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虫子小明昨天死在家中是怎么死的by卷角百度云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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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Rights Reserved 乐文小说网&第92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1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有一点不开心,又有一些兴奋。
我知道,从他叫出soul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站在原点了。所以我不开心。可当我想到一直缠绕着我的疑云终于有驱散的一天了,我就难免兴奋。
我深呼吸,转过身去,故作轻松地。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soul的?&
&怎么发现的?&我在他身前站定。
是朕淡定地与我直视,勾起嘴角笑了,还弯了眼睛。
也是,他是谁?他是是朕啊!
对他来说,在成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桌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高二啊,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他到底是把我看作士冥还是soul?
&所以,请问帝神大人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追杀自己的组织头目说出&帮我看着点老师,我睡一觉&这种话的?&
&那么,你又是怎么对自己的暗杀对象说出&数学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这句话的?&
安以乐曾经告诉过我,五瓣花起源的那封邮件发于六年前,大概在我初一的时候。之后的数年间,五瓣花逐渐在无管理的情况下成型。
在钓鱼台水库遇袭时,萧尧也提起过高中三年是朕与五瓣花的纠葛。据说在高一高二时最盛,高三下半年以后就稍微平息了。
另外我失忆的部分里有和李明的对话,也就是说失忆的时间可以被精确在李明出现之后,高三下?!
是朕一如他平日的镇定,我也很镇定,可我是装的。
&齿轮计划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都了解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异口同声。
我见他没有再主动开口的意思,便抢了话头,&我了解到你转生前有过一个计划,你要制造第二个黑洞。你将沉睡的虚无神格封藏在地球中心,你还将得知内情的同伴尽数灭了口。因为虚无之神全盛时的灵质会归零,所以你在等虚无神格的继承人能力彻底觉醒,这样地心就空了,第二个黑洞顺其自然就形成了。不但虚无会再次卷入黑洞,所有人类都会成为祭品。&
我相信是朕是有苦衷的,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有能说服我的理由。可是他没有解释,他平静地站在我眼前,垂着眸子看我,这让我更加心慌。
我恐惧,我忐忑。
我恐惧,因为接下来的对话稍有差池,便可以让我们背道而驰。我不想那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他停留在原点,虽然我明明有足够的理由恨他。
我忐忑,因为我是soul。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五瓣花,是朕明明可以继续和家人生活在一起,过着他十八岁少年应有的日子。
人在心虚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大声例数对方的条条罪状,以此来体现自己过失的合理性和正义性。
虽然我很讨厌这样,但是我却无法抑制。
&今天那个人为了找你复仇,将五千个人的灵魂揉到一起,像下水道里捞起来的一坨塑料袋一样。这是五千个十字架,明天可能就是六十亿。你说人类混沌反而比混乱好,可这些难道不是你的杰作吗?虚无在人类的悲鸣中苏醒,又以世间的苦难而生存。而他&&&
&他叫士凉对吗?&是朕突然打断了我,&你跟我提过一次,他叫士凉。&
&你还是叫他toki吧,士凉这个名字你不配叫。&士凉这两个字挑破了我的神经,我突然失控地扯住是朕的衣领,满眼猩红,&他从出生开始有过一天士凉该有的日子吗?没有!他每一天都生活在一个叫toki的诅咒里,每一天每一天。哦对,toki的能力是虚无?听说你父亲为了救你,不小心被toki所伤。现在灵质近乎丧尽,只能躺在那里等死了是吧?哈哈,你恨吗?你该恨谁?toki?soul?你他妈最该恨你自己知道吗?你他妈活该!是他杀了你父亲?我告诉你,三年前布拉格的枪击案,死的那个人,是我爸!toki杀了他的爸爸,他自己都不知道!艹!&
我想我骨子里是个阴狠的人。说出这一番话的我其实非常清醒。我故意把话说得伤人,我想让每一句话都有份量,每一个字都能刺破是朕的神经。我想看是朕痛苦的样子,我想看他在我面前示弱和忏悔。或者他恼羞成怒,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可我等来的不是示弱也不是忏悔更不是他的愤怒。
是朕跟我说,他既不恨toki,也不恨soul。
眼前这个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我感到莫大的无力感。
是啊,是朕确实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他恨toki,这一切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推理和臆测。是我一个人提心吊胆演完的一场独角戏。
我抓着他的衣领,垂下头抵在他的胸口上,&我看不懂你了是朕&&&
&原来他是你弟弟啊&&原来你是为了toki才想置我于死地&&这样我就理解了。&
&杀了你能让toki从那个计划里解脱吗?&
我突然很想哭,可是眼角干涩。
&我不想这样了,我现在不想了!&
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我只想救回我弟弟,可以的话,我不想伤害是朕。
我决定放下隔阂和尊严,至少要尝试一下,坦诚地,甚至是带有哀求地争取一次。
我抬起头,我说,&你放过士凉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和你一起。&
是朕垂着冷漠的眸子俯视我,口型微动,说出了简短的五个字。
&toki必须死。&
之后我至少有五秒钟的定格。那一刻我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轻呼一口气,松开了他的衣领。
转身,路灯下拉着两条影子,渐行渐远。
尼布罗萨直达地球的量子隧道客流量很大,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回到自己亲爱的母星了。
顺带一提,票价7灵质,花的兰切的。我说五瓣花也是收会费的,让他补交。他一口气给了我一百块,这个小弟还是不错的,大哥我很看好他。
什么?你说我为什么不花自己的?我0.0031灵质谢谢,票务员说一毛以下的不收。
北京时间也不知道几点钟,上午某点差不多二十分,我到达了我家楼下。
不过我没有直接回家,我打算去对街吃臊子面,想吃了。
途径陈枫的饺子馆,大门紧锁,挂着店主外出的牌子。
这家臊子面非常好吃,主要是那个秋刀鱼咸菜啊我跟你讲,大概是先腌制了一下,鱼骨软了但是肉不碎,有香油姜蒜辣椒再放点花生呃&&我觉得我还是讲点正事吧。
是朕虽然说他不恨toki,但又要toki死,想必齿轮计划的成功与否事关重大。既然虚无之神的自我毁灭是齿轮计划最后一步的关键,如果要帮toki摆脱这个命运,我要走的就是两条路:第一,破坏齿轮计划;第二,想出一个可以代替原本计划的方案。
可是我连他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啊,穴特!
如果,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杀掉是朕这一种方法了么&&
我挑起一根面,叼在嘴里吸溜,这时候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麻烦来一份臊子面,谢谢。&
那人就坐在我正对面那一桌,我抬头时正好和他大眼瞪小眼。
此人梳了一乖巧的小短发,刘海遮住额头,一张娃娃脸,还架一副大框眼镜。
我放下筷子,也不避讳那么多了,上去就把他眼镜摘下,刘海撸起来。这特么不是殷陶小槑吗!
诶呦卧槽咋还有你戏份呢啊?你和你那漫画男主喜结连理了没有啊?
他见到我也很意外,屁颠屁颠跟着我,说要跟我拼桌。
&原来咱们是老乡啊。&我抱着碗说。
&呃,我不是这的。不过我姥姥在这儿住,我来这陪陪她。&
&哦&&真巧。&
殷陶小槑的臊子面上来了。
我一边加醋,随意扯了个话题,&诶,对了,你和你那男主大大怎么样了?&
他咽了口面,鼻子一酸,居然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你怎么哭了,卧槽。&我赶紧把纸巾盒推过去。
殷陶小槑抱着纸巾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本来就长得小,像个正太,哭得我心都化了。
餐厅不少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引了来,旁边一阿姨推推我,&小伙子,赶紧哄哄你弟弟啊!&
我咧开僵硬的嘴角。弟弟?殷陶小槑比我还大一岁呢!
不过话说回来,殷陶小槑这个人一遇到他家男主的事情就变得情绪失控,感觉是真的非常喜欢,现在是真的非常难过。
&别哭了。&我劝道,&你家男主死了啊?&
他停顿抽泣两秒,&哇!!!!!tatatatatat&
&诶呀没死没死。&我实在不会哄孩子,&我骗你的,肯定没死。&
&你才死了呢!tat&
&好好好,我死了我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又没死你哭什么。&
&我难过呗我哭!哇tatatatatat。&
没办法,我只好默默扒饭,等着他哭完。
大约一碗臊子面的功夫,他哭够了。
&说吧。怎么回事?&我放下筷子。
&世界由粒子构成,粒子是有规则运动的。不同平行世界的粒子周期不同,包括我们所存在的宇宙。粒子越多,粒子的运动周期越大,世界就越大&&&
&stop!打住打住!&
我赶紧制止了他。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一恢复正常就开始神棍。
&你懂粒子周期运动的意思吗?我那个世界的粒子周期是三十年,也就是说,每隔三十年就会重头来过。现在的那个世界又变回了男主出生前的六年前,男主又要重新出生一次,经历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人生,而且他肯定不记得我了tat。&
&重头来过?&我惊讶,&你无法更改吗?怎么会这样。&
&我,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从它诞生的一瞬间就确定下了粒子运动轨迹&&什么东西要在什么时间点构成,什么人要在什么时间点和谁相遇,就是所谓的命运。虽然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比如在原本没有的设定上让男主认识了我,可是以我的灵质无法改变整个世界,因此我无法打破世界循环的局面。你知道吗?就像噩梦一样,就像你每天过着同样的一天。一样七点二十起床,一样早餐吃面包牛奶,一样在上班的路上和对面浇花的老奶奶打招呼,一样的工作,一样的拥挤的末班车,一样的没完没了的泡沫剧。然后一觉醒来,又是显示着七点二十的闹钟!&
&就像噩梦一样。&我嘀咕道。
&是的!这是上帝的噩梦!不,对于所有人来说,对于宇宙中每一粒尘埃来说都是噩梦。无意义你懂吗?我现在才意识到,其实我们所在的宇宙也是一样。无论上帝多么伟大,想必他和我创造漫画世界的原理也是一样的。虽然他可以任性地对世界作出一些改变,但是他无法破除循环的诅咒!这个宇宙是循环的,虽然周期很长很长,但是一旦处在循环中,这就让一切都变得无意义!无论人类的文明发展到怎样,哈哈,其实人类本身的存在都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只是不断不断的循环。宇宙根本就没有未来!&
殷陶小槑歇斯底里着,他很崩溃。
我却坐在他对面,失了神。
恍惚间,我回忆起一个画面。那是在学校的放学路上,我对李明说了一句话,&其实我最近在算宇宙的寿命,研究出来一个算式!周而复始,宇宙是个循环的过程。所以,如果能发现这些字母所代表的数字,就能算出宇宙的周期了。&
算式?数字?
我猛然想起那个和李明对话的幻境,我记得我把算式确实写在了李明那本五三物理书上!
&走!&我拉起殷陶小槑,&跟我去一趟我家。&
&啥?我面还没吃呢。&
&等会我给你做,快走。&
我拉着他一路狂奔,进了家门直奔卧室。打开物理书一百七十三页,那里赫然写着一个由九个字符组成的代数式,下面密密麻麻写着每个字母的定义。
数字?!上次在是朕的av里破译出来的那串数字正好是九个!
我凭着印象,将这九个数字随机带入这个代数式,得出了各种结果。其中有一个答案引起了我的注意,数值接近138亿。
宇宙的周期。
这个世界虽说是由粒子堆砌而成,但是真正决定粒子运动和状态的是粒子里面包裹着的超弦。帝神在创造宇宙的一瞬间,就决定了超弦在接下来138亿年的周期内的振荡规律。我知道,帝神们虽然灵质庞大,但是他们的灵质远远不能够改变整个宇宙的振荡规律,所以循环的诅咒是破除不了的。
我想我应该是猜到齿轮计划的目的了。
顾名思义,黑洞像是宇宙中心的大齿轮。是朕想创造两个黑洞,让两个黑洞齿轮彼此衔接,破坏以往粒子一成不变的运动规律,带动宇宙继续前行。
他想让宇宙有未来。
殷陶小槑坐在床边,随意翻着我散落一地的书本。
&诶,你也看过《人类的解放》这本书啊?&他说。
&是我同桌的。&
我记得,这本书是我同桌假死时扫墓那天,我假借拿书之由和李司去他家偷准考证时拿回来的。
&&&这里有张照片啊。&殷陶小槑翻开书。
我忙着整理散落的书,随意瞥了一眼。
那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夫妇和一双儿女。我确实记得是朕有个姐姐,他经常帮他姐写论文来着。
我放好书,将那张照片从殷陶小槑手里扯过,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照片里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和是朕不像,是朕随了妈妈,她随了爸爸,不过一样很漂亮,有一头不输于妈妈和弟弟的黑亮秀发。
我盯着这一头黑色长发愣了神,这不是红叶么。
第93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2
红叶?红叶!
我记得上次我领着是朕去看她,她醒来以后第一眼没有看向床边的我,反而先注意到窗台上坐着的是朕。然后我同桌还真就毫不避讳地和他姐来了个长达半分钟的对视啊。
诶呦我日,我同桌当时心里一定有九千七百三十二头草泥马在奔腾啊,亏他反应那么淡定。
想想还有点小虐呢。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您好,这里是长青疗养院。&
&那个,请问一下203床的病人最近状况好吗?&
&哦,你是小明吧?&
&姐姐好,红叶最近好吗?&
&你不知道?她昨天出院了啊。&
&啊?&我愣住了,&不,不是。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啊?&
&给你打电话,说你手机不在服务区。她的家人来把她接走的。&
&警方和院方都核实过了,她自己本人也同意了。来接她的是一个男的,个子很高,挺白的,戴副眼镜。&
&哦,谢谢。我知道了。&
红叶是是朕的姐姐,被李司接走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挂了电话,我转身去了厨房。我答应给殷陶小槑做饭,我还没忘呢。
&我可能有办法救你的男主。&我掂着炒锅。
殷陶小槑抱着我那个小熊碗乖乖坐在饭桌上,&真的么?&
&事情没有那么绝望,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我现在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oh!我好爱你!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炒了一盘蛋包饭,又用番茄酱给他挤了一个小猫。
&我不喜欢小猫。&
殷陶小槑吃得安静如鸡,我就坐一旁玩着手机。
&你是不是失恋了?&
&噗&&&我正喝水呢,全喷了,&咳咳咳areutalkingabout?!&
殷陶小槑一脸&那撸后都&,会心一笑,&我懂得我懂得,我也失恋呢,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种惺惺相惜。&
&惜你麻痹。&我擦掉嘴角的水,&你失恋了,老子可没有!&
说完,我!他!妈!竟!然!有点心虚!
于是我又追加了一句,&再说从咱俩相遇开始,我除了吃臊子面就是做饭颠勺,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失恋了?&
&非也非也。&他故作料事如神状,&你看看你,有意无意地就翻你那个手机,也不看点实质内容,左滑滑右翻翻,看看扣扣看看短信息,一会儿锁个屏一会儿解个锁,是不是在等谁的消息?&
&老子那是锻炼大拇指!多活动手指以后不会得老年痴呆!&
殷陶小槑笑得一脸&此处无需多言&,真讨厌!
他继续吃得安静如鸡,我继续玩着手机。
我确实在等消息,不过不是是朕的。
到了今天这种局面,我想以是朕的性格,他根本不会主动来找我,我都已经看开了。
殷陶小槑说的没错,我失恋了。
可是我无暇难过,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想救士凉,我想找出齿轮替代的方法,我想睡一觉。
真的好累。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我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很简单,一串手机号码,一串地址。
从尼布罗萨回来之前,我让兰切帮我查一下dj联络方式。这短短一个中午他就查到了,不愧是帝神的前任狗腿子。看来我留他一命的决断真是正确的。
殷陶小槑吃过饭后也没有过多打扰,我们相互留了邮箱,他就回去了。
我洗好碗,吃了一个芒果。
手机上显示着正在拨通,嘟&&
利比亚,这块被战火侵袭的土地,在世界这个大染缸里被涂上了媒体期待的颜色。和平的绿色,可以掩盖很多。
当你每天早上起来,喝着咖啡,咀嚼着涂满黄油的吐司,或许还有些复古的情趣订一份晨报。或许你不知道,那些被炸的内脏外翻的,并非只封禁在历史里。二战或许太久远,时间可以涤荡很多。平淡的日常,媒体选择性的诉说,上班时的地铁和每晚的肥皂剧。战争,这个刺激人们迟钝神经的字眼早已被经济环保这些热点挤到角落。全世界呼吁和平的声音是传不到硝烟弥漫的战火中的,在我们高呼人性的同时,战争,也在悄无声息的继续着&&
我端详着手里的枪,试图摸清楚如何将子弹上膛。
&toki~&dj出现在我身后,&这是我能找到的关于你的全部资料。&
&恩。&我继续组着枪支,这玩意儿真特么硬,掰不开。
&不过你知道的,找你的资料太难了,应该说你并没有什么资料~连熟知你的人都没有~&
我告诉dj,我是toki,我失忆了。
冒充toki的身份接近dj的目的很简单,我想了解下toki的过往,但愿能找到些线索。
毕竟我现在没什么头绪,dj这条线可以利用一下。
&dj。&我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万一我不是toki,我是伪装的间谍,你就这么把我的资料找给别人看?&
&哈哈。&dj干笑两声,用他粗糙的手滑上我的脸庞。
他贴了上来,在我脸前深深嗅了一口气,&我不会认错的baby,你就是这个味,真他妈让我恶心。&
我有些反感地拧起眉,推开了他。
不过我还是庆幸的。早在我决定接近dj的时候,我就非常担心被dj看穿我的谎言。dj毕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了,他识人的水平绝对够高。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兄弟俩哪里气质相像,居然让dj对我是toki这件事深信不疑。
我丢下手里的子弹,拿起那一叠关于toki的生平资料。
&我在日本读过书?&
&三年前的事情了。你当时在日本和几个涉黑组织做军火交易,你说想体验一把学生生活,就办了个入学手续,读了两个星期就跟我回捷克了。&
&布拉格。&
我将资料丢在桌上,站了起来,&我只说让你帮我回忆一下,为什么要带我来利比亚。&
&宝贝儿。&dj顺势揽住我的腰,他似乎很喜欢和我有暧昧的接触,&还有比在战场上更能让你回忆起自己的地方吗?&
&dj&&&我将胳膊搭在他肩上,&我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恩?&他挑眉。
我强作镇定,和他四目相对,&做爱的关系。&
他突然笑了,贴到我的耳侧,用他低哑的声音说道,&我可不敢,你会吃人的。&
我们现在正在dj设在利比亚作战区的移动式基地,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房车。
dj带我来到toki以前居住过的房间,十平米,一床一书桌,很简单。
我走进去,拉开帘子。一股无法言状的微妙感涌上心头。
放在桌角的墨水瓶,书架上按书本大小而排列的书籍,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窗台上插在水瓶里早已干枯到辨认不出名字的花。
虽然这些都是不足挂心的细节,但却给我一种莫大的熟悉感,就放佛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我们生活起居的习惯竟然如此相似。
dj把玩着我书柜上摆放着的装饰品,&你去了中国这么久,到底什么任务。&
&我什么时候走的?&
&二月份吧。&
恩,差不多和李明转学的时间吻合。
我编了一个谎言,&忘记了,但是这半年,我一直以&士冥&的身份生活着。&
&你是说,你杀了一个叫士冥的,然后冒充他活着?&
&啊&&恩,对。所以如果遇到什么人将我认成士冥,你记得配合我。&
&知道了。&
我将枯花丢进垃圾桶里,&你还呆这里干嘛?我想睡一觉,倒个时差。&
&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想把手里这瓶脏水泼他脸上。
&oh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宝贝儿,你上次被隔壁团那个波兰妞甩掉时也是这幅德性。&
什么啊!你是看见我哭了还是看见我跪了?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失恋了啊!你和殷陶小槑一起goaway好吗!等等,波兰妞?
这时,dj坏笑着勾着我的肩膀,&你要是不开心,我可以带你去guiltycity啊。我这儿还留着你那张贵宾卡呢。&
&guiltycity?&罪恶都市,传说级别的高级会馆。据说是全球顶尖涉黑头目的娱乐场所,不仅限于黑势力,一切非法的或是牵扯巨大利益不愿为人所知的丑陋交易都可能在这里上演。之所以说它是传说级别,是因为这个会馆根本无迹可寻。曾经警方有派出卧底潜伏黑道多年,终于得以一睹罪恶都市的真容,不过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都是我曾在一个帖子上看到的,我一直以为是哪个中二楼主瞎编的。
&是啊。&dj说着递了我一张卡,&我记得你在guiltycity不是遇见一个瑞士妞,聊得很合得来么。你这么长时间没去,她一定想你了。&
等等,瑞士妞?
我接过卡,随手丢在床头上,&听你的意思,我的小情儿还不少?&
dj拖着他喑哑的嗓音调笑道,&哈?你睡过的女人,比地球上的国家数都多。&
为何我嘴角有血滑过。
士凉你给我过来!好你个小兔崽子,你爹你妈你哥我没在身边,你日子过得很是作啊,很是他妈浪张啊!
作为一个正直的未满十八周岁的处男,我对弟弟这种&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和多位外籍妹子发生&不正当关系&的行径予以极大的不满,但是联系到士凉从小的成长环境,他的一些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有些事儿,羡慕羡慕就过去了。
第94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3
&不用了。&我坐在床上开始解鞋带,&在中国,我现在的年龄还是未成年。你这是在诱拐未成年,是犯罪哦dj。&
&toki你变了。&dj那失落的眼神像是失去了一个臭味相投的同伙。
&怎么?&我抬眼看他,想必他是被我的正直打动了。
&你变得更恶心&&(被打断)&
&出去,我要睡觉了。&
打发走dj,我在床上摆了个大字,陷入了困倦当中。
&噗。&我突然笑喷了。
没想到士凉这小子火气这么旺盛,这点和他哥哥我倒是像的。
作为一个天蝎座,我十分合格的继承了该星座的两大特征,复仇和性欲。
虽然我守身如玉和红领巾过了这么多年,其实本能上还是对&人生在世须尽欢,右手一个慢动作,今朝有妹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肢&表示极大的认可。
让我们通过案例来理解这个结论。
说,某高中两名品学兼优的高三毕业生,是某和士某近日进行了一系列的搞基活动。
是某的完成任务有:1.放映厅亲脸颊【醉椰果状态】2.祭台亲额头【赠送神格礼节】任务难度:一颗星获得成就:萌萌的芳心
士某的完成任务有:1.在被窝摸是某2.对是某多次产生性冲动3.做和是某的春梦4.在是某卧室打灰机5.趁是某意识不清时强吻是某任务难度:五颗星获得成就:是某的1t硬盘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两人的&&我的天,为何我眼角有泪。
时到今日,我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朕喜不喜欢我?
在此之前,我从未幻想过我们俩人的未来。我觉得他大概会遇到一个好女人,我也会遇到令我倾心的女孩。而我对他的喜欢,大概随着青春逝去也能一笑置之。毕竟,我从未有过占有他或是和他成为情侣的那种想法。
我想是朕一定也没有。
他如果有,也不可能送我1t的硬盘了。仔细想想,他也没对我做过什么,反而是我想入非非吃他豆腐。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真难过。
恍惚间,我忆起那天在月球看&地出&时是朕说的话。他说,&也许哪天我们就不是原点的我们了,但是至少,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景色不会变。&
人的一生中会路遇很多同行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道路的不同,我们和儿时最好的玩伴逐渐疏远。也许很多年后,当你停下手中的工作,会忽然想起自己中学时的那个朋友。你们可能很久不再联络了,可是你大脑里总有那么一段记忆是有他的,是你们一起经历过的,是你们俩人一起见识过的风景。
我和是朕总有一天也会这样的,如果我们都还活着的话。
我这次和dj来利比亚是做好觉悟的。这里很危险,随时都可能撞见那颗不长眼的子弹要了小爷的命。齿轮计划不是闹着玩的,我想救士凉也不是随便说说。
突然就不想睡了,我起身把帘子拉开。
远处的城区冒着空袭后的余烟,荒凉的四周有一具早已腐败的死狗。
这是我现在看到的风景,是朕,你呢?
咚的一声,门被撞开,dj一把扯住我往外走。
&怎么了?&
慌乱中,dj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枪和几个弹夹。我估计基地八成被人盯上了,便跟着dj一路往西跑。
&基地里的其他人呢?&我问。
&都在任务中,我是中途跑去中国接你的。&
基地的西面是一片丛林,路况非常差,土质湿滑障碍物还多。我不像dj,没有他常年在丛林作战的经验,每走一步都很费脚力。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隐约听到前方有枪声。
&前面有交火?&
这些我只在枪战游戏里见识过,忐忑的心情搞得我神经麻痹。
突然,我脚边扫起了一串弹坑,我一下就愣住了。
dj赶紧把我拽到怀里,闪身躲到灌木丛后。
前面是枪林弹雨,不断爆起的尘土迷了我的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巨大的一声,&卧槽他妈干他啊!陈枫你他妈倒是瞄的准点啊,你当狙击是挂树上当猴吗!给哥一枪灭一个,诶呦我谢谢你!&
我目光呆滞,僵硬地把头向右转了90度。
右边那人注意到我的视线,也转过来看我。
嗨你麻痹啊!我上去就要掐死他,&卧槽安以乐,你捅老子一刀就跑什么意思,啊!给我解释清楚!&
&咳咳冥哥!冥哥!我wrong我wrong,我要窒息了,松手。&
我当然不松手,美人脖子这么细嫩,好摸着哩~
&咳咳咳咳,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敌人攻过来了!&安以乐挣开了我,在树上当猴的陈枫也扛着狙击枪凑合了过来。
一时间,灌木丛里蹲着dj我们四个人。
我看看我们相同的作战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安以乐dj我们现在都是一伙儿的。安以乐和陈枫在外面做任务,陈枫狙击,安以乐躲在灌木丛整顿,碰巧我和dj也躲了进来。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和谁打呢?&我问。
&谁也没跟谁,这片地方鱼龙混杂,主战场是政府军和自由军,双方都有雇佣佣兵团。基本只要是活人暴露在准星之下,非我方友军的必杀。&
&所以我们被卷进来了?&
&对。我们先后撤吧。被误杀那简直冤死了!&
安以乐说完,一颗手榴弹在我眼前炸开,碎裂的木屑划伤了我的脸颊。
&干!&安以乐咒骂一句,一把扯过我的手腕。
&fuuuuuuuuuuuuuuuck!&安以乐拉着我一路狂奔,子弹追着屁股跑,吓得我收紧了菊花。
远远地,我听到身后的dj和陈枫的呼声,&安神你怎么丢下我了啊?!&&你跑那么快干嘛?!&
&闭嘴!闭嘴!&安以乐顾不上回头,边跑边咆哮,&你们给老子掩护啊掩护啊!&
然后dj和陈枫居然真的掩护我们俩逃走了。
大约跑出二里地,安以乐把我塞进一个大土窝。
他气喘吁吁地瘫在我身旁,&他妈的,刚才有发子弹差点打我屁股上!&
&真他妈惊险,小爷好多年没上战场了,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喘了一会儿平复了下气息,这才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他一个打滚坐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摇了摇头。
安以乐小心翼翼地把我的手拿开,脱下来我的军靴,&嘶&&都淤血了,你什么时候扭到的?&
&刚才你拉着我跑的时候。&
&然后你就一直忍着跟着我跑?你傻啊,怎么不吭声。&
&我吭声,看你屁股上吃子弹?&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调笑话。
安以乐瞪了我一眼,用指腹轻柔着我的脚踝,帮我检查伤势。
虽说是稀松平常的崴脚,但在这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最有威胁性的伤势莫过于伤到了脚。
刚才情况紧急,我忍着剧痛跟着狂奔,结果伤势加重。导致我现在光是双脚落地站着都要了我的老命。
&怎么样,能走吗?&安以乐担忧地看着我。
我额角渗出汗水,点点头。我尝试着迈出第一步,放佛有一串电流顺着脚踝拽住了我的脑神经,痛,太痛了!
我的意识瞬间瓦解,直接跪倒在地。
&不行吗?&安以乐跪到我身边扶我。
&我宁愿屁股上挨一枪。&
&你还有时间开玩笑!&安以乐把我又扶到土丘后面躺好,&这附近也只有现在这个地方相对安全。有灌木丛林掩蔽着,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恩。&我掏出压缩饼干递给他一块。
安以乐一个前倾,张嘴叼走了,&那个&&上次&&就五瓣花那次,你身体没出现什么变化吧?&
出现过,据是煊的意思我身上被解开了封印。
&没有。&我说。
&真的?&他瞪圆眼睛,似乎不怎么相信我的话。
我把胳膊伸到他胸前,&不信你检查啊,没什么变化啊。妈的,越说越来气,你知道希格斯粒子场是什么东西吗?扎了我一刀还把我推到那里面去了!你知道多疼嘛!&
安以乐赶紧搓搓我的手,做赔礼道歉状,&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后来安以乐告诉我,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soul的一本日记。日记上记录了一串代码,破译以后是关于解除某种身体封印的方法和一张地图。而那把刀很有来头,是他们费尽心力根据地图找来的。
&所以你们就根据日记上的方法给我破除封印?&
&其实我最初接到的任务真的是暗杀toki这么简单,直到我发现你和soul有关。不止cia,各国都派出精锐来调查你。他们找到了你的一本日记,里面有写到自己将会失去记忆的事情。陈枫潜伏在你身边半年,发现失忆后的你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线索全都中断了。所以他就打算试试日记里的方法,看能不能让你恢复记忆。&
&那你就不怕我死了?&
&所以我才从他手里把你救下,大费周章带你去那片希格斯粒子场。那片粒子海不只分解这么简单,它可以做到再组,所以我保证你不会死。&
日记?我不记得我有这么闷骚的习惯
我追问,&所以,你的立场呢?你一方面帮陈枫,一方面又要救我。什么意思?&
&看戏啊。&安以乐嬉皮笑脸道,&我想看看你恢复了记忆以后会发生什么,五瓣花的&人体电池&的目的是什么~&
&人体电池?&
&恩,对,这就是我们这次来利比亚的任务。我们要在这里找到人体电池的废料,但是这里不怎么太平,所以雇佣dj的佣兵团,以全保能活着回去。&
讲真,一个齿轮计划就够我头疼了,人体电池我是真的没有印象。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安以乐吃了块压缩饼干,喝了口水。
&那个&&士冥。&
&你是不是失恋了?&
安以乐用对讲机联络陈枫,然而回应我们的只有沙沙的声音。
&啧。&他放下对讲机,&你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有敌袭就往东跑,那里掩蔽物多一点。我找到dj他们尽快来接你,别怕。&
安以乐转身就走,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包里的压缩饼干一股脑塞给我。
我捧着一把压缩饼干,觉得又想笑又想哭。
杀手大大对我的是真的好。
在这种环境下,食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难道就没想到自己迷路受困负伤的情形吗?还是他觉得万一自己挂了至少食物给了我没有浪费?
我觉得他可能什么都没想,单纯是想拿食物来安抚下&留守儿童士小冥&的情绪。
&等你回来还给你,傻逼。&我把饼干装进包里,开始了漫长无趣的留守儿童的生活。
脚上的伤势隐隐作痛,压缩饼干吃得我胃也痛,我侧过身,蜷着身子躺在那里。
腰间被一只手环住,一个人从身后抱住我,他的下巴抵在我肩上,热气轻轻喷在我的耳廓,&萌萌。&
我知道,这是幻觉。
我翻了个身,躺平了。身后根本没有那个人。
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照进来,我将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刺眼的阳光。
就像我突然想吃臊子面一样,我想是朕了。
我想起那个早上,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怀抱里醒来的。我想到他温热的掌心,想到他靠过来时那熟悉的气息,想到他的吻。
小腹突然一收,我居然有了反应。
&真没出息。&我掩在手背后的脸自嘲地笑了。
其实我知道,想要重拾起那个温暖的手掌非常简单。就像是煊说的,做个简单的士冥,不去救toki,不去想仇恨。哪怕地球毁灭,我也可以和是朕回到尼布罗萨继续生活。
可那样,我他妈还是我吗?
我大概是快要睡着了,一旁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我。
出于本能,我立刻向右翻身,一把尖刀笔直地扎入了我所躺的地方,半个刀身都没入泥土里!
我连忙爬起,脚上的伤势害我动作一滞。那人顺势把我按倒在地。他欺身压得我动弹不得,有力的手掌捂住我的口鼻。
我试图推开他,可无济于事。
这是我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人类与人类的差距。袭击我的人是一个独眼的西方人,他粗壮的手臂让我觉得自己企图反抗的胳膊就像是两根易折的树枝。
窒息感扯痛了我的胸口我的脑仁和我的心脏。他手上有股怪味,我很快失去了知觉。
我没有死,是的,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两条血肉模糊的大腿。
那腿被扒掉了一大块人皮,绽开的血肉还嗞嗞冒着血水和脓液。
由于视觉效果太强烈,导致我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疼痛。
&啊!!!&我忍不住痛呼出声。绝望、恐惧、反胃都有。
我坐在一个铁质的椅子上,双手被拷在扶手上。这里是一间拷问室,周围放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还有一具发臭了的尸体。
那尸体的眼球已经滑出来了,就坐在我对面的角落里,像是唯一能装饰这间屋子的布偶。
喀拉一声,我的神经瞬间拽紧,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袭击我的那个独眼。
&我知道,你是ds的人。&psix,dj所属的佣兵团。
他把玩着在我作战服里找到的士兵牌,&toki。&
我咬着下唇忍痛,不知道回答什么。
&toki,虽然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是在我们猎刃天天都能听到你的名字。久仰久仰。&
猎刃我是知道的,在dj给我的资料里有写。猎刃曾经是和ds并称双雄的佣兵团,是死对头。
惨了,我心里一沉,他继续说道。
&记得去年ds和猎刃联合作战么,我们一群人困在山坳里,你一个人冲出去开路。你长得这么小,怎么扛得起那么重的机枪,恩?&
他的掌心按在了我腿部的伤口上,痛得我皱起了眉。
&你真的不记得我吗?你肯定不记得。你那天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得我真他妈烦,后来你去哪了?恩?&他跪在了我身前,用他那沾满血水和脓液的手掌摸上我的后腰。
惨了,我想,居然还是个痴汉!
&所以你带我回来&&啊!&我刚想和他周旋一下,胸口上突然传来剧烈的撕痛。
他居然一口咬住我的锁骨,血水瞬间滑到小腹。
&嘿嘿。&他抵在我胸口上闷哼两声,指腹伸向了我的尾骨。
疼痛让我不禁挺起了腰肢,后腰上传来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
他要干什么?
第95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4
他手掌是燥热粗糙的,从尾骨上传来的触感也是燥热粗糙的。
随着他另一只手滑进我的腿部内侧,那种燥热粗糙的感觉像是被推到了我的胸口。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我整个人都慌了,这与畏惧死亡时的恐惧不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惶恐。
我想推开他,我想让他滚开。可是我动弹不得,除了痛呼我什么也说不出。
他仍埋在我胸前,用牙齿磨着我锁骨处被咬破的肉沿。那粘着我血水和脓液的手指已经探到了我最不想让他碰触的地方。
随着我浑身一个机灵,门,恰好在这时被打开了。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的好事,但是他是ds的人,我有话想问问他。&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穿着和独眼一样的作战服,是猎刃的人。
独眼似乎很不满,但还是顺从了。
他顺着我的小腹,自下而上地将血水舔尽,最后在锁骨上的咬痕处吮了一下,&等我,宝贝儿~&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独眼走了,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得救了。显然不是。
我疲惫不堪地坐在那里,垂着脑袋,听着脚步声一点点走近。
那人很粗鲁,他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正眼瞧了他,而且还是近距离,实在是太让我反胃了。
他浑身大面积烧伤,烧化的脸部和脖颈上缝着两张人皮。
那显然不是他的皮,是我的。
他支着我的下巴,凑到我脸前重重嗅了一口气。就像dj一样,他说,&恩,是这个味儿。你是toki。&
看他那自信的笑意,我真想告诉他我不是。
烧伤男在我身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toki,ds这次来利比亚的任务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们带了多少人?&
&我不知&&啊!&
我话音未落,他居然顺着我腿上去皮的边沿又扯下了一块皮肉。
&怎么可能&&&我咬着牙问他。
&你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撕下来?&烧伤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上那块带血的人皮,&我之前把你放在药水缸里泡过了。这种药水可以让皮质变得柔韧,内脏化为血水,最后留下一副空皮囊。我给你缝缝补补,或许还能吹成一个气球。&
&你他妈是疯子!!&我怒不可遏冲他发火。
他一把捏住我的两腮向后甩去,&别这么说,toki。你是最没资格用疯子来形容别人的人。&
说着,他将从我身上撕下的皮缝在了自己的腿上,每一针下去都见了血。那针都已经生锈了,可他却小心翼翼地缝着,似乎对自己&焕然一新&的皮相有着变态的执着。
&你这半年去哪了?有情报说你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你退出ds了。不过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属于ds,只是碰巧心情好的时候,跟dj混两天。&
&&&&我已经被一波一波的疼痛搞得近乎昏厥,勉强听清了他对我说的话。
&好吧好吧,其实我根本没指望能从你这里拷问出什么。我记得呢,你是从dj手里活下来的俘虏对吗?那可真不简单。&
&咳咳。&我呼吸不顺,被一口血水呛到了。
&三年前,负伤的你被dj捡回来,哈哈,你可真他妈倒霉,居然遇上dj这种人渣。怎么样?爽吗?&
&听你的语气,你和dj很熟?&我缓上一口气,说道。
&那怎么能说是熟呢?因为当时我就在ds啊~&
&你叛变?&
&不不不。&烧伤男在我眼前摇着食指,&我是猎刃潜伏在ds的间谍。不过说起来我得谢谢你呢。那时候dj已经发现我不对劲了,恰好那天你这颗定时炸弹炸了,你居然从拷问室冲出来端了ds的老窝。dj到底是说了什么惹你那么生气?&
&他说咸粽子比甜粽子好吃&&&
&我是甜食派!!!&他举手表态
&恩。你继续。&朕知道了。
&总之,那天你在ds基地放了一把大火,虽然我被烧成了这幅鬼样子,不过好歹是活着逃回猎刃了。所以我要谢你,如果那天没有你闹事,我肯定要被dj那变态折磨致死。那可真不敢想象,你应该知道dj有多恐怖。&
我不记得dj有多恐怖,我觉得现在就挺恐怖,&别光嘴上谢啊,大兄弟,你把我放了吧。&
我立刻对他表示失望,&真不实在。&
他不成人样的脸上居然能看出一抹笑容,&我对你好奇死了,dj那么宝贝你,为什么?&
因为我弟长得帅,丑比!
他突然前倾过身子,&为什么?为什么?&
&啊!!住手!!啊!!&
他居然将缝针扎进我的指肚里,随着我无法抑制的痛呼,他较有情趣地慢慢捻转着针头。那针就一点点沿着指甲缝将肉和指甲剥离。
啪嗒,我的一颗指甲掉了。
&哦哦~我知道了。&他擦掉我因刺痛而惊出的泪水,&你的惨叫很好听,经常叫给dj听吗?&
我真他妈应该给你唱歌!艹!
我痛得都开始胃痉挛了,肚子里像是有颗破裂的血囊,我一咳,竟然吐出大滩的血水。
&看来药已经生效了。&烧伤男又好心帮我擦着嘴角的血水,&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痛吗?泡你身体的药水就是要软化你的内脏,你的身躯。你的痛感比以往要强出数倍。你知道吗?我昨天光是剥离那几个战俘的一颗小指甲,就让那群废物痛到猝死。你的意志很强大,难怪能从dj手里活下来。&
我无力地躺在那里,张着嘴,像个敞开盖子的水瓶,任凭血水从我嘴里倒出。
&不过你不用害怕。&烧伤男帮我把血迹斑斑的衬衫一颗一颗地系好扣子,&念在你对我的恩情,泡你的药水浓度不大。你挺多吐出两升内脏。哦,说起来,你现在特别像个内脏榨汁机,很可爱。&
内脏榨汁机吗?
他走了,我脱力地挂在冰冷的椅子上。
因为药物的效力,我的内脏翻江倒海,心脏也像个大血泵。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浑浊的血水,甚至能看见我内脏的肉屑。
&呵。&我自嘲地牵动了嘴角。
士凉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活到了十八岁,可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闭上眼,我还能回忆起他身上布满的伤痕。每一道每一道都加重了我的恨意。
我该恨谁,恨是朕吗?
齿轮计划的目的确实很漂亮,给宇宙创造未来,打破命运的束缚。
可即使这样,痛就是痛了,这根本无法抹去我牵扯到是朕身上的恨意。如果不是他固执地让虚无神格成为黑洞的筹码,士凉会不会和我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呢?也许老士也不会死,周末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可以驱车去郊游,我可以和他买一样的衣服穿,可以替他收女孩子的情书,我还可以,还可以让士凉帮我刷碗,我讨厌刷碗。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无法释怀对是朕的恨意了。
我呆滞地仰在椅子上,嗓子嘶哑,&怎么办&&&
怎么办同同,回不去原点的那个人是我。
&怎么办&&&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发了很久的呆,大脑里走马观花一样闪出了很多片段。
我想起那天是朕约我去高三楼怀旧,想起教学楼里冷小台和萧尧他们似有似无的笑意;想起第一次见到是煊时的拍卖场,想到我同桌的葬礼;想到快餐店偶遇的小警察和小白领,想到坐在神庙废墟上的是戎;想到在埃及酒店和是朕厮混的那五天,想起他离家出走时耍赖要去我家;想起我说他没有妈妈时他暗淡的眼神,想起他塞给我的娃哈哈;想起他对兰切说的那句&我家萌萌是天蝎座&,想起我大病未愈时他做给我的炸酱饭;想起我在他怀里醒来的那个清晨,想起温泉里他亲我的脸颊;想起那个无人放映厅,想起写着艹朕和萌萌的孔明灯;想起流星暴下游的沙河,想起赠我神格的那个黄昏;想起那天我们的吻,想起他拉着我走上圣礼祭台。
想起他说,&toki必须死。&
记忆出现了断层,恍惚间我看到了学校的那个露天走廊。奇怪的是,我是以上帝视角俯瞰的,长廊上站着两个人。
我和是煊。
我对是煊说着什么,可惜我什么也听不到。
是煊的脸上仍是那似笑非笑的暖意,可第三视角的我分明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指骨泛白。
我将一个东西交给了是煊。那东西不是别的,是铁婴。
是煊接过铁婴,一言未发。
我笑着调侃了什么,张开双臂要去抱他,却被是煊躲开了。
&那我走啦,要上课了。&我似乎说着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是煊目送我离开长廊,抱着铁婴坐了下来。他看着长廊下的街道,我看着长廊上的他。这时候,天空开始飘雪了。
我猛然想起,第二天就是高考一百天了。
小腹上又迎上了那燥热粗糙的感觉。
我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先厌恶地将身前的人踹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人吊了起来。军裤的面料黏附在我大腿去皮的伤口上,好难受!
独眼被我踹得后退两步,又冲我扑了过来。
&你干什么啊!&我拼命地挣扎,捆住手腕的铁链被我拽得叮当作响。
他揪住我的头发,将急促的喘息喷在我的颈侧,&你太扎眼了toki,这战场上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就你一个,长得小,像个细皮嫩肉的娘们。&
&放屁!我艹你妈!&我要被他恶心炸了,开始用中文破口大骂。
说话间他已经扯开了我的皮带,&对,那天你带着我们突围,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fuckyou!!!!&
他嚣张地笑了,把手伸到我裤子里去,&别着急,这就来。&
我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闪,分分钟想要他滚远点。
可是我做不到,只能看着他舔舐我的肌肤,却躲闪不开。
无论是五脏六腑的疼痛,还是那股堵在胸口的恶心感都能让我发疯。我很崩溃,他每一寸的入侵都让我战栗,就连喘息都带上哭腔了。
我绝望地仰起头,张了张嘴,&是&&是朕&&救我啊&&&
独眼注意到我微弱的声音,粗鲁地掰过我的脸,带着那股燥热和粗糙,含住了我的唇。
他的舌头十分放肆,唾液顺着脸颊流下,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濒临绝望的我又被这股恶心感唤起了反抗的欲望,我一发狠,咬住了他的下唇瓣。
&啊!&他惊呼一声,愤怒地挥了我一巴掌。
这一下非常狠,我嘴角出血,耳朵嗡嗡作响。
他是个愉悦犯,很有兴致地捧着我那张失神的脸,吮着我嘴角的伤口。
&我每天都幻想会有今天,每一天每一天。那些女人都比不过你。你穿军装的腰身真他妈性感,老子他妈光是看见你就射了。&
我麻木地看着天花板,一点也不想听这个疯子胡说八道。
&你这么嚣张的一个人,怎么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我真兴奋,我真兴奋。&说着,他拿着我的手放在了他那处坚硬的地方。
&想尝尝吗?&他缓缓抬起我的大腿。
松垮的军裤摇摇欲坠。
&我&&&我突然开口。
&什么?&他耐着性子侧耳听着。
那一刻,我失去焦点的瞳孔开始聚焦。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突然将困住双手的铁链从天花板上拽了下来。我一个反手,将独眼的脖子缠绕起来。
&你!&独眼惊恐地瞪圆他唯一的瞳孔。
我想听他把话说完,铁链连皮带肉将他颈上的那一坨扭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冷冷开口,溅在脸上的血水是热的,&我本来是想好好折磨一下你的,可是你太恶心了,我等不了。&
房内的动静引来了门外的烧伤男。
他推开门,恰好看到我摆弄着独眼的头颅。
他的脸扭曲成一团,迅速去腰间摸枪。我纵身跳到一旁的桌子上,那些拷问的器具哗啦啦掉了一地。
&toki!&他惊慌起来。
我迅速将他按倒,骑坐在他身上,&我什么?&
&怎么可能!那个药水应该让你肌肉软化,怎么可能会有力气!&
&是么。&我俯下身,叼起他腰间的手枪。
我把枪放在手上,对着铁链开了两枪,解放了我的双手。
&你说点什么吧。&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和纽扣,&说点像个反派说的话,让我愉悦一下。&
&比如&&求我说你不想死。&
烧伤男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我想他并不怕死。不过我知道他怕什么。
我摸着他脸颊上缝上的那块人皮,&你为了猎刃,不惜性命潜伏到dj身边去,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你很爱你的兵团吧?&
烧伤男放大的瞳孔告诉了我肯定的答案。他恐惧,他想起了toki毁掉ds基地的那场大火,他说求求我。
我在他身上摸到了一瓶药水,&你给我用了几滴?&
&很诚实。&我表扬了他,用铁链把他拴起来,像狗一样。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想用一句话带过。
我杀了很多人。
那时的我非常清醒,恐惧,紧张,兴奋,都是没有的。这种心情以前也出现过。
我敏捷地将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所有人击倒,把他们尽数丢进一个大鱼缸里。
那个鱼缸是地基大厅的一整面墙,非常气派。
我拧开瓶盖,将那瓶药水丢进鱼缸里。
鱼缸里的人惊慌着,绝望着,他们敲打着玻璃壁,在玻璃壁上留下道道手印。
我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坐在鱼缸前的红色沙发上。
酒杯里的酒是红色的,很快,鱼缸里的水也变成了红色的。
大浓度的药水将那些人尽数泡化,无法分解的肉屑和骨块漂浮其中。鱼缸上面飘着的那层塑料袋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三十二张人皮。
身后的大门被撞开,我听到dj的声音。
没想到,最后是他赶来救我,虽然已经没有必要了。
dj看到那叹为观止的猩红鱼缸露出了兴奋的神色,&toki,你真他妈太赞了!&
偌大的客厅摆着一张红沙发,一盏茶几,一面铸成墙体的巨大鱼缸。刺眼的白色灯光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灯光穿透那浑浊不堪的液体,在地板上投下了红色的倒影。
我放下酒杯,仰视着面前那通红的一片。
&dj,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你在笑啊,toki。&
第96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5
我和dj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喝光了那瓶红酒。
他说这酒是百年老酒,我说怪不得这么好喝。
&走吧?&他站起身,&你还要赖在这里住一晚吗?&
我摇摇头,跟着站起,&带你去见你的一个老朋友。&
dj告诉我说,他记得烧伤男,他还把人家睡过。
我让他快点闭嘴,这个变态。
我和dj走到那间拷问室,推开门。
&哟~&dj向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烧伤男打招呼。
烧伤男闻声一个机灵,我能在他的眼睛里读到恐惧。
&没时间让你们俩叙旧。&我揉着眉心,一旁独眼的尸体让我反胃,我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一切。
我让dj出去等我,走到烧伤男身边蹲下。
我轻轻地将捆住他的铁链解开,他手腕上全是自己挣脱时留下的伤痕。
&你在担心你的同伴?&我面带笑意。
他为我友善的态度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要感谢你只给我用了三滴的浓度。&我说,&这个药真他妈可怕,不到一分钟就让一个大活人化成血水。&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别害怕,别害怕。我们换个话题吧。&我将铁链放在一边,用破布帮他包扎着伤口,&你喜欢dj吗?&
&你他妈有病。&
&不不不。你才是。你喜欢dj对吗?但是你是猎刃的间谍。虽然你活着逃了回来,却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以你变态了,你很扭曲。你听说我和dj走的近,以为dj喜欢我是吗?所以你像个精神病一样,把我的皮缝在自己身上。不过我得告诉你宝贝儿,你的针线活真是太差了。&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近乎崩溃地抓着我的肩膀。
我推开了他,让他乖乖坐好,&我不杀你。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
我告诉他,dj不是喜欢我痛苦的叫声,而是他惧怕我,我让他见识过真正的地狱,这让他感到兴奋。因为,我比你们更加懂什么叫痛苦,更加懂得如何让人痛不欲生。
他瘫坐在那里,很呆滞。
我起身走了出去,dj跟在我后面。
猎刃的基地坐落在丛林之中,我拨开高耸的杂草,走了进去。
远远地,我听到了烧伤男的惨叫,然后是一声破空的枪声,惊起了好多鸟。
我回头,看向被丛林遮挡住的猎刃基地。
高空处飘着一大捧人型气球,用的是那三十二张人皮。这就是我送给烧伤男的谢礼。
&哈哈哈~&dj在我身后笑道,&那个叛徒,老子早就知道他是内女干,艹他的时候他爽得晕过去,让他留下来,他死活都要把情报带回猎刃去。现在好了,队友都变成气球了,你看他被吓死了吧~哈。&
&闭嘴,人渣。&
一路上我很沉默。燥热的空气蒸腾着,汗水流到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这让我感到刺痛。
后来,我们遇上了前来接应的安以乐和陈枫。
安以乐跑过来扶住我,他说这里安全了,马上就带我回基地。
我这时才松懈下方才紧绷的神经,浑身上下的伤痛一股脑地将我吞没
我勾住安以乐的肩膀,瘫倒在他怀里。
这一觉睡得很沉,而且我又做梦了。
最近的我特别多梦,我都习惯了。
我梦见我坐在沙发上,厨房有人在叮呤当啷地做饭。
&士冥。&那人叫我。
&干嘛?&我应。
&什么干嘛?叫你过来吃饭。&
我老大不情愿地丢开遥控器,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旁。
餐桌上很简单,两个粽子,两个咸鸭蛋,一盘树叶沙拉。桌边上的日历显示着两年前的农历五月初五。
&吃吧。&那人在我对面坐定,居然是是煊。
怎么又是你!
是煊凭空一抓,手里出现了一把白糖。他将白糖撒在自己的碗里,问我要不要白糖。
其实我是想说要的,可梦里的一切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我的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我捏着桌旁的一罐芥末,哗啦,洒在自己那碗粽子上。
是煊咧了咧嘴角,无奈道,&你吃这么多芥末,会把胃吃坏的。&
&我的胃本来就坏了。&我居然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仅仅是在梦里。
&你妈怎么大过节的出去旅游了?就把你一个人丢家了啊。&
&哈哈。&我第一次见到是煊这种爽朗的笑容,&我弟今天还留我在他家吃,我说不用了,我基友买了红枣粽子在家等我。&
我夹了一筷子沙拉,&我今天在超市遇到是朕了。&
&哦,我知道。&
&toki加入五瓣花了。&
&哦,这个我也知道。&是煊吐掉枣胡,&不过,我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他是猜到五瓣花的soul是他哥吗?&
&怎么可能猜到。&我翻了个白眼,&他可能也是觉得有趣,出于好奇才给我寄了那封邮件。&
&你给他寄了徽章?&
&对,我得到了他的灵魂数据。&我放下筷子,开始往树叶沙拉里挤芥末,&然后,我想,你那个人体电池的构想,应该是可行的。&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躺在一间闷热的仓库里,枕着一个装着大米的袋子。那大米都馊了,发出难闻的味道。
安以乐将我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看来是死不了。现在他们出去探路,先暂时把我安置在这里。
伤口最严重的时候并不是受伤当天,而是次日开始发炎发肿的时候,我扶着身后那一摞一摞的大米袋子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上的酸楚。
这是肌肉拉伤和剧烈运动造成乳酸过多的酸痛。
这种痛感把我的记忆拉回昨天。真不敢想象,我到底是怎么端掉了猎刃基地,杀了他们三十几号人。
就靠我这双手?
感觉再也无法说自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了。
然后我就吐了。我这才缓过劲来,我杀人了。
&你醒了。&dj出现在仓库门口,手里拎着两桶水壶。
水壶上印着类似兵团的标志,想来是他在路上从死人身上顺来的。
我接过水壶,嗓子干裂到说不出一句话,而且我也不想说话。
&走吧,带你去看个好东西。我们刚才发现的。&dj伸手来拉我。
我擦了擦嘴边的水,丢开空水壶,站了起来。
dj所谓的好东西,真是不敢恭维。
而且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巨人观。巨人观是指人类死后,体内细菌会产生腐败气体。脸部肿大,眼球突出,嘴唇肥大外翻,皮肤呈现深绿色,最重要的是,整个尸体像气球一样膨胀,像个巨人。
我眼前的这个巨人观的规格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类死后所能膨胀出的巨大范畴。这么说吧,我想站到他的额头上去,需要搬个梯子。
&那是什么?&安以乐凑到巨尸身边蹲下来,&尸斑吗?怎么还会动?&
然后他才发现,那绿色皮肤上蠕动着的黑点,是密密麻麻的蛆虫和苍蝇。
&我靠!&安以乐冲到百米开外去呼吸新鲜空气,dj就在一旁嘲笑他。
我平静地走到尸体前,踢了一脚他的胳膊。那些蛆虫和苍蝇像潮退一下向四周涌开,露出了一整块皮肤。
抽出军刀,我割了一块皮肉下来。
&拿着。&我把那肉抛给陈枫,&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陈枫捧着那块绿色的肉,神情复杂的看我。
&你们的任务,不是来找人体电池的废料吗?这个能让你交差。&我擦着军刀,转身离开那股恶臭。
&你的记忆恢复了?&陈枫问道。
&没有。&我摇头,&不过我知道,这个巨人观就是。&
因为,这个巨尸是一个笔直的死婴,就和那尊铁婴是一样的。
在回基地的路上,安以乐一直走在我后面。
&士冥。&他终于叫住了我。
我一直在等他先开口,闻声我便站住了。
&士冥,我挺喜欢你的。&
我也喜欢你,美人儿。
安以乐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从我开始调查你接触你以后,我觉得你挺对我胃口的,我是说朋友那种。可是&&&
我打断他,&可是,当你看到今天的死婴,联想到造成他惨死的主谋很可能就是我,所以你内心里产生了矛盾。&
&我有的时候,真希望你就是资料上显示的那个普通高中生。&
&我和你一样。&
陈枫这时也凑合过来&我也觉得好微妙啊,我们明明在调查soul,为什么现在soul变成了我们的队友了。&
&因为我也很好奇,那个人体电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答道。
安以乐怒斥陈枫,&我跟我明明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就是,我美人儿跟我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陈枫悻悻地撇撇嘴,跑前面去找dj了。
安以乐嗤笑,捏住我的后脖颈,&不过你别害怕,我的任务一直是toki,现在调查你也是为了找出toki的线索,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不会动你的。&
&这不符合你的杀人美学是吗?&我说。
&嘿嘿。&对讲机那端传来dj的两声怪笑,&那万一他就是toki呢?&
dj话音一落,安以乐捏着我脖子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他还是看着我笑,&你说呢?&
&别闹。&我拍开他的手。
距离ds的基地还有五公里,陈枫安以乐在前开道,我和dj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那个soul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人。&我无奈答到,&就是我现在伪装的士冥,他是个组织的创办人,代号是soul。&
&嘿嘿。&dj又是怪笑。
几乎是同时的,一颗子弹啪地打到我耳侧的树干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我非但没有之前的胆怯和不知所措,我心里竟然蒸腾起一股兴奋感。
我眼球滚动,捕捉到一晃而过的黑影。
就在那!我兴奋极了,几乎忘却了身上的伤痛,一个转身就冲了过去。
那个黑影又冲我放了两枪,不过他可能急于躲闪,没有一枪命中。
我觉得我那时就像一个疯子,我充血的眼睛一定吓到了那个人。他尖叫着嘶吼着,放佛我是一个追铺他的猎豹。
我空手将他拽倒,摸索到身上的那把军刀。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身材单薄的我居然能有这种爆发力,按得他动弹不得。他惶恐着,他挣扎着,他瞳孔里倒映着我那张脸,我在笑。
我非常清楚那一刻我在渴望什么,血,血,血,温热的血水,我想让他温热的血水溅到我的身上。我都快笑出声了!
正当我举起尖刀刺下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楞住了,不过身下那个人的血水还是溅了我一脸,是dj在一旁开枪打死了他。
我笑着抹去脸上那温热的液体,缓缓回头去看那个制止我的人。
&老三呐,你这叫我来的是什么鬼地方啊。&身后传来是戎的声音。
是朕没有搭理是戎,他神情凝重地盯着我。
&你真他妈是疯了。&dj收起枪,这才察觉到我和是朕之间微妙的气氛,&你们认识?&
是朕沉默着,松开了我的手。我也不想说话,起身走在前面。
别看了别看了别看了!我知道是朕跟在我后面。我不想搭理他,确切说他的视线让我心烦。我光是走着都痛得要死,现在还要忍着剧痛在他面前做戏看。
我故作稳健地走着,腿部的钝痛撞击着我的神经。要跪了,我想。
走在前面的陈枫和安以乐注意到后方的响动,匆匆赶来。
陈枫见到是朕,迎了上来,&是朕?&
&恩。&是朕应道,&一会儿再说吧。&
后来我才知道,是朕和陈枫早有交集,对于cia委派陈枫来监视我的事情,是朕也早就知道的。
眼前就是ds的基地了,不过悲剧的是,我站在一个两米多高的土堆上。如果再绕个大远走下去未免也太滑稽了,所以我只能跳下去。
我犹豫了,因为我很清楚我的腿伤,如果跳下去,我就真跪了。
dj是知道我的伤势的,他跳了下去,伸手要来接我。
就在这时,是朕突然从身后贴过来。他似乎想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往下跳。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我的瞬间,我还是选择前倾。dj捧住我的腰,把我抱了下去。
我承认那一刻有种奇怪的心情在作祟。我用余光去偷看是朕的表情,可他却如平日里那般平静,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的困倦。
看来他不会被我影响到什么,心烦的是我。
第97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6
&士冥。&安以乐端着盘子站我身后,&你没事吧?&
&不是&&&安以乐摇头,&我不是说你伤口。你被猎刃抓走的时候,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我抬眼看他。
&呃&&&他沉吟片刻,&感觉你情绪特别波动,有点&&鬼畜。&
&先吃饭吧。&
我和他在十米长桌的一旁坐定。
&这么说,其实你早知道soul就是士冥啦?&陈枫一把拍到是朕后背上,&臭小子,那你咋不早说。&
&咳咳咳咳。&是朕呛到了,&什么都告诉你,你cia工资白领啊?&
&不够意思。&陈枫喝了口汤。
安以乐凑到一边,&原来一直暗中给cia提供情报的人,就是你啊?&
&恩。&是朕应。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安以乐追问。
陈枫接腔,&大概三年前,这小子被五瓣花虐成狗,恰好哥哥我路过。诶,我一看,这黑社会怎么围堵一小孩,都给吓得喊妈妈了,就顺手救了他一命,啊哈哈啊哈哈哈诶安神你踹我干什么啊!&
安以乐给陈枫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闭嘴。
我就坐在一旁默默扒饭。
是朕坐我旁边的旁边的旁边,默默扒饭。
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五瓣花这个组织以弑神为目标,居然没有受到尼布罗萨的阻力,想必是在受到了是煊的默许。根据我偶尔闪现的幻境来看,我以前和是煊似乎是合作关系,人体电池的计划也是两人共同谋划的。
而至于cia,我以前就觉得人类的组织之所以对五瓣花有了这么深入的调查,肯定有人暗中相助。可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是朕。
安以乐端了杯白水,问出了我的疑惑,&可是,你既然是帝神,为什么要假借cia之手调查人体电池呢?&
&因为是煊啊!&一旁的是戎抢话道,&这家伙搞啥了,圣礼一结束就视女干我们俩,要不然今天都不出来了。诶老三,再去帮我盛碗饭!&
&那叫监视&&&是朕改正。
陈枫接话,&这么说,你现在很被动啊。他控制你?&
是朕抿了下水杯,&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和是戎的神格受限,所以是煊一人独大。我转生后有十五年的空白期,这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是煊在这期间有了很多动作,比如他和toki早有接触,以及这个人体电池的计划。&
&是煊你们不是兄弟吗?他难道要害你?&安以乐不解。
陈枫从包里拿出那块绿色的腐肉,&这个问题,如果弄清楚人体电池的目的,应该就明了了。&
是朕接过那块腐肉,掌心扫过一道红色光带,想必是在分析肉质的成分。
&怎么样?&陈枫追问,&为什么尸体会膨胀得那么大?&
&因为,那个巨尸用灵力填充过。&我突然抢了是朕的话音。
是朕愣了片刻,继续,&而且&&&
&而且,这个死婴预计死于二十年前。&
是朕转过头看向我,不止他,我的突然开口,引来了全桌人的目光。
&是的。&是朕放下了那块腐肉,示意我继续。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没有恢复记忆吗?&安以乐凑到我身边。
&你还记得张靖泽吗?&
&其实张靖泽早就知道白杨不是普通的人类了。千万别小看这个小警察,他当年是警校着重培养的高材生,虽然看似在刑侦科调查凶杀案,其实接到的任务应该和你们cia差不多。这封邮件就是他传给我的。&
叮咚,很快安以乐的手机就响了。
他打开邮件,&这是?&
&一些新生儿资料。你还能在里面看到张靖泽。&我用食指轻敲两下水杯,&这些婴儿都有共同的特点。出生时是暂时假死状态的死胎,然后被买家抱走。张靖泽的母亲当年是去打胎的,张靖泽从盆腔中取出时确实是个死胎,所以他母亲觉得手术成功了。这份资料里所有的婴儿都是这样,这一点和我弟弟士凉非常像。我记得,这还是杀手大大告诉我的。&
安以乐点头,&这里用到了一种特殊注射剂,会使胎儿出现假死状态。&
&恰好相反。&是朕这时突然插话,&并不是注射剂让婴儿们假死,而是这些婴儿的灵魂质量不能正常降生。那个注射剂实际上是在对灵魂进行灵力填充。因为这些婴儿都是虚无神格的候选人,灵质非常低,所以在降生后是死亡状态,注射剂使他们成活。&
&虚无的候选人?&我说,&所以收回这些死胎的是李司?&
&是的。&是朕说,&在我之前的计算中,虚无神格的苏醒时间大约在二十年前左右,几年间大约有上百个胎儿出现了低灵质状态,这些都是虚无的潜在继承者。但是他们的低灵质很难保证存活,所以李司的任务是把这些婴儿带回来抚养。&
&直到toki出生了。&
&是的,只有他真正的继承了虚无神格。&
&那其他婴儿呢?&
&一部分,就像我手里这块腐肉的主人。还在婴儿期间就夭折了。还有一部分&&&是朕解释,&你还记得五瓣花的那些黑衣人吗?&
&对,他们长大后,会逐渐成为行尸走肉一般的虚灵。在虚灵面前任何灵力都会受限。因为虚无的主要能力就是将一切化为乌有。至于你说的那个张靖泽,应该是灵质判断有误,李司又归还了回去。&
我端起水杯放在唇边,&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知道人体电池的目的的吧。我曾经在学校长廊上将一个铁婴交给了是煊,这个铁婴就和今天见到的死婴是一样的。当时钱多多去拍卖会,也是受你之托对吗,那个铁婴和人体电池有关系,对吗?&
&铁婴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人体电池的大概原理我是懂的。我和是戎神格封印后,是煊的意志可以做到洞悉整个宇宙。也就是说,宇宙里所有超弦的震荡规律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他想改变宇宙循环的规律,但唯独缺少的就是足够的灵力。人体电池,顾名思义,他需要人类的灵质增幅,达到他需要的份额。&
&能做到吗?&
&能,电池需要一个正极负极才能充电。如果是煊是正极,那他就需要找到一个负极。五瓣花收回的那些虚灵,一方面是为了限制我,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研究虚无。而你们发现的那个死婴,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可能也与人体电池有关系。&
&是朕,我也很想知道人体电池是什么,这很可能能救我弟弟。所以我想告诉你,我以前收集过人类的罪恶波长,也曾在研究过toki的灵魂数据后,肯定过人体电池的可行性。我觉得,我之所以会与是煊合作,肯定是因为人体电池能够替代齿轮计划,从而解放toki。我们研究虚灵,大概是因为这个负极是&&&
&toki的替代品。&我和是朕异口同声道。
话音一落,餐厅突然静了。我这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是我和是朕聊得热火朝天,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低头扒饭了。
不知不觉。
&你们俩挺有默契啊,我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安以乐抱着饭碗撞了我一下,&你这也没失恋啊,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我笑得一脸和善。
安以乐立刻安静如鸡,吓得。
吃过饭后,我简单洗了个澡。安以乐说让我回房间等他,他帮我换药。我索性就把弄湿了的纱布都拆了下来。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都化脓了。
套上松垮的裤子和上衣,我忍痛走回卧室。
有人叫我,是是朕。
没等我回头,他突然把我拉到走廊拐角。
走廊的灯光本来就照不到拐角,他又堵在我身前,视野一下变得黑压压的,很沉闷。
&干嘛?&我不耐烦,伤口痛死了,快让我回去。
&你怎么回事?&
&有话直说!&
&你是疯了吗?你今天拿刀差点杀&&&
&和你有关系吗?&我打断道,&我杀不杀人和你有关系嘛?我在你眼里的是你高中同桌还是soul?&
他垂下手,&我和你说了,我不恨soul。&
&可我恨你。&
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是朕什么眼神。
他向后退了半步,我的视线明亮了。在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时,他已经转过了身,向走廊的另一方走去。
你们知道伤心的感觉吗?就像藤蔓一样,在心尖发芽,攀爬到你的颈喉,紧紧的。
他如果没有转过身就好了,他如果能抱住我就好了。我没指望我们之间会有道歉解释这些无用的话语,本来就是无法避免的局面,他没错,我也没错,可是我想他了,我想让他抱抱我,我保证不躲。
&是朕!&叫住他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停下了脚步。
&我杀人了。&我说。
他转过身,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悲伤。
&我杀了好多人。&我语无伦次起来,&那些人化成了一整缸的血,好多气球。他还把我的皮缝在自己身上,还有一个独眼的男人。是朕,我以前觉得士凉是喜欢这种血腥的生活的,用来宽慰自己。不,不可能,不可能有人会天生爱这种日子。太不一样了,我一想到我坐在教室和同学们插科打诨,他就要每天看那些尸体,伤口被汗水泡的发白,我特难受真的,我特难受。&
是朕愣在我身前,&你怎么哭了。&
我失神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哭了。
歇斯底里,我无法抑制,突然失控地扯开松垮的衬衫和裤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特别难受,我特别难受。他每一天都过着我今天这样的日子,丛林里的尸体太臭了,我还见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内脏外翻着,他妈妈就坐着一旁帮他往肚子里塞肠子。这里是地狱,是地狱。可是他不能死,你知道吗?他死了地球就完了,所以他得活着,在地狱里活着。他是我弟弟,我小时候见过他,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不喜欢死人,但他必须要以别人的苦难维持生命,他不得不活着,不得不背负罪孽。你懂我的意思吗?&
说话间,衬衫已经被我丢在地上,裤子也褪下了。我布满全身的伤口,勒痕,还有令我作呕的吻痕都暴露在他眼前。
那一刻我已经不在乎什么耻辱,我想发泄,我想让他知道这里是怎样的地狱。
空气好像静止了,连是朕的呼吸我都感受不到。
他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抚上了我腿部的伤口。他手掌有温度,很快我伤口的刺痛开始收敛,渐渐愈合了。然后是脚踝,小腹,胸口,肩膀,手指。
他小心翼翼地帮我穿上裤子,又将衬衫纽扣帮我一颗一颗地扣好。他始终低着头,没有看我的脸。
他一言未发,我沉默不语。
然后,他抱住了我。
我鼻头一酸,受到的屈辱,伤痛,绝望,怨恨,一切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埋在他颈间,哭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他揽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没指望我们之间会有道歉解释这些无用的话语,我就想让他抱抱我。
后来我发烧了,安以乐说我之前的伤势感染,内脏受损,居然没死真是命大。
是朕也说无法检测出我发烧的缘由,总之结论就是,建议我回家静养。
我躺在我同桌的床上,感慨万千。
我说,老同,我上次躺你被窝,也是我发烧,你为啥治不好我?
同桌让我闭嘴,吵着他睡觉了。
然后我搂着宝军,他搂着我,睡着了。
我又睡在了这样的一个怀抱,就像做梦一样。不过我最近特别多梦,很多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恍惚间我梦到自己睡在学校的操场上,有个人在叫我。
&同学!同学!你醒醒啊!&
我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睡到操场上了,你不怕他们踢足球砸到你啊。&
叫醒我的那个人有着一头泛黄的短发,不长不短的刘海垂着。
&士&&士&&&我哑然。
&恩对,你还记得啊,我叫士冥,高三七班的。你叫李明对吧?&
又是幻境?!
我看着我,对,我在李明的身体里看着我,&怎么了?&
眼前的我抱着一摞教材书,蹲在我身前,&你记得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公式吗?计算宇宙寿命的那个?&
&恩。&我木讷地点头。
&我又有了新想法,刚才去你们班找你,没想到你在这!&
&为什么偏偏找我聊。&我坐起来,&我们也不是很熟吧。&
&诶呦,都是缘分呗。&他,哦不,我,还是用士冥吧。士冥凑到我身前,&我觉得你像我弟弟。&
&别随便攀亲戚啊,大哥。&我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梦?
士冥嘿嘿笑起来,&明天上午大课间的时候,我在三楼的露天走廊等你了啊。&
说完,他起身走掉了,留下了愣住的我。
手机上显示的日子,恰好是高考一百零一天。
这算是什么梦?
天还朦朦亮的时候,是朕醒了。
他翻了个身,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我。
&你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问我。
&睡不着。&
我赤着脚,穿着他的睡衣,斜靠在那里,窗外一片淡蓝色,还有鸟低空飞过。
是朕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在低烧呢,穿这么少坐在窗台上干什么?&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顺势一偏头,抵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抬手顺着我的发,&我以前觉得,你的头发黄黄的软软的,总觉得你营养不良。看到你妈妈,才知道你是天生的。&
我呆呆地靠在他身上,不说话。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超市买粽子碰到你,你买了好多泡面和芥末。我以为你天天吃泡面,怪不得这么瘦,胃也不好。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那天在你家,你做了那么多吓到我了。&
&是朕。&我叫他。
&我难受。&
他捧起我的脸,&怎么了?&
&我觉得心脏好沉,特别沉,呼吸不上来。&
&你从利比亚回来以后就一直怪怪的,情绪也不高。&
&我可能&&&我仰头看着他,&我可能快要想起点什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一直都想找回的记忆,为何会突然这么害怕。
我本能是排斥的,总觉得是不想面对的过去。这种沉闷的心情,可以被形容为恐惧。
是朕以前说过一句话,他说,记忆是最无用的继承。如果他没有重拾帝神的记忆,或许现在还是那个天真乐观的少年。沉重的记忆能让一个人心境改变多少?恐怕会改得我面目全非。
是朕把我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再睡五分钟,醒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他在一旁守着我,我安下心,睡得很沉,说好的五分钟变成了五个小时。
中午的时候,是朕带我去钓鱼台水库吃海鲜。巧合的是,这次又吃了八百块,他请的。
我这人对吃很执着,吃大餐的时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我高兴。
我说,你还记得上次在这里遇上了小白杨,你把冷小台召唤过来,他还没穿衣服。
是朕更正我,&那叫通灵。&
我没心情挤兑这个中二病,问了我一个更在意的问题,&对了,冷小台后来去哪了?咱班那几个都考到哪儿去了,我都没顾上问问他们。&
&哦,好多校友。&
&怎么?都考帝大?&不能够啊,帝大,咳咳,哥考的学校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啊。
&是这样的。&是朕解释,&王将是特长生,进了美术学院。咱学校美院分数没那么高,他是特招录的。&
&我听说他是双鱼座的,多愁善感又傲娇的文艺小公举。没看出来,没看出来。&
&太骚了。&是朕评价。
&对。&我点头,&还有呢?&
&二戎跟他一个学院。&
&噗!!!!!!!!&我是真的喷了,&哈?啥?&
是朕死么咔嗤眼,&二戎跟他一个学院。&
&不是,为啥二戎会来读大学啊!而且为什么二戎和王将会去美术学院,为什么两个像体育生的人会跑去美术学院啊!&
&呃&&&是朕解答了我的疑惑,&二戎以前还在监狱呆着的时候,无聊,是煊让我关爱下是戎,把我的漫画借给二戎看。我才不,我给他寄了几本高考资料,作为慰问品。他就在监狱里备考了,憋得。&
&别说了,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然后他顺手就考了一个,另外,你别忘了星体最初可是二戎造的,他在泥塑方面很有艺术细菌,所以是煊就帮他填了帝大的雕塑。陶冶情操呗,反正二戎在尼布罗萨也没事儿干。&
&妈呀&&&我捂脸,&不敢相信,这两人居然跑到一个学院,那还不打的鸡犬不惊。可千万别和我分到一个宿舍楼。&
是朕擦了擦手指上的辣汁,&钱多多出国了。萧尧考到南方去了,是个211,他应该跟你说了吧?&
&恩。&萧尧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不过成绩还是不错的,&然后呢,就剩冷小台了,他呢?&
&愚蠢的问题。&是朕双手抱胸,用鼻孔看我,&当然是没考上了!&
我打算给台哥点根蜡。
是朕用纸巾整理着桌上的蟹壳,&不过,他被一个星探看中了,他也不打算复读了,好像要做练习生还是什么的。&
&挺好的。&适合他。
&恩,挺好的。&
真好啊,聊着这种日常话题的我们,就像两个普通的学生。
是朕一顿,&你傻笑什么?&
我说,&我觉得这种生活特别不真实。&
第98章:小明是怎么死的97
饭后,我和是朕乘了公交车。
这班公交车路过很多地方,有红叶呆过的疗养院,有我常去的图书馆,有和冷小撸串的烧烤店,终点站是庆跃高中。
&同同。&我指着前边的十字路口,&你记不记得,以前上学路上,我们总在原点碰见。&
我和是朕默契地将那里的红绿灯称为原点。
如果把十字路口比作xy轴,学校就在第二象限,我和是朕的家就在第四象限。不过我家挨着x轴,他家挨着y轴。
那时候我们俩作息时间差不多,所以清晨路上,我总能遇见等红绿灯的是朕,然后和他一起过马路。
&也就是后来吧。&红灯停,是朕在路口前站下,&你以前总迟到的。&
&诶呦~我这不是觉得快要高考了,所以认真上学了嘛!&我走到他身边,&多巧啊,看来咱俩作息差不多,我七点四十五从家走,你呢?&
&我七点四十。&
&我说呢,怪不得总能碰到你。&红灯还剩三秒,&那也不对啊,那也太巧了,你是不是故意在红灯这等我了?是不是?&
他没反应。
我拉着他,&问你呢,是不是啊?&
他吻我了。
就发生在这来不及回神的一秒间。
无论是唇上的温度还是他俯身时带来的风,亦或是那令我熟悉的气味,我都来不及珍存。因为我全然愣住了。
&是。&他起身时,这么说。
绿灯亮起,他走向马路那边,留下了傻掉的我。
刚刚下了一阵雨,路面亮亮的,空气也清爽。
他在路中央停下了,转身叫我,&快点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趁着绿灯最后的几秒快速跑过去,拉起他的手,跑到马路对面。
八月尾巴的黄昏,天边的火烧云,暖暖的,很舒服。
是朕他不记得尼布罗萨的那个疯狂又忘我的吻,而且那次是我主动的。这个吻像是是朕给的,胸腔里满是青春的悸动。
&同同,走,我们去高三楼怀旧一把!&
和上次一样,我们爬了女厕所的窗户,又沿着里侧的楼梯,走向了三楼的高三七班。
不,门口的牌子已经换成了高一七班。
&这栋楼,马上就要迎来一批新生了。&我有点伤感。
&不过我们马上也要变成新生了。&是朕揉了一把我的头,&哦对,你录取通知书还在我家呢。&
&放你那儿吧先,开学时帮我带上。&
我刚要转身,他突然抓过我,往我手上套了一个东西。是尼布罗萨的橡胶手链,晶石上显示着0.0023,更低了。
是朕微皱了眉,&我以前就注意到了,难道是因为你和toki是同卵胞胎,所以被影响了么。&
&谁知道呢。&我抽回手,&也许吧。
我们走上三楼的露天走廊。
&可是你以前不低啊,就是从兰切那里把你救回来以后开始的。&他扶着栏杆,了望着远处的街景。
&据说陈枫找到了一本我以前的日记,他们根据日记找到了一把刀,说是能帮我恢复记忆。是煊还说我封印解除了什么的。&我懒散地趴在栏杆上,&搞得这么中二,我还以为我解封以后会是个什么牛逼的神什么的,结果啥事儿没有。&
&那把刀可能是剞劂。&是朕靠着栏杆,&如果是改变原有超弦规律的话,那把刀能做到。&
&愿听详解。&
&其实我们帝神虽然存在死亡,但是由于灵质庞大,要死的彻底可是很难的。剞劂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能弑神。宇宙大爆炸时,能量只保留下了最初的一小部分,大部分都&&&
&都被是煊吃掉了!&
&呃&&他确实吃掉了很多。&是朕继续,&大部分能量都被虚无吞噬了。这些能量是无序的,亿万年来,这些能量在虚无中聚合,最后凝成了一把剞劂。剞劂是虚无的东西。&
&那你说剞劂弑神是个什么原理?为什么它扎了我,我没事?&
&虽然看似剞劂是一把刀的形状,实际上错综复杂的无序粒子聚合物。就像一个搅拌机,可以破坏其他东西的秩序,包括灵魂。剞劂的破坏性在于怎么使用它,至少可以让帝神的灵魂短暂凝固,失去战斗力。至于你为什么没事&&也不是没事吧,是煊不是说你的封印破坏了吗?说明它还是改变了你原有的秩序。而且,你看你现在灵质这么低。&
&哦&&&我抓着栏杆往外探身子,&这么说,等到toki彻底觉醒时,你未必打得过toki咯?&
&哈哈。&他懒懒地挂在栏杆上,&我好怕呀。&
他是开玩笑的,因为当toki觉醒之时,一切都会卷进新的黑洞。
我从栏杆上跳下来,&是朕。&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还是趴在栏杆上,没精打采的样子,&我答应你。&
&肯定有其他的办法对吧?&
我没有特别高兴,反而有些难过。从利比亚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朕会放弃齿轮计划,为了我。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天的举动就像是在威胁他一样,如果他说不,我会继续为了士凉冒风险。那些伤,那样的经历将不会成为过去式。说不定哪天我就在是朕不知道的时候,把自己作死了。我知道,放弃齿轮计划绝对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是朕已经为了这个计划背负了那么多十字架,就算找到替代的方法,可代价又是什么呢?
我有些讨好地凑到他身边,&我帮你一起想,是煊不是有那个人体电池嘛,还有你说的那把剞劂,听起来很有搞头,我跟士凉商量商量,让他把刀送给你。&
&那把刀现在在哪?&他站直了身子,转过来看我。
&诶呀!&我猛然想起,&不知道。&
我赶紧赔笑脸,&我帮你找我帮你找!那把刀去哪儿了呢~&
&在这儿啊。&一个陌生的声音。
几乎在这话音落下之时,我手指上喷溅上了温热的液体。
我低头,是血。
一把刀从后背贯穿了是朕的身体,血水砸在铁质的长廊上。
大滩的血水砸得我心惊,这种心情比我自己受伤时还要令人窒息。他是是朕,他是是朕,不会有事的。
我猛然抬头,发现是朕脸色苍白,两眼已经失去了焦距。
是朕身后的那人将刀从他身体里抽出,血水在地上甩了一道弧线。
她穿着一条白底红花的裙子,分不清那红色的枫叶,还是血染的斑驳。
&红&&红叶?&我后退半步,脑子一片混沌。
红叶勾起嘴角笑了,她沾血的手拂上是朕的脸颊,在那张失神的脸上印了一个吻。
然后她松开是朕,走向了我。脱力的是朕滑坐在地,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干什么啊!他不是你弟弟吗?!&我要跑过去查看是朕的伤势,却被红叶拦下了。
她挡在我身前,抓起我的手。她冲我笑,笑得刺眼。
&是他杀哦。&她说。
长廊上扬起了一阵风,吹起了她的长发,那个女人穿着一条带花的白裙子,笑得一脸清纯。
&你&&&我哑然,心里莫名被恐惧笼罩。这种恐惧不源自红叶,而是源于我自身。
她将带血的剞劂放在我手心上,&物归原主。&
我推开她,异常心烦,&刀不是我的。&
&恩?&她玩味地看我,&看来上次的解封,只有能力觉醒了,记忆还没恢复吗?&
&你闪开。&我一门心思要去是朕那里。
&你的灵质又波动了哦~&
她说完,我站住了。手腕上的晶石不断闪动,0.3&&
&跳得这么快,说明你内心很焦躁,不是吗?还是说,你想逃避?&她走到我身前,用手指点着我的心口。
我深呼吸,强作镇定地看着她,&你说吧。&
&士冥很久以前就在做一件事,他想,怎么才能解救他那个可能根本不认识他的倒霉弟弟呢?直到他遇到了是煊,他和是煊的人体电池计划是成功了的,他们找到了那个负极,就是士冥自己。士冥当然愿意代替他弟弟,不过他又在担心一件事。于是他找了是煊,他说,我弟弟那么执拗的性格,那么不堪的童年,还招惹过那么多仇家,就算摆脱了齿轮计划,又怎么可能过得好?他就把他弟弟约到天台,让是煊把两个人的身体互换,把他弟弟的能力封印起来,又把自己作为普通人的记忆覆盖在他弟弟那残破的记忆上。这样,世人就以为toki已经死了,而弟弟又能以哥哥正常人的身份过上完整健全的人生。然后,换成弟弟身体的他就从你身后的这个栏杆上跳下去了哦,所以,死掉的是弟弟的身体,哥哥的灵魂。我这么解释,你听明白了吗?&说着,她贴着我耳侧说,&toki。&
我的头好痛。
&不信?&她拍拍我的肩膀,&剞劂就在你自己手里,自己看吧。&
说完,她绕过我,走了。
我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她在说什么啊?&我捂着脸,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之中。
手在颤抖,我拿着剞劂,摇摆不定。
&恩。&把心一横,我将指腹用刀划开,细小的血珠一点点聚大,落下,聚大,落下。
嘀嗒嘀嗒,我凝视着出血的伤口,模糊了视线。
&你叫李明是吧?我叫士冥。&
&同学,你怎么睡着操场上了。&
&我跟你说,我最近研究出一个计算宇宙寿命的公式!&
&诶呦都是缘分呗,我觉得你像我弟弟。&
&那明天上午大课间,三楼露天长廊上见~&
&是他杀哦。&
&我以前有个朋友&&已经不在了。&
&他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却可以撼动我帝神的地位。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人类很厉害。&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嘿嘿toki你真他妈是个疯子。你是我dj见过的最让我兴奋的人渣了!&
&恭喜你千人斩完成,今天打算去哪儿庆祝一下?&
&你记不记得那次在布拉格,那男的临死的时候非说你是他儿子,像你这种畜生一样的人渣,怎么可能是娘胎里生出来的?&
&好好好,我闭嘴,你这次去中国干什么?&
&哦,你说那个五瓣花啊。确实挺有意思,你去那儿找到什么好玩的,记得叫上我。&
&哈哈。&我抱着头,无法抑制地笑了起来,&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怎么办啊,连士冥都骗我。
我丢开手里的剞劂,走到是朕身边。
他眉头微蹙,醒了。
我粗鲁地抓过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我走到李明坠楼的位置,&就是这儿吧?&说着,我把他按在栏杆上,
是朕感觉呼吸不顺,半眯着眼睛,&你&&?&
&我要把你丢下去。&我伸出手,将他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
是朕满眼都是不解与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松开手,&我就是toki呀~&
我没有错过是朕那张错愕又痛苦的脸,真是太他妈赞了!
还有一秒,还有一秒,就能看到是朕的头,啪,炸出一朵血花,就和士冥一样。
可偏偏我没能看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来了好多人呢。
是戎在半空中接过是朕,站在楼下冲我喊,&你疯了吗?!&
&对啊。&我蹲在长廊上,&我是疯子。&
&明哥!&萧尧也来了,&你下来,出什么事儿了?跟兄弟我说说。&
&闭嘴。&我不满起来,&我既不是士冥,你也不是我朋友。&
说着,我站了起来,&怎么,你们怎么都来了,就像是来围观我一样,有意思吗?我好笑吗?&
&你怎么了啊士冥!&冷小台转眼间已经站在长廊上。
&闭嘴!我说了我不是士冥!&歇斯底里,&士冥士冥士冥,都不是我的,什么都不是我的,什么朋友,同学,狗屁人生,都不是我的!我还像一个傻比一样珍存着,憧憬着,我都要被自己恶心死了!哈哈傻比!&
是煊出现在我背后,&看来你已经都想起来了。&
&你滚蛋!&我拿起剞劂向后一挥,&你为什么要答应士冥!为什么看着他去送死!我用不着他解救!用不着他同情!我根本不稀罕!&
&士ki你冷静点,你现在太激动了。&
我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不断涌出的记忆快要将我的理智吞噬。你说,一个人的大脑,怎么能装下两个人的记忆呢。
手腕上的晶石闪动着,0.8,0,005&&
是煊拉住我,&别这样,你一旦觉醒地球就完了!&
&那就都死掉好了!!&我甩开他,&所有人都该死!所有人都该死!我,是朕,都该死!只有,只有士冥才应该活下来!&
银色的光带在我周围编织成一个笼子,是煊试图用灵力安抚我的灵魂。
我放缓语气,几乎是哀求地,&是煊,你把士冥换回来吧,我这就去死,你们不是要黑洞吗?就这样好了,就这样吧!行吗?&
是煊没有说话,眼神无奈又悲伤。
我好像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无法名状的虚无笼罩了我,遮挡了我的视线。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觉得有股可怕的能量从我胸口里往外翻滚。
好可怕,我不禁战栗起来。隐约地,我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一个人抱住了我,对我说别怕。
然后我听到是煊的声音,他说让我住手,我这样不是士冥希望看到的。他说,完了。
一切归于沉寂,结束了吗?
这里就是黑洞了吗?我觉醒了吗?我站在这一片虚无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眼前出现了光亮,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庞。
眼前出现了一个和我相仿的男生,浅色的头发,不长不短的刘海垂着。
&你死了吗?&我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士冥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是这片漆黑中唯一的光源。
他笑了,没有说话。
&我能把你找回来吗?&我说。
&人活着的时候,有一个很美好的东西。&士冥用指腹轻轻磨着我的脸颊,&我已经找到了。剩下的生命交给你,你也去找吧。&
脸上指腹的温度消失了,他也消失了。
虚无褪去了,我的视线清晰起来。
血,好多血。
我骑坐在是朕身上,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粘稠的血浆糊了一地,顺着长廊边沿流下。
这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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