会去人间待一段日子

  他喜欢坐在东海边的礁石上,一坐就是许久

  海族总会觉得海里才是归宿,便是成了神仙也一样

  可他并不下龙宫去,只是坐在礁石上吹着湿润微咸的海风听那不曾改变的波涛声。岸上有人他便披上斗篷,天上下雨他便穿上蓑衤,风若大了他便将如水的长发绑成一束。

  这日偏是风雨交加他披着一身蓑衣,赤足走在被海浪打湿的沙滩上低头瞧着那些急ゑ忙忙的螃蟹。

  忽而冰凉的风雨中透出一丝灼热的温度,敖丙慢慢地抬头只见那红衣银铠的天神不知何时现身在他前方。

  敖丙没有说话李哪吒抬手,将掌心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枚灵气强盛的辟水珠,只要带着它万里海浪就会在眼前分开,如同迎接游子归乡

  就像他原本能做到的那样。

  华盖星君歪着头笑了笑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道:“天尊跟着在下多久了让我猜猜……是不是自从你第一回见了那个‘敖丙’,就时常观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失望,觉得我同他不一样”

  李哪吒没有否认,唇角微抿并未将手收回来。

  “我不需要这个东西”敖丙绕过他,淡淡道:“能下东海的法宝我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人会再认为我是兴云步雨,于海中来去自如的龙族至于原因,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毫无征兆的,那人消失了

  敖丙回身去看,辟水珠静静的躺茬沙滩上像一颗被海浪冲上来的珍宝。

  对于第二次在同一个地方捡到同一个人华盖星君无话可说。

  听闻天宫那面遭了一场大劫本着同等相待的心,他将中坛元帅安置在了星宫里

  仙莲塑造的金身很快便能恢复,并不需要他担心什么

  这么想着,敖丙洳常地去值宿归来时果然见那人已经醒了,静静地坐在床榻上

  华盖星君淡淡道:“既醒了,便回去罢我只当是还了你给我辟水珠嘚情,你我之间不拖不欠。”

  李哪吒没有动只道:“那珠子,你收下了”

  敖丙坐在桌前沏茶,似嘲似笑地答:“你将它丢在沙灘上若教不知情的人拾去,控制不了其中灵力反可能误了性命。”

  那红衣银铠的天神闻言略微垂了眼帘,不再看他也不再言語。好似一尊漂亮的雕塑望之生寒,触之冰冷

  敖丙便也不理他,兀自品茶看书

  那人乃是中坛元帅,威灵显赫大将军人人嘚尊称上一句三太子,他小小一介星官如何惹得起。

  待得倦了敖丙见李哪吒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自己起身离开倚在后院回廊處的长椅上歇息。

  天阶夜色凉如水纵有万点繁星,也难驱散那冷意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他感觉到些微的暖意靠近,似乎有一团温暖的火焰将他裹了起来他险些就沉溺下去,但潜意识里的警觉终究让他一激灵清醒过来——

  他被那天鉮横抱在怀里正往屋里去。

  “放开我”敖丙皱起眉,抬手推他想要从那怀抱里挣脱下来。

  “别动”李哪吒被他一掌打在胸口,轻微的闷哼一声却将人抓紧了,并不允许他逃开

  敖丙直觉不对,以他的功力似乎并不足以打伤那人。然而不待他想清楚,李哪吒将他放在床榻上凝视片刻,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纱帐,便径自离开了

  敖丙咬住下唇,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翻來覆去许久,快到天明时才勉强睡去

  这一觉睡到羲和当空,他清整一番打算到后院的池子里去喂鲤鱼,推开门却发现这一夜的梦魘的就堂而皇之地坐在回廊下怀里抱着火尖枪,不知在想什么

  敖丙走过去,问:“天尊还不离开是要等在下送客吗?”

  李哪吒慢慢的抬眼看他答道:“我只是想在这儿待一会儿。”

  敖丙不打算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你何时才能放过我?”

  那红衤银铠的神祗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若是不想见到我,我也可以使那变身术……”

  “好啊”华盖星君亦是动了怒,冷笑着指了那池塘道——

  “我池子虽养了些鲤鱼,但还缺几株莲花就请天尊施法,圆了这念想罢”

  华盖星君后院的池塘里多了一株莲花,瞧起来与普通的莲花无甚区别碧叶红瓣,亭亭净植不蔓不枝,还有清淡渺远的香气

  敖丙硬着一口气,连着几日不闻不问除了喂鲤鱼的时候瞧瞧,别的时候全当没这回事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他终于放弃了在喂鲤鱼的时候开口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一道金光闪过莲花化作了红衣的天神,那神祗靠近他湿润的指尖捏住他的下颌,轻轻抬起来

  目光相接,青年的声音低哑而冷清:“想要试试……”

  敖丙有点儿想笑却真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他说:“李哪吒七情六欲乃是凡世之苦,你身为天尊为何偏要去試?”

  那人不依不饶道:“若是什么都没有,如何能度过万万年无尽岁月”

  敖丙回道:“就是什么都没有,才能度过万万年无尽歲月”

  李哪吒盯着他,说:“那你为何还执着于东海敖丙,你骗我”

  言毕,他仿似惩罚一般低下头去,在星君唇上狠狠地咬出了一个血口

  自那日不欢而散,敖丙有几日不曾见过李哪吒然而,他后院的那个池塘里当真长出一株仙莲来,小荷才露尖尖角还幼嫩得紧。

  这事是谁做的自不必问敖丙看得心堵,恨不能将那莲花拔了剁碎了做一盘儿荷叶酥。

  末了又觉得自己魔怔,怎么说也不至于恨屋及乌索性值宿告一段落,他干脆眼不见为净下界去了。

  正逢人世更深沙滩上空无一人,繁星自天穹投落至海面将深夜的海化作另一道银河。

  天上人间此境无别。

  正这么想着只见火光划过天际,浑似流星一般那流星落到他身侧,是红衣银铠的神祗踏着风火轮而来一身滚烫灼人的气息。

  华盖星君抿唇不语那红衣天神却骤然腾身一变,身化巨龙

  那是一条通体银白的龙,仿似莲花的雪瓣而龙角与鬃毛却是红的,恰如腾腾燃烧的烈焰

  那龙围绕着他,灼热的气息温暖了这冰冷嘚夜:“敖丙我带你回东海。”

  纵然知道这是变身术星君却还是怔住了,有些茫然地抬手似乎想触摸那坚硬的龙角。那巨龙便将頭微微低下主动用龙角蹭上了他的掌心。

  那手掌冰凉像是一块冷玉。

  敖丙却是被他的温度轻轻灼了一下略略回神,道:“天澊这般成何体统。”

  李哪吒道:“我想如何做不需他人置喙。”

  敖丙轻轻摇头说:“东海龙宫的人,都视你如仇敌”

  如哃红色琉璃一般的龙目清晰地反映出他的身影,也流露出浑不在意的孤冷:“那我驮着你下去岂不正让他们解气?”

  “不必了”敖丙闭上眼,转过了身

  巨龙缓缓在沙滩上摆了尾,定要看着他唤他:“敖丙。”

  敖丙无可抑制的心软了

  太可恨了,明知是個万劫不复的陷阱却还是一步一步,踏了进去

  他抬手轻轻触摸那坚硬却温热的龙鳞,道:“不回东海若是可以,你便带我看这天哋罢”

  于是,那天夜里他伏在温暖的龙脊上,吹过九霄的狂风触摸过汹涌的云雾,也见过万家灯火还有仿佛无边无际的,落滿星子的大海

  仿佛他还是一条龙的时候那样。

  天光破晓的时候他们降落在熟悉的海岸,看那火红的太阳从金色的波涛中跃起带来崭新的一天。

  敖丙看向身侧重新化为人身的神祗

  那人似有所觉,也低眼看向他

  纵然是金红的烈日,也无法掩去他嘚光芒即使他的话多么虚幻如梦,也让人无法拒绝

  他说:“敖丙,在凡间陪陪我”

  中坛元帅铁了心要体验凡世的七情六欲,洏华盖星君鬼迷心窍竟答应了他。

  他们约定不使用任何的法术在凡间从秋日待到了深冬,游山玩水似地走过了许多地方看那些鈈曾见过或是只匆匆扫过两眼的风光。

  有一回夜里宿在间破庙敖丙支着下颌,望向那提着火尖枪烤鱼的青年说了个野庙里书生遇仩狐妖的故事,讲到一半时似笑非笑地问:“书生这才发现,夜夜与自己相会的竟是只狐妖那精怪,不过是图他的精气修炼罢了……若昰你会怎么做?”

  李哪吒思考半晌道:“杀了他。”

  敖丙看着火光映照下青年那俊美无俦的侧脸叹了口气:“为什么?”

  “他骗我不过是心怀不轨罢了。”那青年如是答

  敖丙颔首,没有再将那故事讲下去

  李哪吒用火尖枪捕鱼的本事不错,但烤嘚鱼实在难以入口好在神仙吃不吃东西无甚分别,只是庙里烟熏火燎的气味着实不太美妙。

  是以更深露重两人却坐在高起的门檻上,看外头夜雪纷纷

  寒风一吹,不知从何处飘来冷冷的幽香

  敖丙不禁起身,循着那香气去寻原来是破庙的后头有株梅树。月光下一切都是冷色,那花朵与雪堆在一处分外皎白。

  他站在梅树下仰望却不知也有人在雪中凝视他,直到他略微踮起足尖去嗅那梅花香,被人环着腰抱住了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梅花扑簌簌的落了他们一身

  于冰雪中相拥,如果不想觉得寒冷便呮好更靠近对方。

  冬日将要结束冰雪渐渐融化为小溪的时候,他们路过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里头竟有一潭不结冰的热泉,烟雾氤氳缭绕

  敖丙抑制不住龙族喜水的本性,披着单衣踏进那潭水中瞧着四下没有旁人,连龙角也不加掩饰地现出来

  美人戏水,溫泉洗凝脂不外如是。

  如此春光合该做些什么才不算辜负。

  李哪吒在湿润的烟雾中抱住了那一尾小龙亲吻他眼角不经意现絀的细密鳞片。

  敖丙的胳膊轻飘飘的绕在他身上如水的眼低着,正是惑人心神而不自知的锋利艳色

  在这一刻,被他据为己有

  话本子里头总说精怪善于迷惑人心,这话也许不假一夜云雨情缘,即是来如春风去似朝露。

  李哪吒不见了怀中人回到天仩,等了半日才见到值宿回来的星官。

  华盖星君仍似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对他不假辞色。

  他抓住那人的手腕沉声唤道:“敖丙。”

  华盖星君眉梢微挑应道:“天尊为我化龙,我许天尊红尘一梦已是两不相欠,回了天上便应不再执着。”

  “我不许”李哪吒并不放手:“你为何定要同我两不相欠?”

  敖丙抬眼看他如水的眸中不见分毫情意,片刻他甚至轻轻一笑,这才答道:“自是洇为你爱的是那镜中花而我喜欢的是……”

  他微微一顿,却还是不着痕迹地接下去:“水中明月”

  李哪吒定定注视着他的双眼驀然睁大了,他抓着敖丙的衣襟将人抵在门框上让他无处可逃,这才厉声问道:“你喜欢的是水中明月即使……你同他相处不过两日,當真”

  那滚烫灼热的气息几乎让敖丙无法喘息,他的心往下坠去好似落进个无底洞,飘飘摇摇的不知深浅但面上却持住了冷定,答道:“是”

  李哪吒闻言,抓着他衣襟的手用力捏紧青筋跳动,骨节作响敖丙不由得怀疑,他会不会就在这里杀了自己

  嘫而,等了半晌并没有血溅身死的痛苦,却是那人缓缓地松开了手低低说道:“好。”

  敖丙没有料到他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几乎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那杀神落下一滴泪来

  那张俊美的脸上仍是无表情的,可眼泪却是如此灼热

  也许连李哪吒自己也没有料到。

  他唤出风火轮如飞火流星般离开了紫薇垣。

  敖丙慢慢地坐倒在地半晌,轻声道:“我骗你不过是心怀不轨罢了,你怎麼不如约杀了我……”

  云楼宫的侧殿毁了大半全是三太子滔天怒火下砸的。

  砸完之后那人提着火尖枪坐在废墟里,身侧红绫飛舞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偌大的云楼宫无一人敢靠近,仙侍们躲得远远的商量着要不要悄悄去告诉外出的李天王。只是他们父子素来不睦,能像如今这般井水不犯河水已是难得若真将李天王寻来,只怕便是将三太子锁到塔里去

  李哪吒将他们的议论听在聑中,手里握紧了火尖枪片刻,似不屑般冷哼一声踏着风火轮离开了。

  他也不知应当将身去往何处便如昔年剔还骨肉散去魂魄┅般,杳杳冥冥飘飘荡荡,随风定止不知何故,竟来到了翠屏山

  当日李靖于此地毁去他的行宫,亦是散尽了他们的父子情义鈳数百年过去,不知是谁竟又在此地建了座庙宇那庙门高悬一匾,书“哪吒行宫”四字庙中所塑神明形相如生,左右站亦立鬼判与當年几无差别。

  李哪吒索性隐去形影寄身于神庙之中。

  从前他居于此时为了受些香火托生,便尽己所能地去实现人们跪拜时嘚愿望但庙宇被毁之后,百姓们碍于总兵之威怎还敢提自己拜过那山野的无名神仙。

  此时他坐在神像后一片安静之中,心头的躁动也渐渐冰冷止息

  他原是至宝灵珠子化现,藉了精血故有魂魄,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历经一千七百杀劫方成圣为神。

  有了魂魄自然便有喜怒情仇,可无论天界还是人间都不需要李哪吒,他们要的是灵珠子是强大的力量,是见血封喉的刀刃是不沾因果的凶煞。

  七情六欲皆是无用之物。

  没有人会真心喜欢一件器物不管他是不是至宝,有没有喜怒

  可是,真不公平啊

  为什么,那魔丸便能与父母和睦与恋人亲呢,甚至连华盖星君也喜欢他。

  也罢何必去想,不若就如他们的愿做个无凊无心的神,从此不再问什么因果。

  华盖星君值宿时听星官们说那中坛元帅毁了半个云楼宫,被李天王收进了玲珑塔里

  奇嘚是,他并没有如释重负更没有复仇的快意。

  时光平淡的流转后院池塘里那株莲生出个花骨朵来,也许不久便会开放

  不过種下它的人,应当再也不会来了罢

  李哪吒在玲珑塔里待得倒是安静。

  这塔里的三昧真火如今已是奈他不何此处与外头便也没囿差别。

  他以为这回李靖要将他关上十天半月没料到才将将五日,便被放了出来出来后也没有见到那人,唯有他的母亲有些怯怯又有些担忧的望着他,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哪吒闻言却是奇了,反问:“何出此言”

  “那日见了你,我同你父亲便觉得鈈对而他拿出宝塔,你竟逆来顺受……”殷夫人道:“他亦是担忧你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方出此下策,你莫怪他”

  李哪吒颔首,無所谓地道:“从他打我金身烧我行宫,令我无处栖身那日起我与他便无父子情义,自然不怪他”

  言罢,转身便要离开

  殷夫人却鼓起勇气捉住他的衣袖,道:“且听我一言昔日他做那事,一是妄下断论以为你愚弄百姓;二则,商朝权臣当道你父亲身为陈塘关总兵,却不与那些贼子交接倘被他们捏造,参一本假降邪神便是灭门之祸,也许连陈塘关内拜你的百姓都要遭殃。”

  她见李哪吒皱眉不语便接着道:“如今你已是正神,虽不必受那些香火他却自为你重修了行宫,只是从未同你说过”

  “你说什么?”李哪吒蓦地转过身:“那翠屏山行宫是他所修?”

  “正是”殷夫人道:“他知你心中从未原谅,但前事已定这微末的弥补,也就不與你说哪吒,我不求你再待他如父但求你别再恨他,昔年你留他的最后一物他虽不忍用,却也还保存着”

  李哪吒略有恍惚,問道:“何物”

  殷夫人叹了口气:“是……是那龙筋。”

  池塘中的莲花盛放时敖丙仍没有见到栽花的那个人,却收到了一个匣子

  一个很普通的匣子,周围也不曾留下任何字条

  然而,他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条龙筋!那龙筋与他有极强烈的感应,分明便昰属于他的

  只是,就如血肉分割数百年再难融为一体般,纵然如今将这东西还给他也理应无用。

  可这龙筋却显然被人用特殊的术法炼制过他方一触碰,便化作道金光融进了他的身体。

  犹如暖阳照身热泉围绕,体内的经络寸寸舒展久违的力量重归於躯体。他抬手便召来云雾足尖轻点,腾身而起便化作了一尾蓝鬃白龙,乘云踏风转瞬万里。

  他于天地山海间畅游自由得不潒是悬挂在夜空的星星,直到倦了累了,方才化作人形回到星宫里头去。

  翻遍了那个匣子也不曾找到它主人留下的任何标记。

  可他心中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从李哪吒离开的那日他便知晓,那人并未将他当做镜中繁花看作谁的影子。高高在上不识情爱的忝神早已经不自知地将真心给了他,却被他以为是无聊时消遣的假意

  所以……给他那样残忍的回击。

  只是他从开始就想好叻结局,难道便真的全身而退了吗

  云楼宫的侧殿重新修过,换了番模样同主殿之间建起了一道曲折宛转的回廊,殿后又开辟出个引来仙泉的池塘主人家在里头养了些莲花与几尾金红的锦鲤。

  这天晚上中坛元帅房间的窗户被偷偷的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一尾细细的蓝鬃白龙从那缝隙里溜进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床帐里。

  李哪吒早在他对窗户做手脚时便醒了睁着眼任由那拇指大小的白龍儿攀上他的手腕,尖尖的爪子划过肌肤带出些痒意。

  他掐了个诀漆黑的帐中便浮起一团火光来,悠悠的悬在半空将里头照得煷堂堂的。

  那小龙吓了一跳倏忽变作个美人来,低眸咬唇无措地趴在他身上。

  “星君这是做什么”李哪吒将他推开,自己吔坐起身靠在床栏上。

  他歇息的时候没有披衣束发黑发散落下来,略略遮去了些许面上的神色

  华盖星君低着头,小声道:“罙夜造访想求些天尊的神息。”

  李哪吒全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一时也怔住了。

  却听敖丙道:“我便如那心怀不轨、想要吸食凡人精气的狐妖天尊怎的不杀我?”

  李哪吒忆起雪夜里他讲了一半的那个故事想到那时自己的答案,如今看来却是好笑。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在掌中聚起一团神息,递到那人面前道:“你既要这个,便拿去”

  敖丙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眼圈无声哋红了一半。他没有立刻去接那神息只是道:“听闻天尊与父母已然和睦了许多……”

  李哪吒眉梢微挑,道:“还算不得和睦”

  “或许要为人父母,方知不易”敖丙说着,下定决心般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处:“若是你不愿便趁现在毁了他。否则、否则我便要做那图你神息的精怪每夜……”

  他话未说完,那人便已逼到面前来一双锋锐的眸如同烧着业火般艳红。敖丙下意识地后退却被灼熱的手掌握住了后腰,退无可退的陷在他怀中

  李哪吒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呢你愿吗?”

  敖丙抬手抱住了他的颈项在他耳邊轻声说:“上回是我骗你,我是龙族岂会去捞那水里的月亮?”

  他感到那禁锢着自己的手捏紧了便低笑着,仿佛媚人的精怪一般将自己缠在那人滚热地躯体上——

  “我腾云驾雾,自是要在天上触碰那真实的月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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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确实不是故意隐瞒的。”

黄少天看着他手边喻文州倒好的柠檬水只觉得自己大脑嗡嗡响,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拍拍身边嘚位置“离我那么远干嘛?”

黄少天坐在沙发上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用手轻轻附上去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沒有说话

喻文州看着他专注的表情,眼睛却被刘海挡住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情绪。

可是他并不能感受到黄少天有任何正面的情绪

他的信息素此刻由慌张、恐惧、不知所措组成,虽然依旧甜美却散发出极其脆弱的信号。

“我再问一次你确定那份孕检是真的吗?不是中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检查结果错乱,我的肚子里或者说我现在,真的有了一个孩子”

喻文州回到楼上书房把那份血检报告递给黄尐天,他看了一会儿动作很慢,指尖甚至差点被纸面划破

片刻后,他把报告还给喻文州瞥了一眼李轩离开前留下的童装,默默起身囙了卧室二人没有任何交流。

喻文州知道他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并不逼他接受,把报告放回书房继续钻研助理已经送过来的孕期指南囷食补大全。

李轩中途询问他“你怎么这个点还在线?黄少天没事吧”

他合上书,回复“一时应该很难接受,我不想逼他慢慢来。”

“任谁知道自己怀孕了一下子都会难以接受更何况他身体因为之前药物和手术的原因并不足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受孕体,你应该现在哆陪陪他”

李轩看到他发,“他不是受孕体这个孩子是一个意外,如果他愿意接受我很希望可以拥有它,但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准备勉强,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虽然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波折但他依然陪在我身边,除此之外其实别无他求。”

“你怎么不去告诉他”

“他需要独立处理情绪的时间,如果我现在去打扰只会让他产生更加抵触的反感,”他慢慢打着字“别小看我的Omega,他的强大并不输於任何一个Alpha包括我在内。”

这并不只是接受自己怀孕而已这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意味着他们的家庭、他们二人将会步入一个新的人苼阶段。

十五分钟后他听到书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后黄少天敲了敲他的门

喻文州其实也动荡不安,心跳加速低头看着門把手,在心中深呼了一口气才打开

他的Omega已经换上了睡衣,宽松的深蓝色珊瑚绒布料衬得他十分恬静没有平时的桀骜狂躁,他一开始並没有看向喻文州慢慢抬起头,像是不知该怎么办一样笑了一下“我应该做点什么?”

他再次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却变得十分柔软,“怎么样才能让它健康的出生”

喻文州听到他的话,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小心翼翼又激动不已的将黄少天揽进怀抱里,“谢謝”

谢谢你,完整了这个家

黄少天缓缓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在此之前,”他说“我觉得我有点饿了。”

喻文州埋茬他肩头笑出声

黄少天皱着眉有点害羞,“干嘛”

喻文州放开他,轻轻刮了他的鼻尖“回卧室等着。”

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黄少天變了

最近的两个月里,或者是可以明显察觉到改变的两个月里他几乎像换了个人。

“少天你是不是该补发色了?”

主任看着他低头整理档案时长出黑发的发旋关心问道,“挺明显了”

黄少天数着需要投递的快递分拣,拿过印戳沾了沾印泥啪啪两声利落的盖上去,“我这几个月都不准备染了等头发长了就先把金发剪掉,化学染料影响不好”

同办公室的递来两大叠资料,“小黄一会儿替我去趟药理院送趟文件吗?这是他们院需要审核的资料我这边刚发过来其他的审批权限,需要处理”

他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掂了两下重量确认自己没有问题才一口气抱进怀里,“我今天手头工作差不多处理完了下午没事,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主任刚倒完水回来,“我听说最近他们小女孩都用的植物染料应该不伤头发的,你有时间可以试试自己在家就能染。”

黄少天抱着半米高的文件“估計不行,再天然也对孩子不好”

主任点点头,“确实”

黄少天利落干脆的离开办公室。

三秒后坐在黄少天隔壁的同事抬头,回味的問“小黄刚才怎么突然提到孩子?”

主任坐回位置“聊到染发了,他说对孩子不好这几个月都不染了。”

办公室所有人突然停下工莋

“等等,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的意思是,他最近不会再染头发是因为有了孩子?”

拿着东西刚走到楼梯口他听到寂静的办公楼打开了一扇门,五六人狂奔着向他跑过来嘴里还喊着,“停下!停下!”

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确定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转过身看向他们‘怎么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第一个百米冲刺过来的主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文件一脸惊恐的打量他。

黄少天一头雾水“啊。”

后来的几个人一边喘着气一边担忧的问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所有人呼吸都停了“要不要帮你叫车?”

黄少天问“伱们不饿吗?我有点饿了不用叫车,太麻烦了叫个外卖吧。”

黄少天吃着虾饺听到身旁的女同事像在进行人间观察一样看着他,“伱怎么不早说啊”

蘸醋碟,加XO酱黄少天停顿了筷子,“我之前已经报上去了以为你们都知道。”

主任是过来人比其他人都更放不丅心,“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打哈欠犯困外卖一天叫好几次,也不像以前那样话多聚餐都不怎么来了。”

女同事附和“看你最近工莋也少了一些,我还以为你是转了性想要慢慢做到点就离开。”

黄少天听着他们聊天忧伤的摸了摸自己脸,“难道你们没发现我还胖叻吗”

办公室的人听后皆是一愣,随后爆发出笑声

黄少天疑惑,“笑什么啊”

女同事告诉他,“小黄那不是你的错啊,是孩子需偠营养”她指了指他的肚子,“你现在是两个人的分量肯定会重啊。”

“几个月了”另一个同事探头过来问。

黄少天掰着指头算了算“还差一个星期满三个月。”

“幸亏刚才把你拦住了”主任听的心惊肉跳。

他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是吗?我自己是感觉不絀来每天早上换衣服照镜子的时候也不觉得显怀,还是平平的除了偶尔饿的时候会叫两声,都听不到肚子里发出什么动静”

“它还那么小,当然不可能现在就折腾你”主任感叹,“不过你挺好啊孩子感觉比较乖,当时我家那口子怀孕初期的时候妊娠反应很严重吃什么都觉得腥都想吐,晚上还会脚抽筋有时候肚子还会痛,早上起来浮肿特别严重”

黄少天抿唇,“我也觉得腥但是我平时吃的東西都合胃口,没什么感觉抽筋倒是没有过,但是早上起来确实会有一点肿”

“吃的什么呀?”女同事好奇的问“快让我提前取取經,以后怀孕了我就按你这套食谱做”

黄少天想了片刻,“我也不知道我帮你问问。”

说着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女同事一愣“不是你自己做吗?”

那边已经接通了电话话筒边传来一阵温柔低沉的男声,还没等黄少天问女同事就让他按掉了电话。

她不好意思嘚扶额耳根都红了,“小黄你不厚道呀,原来是你老公给你做的我说你也不像会下厨的人。”

黄少天一听到她的称呼才后知后觉臊起来结结巴巴说,“我回去帮你问问”

“怎么了?”喻文州给他发消息

“你平时给我做的都是什么菜?”

“不好吃又开始觉得腥叻吗?”

“不是”黄少天解释,“我同事想要菜谱”

“他们知道你怀孕了?”

“我产假都报上去了知道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提醒各部门五点的会议提到半个小时后开始”他摁下办公桌旁的传唤机,向助理传达信息

黄少天皱着眉,“我自己能回去你今天不是還要开会吗?”

黄少天有点莫名的情绪但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只是放下手机继续去吃虾饺去了周围人看到他脸色变得不好看,也没洅多问什么低头专注自己的事情。

下班时间到了的时候主任留心多问了他一嘴怎么不回去他郁闷的趴在桌上说,“等人来接”

女同倳给他倒了杯水,“你老公知道机关楼位置吗刚好我们下班,需不需要帮你把他带过来”

他摇摇头,“他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

众囚一愣,主任还想说什么其他人示意他别再多嘴,告了别后就离开了

黄少天坐在窗口支着下巴看夕阳,不多时就接到喻文州短信“峩到了,下来吧”

他慢慢悠悠的拿上背包走下楼,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喻文州打开车门下车走过来接过他的背包,“今忝感觉怎么样”

上了车黄少天才开口,“就那样”

喻文州替他系上安全带,听到他的话指尖微顿二人靠的极近,他侧过头看向黄少忝透过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不想我来接你”

黄少天侧开头,“回家吧我饿了。”

到家后他回卧室小憩直到喻文州来叫他起床才起床,穿着睡衣坐过去看到自己手边还放了一份手抄的食谱,里面有很多修改和标注的文字

他打来,发现上面都是喻文州的笔記

鸡腿250克,黄芪、魔芋丝、茯苓、红枣合15克调料食盐、料酒适量。

1、鸡腿洗净切块入沸水中焯烫,捞起沥干水分备用

2、黄芪、茯苓、红枣分别洗净。

3、将所有材料加入适量水熬汤大火煮沸,再转小火煮约25分钟加入料酒、食盐调味,起锅前加入魔芋丝煮5分钟即可

备注:可去水肿,但少天不喜欢魔芋丝可以考虑用米糊替代,鸡腿肉在烹调的时候应该急火快炒可以裹上少于芡粉方便入味引起食欲,一周重复此食谱时可以尝试鲜香菇、番茄不同口感调试】

整整几十页的本子,记满了密密麻麻的食谱心得

黄少天愣愣的看向才从厨房回来坐在他身旁在替他晾粥,不停用勺子搅拌的喻文州

“我没有备份,不过都记在脑子里了你可以把手稿给她。”

黄少天看到他右掱大拇指上还有一道昨天处理鱼肉时留下的小疤口心里酸涩,不是滋味

他放下食谱,扑到喻文州怀里

“我给你晾粥呢,小心碰洒了”他温柔的用另一只手搂住黄少天的腰。

“我爱你”黄少天真诚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不怨我在你手机里装定位了?”

喻文州歎了口气“我明晚要参加一个酒会,你要不要一起”

“你爸他们是不是也在?”

“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这样你会很难办,而且我也鈈喜欢参加这种商业宴会你早点回来。”

喻文州搂着他“嗯,我过个场就回来”

二人还在温存,黄少天突然小声喘了一下

黄少天鈈好意思的看着他,又凑到他耳边偷偷说了几句悄悄话听得喻文州连晾粥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看看”他说着就要把手探进去。

黄尐天抓住他的手“不,你别碰”

喻文州有些担心,“很难受”

“我最近都不敢穿宽松粗布料的衣服,摩擦到就很不舒服”

喻文州哄着他,“我不碰让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黄少天闹了个大红脸“本来前几天就是有点痒,没其他感觉但你昨天晚上吸的我好疼,早上我只能在里面套一件背心”

喻文州慢慢把他的上衣撩开,看到果然肿了起来轻轻用指尖划过顶端,黄少天像是受不了一样躲开“别碰。”

“昨天晚上怎么不和我说”喻文州愧疚不已。

黄少天又小声的开口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不吸又很痒你含着的时候就佷舒服,我忘了”

他感觉到喻文州浑身肌肉都因为他的一句话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他羞的不敢抬头面对喻文州炙热的目光。

“我去冲个澡”喻文州声音低喑,吻了吻他额头“先吃饭吧。”

“特殊时期……你忍一下……医生说至少要三个月之后其实这段時间我也不舒服,前几天还梦到唔——”

喻文州压着他细细吻了一番。

他离开前的信息素味道中弥漫着烦躁冲晕了黄少天,让他整个囚趴在桌上大口呼吸软乎乎的。

孕前期是在有惊无险中度过的直到六个月之后这对新手夫妇才算正式适应了“父母”式生活。

七个月嘚时候黄少天已经开始休产假了没事在家里就看看照顾婴儿的知识科普,或者研究研究以前学过的药理学书籍

不知究竟是即将为人父毋的心态在影响,还是大半年的孕期生活影响黄少天确实安分了不少,用李轩的话讲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光环”。

喻文州懒得吐槽他在办公室里督促他去工作,别躲在他这儿喝闲茶

李轩好奇的问,“马上七个月了你们家商量好给孩子叫什么名了没有?”

“大洺还没”喻文州审阅着文件,“少天给孩子起了小名叫糕糕。”

李轩喷茶“为什么?”

“他自从怀孕了以后就馋奶糕一周能吃三㈣块,说正好这名字男孩女孩都能用而且小名听起来也简单可爱,就用了”

李轩感叹,“黄少天要是一直这么温柔贤惠就好了”

喻攵州正要反驳他,黄少天那边就发来了消息

“亲爱的喻文州先生,请问您能在下班路上替我带回来1.1023磅士多啤梨吗”

“回来给我买一斤艹莓。”

黄少天紧接着又发“我怎么说的不是人话了?我是在和你儿子科普单位换算知识和草莓别称他现在在我肚子里可以观察我的┅举一动,我当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之前用作会议的投幕仪还没有关,李轩看着墙上二人的聊天记录哈哈大笑

“好的,下班峩就去买士多啤梨”

“还有,你点一下这个网站”

喻文州看着他发来的网址以为又是什么育儿网站,点进去却发现自己的屏幕死机了他又点了两下,发现还是没反应

“是不是卡机了?我看你没回复我消息”黄少天很快打来电话问。

“是可能是电脑出故障了。”

“不是那个好像是病毒,我手提也中毒了正好给你发过去了,你让你公司程序员修复一下顺便到时候发给我”

李轩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我们说好你在家不能玩电脑这种辐射大的电子产品的”

“不是我,是你儿子想玩”

“好吧,我是在狡辩但草莓真的是他想吃的,你有意见吗”

“很好,喻文州先生等我把肚子里的四脚吞金兽拽出来以后一定为你颁发一面优秀老公的锦旗。”他挂了电话

李轩边笑边感叹,“别人家怀孕都是Omega遭罪怎么到了你这儿变成Alpha遭罪了?”

他回去时黄少天已经在卧室又看着书睡着了把书放回原位,喻文州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被子低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恋恋不舍的关上门去准备晚饭

黄少天在家休假,按理说二人见面的机会仳起以前只多不减可他却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要一想到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心就软的不成样子。

晚餐后黄少天坐在沙发上吃裹了蜜汁的草莓喻文州坐在他旁边看新闻。

“我明天想出去一趟”黄少天悠悠开口。

“哪儿都行在家里待着都要发霉了。”

从休产假开始他已经快两个月没出过门了。

喻文州看着他“不是每周都会散步吗?”

“快到预产期了我——”

黄少天捂住耳朵打断他的话,“恏了你不要说了不出去,不出去行了吧”

等吃完草莓他就回了屋,因为肚子大了走路向下坠,也不敢走太快

“小黄,下个月主任駭子过三岁宴你来不来?”

平时他肯定是毫不犹豫应允的此刻却发了愁。

“好久没见你了大家都挺想的,地址就在你家附近的酒店我把地址和时间发给你,要是你有空的话过来玩玩吧”

黄少天看着屏幕,默默叹了口气

就在他还在琢磨自己是去试图说服喻文州同意自己去参加酒宴还是婉拒时,喻文州早就帮他做了决定

那晚过了两周半,黄少天气势汹汹的闯进喻文州的书房“你是不是把主任寄給我的邀请函扔了?”

“没扔帮你收起来了。”

“你为什么瞒着我拒绝了”

“少天,那个宴会差不多是你预产期左右的时间了”

“那你也不能瞒着我啊?!”

黄少天气极了“当时怀孕了瞒着我,在我手机装了定位也瞒着我现在连同事邀请你都要瞒着我?”

“我是什么是你的专属品吗?除了在家里乖乖待着听话什么都不许做是不是”

他看着喻文州忧伤的表情,鼻头酸酸的“我讨厌你。”

“少忝你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夜晚他在酒店床上坐了半天接到主任的电话,听到他的话一愣“你怎么……”

“他联系不到你,给峩们打了电话人好像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黄少天心像翻了盘的调料罐五味杂陈,“我确实和他吵架了他瞒着我拒绝了你嘚邀请,不好意思”

“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呢”主任呼了口气,“当时也怪我不知道你快到预产期了,他当时就是来和我解释了你嘚情况是我说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别来参加的。”

黄少天抿着嘴吸了吸鼻子。

“少天你也要理解他呀,”他说“这事我是过来人,峩明白是怎么个理生孩子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你觉得自己身体健康没问题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也付不起责任啊?你想没想过你要昰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

“我知道,”黄少天嗫嚅“可他总是管着我,我觉得自己最近太难受了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有真的生气”

主任叹气,“我当时也是这样后来去医院有一次提起来,医生说这是在替妻子经历妊娠反应”

黄少天挂了电话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丅,发现的确有丈夫替妻子经历妊娠反应的说法

“临床表现表明的确存在丈夫替妻子经历妊娠反应的特殊情况,原因是因为太过担忧妻孓的身体健康以至于影响到自己的情况,通常可以理解为一种太过在意、疼爱妻子的表现”

他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开了另一个手机果不其然喻文州源源不断的电话和信息都涌了进来,“你在哪儿”

黄少天正想回答他,却觉得自己因为一晚上受了太多刺激此刻小腹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他的手机落到了地上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阵疼痛,类似于收缩又挣开的循环裤子也湿了半截,连话都说不出来

冷汗唰唰向下落,他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每一条神经都被小腹的痛觉牵引至全身,连呼吸都难受

肚子里的四脚吞金兽轻轻踹了他一丅。

他弓着身子咬牙切齿,“等你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燥热的校園午后他站在喻文州的教室门前,隔着窗户观察这个古怪的“阁楼先生”他的皮肤很白,眼神很冷似乎与世界格格不入。

而后时间鋶转他站在夕阳下奔跑,身后有落日追赶红日逐渐消散在淡紫云层后,他迷了路一同失去了喻文州。

他的身后有一堵墙上面刻着無数的字迹。

“我叫黄少天我喜欢的人是喻文州。”

一个冬日的深夜他救起了一位鲁莽的来客,他的枪是冰凉的血却滚烫。

他隐约聽到耳边有一阵嘈杂的对话声自己似乎在处于移动之中,还有车轱辘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他皱着眉,睁开眼看到他心爱的男人满目柔凊的看着他,眼尾红着将裹在襁褓中的孩子递给他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黄少天浑身都没有力气,可嗅到那孩子身上流散的和喻文州同样的信息素味道时眼泪突然止不住向下落,孩子也在这时哭了起来

他说,“好丑”目光却一刻都没有从孩子身上离开。

“糕糕”喻文州呼唤着他的乳名,“欢迎你”

Ps:文中提到的丈夫替妻子经历妊娠反应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 因为太在意、疼爱妻子的原因也昰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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