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才充电的,今天早上看还是原封不动重装电脑的,后来我检查了电源,没

ipad电池用尽,现在无法充电。我也遇到了,求完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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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ad电池用尽,现在无法充电。我也遇到了,求完美答案~
刚用taobaoyuangong.com的特价买的ipad2和iphone4s.昨天女朋友把ipad一直用到了电量耗尽,然后自动关机了。当我回家插上充电器以后,隔了3个小时去看,依然没有充进去一点点电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网上一查。原来用尽电量以后有个什么保护,现在不知道咋办了,有人说要送修,我在想没怎么严重吧。   论坛里一个准备送修的同学说放了2天以后再充又充起了。不知道有没有好点的解决方案,请遇到此类问题的朋友支招~感谢啊~|||还有这么一回事?|||求完美答案,顶~~|||第一次听说!为楼主|||为楼主|||用热水袋孵孵,我的IPAD前几天也冲不进电呢,后来一查,我靠!IPAD也怕冷,温度低了冲不进电,后来我用热水袋孵了下马上就好了,嘿嘿,试下看吧~~~~~~~~~~·|||引用|||插上电源,同时按住power和HOME键,几秒后再开机试试。|||顶一下,我也求完美答案|||引用|||帮你顶!|||没那么麻烦,耐心 点儿,充上别管,会有惊喜的。本人已经多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引用|||我一直都是没用完就充电了,目前还没有遇到充不进电的问题。|||多冲一会儿,一定行的|||我昨晚用到关机,插上充电,早上看100%|||越狱完没有,越了没电就变成这样了|||特大喜讯~特大喜讯~   刚才听了楼上一位朋友的话~用取暖器垫在ipad下面,让ipad整体温度上升点,然后再接上电源。刚接上没反应,但是过了一阵。我忽然听到了久违的滴的开机声音,我起身一看,白苹果出现了~真是可喜可贺~~   以后一定不要把电池用尽再充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啊~~~及时充电才是~|||引用|||引用|||一起按 Home + Power 按钮,一直到出现画面为止,不要只是试几秒,   试试看按到十多秒吧。|||这个还是有可能的,锂电在很多情况下会莫名其妙的不工作,低温就是一个很常见的,更何况还有ipad里面那一堆精密的部件,谁知道苹果给设定了多少条件都会让保护电路不工作,如果电池过热,应该是有电路保护自动断电,但是低温之下,谁也说不好了。|||用升温的办法可以使电池恢复一些电量,可以应急,手机和数码相机也能用。|||温度低了冲不进电|||看来还是尽量别用尽了电再冲|||RP大爆发啊|||第一次听说!|||原来ipad真的怕冷,娇贵的身子骨啊|||还是因为温度的问题,还有电别完全用光也是一个要注意的问题|||哈哈 怕冷。。。|||热水袋|||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看到这个帖子。。。。。。。。。。我的IPAD电池刚用光自动关机。。。。。不会也充电不了吧。一会回家试一试。|||又是一个低温充不进电的,我上周也碰到了,嘿嘿。|||用完电重新充电自己就会显示红色的充电图标...如果没有充进去,建议看看是否室内温度过低.一般温度低再没电.基本就不行的|||如果你用到关机,马上去充,肯定没问题,因为这时候电池还有温度。如果用尽了,又隔了一段时间,加上现在这天气,必然就需要热水袋出马了|||真的不行用微波炉吧|||第一时间关注应用破解和限时免费的发布|||还是当座垫比较低碳|||先用电脑USB接口充电20分钟,再换用充电器充电就行了|||用热水袋孵孵,我的IPAD前几天也冲不进电呢,后来一查,我靠!IPAD也怕冷,温度低了冲不进电,后来我用热水袋孵了下马上就好了,嘿嘿,试下看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和方法。楼主别不信,对的!|||引用|||以后淘宝上卖IPAD会再顺带弄个套餐,写上:外送暖宝宝|||我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我直接换了一个充电器就搞掂了   我有iphone,itouch等,所以充电器很多,解决这个方法的充电器是用的品胜的那个小方块搞定的|||真有趣,学习了。|||用热水袋没错,我的有时充到70\80\90%不等就充不进了,热水袋一捂就可以继续了|||插上充电器 放电热毯里面,我前两天就这样解决的,貌似天冷,真的充不进电。|||我恢复,重新越狱,就好了,可能和装了什么软件有关|||温度过低无法充电的路过|||是的,前几天我也碰到,电量用完,插上充电器只有4%,死活充不进去。当时气温只有4~5度。我对着取暖器烘了一会,哈哈,充电正常。过了一阵子又不行了。但我不能一直烘啊,很烫的!!!索性晚上放在被子里与ipad共眠。 早上起来,呵呵,充满了|||官网上很明确的说明:ipad每一个月最好完全充放电一次,这样有利于电池保养。切记!!|||ipad咋跟林黛玉一样啊?|||看来以后一定要留个5%用来充电,否则后果很严重|||引用|||我还没碰到过这个问题|||帮顶|||ipad的周边产品又多了一个,要羽绒的才行|||神奇的电池|||顶上去 同求解|||温度,温度低了,千真万确!不信LZ试试|||热水袋???额、瞬间秒杀、崩溃、也太给力了吧|||回去提醒媳妇不要用到没电再充,太危险了|||热水袋捂捂吧? 我在宁波都这样了。。|||我朋友的一台,放那儿好几个月不用,早把电耗尽了,刚开始充一点儿都没反应,多充一会儿就自动亮起来了,别着急哈|||有这么杯具吗|||楼主用的不是原装ipad专用充电器吧?|||第一次听说!为楼主|||这个是正常的 IPAD用的是聚合物形式的锂电式所以遇低温里面的原素无法激活用热的东东捂一下就OK了|||还有这样的问题,电池用完了还不给充了?|||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的是放到电脑上涌usb充的。开机后在用的插座充的。|||也许屋里凉 就充不进去|||我的IPAD还有65%的电,突然就开不了机了,幸好看了这个帖子,现象一样,也是充电没有反应,放到暖气上烤一会直接就打开了。看来跟电池是否放光电没关系,主要是跟温度有关。放在车后箱里半天,冻透了。|||是的,我昨天也是把电池电全部用尽,一直用到自动关机,然后就是死活充不进去电了。在百度上搜呀搜,伤心半天,兴好今天搜索到这个贴子,看到大家给出的方法。   经验证:用热水货暖一下的方法是可行的。我把ipad放在被窝里,下面再放个暖水货,过了十来分钟就可以开机了。   我是无意间到这里的,因为可行,所以专门注册了个ID来告诉大家这个方法可行。看来这玩意真的和温度有关联的。|||原来ipad怕冷呢~哈哈。|||开空调,升高温度就可以充电了|||捂热了就成了!|||他怕冷。。。|||的确是太凉了,我有个朋友刚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放取暖器一会就可以充进去了,锂电不要用干,造成馈电就必须要送到修理站激活电池,这个不是手机电池拿下来激活又不用拆机的,所以会拆本本|||还有这事啊,温度低了??|||不至于吧,楼主家里温度多少?|||上上几天也碰到,不知在哪看到过说怕冷,今天早上用吹风机吹了大概5分钟左右,跑开了一会回来看到已正常冲电了,不过今天冲了一天还是只有92%最多,越过狱的|||下面垫个热水袋就可以充电了|||恩 学习 尽量避免!|||前天我的IPAD也出现了无法充电的问题,在网上搜索解决办法,看到有人说是温度过低的缘故,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刚好手也很冷,去厨房开了燃气灶,拿着IPAD,就如同烤火一般加热,不到3分钟,IPAD有反应了,显示充电,并自动开机了,我狂晕啊,抱着IPAD,小心翼翼的放进我的被窝,继续暖和它吧,我则来上网,苦命!IPAD已显示充电完成,非常好。|||看来还真是环境温度的原因,今天恢复正常充电以后就一直插着,刚才看到已不能再充入,但是只有92%的电量。不知道为什么不是100%。难道电池用尽一次以后最高电量就有损失,或者还是因为环境温度太低吗?等几天温度升点以后再试试~   ipad的电池还真是娇贵。   这个问题告诉我们,一定不要把ipad的电池用尽,很麻烦。|||引用|||确实是温度原因,环境温度低的地方充电就很慢甚至充不进。|||不是天冷的情况下,只要多充就行,有点儿耐心就行。我已经玩儿到关机许多次了|||HOM+POWER一起用力按住,直到苹果出来,大概需要20秒左右,如果不行,先放到暖气房里,放一段时间,再一起按住。应该没问题的,我是卖这个的,所以不用太担心|||温度太低加电池用完,就是楼主的问题,建议在温度高一点的房间里充一个小时再看|||苹果的电源管理这么差,一般手机都有过放保护,保护后电池没有输出,接上充电器解除保护|||我也遇到同一个问题,正把ipad揣在怀里暖着呢!|||遇到低温问题的各位:倒底环境温度低到多少就要热水袋出马了?|||没碰到过|||我的问题也终于解决了,   我是踹在怀里捂了10分钟,两键重启开机,现在正在冲着呢,IPAD真是和林黛玉一样娇嫩呀!!   怎么感觉自己变成老母鸡了呢!!!喔,喀喀喀。。。。。。|||见鬼了!|||引用|||进来学习中|||锂电都是这样的,你要是玩过摄影就知道那些去寒冷地方拍片的色友,平时都要把相机揣大衣里面,时机来了咔嚓嚓,拍完了还捂大衣里面。|||真替你难过!|||有可能坏了,再放一天还不行就送修吧|||我昨天也遇到这个问题,开始17%的电,放那充了一个晚上第2天一看还是17%,然后上午继续充,出门回来还是那么多。   我想完了,得去保修了,于是关了机,继续充,下午回来发现充得差不多满了,流了一把汗。   我用的是4.2.1不完美越狱,还装了一个iphone的电池医生,看来可能是越狱的问题造成的,关机充电是白苹果状态。不过天气也是很冷,莫不是真怕冷!|||还有这事情???|||放在有暖气的房间里面充电,就好了。   我遇到了和你一样的情况,就这么弄好的。|||把你的机子带到空调房里 把室内温度调到最高放一上午 机子温度达到了15度就能充电了|||别人给你说了给加温的办法,你又不相信别人。那你只有花钱送售后吧!|||呵呵,你真行!|||电池用尽好几回了就是它自动关机的。。。   但是插上电源大概过一会儿,ipad会自己起来的,然后会开始充电~||||||我上次也是用到自动关机,没遇到楼主说的问题|||头一回听说,我经常用到自动关机也没事|||去苹果店吧,我不觉得ourapple能帮你|||昨天我也用光了电,不过还好,还可以充进去|||碰到过同样问题。。放个热水袋。。再充。。。解决。。|||锂电池一定不要全部耗尽后才进行充电,这样会损坏电池寿命。|||哇~28楼的头像我喜欢|||硬件问题吧我以前用尽过好几次从没有充不进电的说法   不过现在一直不完美421比较注意电量问题~|||我的前几天就是这样,本来有50%的电量,突然就一点电都没有了。   然后也是充电充不进去,后来方暖气旁边,一会就出白苹果了,看来还是温度太低的缘故。|||任何电池都不能深度放电,会损坏电池的。运气不好就会报废了。|||原来还有这样的问题|||我也遇到了~就送到售后修~说7个工作日换一个回来~结果1个月才回来~|||我第一次充电也这样,结果是我的充电器的连接线坏了,杯具啊|||给他个热水袋|||I claim 这是个例哟|||引用|||我也试过了,真的跟温度有关系。|||我也想知道|||建议用USB线接上电脑,应该就能慢慢把它充满或开机|||真是热水袋?|||我也遇到这种情况,方到被子里充电,最好把电热毯开起,一直充,绝对没问题.|||五楼应该是正解啊……我就是开空调充的……|||又学到不少|||你电耗的真干净啊~~我电量重来没有低过10%|||没遇到|||我的也是这样,LZ越狱了没,如果越了,你在引导一次,出现菠萝的时候从电脑转到充电器上就可以,|||引用|||尽管没遇到过,还是学了很多办法,谢谢分享。|||就是温度的问题,这是正解。今天我也遇到了,在老家,冷的不得了,插上充电器右上角图标表示正在使用电源,但不是充电的符号。温度一高就好了。貌似是保护吧,有点莫名其妙。|||还有这样的事?IPAD怕冷?|||之前也是因为很久很久没用死了一个shuffle,希望回学校后加热能解决。祝lz好运阿~|||用热水袋热捂热了再充,就可以了,我也碰到了,电池怕冷,长期在低温环境中运行和充电,对电池的损伤挺大的|||ipad好金贵|||温度低了冲不进电|||问题解决了大家还是很踊跃啊!回帖是美德…S|||我遇到过楼主这同样问题,当时也是耗尽,充了一宿,早上能开机,不过显示只3%电量,而且拔了电源很快就下到2%,感觉就点浮电,当时也是挺着急的,不过我拿到单位再充就能充进去了,直接到100%没出问题|||也想知道|||用电热毯应该也行吧?哈哈|||他还就是温度的问题,真的!!!|||平时给IPAD戴个套子,这样就会很大程度的避免这个现象,套子可以给IPAD温暖的。   我的IPAD从开始用就一直戴着原厂的套子,没有摘下来过,每次都是用到自动关机才充电,一直可以正常充电。   |||学习了|||lz家是哪里的?取暖这么不好,把ipad给冻坏了|||ipad还怕冷呀|||等过几年苹果的电池损失殆尽了,你就换个电池就行,我06年买的ipod,09年就没电了,花100块小摊修好了|||没遇到呢.... 好几次和老公一起玩苍蝇吃垃圾那个游戏好几次没注意都玩到没电关机了....   继续充电好好的,不过 完全用尽了 不能立刻开机 要等几分钟才可以的   充不进去电和温度也有关系的 热水袋那个不是传说...确实好用 呵呵|||IPAD怕冷,我的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暖一会儿就好|||捂热之...|||引用|||还有这样滴事呀,|||额,怕冷?那东北的怎么办?|||我有一次用的电池耗尽,自动关机!10%之前充电特别困难,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转载
谪居黄城中,把盏临风,牵黄擎苍叹英雄。昔日汴河风光处,履履难重。成败任西东,此恨无穷,为了豪情谁与同?一蓑平生任,踏雪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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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电影手册
青年电影手册
作者: 提交日期: 23:33:00
01波波从遥远的戈壁拨通了我的电话,我和燕子正沉睡在一次长久而热情的做爱之后。急促的铃声敲碎了安静的夜。我睡眼惺忪地从地板上的一大堆衣服里艰难地摸出手机,波波的声音缓慢而平静的从那头传来,伴随着风沙游走的声音。波波到了戈壁,波波真的去了戈壁,在她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的第二个年头里真真切切的去了戈壁。听着手机中旷古的声音我的睡意全无。燕子的唠叨声残酷地把我打回了现实。她有理由生气,因为她的男人在一个和谐的夜晚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并且长久的保持沉默。燕子对她的唠叨起到作用很是开心,嘴角挂着微笑又重新睡去。
我陷入长久的深思,自从一帆进了精神病院之后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了联系,波波住在黄山脚下古色古香的黟县教书、相夫教子,一帆每天面对惨白的墙壁,偶尔也会有自由活动和一些药丸伺候。当然也有可能遭遇麻绳或者手铐,而我在充满变数光怪陆离的广州过着沉闷而平静的家庭生活。如果我像往常一样睡觉时关了手机,波波会再打电话来吗?如果波波不是在戈壁,她会想到给我打电话吗?生命中充满了偶然,一次偶然足以改变人的一生。第一眼看到波波和一帆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想到了北野武的《那年夏天宁静的海》,他们坐在一起那么恬静,像一幅固定的画。波波搬到我旁边住的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但还是感到一些意外,这个城市太小了,而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正好相连,于是这几个学校之间的街道变成了学生和小投资者的乐土,拥挤的住着各个学校各个院系的男生女生,这种传统打第一个开始租房的学生便日渐发扬光大以至变成了独立于其他几个学校之外又一个校区。与此同时一些感官灵敏思维快捷与时俱进的人便把书店、网吧、卡拉OK、音像店、小饭店一股脑儿全搬了进来,同样还有一些零碎撒落其间的洗头房、按摩房和桑拿室。他们严格地遵守着他们的制度,恪守着贵贱之分,久而久之他们的招牌变成一个个张牙咧嘴的打手,盯着你的腰包度量着你出入的资格以便适时的改变态度,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存在即是合理,诸如此类的现象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并津津乐道,偶尔不满的情绪便会被奚落的潮水淹没,落得一个道貌岸然伪君子卫道士穷鬼之类的骂名。波波搬家的动作很大,动用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块头男生,并且是在深夜,架势有点像黑社会要账不成以资抵债,这样的架势在这条街几十年的搬家史上定是头一回,以至出现了所有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却没有一个敢出声说话的局面。他们知道一个微弱的议论声甚至因膀胱不能很好的收缩而露出的声音便会引来杀生之祸,这样的常识在媒体强行介入的今天早已是常识问题。而我这个不识趣的人当时正睡得酣畅淋漓,几千人同时跑出来观看的声音足以把我吵醒,于是我怒气冲冲的跑出来骂了句傻逼,于是我吸引了更多的目光,除了那些看客外又多加了那十几个搬家的壮小伙。心里的寒颤一个接一个涌来,可是就目前的形势我已然成为最夺目的公众人物,一个佐罗般的独行侠,他们一定希望我用腰间的长剑在电光火石间划出若干个“Z”字形状,让这十几个壮小伙无还手之力而整齐划一地轰然倒下,于是他们便有了演出的快感,日后可以在其他没有亲临现场的人面前加油添醋地描述一番直到我真正成为一个公众人物背上侠士的美名。如果在这个时候公然退缩的话情形便恰恰相反以后我的脊梁上便会永久的长个手指,我的形象便会被懦夫孬熊代替。波波人未到声先到,她的微笑更是春风化雨,那个攥紧拳头冲上来的大个子当场凝固在那里,一场剑拔弩张的世界大战片刻间烟消云散,人群也一下轻松起来发出阵阵嘘声。甚至有人调笑道:原来这两个帮派都认识这个女人,接下来一场饭局便称兄道弟了。我们俨然已经做了一次不折不扣的黑社会了。但是接下来的饭局确实被他说对了。饭店的老板肯定也目睹了刚才的一幕,在我们踏入门槛的第一步便亲自把他的“红皖”往我们的手中递,肥胖臃肿的脸因堆笑而宛若一只沙皮狗,并一再许诺将会给我们便宜实惠。服务员更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以至紧张地把茶水溅到我的身上,面对我的凶脸的时候居然把两腿夹得紧紧,生怕我在她下班之后会把她拖到某个角落强奸一样,表情甚是滑稽。波波给我一一介绍她的同学,之前的隔阂早已在酒杯的碰撞间碎片四溅,甚至那个当时冲上来便要挥拳的男生拍着我的肩膀真的称兄道弟起来。波波喝起酒来煞是豪爽,所以她对那些男生能一呼百应便在情理之中,可是他和一帆在一起的情形与她现在的作风差别又是那么大。一直喝道零晨的时候我们才东倒西歪地散去,其余的十几个人起先说要送我们,波波执意拒绝,他们也便作罢。新学期一开始,各种招聘会接踵而至,于是一幅大炼钢铁的情形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书店的复印机边上站满了篡改成绩,复印他人奖状的人,辅导员的家里站满了送礼要求推荐的人,关于一些同学工作的流言蜚语此起彼伏。对于这一切我们无可厚非,现实生活的压力早已把我们弄得体无完肤,关于理想,在这物欲膨胀的年代,早就成为每个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我们想要的就是弄混一口饭吃,能混一口好的饭吃,然后有时间我们在开始谈谈理想或者做些娱乐。每当有人不怀好意地关心起我的未来的时候,我总是自信的让他们羡慕不已。我告诉他们我有个在省城当大官的亲戚。我还是不能忍受这种频繁的聒噪以及他们变色龙般的嘴脸,在开学后的一个星期便搬到了东郊路的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在这举目无亲的城市我习惯一个人,三年多来我不曾有过朋友,也不曾想去拥有过朋友。我知道他们暗地在说我是个孤僻的人,一个浪费青春的人,一个拿着父母的钱鬼混的人。是的,三年多来我不曾正儿八经地上过几节课,也没有推心置腹和某个人聊上几分钟,我宁愿做一个被遗忘的人,这样的人也许会长寿一点,虽然是苟且偷生。在生活面前我们连一只狗也许都不如,我们还能反抗些什么?
#日志日期: 星期六(Saturday) 晴
评论人: 评论日期: 23:34
02梅雨季节很快来临,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的味道,街边的野猫开始了一年中第一次长久的叫春,在漆黑的夜里弄得人们欲火中烧,以致住所边的几个发廊整个通宵灯火通明,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才疲软的拉下门来。接踵而来的便是卖菜的小贩们嘈杂的吆喝。我便这样一天天的开始白昼颠倒的生活,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贪图房钱的丁点便宜。 夜晚通常是最难熬过的,特别是对于一个没有理想没有多少热爱的无聊人来说,看碟便成为我消耗时间的唯一方法。几年前从农村到小县城上高中的时候,每到周末便一头钻进一些小录像厅,花上两块五毛钱便可以在里面呆上一天,循环放映大多是港片,当然在午夜大家一起甩板凳操爹妈的时候,老板会懒洋洋的从放片室那个张窄小的床上爬起来,把压在枕头低下的片子放进影碟机中,大多是三级片,如果运气好的花可能会碰上几回真刀真枪的a片。就是在那四四方方狭小而黑暗的地方我开始接触电影。在我来到县城之前,我一直以为最好看的电影就是《铁道游击队》、《小兵张嘎》和《铁道站》之类的战争影片,因为这些片子曾经让我热血沸腾。而后来当我和朋友一头扎进录像厅,电影的概念又变了很多,开阔了很多。黑帮片、僵尸片、恐怖片、搞笑片当然包括色情片或者情色片。而这个时候对于电影的热爱只是停留在娱乐程度上。真正喜欢电影还是从大学的时候开始的。每天在课堂上听那些老东西用半死不活的调子说什么微机原理和发光二极管电路,这样的大学生活,早已让每一个学生心里淡出个鸟来,早已有一帮人待不住了,于是旷课的越来越多,有的人开始了创业,从长街批发来袜子内裤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在各个宿舍之间倒卖,有的开始沉迷于游戏,有的开始谈恋爱,五花八门,反正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统统出现了。当然留在教室里那些也并不是听的津津有味,你可以看到后排坐的那些人,桌子上压根放的就不是课本,而是厚厚的小说或者大大的杂志或者报纸,有的时候甚至能够看到热辣豪放的美女图片。而在胳膊书本和头发的掩饰下,课堂上其实经营着各种勾当。听音乐的、睡觉的、聊天的、甚至有吃东西的或者打扑克的。当然老师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所以一切就这样秘而不宣的进行着,这便是大学课堂的游戏规则了。我无意是走的早的那部分人中的一个,大一军训完之后上课的第一个星期后我便开始我的旷课生涯,如果按照学生手册上的算法,我早已经开除了。所以我发现很多法律或者规则都是写出来摆着的,遵守的人自然遵守,不遵守的人根本就当没看见,对于处罚他们早已不放在心上。我还是一头扎进了录像厅,肥了很大周折,我才从几公里外的一个地方发现录像厅的踪影,毕竟几年过去了,很多人家都买了dvd机在家里就可以看了,而且可以毫无顾忌的看一些在录像厅要熬到半夜才有的看得片子,当然这也要能拉下脸去买或者租这样的碟片,但是终究好过每次在黑暗中有一点点动静就会被怀疑在手淫要好一点,毕竟有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次就显得从容和理所当然多了。但是令我失望的是录像厅放的片子大部分我都已经看过,偶尔出来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类型,连以前最感兴趣的a片我都已经有点厌倦了,因为无非就是中国人变成了日本人或者欧美人以及黑人罢了,生殖器大大小小的在变,乳房或者坚挺或者下坠,花样也还是那么多,以至有时候我连熬到午夜的精神都没有,早早的回到宿舍,剩了很多翻墙的力气。但我还是偶尔回去的,因为我不知道除了录像厅,我还可在什么地方可以聚精会神的待上几个钟头,我也开始彻底的散了,用最强力的胶水也粘不起来的那种。这个城市比我读高中时的城市大很多,在我的心目中已经足够繁华了,这当然是一种坐井观天的看法,但是在一口井里面出不来的时候,那便是一片完整的天空了。我便开始发着风的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城市里面到处穿梭,有时候早上骑到江边看小船启航然后看着它们渐渐远去,然后再离开去一个新的不熟悉的街道徘徊,再到晚上回来等着那些小船归航,这样才会宿舍睡去,我离开了集体,钟情于一些陌生的东西,我也因此而变得陌生,甚至被宿舍的人当作客人一样对待。这当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大学就这样快过去一年了。我还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在我熟悉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之后,我又回到了宿舍,长时间的待在宿舍,什么事情都不做,睡觉,等着吃饭,再睡觉。后来连觉都睡不好了,因为我差不多已经把四年的觉都已经睡晚了。我开始闭着眼睛听各种动静,揣摩正在发生的事情,揣摩这些事情的动机,揣摩引起这些动机的人的思想,但是我仍然没法进入别人的思想,我的天地就在那张一米二乘一米八的床上,离地板一米五,离地面十米的地方。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了,因为我以前不是这种喜欢孤独的人,我曾经是个和合拍的玩伴,十年前我在村子里还是个孩子王,带着一帮光脚丫的比我大的比我小的孩子,上树下湖,掏鸟蛋捉螃蟹,偷邻村的鸡,但是后来我进了县城就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了,使他们不和我说话。我的骄傲当然不允许我和他们说话,我毕竟是曾经的万众瞩目的孩子王,大队里的天罡星。所以我在骄傲的路上越走越远,为此也在孤独的路也越走越窄,我要找一个出口,因为毕竟还要靠粮食活下去,我自己又怎能一个人生产得了所有的东西呢?当然我的聪敏很快就让我可以和很多人称兄道弟,但是我还是没有把他们当作朋友,他们也许把我当作了朋友,也许没有。我努力想摆脱孤独,到头了,反而越发的孤独了,这条路快要走到终点了,而我的大学生活第一年也就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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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我看的电影,大部分都是从一个叫做天堂音像店租来或者偶尔奢侈的花几块钱买的盗版碟DVD,我想天堂音像店大概和这个租碟铺子门口的两张电影海报有点关系吧,《天堂电影院》的海报,小阿尔弗莱德坐在老放映员的自行车上。天堂音像店在学校的西门右手大概五百米的地方,从宿舍穿过学校匀速前进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我搬出去住的地方则在学校东门左手边一千米的地方,这样租碟的整个过程又增加了半个小时,正好可以帮我消磨一点时光,虽然相对于漫漫长夜微不足道,却也弥足珍贵。 天堂音像店的老板长的肥头大耳,经常以一套犀牛图式的街边服饰打扮,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他的沉默寡言是我经常光顾的唯一原因,即使你一下租上十来部毛片他也毫不惊讶的那种,我的的确确曾经在租碟的时候看到一个同样大学生打扮得年轻人还上厚厚的一叠毛片。他的身边经常会坐这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女孩子。每次去的时候他们都在店里头一个狭小的隔间看碟,对生意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暴发户的热心,如果你不是很明确的言语便是你是来这里租碟的他通常是不会予以理睬的,所以我站在他们身后沉默的看碟他同样不会在意。很快的又一个月过去了,离大家要走出校园的日子又短了,校园里已经开始弥漫着离别的思绪,一些恋人们抓紧一切时间随时随地的开始做爱,还有一些便决定最后一次痛宰父母,把他们的血汗钱拿到东郊路的酒桌上称兄道弟。我没有朋友,也没有正正经经的交过一个女朋友了,所以看到这些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有些许的害怕离别,离别代表着毕业,然后就得自力更生。我喜欢这种安静的生活,无忧无虑,至少对衣食不必费心,即使很差我也无所谓,为此我曾想过将来有可能的话傍了富婆继续这种生活,然而这对祖祖辈辈以农业为生的勤劳的父母和乡亲们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成为五里八村吃饭乘凉的谈资甚至很有可能会载入本镇的历史史册成为一个像“狼来了”一样的教育小孩子的故事。我想即使我活得异常滋润――我父母的最大理想,也是天下父母的最大理想――父母也会找根拴牛的缰绳挂上屋梁以免贻笑大方。最终我决定至少要等父母双亡之后才能实施这个决定。在这之前我要工作然后开个像天堂音像店一样的店,过着和店老板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最好身边还有个她那样女朋友,最理想的当然是还能够鼓捣出一部电影出来,那就是完满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过的无忧无虑,在旁人看来应该是吧,可是人的内心只有鬼知道,连上帝都会被骗。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我有时候甚至想象这个旁老板和她身边这个瘦小的女孩子在床上的情形,那该是一场多么可笑的滑稽剧,但从身材上来看,也许这样的身材才是房事的最佳搭配呢,谁知道?因为我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和一个女人做过爱。我不是抱怨什么也不是妒忌什么,只是有时候确实像一些无病呻吟的精英们一样会考虑一些无常的事情。想想我也曾经有过机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男人,不是花五十块钱在出租屋旁边的发廊里找个女人或者花更少的钱去找车站附近那些徐娘半老的女人在某个小旅馆肮脏的床上打上一炮,然后面对头顶斑驳的天花板长嗟一声“我变成一个男人了”。我不反对同样也不鄙视这样的方法,但是我确实有机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其实我早就是个男人,阴毛粗壮,喉结突出,只是还没有和女人做过爱,我便被世俗成为一个不完全的男人。 但是至少我是半个男人,因为我亲过几个女孩子的嘴,还摸过她们不算突出的乳房,还用手和鸡巴在她们湿透的阴部摩擦过,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就是从来没有进入过。我的脑海中经常会浮现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她就是波波,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叫波波,只是脑子中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不像名字那样简单,名字其实有时候抹杀了一个人得真正本质,人们用名字去代替一个人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她确实漂亮,那是在校园里不常见的那种,既不是矫揉造作的故作成熟也不是像个羽翼未丰的小女孩,也许她可以被称为真正的女人吧,与真正的男人相匹配的那种。我操,我开始对我的一些理论感到好笑。除了漂亮以外她还贤惠,她可以安静的坐在男人的旁边陪他看那种节奏缓慢的可以淡出鸟来的片子,这样的情形也许决不会发生在我所处的校园里,这样的煎熬那些她们只能忍受几分钟便会大发雷霆甩手而去。这也许就是那些不是真正的女人所无法做到的吧。如果她身边没有坐一个人,我会不会坐下去和她一起去看?我们很多时候就是被一些假象所骗,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重要的东西已经不重要的,或者依然重要,但是对于你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了,这就是人,这就是人的眼睛和人的思想,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即使我们气喘吁吁的跑步追赶还是连它的影子也看不到。如果当时知道一帆和波波只是朋友,波波会不会成为我的女朋友,那这篇故事是不是要重写,或者根本不存在?因为我们早已幸福的连笔都拿不起来了。亚里士多德说幸福是至福,是终极的善,连修行多年的老和尚都参不透的东西都被我们得到了,我们还有什么提笔的理由呢?但事实不是这样,所以老和尚要继续参他们的缠,我们便要继续这个故事,寻找亚里士多德那个终极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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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在新加坡两年余,便是吃草也吃惯了,自己烧得怎么也比买得好吃,但我竟连厨房也去的厌了。偶尔吃到同学从国内带回来的熏鱼啊、酱鸭啊,只觉得幸福是很简单很实在的东西。突然有种想法,我为什么要志在四方,混什么事业?我心里最重要的其实是父亲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在巢湖一种做个老师什么的,好好侍奉二老?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求生活平静,心境平和,韬光养晦,得窥真理之一斑。久不动笔,文字日渐生疏,数十封来信之间便要结束大学生活,祝好!”这几年经常联系的往日朋友仔细算来都是高中之前的朋友,阿敏就是其中一位,高中毕业之后考上了科大,偶尔我去合肥她会招呼我喝酒,一年之后她便和其他一些同学作为学校的交换生去了新加坡。我和阿敏是在同一所初中的读的书,阿敏曾经是我的女朋友,一个还没有完全发育的男孩子的男朋友,阿敏比我大一岁,加上女孩子比男孩发育早,在我的手搭向阿敏的乳房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否勃起过,那一年我是十四岁身高一米五,我开始有点恨爸爸妈妈恨营养不良的农村,不然我早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我们一起住校,作为优等生,后来我考上了县城的一中,她留在农村的镇上读高中。作为全校唯一个考上一中的,我理所当然的骄傲。其实很多时候命运也成全了我,因为之前的几年,每年都会有至少两个考上的,而那一年就我一个,所有荣誉由我独享,我成了四周围村子举世瞩目的人物,连大队书记看见我都自惭形秽,因为他的儿子还要复读才能考上镇上的高中。刚进县城了时候,我便带着雄心壮志,因为村子里的人几经把一米五看成了我和某个伟人的联系点,而那年我才十四岁,他们忘记了我还有可能会再发育,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当然他们有可能把我和另一位伟人联系在一起。对于这种联系我当然是乐于接受的,因为伟人是万众瞩目的。当然这样的想法在几年之后就被我完全否定,我更愿意做一个无人关注的小人物,真真实实的人。我没有很多坏习惯,我所读过的书只有教科书,我做做过的体育项目除了跑步就是乒乓球偶尔一年会和来我们学校实习的老师玩一下羽毛球,这还要拜我们中国乒乓球和羽毛球的水平所赐,如果象足球和篮球一样,那恐怕我唯一操作过的体育项目只剩下跑步了,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崇拜是多么可怕。当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乔丹和马纳多拉,自然不会在夜晚守候在电视机旁边而耽误温习功课。我也不会在街边的小书店问老板要成人书籍不会跑到录像厅不知道什么叫“老板,换带”,当然这些在后来成为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我统统不会。努力就有回报,第一学期我便在全年级的统考中得了第九名,要知道进来的时候我可是只比分数线高一分。这当然也得归功于我的骄傲和那些城里同学的骄傲,让我们互不理睬,所以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当他们惊讶于我的成绩的时候,我这个农村的孩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或者我的骄傲得到了大家的放纵。有人开始找我说话,接着便有人教我打球告诉我马纳多拉的上帝之手还邀请我到家里去看大灌篮。后来我也学会了打游戏机租小说看。在后来我结识了几个爱玩“老虎机”的朋友,并且热心的程度很快盛于他们。有了新朋友和新游戏,我很快忘记了阿敏,在三封书信之后,我跟阿敏的恋情结束了。现在想来不知道可笑还是可敬,哪个时候我们用的还是书信,现在还有谁在用书信表达爱意吗?来,受我一拜,或者一口口水。后来听说阿敏在学校沦为人尽可夫的破鞋臭婊子,并且在镇上的卫生所打了三次胎。就在去年我还带着发烧的奶奶去那个条件简陋的卫生所吊水,时间在推到几年前,阿敏谁在哪张床上啊?而我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赌徒,整天瘫在课桌上睡觉,晚上便把借来的钱换成硬币送进游戏机的冰冷的口里。后来我不知怎么又开始相恋阿敏并且恬不知耻的给她写了一份信,信上就三个字:我想你。阿敏真的就找到我了。并且知道了我所发生的事情。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很多天没有上过课了,在此之前我到医院托同学的姐姐帮我开了一个假证明,并因此向老师请了无限期的假。确实我有些病了,精神萎靡,形容枯槁,而我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仅有的一点点理智克制着我千万不要去偷不要去抢。阿敏看到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很是伤心,骂我完全忘记了当初入学时的豪言壮语。我反问她怎么叫一个没饭吃的人去想一些他妈的飞黄腾达。她被我骂哭了,帮我从学校外面买了一份盒饭回来,很多肉,那餐饭真好吃。吃完饭之后我竟然问阿敏有没有钱,原来我写信给她本来是想借钱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写成了“我想你”,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我终于脱口而出。阿敏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弄愣了,停了几秒然后给了我一个耳掴子,可是并没有像懒情的电视剧上演的那样,走了。而是在那里哭,哭的很大声,整个宿舍楼都能听到的那种,幸好现在是上课时间。而看宿舍的老头在窗子外面看了几秒钟就走了,他不会也不敢惹我这种经常不上课而且经常翻宿舍的人的,他得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了,这些伤痕也让他学会了很多,一个濒死的鳏夫没有必要去理这些事情的。阿敏哭停之后,问我是不是好像着翻本,是的我一直都在想着翻本,我亲眼看到那在灯光下晃眼的硬币大把大把的从吐币口涌出来落进别人的口袋,换成一张张绿花花的票子,我这么聪敏一定,吐币口一定会吐出来更多的硬币的。可是吐币口比我还聪明还骄傲到今天都没有吐过。阿敏有点生气了说现在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不可以给你钱。我又骄傲了,开始挑字眼了,我说可以把你给我吗?我坐直了完全发育的身体,直勾勾的看着她,心里想着从录像厅和书上看到的男女交媾场面。阿敏脸憋得通红,虽然我知道她在镇上的高中和很多人做过那事了,但她脱衣服的时候却还是露出处女般的羞涩。我的确需要一个女人,也许现在只有一个女人,通过做爱才可以救我。的确,自从我发育以来,长久依靠自慰解决着生理需要,无时无刻都渴望着进入一个女人,但那种情形好像不是现在这样。阿敏已经光着上身了,眼睛里似乎还有泪水噙着。我是彻底堕落了,我为我的言行感到羞耻,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帮阿敏重新穿上胸罩,笨拙的帮她扣后面的纽扣。帮她穿春秋衫,然后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一起哭,然后她也躺到我的床上,后来我就睡着了,阿敏也睡着了,直到宿舍得门被打开,在一声声尖叫和起哄中我们才起来。阿敏走了,下午我也拎着书包开始上学了,但还是忍不住在课堂上睡着了,据说还流了很多口水或许还有眼泪。我梦见阿敏坐在车上回家了,我还梦见阿敏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哭,咬着嘴唇,眼睛里充满了恨和泪水,那个男人在她身上不停的动,阿敏最后叫了,嘴唇出血了,那个男人不动了,我还没有醒,后来下课铃和同学们站起来送别老师拉板凳的嘈杂声才把我弄醒,我跟着站起来,后来他们都坐下来了,我还站着,一直站到接下来的那节课的开始上课起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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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虽然我已经毕竟三十,有个女人躺在身边,我被她叫做丈夫。十年前我是个刚从农村来到小县城的孩子,身材矮小,面黄肌瘦。有很好得成绩却没有一件称得上的衣裳,也没有一双称得上我篮球技术的球鞋。于是我便想通过一些手段来避免这些不相称,我因此选择了赌博,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个好孩子还是坏孩子,但是我知道我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能力还不能扭转这些局面。在我写信给阿敏的时候我可以肯定我是个坏孩子,后来阿敏来了,我又变成了一个好孩子,我在阿敏的怀里变成了一个好孩子,我在站立的过程中有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个好孩子还是个坏孩子。是阿敏救了我。不然我也许现在正在小白湖接受劳动改造,我对一个十七岁孩子的理智在欲望和绝望面前的作用不抱信心。于是我又重新走回了教室,通过半年的日夜奋战,勉强考上了省重点的一个师范大学。而令人意向不到的是阿敏居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科大,要知道我们镇上很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了,要知道啊敏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啊!就是这只破鞋考上了著名的大学。谁也想不到。阿敏是个怀抱理想去的新加坡,她的理想甚至不是一般女孩子所能容纳的下的。她有着一个开天辟地般的男人的理想。我并不是要贬低女人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动物,现实中男女对于理想的选择确实有很大差异。阿敏在她的破鞋经历中可能深刻的理解了身体政治,她的理想竟然是一个政治家,而不是很大部分的女人那样憧憬爱情。谁也想不到,就像谁也想不到破鞋会考上大学,而且是名牌大学一样。同样谁也想不到,阿敏在新加坡变了。阿敏这几年变了,变得像一个平常女子一般,渴望着平淡的家庭生活,那种其乐融融夫绕子缠的生活,一个自己和母亲的生活。这些变化可以从她简短的十几封来信中勾勒出明显的曲线。其实阿敏本来就是一个平常女子。时间和现实如同天灾人祸潮水般向我们涌来,任何钢铁般的意志在时间和现实面前都会溃不成军,阿敏便是明证,她感到容颜渐老即使她刚刚二十出头正处在风华正茂摇曳多姿的青春好时光。她的政治家的梦想早已融化成一个小女子的牵肠挂肚花前月下。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悲哀,是我们大家的悲哀,是这个时代的悲哀。阿敏的归期只有半年了,我想象半年之后那个出现在我视野的阿敏是个什么样子。一切都是徒劳,半年足可以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也许半年之内的某一天我会在马路上被一块空中掉下了物件砸碎了脑袋,或者心血来潮跑去献血嫖妓染上了艾滋,他妈的谁知道呢?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想到那个在小白湖的牢房里沾着浆糊糊纸盒的自己便打消了一切想象的念头。与其去想一些不确定的东西不如去享受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吃饭做爱。我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多少人在爱着电影,并且在享受着这种热爱。生存的压力早以让我们在工作之余选择睡觉或者一些轻松的快餐文化来打发剩下的光阴。我无疑是幸运的,没有生存的压力,到月家里就会寄钱过来,而且还有充足的时间,而天堂音像店又有充足的资源。在这一点上每个经历过大学的人也许都会达成共识,那是一段无比轻松随心所欲的时光。我也正因此在日后对大学四年无限怀念。对于天堂音像店的忠诚,不仅仅因为里面经常会坐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我没租房子之前,我再次骑着那个花了二十块钱从小偷手中买的“凤凰”牌自行车穿梭于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因为变化太快,我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已经不是我刚来的那个城市了。我驻留在那些在世纪初正在消失或者行将消失的熟悉的弄堂、塔楼,一方面为了逃避众人的喧闹寻求一方安静的乐土,一方面想呼吸一些陈旧的历史。在那里我可以感受祖辈的气息,可以看见爷爷弯腰拾粪举步维艰,父亲弓背锯木吆喝着“买鞋拔子”,历史在我的脚下缓缓流淌。这里留下了他们的不灭青春,也留下得我的美好回忆,如今,他们早已白发苍苍,如同那些斑驳粉墙。而我,却在一群城市的废墟之上无端的彷徨,试图融入他们的历史,然而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唯一无可厚非的便是,这个城市早已烂熟在我们祖孙三辈的脑中。也只能烂熟在我们的记忆力,因为它很快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将是一栋栋看不到顶的大厦和人来人往的商场,我不得不在这里多停留片刻,让这些记忆更深。在那些游荡的日子,有一些惊奇的发现,比如在拥挤的长街的大理石地面的某个破损处的下面还能看见一小块潮湿的青石,或者江边漂着的一块布满水沫的破舢板上清楚的刻着“1978”“长航”之类的字样。当然我不会放过每一处路过的音像店。他们无不让我失望,一些好莱坞的庸俗电影千篇一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货架上,一些日本的性虐待毛片肯定隐藏在货舱的某个角落。我开始怀疑这个时代的人们的感情和判断力。他们会为《缘分天空》之类电影唏嘘不已,却对《小武》之类的写实电影麻木不仁,可能我过于偏激,也许压根儿他们并没有看过,是的,他们确实没有看过。这个时代所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永远是美好希望,一些晦涩阴暗的东西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有些人专门躲在某个角落靠这样的差事过活。当有一天我们真正面临这些晦涩阴暗的残酷现实时,我们没有一点勇气去面对,我们惟有想死神缴械投降。我们宁愿在妥协中死,不愿在抗争中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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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天堂音像店的并不是一直安静的,那个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胖子终于露出凶相一声不响的扇了一个女孩的嘴巴,那个女孩不是坐在她旁边的波波,而是一个更加漂亮的女孩,而波波在旁边也看着这一幕,同样在看着的还有很多人,还有我。我离开了,本来我是来换碟,但是我看到这样的场面我走了,因为在潜意识里,这个租碟的胖子是我和我有关系的人,和我有关系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帮忙,只能走开,我不想看。我走开之后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感觉我和那个胖子和坐在他旁边默默看碟的女孩更近了,甚至在一刹那,我也坐在了他们身边,我们之间离得很近,很近,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后来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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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那个胖子叫一帆,后来我们成了朋友,再他进了精神病院。坐在她旁边的叫波波。后来我们也成了朋友,再后来我和她都结婚了,再后来我在床上听到她给我打电话说她离婚了,再后来她在沙漠里给我打过一起电话,再后来,我就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在后来可能我也估计不到,可能我和燕子生了一个叫唐枫的孩子。再后来可能就是我的头发白了,牙齿也掉了。再后来呢?再后来还有什么。再后来就唯有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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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现在我还没有死,并不代表我不会死,只是还没有到那一天而已,所以我必须继续讲我的,讲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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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我很久没有那种被人注目的感觉了,一帆给了我,在他给我这种感觉之后,我知道他的名字叫蒋一帆。蒋介石的蒋,独一无二的一,孤帆远影碧空镜的帆,他也从我这里知道我叫唐小唐,唐朝的唐,大小的小,唐小唐的唐。在平等的基础上,我还知道那个经常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叫做波波,我跟他开玩笑,是不是香港人的乳房,他说是,还可以指球,比如说波鞋就是球鞋的意思。而波波并不是她的女朋友而那个挨巴掌的才是。这是一场意义重大对话,其深远性在我们三个人的人生上,不亚于雨果在《九三年》中所描写的那场会晤的意义之于法国大革命。对话的开始是一帆问我那天怎么拿着碟来换,怎么又走开了,我惊叹于在那样的场面之下他居然能注意到我和我手中拿着的鸡张碟,我想如果是在古代战场上,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战士,因为他的冷静和观察力,当然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背道而驰,因为人们都想苍蝇一样往争吵的地方,而我却选择离开。可能我当时就像一个逆水而行的大船,带起了两道人浪而被引起注意。原因不重要,结果是他,蒋一帆注意到了我,这一次目光的注视,对于他来说,把我当成了一个奇怪的人,当然加上我租的碟子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这些加起来可能就促成了他开始跟我说一些跟租碟无关的题外话的原因。后来我记得一帆说过,当我转身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下次来换碟的时候,把我当作朋友。确实那次我从他那里拿到了很多难得一见的片子。其中有《罗马,不设防的城市》、《偷自行车的人》、《战舰波将金号》、《中国姑娘》还有《东宫西宫》以及《流浪北京》和《北京的风很大》这些在这个小城市很少见到的片子,可是一年之后当我到广州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在大城市遍地皆是,可想而知为什么有北漂南漂,因为在小地方做艺术是在是太困难,而有些人出了做艺术之外还想出人头地,所以大城市成了他们的首选。一帆经常会给我一些我听都没听过电影,比如《猪圈》《放大》《四百击》《感官世界》等等,很多时候我看得心惊肉跳,却不知所云。后来我便上网搜索,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无知。每一个片子的导演都是大师级的,每一部片子都是里程碑式的,而我真正的是一个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了,这个发现让我异常失落同时莫名惊喜,因为我发现除了经常响找个女人操上一回之外,我居然开始喜欢电影了。这个发现同样具有里程碑式,从一开始的只知道中国的战争片到知道港台片和毛片进而到现在知道新写实主义左岸派新浪潮,我开始走进电影的大房间了,门已经开了,但是里面一片黑暗,有没有灯?灯的开关在哪里?我还不知道。一帆说那就看碟吧,我说好,那就看碟吧。一帆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从他的口中知道一些片名,便开始在网上搜索资料,试图了解一些蛛丝马迹,聊胜于无。而与此同时身边的人们却在沉迷网络游戏或者其他种种。所以我也要提醒那些以为网患大于虎的为人父母们,他们的看法显然是错了。人性本没有善恶,人一生下来只是个没有思想的物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是身边的人和这个世界把他们染了色,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五彩缤纷而混乱不堪的世界。我又重新变为一个爱学习的孩子,但是学的不是课本上的知识。谁都想不到我会进图书馆,在我的借书卡已经发霉的时候,我吃力的从墙壁上属于我的空间里找出了那种贴着我照片和条形码的借书卡,开始出入图书馆。然而令我失望的是这个号称全国大学图书馆馆藏三甲的图书馆居然找不到第二本真正关于电影的书籍,除了德国一个叫克拉考尔写的《电影的本性――物质现实的复原》。但是我在图书馆的期刊阅览室却发现了另外一件让人惊喜地东西――诗歌。我记得经常看的是一本叫《芙蓉》的东西,记不清是哪一年了,介绍“70后”的东西,离我们很近,而且那一年的封面做的特别的好,黑色的。应该是世纪末吧,而我却在另一个世纪初才看到这些好东西,虽然迟,幸好还是看到了,没有错过。就像燕子的一个同事说的,迟到好过没到。后来我便慢慢知道了很多跟诗歌有关的东西。下半身,第三代,莽汉,他们,非非,当然朦胧诗在我上学的时候就听过,因为有舒婷的致橡树,虽然我觉得致橡树很好,但是当时知道有垮掉派的金斯伯格写的《嚎叫》的时候,我觉得那简直是一堆狗屎。这一切都是突如其来,快的让我窒息。我开始感觉年华早逝,于是我更加疯狂的开始旷课,远离电路图和力学原理。我开始飘飘然,觉得自己和艺术离得如此之近。我沉醉在迷幻的影像世界和充满力量的诗歌王国里,但我还是渴望一个女人,与此这样说还不如说,我渴望性,渴望放浪形骸。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艺术家应该是这样的,酒鬼、吸毒或者无数的女人当然还有就是同性恋了。而这其中任何一样我都沾不上半点的边,那么我就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艺术家,即使能成为,也一定不是那种被人津津乐道的艺术家,所以我渴望性,渴望放浪形骸。而性和放浪形骸这些抽象的东西表现到现实中便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长着两个乳房,有一个阴道的女人。而我没有,所以必须有另一样东西去填补。于是当这种需要来临的时候,我就会去租一张毛带开始手淫,直到我看到电脑里面的做爱画面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才结束。而事实上,结果是我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甚至产生强奸的念头。后来我把说给一帆听,他说这是虚无主义,说的时候眼睛很空洞,好像说的是自己。我不知道什么是虚无主义,但是却是我所作的事情就是用一个幻想去实现另外一个幻想,最终充满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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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波波搬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在一起热烈的讨论过好几次关于法国新浪潮、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理论基础了,关系也日渐亲密,或许已经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朋友或者战友。波波在每次讨论的时候总是言辞激烈情绪激昂,我偶尔插入两句总会被她的鸭嗓子机关枪似的扫断,而一帆则仍然保持长久的沉默,只是偶尔点头赞许或者眼神陷入恍惚思考回忆着什么。仔细想来,我们三人之间似乎很少谈及电影以外的事情,只是知道彼此的姓名以及共同的爱好,仅此而已。我对波波和一帆始终有一种好奇,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我也是一样的好奇。当然我们之间都闭口不谈过去,所有有的只是激烈的讨论和讨论之后开心的笑。但是我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永远笑得,而笑也并不代表是开心。春天短暂的似乎不曾来过,湿热的天气让整个城市骚动不安,警车经常会在深夜划破夜空,直不隆冬的钻进人的耳朵,以至在市府工作会议上领导对本月的工业产值大发雷霆,引来省报记者的全程追踪。波波过着和我一样白昼颠倒的生活,这是在一个异常燥热的凌晨才发现的。这是一个容易发情的季节。之前的晚上我被楼下吃消夜的几个女人吵得芜心烦躁。我知道他们就是斜对面洗头房的小姐们,而她们的声音在冰冷的夜里又显得格外的撩人。话题也异常火辣,更加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是,还经常来一阵想喘息一样的浪笑。我怀疑她们是不是知道这附近的男人们都竖着耳朵在黑暗中想着他们。本来打算看的几张碟海原封不动得摆在桌面上,而电脑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光,我对女人的渴望达到了顶点,而这种渴望随手可得,不再是虚无主义的幻想了,她们活生生的坐在下面喝着啤酒,甚至借着昏暗的光,从她们低胸的衣服里看到乳沟之间晶莹剔透的水,那应该是汗水,她一定在临收关的时候还跟某个男人干上一场,然后跑着才赶上这个场子。那汗水折射着光虽然有点虚幻,但是她笑起来颤抖的乳房确实完全真实的,这种真实里我不到四米,开门从楼梯下去也只要15秒左右。跨过这四米15秒的空间和时间的障碍,我便可以确定那种真实,更重要的是解决我的渴望。我还是徘徊了,这证明我还是理智的。我不想就这样把我美好的人生对于性的美好记忆寄托在一个妓女身上,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怎么可以和我神圣的第一次性交画上等号呢?当然不行。如果阿敏当时脱了衣服,我真的和她做了,那么又是怎样?我开始有点恨妓女这个字眼,她们应该被恶狠狠的称为婊子,就像阿敏的爸爸说阿敏时候一样,咬牙切齿的说。我已经咬牙切齿的打开了们,我要操这些婊子,操的她们笑不起来。我下楼的时候真的没有听到笑声,她们已经走了,大排挡的老板也在收拾把桌椅往三轮车上放,准备收摊回家睡觉了。我还是不甘心,那些婊子就在对面,洗头房还发着暧昧的光,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的信号。我本来应该不应该多想,应该直接下去把她们其中的一个强奸,这样即使被抓也好过我随后所受的侮辱。而性医学和心理学家研究出来的一个结论是强奸犯在某种程度上对于性交并不是首位的,而是一种占有欲或者对于弱者的凌辱感。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渴望女人,还是想凌辱她们。但这些婊子只要收钱,丝毫不会有凌辱的感觉,我想阿敏被她爸爸骂的时候也一定没有凌辱的感觉。我进门之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她们在酒足饭饱之后已经准备睡觉了。屏风后面的一个屁股在我进门之后探出来头,手里拿着毛巾在卸装。我的出现好像打中了她的穴道,她就定在那里,连毛巾的水顺着胳膊流到胳肢窝都没有察觉。我得出现,实在是出乎大家所料,要不然她们应当马上笑脸相迎了,而现在所有的脸都浆在哪里出了笑脸更多的是惊讶的脸。这也让我很意外,刚才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居然即可变成了一个谄媚的笑容,这个笑容把大家的神经都放松了。老鸨终于上来了,很干脆了跟我说,关门生意150,随便挑。这样的干脆显然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最起码的开场白应该是寒暄,然后才切入主题。而这个事实显然和我预想的出入很大,很可能她们是真的困了,需要休息,所以直接切入主题便能节省不必要的时间。老鸨身后的姑娘都站着,等着我一口答应然后走到她们面前随便挑一个。这和我之前想法一样。首先是寒暄然后是主题,然后才是讨价还价,紧接着就是挑选货色,最后的当然要留到床上解决。而开始的寒暄省略之后,我原先所有的想法都打乱了,我的脸色渐渐难看,血慢慢的往头上冲,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长得像个嫖客,竟然让老鸨如此直接的便问我要不要像一个嫖客一样的作为。这样一想我开始紧张,甚至不好意思起来,要知道我是爱好艺术和诗歌的人啊。这种想法是美好的当然也是幼稚的。当我亲眼看见一些艺术家和诗人从妓女身上滚下来。艺术家、诗人和妓女一样不可能成为人的标签,而在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就这样,我说了一句我一生难忘的话:我是来洗头的。说完之后,我便开始了我这一生最难忘的几段时光之一。老鸨叫其中的一个姑娘帮我洗头。那个姑娘叫我把眼睛拿下来,我甚至没有敢看看她的脸,就乖乖的把眼镜除下来,叠好,放在台子上。我已经解除一切武装,像一个俘虏一样,任凭俘虏我的人凌辱了。放下眼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像一个军人一样把枪交了出去。因为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眼睛了,而对于近视眼来说,无疑就是眼镜了。我能感觉那个女人抓着我头发故意摆弄得不耐烦和鄙视,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在洗发水里面吐了唾沫,因为我后来在我头上居然发现了菜渣,而这菜渣和回去时看到大牌档旁边的一堆垃圾上的剩菜一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盼望着凌辱快点结束。我给了钱之后,出了门,居然记不起来老鸨问我要多少钱,而我给的又是多少钱?我是在大声地放肆的嘲笑声中出的门,我在过马路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给钱的时候,那些本来准备睡觉的婊子居然个个气宇轩昂的坐在那条长凳上看着我。我回头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她们的影子盖住了我,我想她们一定看不到我的脸,而在那一刻我居然笑了,我觉得这些婊子和我一样可爱。后来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不会从这间洗头房的门口过,再没到的时候,我就转到马路那边。当然我偷偷的从窗口观察过,也看见过她们在楼下的大牌档放浪的笑,但是我没有丝毫的性欲,我躲在窗子后面偷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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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路过波波住的房子前,从门上的摇头窗里露出了灯光。我想波波真早,后来波波把门开了,倒了一盆水到走廊前的空地上,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她笑了,说是啊,真早,这么早就开始睡觉了。然后她也用同样的话问我,我说我也没睡,当然我没有把我刚才的经历告诉她。不过我从她问我时暧昧的笑容中,觉得她好像已经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受了刺激的人总是多疑的。后来我们便寒暄了几句关于电影的事情,她就跟着我到我的房间去看《河流》,理由是我们都睡不着,而她喜欢蔡明亮的电影,而我的桌面上正好摆着那张碟。打开门之后我才有点后悔答应波波的要求,房间乱的一塌糊涂,窝在一起黑乎乎的被子,凌乱的书和一个电脑显示器放在一张很小的桌子上,脸盆翻在地下,周围还有一瘫水,唯一的一张凳子上摆着吃剩得盒饭的饭盒。我抱歉地说了一声房间很乱就去开电脑,把波波安排坐在床沿上。当我按下电源开关的时候,波波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口,那个声音直直的钻进我的耳朵,击穿了我的耳膜,我开始耳鸣,想起我的房间充满的精液的味道。因为没有阳光不透气和我的懒惰。而我在第一个星期偶感不适以后,便慢慢的习惯这种气味,而波波是第一次进来,我想这个气味一定让她终生难忘,如果她不是个处女的话。很显然她不是,她一直暧昧的笑,有时候好像故意似的大力的用鼻子吸气,直到《河流》缓缓结束,我什么都没看明白,只知道电影经常在黑暗之中,而我房间的所有等也都关上了,所以我和波波也经常被置于黑暗之中,黑暗反而让我觉得安全,不再有被嘲弄的味道。波波走了,回去睡觉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从摇头窗透进来的光越来越刺眼,然后才睡去。波波敲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正躺在床上重新看《河流》,因为我知道在某一时间波波可能会和我说有关《河流》的东西,我不想到时候哑口无言,这只能证明我当时的尴尬。我套了一个裤子,起来给波波开门。波波要请我吃饭,作为昨天看碟的报答。有点投之以李报之以桃的感觉,我答应了,因为离开电脑屏幕,下床开门的时候,我甚至晃了一下,我确实有点饿了,而更重要了在过去的十几二十个小时内我受到了精神上的折磨,这往往比不吃饭对人的摧残还大。而我和波波之间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所以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波波说去锁门在楼下等我,我穿了上衣,刷牙洗脸,最后把靠街地窗子和门上的摇头窗一并打开,没有阳光,透透气也好,至少可以稀释那尴尬的味道。这个时候已经是闹市了,下面的大牌档和几个小饭店已经坐满了放学的人。波波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她便笑话我,说我营养不良的样子,要请我吃大餐。我想着一顿大餐所消耗的时间就拒绝了,还是带她去了经常去吃的蒋记面馆,我和一个同学一起来吃过几次,并私下里议论,把收钱的女孩叫做小师妹,令狐冲的小师妹,我们没有讨论令狐冲是谁,是我还是我的那个同学,后来我便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吃,有时候能看到小师妹,有时候看不到,小师妹很漂亮那是毫无疑问的,而且我还知道小师妹是老板的女儿,小师妹应该姓蒋,而不是姓岳。蒋记面馆买的不仅仅是面,蒋记面馆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早上有油条、包子、锅贴饺、豆浆买,还有各种各样的烫粉丝,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有各种各样的面,牛肉面、鸡蛋面、雪菜肉丝面等等。到晚上的时候甚至有米饭和少量的炒菜可以提供,所以蒋记面馆已经变成了一个实际意义上的饭馆,之所以起个蒋记面馆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它的面是出众的,确实蒋记面馆的面和粉丝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和粉丝,甚至比小时候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吃过的面和粉丝都要我好吃,而具体好吃在什么地方和好吃多少我却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好吃,而小师妹又是那么漂亮,优雅的收着钱找着钱。我点了一碗牛肉粉丝四块钱,没有包子了我至少要了两个茶叶蛋。波波要了一碗雪菜面三块钱和一瓶可乐。我吃得很快,又叫了一碗光面一块钱,什么都没有的那种。我把光面倒到了牛肉粉丝吃剩的汤里面吃,一样很好吃,而且很便宜,我跟波波没说什么话,只是交流一下对正在吃的面和粉丝的感觉,我也没有看见小师妹坐在一进门的地方收钱。一帆显然对我们的到来感到比较惊讶,在我们一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我们。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他店里的生意比较忙。因为这附近有学校的一个后门,这里也有着一些和东郊路上数量不等的出租屋,很多学生都称着夜幕来这里租碟,不要说他们当然没有堕落到和我一样光天化日就敢问老板有没有毛带,他们大多要优雅的多,先要在店里转上一圈然后含蓄的问一帆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碟,一帆便会很会意的从后面的小房间里拿出一个碟片夹开始交易。一帆和我说过我也亲眼见过。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的都会发生,因为不断的有人加入观摩的队伍,当然那些轻车熟路的人如果再这样做就显得道貌岸然了,而偏偏在中国却有很多这样的人存在,他们以为蒋一帆记不住他们的面孔,而偏偏蒋一帆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我想这些卫道士也许并不是存心的,如果中国的电影可以分级,每个城市都有几个成人影院的话,这种情况可能会得到少许的改观,但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至少我们已经等不及了,因为我们都已经二十出头,正是青春年少,再过十年八年我们的功能就开始萎缩,到那个时候靠这些已经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可能要通过医药途径或者只能望洋心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一切还是乘着年轻的时候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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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递烟给一帆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每次都是这样,把烟递出去才想起来一帆原来是不抽烟了,而像他这样的人不抽烟的实在太少了,所以长久以来我们都养成了递烟的习惯。因为递烟传达的不仅仅是一根十几厘米长的烟,有的时候还是一种认同感和友谊,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利益关系的开始。一帆不抽烟,这一点我一直都想不通,一直到我见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他抽烟,这是真的。一帆和波波之间肯定有一些秘密我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在一帆的店关门之后说带我去一个老地方,那个老地方当然是一帆和波波之间的秘密,而我很快就能揭开谜底,当然有一种激动,而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大的失落,因为老地方一定并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秘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失落感,我还是跟着他们去了。车停在吉和路,我们从后门上的“一千零一夜”,因为正门在步行街,车进不去。“一千零一夜”并不像名字一样充满了梦幻情景,反而是乌烟瘴气,灯光下扭动着变形的身躯。波波径直走进一个包厢,那里面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穿着背心,露出两个肩膀和一点纹身,我想我可能与黑社会联系上了,因为在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场合,见到这样的人,十有八九跟黑社会会扯上一点关系。我的猜测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坐在那里的男人跟我是校友,体育系的,据说在深圳待了两年,回来之后就有了纹身,这个场子有他的股份。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他是波波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波波是怎么跟他认识的,这当然是波波的秘密。第一次的会面大部分是介绍和寒暄之类,深层次的问题也很少提起,而我们三人在一起第一次没有提到关于电影的东西,这是一个例外,后来这也变成了一个习惯,每当我们到这里来之后我们都不说电影,甚至很少说话,我们只是喝酒,看那些射灯下扭曲的疯狂的扭动,慢慢的变模糊,因为有时候我们会喝高了,当然不是每次都是我们四个人,有时候两个,有时候三个。波波在这里也抽烟,这和一帆的不抽烟同样给我一个奇特的感觉,当然更多的是不适应。因为我递烟的手总是在这里从一帆的方向转向波波的方向,波波的皮肤还是很白,并没有因为被烟熏而发出那种黑光。我发现这个世界根本不按规则办事,而我们往往却按照规则去推测一些事情,最后的结果是我们经常感到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这么奇怪?其实是我们的因错了,按照因推出的果当然不会正确。这是一个慵懒的城市,很多人失业,街上的棋牌室到处都是,商场里也是一片虚假繁荣,男女老少都穿的一片光鲜,这个城市其实正在光鲜中慢慢腐烂,但是波波抽烟还是让我耿耿于怀。很多事情我们根本想不到,而这只是开始,更多想不到的事情在我们的人生路上会接踵而至。这个城市腐烂的中心应该是“一千零一夜”这样的地方,来了几次之后,我发现这个在城市最中心的地方,每到夜晚,从四面八方便聚集来各种人群。有这个城市各行各业的精英们,有剃着光头或者染黄了头发的痞子们,有穿着暴露喘着气的性工作者。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城市,在这个城市中,又于这个城市好像隔绝,实际上又发生着墨中隐隐约约的关系。这是这个城市中最先开始腐烂的一块肉,经过苍蝇和秃鹫的侵入,慢慢开始分崩离析。三十块的门票在这个城市不算多当然更不能算少,因为大家的平均工资不到一千块钱。三十块相当于一天收入,如果加上酒水,那么这一天应该就是入不敷出。当然不可以把平均值用在这个地方,因为在这个地方出入的基本上没有一个是那种寻常的工薪阶级,这样的经济账当然在这个地方不是太适用,而声音通常不是从高出传下来,就是从低处扑上去,从而影响到那些中间的。所以这个经济账在某种程度上又有着特殊的意义。
评论人: 评论日期: 20:24
13波波房间和我得房间是两重天,我只能用性别差异来解嘲。波波的房间布置得相当精致,床头贴着披头士主唱和她日本老婆那张文明世界的照片,床另一侧的墙上则贴满了照片,床单和被子是清新的绿,让人心旷神怡很放松的那种绿。我毫无遮拦的看着一个女人的床,好象透过这张床就可以看见一个女人的全部,身体和思想。男不露脐,女不露皮的时代早在我出生之前已经结束,所以我觉得床应该是一个女人最隐秘的地方,从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她的身体更加隐秘,而我看见了。我们开始聊天,知道波波是隔壁学校摄影系的,那么床上那些贴着的照片自然是波波拍的。后来就聊到毕业和工作,大家都在议论的事情。波波问我有什么理想,然后谈话就停顿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当然也没有做好回答的准备。仔细想来,自从赌博时间结束之后,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关于理想和未来的事情。我只是用功的读书,然后考上了大学,然后发现大学枯燥的出人意料,便开始到处乱窜,开始看电影,然后认识一帆和波波,然后波波问我有什么理想?是啊?我有什么理想啊?以前看《铁道游击队》我的理想是解放军叔叔,到后来考上一中,被村子里的人们和某一位矮个的领导人联系到一起,我的理想变得有点像一个阴谋,再后来我就没有想过了。我究竟有什么理想呢?越想脑子越模糊,我想我后来经常在一瞬间变得恍惚陷入某种虚实不清的境地的毛病可能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波波看到我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帮我解围了,她说她的理想是做一个导演,中国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导演,她想做第一个。后来她补充了一句,蒋一帆的理想也是。我说那你们分享一个理想吧,一句开玩笑的话,谁都没有想到会是一个悲剧,我说这话的时候波波的眼睛里面甚至闪烁着灼人的光。我有什么理想,这么多年,难道我就没有一个理想,难道是一件真正让我想竭尽全力去做的事情吗?真的没有吗?小时候经常听到理想这个词,作文中也经常写,老师也经常说,我知道为中华之崛起这样的理想是伟大,小偷这样的理想是卑鄙的。但是卑鄙的理想毕竟也是一个理想啊,而我却想不起来我的理想是什么或者究竟有没有理想。连续几天我得睡眠都不好,我整日整夜的想着我的理想,在恍惚中短暂的睡眠醒来之后又接着想,想我的理想。是伟大也好,卑鄙也好,我一定要把我得理想想起来,因为小学课堂上老师在批评一个说自己没有理想得同学时说过没有理想不能算一个真正的人,引起哄堂大笑,而我当时的笑声最大。所以我应该是有理想得,但是那个藏起来的理想就是不肯出来让我见一面。三岁的时候,前面孝英大妈家经常吃肉,我的理想是养一大圈得猪,过年的时候杀光它们,把排骨炖着吃,肥肉和千张一起红烧,吃不掉的送给姑妈家一点,外婆家一点,然后剩下的就叫奶奶用盐腌起来,晒干了,一直可以吃到第二年。这证明我三岁的时候是有理想的,并且在父母出去打工之后这个理想很快实现,并且大大超过这个理想。六岁的时候,村子经常一起玩的小孩子们穿上了八路军穿过的黄军鞋都背着印有毛主席头像的书包上学去了,有的还在夏天背上了铁水壶,里面灌满了水,有的还偷偷的从家里面偷糖精往里面放,我的理想就在喝了一口阿毛从别的小孩子那里抢来的糖精水之后,变成了成了挂着糖精水上学的学生,这个理想实现的更快,因为我有一个在小学当老师的婶子,同时这个理想也破灭的最快,因为上学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回事,糖精水在我上课一遍又一遍地读完汉语拼音渴得要死的准备打开盖子畅饮一番的时候被老师没收,然后交给我的那个婶子带回家给我奶奶。彻底破灭当然是因为我被打手心并且因为上课之前喝太多水憋得尿了一裤子被同学们嘲笑,而我硬说水壶漏水时的愤怒了。我便哭着不想上学,但是没有回头路,我被婶子领着衣领乖乖的坐在课堂上,我知道上学不是游戏,所以我在六岁便开始上学,而其他六岁的孩子可能还净屁股在湖里帮大人摸鱼呢。因为上学早,所以全学校的小孩都高过我,我在暗地里受着很多人的欺负,因为他们不敢明里欺负我,因为我有一个当老师的婶子,我的理想便是长得五大三粗,一个手可以把那些欺负我的孩子领起来摔到地上,但这个理想最终都没有实现,我一直很矮直到上了高中,但是这个理想,在我拿着砖头追着一个高过我两个头的同学在操场上跑了几圈之后,间接的实现了,这是我八岁的理想也算是实现了吧。九岁的时候写我的理想,我把我的理想写成是解放军叔叔,腰里别着一把壳子枪,长长的尖尖的枪管指着你,你便软了,因此我十岁的理想就有点靠谱了,有点形而上了,沾点光辉了,但是仔细想来我的理想更有可能是那把让人软下去的壳子枪而不是解放军叔叔,而解放军叔叔用的可能不是壳子枪,而是更大口径的手枪或者AK47,壳子枪可能已经在历史博物馆里面生了绣。后来我的理想和家里人的理想并成了一条直线,在形而上的路上一路狂奔,好成绩、上大学,有个铁饭碗,取个有同样有铁饭碗的好老婆,分房子,生儿子。我就这样一路实现着理想,在来到大学后一下子断了。形势不同了,那个村子里面的人据说去了南方,说了一段话,形势一下子发生了裂变,以至那些罗列好的理想已经没有可能实现了。看着到手的铁饭碗砸了,我老实巴交的父亲甚至感叹起来,旧社会十几岁就可以结婚啊,他显然是后悔自己到了法定年龄才结婚,如果早几年结婚的话,把我生出来就可以赶在铁饭碗打碎之前捧一张铁饭碗。可是他没有想到,早几年结婚可能生出了的就不是我了。因为它不曾存在过,所以想不起来,这应该是个哲学命题。
评论人: 评论日期: 21:51
看这看着,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花满楼吗?等着你继续
评论人: 评论日期: 14:00
总之父亲一下不知所措了,没事就把这件事情感叹一番,也不再跟我说做什么做什么的话了。所以我的理想可能一下子因为父亲的长吁短叹一下子从他的鼻子里面出来,散了,以至我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我的理想。因为我没有理想,我的理想在父亲嘴里,现在他不说了,只是叹气,所以我始终想不起来我的理想是什么,因此我也回答不了波波的关于理想的问题。14既然没有理想,我就不去想了,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知道肚子饿得痛了,才醒来。我要吃饭,吃晚饭再看碟,夜里再读一段《杜伊诺哀歌》或者《地狱一季》。蒋记面馆的生意清淡,因为现在是中午,大家都习惯的吃米饭而不是面试。小师妹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电风扇也麻木的摇着头,要到两边的时候,定在那里,会发出吱吱的声音。让人越发感觉热了。我要了一碗牛肉面,小师妹朝里面叫了一声“牛肉面一碗”,从里面出来一个戴白帽子,穿白大褂的厨师。厨师显得有点不高兴,因为他一定刚刚吃完饭到里面休息,说不定还还喝了二两烧酒,我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把一包三步倒放进去,这个担心虽然有点不着边,但是往我的面里面流些口水吐口痰却是轻而易举的,因为在我要第二碗的时候,他从休息间出来的时候,眼睛上带了把刀,一直看着我,并在下面的时候狠狠地咳了一声,呸了一口。所以我总觉得第二碗面比第一碗面要粘的多,可能是他的一口痰气了作用,当然最主要的是心理作用,因为我临走的时候看到下面的锅炉旁边有一大口新鲜的痰。厨师在端面给我的时候,我跟他讨好的笑,甚至有点挤眉弄眼的感觉,厨师只是麻木的放下碗,又朝里面走了。我还是要在这里吃的,蒋记面馆的面即使被吐了痰也好过其他地方的面。对于饮食偏执的习惯我一直保留到今天。所以来到广州后我日渐消瘦,六快腹肌变成了一块皱巴巴的皮。我的担心显然是正确的,因为几个月之后当我再次从蒋记面馆出来的时候,报摊上出现了《南方周末》的封面便是关于南京投毒的新闻,据说死亡200多人的消息被同时封锁,报社内部人员调整。我开始有点理解我父亲关于理想的迷茫了。我父亲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充满理想,因为隔壁村子的猪养到了一千多斤,据说周总理都要来参观,那是一头白猪,他们不知道那叫乌克兰大白猪,那头猪他们没有吃,把它养老送终了,和他们的祖祖辈辈一起葬在山上的坟地里。那时候激动人心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的父亲和他的同伴们满怀对未来的憧憬,走遍天下,在我奶奶担心唯一的儿子在外面受苦受累的时候,我父亲把棉大衣胶鞋这些奢侈品一件件的往家里带,并且告诉奶奶一些她一辈子也不知道的事情,大海的水是黑色的,广州在十一月份都还穿着单褂,而那里的香蕉可以撑死一条老牯牛。原来我的父亲在我没出世之前就已经去过广州,这在后来成为沉默的我们最主要的谈资。15四月底,天气已经热的让人受不了,已经连续几年了,夏天热,冬天冷。我刚才应该叫一瓶冰镇啤酒的,怎么没想起来。我回到房间拿了银行卡去取钱,因为夏天花费大,所以要做好提前准备。虽然在“一千零一夜”经常可以和免费的据说很贵很贵的啤酒。但是我还是喜欢在大排挡和那种三十块钱就可以买到四十斤一桶的大江扎脾,本地产的。当然也可以喝高级的一点两块一瓶的大江纯生。基本上都是千杯不醉的那种,不过肚子吃不消。银行里面没有一个外人,三个窗口坐着三个穿蓝色制服的妇女在扯着咸淡。我很大声的朝其中的一个说话,怕她听不清,可能吵到她了,因为实际上是有传音设备的。我取了一千块,出去了。天气格外的热了,从银行出来之后,看来空调不一定是个好东西,在我不能随时享用的时候。旁边的ATM站着一个没有头的人,头埋到窗口,乘她钱出来之前偷偷的走到她身后,把她的头狠狠地让取款机上撞,钱出来的时候,在她没有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窜上一辆等候的车,很安全的。几年前我在赌红了眼的时候,和储鹏、王栋分头观察了七天,并亲自试验过两会,并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阿敏来了,我背着书包去课堂流口水了。当然没有我,他们两个也做的很好,甚至他们上车的时候,都没有听到那个女的发出一点声音来,因为那个女的是高中部的一个英语老师,对于那两个面孔很熟悉。储鹏和王栋被叫到教导处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已经都来了。只是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他们当然不承认,钱都已经花光了,死无对证,后来教导主任就说那就算了吧,报警吧,可能那个女教师被撞得眼花,看错了,你们先走吧。说的轻描淡写,储鹏和王栋满不在乎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看了教导主任一眼。王栋当场就被他跑长途车的老头子踢了一脚。储鹏和王栋的父母并没有走,留在了办公室。中午的时候六个人吃得饭,在学校外面的一个大饭店,吃了几百块。王栋和储鹏,还有他们的父母。储鹏的爸爸问储鹏他们有没有做过,储鹏装傻,反问做什么。然后就扯皮。王栋的妈妈说,抢劫不是玩的事啊,什么都逃不过警察的,会被送到庐江的小白湖改造的。小白湖,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心存恐惧的时候还有好奇,知道是一个专门待坏人的地方。王栋没有嘴软,跟储鹏一唱一和。后来外面响了一串警笛声。王栋的爸爸坐不住了,抡起木头椅子往王栋头上砸,砸下来的时候两张椅子都坏了,王栋钻到桌子底下,储鹏眼睛都要挤出来了。储鹏的父母上去拉,王栋的母亲哭着说不要拉,打坏了脑子,好过把他送到小白湖。说的储鹏的妈妈瘫在地上捶胸顿足,储鹏的爸爸也站不住,扶着椅子掏出根烟开始抽。下午,他们六个又到教导处一趟,储鹏和王栋招了。教导主任打了电话给那个女教师。女教师很快就到了,笑眯眯的看着储鹏和王栋。储鹏和王栋低着头,没有看见她的笑。从那以后储鹏和王栋一直都低着头,看不到别人笑,别人当然也看不到他们笑。教导主任问女教师丢了多少钱,没说抢这个字,两对父母都松了口气。女教师说八百块,头现在很痛呢。不知道王栋的父亲更快一些还是储鹏的母亲更迅速一点,两只手里都拿着五百块递到女教师的胸口。储鹏的母亲说,买几袋荔枝干把,很补的。王栋父亲说是啊是啊,小孩妈坐月子的时候也吃了一袋荔枝干,一个星期就能栽秧了,说完之后觉得有点不妥,倒是把那个女教师逗笑了。晚饭还是在中午的那个饭店吃的,菜多了一倍,人也多了两个。开始的时候储鹏和王栋死活不愿意去,后来还是被拖着去了。不过两个钟头下来,什么都没吃,只是低着头坐在那里。女教师先回家的,后来教导主任也走了,领走的时候在走廊还说银行的事情就算了,但是这两个孩子还是不能收了,万一再有什么事情,不一定靠我们就能收场了,到时候影响不好,毕竟是省重点中学啊,你们做家长的要谅解。后来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就没了声音。储鹏和王栋还是留在了学校,他们的父母跑了好几次教导主任的家,说了无数好话歹话,还带着全家写的保证书,就差没跪下来求教导主任,我想如果教导主任要求的话,他们一定会跪下来,还会各送三个脆嘣嘣的响头,当然教导主任没有这样做。最后一次从教导主任家出来之后,储鹏家父母就和王栋家父母吵起来了。王栋母亲说王栋小时可乖了,说话像女孩子。储鹏父亲说储鹏小时候大家都当他哑巴。后来说着说着就问候起祖宗八代了,不是王栋母亲拉着,储鹏的父母都要遭殃,王栋的父亲刚跑了一趟新疆长途回来。王栋和储鹏搬出了宿舍,住进了父母为他们租的房子。储鹏的母亲辞了工作,父亲在周末替一下母亲,让母亲回家收拾一下,带一些东西过来,父亲再走。王栋家是农村的,所以不存在辞工作,他的父亲还是照样跑长途,只是不再接那么远的单子了,父亲从农村直接过来常住了。王栋和储鹏也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这件事情并没有按饭店大家达成的一致成为八个人之间的秘密,因为我知道了,又不是从他们八个人中的某一个人那里听来的,所以知道这件事情不止我一个人,而事实上,整个学校都知道了,那么可能公安局其实也知道,因为这么大一个学校,我相信一定有某个学生的父母亲戚能跟公安局扯上点关系。我不知道我该是庆幸还是懊恼。如果我参与的话,至少他们的父母不会吵架,因为从小的时候,虽然我不说话,但是我敢拿砖头拍人。那么储鹏和王栋也不必整天低着头走路,当然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低头走路的,我可能被打发到镇上的高中,在那里说不定能和阿敏分到一个班都说不准,更可能的是我们三个站在统一战线上,死活不说,现在想来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因为现在在我身边每天发生的抢劫案数量惊人,破案率却低的可怜。但是事情并没有折回头,按我想的重新发生一遍,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储鹏和王栋一直低着头,在我和他们迎面撞得时候,我都犹豫不决该不该和他们打招呼。我们没有打招呼,都是低着头从彼此的身边走过。后来去学校看榜的时候,知道储鹏考上了北京的一个大学,名字是什么忘记的,就是一个叫做《北京夏天》的电视剧里面的那个大学,王栋考上了南京林业大学,而我上了一个本省的师范大学,好彩我们都考上了大学,所以储鹏和王栋的父母一定觉得那个房子没有白租。不知道他们也现在还是不是低着头走路了,那里应当没有人认识他们。那个头终于长了出来,拿着钱往包里装,安全了,我也松了一口气,目送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我把手伸进口袋,把钱拿出来看了看,一千块,晚上去喝酒吧,叫上蒋一帆和波波。
评论人: 评论日期: 23:05
16我回宿舍看了看,上到四楼的时候,班长张军和他们宿舍的洪岳在走廊尽头在玩吉他,张军弹,洪岳唱。美人呀世界变得太快你的美还在不在我们最好别徘徊最好别再傻等待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唱,唱得许巍的《完美生活》,我朝他们看了看,他们没看见我,在楼下的时候,碰到几个生,从他们的眼神我知道她们被迷住了,轻而易举的。回到租的房子里面把《感官世界》复习了一遍,看还早,又把《杀手阿一》找出了复习,复习到应召女郎帮阿一口交,就把碟子退了出来。想找一张毛片看,可是浑身连手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倒到床上。一觉醒来,已经快九点了,打一帆的传呼没人回,再打波波的手机,说有事情。本来准备一起喝酒的,看来是落空了,那一千块钱还在我的口袋里,当我伸手进去的时候,带着体温,不是那么冷冰冰的了。
很多学生已经下自习了,可以找点借口奢侈一下,叫一碗牛肉炒饭送一碗海带汤或者紫菜汤,晚上再看书的时候就不会饿了,他们确实应该奢侈一下,不然我心里会不平衡。不平衡只是一瞬而过的,我叫了一个毛豆扎酱一个炒螺蛳一个鸡翅和一扎啤酒,可以够一个宿舍的人各吃一碗牛肉炒饭了。我吃的很慢,看着一茬茬吃牛肉炒饭的人抹抹嘴很不满意牛肉的数量走了。喝完酒有点涨,路边有没有公共厕所,即使有,晚上也不愿意进去。就在大排挡后面黑漆麻乌的地方解决了一下,可以肯定我不是第一个,因为那个地方已经臊气冲天了,当然我也不是最后一个。晚上热稍微好一点,虽然房子越来越多,但偶尔还是能感觉到有风的,风比人坚强。人很少能学会坚持的,后来我一直这么想,蒋一帆一直这么说,原因是我们都不能坚持,所以我说风比人坚强而不是人比风坚强。我很久没有去镜湖公园了,虽然现在的镜湖公园不是以前的镜湖公园了,我突然就想去那里看一看,当然还要坐一坐。镜湖公园真的不是以前的镜湖公园了,镜湖公园比以前干净了很多,很多地方铺起了大理石,搞上了喷泉,还有花坛和雕塑,很有文化的样子,可是我看不懂。有的东西多了,有的东西就少了,就像地壳运动,有山就有海。树少了,鸟声小了。石头凳子变成了木头凳子,已经被人撬起一根横杠。两年前还不是这样子,两年前我还喜欢来这个地方,把自行车停好,看老人下棋打牌,坐在石凳上抽烟看荷花女。困了就躺在上面,很凉很凉,因为一直被树荫盖着。也曾在晚上去过,揽着个姑娘,但是怎么也没有其他人那么从容,我就那么揽着,不说话,一会儿抽根烟,一会儿再抽根烟,然后一包烟就抽完了,我还是那样揽着那个姑娘,一句话不说。大理石的荷花女真白,我们看不到她睡觉就回去了。荷花女没有了,荷花女在一次镜湖的清污活动中没有了。镜湖中少了一个荷花女,多了一座弯弯曲曲的桥了。我再也看不到,荷花女睡觉了,我从来都不曾看到过荷花女睡觉,她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看了我在镜湖套了六年的圈,她也一定也曾看到我揽着个女人从她身边走过。一帆打我传呼的时候,我还在想荷花女。后来一帆来了,我跟他提起荷花女的事情,他说从他懂事的时候起,他就不喜欢荷花女,觉得荷花女很脏,天天有人躲在假山后面向镜湖里面撒尿,荷花女一定很脏。这个分歧在那天还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争执,因为我喜欢荷花女而蒋一帆不喜欢。后来我就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荷花女。第一次看荷花女,是九岁那年,爸爸妈妈在芜湖开木匠店,放暑假我去了,妈妈会农村接我去的,在镇上摔了我一双破了口子的黄军鞋,买了一双雪白的双星鞋,因为要进城,而妈妈是个要强的女人。到二坝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了很长的路,上了轮渡,那个时候芜湖长江大桥也许还没有提到日程上,过江必须做轮渡。到了新市口,远远的看见有辆公交车,妈妈拉着我跑,我手里拿着一个网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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