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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圈子就医掐着秒表看美女心理咨询还是老妈有经验天上掉下来的商机到底为了啥太太们的惊喜
顺子是个农民工,在工地上干活。这天,乡下家里急着用钱,下班后,他就到自动提款机取了款。
  这时,天已黄昏了,顺子往马路左右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他的心禁不住七上八下的。顺子的小心是有道理的,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提款机又是在最偏僻的街上,如果这时突然从路边闪出几个人来,拿刀对着,要抢劫,怎么办?唉,如果不是自己白天忙着干活,是不会在这时取钱的。
  刚走几步,顺子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一个男人和自己擦肩而过,却又返了回来,跟在自己身后。顺子心里“轰”的一下,觉得头皮有点发麻。这一阵子,他的头一直很痛,后来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前几天去取了报告,正想拿给医生看,工地打来了电话,说是有急事,只得返回工地,不料路上出了点事,把报告给弄丢了。
  眼下,顺子本来想顺道先上路边的小药店,买点治头痛的药,再去车站,等车回家。这下子他不敢了,先钻进一条小巷子里,假装系鞋带。果然,身后的那个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看见顺子蹲在路边,他就不往前走了,却掏出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顺子后背的汗就下来了,头有些晕,还有些痛,心里想着,完了,果然是坏人,而且是有同伙的!
  顺子早就听说了,赵村的一个媳妇去镇上赶集,被人拍了下肩膀,那人说:“你欠我的钱该还了!”这媳妇就糊里糊涂地跟人家去了信用社,把自己的存折拿出来,把6500元钱全取出来给了人家,事后醒过神来才明白是让人给迷了,急得要上吊!这事听起来挺玄乎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顺子可是有备而来的,他怀里揣了一包葛根粉,民间传说这玩意儿能解毒,兴许对那迷药有用。他想,既然被盯上了,就看看他们怎么动手吧!于是,他偷偷地吞了一小撮葛根粉,然后站起来,忍着头痛,快步走出小巷。他一边向车站的方向走,一边注意那人的动向,可奇怪的是,那人不见了!
  顺子走过一个街口,刚要松口气,忽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个脸上带块疤的男人,正冷冷地瞪着他。霎时间,顺子惊呆了,血压一下子就上去了,头炸了似的痛,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路边……
  当顺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里。他挣扎着去摸自己的钱包,果然不在了!这时,头再次痛了起来,他只好又躺下,心想,这什么迷药啊?劲儿这么大,现在头还痛!或许是好心人把自己送到医院的,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正想着,就听有人推门进来了,顺子忙向门口看,这一看,差点吓死,这不是昨天路上遇见的那个坏人吗?脸上还带块疤,长得太凶相了,可他怎么还没跑?还想再拍自己一次吗?想到这里,顺子赶紧把眼睛闭上,想看看他怎么对付自己。
  这个脸上带块疤的男人身后,还跟了一个护士。疤脸男见顺子还没醒,就问护士:“他现在怎么样?有危险吗?能不能马上手术?”
  护士说:“目前还没有危险,手术已经在准备了!”
  手术?给我动什么手术?难道是要割我的肾去卖钱?太吓人了!顺子感觉自己被吓得就快尿裤子了,不行,瞅准机会得跑!
  这时,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被人推进来了,他的脸上还缠着纱布,看不清长什么样子,这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老人。老人来到顺子的床前,认真端详了一下顺子,向疤脸男说:“就是他,没错!他的家人来了吗?”
  疤脸男说:“还没有,他的钱包里有身份证,我已经找人给他家里人送信了,估计没什么事耽搁的话,快到了!”
  顺子又吓得不轻,心想,怎么着?取肾不算,还要让家里人来赎票儿?不行,我得想法报警!
  正在顺子犹豫不决的时候,另外一个护士来到病房,对老人说:“14床,你回你的病房吧,今天能拆绷带了!”老人看了看仍在沉睡的顺子,和疤脸男一起出去了,原来的护士检查了一下顺子的输液器械,也走了。
  顺子听听没动静了,赶紧拔掉胳膊上的输液针头,把身上的病号服换下,穿上堆在床头柜上的自己的衣服,向门外走去。来到门边,他小心地向门外看看,见没人,疤脸男也没在门外,他高兴坏了,赶紧往医院外走。可是,他刚刚转过一个墙角,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自己的媳妇翠香,正跪在一辆轮椅前痛哭,而在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刚才到自己病房里来看他的那个老人,在轮椅后面站着的,却是那个凶巴巴的疤脸男!
  这是怎么回事?顺子懵了,他几步跑到媳妇面前,也在那轮椅前跪了下来,喊道:“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媳妇!”
  没想到媳妇翠香扑过来狠狠地拧了顺子一下,说:“你瞎说什么呀?你也不看看,这是谁?这个就是前一阵子你骑摩托车撞倒的耿老师!”
  原来,前几天,顺子去医院取体检报告,回来时骑着摩托撞倒了一位姓耿的老师,他见眼前没人就跑了,幸亏路人相救,把耿老师送到了医院。顺子逃跑时,把一个纸袋遗落在现场,纸袋里有体检报告和照片等东西。耿老师的一个学生——也就是那个疤脸男,看到了顺子的照片。昨天,疤脸男无意中在路上遇见了顺子,一下认出顺子就是撞耿老师的那个肇事逃逸者,他就一路跟踪,他一是要让顺子给耿老师一个说法;二是要告诉顺子:你脑里长着一个瘤子,病情十分严重!没想到他在背后拍了一下顺子的肩膀,顺子突然受惊,在街上脑瘤突发性压迫神经,晕了过去,幸亏疤脸男跟在身后,马上打了120……
  顺子的媳妇翠香在边上抹着眼泪说:“没人管你就死定了,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你这没良心的,人家不仅给你垫了医药费,还派人给家里送信。还有,你的毛病这么重,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你不想活了?”
  顺子听了这些,傻了,他嗫嚅着:“我……我……”
  “给你——”疤脸男把一包东西递给顺子,“这是你撞人那天,落在现场的体检表和照片,还有从你身上找到的身份证和钱包,都给你!你挺有警惕性的嘛,身上还揣了葛根粉,呵呵,侦探片没少看吧?可这葛根粉能有什么用?”
  “我……”顺子说不下去了,看着耿老师慈祥、宽厚的笑容,顺子只有一边流泪,一边磕头了!可是,他的头还没磕下去就被护士给拉住了,护士严肃地说:“你的脑袋里长着个瘤,病情很严重,不能做这样的动作!”
  “不,就是现在死了,这个头我也得磕!”顺子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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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云顶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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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冬天来临了,窝在空调房里,整个下午都庸懒的连打瞌睡都没力气,我躺在“西冷印社”内堂的躺椅上,双脚冰冰凉,不知道干什么好,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王盟坡走了进来,对我说:“老大,有人找。”
我勉强反应过来,打了哈欠,心说三九天的,还有人逛古玩店,这位也算是积极了,不过再怎么说也算生意,爬起来拍了拍脸,抖擞精神走了出去。
外面空调小,冷风一吹,人打了激灵,一看,原来是济南海叔手下那小姑娘,正冻得直打哆嗦,我心想估计是给我带支票来了,心里一热,忙叫王盟去泡茶,自己问她道:“怎么,丫头,海叔让你来的?”
小丫头叫秦海婷,是海叔的亲戚,才十七岁,已经是古玩界的老手了,她点点头,说道:“哎呀我的妈,怎么杭州比我们北方还冷呢。”
王盟笑道:“南方那是干冷天气,感觉刺骨一点,而且你们济南也不算太北啊。”
我看秦海婷只打牙花子,忙拉她到内堂去,里面空调暖和,把热手的水袋递给她,问道:“你也太怕冷了,这么样,暖和点没?”
她喝了几口热茶缓过劲来,还是在房里直剁脚,“稍微好了一点,人说杭州多美多美,俺叔不让我过来我还抢着来呢,谁知道这么冷,哎呀我下回再也不来了。”
我问道:“你叔叫你来啥事情啊?怎么也没个电话通知一声啊。”
秦海婷解下自己的围巾,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封东西来,说:“当然是正事,给,现金支票,那块鱼眼石的钱。”
我一听果然是,接过来瞄了一眼,价钱不错,当即放进口袋里,说道:“那替我谢谢他。”
她又拿出一张请贴,递给我:“我海叔后天也来杭州,参加一个古董鉴定会,他说让你也去,有要紧事情和你谈。”
我问道:“后天?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啊,怎么不在电话里说,神神秘秘的?”其实我是不想去,古董鉴定,太无聊的事情,对行内人来说,说是一帮老头子在那里聊天,其实哪有这么多典故,是真是假,几秒钟就看出来了。
秦海婷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俺叔说,和那条青铜鱼有关系,不去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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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二00七年第一炮
&&我和海叔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谈,平时也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沟通,熟络之后我叫他声叔给他面子,他突然要和我套近乎,我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不过小姑娘在我不好表现出来,随口答应了一声,问她:“怎么说?他查到什么消息了?”
&&秦海婷坏坏地一笑,“俺叔说,到时候再告诉你,俺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你别打听咧。”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老奸商,估计是又想来敲我的竹杠了。
&&第三天老海果然到了,我把他从火车站接出来,带他上高架去预定的酒店。在车上我就问他,到底听来了什么消息,要是蒙我,我可不饶他。
&&老海冷得直发抖,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都到你的地盘了,我怎么敢蒙您呢。不过咱们别在这儿说,我都快冻死了。”
&&我给他带到酒店里,放下东西,去饭堂里找了个包厢,烫了壶酒,几杯下肚,总算缓过气来。
&&我看他酒劲一直到脖子,知道差不多了,问他:“行了,你喝也喝了,吃也吃了,该说了吧,到底查到什么了。”
&&他眨巴眨巴嘴巴,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拍,“看这个。”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份泛黄的旧报纸,看日期是一九七四年的。他圈出了一条新闻,有一张大号的黑白照片,虽然不是非常清晰,但我还是认了出来。照片拍的,是一条蛇眉铜鱼,边上还有很多小件文物,像佛珠一类的东西。
&&不过这条鱼的样子和我手里的和三叔手里的那一条都不一样。海底墓里墓道雕像额头上有三条鱼的浮雕,这一条应该就是最上面的那一条。这样一来,可以说三条鱼都现世了。
&&我问老海:“你怎么找到这报纸的?后面有什么隐情不?”
&&老海道:“我最近在帮一个大老板捣鼓旧报纸。你知道,有钱人收集啥的都有。你看,这是七四年的广西文化晚报。他要我一月到十二月都给他找到,我找了两个月才凑齐,这几天要交货了,在核对呢。一看,正巧给我看到了这条新闻,您说巧不巧?这份报纸就七四年出了一年,七五年就关门了,世面上难找啊。算您运气不错,我眼睛再快点就没了。”
&&我的眼睛向下瞄去,照片下有三百字左右的新闻,说这条鱼是在广西一座佛庙塔基里发现的。塔因为年代久远,自然坍塌了。清理废墟的时候挖出了地宫,里面有一些已经泡烂的经书和定函,其中一只定函里就放了这条鱼,专家推测是北宋后期僧人的遗物。
&&北宋?我点起一支烟,靠到椅背上,心里犯起嘀咕来。这种蛇眉铜鱼,第一条鱼,出现在战国后期的诸侯墓里;第二条鱼在元末明初的海底墓中;第三条鱼在北宋的佛塔地宫里。搞什么飞机,时间上完全不搭界啊。
&&我翻了翻报纸的其他部分,只有这一条新闻是关于这条鱼的。这些个内容,其实没有什么新东西,等于没说。对于这条鱼,我还是一无所知,想着人也郁闷起来。
&&老海看我的表情,说:“你别泄气,我还没说完呢,这后面的故事还精彩着呢。”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说?难道这报纸还能衍生出什么来?”
&&老海点点头,说道:“那是,要是光找到一张报纸,我也没必要来杭州找你,是吧?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对了,你也是行里混的,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叫做陈皮阿四?”
&&我听了一惊,陈皮阿四是老时长沙有名的土夫子,老瓢把子,和我爷爷同代的人物。听说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在十年浩劫的时候眼睛瞎了,之后就一直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他的名字在我爷爷嘴巴里,还是响当当的。
&&不过这个人和爷爷不一样,他是刀口上做生活的,就是不单单盗墓,杀人放火什么事情,只要是能弄到钱的,他都干。所以解放前人家都叫他剃头阿四,意思是他杀人像剃头一样,不带犹豫的。
&&老海提到这个人,我有点意外。因为他不是和我们同时代的人物,我也从来没和他接触过,这鱼难道会和他扯上关系?那这条鱼背后的故事,即使和我没关系,也绝对值得听上一听了。
&&老海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知道,说道:“陈四爷的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到底和我们不是同一辈人。不过我得告诉你,这报纸上的这条铜鱼,就是他从那佛塔地宫里带出来的,事情还真没这报纸上说的这么简单。”说着,他就把当年的事情,简要的和我说了一遍。
&&原来,七四年的时候,陈皮阿四也有将近六十了,他的眼睛还没有瞎。当时正是十年动乱时期,他因为解放初期在国民党军队中当过排长,后来给化整为零当了几年土匪,所以没合法身份。这在当时给抓住是要给弄死的,他只能在广西一带的少数民族地区活动,连县城都不敢踏入。
&&早几年除四旧,很多古迹都给砸的差不多了,陈皮阿四去过广西不少地方。因为广西在古时候不算中原,并没有多少古墓,他那几年过的还算老实。可是不巧的,那年,他正巧在驾桥岭盘货经过,和当地几个苗民聊天。那几个人喝的多了,就说起猫儿山有座庙里的塔塌了的事情,说是动静很大,连地也陷了下去,塌出了一个大坑。坍塌的当晚,很多人还听到一声非常诡异的惨叫声。
&&陈皮阿四一听觉得不对,猫儿山他去过很多次,那地方的庙宇修建的都很坚固,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了?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座塔并不是在猫儿山上,而是边上一条叫“卧佛岭”山脉中心。这个地方很奇怪,四周都是村落,就是中间一块大概十几平方公里的盆地,海拔很低,里面植被茂密,树盖遮天蔽日。村落在悬崖上面,树林在悬崖下面,落差一百多米,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从村落没有路下去,要下到这个盆地,只有用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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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说,这个盆地肯定是有其他的进出口的,但是地下的植被实在太茂密了,行走都困难。以前下到下面打猎的和采药的苗民,经常会在里面失踪,所以一般没事情,没人愿意下去。
&&那古塔就是修建在这样一个地方,几乎就是在盆地的中心位置。平时人们从悬崖上看下去,只能看到一个非常小的塔尖露出茂密的树冠,而且给植物附着满了,下面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苗民说,他们十几代前就知道这里有座塔,但是谁也没想到下去看过,现在也习惯了,最近有一天,突然一阵巨响,出来一看,塔尖没了,才知道塔塌了。
&&关于这神秘的古塔,当地人还有很多传说。据一些老人说,这塔是古时候的一个高僧修建用来镇妖的。现在塔一倒,妖怪就要出来做恶了,那一声怪叫,就是妖怪挣脱束缚的叫声。
&&陈皮阿四听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他隐约感觉这塔修建的位置,和半夜苗民听到的那声音,有点不太对劲。
&&但凡是他们这种人,可能都有一种奇特的直觉,可以从别人的叙述和一些传说中本能的找出信息。这一点,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已经很难找到。
&&陈皮阿四思索片刻,决定去看看再说。
&&广西山脉分布众多,可堪称全国之首。猫儿山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源头,地跨兴安、资源、
龙胜三县,是漓江、资江、浔江的发源地,连接着长江珠江两大水系。那地方有着大片的原始丛林,红军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山老山界就在其中。二战期间援华美军飞虎队的好几架轰炸机在此神秘失踪,所以这地方一直给人传的有点玄乎。
&&陈皮阿四几经波折,来到“卧佛岭”上的一个村落里,站在土岗上往山脉中间的盆地一看。我操,那塔比他想象的要大多了,倒下去的时候砸倒了好几棵树,所以森林的绿色树盖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在“卧佛岭”上,看不到缺口里有什么,但是陈皮阿四几乎立即发现了,在塔倒塌地方的一周,所有的树木都因为地面下陷,显得非常凌乱。看样子,塔的下面,果然有什么东西,而且体积比塔基还要大。
&&我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那是一座“镜儿宫”。“镜儿宫”是长沙一带解放前的方言了,就是说地上建筑的下面,有和地上建筑规模一样的地下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地上建筑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样,上下两头是对称的。
&&这在北派也叫做“阴阳梭”,就是指整体建筑就像一只梭子插在地里,一面是阴间,一面是阳间。不过这样的古墓或者古建筑已经很少见了,大部分地面的遗迹已经毁坏干净,所以这种说法,在解放前十年内几乎已经没人提起。
&&陈皮阿四单单看着树木的排列变化,就能知道底下埋着“镜儿宫”,这种判断力没有极其丰富的经验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不由暗叹一声,宁神静气,听老海继续说下去。
&&陈皮阿四打定主意之后,心里已经起了贪念。佛塔的地宫里,只会有三样东西,要不就是舍利子,要不就是高僧的金身,要不就是大量的佛经,随便什么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但是他这么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活动不太方便。一来自己身份特殊,出身又不好;二来苗汉两族那个时候纷争不断。这里几个村子都是苗寨,贸然进去,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
&&考虑再三,他想出了一个计策。他高价找了一个当地的苗人向导,告诉向导他是从外面过来的支边老知识份子,过来的时候,他的一个学生从悬崖上掉下去了。苗人民风淳朴,不暗世事,怎么会想到里面有诡计。一听有人附崖,马上通知了全寨的人,年轻的苗族汉子用绳索扎了吊篮,将陈皮阿四连同几个帮忙的青年放到悬崖下面。
&&据陈皮阿四自己事后回忆,通过这一百多米的落差简直就是地狱一样的经历。悬崖非常险峻,人的体重完全靠一条藤绳索拉伸,屁股包在一个篮子里,风一吹,整个人陀螺一样打转圈,极度不稳。等他通过浓密的树盖,下到丛林底部,已经只剩下半条人命了。
&&森林的内部几乎没有什么阳光,光线极度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沼气的味道。这里树木的种类非常多,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的地方都长着绿藓,泥巴非常松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皮阿四下来之后,装出体力透支的样子(其实是真的吓蒙了),坐在那里喘气。苗族首领看他年纪也不小了,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就让他原地等他们回来,自己打起火把招呼其他人按照他指的方向去搜索。
&&等他们一走,陈皮阿四马上掏出罗盘,按照事先记下的方位,往丛林深处钻去。他估计着,这么大的区域,苗民们来回也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以他的本事,应该足够找到“镜儿宫”
的入口,来一个来回。可惜的是,他这一次来没有带足装备,能不能入得宫内,还得看自己的造化。
&&在丛林没头没脑地走了整整四个小时,靠着罗盘和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魄力,陈皮阿四终于来到了自己在“卧佛岭”上规划出的那片区域,也就是那一座塔四周的寺院遗迹。
&&随着不断的深入,陈皮阿四看到越来越多的残檐断壁,显然这里的古建筑已经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一些地基和断墙,几乎和那些植被混合在了一起,也看不清楚原来到底是什么。但是看规模,这寺院面积极大,那座佛塔虽然倒在这一大片范围内,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也很难看的清楚。
&&陈皮阿四到底年纪不小了,四处一走,觉得有些气短,正想坐下来休息,突然眼前一闪,
边上包着整面墙的植草丛里,突然收缩了一下,里面好象裹着什么东西。
&&陈皮阿四吓了一跳,他一个打滚翻了出去,同时手里翻出一颗铁弹。回头一看,只见裹着墙壁的藤蔓草被里,有一具苗人打扮的尸体,已经几乎干瘪了,但是尸体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微微的鼓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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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三章 镜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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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死人对于陈皮阿四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不说墓穴里出来的干尸粽子,就是他杀过的人,随便数数恐怕也数不清楚。他翻身一看是具尸体,心里已经一松,心说哪里来的倒霉鬼死在这里,都成鱿鱼干了还吓唬人。
  虽然这样想着,陈皮阿四手里还是卡着那颗铁弹,他这一手空手打铁弹子的功夫是他从小自己锻炼出来,可说是百发百中,而且他甩出铁弹的速度极快,普通人可能连他手里的动作都没有看到就已经给打瞎眼睛了。
  看这苗人的装扮,死了没有十年也有两三年了,衣服基本上都已经破烂,亏的给大量的蕨类植物和爬地细藤裹住,苗人服饰的特征才保存下来。可是日晒雨淋的,怎么这尸身就没有烂光,反而有一点脱水的感觉?
  尸体的肚子还在鼓动,陈皮阿四越看越觉得不妥。他这种人,有自己一套特别的行事方式,如果是我,当时肯定砖头就跑了。可是陈皮阿四从小就信奉先下手为强,心里转念一想间,手里已经“啪啪啪”连打出三颗铁弹子,全数打中尸体的肚子,心说管你是什么,打死再说。
  铁弹子力道极大,几乎将尸体打成两截,下半身一脱落,陈皮阿四就看到里面一团黄色的不知名黏液,裹着大量的卵,不少卵已经孵化了出来,成堆的白色虫子在里面扭动,四周还挂着一些他非常熟悉的东西——蜂房,紧接着从尸体身上的破口处爬出了大量的地黄蜂。
  陈皮阿四骂了一声,心说倒霉,原来是地黄蜂在尸体里做了窝。地黄蜂毒性猛烈,而且非常凶横,这下子他要倒霉了。
  眼看着一层黑雾腾起,地黄蜂开始密集起来。陈皮阿四急中生智,从包里翻出他随身携带的解放军折叠铲,猛地从地上铲起一把湿泥,往那尸体的断口一拍,将涌出的地黄蜂全部封住,然后转身便跑。
  已经冲出的地黄蜂蜂拥而上,他一边用衣服拍打,一边没头没脑的四处乱跑。幸亏他一铲子速度很快,才只付出了几个包的代价。等他喘着气停下来,拍掉身上残余的地黄蜂,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个地方了。
  陈皮阿四将身上中的蜂刺拔出,疼得他直咧嘴巴,心里还在奇怪,怎么会有地黄蜂在人的尸体里面做窝。这种毒蜂一般都是在地下,像蚂蚁一样,在广西的雨林深处,有时候还能看到像山包一样的蜂窝。别人以为是蚂蚁窝,翻开去找蚂蚁,还没等明白过来,就给裹成蜂球了。
  广西云南这种地方,对于虫子的事情,不被世人了解的太多了,陈皮阿四只能怪自己倒霉。他一边处理蛰伤,一边四处查看。翻过一个山丘后,他突然愣住了。
  只见一座巨大的石塔,就倒在他前面的山丘根部,塔身估计是六角形(无法辨认),气势磅礴,密檐宽梁。用刀刮开上面的青苔和缠绕植物,塔身上的浮雕石刻非常精美,但是明显这座塔给人焚烧过,所有的部分都有黑色的灼烧痕迹,可能是发生过火灾。
  塔身、塔顶和塔刹全部已经开裂倒在地上,并且断成了n节。因为塔身太重,很大一部分压进了雨林的泥土里,塔下面给压倒的树木更是不计其数。
  陈皮阿四经验丰富,知道塔一般由地宫、塔基、塔身、塔顶和塔刹组成。最上头的塔刹,因该有须弥座、仰莲、覆钵、相轮和宝珠,也有在相轮之上加宝盖、圆光、仰月和宝珠的,总之塔上面应该有一个珠形的东西,颇有价值。
  他顺着塔身来到塔刹边上,塔刹在倒下的时候,中途可能撞倒了一棵巨大的“云杉”树,结果塔刹在半空就断了,塔刹头朝下插进了地里,须弥座碎裂。陈皮阿四看了看损坏程度,确定宝珠肯定成“宝饼”了,报废了。
  他回到塔基出,半截断墙还在,爬进去,里面一片乱石头,下面肯定就是地宫。可惜这里不仅在修建宝塔的时候已经给人封死,而且上面还压了坍塌时候散落的大量碎石和碎砖,自己一把折叠铲,挖进地宫可能要半年时间。
  陈皮阿四看了看罗盘,他下来的时候是傍晚,天色已经非常昏暗,现在月亮已经挂了上来,自己没打火炬,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如何回去,看样子还是装成迷路的样子,等那些苗民来救好。想着,他先在塔基用撞断的树枝和枯叶,烧起一大团篝火,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边爬到塔基参与部分的最高点,想看看,四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根据从“卧佛岭”上看下来的和他现在所见的,此时他所处的区域,应该就是树木长势非常凌乱的那一片地带。地面应该是比四周要低一点,那是因为回填地宫“杂填土”的时候,因为广西的特殊气候,土层水分太多,没有结实,随着水分的下渗,泥土里面形成很多气泡,一发生大的震动,像发泡馒头一样的泥层就塌了。
  如此说来,陈皮阿四判断出了两件事情,一就是,地宫很大,但是不深,不出二十分钟肯定能挖到。二就是,泥土应该比较松软,不会耗费太大的体力。
  此时他陷入了犹豫,到底是现在就进这个地宫,还是以后再来。现在看来,再回来一次也不是太困难。但是,陈皮阿四和所有的盗墓人一样,明知道下面有东西,是绝对无法忍住好奇心。
  最后他一咬牙,妈拉个b的,管他娘的,这下面的东西老子要定了,要是等一下那群庙蛮子找到这里来,老子就把他们全杀了,丢进地宫里去,谁也不会知道。
  陈皮阿四拆开折叠铲子,他没有带洛阳铲,也没办法定位,而且佛塔到底是罕见之物。里面没有棺材,定出来也没有,他凭着直觉,贴着塔基就开始挖盗洞。
  很快他便挖到地宫的顶板,不是石头的,是曲木的整条树干割方了做的木顶。他心中大喜,用线锯开掉一个角,凋落的木块落入地宫之中,不久便传来落地声,他忙不迭的用手电往里照。
  “镜儿宫”上下是对称的,就是说上面有多少层塔,下面也应该有多少层地宫,所以地宫极其深。从上往下望去,每一层之间没有楼板,最下面一片漆黑。
  手电照过去,有一团白白的雾气一样的东西,实在无法说出是什么。
  陈皮阿四想起那几个苗人说的,塔下面镇着妖怪的说法,不由得也有了一丝担心。但是这一丝担心转瞬即逝,他现在头热血涨。当下感觉地宫空气没问题,一边双脚搭住曲木宫顶,以一个倒挂金钩,头朝下倒进了地宫里,全身的力量全部压在了两只脚上。
  倒进去后,他先调整了一下动作,先照了照地宫曲木宫顶的另一面,这种地宫是功能性的,不讳像古墓一样设置机关,或者搞很多装饰。陈皮阿四照了一圈后,却发现曲木宫顶的另一面,天花板的位置,有着大量的经文。
  经文是刻在曲木上的,里面封了朱漆,是梵文。陈皮阿四汉字都不认识几个,是什么经文当然看不懂。
  但是他本能感觉到,这应该是镇魔或者是伏妖的那一类东西,心里也不由的犯起嘀咕,难不成这下面真封着什么东西?
  再看下面,他看的更清楚,每一层,都有一圈突起的外延,从上往下,一层一层看上去有点像楼梯,每一层上都有一圈等身的僧袍彩雕罗汉像,颜色流光溢彩,非常精致。所有的雕像面部向下,俯视着地宫的最底部,整个地宫一共有十几层,摆满了各种动作的罗汉像,足有百来具。
  最近的罗汉像离他并不远,陈皮阿四倒挂着,看到罗汉像的表情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原来所有的罗汉像竟然都翻着眼白,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和平时看到的那些不一样。
  仔细一看,才知道是眼睛的眼拄因为图色太过真实,给手电光一照,反光太强烈,造成的错觉。但是他的手电光扫过,那些罗汉像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好比他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样,看上去无比的骇人,真怀疑当初他们设计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考虑的。
  所以陈皮阿四看着这些罗汉,心里非常的不自在,但是他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由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他的手电继续在地下划动,想看到一些出了罗汉像之外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的手突然一僵,手电的光斑停在一个位置。
  在离他大概有六七层的那一层突起处,他照到了一个奇怪的罗汉像,这个罗汉像和其他的都不同,他的脸不是俯视的,而是抬着头,脸正对着陈皮阿四,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手电光照上去,一闪间露出了一张狰狞的白脸,要不是一动不动,几乎要以为遇到鬼了。
  陈皮阿四顿时吓得浑身冰凉,一下子连动也动不了,直觉得自己的双脚开始发软,人开始往下滑去。
  说到鬼,陈皮阿四倒是真的不怕,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可以说罪大恶极,怎么也不见一个半个来报复?但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写迷信思想,陈皮阿四就认为自己这么多年能够混下来,是靠祖先保佑。
  (人总要有点信仰,外八行的人是拜关公的。盗墓的人,北派拜的是钟馗,南派一般不来这一套,但是长沙那一带有说法,说是拜过一段时间的“黄王”。)
  (黄王是什么?黄王就是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位。为什么拜此人?听长辈们说,有几个理由,一是,这人可以说是杀人冠军。民间流传:黄巢杀人八百万,在数者在劫命难逃。什么意思?就是他杀人是有指标的,不杀到八百万,他不算完成任务。还有不知道是笔记小说还是中国特色化的民间传说,黄巢是目楗连罗汉&不是易建连&转世,这位主为救老妈放尽地狱八百万饿鬼,所以佛祖让他转世,一个一个杀回来,也就是说他回去是给佛祖招聘农民工的。)
  这具雕像脸朝上他并不害怕,但是这张脸这么巧正对着他,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当时的修建者,算准了他会从这个位置开盗洞下来,特地摆了这么个东西在这里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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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四章 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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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皮阿四越想心里越发悚,但是这人那时候已经五十近六,阅历胆识自然不是我可以比拟的,害怕之后,一定心神,心说你个驴日的看什么看,闪电般掏出几颗铁弹子,双脚使力定住身体,啪啪两颗,直打向那顿白面朝天的罗汉像。
  前头已经说过,陈皮阿四的做人哲学就是先下手为强。这句话我爷爷也不止和我说过一遍,可以说跑江湖的,这个道理是最简单但是又十分实用。两颗铁弹没有留力,就听两声闷响,直中白面罗汉像的双眼,直打的罗汉像两只眼窝全数裂开,铁弹子弹飞出去,掉入镜儿宫的底部。
  要是人,就实打实给打瞎了,可见这一手有多狠毒。罗汉像虽然是泥塑,但是也受不了这样的撞击。这一下子,那罗汉两只眼睛的地方变成两个深坑,看上去非常空洞古怪,但是比起刚才的感觉已经好上了很多。
  陈皮阿四小松一口气,心里冷笑,心说这些臭和尚,搞什么四大皆空,还不是一样在这里弄这些诡计吓唬人?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壁虎爪,一头勾上上头的曲木宫顶,一头由连着的海象皮制的单股绳缚在脚踝上,往下一松,带着弹性的海象皮绳就向下拉伸。使用海象皮绳是陈皮阿四多年盗墓经验中总结出来,这东西的强度仅次于钢绳,但是可以拉伸,加上陈皮阿四身材矮小精瘦,贴身缠绕在腰部,只是十几圈,套上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可以用来对付十米左右的深度。
  不过这“镜儿宫”休止十几米深,陈皮阿四放绳子一直到极限,可是离宫底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但是由此看下去,已经可以看到下面东西的轮廓了。底下的宫底基座似乎是汉白玉的,上面因为历年的地震和自然的剥落,有着很多不知名的碎片。宫底中心摆着一座袖珍的不知道是玉石还是象牙的白色宝塔,上面罩着半透明的绞纱“宝帐”,所以看下去白蒙蒙的。
  陈皮阿四这一辈子,对于佛塔浮屠的了解还是少了一点,这也和解放前那一代人不识字有关系。长沙土夫子里有一句老话:万户侯不如仗浮屠。就是说浮屠地宫的东西,往往比万户侯陵墓里的还要奢侈。陈皮阿四虽然听过这话,但是到底领会不深,如果是我,当时已然可以知道这下面的是什么东西了。
  袖珍宝塔下面,应该就是放佛骨舍利的八重宝函,也就是一只套一只的八只盒子。这东西是佛家专用的,加上里面的舍利,就是三千世界和六道轮回。暂且不管下面压的是真的佛骨还是玉石影骨,光那只八重宝函,我的天,就是根本无法计算价值的东西了。
  我听到这里,感觉到有点疑惑。如果陈皮阿四真的从地宫盗出了八重宝函,那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在报纸上出现呢?难道他当时离宝物近在咫尺,却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以这种人的性格,实在不太可能。
  老海没有注意到我走神,还在那里口若悬河。不过这人的叙述实在是太罗嗦了点,我又插不进嘴,只得听他继续忽悠我。
  陈皮阿四看到宝塔之后,虽然还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肯定不会太差。现在只要能下到下面,自然可以满载而归,但是如何下去呢。
  只可惜自己没带着足够的绳索,早知道这样,不如刚才就退回去,准备好了再回来,也没的这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手电再往边上一照,看看能不能荡到地宫一边,然后顺着那些罗汉像爬下去。他用手电一节一节的看,估计着高度,直看到底部。宝塔的周围,却突然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好象一堆黄土撒在汉白玉的地宫底,不知道是封地宫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还是他刚才用线锔开顶的时候弄下来的。
  他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由暗叫糟糕。
  原来宫底那些不是黄土,而是一个很大的土包,一看便知道,那是一个地黄蜂的蜂包。
  顺着土包的走向,能看到地宫边上有一道半人高的石门,开的十分隐蔽,土包就是从那里“长”进来的。
  看来这“镜儿宫”的四周还有附属的地下建筑,而且很可能没有封死,结果给这些虫子当成冬暖夏凉的避暑山庄了。由这里看下去,这蜂包的规模还不大,但是矮门内的部分恐怕非常恐怖。也难怪这蜂巢修的如此巨大,在地下人工建筑中,风雨不侵,当真是“好地段”,这蜂巢里的老虫也会看风水。
  自己刚才锯下的一截曲木宫顶卡在下层的几个罗汉像间,没砸到虫巢,不然自己挂腊肠一样吊在这里,逃也逃不快,给蜜蜂钉死,恐怕给后来人留下千年笑柄。
  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只要脚一着地,就算你步履如烟,但是搬动这么一座小塔,在如此小的空间里,不惊动这些地蜂是不可能的。
  陈皮阿四只是一个琢磨,就知道下去是不可能了,要把东西弄上来,只剩下一个办法。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陈皮阿四这个人的来历。这个人自小在浙江沿海的渔村长大。日本人打来才逃难到了长沙,所以他一口长沙话很不“地道”。但是这人非常的聪明,自古时候起土夫子基本上不传手艺给外省人,他是难得的一个。
  陈皮阿四在海盐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手绝活,那就是在滩涂上抓螃蟹。当然不是用手抓,陈皮阿四抓螃蟹用的东西,叫做“九爪钩”。
  这东西就是类似于武侠片里的飞虎爪,或者特种部队用来攀岩用的三钩爪子。但是这种爪子有九个钩子,成一个环行,排的很密。抓螃蟹的时候,就用绳子绑在钩子的尾巴上,然后看见螃蟹在滩涂上一冒头,就一把甩出去,一钩就是一只螃蟹,然后一扯,螃蟹就飞回来,自己掉进筐里。
  据我爷爷的笔记上记录,这种功夫能精准到什么地步,二十米一只生鸡蛋,一甩手就能勾过来,落地不破,简直是神技。再远一点,就要用棒子甩,也是十分的准确。
  陈皮阿四此时无计可施,没有办法,只好一咬牙使出看家本事。他先荡到一边,顺着罗汉像,一层一层地爬下去。等到距离差不多了,他掏出九爪钩,提起一头气,一个角度极其小的弧线,爪子就钩到了宝帐上。幸好这东西不是常见的青石的,十分轻盈,陈皮阿四一提将宝帐甩起,架到一边的罗汉脑袋上,手上力道一变,钩子脱出又回到他手里。
  接下来是把这玉石或是牙塔去掉,不过无论是什么材料,用九爪钩是提不上来的。陈皮阿四甩出九爪钩,勾住袖珍的塔刹,扯了几下,纹丝不动。
  没半吨也有五百斤,陈皮阿四心里暗骂。
  他用手电扫了一遍塔身,看到塔基处有四根袖珍的柱子。这塔必然是按照头顶上塌掉的这一座等比自制的,那结构也应该差不多。这四根柱子支撑着塔身所有的重量,宝函就在柱子中间,只不过角度不对,不然仔细去勾,也应该能勾的上来。
  这时候陈皮阿四心里已经有点急躁,他估计着下来也有四个小时了,刚才隐约听到几声哨声,弄不好那帮苗人已经在附近了,没时间在犹豫想办法了。
  他心里一压,脑子一热,心里恶念已起,甩手啪啪又打出两颗铁弹子。弹子打在塔基上的小柱子上,柱子应声而碎,接着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踩到塔的一边,然后一使缓劲,顺着自己的冲力将塔带的往一边斜倒。另两边的柱子本来就受力不平衡,一下子断裂,塔往下一沉,塔身和塔基裂了开来。
  陈皮阿四趴在塔上,控制着力度,塔重力量缓,倾斜的很慢。等到陈皮阿四看到塔下的宝函一露个角,一甩九爪勾,一下将这东西从塔下勾了上来,然后收钩子再甩出去,勾住一边的罗汉像,像拉起纤绳一样把自己稳住。
  这一系列动作只有3秒就全部完成了,但是他没想到那罗汉像根本拉不住塔身和他的体重。一拉之下,罗汉像首先不稳,竟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这下面一圈几乎是蜂包,要是这样掉下去,等于直接摔进蜂包里面,那不死也不可能了。
  闪电间陈皮阿四使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扯,将罗汉像扯向自己的方向,一手将八重宝函丢向空中。如此闪电般一换手,罗汉像给他稳稳接到了手里,但是无法避免的,宝塔顶也重重撞上了地宫壁,更多的罗汉像给倾斜的塔刹拨落下来。
  这一次陈皮阿四再也无技可施,眼看着一排的罗汉像砸进地黄蜂巢里,顿时灰尘四起,黄蜂巢给压得几乎完全凹陷裂开。
  混乱中他只得丢下手里的罗汉,又转接住宝函,条件反射地手电去照那蜂包。心说完了,老命交代了,没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地宫里,应了祖宗的老话了。
  手电一照间,那些裂缝处却没有他想象的大量的黄蜂涌出来,反而他看到蜂巢的裂缝里面干涸没有一点水份,似乎是一个废弃的蜂包。
  但是,让他浑身冰凉的是,有一道裂缝里面有一驮黑呼呼的东西,看样子是修巢的时候裹进去的,不知道是死人还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他跳下去,掰开一看,是一座和这里样式相同的罗汉像给裹在了里面,已经摔的成了几片,估计是蜂巢还没形成的时候就从上面摔下来碎了,结果给包进去。
  陈皮阿四抬头看去,他刚才下来的时候虽然没注意,但是他感觉并没有发现哪里少了一尊罗汉像啊,这一座是从哪个位置上掉下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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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五章 最初的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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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整个地宫内是极端的黑暗的,向上看去,手电光斑所照,满眼都是俯视的罗汉,百双眼睛注视着陈皮阿四。罗汉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变化,一刹那露出狰狞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的十分诡异。
  陈皮阿四心里又骂了几句秃驴,心说这些和尚肯定是故意的,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找了几圈,却仍旧没发现有哪里缺了一座雕像来。
  他心里灵光闪动,慢慢知道了问题所在,手电也移向那一座给他打裂双眼的白面望天罗汉的位置。
  只有这一座罗汉像明显和其他的不同,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
  有可能是什么人将上面某尊罗汉推倒下来,然后将那尊面孔朝上的白面望天罗汉放了上去,所以那一尊罗汉才和其他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无聊要这么干呢?而且能够准确的知道他下来的位置,将雕像的头对准他下锔的地方,不是行内人也不可能做到啊?
  难道自己这次是二进宫?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摆下这么个东西来寒掺我?
  陈皮阿四的手电光照在那胖胖的白面望天罗汉身上,又掂了掂手里的沉淀淀的八重宝函,如果是二进宫,干什么不把这东西带走。不可能,人去不留空,肯定是自己多考虑了,这里是那些秃驴设下的圈套,好让他们这些人往歧路上想。
  陈皮阿四缓下心神,一大把年纪,经过这么一翻折腾,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咳嗽了几口,就想把手电光从那罗汉上移开,去照一下四周,看看如何回去最省力。
  这个时候,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手电光从罗汉身上移开的那一刹那,陈皮阿四猛地看到,那张惨白的脸突然间扭了过来。
  手电移得太快,这场景一下子就没了,但是陈皮阿四却看的真切。他不是那种会怀疑自己看错的,当下就觉得脑子一炸,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闪电之间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子,同时一翻手,把铁弹子机关枪一样甩了出去。
  他凭着刚才的记忆,连发十几颗。十几颗铁弹在头顶上四处弹来弹去,他还以为是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蹦下来了,慌乱间乱了阵脚,把早年藏着的一把王八盒子掏了出来。
  他是真怕了,这枪解放后几年就从来没用过,他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现在掏出来,明知道没用也用来壮胆子,那是真幕诺谜也坏奖绷恕?BR&
  你说掏个几十年的沙,碰到各把粽子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这样的场面就算我爷爷在也难以应付。陈皮阿四虽然老手中的老手,但是主要的经验还在于和人的生死关头,一碰上什么摸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照样慌。
  慌乱之中,他看到了那一边毫不起眼的矮石门,这爬上去从盗洞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找路跑吧!
  他猫腰钻进矮门,里面便是一间石室,山包一样的地黄峰巢从墙上一直长过来,规模实在不小,这石室里原本摆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了。跑了几步,脚嵌进蜂包里,一下子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手电飞出去老远,他也顾不得捡了,抱起那盒子就往前冲。
  过了石室就是漫道,也就是地宫的正规出入口,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道踩到了些什么东西,终于地势开始向上。他又跑了十几步,黑暗中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一阵倾倒撞击的声音,他已经冲了出去,滚倒在地。
  外面火光熊熊,他站起来四处一看,自己竟然从一处断墙里撞了出来,看来隐蔽的浮屠地宫入口竟然是一面墙里。正在诧异,几把苗人的苗刀已经夹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手里的东西也给人接了过去。
  陈皮阿四体力到达极限,也无法反抗,给人一脚踢了后膝盖,跪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那几个他骗下来的苗人小伙子举着火把围着他,为首的首领有点恼怒地看着他,看样子他们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了。
  陈皮阿四喘得厉害,这倒不是装的,但是他为了麻痹别人,加重了自己的表现,还不停地咳嗽,苗人问他问题,他不停地摆手,装成自己气太急的样子。
  苗人看他如此疲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几个苗人好奇他出来的地方,打起火把探头进去看。
  陈皮阿四缓了几分钟,不见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追出来,不由心生疑问。这时候他体力有一定程度的恢复,不知觉间,突然翻出了一把铁弹,跳起来啪啪啪啪,一瞬间便把所有的火把打落在地。
  苗人一下子惊惶失措,陈皮阿四冷笑一声,杀心已起,另一只手翻出王八盒子,就想杀人。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边上冷风一响,自己手里一凉,一摸,扣扳机的手指头已经没了。
  陈皮阿四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心里大骇,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道冷风。他最后看到的就是那苗人首领淡定的眸子和他身上的舞动的麒麟纹身。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下一秒他的两只眼睛已经给一刀划瞎,苗人首领的土刀自左眼中间横劈进去,划断鼻梁骨头,横切过右眼而出,两只眼睛一下子就报废了。
  完了,遇到行家了,陈皮阿四心里一叹,摔倒在地,痛昏了过去。
  老海说道:“那几个苗人将陈皮阿四交给当地的联防队,他一个起义的战友那几年正好在那里负责联防,把他保了下来,他才没给枪毙。后来那宝函给送到博物馆,那里人一听,就派人去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宝函启开来一看,最后一层却不是什么舍利,而是这条铜鱼。”他敲了敲报纸,“怪不怪,这在当时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陈四爷知道后,破口大骂,说自己给人耍了,这宝函可能早在几代前已经给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给掉了。”
  我此时听老海讲故事,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盅酒下去,人有点漂,问道:“他有什么根据?”
  老海一边吸了螺蛳一边道:“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了,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托了老关系才打听来的,小哥。这消息不便宜啊,以后您有啥好处也别望了便宜我。”
  我暗骂了一声,又问他这次来杭州那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情。
  老海把最后一只螺蛳解决,砸吧砸吧嘴巴,说道:“当年乱七八糟的,这条鱼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不,今个儿竟然有人拿出来拍卖了,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在业内有点名气,他们就给我发了本手册和请帖。你看,这鱼在拍卖品名单上呢,我看着您对这鱼也挺有兴趣,就顺便给你弄了张请帖。甭管有用没用,去看看谁想买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我一看起拍价格,打了个哈哈。1000万,神经病才会去买呢。我手上还有两条,要是有人买,我不是有两千万了。现在的拍卖行自我炒作也太厉害了,也要别人相信才行啊。
  老海的消息虽然不错,但是并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一时无话。我们各自点上一支烟,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服务员看我们赖着不走,上来收盘子。我只好又寒暄地问了问他的生意怎么样,老海说起他也想跟我什么去见识一下这种话,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的。我说还是免了,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一把老骨头就别搀和了,免得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问他拿了请帖,就让他先休息。晚上,秦海婷吵着要出去玩,我是地主,不好推辞,就开车带他们四处跑了一下,吃了点小吃。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他们也就早早地回去睡觉了。
  我开车到家里,没上楼,忽然觉得家徒四壁很凄凉。以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觉得很奇怪,难道这几次经历让我苍桑了?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开车径直到二叔开的茶馆,跑去喝晚茶。
  在茶馆里一边喝一边看爷爷的笔记,一边想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还是一头雾水。主要的问题,是这三条鱼不在同一个朝代啊,而且地理位置差这么远。暂且不管这三条鱼的用处,就是它们发掘的地方,也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猜测的头绪。
  古人做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有目的,不然这阵仗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我左思右想,觉得关键还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了目的,查起来也有方向的多。
  如果爷爷还活着就好了,我叹了口气,或者三叔在,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一个人,这些问题我真的想的有点厌烦起来了。
  忽然闻到了一股焦臭,低头一看,借阅的杂志里有一张中国的旅游地图,我一边想一边用香烟在上面比画,下意识的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四周,服务员没注意到我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二叔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是为人很乖张,弄坏他的东西,他是要翻脸的,特别是这里的杂志,每一本都很珍贵,是他的收藏品,弄坏了更是要给他说几年都不止。
  我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杂志还了回去。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起来。我担心他发现我搞破坏,没敢走远,落到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老头子一翻便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我一听糟了,被他发现了,正准备开溜,就听他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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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六章 简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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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头子讲话的声音清晰,带着长沙那边的腔调,加上他说话的内容,引的我一奇。
  偷偷打量这老头,相貌很陌生,大概七十多岁,干瘦干瘦,身材不高,眉宇间有一丝阴糜,穿着有点皱的老旧棉袄,超级啤酒瓶底似的老花眼镜,估计拿了就是半瞎子。
  这样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客人。不过二叔的茶馆里能人很多,所以服务员也不见怪,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我不动声色,看他有何举动。只见他拿起那本书,背着手就回到他的座位上,腰板挺的很直,步履生风,如果不是个练家子,以前必然当过兵。
  他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都上了年纪的,正在聊天,一看到老头回来,都露出恭敬的神色,显然这家伙是头。
  我偷偷把自己的茶端了过去,坐到他们身后的位置上,耳朵竖起来,听那老头会说什么。
  刚开始那几个老头聊了会儿股票,我听着很不是味道。半个小时后,那老头才想到自己拿了杂志了,只听那老头道:“对了,来来来,让你们看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展开那本杂志,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我一听有门啊,这家伙可能真知道什么,连大气也不敢出,听那老头又道:“你们来看看,这张地图有啥特别的,考考你们。”
  老头子们看来看去,唧唧喳喳说了一堆。你说一张被香烟烫了个洞的地图有啥特别的啊,那几个老头还真能扯,有几个还扯到什么三足鼎立上去,为首那老头摇头,通通不对。
  我听得肠子都痒了,心里盼着快公布答案,我投降了还不成吗。
  见没人能说上来,那老头呵呵一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另几个人马上激动起来,都要抢着看那杂志。
  我一下子心里郁闷,没事你说什么方言啊,难道该的我就是没缘分知道这事情?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帮人所有的对话,全部都用起来了那种奇怪的语言。我仔细听了很久,只能确定那不是汉语的方言。他妈的那几个老头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听了很久,我着实听不下去了,脑子也热起来,心说你不让我听懂是吧,我他妈的自己去问你们,总奈何不了我了吧。把心一横,我站起来走到他们一边,装成好学少年的样子,问道:“几位老爷子哪里人呢,怎么我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怪呢?”
  这在杭州是十分唐突的,不像在北京,茶馆四合院大家多少都认识,我这话一出就后悔了,心说该不会给我眼色看吧。
  没想到那几个老头子都楞了楞,大笑起来,其中拿了书的那个道:“小娃子,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这是老苗话,全国加起来能说的不超过千号人了。”
  我惊讶道:“那几位是苗人?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老头子们又哄堂大笑,也不回答我。我看这几个人都健谈,不是这一带人,搞不好能问出什么来,忙顺着势头问道:“几位别笑啊,刚听这位老太爷说,什么风水局,这地图是我给烫的,难不成还烫出了啥噱头不成?”
  为首那老头子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小伙子也对风水感兴趣?这学问你可懂不了啊。”
  “能懂!能懂!”我恨不得去舔他的脚让他快说出来。“要不您给我说说,也让我开开眼?”
  那老头和其他几个相视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看,你烫出的那三个点,位置都很特别,把他们连起来,然后横过来看,你看到什么?”
  我拿起杂志,一看之下,忽然浑身发凉,“这是!”我张大嘴巴。
  原来,祁蒙山西周陵,广西的卧佛岭浮屠地宫和西沙的海底墓,三条鱼出土的地方,由曲线贴着中国海岸线连起来,形状非常眼熟,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脉络!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吴邪,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也不会在地图上比画比画,只顾着这几个地方的朝代不同了,怎么没想起相互的关系呢。
  那老头子看到我吃惊,知道我已经看出端倪,颇有几分赞赏的感觉,说道:“是条不太明显的‘出水龙’。说的好听点,叫做潜龙出海。不过,这一局还少了一点,缺了个龙头。”说着,他拿起自己的香烟,朝杂志上一点,正点在长白山的位置上。
  杂志滋滋冒烟,我却一点也反应不过来,楞了片刻,忙问他:“这~这个,大师,这局有什么用意吗?”
  老头子呵呵一笑:“你看,这叫横看成峰侧成岭。你看这几个点,连着长白山脉,秦岭,祁蒙山系,昆仑山脉入地的地方,这叫做千龙压尾。中国的几条龙脉在地下都是连着的,这整合着看风水,整个一条线上聚气藏风的地方自然多不胜数。你下的这几个点,都是很关键的宝眼,因为这一条线一头在水里,一头在岸上,所以叫做出水龙。”
  “不过这种大头风水是不实用的,用这种风水看出来的龙脉,比较抽象,我们叫大头龙。古时候用来占卜看天下运势,北京城的位置,都是靠这个确定的,而给皇帝选陵,这风水就太大了,我也是只懂得点皮毛。要是大师,还属明初时候的那个汪藏海,大头风水是他的拿手好戏啊。”
  听到这里,我眼睛一花,直觉得七窍都通了,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部都一起从脑子里涌了上来。
  为什么鲁王宫外五坟岭尸洞内的六角铃铛会出现在海底墓里,为什么西周墓里舍利会变成蛇眉铜鱼,理由太简单了,因为这些个地方,汪藏海全去过了。
  出水龙的宝眼处一般都是当条龙脉的藏风聚气之地,一般都已经修筑了建筑或者陵墓。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把铜鱼放在这些宝眼处是什么用意,但是按照风水学上的一般惯例,这一条风水线大头龙,是为了长白山上的龙头而设。
  这一切都是为了云顶天宫,难怪他会如此着迷,他花了如此巨大的心血。
  那这雪层下的天宫里,到底埋着的是谁?
  老头子看我出神,大概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招呼其他几个起身,将杂志塞进我的手里,就招手结账。
  我想着事情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我想起要他的联系信息,他已经走出了茶馆。我追出去,正看到他把眼镜一摘,我一看他的眼睛和五官轮廓,咯噔一声,人不由站住了。
  只见一道极其可怕的伤疤从他的眼角开始,划过鼻子,一直到另一边的眼角,鼻梁固有一处凹陷,似乎给什么利器划伤过。
  我看到他的眼睛,人又给吓了一下,忘记去追,结果他们一群人上车走了。
  我转念一想,感觉这老头子谈吐不凡,而且中气不足,很可能是老海今天说的,陈皮阿四!
  刚才吃饭谈到他,怎么现在就在茶馆碰到了,这也太巧了。
  我想了想,忽然觉得老海莫名其妙的来杭州和我说起故事有点唐突,难不成这老头子和老海有什么猫腻在?布了这么个套想引我入局?
  这老头看上去有一点狡狯,不可不防啊。
  我心里暗骂,又不知道这一套戏扯的是什么蹄子,心里顿生疑惑,回忆老海的叙述,这老头子不是已经瞎了吗?怎么还能看的见呢?而且说话中气十足,也不像九十岁的人。
  不过想通了大头潜龙的局,心里舒服了很多,那种阴糜的感觉也一扫而空。我转头回去结了账,回家舒服结实的睡了一觉。
  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一看请帖,娘的,已经结束了,打电话给老海,他也没什么说的,只说那条鱼没什么人拍。我心里大乐,傻b才去买这东西呢。又交代了几句,听老海那边好像很忙,看样子买了不少东西,就不和他罗嗦了。
  下午也不想去铺子。想去茶馆再去等那个人,三叔那边的店里却打来电话,又说有人找我。
  我心说该不是老痒又出现了,七上八下的开车过去,走进店里一看,只见一个人坐在客座沙发上,我几乎眼睛一酸,眼泪差点下来,立即大叫了起来,“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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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七章 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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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潘子在三叔的铺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互相讲了一些自己的情况。原来潘子在我去海南之前已经有一点恢复意识,但是当时我走的太急,只给医院留了一个手机,我出海后自然找不到我。
  潘子的体质很好,恢复的很快,就算这样他还是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等他能够下地来找我们,却一个也联系不到。算起来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陕西,而三叔就更不用说了,全世界都在找他。
  我看到潘子臂上带着黑纱,就问他干什么?他说大奎一场兄弟,头七没赶上,现在带一下心里也舒服一点。我给他一提,想起去山东那段日子,心里也唏嘘起来。说到底,那件事情还是因我而起,如果当时不去多这个事情,将帛书给三叔看,各人现在的近况自然大不相同。
  潘子看我脸色变化,猜到我在想什么,拍了我一下道:“小三爷,我们这一行,这该来的逃不了,怪不得别人。”
  我叹了口气,心说你说的简单,打死大奎的又不是你。
  唏嘘了一阵,我又把我这一边最近的一些情况和潘子说了,听得他眉头直皱。听到后来我们的猜测,他面色一变,摇着头说他和三叔这么多年下来,他能肯定三叔绝对不是那种人,叫我别听别人乱讲。
  潘子跟随三叔多年,感情深厚,有些话自然听不进去。我不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问他有什么打算。
  潘子想了想,说本来他打算还是回长沙继续混饭吃,那里三叔的生意都还在,人他都认识,回去不怕没事情做,现在听我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恐怕得再查查才能安心。
  我点点头,虽然这里我基本上都查过了,但是潘子和三叔的关系不一般,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关系在里面,他能去查查是最好不过。
  潘子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让他等消息,我以为要等个十天八天的,没想到才五分钟就都回了电话。潘子听完之后,皱着眉头对我说道:“小三爷,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我一愣,心说怎么回事情,该不会是出事情了。
  潘子接着道:“三爷在长沙找一个人,给你留了话。不过得亲自和你讲,那一边的人叫我带你过去。”
  “三叔留了话给我?”我几乎跳了起来。长沙那边我也不是没联络过,怎么从来没人和我提起这个事情?
  潘子表情非常严肃,也没想给我解释,对我道:“那边很急,您看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出发?”
  潘子非常急,我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结果当天晚上我就上了去长沙的绿皮火车,什么都没交代。
  上了火车之后,我还问潘子,要是急干啥不坐飞机,还坐个火车,这不是笑话吗?
  潘子魂不守舍的,只拍了拍我说等一下就知道了。我看他脑门上都冒了汗了,越发觉得奇怪,心说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火车从杭州出发,先到了杭州的另一个火车站,三个小时后到达金华站前。此时我已经有点忍耐不住要问个究竟了,这时候,火车突然临时停车了。
  绿皮车临时停车是常有的事情,当时在买票的时候我想这么远的距离,你不坐飞机至少也要坐个特快,干什么要买绿皮的硬坐啊,可是潘子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面。现在车一停,我心里还幸灾乐祸呢——你急是吧,临时停车,急死你!
  没想到车才一停,潘子就拍了一下,示意我跟上。我站起来想问他去哪里,结果他突然一个打滚,从车窗跳了出去。
  我一看,我操这是干什么啊。车里的人一看也都吓了一跳,都站起来看。潘子在外面大叫:“小三爷你还等什么,快下来!”
  我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着我,心说这下子明天要上《都市快报》头条了,一咬牙也滚了出去。
  绿皮很高,我下来翻了个跟头,摔进一边的路枕上。潘子一把把我扶起来,就拉着我跑。
  一直跑进边上的田野里,上了个田埂,然后翻上大道,那里竟然已经有了一辆皮卡在等我们。潘子拉我进了皮卡,车子马上发动。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等车开上省道,才缓过来,骂道:“你他妈的搞什么飞机。”
  潘子也累得够戗,看我的样子,笑道:“别生气,我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上的,不知道能不能甩掉。”
  说着他看了看车后面,一片漆黑,似乎没人追来。
  我没听明白,看样子这些事情他都计划过了,忙问他怎么回事情。他点上一支烟,用长沙话道:“车上那哈有警调子,三爷爷不在,长沙那哈乌焦巴功,地里的帮老倌里出了鬼老二咧。”
  这话的意思是火车上有警察,我三叔不在长沙,长沙那边的生意乱七八糟,有做活儿的帮工里可能有警察的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瞟了瞟开车的人。我意识到这司机可能是临时找来的,不能透露太多,也就不再问了,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心说那我现在算什么,我不是成逃犯了啊。
  我的爷爷,今年到底怎么回事?早几个月我还是小商贩,突然变盗墓贼和粽子搞外交就不说了,现在又马逃犯了,人生真是太刺激了。
  车开到金华边上一个小县城里,我们下了车付了钱。潘子带我去随便买了几件比较旧款式的小一号的西装换上,一照镜子,比较寒酸,然后又赶到火车站,买了我们刚才跳下来那辆车的票,那车临时停车到现在才到这个站。
  我们重新上车,这次买了卧铺。潘子看了车厢,明显放松下来,说道:“刚才那些警调子应该在金华站就下了,现在高速公路省道两头都有卡,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重新上火车。”
  我第一次做逃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几乎紧张得发抖,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就给警察盯上了?我可没干——哦不对,应该说我干的那些事情一般人发现不了啊?”
  “我也不知道。”潘子说道:“下午我给长沙我们的地下钱庄电话,结果那老板一听是我的声音,只说了两句话,一是让我马上把你带去长沙,三叔有话留;二是长沙出了状况,叫我们小心警调子,然后就挂了。这老板是三叔三十年的合作伙伴,绝对靠的牢。我想了一下,杭州我不熟悉,呆久了会出事情,怎么样也要先回长沙再说。”
  他看我担心,又道:“我上了车之后马上就发现几个便衣,就联系了朋友,叫了辆车,让他尽量跟着铁轨走。刚才临时停车,我看到司机给我们打信号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才拖着你下来。看那司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就也是咱们道上混的,在这种人面前你不能说太多。
  不过这些个条子没抓我们,说明我们和长沙的事情关系不大,肯定是长沙那里有大头给逮住了。咱们这些小虾米都是萝卜带出的泥,你也不用太害怕,和你做的那些事情无关,最多就是一个销赃。”
  我听了稍微舒服一点,刚想说谢天谢地,没想到他又道:“长沙一旦出事情,千丝万缕的,三爷肯定脱不了关系。那老板也不说清楚,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其实我们这几年已经很收敛了,几乎都没怎么直接下地,以前的事情也不可能给翻的这么大,真是想不明白。”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我试探着问,我可不想亡命天涯啊。
  潘子道:“我们不能直接去长沙,出了浙江我们就下车,然后长途大巴到长沙边上的山里。三爷在外面有几个收古董的点,那里有人接头,那钱庄老板到时候会过来。”
  我点点头。这时候车又到了一个站,开始上客,我们那卧铺间里又来了一个人。潘子打了个眼色,我马上转移话题。
  聊着聊着,我不知不觉就说到了陈皮阿四的事情。这人的名气在长沙倒是很响,潘子还听说过他,对我说道:“这人在我们那里也有自己的生意,听说他瞎了以后就不再自己做活了,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收了几个徒弟倒卖古董给外国人。这人很阴,他几个最先跟他的徒弟几乎都已经给枪毙了,他还逍遥在外,传言很多,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我想起陈皮阿四的样子,不像瞎了,觉得越发奇怪起来。
  我们按潘子的计划,几经波折,来到长沙附近福寿山一带。那里果然好地方,沿途风景迷人,潘子长年在这一带活动,倒也习惯了。我们来到镇上一处杂货市场,好象旧社会地下党接头一样,东拐西勾的,来到一处一看就知道不会有生意的铺子里。铺子里外面卖的是旧电脑,里面推开后墙,就是一小间,再往里面豁然开朗,是两间铺面之间背靠背留出的一道建筑缝隙,大概能容纳两个人并排的走。现在上面拉起了雨布,里面两边一排架子,上面全是刚出土的明器。
  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挑货,负责人认识潘子,看见他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潘子道:“怎么才到?基本的东西都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东西?什么东西?”潘子愣了一下,一脸迷惑。
  那人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潘子回头看了看我,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你的地盘你看我干什么?他转头道:“准备什么?”
  那人道:“三爷吩咐的,五人装备,做活儿啊?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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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八章 新的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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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子皱起眉头道:“我怎么不知道?三爷回来过了?什么时候吩咐的?”
  那人看我们两个的样子,还以为潘子拿他开涮,耸了耸肩笑道:“少跟我装八咪子喃(装傻),东西是给你的哈,你能不晓得?”
  潘子火了,骂了一声,“我骗你做啥子?三爷怎么说的,啥时候说的?”
  那人一看我们两个样子,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也觉得奇怪,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钱庄的楚老板交代的,他就在后头,你们去问他吧。”
  潘子闷哼一声,带着我穿过这条窄道,尽头还有道铁门,没锁。一推打开,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办公室,一边的客座沙发上,我看到里面有个光头的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正在抽烟。看到我们进来,把烟头
  往地上一扔,踩熄了站了起来。
  潘子打了声招呼,“楚哥。”态度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我马上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为三叔带话给我的人。
  他看了看潘子又看了看我,说道:“怎么现在才到,等你们两天了。”
  潘子把路上的事情和他说了,不等他反应,急着问道:“楚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哪里招惹号子里的人了?”
  楚哥不紧不慢,说道:“先别慌,没出事,这是你三爷的意思。他让我把他前几年做的一些买卖的消息放出去的,给号子里来点刺激的。现在厅里已经立专案组侦察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不过
  看样子他是在给另一批人设置障碍。”
  “另一批人?”
  “对。因为这一招,现在整个古董市场都受了牵连。凡是和你三叔有生意关系的人全部都给监控了。这样一来,没提前做准备的人,现在就很难开展活动了。你三叔在给你们争取时间。”
  我看了看潘子,并不是很听的懂着光头说的话,“什么时间?”
  光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你三叔是老江湖了,他的套路我是猜不透的。”
  潘子问他道:“那刚才听外面的九四说,什么装备准备好了,说是您安排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哥道:“这就是你三叔给你带话的原因。”他让我们坐下:“其实你三叔的那些装备,刚开始没算上你的份,也就是说,他准备了五份装备,其中一份是留给他自己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当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也说了,他做的事情,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做,还有人在和他‘抢胡’。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如果他回不来,这份装备就给你用,无论如何,
  你要把他的事情继续做下去,不能让另一批人登先。”
  另一批人?我忽然想到了阿宁所属的那个公司。难道三叔在海斗里摆了他们一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潘子问道:“三爷有没有说另一批人是什么人?”
  光头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想现在三爷有可能是已经落在他们的手上了,不然他早就应该出现了。可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想对方来头再大,我们也不至于摆不平。”
  我心里哎呀了一声,那光头又道:“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吉林长白山脉的横山山脉,具体地方只能用坐标来标。不过我已经准备了当地的向导带你们过去。”
  长白山的话,我们先阶段所有的记忆和长白山有关的,只有汪藏海的云顶天宫。毫无疑问,横山山脉的某处,应该就是云顶天宫的所在。
  只是,我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没有任何理由,我就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去,而且还是冬天?
  光头看我的脸色已经变成绿色,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也很迷惑,不过我自己也仔细想过,唯今之计,你们唯一能做的,是跟着你三爷准备好的计划走下去,才能找到线索。不然,我估计你
  三叔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潘子拍了拍我,转头继续问道:“那,三爷计划里,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样?”
  光头道:“你们一共五个人,先上火车去吉林,行李我们会通过办法托到那边,然后那里有车带你们去下一个点。人都是三爷给我联系好的,基本上都到了。”
  我和潘子对视了一眼,吉林,那看样子真要去爬雪山不可了。
  光头说他会负责我们全程的所有细节,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只管上路,只要小心路上别给警察盯上就行了.时间安排的很紧,在长沙休息一晚,明天就直接送我们上火车,车票连同洗漱用品都全部打包准备好了。所有的细节问题,另三个人都知道了,有问题只要明天问他们就行了。
  这个光头行政能力之强出乎人的意料。三叔托他来传话,这一次计划,恐怕计划了很长时间,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又问了些问题,光头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听他的口气,三叔的安排真是天衣无缝,这一次老江湖总算是显现出功力来了。
  我们原路出来,我看到铺子外面运来了很多二手电脑的显示器。潘子告诉我,明器就是藏在里面运输的。一般关卡检查,这样的包装是查不出来的。那光头说的运我们的装备去吉林,应该就是通过这个方式。
  潘子是这里的地头蛇,傍晚我跟他去吃了长沙的饺饵。我来长沙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觉得新鲜。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今天光头给我们传的消息。潘子想了半天,对我道:“小三爷,我思前想后,总觉
  得你和我说的,去西沙给你们准备的那个什么什么资源公司有可疑。他娘的你说三爷说的那一批人会不会就是他们?”
  我道:“这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在那个公司,而在于公司背后的人。咱们也别想了,反正到了那边,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只是,那个楚哥靠不靠得住?”
  潘子说道:“小三爷,你别看我潘子当兵的,看人准的很。这人你绝对放心,我就是担心,那人说一起去的有五个人,其他三个是什么货色?”
  我说道:“三叔安排的总不会错。”
  潘子摇头道:“难说。三爷常说看人要365天的看,少看一天都不行。人是会变的,你一个星期不见他,说不定他已经想着要害你了。特别是我们这一行里那些没文化的,说的不好听点,他娘的哪个手里没几条人命债,心横横,老娘都能埋到土里。三爷这么久没回来,这里的伙计,人心肯定起变。”
  我说你要求太高也不行,咱们走一步是一步吧。
  街上晚上冷起来,吃完后二话不说就回潘子以前住的房子里睡了。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光头的车就来接我们。我远远背起自己的贴身行李,看了看车里,发现座位上已经坐了个人了。
  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老头,人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而且还是不久前。
  我并不在意,和潘子开着玩笑走过去,靠近一看,突然人蒙了。
  那老头,看身形和那身古怪的装扮,不是别人,竟然是在杭州二叔茶寮里看到的陈皮阿四!
  我张大嘴巴几乎脖子僵硬,心说他坐在车里干什么?难不成这老头子也是五个人的一个?总不会这么离谱吧?
  潘子这时候也看到了,嘟囔了一声,也是一脸的诧异。
  光头招呼我们快点,我们一头雾水的上了车。潘子认识陈皮阿四,给他打了个招呼,那老头闭目养神,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潘子马上转向开车的光头,呲着牙用嘴形问他怎么回事?
  光头无奈的一笑,用嘴形回道他也不知道,三爷就是这样安排的。
  不会吧,我心说,这老家伙不是个瞎子吗,而且年龄比我和潘子加起来还大,三叔这是玩什么花样?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来到火车站,我心里在盘算,三叔给我们安排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近100岁的老头,那第二个人是什么货色就真不好估计了,难保不回是个大肚子的孕妇或者坐轮椅的残疾人。
  难道三叔想试探我们的爱心吗?
  情形的是陈皮阿四身体很硬朗,背着手就下了车。光头对他很尊敬,帮他提着行李。我们为了便于应变,还是选了比较差的卧铺,一个房间可以睡六个人,正好一个床可以放行李。
  我们来到自己的房间,我探头往里看了看,先看到一个胖子在吃方便面,看到我,一扬眉毛,诧异道:“他娘的,又是你?”
  我顿时头疼起来,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三叔怎么找了他,难不成还是以前那支队伍吗?马上转向胖子的上铺,果然,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我。
  我松了口气,闷油瓶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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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九章 九龙抬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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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给我们的计划是走旅游路线,从长沙先到山海关,然后转车到敦化,全程火车,整个旅程大约两天时间,经过近3000公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无事可做,只能通过一只手机和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我把那鱼眼珠的支票带给了胖子。他看到我还是很开心的。看他心情不错,我就偷偷问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胖子和我说,这道上,有些事情非扎堆做不可。比如说有些深山老林里的大斗,你一个人绝办不掉。一来太多必要的装备你一个人背不进去,二来好东西太多你一个人也带不出来。这种古墓一般环境极端险恶,你能走运活着打一个来回也不错了,再要两三次的冒着风险进去,恐怕谁都不愿意,所以,一有这种情况,就会有一个人出来牵头,古时候叫“捉斗”,民国时候的行话叫“夹喇嘛”。
  这东西就好比现在的包工头,手里有项目,自己找水电工来做,解放初期的考古队也用类似的招数来找能人异士。
  这一次“夹喇嘛”的是光头。那光头人脉很广,认识胖子一个北京的土瓢子朋友,而胖子很多路子都是他那土瓢子朋友给搭上的。这一来二去,胖子就上了这车了。至于具体的情况,一般的常例,不到目的地“夹喇嘛”的人是不会透露的,不然给别人提前知道了,有可能引起内讧。所以我问起胖子我三叔的事,胖子直摇头,说:“奶奶个熊,你还问我,你胖爷我要知道这事情又和你那狗屎三叔有关系,再多票子我也不来干。”
  我心里叹了口气,心说那闷油瓶必然也是光头联系的,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这里了解情况最多的,除了我和潘子,要么就还有个陈皮阿四。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闷,也不和我打招呼,一直就在那里打瞌睡。我想故作殷勤的和他叙叙旧,说了几句发现他根本没在听,胖子让我别费力气了,说他上车来后一直都在睡觉。
  车开了以后,我和胖子和潘子一起锄大D,打跑的快消磨时间。我一边打着一边琢磨这陈皮阿四。这老头上了车后就一直没有讲过话,潘子跟他套近乎他也只是恩一声,车一开就自顾自走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胖子还低声问我:“这瘦老头是谁啊,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潘子轻声和胖子讲了一下陈皮阿四的事情,胖子听到他九十多岁了,脸都绿了,说道:“你可别告诉我这老家伙也得跟我们上山。要真这样,到没人的地方我先把他给人道毁灭了,谁也别拦我,反正他进去了横竖是一死。”
  潘子赶紧压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你他娘的少说几句,老家伙精的很,给他听到了没到地方就把你害了。”
  我回忆了一下陈皮阿四,在茶馆里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国学大师,旁边一群人围着,以这种人的势力和造诣,再加上这么大年纪,怎么会来一个人来“夹喇嘛”?不怕给我们害了吗?
  跟潘子一提,潘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现在都是三爷夹来的喇嘛,不管是小沙弥还是方丈,现在都给三爷夹着呢,这是江湖规矩。他要分这杯羹就得按规矩来,他来头再大都没办法。”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他娘的我们是得小心着这老头,表面上他是一个人,其实他这样的人,肯定有安排自己的人在四周。”
  胖子听了骂道:“老子就搞不懂了,你那三爷整这么个人出来干什么?这不存心添乱吗?要这人真这么邪,我看着咱们得先下手为强,要么绑了要么做了。”
  潘子看了看门口,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三爷提这个人来肯定有用意,咱们就买他的面子,反正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年轻时再厉害也没用,到时候要真……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闷油瓶的手突然从上铺垂了下来。一把捏住了潘子的肩膀,力气极大,几乎把他捏的叫起来。
  潘子给他弄的呲牙,后半句话就没说出来,我们都楞了一下,潘子对闷油瓶没什么好感,刚想说话,门嘎吱一声,陈皮阿四走了进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忙低头继续玩牌,就好像读书的时候考试作弊被老师察觉一样。
  老头子看了看我们,也不说话,回到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在这里,我们也不敢商量事情,只好集中精神打牌。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我们的车停靠在了山海关。
  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不过是人造景点,大部分是1986年重修的。我们要转的下一班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到,胖子说要不要去看看,我说都凌晨了,又没月亮,看个鸟啊。于是我们几个人跟着同样转车的一大批天南地北的人走向车站候车室。
  现在正是春运前夕,人已经很多了,车站里面气味难闻,各种各样过夜的人都有,有的还卷铺盖睡在地上,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人流进去,生怕踩到别人。
  人很多,走的极乱,一会儿工夫我们几个人就给冲开了。闷油瓶和陈皮阿四给冲到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胖子给几个人踩了脚,在那里直骂,我想招呼他们别走散了,举手让他们看我的位置,潘子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拉的蹲下腰去。
  我心中奇怪,就听他道:“有警调子!憋着点。”
  我一听赶紧顺着势头坐到一边的地上,左右都是人,我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大门口,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和几个协警正在查身份证。
  我低头对潘子用杭州话轻声说:“没事吧,杭州也经常有,查身份证而已,我们也没带装备在身上,又没被通缉,怕什么?”
  潘子用下巴指了指人群中很不起眼的几个男人,说道:“门口的是看门的,便衣在人堆里,在找人呢。把头低下,别给认出来。”
  我抬起头闪电般一看,那几个人之间好像还夹着个面熟的人,那人还直往我们那方向张望。我还想看的仔细点,那人已经猛的挣起来,指着我大叫:“那里!”
  我看到那人的手上还带着手铐,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仔细一看那人,我靠,那不是楚光头吗?怎么两天不见,已经给拷进去了!
  “妈拉个X!”潘子大骂,拉起我跳起来就跑,后面一帮便衣猛的冲过来,大叫:“站住!”
  我们连滚带爬的翻过好几排座位,用力推开人群。潘子一路过去,人全部都纷纷让开。可是我一过去,那些人都围过来,我心里大叫,这叫什么事,我看着这么好欺负吗?
  眼看着前面的把我堵住,后面的警察也到了,突然啪一声,候车室大厅头顶上的一盏日光灯碎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啪一声又是一盏,我乘机猫腰从两个人之间钻了过去,在人堆里挤来挤去,想挤到门口的位置。
  忽然,一个人就抓住了我,将我拉到一边,我一看,是潘子。他一甩头,意思是,咱们从铁轨那里出去。
  头上的日光灯,啪啪啪啪连续碎掉,候车厅越来越暗,破碎的玻璃直掉下来,一下子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声,惊叫声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往进口处挤,我们顺着人流又挤了出去。
  我远远看见胖子朝我们打手势,朝他靠了过去,刚想问问闷油瓶呢,那家伙突然幽灵一样冒了出来。胖子问潘子:“你那‘夹喇嘛’的筷子给雷子折了,现在怎么办?”
  潘子骂了一声:“那个龟儿子,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抖出来了,现在人真他妈靠不住,要有机会,我敲死他去!”
  胖子道:“你现在起什么劲,你得说怎么办啊?”
  潘子挠着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又来看看我,我刚想骂他,闷油瓶一拍我们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陈皮阿四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旁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
  闷油瓶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我们这时候也没办法商量,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过去,陈皮阿四看到我们走过来了,给旁边几个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散开在了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转头往人群中
  走去。
  我们在人群的掩护下,终于摸黑逃出了山海关火车站,来到一处公园里,我们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所有人脸色都不好。这真是出师不利,原本以为按照光头的计划,我们可以自己不用动脑筋就到
  达目的地,没想到没出两天,光头竟然给逮住了,还亲自带着雷子来逮我们。就这义气,还三十年的老关系,看来三叔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我们蹲在草丛里休息了一会儿,陈皮阿四看了看我们,突然冷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老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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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篇 第十章 营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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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心情都很不爽,突然给骂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更郁闷了。胖子呸了一口,破口大骂道:“老爷子你这话说错了,这他娘不关我们的事啊,是那个什么三爷他眼光有问题啊,妈的这事情能怪我们吗?老子我混了这么久,第一次给雷子撵的满街跑,真他妈的憋气。”
  我看他说的太过,赶紧把他拦住,打了个眼色,潘子听不得别人说三叔不好,一句两句还能忍忍,这个时候最好别说这么多了,不然可能会打起来。
  胖子还算卖我面子,闭上嘴巴点上一只烟狠狠的抽起来。潘子转头问陈皮阿四道:“陈家阿公,咱们也算打过交道,现在也不是批评我们的时候,你是这里辈分最大的,现在夹喇嘛的筷子断了,您看这事怎么着吧?我们听您的。”
  胖子瞪起眼睛,看样子想叫起来:凭什么要听他的?给潘子一把按住没叫出来,我知道潘子肯定有什么打算,忙拉住胖子,拍他后背让他镇定点。
  陈皮阿四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潘子,沉默了很久,说道:“算你懂点规矩,我就提点你们几句。这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想跟来的等一下跟我上车,不服气的,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吴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点着,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了。”
  胖子冷笑一声,“我呸!老爷子你别吓唬人,你小胖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我告诉你,我们几个上天摘过月,下海捉过鳖,玉皇大帝的尿壶我们都拿着颠倒过,不就是一个九龙抬尸棺吗,能有多厉害?
  老子过去一巴掌能把里面的粽子打的自己跳出来。还有这位,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长沙狗王的孙子,想当年在山东的时候……”
  我赶紧捏了一下胖子,笑道:“老爷子,别听他胡说,这家伙说一句话,你得掰一半扔茅坑里去。”
  陈皮阿四看了看我,说道:“你也别否认,我知道你是吴老狗的孙子。你老爸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阿公。”
  吴老狗是我爷爷在道上几个走的近的人称呼的,我爷爷说和这人有打过交道,果然不错。
  我忙点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叫道:“四阿公。”
  陈皮阿四古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潘子问道:“陈家阿公,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还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陈皮阿四说道:“我的车来了,是来是去你们自己考虑。要上山的,就跟着我过来。”说着直起身,迈步就向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
  我们一下子都没跟上去,等他走远,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潘子轻声道:“这老家伙早有准备,好像早知道我们在这里会出事,我敢肯定是他卖了光头。现在敦化那边接头的人肯定也没了,装备趁早也别指望了,要弄清楚怎么回事,他妈的咱们非得跟着他不可。这一招真他妈狠。无论如何,三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你们去不去,自己考虑吧,”说着已经站起来,向陈皮阿四追去了。
  闷油瓶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也站起来追了过去。
  一下子只剩下我和胖子两个,我看了看胖子,胖子也看了看我,胖子问道:“对了,他刚才说的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是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胖子把烟一掐,想了想,道:“那,要不,咱们追上去问问?”
  我失笑了一声,点点头,两个人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在车站碰到的跟着陈皮阿四的中年人,果然是陈皮阿四安排在附近的人,安排车的就是他们。来接我们的是一辆解放卡车,我们上了车斗后,外面就堆上了货物,车子一直开出去山海关,上了省道,直开往二道白河。
  这一路睡的昏天暗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汽车没火车那么方便,到现在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这里的温度已经比杭州不知道要低多少,车斗虽然有篷布,但是风还是直往里钻,我冷的直发抖。
  陈皮阿四裹在军大衣里,有几次不经意间露出了老人的疲态,但是这样的表情一瞬就消失了。我心中暗叹,年纪果然还是大了一点,不知道这样一个已经知天命的老人,还要图谋些什么。
  我们商量了进山的进程,按照陈皮阿四从光头那里得来的消息,到了敦化后,我们也是通过汽车进二道白河,然后那里有当地的向导和装备在等着我们。我们从那里再进一个叫栗子沟的小村子,在那个地方,他会透露给我们目的地的信息,然后向导会带着我们去那里,找到地方及出来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栗子沟我们肯定不能去,雷子可能已经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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