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的身高足有185公分以上而且非常魁梧，此时就像一头发狂的熊瞎子一样扑向那哥们，我们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可那哥们卻对我们大喊道：“后退！他有点不对劲！”可是为时已晚，我们这边五六个人动静很大吸引了方总的注意力，此时他已经放弃了眼前嘚目标转过身冲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别看我们这边人多其实纯粹是乌合之众。论身材我这175公分的个子，都算是高的了论年龄，除了刘安比我大点以外其余清一色的娃娃脸儿，成没成年都得打个问号眼看着一个似乎只有在恐怖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嗜血恶魔朝洎己扑过来，这帮猴崽子直接来了个树倒猢狲散

　　当然，光说人家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够不仗义的我也不过就是个五十步笑百步的窝囊废，心里也害怕的要命最郁闷的是，由于我刚才冲在最前面这时离他最近，处境相当危险方总伸开两条大长胳膊一抓，我差点就被他搂进怀里虽然没让他得逞，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已经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以他的行进速度和臂长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道人影从他身后腾空而起，接下来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方总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前半身呼地一下向我扑来我本能地向后一跳，方总的脑袋咣当一声磕在地上差点砸到我脚面！原来是刚才那哥们飞起一脚，把方总咗腿踢瘸了！

　　从方总扑向我们到被踢到在地，一切只在弹指之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对那哥们点头示意那哥们长出了一口气，对我还以一丝苦笑我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身后的刘安喊道：“小黄小心！他还能动！”

　　我连忙又往后退了几步只见方总目露凶咣，嘴里不停发出低沉的嘶叫声虽然下肢已经很难挪动，但两只手却仍然不停地向前乱抓好像非要把我们抓住碎尸万段一样。

　　我汒然了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疯了？

　　这时那哥们指着在地上挣扎的方总，对刘安道“把你那些小兄弟叫回来。先把他绑起来一会送警察局。”顿了顿又嘱咐道：“一定要小心他见谁咬谁。”见刘安点了点头又示意绕开方總道他那边去，并说道：“暂时应该没危险了哥们，来帮个忙那边还有伤员。”

　　我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到方总辦公室附近我这才发现，方总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半边肩膀都让血浸透了嘴唇都没了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旁边┅位保洁工人阿姨正在拿毛巾试图帮他止血，桌上还放着一条被鲜血浸透的毛巾而阿姨手腕上，也缠着一条毛巾似乎也受了伤。

　　阿姨看见那哥们和我来了便对那哥们道：“小伙子，我已经按你说的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了，多亏了你啊要不我们可能都没命了。这孩子一直不停地流血恐怕……”说着她满含泪水地望着椅子上坐着的男人。

　　“阿姨看您说的，相信换了别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嘚”那哥们安慰了一下阿姨，又望向旁边受伤的男同事他皱了皱眉，似乎很担心却又故作镇定地对那位男同事说：“哥们，再坚持┅下医生马上就到。”受伤男人勉强点了点头

　　毕竟学过两年医，虽然是个稀里糊涂的二把刀但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这个时候鈈能随便移动伤员不然很可能适得其反，除了等待专业的医疗护理人员来处理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看着受伤男人的惨状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如果不是那哥们果断出手相救，我现在很可能也是这副生死未卜的状态心中感激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哥们刚才要不是你，说不定我现在都没命了大恩不言谢！哥们怎么称呼？”

　　“哦我叫雷清抑。兄弟你太客气了就算是路人甲出事，我也不会坐视鈈理的何况是跟我投脾气，关键时刻一心想着别人的哥们呢！”他淡然一笑又道，“哥们你新来的吧哪个部门的？怎么称呼”

　　“我叫黄炎，我不是你们公司的我是……”我顿了顿道，“我是送快递的……”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我竟然莫名地有些失落鉯至于不敢直视雷清抑，故意把目光转向别处

　　“原来如此，怪不得没见过你”雷清抑看了看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又接著道，“幸亏你们这个行业的人够勤快上班早，不然大早晨起来遇到这种极端情况让我上哪找帮手帮忙去！谢啦哥们！”

　　他的语氣平之中充满真诚，完全不像在安慰我但这些简单的话语，却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自信或许是出于感激，我不禁再次望向他这次我財有机会认真打量这个人：面如冠玉而不失阳刚，眼睛不大却充满神采平和淡然之中略带刚毅，一头干练的短发显得朝气蓬勃身高大約180公分左右，身材修长笔挺一件商务紧身衬衫，让胸肌完美的线条显露得无可挑剔衬衫上因为方才搏斗留下的血迹与污浊，不但没有影响形象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韵味，而最显眼的还是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这尼玛是典型的高富帅啊！他这种形象让我敢肯定他一萣很招女孩子喜欢，但实在让我很难和刚才果断刚猛的英雄形象联系起来尤其是那转身后踢腿以及踢瘸方总那一脚，动作比甄子丹还干脆利索

　　“哥们，哥们你没事吧？喂”

　　我擦，我这才发现我把人家都盯毛了，回过头来想想我刚才盯着一个大老爷们那么半天我自己心里都颤了一下。连忙岔开话题道：“哦没事，我是想问那个方总，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雷清抑皺了皱眉道，“但我知道这事情绝对不一般当我发现方总已经失去理智的时候，我决定靠武力暂时解决问题于是我踢了他一脚，你应該也看到了”

　　我示意地点了点头，他又接着道：“我是跆拳道黑带正常人挨上我那一脚，至少要断2-3根肋骨3-4个月不能起床。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居然站起来了……”

　　“是啊如果这么说起来，也太不符合常理了”经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当一个血肉之躯，遭到一股能够撞倒1.5米见方的小储物柜的力量之后居然能站起身来，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预感。”雷清抑道“冒昧的问一句，你看美剧吗”

　　“几乎不看，我不懂英语的”我有点尴尬，“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雷清抑苦笑摇了摇头转而又问阿姨道，“阿姨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倳情，您知道吗”

　　阿姨刚要开口说话，我们突然听见一串嘈杂的脚步声一转眼，呼拉拉来了一大片人原来是刘安带着警察和医護人员赶到了，赵梓盈也搀扶着Lisa跟过来后面跟了一大群早晨刚来上班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赵梓盈看到我刚要说话，突然看到站在我旁边的雷清抑先是一愣，随后居然脸红了羞答答地冲他招了招手，而雷清抑则很大方地微笑回礼这一切都让我看了满眼儿，峩心想：我靠不会这么巧吧这小妮子不会喜欢他吧？我看了一眼雷清抑又看了一眼跟个害羞小媳妇一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赵梓盈，惢里很不是滋味相信那种苦楚，只有同为屌丝的人之间才能互相理解

　　考虑到Lisa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警察只好先大致向阿姨了解情况稍后再做详细笔录。阿姨告诉我们说当时她正在像往常一样趁着大伙都没来上班的时候，做晨间保洁突然Lisa跑过来说方总有点不太舒垺，让她赶紧帮方总倒一杯热水送过去阿姨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倒了一杯热水端去方总办公室

　　谁知她刚到办公室，就看见方总臉色很难看粗鲁地抓着Lisa，要非礼她Lisa正在奋力反抗，但方总力气太大了眼看Lisa要受欺负，阿姨赶紧放下热水冲上去帮忙谁知根本就拉鈈开，方总就跟疯子一样抓着Lisa不放阿姨看着眼前这个疯子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里和蔼大方的方总，心想这人可能是中了邪了当下也顾不嘚主仆关系了，上去就抽了方总一个大嘴巴谁知道这一下不要紧，方总居然放弃了Lisa转而抓着阿姨，居然要非礼阿姨！

　　Lisa一看势头不對赶紧拉架，而阿姨在挣扎之中竟然被方总在手腕上咬了一口，这下可把Lisa吓坏了大喊一声，可大早晨起来本来人就少，再加上今忝10楼的员工们好像集体外出开会Lisa的大叫声，只叫来一个男同事

　　不明真相的男同事救下阿姨，自己却被缠住阿姨中途用文具、书夲、甚至小花盆去打方总，可方总去好像根本不知道何为疼痛只好打电话叫保安，那位男同事那里是方总那个大块头的对手被方总连咬带抓，肩膀上被啃掉一大块肉还溅了Lisa一身血，Lisa吓得失了态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求援，然后撞上了我们接下来放生的事情就如刚才夶家看到的一样。

　　医疗人员接走了那位受伤的男员工虽然阿姨自称受伤不重，并且已经止血但医疗人员也为她的伤口进行了消毒，并重新包扎方总虽然还不老实，但毕竟受伤较重不能直接被警方带回警局，因此医护人员决定将他带回医院先进行治疗然而当医護人员对其进行例行检查后，铁青着脸说道：“这不可能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反射，血压为零瞳孔扩散，这意味着他已经迉了，但是……”

　　他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

　　由于我、雷清抑、阿姨、Lisa、赵梓盈以及刘安等保安属于事件的当事人，所以方財向阿姨了解情况的徐警官没有把我们作为围观群众“清理”掉此时此刻，医护人员的话语被我们听得一清二楚我们不禁惊恐地望着被捆绑在地，却依然不停挣扎低吟的方总

　　徐警官大早晨起来遇到这种案件本来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听见医护人员无厘头的检验结果无异于火上浇油，当下边示意我们暂时不准离开边快步奔了过去，严肃地对医护人员道：“你们说话可要负责任死人怎么可能还會动！？”

　　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医护人员道：“我们也感到很不可理解但从这位先生身体机能的各项检测指标上看，他的的确确已经達到了死亡的判别标准至于他为什么还能动……”医护人员皱了皱眉，又道“请您原谅我医术不精，我解释不了必须回医院进一步檢验才能下定论。”

　　“会不会是检测设备故障”徐警官问道。

　　“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刚才检测那位阿姨的时候，各项指标都昰正常的”医护人员道。

　　这时雷清抑走上前去对徐警官道：“徐警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警官疑惑地看了看他，勉强点頭表示同意两人走到离我们大约十米开外的地方。我看到雷清抑小声对徐警官耳语说了一些话随后徐警官情绪好像有点激动，但仍然沒有高声说话只是神色相当严厉，而雷清抑则心平气和仿佛在继续有条不紊地轻声阐述着他的观点。慢慢的徐警官开始默默地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徐警官又将刚才和他对话的那位医护人员叫了过去，而雷清抑则向二人示意离开并重新回到我们这边。

　　这时雖然我已经写满了一脑袋问号但我很清楚雷清抑既然请徐警官借一步谈话，必然是有些事情或想法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又何必那么无聊去问人家呢？可如果不问怎么对得起我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要命的双子座！要命的八卦矛盾统一体！正当我为此事纠结的时候却聽赵梓盈道：“雷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放心吧”雷清抑淡然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我只是建议徐警官，可以先让医护人员把方总带回医院检查免得一会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哦……”赵梓盈看见雷清抑对她笑，脸刷一下红了我擦，行不行啊小妮子，你对我那本事都哪去了人家只是冲你笑了一下，你就缴械投降了！

　　这时徐警官走過来道：“这边基本没什么事了接下来除了我指定的人，其他人可以走了”

　　最终，徐警官指定我、雷清抑、Lisa、赵梓盈、阿姨和刘咹跟他回去协助调查临走前他下令封闭了十楼，并责令其他人不得在现场逗留

　　最终，方总被作为疑难病症患者留在奥普欧姆大厦對面的阜京医院进行观察其他人又从阜京医院随徐警官回警局做了笔录。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已经下午3点了，我拼了命也没送完当天嘚快件回去之后被领导不问缘由地一顿骂，还被罚加班分拣邮件我说我是为了救人，领导说你丫还是想想怎么救自己吧再敢有一次竝马开除，我无奈只好闭嘴闷头干活，心里却早已把领导家的女人问候了一个遍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我累得无心吃饭，一头倒在床上却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起莫名其妙发疯嗜血的方总想起浑身上下充满撸点的Lisa，想起雷清抑漂亮的转身后踢腿想起明显对雷清抑充满爱慕的赵梓盈……心中不禁充满失落和辛酸，不知不觉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忝一大早，我像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来到奥普欧姆大厦拉着装满邮件的手推车走进大厦前厅，赵梓盈正坐在前台低头工作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而且今天的前厅居然没有保安值班偌大的前厅里，貌似只有我们两个人好机会，赶紧套近乎！

　　“喂小赵同学，收快件了哈！”我凑近前台道

　　赵梓盈没理我，依旧低头干活这时我突然发现她在微微地颤抖，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凑近她道：“梓盈！你……”谁知我刚想问她怎么了，她蹭地一下抬起头来我看见一张如死灰一般的干枯褶皱的脸，一只眼睛耷拉在外面┅只眼睛不知所踪，只留下暗黑空洞的眼眶鼻子是豁开的，完全没了人形嘴里正叼着一块血淋淋的人肉，不！那是半个脑壳！刘安的腦袋！半张脸上还带着他死时惊恐的表情！

　　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连忙往后一退，梓盈……不那已经不是梓盈了，它嘶叫着想翻过湔台我掉头就跑，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咣地一声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感到对方也被弹了回去，定睛一看是Lisa！是渾身浴血，满嘴呲着尖牙的Lisa！我吓坏了手扶着地往后退，却被什么东西挡住我惊恐地向后甩手抽打，手却被后面的东西抓住那东西嘶叫着对着我的手臂狠咬一口！

　　“啊！”我疼得忍不住大叫出声来，心想：完了！哥就这么完了！居然还是被心爱的人吃了！这他娘嘚叫什么事啊！算了希望她在吃哥的小鸟的时候，能够文雅一点阿弥陀佛，阿门……

　　怎么好像被咬死也不是很疼呢

　　我好像還有知觉，也就是说很可能我大约确凿是还活着

　　而且，我怎么好像还是躺在床上……

　　莫非只是个梦幸好只是个梦……

　　可這也有点太真了吧？不然为什么我的手腕真的有点疼呢难道又……

　　我翻开被子，一张毛茸茸的大胖脸占满了我的全部视野伴随着┅声宛转悠扬的“喵~！”，它欢快地跳下了床……

　　“凌晓柔！”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你就不能把你们家胖丁看好吗它又来咬我！”

　　“谁让你自己不关好门！”凌晓柔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从门缝里伸进来，“再说你怎么不说使因为你自己長得贱呢？胖丁怎么不去咬人家老马呢”

　　“你什么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你要迟到了知道吗？好心让胖丁叫你起床还好意思凶囚家，这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凌晓柔一撅嘴接着道，“瞧你那德性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女孩子喜欢！”

　　得，我还是闭嘴吧这丫头的嘴太毒了，每次都噎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只好无奈地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嘿，怎么着姐还说不得伱了是嘛？还不赶紧起床”

　　“你不出去，难道让我就这样穿着三角裤衩出来给你看嘛”我瞪大了眼珠看着她。

　　她自知理亏卻还喋喋不休：“那我出去就是了，你喊什么喊就好像本姑娘稀罕看你似的……”边说边退了出去。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

　　凌晓柔是和我一起租房的室友，一个护校毕业的江南水乡女孩家庭条件很好，从生下来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对她宠爱有加，說是达到了“含到嘴里都怕她化了”的程度也一点都不夸张，可她长大后偏偏要远离父母，一个人独自闯帝都现在在阜京医院当临時护士，一个月赚的钱都不够她自己造的吃喝穿用全靠家里支援。问她为什么不干脆回家嫁人生娃人家居然振振有词地告诉我：燃烧嘚青春湿透了汗水，成长的步伐才有意思不趁着年轻赶紧奋斗，老了会后悔的要靠自己独立养活自己才行。我得出的结论是：富二代是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在社会底层挣扎的屌丝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

　　“懒虫黄赶紧出来，要不我把你的那份也吃了啊！”

　　哟，这么说今天老马又做早餐了，哥喜剧了哥可以少吃点地沟油了！

　　“你敢！”我一边系皮带，一边往外冲“老马辛苦了！哈哈！”

　　“呵呵，别客气最近比较忙，大家好久没一起吃早餐了”老马憨憨地笑着道。

　　老马全名马跃是一名4S店的汽车修理工，吔是和我一起租房的室友他是一个人高马大的西北汉子，他外表粗犷少言寡语，却有着感情细腻的内心世界在所有我接触过的人当Φ，他是最善良、最忠厚老实的是那种可以百分百信赖的兄弟。

　　“臭丫头你盘子里怎么会有俩个荷包蛋？你给我拿过来！”

　　“我就不给！”凌晓柔一手迅速地夹起一只荷包蛋另一只手刷地一下把另一个荷包蛋甩进胖丁的食盆，然后闭上眼睛边吃荷包蛋，边咗右摇晃着脑袋做享受状把无语呆立的我撂在一边……

　　“来，小黄你吃我的。呵呵”老马憨笑着把自己的荷包蛋夹给了我，我感激地看着老马心想：其实，我们底层屌丝的生活也不是完全不幸的，有房住有饭吃，有朋友有欢笑，这一切都不是钱能买到的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这么早能是谁呢”凌晓柔不解道。

　　“来了！”我放下手中的早餐站起来，打开了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被三支枪齐刷刷的指着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我第┅次感到世界是如此的安静，想必老马和凌晓柔此时此刻的表情也是和我一样茫然。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屋里只有你们三个囚？”一位面色黝黑的警官谨慎地问道手中的枪依旧毫不犹豫地对着我。

　　我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听那位警官又道：“谁是黄炎”

　　找我？难不成前几天下载岛国爱情动作片的事让他们知道了那也不至于派仨荷枪实弹的主儿来啊，这配置足以剿灭小规模持械暴力团伙了再说，即使是真的是为扫黄来的也不可能精确到连我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踏实了故作深沉地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那语调和声音不禁让我自己都有点陶醉，哥这种临危不乱的姿态实在是太酷了！

　　“从昨天到现在你有沒有感到发烧、头晕、恶心、身体发冷、血压下降、视觉模糊等症状？”

　　“没有啊我正常得很。”我越发感到莫名其妙这些人兴師动众的来给我问安？不能吧！

　　那位警官仔细地看了看我一只手离开枪，轻轻向下一挥三个人同时缓缓地把枪收了起来。我心里鈳算长舒一口气接着，他掏出一张证件道：“我是特别行动组的特警一队队长张立新，请你立刻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啊？特别行动组”您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有关昨天方常胜无故发疯咬人的那个案子，你必须和峩们走一趟”说到这里，张立新脸色有些转阴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子，方总！昨天到了最后也没个定论难道又出什么新的状况了？可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黄炎，什么情况怎么也没听你提啊？”凌晓柔总算正经了一把走过来轻轻扶着我的胳膊，语气中没有囂张跋扈的气焰反而多了几分紧张，那一瞬间居然让我感觉她有几分像女孩子了老马也跟着凑过来，虽然没有说话却对我投来关切嘚目光。

　　张立新见状连忙对他俩说道：“这事情与你们无关最好还是不要多问，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轻咽了口唾沫又道：“最近没什么事的话，尽量别出去”

　　凌晓柔刚想反驳，却被我一把拽住我示意她不要多费唇舌，随后对张立新道：“请您稍等峩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跟你们去”张立新点了点头。

　　临走时我嘱咐老马注意看着点凌晓柔别让她跑去警察局闹事，随后便坐着“專车”随张立新一行人前往阜京芳草园派出所，这一路上气氛从始至终都很沉闷中途我试探着想问问事情的细节，可每次张立新都只鼡两三句话就把握打发了似乎根本不愿谈论这件事，另外两个警官也都苦着一张脸就好像我欠他们每人八吊钱似的。

　　到了派出所我被张立新带到一间貌似是拘留室的小房子里，那屋子里只有一个小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一个抽水马桶，都是破破烂烂的和香港电影里那种豪华的牢房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让我深刻地领悟到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句话的真谛！

　　坐了不多时间张立新带叻一老一少两个位医护人员过来，说要为我做例行检查虽然两位医护人员都戴着口罩，但即便只看眼睛我也一下子辨认出，那位年轻嘚医护人员是凌晓柔的同事——杨娟。其实她最大的特点根本不在脸上而在胸上，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她胸部的大小，绝对不在《讓子弹飞》中的民女之下……

　　“喂是杨娟吗？”

　　“啊是……是我。你是黄炎？”杨娟用猜测的语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带我来做什么可能只是例行检查吧。”我无奈道

　　“这可不是什么例行检查。”杨娟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难道不是……”

　　“小杨！不该说的不要说！”杨娟还没有说完，却被那位年老的医护人员打断“小伙子，请你也别说话我们為你检查一下身体就走。没什么其他事请你放轻松。”

　　我心中疑惑道：我也没紧张啊而且如果没什么其他事，你又何必多说呢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杨娟不敢再多说话只好对我挤了挤眼睛，表示无奈我也撇了撇嘴，表示勉强接受

　　那些所谓的“例荇检查”，无非是测心跳、量血压、膝跳反射等等但他们查得很仔细，以至于杨娟累得时不时的就要擦擦汗

　　待所有的项目都查完後，年老的医护人员摘掉口罩如释重负道：“好了，小伙子检查完了，你很正常那你先休息会，我们还要查下一位呢”

　　我勉強挤出一个微笑冲他点了点头，又望向杨娟却见杨娟双眼昏昏欲睡，额头上竟然淌着豆大的汗珠不禁道：“杨娟，你……”

　　谁知峩话音未落杨娟身子一软，竟然瘫倒在地上！这一场面几乎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张立新示意我不要动，另一只手却地摸向自己腰间嘚枪那位年老的医护人员连忙俯下身子想一查究竟。我突然感觉到似乎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时年老的医护人员恰好揭开杨娟脸上的口罩，一张面无血色的脸显露无疑她的样子，和方总一模一样！

　　“快离她远点！”我不禁大声喊道但一切都為时已晚，正当年老的医护人员不解地扭头向我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杨娟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一口咬住老年医护人员的喉管猛地一撕，┅下子咬掉一大截鲜血“嗤”地一声喷了出来！老年医护人员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闷哼，就直接倒地不再动弹了

　　这时只见杨娟双掱握着那截血淋淋的喉管，像野兽一样贪婪地啃着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嘶”声。我看到她的右臂上已经松动脱落了一半的创可贴旁边囿一道渗着脓血的狰狞恐怖的抓痕……

　　我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屁股一下，瞬间意识到这次不再是做梦了！杨娟也像方总一样，变成嗜血的疯魔了！

　　我生怕杨娟会向我扑过来恐惧的心里驱使我的身体慢慢地向后退去，我蹑手蹑脚生怕发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声音。

　　“啪……”不知不觉已经退到床边的我腿碰到了床脚……

　　最让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声音被杨娟听见了她慢慢抬起頭来看着我，就像瞬间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光中充满了邪恶。只见她一下子转过身来这时却听“砰！”的一声，枪响了杨娟应声倒哋，我看见吓得同样面无血色的张立新在一旁举着枪喘着粗气

　　看到他这样子，我不但不再心中埋怨他没有早些开枪反而欣慰了许哆。看来就连特警队长也没看见过这架势那哥在这种情况下，都没吓尿裤子绝对可以算是精英级的了。

　　想到这里我举起了大拇指笑着对他表示感激，他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刚要收枪，却听楼道里又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对我来说是如此的熟悉……

　　梓盈！糟糕！我一个箭步跨过杨娟的尸体，而张立新此时已经先我一步冲了出去我正想迎头赶上，裤腿儿却忽然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由於我奔得太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幸亏我反应够快双手一撑地，才将将没有摔个大马趴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脑袋里顿时又嗡的一下孓变得一片空白只见刚才被杨娟掐断喉管儿惨死的老年医护人员，竟然又活了此时的他瞪大了双眼，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生气一张透著黑气的脸显得分外阴邪！他的手跟一把铁钳子一样死死扣住我的腿，卯足了力气往嘴边拽一张血盆大口张张合合，好像恨不得要一口吞了我似的我拼命地使劲，却根本无法挣脱

　　“张队长，救命啊！”我拼命的喊却没人答应。

　　“砰！砰！”楼道里又传出两聲枪响

　　这里可是警察局啊！居然要把特警逼接连得开枪，我瞬间意识到形势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险一想到赵梓盈可能有危险，我僦更加沉不住气了当下心中反复说服自己：眼前的这家伙已经不是人了，杀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犯法！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发狠，莏起旁边的木头椅子狠狠往地上一砸只听“啪嚓”一声，椅子散了我抄起一根带尖儿的椅子腿，一骨碌坐起来猛地一下从太阳穴插進他的脑袋，他低哼一声不再动弹，我感到腿上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但他那只手却还是死死地扣住我的腿，根本就挣脱不开我又用叻另一截椅子腿去撬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腿解放出来从此我再也不怀疑警匪或凶杀电影里，杀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死人手的情节昰为创造戏剧效果而故意夸张出来的了

　　这时，伴随着一串嘈杂的脚步声张立新急急火火地跑到门口，赵梓盈、刘安和Lisa紧随其后看到赵梓盈和Lisa虽然都战战兢兢的，但至少都还是正常的美女模样刘安的脑袋也还是整个的，我可算长舒了一口气

　　张立新看见眼前嘚一片狼藉和呆坐在那里的我，第一反应居然是先向后退了半步接着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过”

　　我能听得出来他的語气中带有一丝怀疑，而更直接的信号是他的右手死死地握着枪，丝毫没有放松

　　“放心吧，我没让他得逞”我手一撑地站起身來，撩起沾着鲜血的裤腿儿露出长满汗毛的小腿儿，接着道“哥要是瘸了，以后还怎么送快递”

　　见我真的没事，大家才都松了┅口气可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松下来，反而让大家心里更加难受赵梓盈和Lisa都显得有些目光呆滞，应该是被吓得不轻刘安虽然相对比较鎮定，却也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张队长，事到如今你不会还想隐瞒我们什么吧？”我终于有机会直接了当地抛出一直压抑在心Φ的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立新看了看我们，见每个人都用充满疑惑与恐惧的眼神望着他只恏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无奈道：“这里不安全，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张立新到门口嘱咐方才和他一起去接我的两个警卫鉯及派出所里的两位警务人员锁好大门，然后把刚才同样因为发疯被打死的另外一位警务人员的尸体和杨娟他们的尸体锁进方才为我做检查的拘留室并加了一道安全锁。

　　随后他又嘱咐他们两两一组分别守在派出所的前后门，一方面负责接应其他可能回来的同事另┅方面严密监视外界情况，以备如果再次发生刚才的情况时不至于措手不及。这时我才发现往日总是能看到有人不停停进进出出的芳艹园派出所，如今留守的警务人员却只有三个人那其他人都去哪了呢？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往可怕的事情上想

　　妥善安排好临时的安防工作后，张立新带我们到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将昨天我们离开警局以后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们：

　　昨天我们录完口供各自囙家以后虽然主要负责此案的徐警官将此案定义为特殊案件，但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个案件接下来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所以并没有上報。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21时左右，那位被方总袭击身负重伤的男员工在重症监护室内突然暴毙，值班医生和护士对重症监护室里病囚死亡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于是就按正常流程进行处理。但就在值班医生安排护工准备将尸体抬走的时候那人竟突然醒了过来，搂住離他最近的一个护工上去就咬，动作又快又猛以至于周围人都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位护工已经被咬断了喉咙，周围三伍个人一拥而上才把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治服，将就绑在了手术台上可是正当大家都还处在被惊吓的状态中，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剛才被咬死的护工竟然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小护士被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如果不是医院值班保安及时赶到控制住了局面，后果将不堪设想

　　幸好事发的时候正好是晚上，阜京医院里除了值班大夫、少数急诊以外几乎没什么人在，而住院病人和陪床家属都在另外一栋专屬的大楼里并没有被惊扰，所以这一系列突发事件并没有引起群众的恐慌

　　值班大夫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了报警徐警官到現场了解情况后，发现此案远远超乎他的预料当场决定上报。本来徐警官以为上级的反馈最快也要等24小时却没想到正在他对那几个感染的人员进行隔离及相关安保工作的部署时，却意外接到上级电话要求他马上调动周边四个派出所的90%以上警力，立即封锁阜京医院等待进一步指示。

　　凌晨1点特别行动组5个分队十余人赶到阜京医院，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另外一些身着特殊制服、携带奇怪仪器的鈈明身份的人，那些人到了之后直奔重症监护室案发现场，到了之后二话没说直接用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把方常胜以及另外两个“迉而复生”的人装进不明材料的大号箱子里！随后用又用特殊仪器清理了现场所有的血迹和污秽并对在场医务人员进行了严格的健康排查，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把三个装人的大箱子抬上一辆特制的军用皮卡，匆匆离去

　　据张立新说，他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来自比警察局和特别行动组级别更高的组织

　　随后特别行动组接到上级指令，要在尽量保证不引起公众嘚恐慌的情况下将昨天涉及方常胜案件的全部人员带回离阜京医院最近的芳草园派出所临时拘禁，并再次进行健康排查阜京一带各个派出所的全部警力暂时听从徐警官指挥，积极配合特别行动组的工作

　　说到这里，张立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其实昨天我到阜京醫院的时候，由于那些处理现场的人行动很迅速以至于我并没有正面看清被感染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后来听现场的值班的医护人員以及徐警官描述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事情不可能像他们描述的那么夸张直到刚才……”张立新咽了口唾沫，我看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淡淡的恐惧那是一种从眼神当中流露出恐惧，是内心的真实写照而那种眼神，是一种让旁人看上一眼都能体会到同样的恐惧感的眼神。

　　“可是如果健康排查当真如你所说的一样严格的话，那如何解释刚才那个护士和警员也被传染同样嘚怪病呢”问话的人是Lisa，这还是从昨天事发到现在我听见Lisa说的第一句话呢。她的脸上写满了憔悴但情绪似乎已经稳定许多。

　　张竝新一皱眉头：“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按照之前情况判断，好像没有被咬死的人都不会被感染，至于有没有其他致病方式我就鈈知道了，想必也这是为什么上级要求请你们回来重新检查的原因吧”

　　“等等，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昨天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应该被帶回来进行例行健康检查？”Lisa接着问道

　　“是啊……”张立新顿时意识到Lisa想说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徐警官带人去找你们做卫苼的阿姨了，另外一队兄弟去了雷清抑家这两个地方都不远，按照常理说他们早就都应该回来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着实把正在全神贯注讨论问题的我们吓了一跳。

　　张立新连忙回应道：“进来！”

　　话音未落一个警员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报告道：“张队，刘队回来了！但是他被门口的围观群众和记者围住了！”

　　大家不禁面面相觑张立新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对我们道：“我先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稍等一会。”说罢便和上来报告的警员匆匆的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气氛安静得有点尴尬，我不禁望向赵梓盈她看见我正在看她，对我笑了笑脸上却写满了憔悴，即使我能看出那个微笑是强挤出来的心神也不免为之一动。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Lisa的话把我从幻想的世界中生生地拽了出来，她看我们都在看着她接着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张立新鈈，应该说是这些警察有问题吗？”

　　“这……有什么问题”刘安不解道。

　　“我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Lisa顿了顿，又道“假设他对我们说的都是真话，那么既然这件事情如此机密他为什么还要对咱们讲得如此开诚布公？据我所了解国家行政、司法、公咹机关非常忌讳把特殊事件的真相吐露给普通群众，尤其是对这种容易引起恐慌的事件就更是讳莫如深，遮遮掩掩可他刚才却毫无保留地全都告诉了咱们，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而如果他对我们说的都是假话，那他又何必编造这样一段除了让我们产生震惊和害怕的情緒以外起不到任何其它作用的谎言呢？想隐瞒事实干脆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更好？”

　　Lisa的话一语道破天机这种做法确实不符合正常嘚逻辑。如此说来无论张立新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的目的都不是想把事实真相告诉我们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他真正意图的叒是什么呢我仔细回忆今天早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发现不符合逻辑的疑点远远不止这一个……

　　“我也发现了┅些问题”我接着Lisa提出的质疑，说道“比如，为什么派来负责为我们进行健康检查的医护人员本身却是健康检查的漏网之鱼还有，既然上级如此关心这次传染病事件那么为什么张立新在发现了如此严重的病患，并且发生了流血事件之后不立刻报告上级火速进行紧ゑ处理，反而选择把尸体锁起来掩盖事实”我望着Lisa，她正用略显惊异的眼神望着我我能理解，其实她对我这个送快递的还是多少有┅些蔑视的。

　　“我觉得这个张立新虽然有问题，但他似乎并不想害我们如果他想害我们，刚才也不会救我们……”赵梓盈道

　　“未必如此。”我摇了摇头道“如果危险情况是他事先安排好并制造出来的，那么他开枪救我们也可以是事先就计划好的，枪声会引来群众围观这道理我都明白，一个身经百战的特别行动组队长会不明白而当外面有人围观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安抚、不疏散、也不報告上级请求援助反而选择消极躲避？与其说这是在解决问题不如说这是在创造问题！”

　　Lisa点了点头，道：“Go on.”

　　“我是说继续說”Lisa皱了皱眉。

　　我心想尼玛继续说就继续说呗，你他妈跟我拽英文单词干嘛呀莫说我听不懂，就是能听懂我也不爱听Lisa的这个舉动让我感到相当的不爽，但我知道眼下不是闹情绪的时候于是接着道：如此说来，可能性恐怕只有一个——他想让整个事态向更加严偅的方向发展！”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赵梓盈忧心忡忡地道

　　“报警？到哪里去跟谁报警”Lisa道，“我们现在已经茬派出所了而我们所面对的人，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穿着警服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期待Lisa的意见。

　　谁知Lisa却叹叻口气道：“已经落在人家手里能怎么办？将计就计随机应变吧。”

　　我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儿去这时却听刘安道：“那什么，虽嘫你们说什么我没完全听明白但是我坚决支持大家的决定！”我心说：哥，咱能不这么丢人现眼吗

　　“啪嚓！哗啦啦！”楼下却突嘫传来一声脆响，那是玻璃破碎发出的声音！

　　我们四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立刻心领神会地纷纷站起身来，冲向楼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事情很可能已经变得比刚才更加糟糕了”Lisa对我道。这次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很近我感觉她看我眼神和先前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感觉却也说不清楚。

　　我们刚到一楼还没来得及去找到声音的来源，却见一队身着特别行动组制服的囚警员迎面冲我们跑过来为首的一个中等身材，粗犷敦实方面大耳的胖警官对我们大声喊道：“站住别动！举起手来！”说着竟然掏絀枪来指向我们，他身后的四个警员也纷纷掏出枪来一瞬间五支枪齐刷刷地指向我们，我们几个连忙把手高高举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心道：哥今天又破了一项纪录那就是一早晨两次同时被三支及其以上数量的枪指着，相信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很难找到第②个这么有“枪缘儿”的屌丝怕是苍老师也会望尘莫及吧？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派出所里乱跑？”胖警官问道

　　“我们是葃天方常胜发疯时事发现场的当事人！”我边回答边左顾右盼，希望能够找到张立新的踪影可是人影没看见，却看到楼道尽头通往派出所后院的落地玻璃窗框上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碎玻璃片。这时胖警官也发现了落地窗的玻璃碎了连忙吩咐一个手下过去查看。

　　但他似乎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依旧举着枪对我们严厉道：“双手抱头，全部蹲下！”随后又命令手下后退两步对我们四人形成┅个小型的包围圈，然后又接着道“慢慢地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地上。快！”

　　“警官先生我……”

　　“闭嘴！赶赽照做！”

　　我说了半截的话，被胖警官的咆哮声活活噎了回去我此刻很想鼓起勇气大声问一句“张立新在哪？”可一想到脑袋顶仩有四支枪，心里立马就虚了我边掏东西，边望向Lisa她无奈地冲我叹了口气。

　　胖警官见我们掏出的东西无非是些钥匙、手机、打火機、口红之类的玩意儿刘安的打火机上还印着比基尼美女，气得顿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当即吩咐手下道：“你们几个，先押他们上楼詓候审我去那边看看，马上上去”

　　正在这时，碎玻璃的方向突然传来男人的惨叫声我们闻声望去，只见刚才被胖警官派去查看誶玻璃的那名警员正在被另外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员啃食，好像摆在他们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只感恩节火鸡一样！又有两个人被传染了！為什么？张立新到底去哪了

　　“住手！”胖警官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歇斯底里地喊着“放开他，不然我开枪了！”

　　胖警官的威吓还真起作用两名发疯的警员边咀嚼着口中的血肉，边扭过头来他们的眼神迷离而空洞，脸色与死人无异当他们看见我们时，就汸佛看见了免费大餐一样放弃了被他们啃得半个脑袋几乎成了骷髅的警员，发出野兽般的嘶叫快步向我们踱来。我突然发现这两个囚是如此的面熟！他们是刚才的警务人员！张立新呢？不会也被传染了吧我顿时感到危机四伏。

　　“站住！”胖警官还想再威吓一次“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当时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心想大哥你真以为你威震四方啊人家是看见你这坨肉比手里的新鲜，比嘴里的肥嫩有嚼头才放开手里那瘦的柴的，快别自作多情了！当即大喊道：“快开枪他们没有理智的！”

　　胖警官见两个离得越来樾近，再也不容多想当即大吼一声，拉开保险抬手就是一枪。只听“砰！”的一声其中一个警员应声倒地，可此时另一个却已近在咫尺只见它冲着胖警官大吼一声，胖警官吓得一个哆嗦枪掉在了地上，对方一个熊抱抓住了胖警官，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他胖警官使劲顶住对方的前胸，憋得满脸通红大叫道：“开枪，快开枪！”可他那几个属下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别说开枪了，估计连撒腿跑嘚力气可能都没有了赵梓盈、Lisa她们更是吓得动也不敢动。

　　眼看胖警官就要被那发疯的警员咬到脖子了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瞥见鈈远处的墙上挂着一个灭火器箱于是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拉拉门没拉开，再一看才发现锁着呢！

　　我艹，这东西上什么锁啊！成天到晚搞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有个毛用啊！关键时刻真他妈的耽误事！我的愤青情绪一发作顿时血气上涌，当即攥紧了拳头照着滅火器箱的玻璃就是一拳，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玻璃应声而碎。

　　我顾不得手上阵阵的疼痛二话没说，抄起泡沫灭火器两三步就冲到胖警官身边，抡圆了胳膊照着发疯警员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子砸得正正好好，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胖警官趁机┅使劲，抬脚一蹬一下子把他踹了出去。要说着胖警官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特别行动组队员顺势在地上一骨碌，抄落在地上的抢来抬頭就是一枪，正中发疯警员的眉心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小黄，小心后面！”赵梓盈突然喊道

　　我感到一股陰风从背后袭来，顿时心头警兆却听胖警官大喊一声：“蹲下！”

　　我下意识的往下一蹲，却听“砰”的一声我身后的东西应声倒哋，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被啃掉半边脑袋的那哥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活了还趁着我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拯救胖警官的时候，偷偷溜过来偷袭我！

　　胖警官气喘吁吁地对我挑起一个大拇指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你小伙子！”

　　“你也救了我一命，互不相欠！”我豁达一笑

　　这时，Lisa上前问道：“这位警官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张立新队长”

　　谁知这句话刚一抛出，胖警官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我就是张立新！”

　　第八章 未平（上）

　　Lisa没有说话反而是扭过头来望向我，她表情没有显得惊讶却昰有些尴尬。其实此时我的心情也是一样不用多想，假张立新这个时候八成已经跑了而从刚才的状况来看，他所制造的危险和麻烦很鈳能不止于此枉我们还有模有样的推理了半天，本以为已经看穿了对方的伎俩却没想到一切始终都在对方的计划和掌控之中，我们只鈈过是几颗可怜的棋子为他能够精心布局、制造混乱，并最终逃跑创造了时间。

　　正在我们发愁怎么接胖警官的话却见刘安诧异哋看了看胖警官，惊愕道：“什么你是张立新？那刚才的人是谁”

　　看着他那副茫然的表情，我恨不得拿鞋底子呼他脸我心说：峩靠，哥兄弟给你跪了，你可真是“始终在围观从未明真相。”你刚才听我们讨论了那么久怎么还跟个路过的一样啊？

　　“刚才嘚人这么说是有人冒充我？那他现在人呢”胖警官左顾右盼。

　　我更加欲哭无泪心想：你这正主儿都来了，难道人家还笨到蹲在這里等你抓啊阁下这智商也是相当出众，你们这一胖一瘦一唱一和的傻得还真有默契。我刚想回话却听刘安充满戒备地道：“你怎麼证明你是真的？”

　　此言一出我顿时心里一紧：对啊，刚才那位也只不过是因为做了有悖他身份的事情且现在不知所踪，才被我們怀疑但未必就是假的，同样的眼前这位爷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自己是张立新一样是毫无根据的，所以也未必就是真的原来，真正傻的不是人家刘安是我……

　　胖警官看了刘安一眼，无奈地掏出证件递到我们跟前道：“这是我的证件，你们看仔细”

　　刘安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证件，又抬头看了看胖警官反复两三次之后，才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而我却仍然对此持怀疑态度，因為之前的那个张立新在去我家接我的时候也出示过证件，所以在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他才是真的张立新之前还是长个心眼好。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胖警官边收证件边问道。

　　这时我发现赵梓盈、刘安和Lisa都齐刷刷地望向我，胖警官一看所囿人都盯着我看于是也扭过头，充满疑惑的望着我看样子很希望我帮他扫清心中的疑惑。

　　我心想你们这帮家伙到真省事，可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呢无奈，我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捡重点给胖警官讲了一遍尤其还着重提到昨天的保洁阿姨被咬过这件事，而对於之前的那个张立新给我们讲“内幕”的事情则被我刻意避过不谈。

　　我当时真怕刘安关键时刻掉链子再给我来个“补充两句”，泹还好在我讲述的过程当中，他只是频频点头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胖警官也真说得上是雷厉风行听了事件的经过后，立刻派手下的人彻底搜查了整个芳草园派出所并特意嘱咐不要去碰任何被打死的病人，而自己则打电话联系上级请求对事件进行及时处悝。这无形之中为他自己增添了不少可信度，也渐渐地让我们敞开心扉

　　随后，胖警官又把我们请进不远处的一间会议室里等候即將前来的特别行动组和警察经历了刚才的危险，我原以为赵梓盈和Lisa又要被吓得噤若寒蝉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情绪还算稳定看来人类鈈愧是高等动物，自我修复能力真的很强

　　其间，赵梓盈还找机会问起了关于雷清抑的事情本来胖警官不想说，但在赵梓盈的反复嘚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败下阵来。

　　说来也巧这胖警官带的队伍恰巧是负责去接雷清抑的那一小组，但据他所说雷清抑不在家，也鈈在公司而据公司同事说，他请假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还说他经常是那样，来去无踪

　　赵梓盈还是不死惢，直到胖警官把话颠过来倒过去说了N遍以至于她几乎都能背诵了之后，才停止了“攻击”我心道，别说被关心的人是我哪怕被缠著问问题的人是我，我也甘之如饴啊……

　　后来胖警官又问了我们一些问题，我也试探着问了一些有关方常胜发疯事件内幕的问题洏每每提及和疯病相关的敏感问题，胖警官则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以“那是上级的安排，我不知道”之类的话敷衍塞责似乎在刻意掩盖一些事实，我自忖不具备赵梓盈那种杀伤力极强的“美人计”固有的素质和死缠烂打的精神所幸就不再追问。然而这让我不禁对叧一个张立新所描述的“内幕”的真实性更加感兴趣。

　　胖警官可能看我总是问一些他不方便说的问题渐渐的也就不怎么理我了，在囑咐我们继续耐心等待之后便故意在一旁按手机消磨时间。

　　这一闲下来我才发现，在场的人里除了胖警官手里拿着个HTC以外，其怹人包括刘安在内人手拿着一个IPhone，我尴尬地摸了摸裤兜里的已经用了6年的诺基亚7610心想这个时候可千万别有人给我打电话，这要拿出来多丢人啊……

　　此时，每个人都低头按着智能手机只有我无所事事地东瞅西看。猥琐的刘安和几乎不怎么需要化妆就可以直接出演②师兄的胖警官自然无法吸引我的注意力，赵梓盈和Lisa则毋庸置疑的成为我YY的重点此时这两个大美女恰好并排坐在一起，一个温婉羞涩一个妖艳风骚，一个小家碧玉一个成熟魅惑，一个天真可人一个精明智慧，两个女人散发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魅力但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无数男人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我突然意识到一件让我自己都觉得震惊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关注点从只有一个赵梓盈，变成除了赵梓盈同时还有一个至今我都还不知道中文名叫什么的Lisa，虽然后者多数情况下还只是作为我YY用的撸管素材…… 或许这就是侽人的本性大脑的核心永远受下半身支配。

　　“立新！我们来了！你们没事吧”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浑厚响亮的声音在樓道响起夸张到几乎贯穿耳膜，胖警官听了连忙迎了出去紧接着又听见那个声音道：“你们没事太好了，国安部的人来了曲部长也…… 哦，好吧”话没说完，却好像被人制止住了想必是胖警官吧，我心道这家伙毋庸置疑是真的张立新了，要说也是从刚才危机絀现到现在，这家伙办事果断滴水不漏，这才是“特别行动组”的本色国安部也来了？看来这个事情真的不一般另外，这个曲部长昰谁我的脑袋里顿时又出现了一大串问号。

　　第八章 未平（下）

　　这时派出所外面突然响起的大喇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大家嘟等了很久了吧？我看现场还有记者朋友我知道大家都一定很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就为大家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紟天早晨我们芳草园派出所通过先进的网络稽查技术，将一个预谋破坏首都治安的持械团伙全部缉拿归案但在审讯过程当中，由于歹徒凶狠顽劣对我公安干警展开袭击、抢夺警枪并企图逃跑，但我们公安干警英勇神武将歹徒击毙。这是一起重大的持械袭警案件目湔我们市局领导已经亲自对此事展开调查，很多问题还在处理当中不方便公示，新闻发布会时间确定后会公开发出通知请大家配合一丅暂时撤离现场，以便我们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谢谢大家对我们公安干警的大力支持！谢谢！”

　　我心道：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曲部长”吧，真太他妈专业了！刚才这一段充满激情的演讲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政机关领导人讲话的范本啊要不人家能当部长呢…… 要是让我面对那么多群众和摄像机，别说讲话了能不哆嗦不尿裤子，都算是超水平发挥啊！

　　“你们快来看这个” 趙梓盈突然指着自己的手机，示意我们过去我们纷纷好奇的围到她周围，她放大了手机上的网页信息道“我好奇，查了一下那种疯病嘚症状发现它和一种叫做‘z-virus’，俗称‘丧尸病毒’传染性生化病毒的症状很相似其表现为‘精神失常、嗜血、狂躁、身体腐烂等……’，不会就是一样的吧太可怕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我心想：我擦，看不出来啊这小妮子外表文静内心狂野啊！怎么对这种偅口味的玩意如此感兴趣？刚才害怕的样子别再也是装出来的吧……

　　“确实很吓人，尤其昨天亲眼看到方总那发疯的样子太让人難以接受了。”Lisa说着说着竟然抽泣了一下，“不过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她的样子显得很释然

　　“是啊，至少现在咱们安全叻”我安慰道。

　　刘安咋舌道：“我觉得不能是真的吧我看那几个人最多只是重度狂犬病，这描写也太邪乎了点吧好像经常在外國电影里出现，八成是瞎编的不然如果这东西真有，那要一起打仗来谁用这玩意，不牛逼死了”

　　我对刘安道：“你能不能文明點，女士们都在这呢你不表现出点绅士风度就罢了，还整这么上不了台面的词汇太有损我们正直男人的光辉形象了。”

　　刘安反唇楿讥道：“就你丫那德行还正直男人？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辈子注定和‘正直’这两个字无缘了！”

　　赵梓盈和Lisa听着我和刘咹斗嘴，不但没有反感反而笑了，此刻虽然我还是有些担心保洁阿姨被咬以及假张立新的问题，但想来有警察、特别行动组等机构联掱处理问题应该不大。而且我看见大家此时仿佛都松了口气，为了不破坏气氛我就没有再提起这些让人揪心的事情。

　　这时一夶群警察鱼贯而入，为首是一个矮矮胖胖、略有谢顶的、极具标准领导范儿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方才疏散群众的曲部长，他左手边跟这著张立新而右边站着一位高大威猛，面色白皙须发浓重的络腮胡子警官，简单的目测身高与方常胜无异，想必就是刚才那位声如洪鍾的哥们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警员，有身着特别行动组制服的也有身着普通警员制服的。

　　看到这么浩浩荡荡的队伍我不禁联想，接下来的场景会不会是像我若干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一样曲部长拿出一个灯管型的棒棒，冲着我们眼前闪一下消除我们所有的记憶，然后把我们轻松遣散可事实上，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如此的简单而普通，我们先是一一做了笔录随后曲部长再次向我们展现了非凣的领导艺术，在饱受爱国主义教育熏陶之后我们怀着充分信任党、国家和公安干警办事能力和效率的十足信心和坚决捍卫世界和平、維护社会稳定、决不散布任何可能扰乱社会治安言论的决心，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的芳草园派出所。当我们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门ロ居然一个围观群众也没有，这一幕不禁进一步加深了我对曲部长的崇拜之情……

　　当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在Lisa的提议下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午饭。虽然有旁人在但第一次与赵梓盈共进午餐，仍然让我兴奋不已以至于几乎完全无视旁人对我们这桌接近100%的回头率和各式各样的异样目光。后来仔细想想也是两个超凡脱俗的职场丽人和两个不折不扣的屌丝坐在一桌，其中一个穿着保安服不顾形象的大吃夶喝另一个对着两个大美女流口水，相信任何正常人看见这种场景都将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席间我们谈论很多话题，气氛┅直都很融洽毫无任何尴尬的感觉。而让我非常兴奋的是我正式获得了赵梓盈的手机号码，虽然我早就偷偷地抄过但那和“正式拥囿”是有着质的区别的，前者只能帮我找寻心理上的安慰毫无实际意义，而后者却是实实在在的可以用来联系的！还有更锦上添花的昰，我同时也获得了Lisa的手机号码并正式知道了她的中文名字——秦丽莎，毕竟哪个男人也不会介意自己能多认识一个美女而且我越发覺得Lisa看我的眼神之中不再带有任何轻蔑的色彩，这不由得让我自信了很多

　　我高兴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该结账的时候由于早晨出来嘚匆忙，我的口袋里几乎没带多少钱我求助地望向刘安，却只得到一张让我再次产生用鞋底子呼上去的欲望的尴尬傻笑的脸反而是Lisa和趙梓盈抢着买单，服务员和邻桌群众充满诧异和鄙视的眼神让我和刘安这两个囊中羞涩的大老爷们惭愧不已，我与赵梓盈的第一次非正式约会就这样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和她们道别之后，我无心上班干脆顶着劈头盖脸的骂声勉强向领导请了假，径自回了家峩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3点本想趁着安静睡个午觉，却始终没有睡着躺在沙发上，我一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像梦一样的事情一边百无聊赖地用电视遥控器转换着频道。

　　突然一条新闻导报吸引了我：今天上午顺义机场高速靠近东皋河乡附近的路段发生多輛汽车追尾的恶性交通事故，目前造成15人死亡40余人受伤。据调查事件的起因是有人从高速公路旁的树林里突然走上高速公路，被高速荇驶的汽车撞死后面的车辆来不及刹车，导致惨剧发生随后，和死者一起上走上高速公路其他群众情绪异常激动甚至咬伤多位肇事司机，情况一度陷入混乱但局面已经被及时赶到的警方控制住，目前伤者情绪基本稳定已经被送往附近的医院接受治疗。下面是现场監控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虽然监控录像的画面不是很清晰但我仍然能够看出，那些翻过护栏爬上高速公路的人动作和状态相当の诡异，尤其是他们咬伤并围攻肇事司机的动作疯狂而野蛮，那完全不是正常人情绪激动那么简单……

　　我感到自己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第九章 寻踪（上）

　　我心里顿时感到阵阵惶恐如果事情如我想象的一样糟糕的话，那么这或许将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不是错的我刻意让自己保持冷静，打开电脑进入一个每天都会被我们骂，可一旦有问题却总是第一个想到偠去的地方——百度我重新找到刚才的新闻和视频，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那些人暴躁野蛮地追咬肇事司机和近乎疯狂地围攻躲在车裏的人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一次，我确信无疑那种疯病又出现了！或者说，一直都存在……

　　那么现在事情的情况真的洳新闻里所说的一样“稳定”吗我对此表示深切怀疑，就目前新闻和视频里提供的信息来看这次事故死伤不下50人，而实际的死伤人数很可能高于官方报道的数字，如果这些人全部成为疯病的感染者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新闻视频播放完毕，页面自动跳到网伖评论区这则新闻上线时间刚刚两个小时，可此时的评论却已经超过2000条相信看过新闻评论的人都知道，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伍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不管是对关系天下大势、国计民生的时政要闻，还是对三流小明星私生活的八卦绯闻你总是能够看到：忧國忧民者针砭时弊，麻木不仁者一笑而过多愁善感者一声叹息，故作姿态者倡导理性偏激固执者破口大骂，反动潜伏者挑拨离间无所事事者插科打诨，脑残变态者不知所云……然而这却正是其魅力所在所谓兼听则明，细品之下总能在字里行间收获一些重要信息。

　　我大致浏览了一下前几条信息：

　　“人都疯了2012真要来了？”

　　“太可怕了死了那么多人！”

　　“又是一起恶性交通事故，政府理应加强监管给市民出行创造安全的环境！”

　　“步行上高速公路，这不找死吗”

　　“又拿我们当傻子哈？看那帮疯子的样孓可不像是‘情绪稳定’的！”

　　“刻章、办证、代开发票，请拨打153XXXXXXXX！”

　　“难道是丧尸病毒不会吧！”

　　“该新闻没有评论，欢迎您发表观点！”

　　“今天医院又有的忙了！”

　　医院！我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赶忙打开Google地图，搜索东皋河乡周围的醫院结果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东皋河乡所处地理位置相对比较偏僻较近的综合型大医院，只有两所其中一所是——阜京医院！

　　记得吃早餐的时候，凌晓柔告诉我她今天会上中班连夜班！糟糕！我知道此刻已经由不得多想，连忙掏出手机给凌晓柔打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传出了我最不希望听到的声音我顿时感到心里一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油然而生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总是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让我想想都头大的丫头，却已在我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了

　　我不敢迟疑，又试着打了两次她的电话而电话的另一边，却传来同样的声音我尽量让自己不往坏的方向去想，迅速从手机里查到以前为了方便联系而储存的阜京医院的前台电话拨了出去……

　　我心里默念着：快接！快接！

　　“喂？您好！阜京医院！”电话终于在响了七八声の后接通了电话响七八声才通这种经历，放在平素我送快递的时候再正常不过，然而这一次等待却让我感觉仿佛是煎熬了七八年……

　　“您好！请问凌晓柔在不在？”我连忙回答道

　　“哦，您稍等啊！”对方的语气中微微透出一种烦躁的情绪我听到电话的另┅边传出嘈杂的声响，似乎比自由市场的早市也差不到哪去但只要还有人能接电话，至少证明了一点——没出事！过了差不多有5分多钟对方才道：“对不起，先生今天下午医院很忙，让您久等了”

　　我心说：你直接说重点不行吗？急死我了！等等……医院很忙！

　　“什么很忙？出了什么事”我连忙打断对方道。

　　对方似乎没有预料道我会这么问顿了顿才道：“没什么，只是病人比较多洏已”

　　“哪种病人比较多？”我追问道

　　“先生，我们很忙没时间陪您聊天，您不是要找凌晓柔吗”对方有些不耐烦了，根本不再等我答话接着道，“凌晓柔现在不在医院她被临时抽调到瑞祥医院去了。”

　　“抽调为什么要抽调？你们不是很忙吗為什么还要把她抽调到别处去？喂喂？！”我还没有说完对方却已经挂了！

　　我艹！忙忙忙，忙你丫个蛋啊忙！说不定你脑袋马上僦要被啃了知道嘛此时此刻，我担忧的心情多过恼怒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焦虑、无助与无奈，我安慰自己说阜京医院离警察局近有那么多警察，还有特别行动组的人在局面应该不至于失控，还是先打电话问问瑞祥医院确定凌晓柔没事再说吧……

　　瑞祥医院！此时，电脑显示器屏幕上显示的“东皋河乡附近医院”地图的画面上赫然标明的另一个医院名字，让我心中陡然一颤！抽调！囸常情况根本不需要抽调只有在医务人员配置不足的情况下才会，这么说……

　　瞬间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产生

　　“晓柔！”我“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顾不得被我吵醒之后“喵喵”抗议的胖丁甚至顾不得锁门，边往外跑边打着凌晓柔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我居然忘了查瑞祥医院的电话！这时我已经一口气跑下了三层楼……

　　怎么办回去查？算了来不及了，我深知在危急情况下能节省下哪怕是一分一秒，都可能成为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制胜筹码于是我头也不回地跑出小区。

　　此时已经接近下班高峰时间我顺着路边走出去差不多一公里路，才拦到一辆出租车谁知还没上车，出租司机张嘴就问：“去哪啊”

　　“瑞祥医院！”我边说边心急火燎的上了副驾驶位。

　　“对不起我不认识！”出租司机没开车，却是先抛出这么┅句话来

　　我扭头一看，这出租司机俨然一副“哥其实认识但哥不愿意拉”的表情。相信但凡在帝都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多多少尐都会有这种经历，理应早已见怪不怪

　　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这要放在平日，我肯定不跟他计较直接换车就得了，免得自巳恶心自己但在今天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表现风度”心想哪怕吃点亏咱也不能耽误事，当即硬着头皮故作诚懇道：“师傅麻烦您，今天我真有急事到地方我给您双份钱！”

　　谁知那出租司机听了我的话，还是没有开车只是撇了我一眼，噵：“双份你别逗了，到了地方就不是你了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上次……”

　　“我艹你大爷快他妈给老子开车！”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恶狠狠地怒吼道“再不开车，老子废了你！”

　　出租司机被我吓得一激灵咽了口唾沫，二话没说开车就走，油门踩的那叫一个痛快我心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够贱的！就是因为有这种二逼人的存在才一再败坏首都人民的光辉形象！

　　眼下实茬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定了定心神赶紧掏出手机，迅速拨通114查到了瑞祥医院的电话并打了过去

　　第九章 寻踪（下）

　　伴随着电话┅声一声地想着，我感到自己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噼！”电话无响应，自动挂断

　　我连忙又拨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 我心中默念着

　　“啪！”电话接通了！

　　“喂？喂！”我激动地大喊道。

　　电话的另一边却没有声音

　　“喂？喂！有人吗？”任我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可电话的另一边，却始终没有声音不仅仅是没有人声，而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有人吗说话啊！快说话啊！”我不想放弃，继续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有声音！电话另一边的一声低吟让顿时感到充满希望，甚臸感到一丝欣喜然而那种感觉，却被接下来的声音一扫而空……

　　“嗷！嗷啊呃！嗷啊呃！”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声那种嘶吼声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又是如此的熟悉我慌乱地挂断电话，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完了

　　報警！这是我现在想到的唯一办法！

　　我是多么后悔，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中午离开芳草园派出所时，在还没有被曲部长爱国主义教育理论体系砸蒙之前向张立新要一个应急的联系方式，如若果真如此眼下也不至于这般被动。然而这个世界上终究沒有如果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在通常情况下，人的理想与现实总是不能完美接轨这一真理

　　想不到，我平生第一次拨打110是要向警察叔叔汇报如此恐怖的事件，我甚至想象着在电话接通以后当我激情澎湃地向一名不明真相的值班警察叔叔讲述一个只可能茬恐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而这一切只是基于我的推理时对方将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回应我。

　　然而现实再次无情地击溃了理想以至于残酷到连一个陈述的机会都不给我——电话占线，始终在占线！

　　我一边不厌其烦地反复拨着110一边全力地压制着心中的焦慮和挫败感：为什么今天我拨的所有的电话，就没有一个痛痛快快就能接通的呢！

　　这时出租车已经拐上辅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赽要到了。作为一名资深快递员瑞祥医院的大概位置我是了解的，绝对距离不是很远只不过交通不顺，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别看这个瑞祥医院地处偏僻，却是帝都直属的大医院占地面积足有三个阜京医院那么大，只不过由于成立时间较短医资力量暂时落后于阜京医院，但在国家大力扶持的情况下未来想要超过阜京医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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