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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类别:科幻悬疑 恐怖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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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 16: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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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惊魂:隔壁寝室有只女鬼:
创世VIP完结
陆冬刚上大学,就被女鬼附体,体质大增,还获得阴阳眼,但这女鬼刁蛮无理,让他每个月都来一次大姨妈。
好容易封印了女鬼,却这辈子不能恋爱,一旦动真情,就会触发封印,面对校园的条条大白腿,陆冬怎甘否守身如玉。
看陆冬如何从一名御宅潘磕猩侗湮尺骞斫绲乃劳龃匀恕
作品标签: 升级文、爆笑、学生、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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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一个男生迷迷糊糊地推开了寝室的门,他睡眼惺忪地抬头看了看长长的走廊,心里不由得暗暗叫骂,他住在401,在这一层寝室楼的最里面,这一层唯一的洗手间却在走廊的另一头,还真TMD远啊。  男生尿急,他快步穿梭过这一整条走廊,一进洗手间,就直接掏出家伙,畅快淋漓的一泻千里。  尿完,他抖了抖,提上裤子,只见月光顺着窗户倾泻进来,隐约看见洗手间墙壁上斑驳的尿渍,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鬼画符,影影绰绰,好似不停在变幻。  男生看得有些入了神这时,一阵冷风吹过他的脖子,让他浑身上下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有些迷茫地回过头,洗手间的窗户关的严实,没有一丝缝隙,可是另一边隔间的厕所门这会儿好似随着风的节奏,啪嗒啪嗒地响着。  除了这啪嗒啪嗒的声音,整个洗手间静的如同死寂。  男生猛地推开了洗手间里那扇左右摇摆的门,门吱嘎一声开了,忽然从门里窜出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男生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再定睛一看,是一只黑色的猫,眼睛黑黢黢的,它瞪着男生,忽然呲牙发出一声如同孩子哭一般的叫声,那声音很凄凌,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警告。  黑猫叫了几声,转瞬跑进黑暗里,不见了。  男生往回走,走出洗手间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电了,整个走廊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看见安全通道的标识散发着莹绿莹绿的光芒,男生心里一阵发毛,他加快了脚步,快速往另一端的寝室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发现走廊里有一扇寝室门竟悄悄地开启了大半,却无人沿着这开启的门走出来,男生不由得纳闷,难道是这一寝室的人临睡前忘记了锁门,他走近了那扇开启的门才发现不对劲,那门户大开的寝室他是知道的,是这一层唯一没有住进去学生的寝室。  404,这间寝室的大门一直紧闭,从来没有开启过,有时候,当他途径这扇寝室门的时候,看着那门上斑驳的油漆,都会不由得好奇,为什么单单这间寝室会被那么多封条层层封住。  而这会儿,他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封在门缝之间的封条,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翼而飞了,一丝幽光顺着门开启的地方散落到走廊,竟给人一种无限神往的感觉。  “来啊,来啊,到这来!”那扇门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呼唤。  男生慢慢靠近了那扇开启的门,他不由自主地向那间寝室看去,就在他的目光落在寝室里的一刹那,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叫,却没有叫出来。  他要跑,却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他的手胡乱抓着,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连个缝隙都没有。  他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眼球向外凸着,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沫,他要喊,可是嘴都张不开。  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牢牢控制住,将他拖进那间从未开启过的寝室。  忽然,男生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嗖地一下被吸进了那间寝室,寝室的大门慢慢地关闭了,除了一只留在走廊上的鞋和一条长长的血痕,这一切就好似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孩他爹,你快来看看,看看人家这教学楼,不比咱俩当年那个水产学院气派多了啊!这大楼,这大理石,不得好几十一块啊。”  陆冬跟在自己爸妈的身后,不由自主地保持了一段距离,当有人靠近的时候,他就四下张望,就好像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两个人一样。  今天是陆冬大学入学的第一天,他被他老妈勒令穿上她自认为最正式的一套衣服,白衬衫,牛仔裤,白球鞋,这套衣服不但看上去很正式,还很土,一路上不时有人回头看他,还发出阵阵耻笑。  陆冬的爸妈早年是工人,下岗之后两人就在市场倒腾海鲜,平日里很忙,基本没有什么时间管陆冬,两人的海鲜摊位从来没歇过业,就连几年前陆冬的奶奶去世,海鲜摊依然按时出摊,按时收摊,保持了百分百出勤率,而今天,陆冬入学的第一天,两个人居然破天荒地歇了业,一起陪陆冬到了学校。  陆冬的父母走走停停,时不时拿出他们的山寨手机在学校的某花某景前要陆冬帮忙合影,陆冬觉得丢死人了,提着行李箱,一路低着头,终于捱到了报到处。  新生报到处接待陆冬的是一位学姐,叫陈婷婷,一水马尾辫,慧颖的双眸,看上去简洁、干练,她帮陆冬办理完手续,就带着他们一袭人前往寝室楼。  这还是陆冬第一次住校,入学之前听别人聊起过寝室生活,心里不由得有些向往,又有些恐惧,向往的是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满是鱼腥味的家了,恐惧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和自己同寝室的是些什么人,好不好相处,有没有什么怪癖。  学校里的环境倒是不错,绿树成荫,时不时有大白腿妹子和陆冬擦肩而过,大白腿妹子回眸冲着陆冬一笑,陆冬顿感自己三魂一魄都被那大白腿妹子勾了去,心里痒苏苏的。  “这就是四号楼了。”陈婷婷学姐指着眼前一座六层小楼说。  陆冬只看了一眼那座寝室楼,心里就凉了大半截,和之前光鲜亮丽的教学楼、实验楼相比,这座寝室楼实在是太寒酸了,灰土土的外墙,剥落的墙皮,不但彰显了它的年龄,还给所有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走吧,我看看你在哪个寝?”陈婷婷学姐拿过陆冬的《入学手册》:“402,不是顶层,还不错。”她楼齿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倒是有些和她打扮不相符的俏皮感。  陆冬的父母跟着陈婷婷学姐一起进了寝室楼,寝室楼的楼梯很窄,一次只能并肩走两个人,陆冬提着行李箱,走起来不怎么方便,行李箱的轱辘在楼梯台阶上不停地磕,咔嗒、咔嗒,一声声响回荡在寝室楼梯,加剧了陆冬的不安,终于,他把行李箱拖到了四楼。  顺着楼梯间走过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陆冬的房间是在走廊的最尽头,陆冬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洗手间的牌子,心里又一阵不舒服,这每天上洗手间岂不是跟长征一样,这大学四年,要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从寝室走到洗手间的路上。  陈婷婷学姐带着他们走到了寝室的尽头:“到了,这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  陆冬没有开门,他的视线先落在了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寝室——404寝,这寝室的门还真奇怪。  “陈婷婷学姐,这间寝室的门上为什么画了一奇怪的符号。”  “符号?”陈婷婷学姐好奇地看了看:“哪有什么符号啊?”  这时候陆冬的母亲笑着说:“你可别见过,我家陆冬总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从小就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是么?”陈婷婷学姐讪讪地笑了一下,她的视线落在404寝室的门上,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就立刻惊恐地看向别处,她虽然故作镇定,但她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能逃得过陆冬的眼睛,他觉得这扇门一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不过他并不着急,反正他还有四年时间用来找到答案呢。  这时候陆冬的父亲已经打开了402寝室的门,一开门,阳光倾泄在陆冬的脸上,寝室里已经坐着一个人,是一个带着眼镜,长相文质彬彬的男生,他已经占据了靠着窗台的那一张床,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而他正专心地在书桌前看书,见陆冬他们一行进来,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漠不关心地低下头,继续看书。  这是一间四人寝,四张床是那种上面是床,下面是柜子的书桌的结构,一进屋,陆冬的父亲就在靠近窗户的另一张床下的椅子坐了下来,陆冬的母亲则打开行李箱,开始帮他铺床。  陈婷婷学姐见没她什么事了,就说:“我要去接别的新生了,这是我的电话,你们有什么问题,生活、学习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陆冬接过了电话表示感谢,而另一个男生连头都没有抬,陈婷婷学姐尴尬地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收拾差不多了,陆冬见那个男生也不怎么爱搭理自己,就招呼父母出去吃饭,这时候也差不多中午了。  三个人走出了寝室楼,陆冬大大咧咧地挽着老妈,因为食堂的饭卡还没有办下来,三个人就到学校外面的小饭店对付一口。  小饭店的老板姓郑,听他说他已经在这学校门口开了二十多年饭店了,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学生,可谓流水的学生,铁打的小饭店。  “这学校就业率怎么样?”陆冬的老爸问。  “就业率这玩意,还是看专业的,小子啥专业。”  陆冬脸一红,因为他父母的缘故,他爸妈硬是给他报了个水产养殖的专业,陆冬开始也没多想,水产养殖,可能是养金鱼吧,养海豚?再说,那个是填志愿的时候最后一个志愿,陆冬根本没想到因为一分之差,最终被调剂到了什么水产养殖。  “水产养殖?那可是好专业啊!”饭店老板啪地大腿一拍,大声地说。  陆冬父母相视一笑,大有一种他们的决定确实正确的神态:“怎么好了?”陆冬的老爸问。  “我当年就是这所学校水产养殖毕业的。”饭店老板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陆冬,就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当时陆冬老爸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专业最后原来只能混个饭店小老板啊?陆冬哈哈大笑,站起来行了个礼:“以后您就是我的大师哥了。”  “那,我肯定是你师哥。”一转眼,陆冬就已经和饭店小老板称兄道弟上了。
  吃完饭,陆冬的父母着急回去开摊,海鲜摊一天都不能停的,两个人匆匆走了,陆冬自己往寝室走,走到寝室楼下,他听到了一阵争吵声,只见是楼下的看门大爷正在和一个女生争执着什么。  陆冬这小子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吃亏,他跑上前去,只见女生一袭浅蓝色长裙,脚上穿着帆布鞋,乌黑的长发,一双眼睛噙满泪水,楚楚可怜,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  “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要来了,不要给大家添麻烦,让别人都不好受。”  “我没有!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赶紧走,带着你的花,赶紧走,这是男生寝,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没事总往男生寝室跑什么!”看门的大爷丝毫不客气地说,语气当中毫无怜香惜玉。  女生似乎是经常受到看门大爷的冷遇,她并没有因为大爷的几句话而挫败,她依然坚持要进入寝室楼。  终于,大爷终于爆发了,他一把夺过了女生手里的菊花,丢出去好远:“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不能节哀顺变,就滚远点吧。”这几句连贯的词从一个看门的老头嘴里说出来,确实有些令人惊讶,可这会儿,陆冬没心情去分析一个老大爷的人生观价值观,他看见那女生没有说什么,只是满脸委屈,一朵一朵捡起地上的白色菊花。  陆冬跑过去帮女生捡,女生抬起头有些感激地看了看陆冬,并没有说话。  终于,陆冬把所有的花都聚集在一起,他简单揪了几根草,在花茎处捆扎好,女生把花放在寝室楼的门口,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她幽幽地看了一眼陆冬:“这个寝室闹鬼,想活命,就离开这里。”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陆冬一头雾水,他走进寝室楼,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看门的大爷,只见他似乎也气得不轻,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小烧,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他斜眼看了陆冬一眼,没说话。  陆冬走上寝室楼,这时候楼里陆续进来不少新生了,门都开着,互相串门聊天,陆冬路过404寝室,这寝室门死死关着,门上那个奇怪的符号越发清晰、明亮。陆冬走过去,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那符号,不知道是用什么写上去的,居然蹭不掉,他敲了一下门,门发出咚一声闷响,这门看上去还挺结实。  陆冬走过404,推开了402寝室的门,这时候之前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不知去了哪,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他没见过的男生,两个人已经安好了电脑,开始局域网DOTA了。  看见陆冬,其中一个小子抬起头:“回来了啊,刚才我和关兆瑞还说呢,另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怪人。”  “怪人?我很怪么?你应该推下塔,这会儿人都在中路呢,硬拼拼不过。”陆冬看了一眼他的屏幕。  “你么?”男生嬉皮笑脸地瞥了陆冬一眼:“得看你实际操作水平和手法,目前看来意识不错。”  “我叫王浩宇,他叫关兆瑞,你呢?”  “我叫陆冬。”  “有电脑么?倒一盘?”  “有。”  陆冬爬上床,翻行李的时候发现一朵白色的菊花花瓣从他身上飘落下来,落在行李箱子上,他也没多想,把花瓣扫落到地上,然后掏出笔记本,就开始和王浩宇还有关兆瑞连起机来。  王浩宇和陆冬一样,家都是本市的,他是复读了一年,又参加的高考,才考到了这所学校,而关兆瑞家是外地的,比较牛叉的一点是,他是独自一人来到学校的,没人送,听他说,他父母感情一直不太好,因为他高考,两个人虽然没有离婚,但也是貌离神合,他临上学的前几天,两个人正在闹离婚,他索性自己拎着行李箱只身一人走进校园。  关兆瑞说他已经来好几天了,只是没报道,先在外面玩了几天,把这座城市摸了个遍,现在门口哪条小街啤酒便宜,哪家网吧网速快他都知道。  激战正酣,忽然门开了,是之前陆冬就见到那个文质彬彬的男生,他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直接爬上了床,带上耳机摆弄手里的IPAD。  他们三个相视一笑,果然是个怪人。  这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天色暗淡,王浩宇说饿了,哥几个出去吃点饭吧,反正都没有饭卡,陆冬和关兆瑞举双手赞同,在床上的男生根本没搭理他们三个。  他们仨关上寝室门,往楼下走,走到一半,恰好遇到一个上楼的男生,他和他们仨擦肩而过,却狠狠地撞了陆冬一下。  “你要干嘛?”陆冬回过头,怒目而视,却发现这个男生表情木讷,眼神游离,他没理会陆冬,要继续往上走。  王浩宇一把拉住了男生的肩膀:“我说,你不会道个歉啊。”  男生没有回答,只是不知道他哪来的力量,猛地甩开了王浩宇的手,王浩宇身材魁梧,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就算他并无防备,想简简单单甩开他的手绝非一般的力量。  王浩宇愣了,他刚要发作,就听关兆瑞说:“行了,拉倒吧,这学校怪人多,何必一般见识,饿死了。”  王浩宇没说什么,他们走出校园,王浩宇说第一次见面,寝室怕是他年龄最大,所以这顿饭他买单,他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三瓶啤酒,酒菜下肚,大家话都开始多了。  “这顿饭咱们就算认识了,未来大学四年多多照应。考试作弊,帮忙点名这种事估计都不会少,咱们哥仨就算是好战友了。”  “寝室另一个小子呢?”关兆瑞问。  “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他不惹我们,我们不理他不就行了,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来历,确实看着不怎么顺眼,不过我堂堂东北汉子,他要敢造次,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王浩宇干了杯子里的酒:“老板,再来一提啤酒,凉的!”  陆冬除了高中毕业的时候几乎没喝过酒,几杯下肚,就觉得头晕目眩,再一看表,都已经九点多了,第一天入校,听说晚上导员回来点名,他们三个就往回走。
  寝室楼在学校的最里面,从校门口走进去有一段距离,因为喝了不少啤酒,没走出多远,王浩宇就说尿急,学校门口是一片树林,除了路灯,两边都黑黢黢的,要到最近的主楼还有一段距离,王浩宇说憋不住了,干脆就近找棵树解决一下得了。  本来陆冬没有尿意,被王浩宇说了几句,倒也觉得尿急,校园主路上人来人往,怎么也是有素质的大学生,三个人就往林子深处走,这片小树林虽然树木种的稀稀拉拉,但到了晚上,还是挺黑,陆冬走得小心,怕不小心踩了****。  三个人找了一颗枝干粗壮的树,掏出家伙,毫不客气地尿了起来,伴随着哗哗的声音,另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  随着哗哗声的结束,陆冬竖起耳朵,是一个女人的哼哼声,那声音百转千回,婉转动人,全是娇媚和诱人,和平时看的片里女人杀猪一样的夸张的大叫确实不怎么一样。  陆冬抬起头,发现王浩宇和关兆瑞也听见那声音了,正寻觅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树林里挺黑,看不见什么,只是隐约看见一抹白,在抽动。  “要不要过去看看。”关兆瑞低声说。  “拉倒吧,这过去了准保被发现。这么黑能看清什么,不如在这听。”王浩宇猥琐一笑。  那声音越来越响,伴随着女人的声音,还能听见男人大声的喘息,忽然,一切都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整个林子静的跟死人一样。  “这就完了?”关兆瑞问。  “这也太短了,快枪手。”王浩宇调侃。  “赶紧回去吧,快十点了。”陆冬催促,他转身要走,他一回头,只见一张白色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他啊得一声,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干什么玩意呢?”两人扶起了陆冬,陆冬再定睛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色的脸,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心里犯了嘀咕,却没说出来,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跟着王浩宇和关兆瑞走出了小树林。  三个人推开寝室门,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站在寝室中间,她三十出头,一头黑色大波浪映衬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透过她白色的衬衫,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沟,紧身裙,黑丝袜,咖啡色的高跟鞋,整个就是一个女王。  三个人都傻了眼站在那,不知道这女人是何来历。  正在迷茫,只见女人拿出一个本夹子:“陆冬是哪个?”  陆冬迷茫地举了举手。  “关兆瑞呢?”  关兆瑞嬉皮笑脸地说:“我,我就是!”  “那你就是王浩宇了。”女人抬眼看了一眼王浩宇,王浩宇一瞬间精神焕发,腰板挺直。  “这都几点了,以后你们可不能这么晚回来了,十点半就是要熄灯的,我都等你们半天。”  女人用本夹子轻轻地拍了拍我们三个的胸口,这一拍,很轻,却麻酥酥的。  “我是你们的导员,我姓杨,你们叫我杨姐就行,以后在学习、生活中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什么困难都行么?”王浩宇眼神直落在杨姐衣领中间,杨姐一皱眉:“少油嘴滑舌的。通知你们,明天可以办理学生证和校园一卡通了,一卡通可以在食堂、图书馆使用,然后明天办完一卡通之后,用一卡通去体育馆领军训服,具体的事项,明天军体部的人会通知你们。我的电话留给宋之一了,你们管他要就好了。”  “宋之一?谁是宋之一?”王浩宇的眼神还是没有移开。  “就是那个男生。”  原来寝室那个性格古怪的男生叫宋之一啊。  就在说话这会儿功夫,啪嗒一声,屋里的灯灭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走廊里的灯光能迎进来。  “我走了,后天,军训时候见。”杨姐合上本夹子走了出去。  陆冬他们三个去了洗手间,熄灯之后洗漱的人异常的多,都是新来的大学生,彼此都不熟悉,就都在洗漱间里扯犊子,互相攀攀老乡,攀攀校友,聊得不亦乐乎,这时候陆冬才知道,这一座寝室楼里都是大一新生,之前也住了一些大二、大三的。  “是不是为了便于管理,才让他们都搬出去的呢?”  “才不是呢!”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陆冬看过去,是一个小个子男生:“我哥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他说学校很少调寝室,只有上学期那么一次。是因不少学生****,强烈要搬离这个寝室楼。”  “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闹鬼。”  陆冬不由得一笑,哪个学校还没有点闹鬼的故事了,这其实太正常了,他们这是一所综合性大学,全校师生五万多人,每年都还会来接近一万的大一新生,出点灵异事件并不为过。  “之前闹的很凶,却也没人管,直到上学期,听说出了一起命案。”  “什么命案?”一时间,所有学生都围住那个小个子男生,大家都好奇地追问。  “这起命案大概是在学生中广为流传,所以有很多个版本,每一个都很恐怖也很离奇,但我哥说他这个版本是在削弱了所有以讹传讹之后,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版本。”  男生娓娓道来。  男生说,在陆冬他们住的这个寝室楼里,有一个寝室是不能开的,那就是位于四楼的404寝室。  他说很多年前,404寝室出过一起命案,寝室里的一个男生不知道是发疯了还是鬼上身了,他把寝室里的铁凳子的凳子杆拆了下来,用那把金属的铁杆,打死了寝室另外的三个男生,更可怕的是,他打死这三个男生之后,并没有逃跑,第二天居然还去上了早课。  到了中午,保洁的大妈就发现有血从404寝室的门缝里渗出来,她用楼下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就发现一屋子的尸体,她当即就报了警。  说警察到教室去抓这个男生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害怕,甚至就是面无表情,当警察和校领导把他围住的时候,他就从主楼的窗台上跳了下来,当场摔死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男生为什么要把他的室友都杀了。
  发生命案之后404寝室就经常发生一些诡异的事情,比如有学生离奇自杀,有学生忽然失踪,后来学校找来了一个道士,道士就用法术把这间寝室给封了起来,之后这间寝室就再也没有人住过了。  小个子男生说,他哥也住在这个寝室楼里,他住408,他已经在这个寝室楼里住四年了,眼看就要毕业了,这些年倒也没发生过什么太灵异的事情。  他说发生命案那天,是他们照集体毕业照,他早上起床,收拾完了,正要出门,就听见楼里一声刺耳的惊叫,他就跑了出来,只见不少人围在404寝室的门口,而他发现,404寝室的门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是大敞四开的。  小个子男生的哥哥当时就是围观人群之一,他挤了进去,却看见那间寝室里没有床,墙上、地上到处都是用血写的他看不懂的文字,而空空荡荡的地板上躺着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正是原本住在401,和他同一个系的三个同学。  而在寝室的最里面,蜷缩着一个男生,男生抬起头,只见他双眼猩红,面容枯槁,相当吓人,这个男生就是原本住在401寝室里的第四个男生,男生的面前有一个沾满了鲜血的铁杠子。  这时候,男生忽然站了起来,捡起了铁杠子,在寝室门口围观的人都吓得半死,都集体向后退了一步,男生拿着铁杠子,并没有袭击围观他的人,而是敲碎了身后的玻璃,然后他跳上玻璃,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只听小个子男生幽幽地说:“一般来说从四楼跳下去并不一定会死,寝室楼的楼层间距和一般的住宅楼差不多,四楼,也不过是十米左右的距离,可当我哥他们几个跑到楼下,发现那个男生已经摔死了,后来听医院说,他浑身的骨肉和内脏都震碎,当时医院的医生还以为他是从十楼跳下来的呢。其实这并不稀奇,因为当年,那个杀了人,并跳楼自杀的男生,就是从咱们学校主楼十楼跳下来的。”  听完这个故事,洗漱间里每一个人都脸色各异,有的吓得煞白,有的不以为然,还有的竟然笑了起来,只是陆冬他们几个都笑不出来,因为小个子男生所说的404寝室就在他们的隔壁。加之之前出事的401寝室,谁知道会不会按照顺序,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们402。陆冬抬头看了一眼王浩宇和关兆瑞,两个人都沉默着,若有所思。  “就像你所说,那么多年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去年出事了。”王浩宇忽然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寝室里的鬼终于苏醒了?”小个子男生也一脸迷茫。  “或者,他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知道谁轻轻地说,一瞬间,整个洗手间都安静了下来。  晚上,冬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他倒不是害怕,只是他每次一换新环境就会失眠。他翻腾来,翻腾去,久久不能入睡,终于他脚下的关兆瑞受不了他的扑腾了,扒拉了他一下:“能不能睡了。”  陆冬没说话,他只是立刻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关兆瑞和王浩宇的鼾声此起彼伏,交相辉映。唯独和他同样靠窗户的,那个叫做宋之一的男生的床铺上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那张床上一样。  一直到后半夜,陆冬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起来很晚,可等他张开眼睛,刚刚六点多一点,寝室其他人还都在睡梦之中。  陆冬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去了洗手间,他从洗手间出来,顺着洗手间外面的窗户看过去,清晨的学校,倒是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他向下看过去,窗户口正好对着寝室楼下的出口,他发现昨天在寝室门口遇到的那个女生,这会儿又偷偷摸摸地向寝室楼接近。  陆冬心生好奇,他顾不得换鞋,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恰好这个时候,女生把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寝室楼的门口,正要转身离开,陆冬一把拉住了她,女生吓了一跳,啊得一声,跌坐在地上,她穿着小短裙,跌坐的姿势又比较不雅观,陆冬赶忙扭过头,看向别处,尽量假装自己没看到那海绵宝宝的图案,他拉起女生,连连道歉。  女生满脸的不高兴:“你干嘛拉我?”潜台词,你是色狼吗?  陆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想问你点事。”  “我是不会给你电话的!”女生抱着肩膀,不屑地看着陆冬,得,不但被当成了色狼,陆冬的一系列举动还被当成了恶意搭讪。  陆冬觉得自己绝对是跳洗澡堂都洗不清了,也许可以试试跳游泳馆,学校门口臭水沟就算了。  他嘿嘿傻乐了两声,然后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你说你男朋友是这个寝室的?”  女生点点头,一瞬间,泪水就漫上了她的眼眶,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陆冬赶紧摸屁股兜,只可惜,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摸到面巾纸。  这时候,寝室楼里陆续有学生出来,他们都只看见,陆冬面前有一个楚楚可怜,默默哭泣的女生,每个人看陆冬的眼神都是同仇敌忾的,陆冬觉得再这样下去,没准谁就要一拳揍到自己鼻子上了,他赶紧把女生拉到一边:“别哭了,我不是有意触到你的伤心往事的,我就是……”  “就是什么?”女生抬头看了陆冬一眼。  “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么?”  “知道知道,不过,主要这攸关到我还有我们寝室的生命啊,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是这个寝室楼的新生,我住在四楼,402,隔壁就是404。”  女生瞪大了眼睛:“你住402?”  “对啊!所以么,我猜可能你知道点关于这个寝室的事情?”  女生诡异一笑:“我确实知道不少呢,不过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说。”
  两个人走到学校门口小树林,那边有个凉亭,可以小坐。  女生看了一眼陆冬,眼神里带着些许同情,这同情让陆冬更加不安了:“这回可以说了吧。”  女生点点头:“关于寝室楼里闹鬼的传闻我不知道你听说没?”  陆冬点点头,把昨晚听那个小个子男生讲的来龙去脉和女生学了一遍,女生点点头:“他讲的还算中肯,没有太多夸大的地方,你都不知道上学期期末的时候,这个事件在学校里被传的神乎其神,不知道比你刚才说的那个版本要恐怖多少倍,可作为当事人,我比他们谁都更了解这里面的每一幕。”  “当事人?”陆冬不解。  “里面杀人并坠楼的男生就是我的男朋友。”女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阴森森的。  这个女生名字叫都雪,她现在大三,她的男朋友和她一个系,是她的学长,两人半年前在一起的,据都雪说,两个人关系很好,是院系里惹人注目的一对,得益于两个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说到这里,陆冬抬眼看了看这个女生,这女生长得到五官端正,却绝称不上美艳动人,甚至她的神经质属性掩盖了她很多可以吸引人的成分。  女生似乎并没有看出陆冬的讶异,她继续说了一下去。  她说她男朋友叫冯绍,去年应该大学毕业,他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是市里面数一数二的外企,可以说前途无量,眼看着毕业却出事了。  都雪说,出事之前她就觉得冯绍有点不对劲,这不对劲要从一部手机说起。  冯绍被知名企业录取之后就一直说要换个手机,他之前一直用的是一款两年前买的三星智能机,早都已经淘汰了,连天天酷跑都玩不流畅,他说要换手机说了很久,但迟迟没有换,原因是他想买个苹果,但手头预算不够,这换手机的事就一直耽搁着。  冯绍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学校让他帮忙组织毕业典礼,典礼是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毕业典礼前一天,学校组织参加典礼的老师和会务人员彩排,彩排的比较晚,都雪那天有晚课,上完课也八点多了,到大礼堂找冯绍,冯绍让她等他一会儿,说彩排马上就要结束了。  都雪等到他散场,散场之后两个人正要回寝室,冯绍忽然想起来他把参会人员名单落在大礼堂了,两个人就回去取。  两个人到礼堂门外,就看见一个女生站在礼堂的门口,这个女生他们都不认识,也没见过。冯绍过去问:“同学,你是在等人么?礼堂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女生表情很木讷,一脸茫然,好像刚挨了别人一闷棍一样,她迷迷噔噔地看这冯绍和都雪,摇摇头:“没有,我没在找人,我在找我的手机,我的苹果手机不见了。”  “丢在哪了?”冯绍问。  “就在这附近,我就记得丢在这附近,可是怎么着也找不到了。”  冯绍说,你手机多少号,我帮你打一下吧,他拨通了女生的手机,手机是通的,但是没人接听,附近也没有响起手机的声音。  “看来你的手机没在这。”冯绍说。  女生点点头,然后走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当时都雪还这样和冯绍说。  两个人就进了礼堂里拿东西,拿完东西正要走,忽然听见了一阵电话铃声,两个人都一愣,然后就在礼堂里找,终于在椅子下面找到了一只IPHONE手机,当时都雪和冯绍都一愣,难道这就是刚才那个女生丢的手机,两个人跑出礼堂,却没有见到女生的身影。  都雪仔细检查一下手机,那手机很新,开启日期还不足一个月,几乎是九成新,保护的很仔细,还贴着钻石膜,都雪点开手机的通话记录,却发现手机里未接来电里只有刚才冯绍打的电话,通讯录里也没有电话。  都雪和冯绍两个人面面相觑,就感觉这手机好像是从天而降送给他们的礼物一样。  冯绍犹豫了几天,这手机确实没有人要,也找不到失主,放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最后冯绍在网上下载了刷机包,把自己的手机卡放进了手机里,当冯绍的手机通信录被同步进入了手机,这手机遍真的成为冯绍的了。  之后冯绍揭掉了钻石贴膜,换成了磨砂膜,还买了个新的手机壳,做完这一切他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这回这手机彻底是自己的了。  “可是没过几天,就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都雪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惊恐。  冯绍拿到手机用了三四天,就忽然发现手机上的通讯录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偷偷变化了,上面都变成了别人的名字,没有一个认识的。  冯绍觉得古怪,他刷了一次机器,然后再次同步了手机通讯录,手机这次只好用了两天,上面的号码就又变化了,又变成了不认识的号码。  连续发生了几次之后,冯绍就开始研究这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我们都知道,一般手机通讯录都是按照ABCD这种排序的,可是冯绍手机里的电话号是随机排序的,我看过几次,也没发现有什么排序的方法,完全是打乱了的。  而且在不知道第几次刷机了之后,冯绍说他发现他手机上面错乱的电话号在逐渐减少,比如一开始有四十个电话号,刷机之后再次变化,发现这些电话号减少了,变成了三十五个。  于是,冯绍拨通了这个古怪的电话薄上的第一个电话。  都雪还记得那个人叫苏丽文,冯绍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苏文丽这个名字很显然是个女人的名字,于是冯绍说他想要找苏文丽,对方居然很粗暴地问他:“你是谁,找苏文丽干什么?”  冯绍只要编了个谎话,是他是苏文丽的朋友,不想对方居然紧追不舍,非要冯绍说清楚到底是谁,是怎么认识苏文丽的,冯绍被对方说急了,就把自己手机的情况跟对方说了,说完他就有些后悔,因为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信。  没想到对方居然忽然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对方说:“苏文丽三天前就已经过世了。”  当时冯绍吓个半死,他又拨打了电话薄上的第二个电话,没想到那个人也已经死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第二个人是两天前死的。  “难道这个手机就是传说中的死亡手机?”陆冬问。
  都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个手机实在是太古怪了,然后我就劝冯绍,把这个手机扔了吧。”  “然后呢?”陆冬问。  都雪眼泪又掉了下来:“如果真的能扔掉就好了。”  她说,冯绍发现这个手机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之后就试图把它扔掉,他先是把手机扔到垃圾桶里,却不想,等他回到寝室,发现那个手机赫然就躺在自己床上,他又把这个手机放在食堂里,希望有人能把手机捡走。  果然,他去打饭一回头,手机就不见了,他刚要狂喜,却有人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发现是一个男生:“同学,这是你的手机么?”然后他就把手机还给了冯绍。  冯绍终于受不了了,他试图把手机丢到湖里,从楼上丢下去,但是都没有成功,这个手机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回到冯绍的手里。  都雪说冯绍之后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他好像已经抓狂了,一个丢不掉的手机,估计换了谁都会抓狂。  但是有一天,都雪说冯绍忽然不再抓狂了,他也不在乎这个手机里是不是存着死人的号码了,他开始使用这个手机,都雪说,他经常会接到莫名其妙的人来的电话,而每次他接电话的时候都会背着都雪,都雪不由得起了疑心,她在想,会不会是冯绍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于是,周末,都雪约冯绍在校外过夜。  陆冬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惊讶,他还没和女生在外面单独呆过一夜呢,陆冬在高中的时候是绝对的乖宝宝,有时候他看见班上的男生和女生课间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他倒是不由得有些脸红。  他从小到大,唯一亲近过的女人是他小姨,他小姨之比他大三岁,他还记得那是他高一的时候,小姨家装修,所以到他家里小住几天。  周末,陆冬的爸妈都去了海鲜摊位,就剩下了陆冬和小姨,陆冬在客厅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就发现自己的小姨只穿着极少的衣服从自己眼前飘了过去,飘进了洗手间,几分钟之后,又穿着极少的衣服飘了过去,飘回了卧室。  她身上确实是只穿着极少的衣服,而上半身的吊带背心是纯白色半透明的。  这还是陆冬十六岁之后第一次见到穿的如此少的女人,这不由得让他心惊肉掉,而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几分钟之后,小姨居然以这一身装束,顺眼惺忪地坐在了自己旁边。  “看什么呢?”她大大咧咧地问。  “N恩,BA!”  “哦!”小姨一只胳膊搭着陆冬的肩膀,她头发和身体散发的清香涌进了陆冬的鼻子,让他魂不守舍。  小姨跟着陆冬看了五分钟,拍了拍陆冬的大腿:“完全看不懂,我回去接着睡了。”说完她就自顾自地回到了房间。  这是陆冬长这么大以来,继离开幼儿园以后,唯一一次和除了自己亲妈以为女性的近距离接触。现在让他回想,他仍能记住小姨身上的体香,能记住她触摸自己大腿的时候,那种麻酥酥的怪异感觉,也能记得她的手,她的胳膊,和自己皮肤接触的地方,那样柔软和光滑。  都雪发现陆冬有些失神,她拍了陆冬一下:“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陆冬一下子涨红了脸。  都雪看着陆冬,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怎么,难道你还是个小处男。”  陆冬没好意思出声,都雪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其实这也没什么,你看校外到处都是小旅馆,周末学校门口爆满的地方一般有三个:饭店、网吧、旅店,你早晚会适应。”  陆冬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然后呢,他手机怎么样了?”  都雪皱了皱眉,她说,她趁着冯绍进洗手间洗澡的时候开始摆弄他的手机,上面全是一些陌生的号码的来电,她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她又打开短信,却发现查看短信需要密码,她心里不禁起了疑问。  千万不要估计一个女人的想象力,她只需要一个苗头,就能在自己的大脑里编织出一部好莱坞大片。  都雪就开始幻想,自己男朋友每天晚上,在自己入睡之后,和某个不知名的女人谈情说爱,许下誓言,没准两个人还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却有不能直接和冯绍摊牌,万一冯绍直接和自己说分手呢,她是无法承受的。她辗转反侧,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晚上,两人亲热了之后,冯绍显得有些疲倦,很快就睡了过去,都雪把他的手机调到了静音,她一直注意着手机,果然,到了十点的时候,手机忽然就亮了起来,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都雪拿起了手机悄悄溜出房间,到了走廊里,她接起了电话,让她意外的是,手机里传来的并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他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好听,很有磁性,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聊了起来,等都雪挂掉电话,竟发现已经是午夜了。  “你们都聊了什么?”陆冬不禁好奇地问。  “已经记不得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并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感觉聊的都很重要,而且别说现在,就是在接过那个电话的第二天,我就已经记不得都说过什么了,感觉都好像是一些耳语,一些劝慰,但一句话我都回想不起来。”  都雪回到了房间,她一推开门,就发现冯绍就站在屋子中间,她吓坏了,意外自己偷拿手机的事情被发现了,她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在自己身后,做贼心虚地瞥几眼冯绍,却发现他并没有发作,甚至没有看自己,他就站在房间中间,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冯绍?”都雪轻声地呼唤他,却发现冯绍根本就没回答,难道冯绍是在梦游,都雪听人说过,如果有梦游的人,千万不能把他叫醒,于是她也不敢叫冯绍,只是希望他能快点清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冯绍忽然瞪大了眼睛,他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说:“背叛我的人,都会死。”
  都雪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脸色惨白,眼睛猩红,她说得很恐怖,让陆冬也不禁脊背发凉。  “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就是这一句,他反复说了大概两三次,然后就忽然瘫软下来,跌坐在地上,又过了几秒钟,他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第二天早上,都雪询问他,他却说他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之后冯绍就越来越古怪,都雪说感觉他的神情越来越憔悴,他的眼窝深深滴陷进去,眼睛总是猩红猩红的,面容枯槁,神情憔悴,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连续包宿好几夜呢,可冯绍的室友知道,他每天都是很早就睡觉了,他睡的甚至比寝室里任何一个人都早,但他的神色却看上去恐怖。  冯绍的室友也说,有时候午夜尿急起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冯绍不知道去了哪,床是空的,而早上,会发现他又回来了,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只是他看上去很疲惫,就好像没睡过一样。  而且都雪发现,冯绍的手机也有很多古怪,有一次她打开冯绍的手机,发现手机的相册里有很多照片,都不知道是冯绍在哪照的,这些照片看上去都很模糊,而且模糊的地方都是人的脸,所有的脸都是模糊的根本都看不出这个照片上的人都是谁,都雪问冯绍这些照片是在哪照的,冯绍却很不耐烦地回答:“你要不要什么都管,婆婆妈妈的。”  她也查过冯绍的电话本,她惊讶地发现,电话薄上的联系人已经不足十个,而电话簿上最后的四个号码分别的冯绍的三个室友和冯绍自己。  都雪觉得很恐怖,她拿着手机问冯绍,冯绍却说是她想多了,因为这三个号码是他自己存进去的。  在临毕业的最后几天,所有人都发觉冯绍不对劲,感觉他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表情很木讷,说话反应都很慢,不过当时快毕业了,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除了都雪,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关心冯绍。  都雪说,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冯绍就很奇怪,他那天大概是一天都没有吃饭,都雪一问起,他就说自己不饿,到了晚上,他很早就回寝室了,都雪有点担心,回到寝室之后就给冯绍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打不通,一直是正在通话中。  都雪只好打电话给冯绍的室友,室友却说冯绍已经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就一直都没有睡着,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和冯绍寝室楼是挨着的,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寝室楼,你们是四号楼,我们是六号楼,就在你们楼的后面,两个楼是平行的,有时候从我们寝室的窗口能看见他们寝室楼,但是他住在401,是在另一侧,我这边只能看见双数号的寝室,还有洗漱间卫生间什么的。  那天午夜我忽然惊醒了,我就摸我的手机,我把手机拿过来,发现手机没有电,我临睡前把手机插上充电来着,我再一看,原来寝室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电了。  我下了床,去洗手间,我从洗手间出来,就下意识地透过洗手间向对面楼看过去,那天由于停电,除了应急灯会亮着,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可是我看见对面有一个寝室居然亮着灯。”  听到这里陆冬不寒而栗,难道那个寝室就是……  都雪满脸惊恐地点点头:“我不知道是哪个寝室,只是知道那个是四楼一边的第二个寝室,而且当时我看见寝室的窗台晃过一个黑影,那寝室里有人。  我吓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我几乎是跑回了寝室,可是当我再次透过窗户看过去,就发现那寝室的灯慢慢地熄灭了,不是一下子就熄灭了,而是一点一点地熄灭的。  我再看过去,对面又是漆黑一片了,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就索性上床睡觉了,却不想第二天就出事了。”  都雪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这个故事我和很多人都讲过了,同学、老师还有警察,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甚至觉得是我疯了,给我找了一个心理辅导老师,但我知道我根本就没疯,这一切都发生过,就好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  都雪声音很大,她的眼神里带着歇斯底里,其实这会儿陆冬也在不禁怀疑来找都雪聊这些也许是个错误,这个故事太离奇了。  陆冬没回答,都雪忽然一把揪住了陆冬:“你到底相不相信我!你到底相不相信我!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我……”陆冬没能回答,他只觉得都雪的指甲扣进了他的肉,让他疼痛难忍,他试图挣脱,却发现都雪力气大的惊人,她死死握着陆冬的胳膊:“你到底相不相信我!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就在这时,陆冬发现他们附近了树林里一阵骚动,来了不少老师还有警察。  “那边出什么事了?”陆冬问。  都雪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也看向人群那边:“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  都雪和陆冬走到人群,两个人探头向里面看过去,只屑轻轻一瞥,两个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人群当中当着一个男生,已经死了,但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猝死,只见男生下半身完全****着,裤子不知道去了哪,而他上半身的衣服几乎是被撕裂的了,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尤其的脸和脖子,都已经血肉模糊了,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的一般。  “同学,这里要被封锁了,请离开这里。”这时候一名警察在都雪和陆冬前面拉上了警戒线,把两个人挡在外面,而那个男生也被装进了带子,被法医带走了。  都雪和陆冬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样子学校是要把这件事压下来。  陆冬告别了都雪,自己往寝室走,走到一半,他猛地回过头,向树林那边看去,他心猛地一沉,那个男生死的地方,不就是昨天他们几个撒尿的地方么,难道,他们三个人昨天目睹了一起谋杀?还有那张白色的脸,陆冬不寒而栗。
  陆冬进了寝室,王浩宇和关兆瑞显然是刚刚醒过来,而那个叫宋之一的古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陆冬把刚才在小树林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俩,两个人都显得很惊讶,又好像都觉得这事儿很刺激。  “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昨天就在一起凶案的现场?我们很可能当时和凶手擦肩而过?”王浩宇问。  陆冬点点头:“应该没错,不信你可以回去找找你尿尿的地方,应该离那具男尸距离不远。”  “怎么找,我又不是狗,怎么可能记得都在哪棵树上尿过。”  “总之就是那附近,只是……”  “只是什么?”王浩宇和关兆瑞似乎对这入学第一天就发生的命案很是感兴趣,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祈求地看着陆冬。  “只是那个男生死的很是诡异,他就好像是被什么野兽给咬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血和伤口,更重要的是他没穿裤子,如果我们昨晚确实撞见了凶案现场,那很显然,当时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生,但树林里没有发现什么女生啊。”  王浩宇点点头,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这样说来真相就只有一个了,要么是那个女生被掳走了,此时没准正在给犯罪分子暖床,要么,凶手就是这个呻吟声很好听的女生。”  “别瞎扯,那个男生被咬的很惨,身上脸上全都血肉模糊,就算是你俩一起去啃那个男生,也不一定会啃的比那个惨,更何况一个女生。”  “没准那妞是个狼人什么的呢?”关兆瑞越发兴奋:“每次高潮的时候就会变身,吃了对方。”  越唠越离谱,陆冬索性不理他们俩么,上床收拾东西。  “我要去办学生证和一卡通了,你们俩还不来?”  王浩宇和关兆瑞对视了一下:“来,这就来。”  三个人到了新生管理中心,时间有些晚,管理中心排了一长溜的大一新生,好容易捱到了他们三个了,办理处一个戴着眼镜,唇厚肉肥的老女人斜眼看了一眼陆冬他们三个,那表情就好像她更年期提前完全归罪于眼前这三名男生一般。  “哪个学院的啊?”老女人拉着长音问。  “动物科学技术学院的。”  老女人晃了晃身子,看了看手表:“来晚了,要午休了,下午一点再来吧。”说完就在窗口放了个停止办公的牌子,陆冬身后的学生一片哀声叹气。  “妈蛋,现在才11点半,你是让我们在这里等到1点?”王浩宇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老女人耸了耸肩:“这是学校规定的。”她指了指身后墙上贴着的制度表,回了后面的休息室。  “老子才不等呢,这B学校,制度是死的,人也是死的。”王浩宇正要走,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排队的人群里传来:“我要是你,就乖乖在这里等。”  陆冬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女生,细长的个子,一双大长腿美极了,但却是个平胸,乌黑的马尾辫,小巧的脸,眼睛不大,一副傲气凌人的表情:“军体部那边也排了不少人,这边不办完,那边手续又办不了,听说军训迟到是要扣学分的。”女生一本正经地说。  王浩宇笑了起来:“你觉得老子在乎那点学分。”  “你要是不在乎,干嘛一开始就在这里排队。”女生反呛回去。  “你!”王浩宇本来就火大,这会儿还偏偏有人跟他唱反调,眼看他要发作,陆冬赶忙拦住他,陪着笑脸:“这位同学知道的不少么,我叫陆冬,是动科院的,你是哪个学院的啊?”  “我也是动科院的。”女生抬起眼睛,不屑地看了陆冬一样,好像再说,怎样啊?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以后都是一个学院的是不,有啥可吵的。这样,浩宇,关兆瑞,你们跟美女一起先去吃饭,我在这儿排着,你们一点之前回来就行。”  王浩宇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关兆瑞倒是嬉皮笑脸地看着这女生:“我叫关兆瑞,我也是动科的,要不美女赏脸,一起吃个饭吧,给我们个面子。”  女生根本不想搭理他们俩,低头继续看手机。  陆冬推了推王浩宇和关兆瑞:“你们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他俩转身先走了。  陆冬觉得这小妞倒是挺有意思,就继续跟她搭讪:“美女,以后都是一个学院的了,怎么也告诉我个名字呗。”  女生抬起头,白了陆冬一眼:“苏静怡。”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决计不再搭理陆冬了。  “好名字,好名字。”陆冬讪讪地笑着。  快一点钟了,王浩宇和关兆瑞回来了,还给陆冬带了肉夹馍和冰镇可乐,陆冬也真是饿了,大口吃了起来,肉夹馍的香味在新生管理处弥漫,后面排队的学生不由得抱怨了起来。  终于到了一点,老女人再次出现,三个人拿了学生证和一卡通离开了新生管理处。  三个人去军体部办其他手续,路上王浩宇神秘兮兮地说:“哥们,刚才我俩出去吃饭,在路上遇到两个聊天的校警,我和关兆瑞就跟着他俩,你猜我们听到了什么?”  陆冬茫然地摇了摇头。  “听校警说,那个小树林里拉出来的不止一具尸体,而是三具。”  陆冬不由得一愣,竟然会死了这么多人,他不由得有些恐惧。  “除了你早上看见的那个,另外两具尸体都已经烂了,估计早就死了,只是没被发现。”  “说是怎么死的了么?”陆冬问。  “没说,就挺他俩说要法医鉴定了才知道,不过听说三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男尸,而且三具男尸都没穿裤子。”  陆冬不由得乐了:“你意思,这凶手还是个女色魔?”  “不好说,反正现在小树林已经被封上了,谁也进不去了。”  “这也是给我们个警告,见了陌生女人别随便脱裤子,容易把小命也丢了。”王浩宇调侃地说。  陆冬他们三个到了军体部,果然,军体部也排了不少人,但这个时候,小树林里发生的命案已经在学生当中传开了,不少新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  陆冬把学生证递给军体部一个穿军装的男老师,男老师看了一眼学生证,然后递给陆冬一套军训服,陆冬接过军训服走出了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之前在新生管理中心呛王浩宇的那个叫苏静怡的女生,她手里也抱着军训服。  “好巧啊!”陆冬搭讪。  苏静怡皱着眉头:“他们都在说什么命案?”  陆冬刚要回答,竟发现关兆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抢了白,最后关兆瑞还加了一句:“不要怕,到时候有哥保护你。”  苏静怡冷冷一笑:“你?估计到时候没准你先被吓的屁滚尿流呢。”说完她扭头就走了。  关兆瑞盯着苏静怡的背影:“这小妞有个性,我喜欢。”  “你可拉倒吧,平得和飞机场一样,我还是喜欢咱们杨导员那样的。”王浩宇一脸猥琐。
  晚上王浩宇几个高中同学来看他,而关兆瑞嫌寝室楼里网速慢,要出去上网,陆冬和他在网吧呆了一会儿,觉得胸口憋闷,就提前走了,当时关兆瑞激战正酣,也无暇顾及陆冬,听他说要走,也就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继续眼睛盯着屏幕。  陆冬自己往回走,八点多,时间还算早,校园里人来人往,陆冬路过校门口的小树林,这会儿树林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两个校警搬着小凳坐在警戒线外。  陆冬刚靠近小树林,两个校警就站了起来:“同学,这里现在不让进。”  “哦,这里出什么事了么?”陆冬明知故问。  校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们也不知道,就是不让进。”  陆冬耸了耸肩,转身要走,竟发现不知道什么人趁着他和校警说话的这个功夫,径直闯过警戒线。  “那位同学!”两个校警大喊。  陆冬只看见一个黑影,一晃而过,闪进了树林,这个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觉得他身手敏捷,几下子就窜到了树林深处,两个校警急了,其中一个也翻过了警戒线,用手电筒晃着,摸进了树林。  另外一个则站在警戒线外面,不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惨叫从树林里传了出来,还在警戒线外的校警年纪也不大,长得一脸小受的模样,他不由得浑身发抖,他用对讲机呼唤了半天,可是没有人回答,对讲机里只发出嘶嘶的杂音。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校警哆哆嗦嗦地说。  校警刚要翻进去,陆冬只感觉一股阴气从树林里喷涌而出,只觉得树林的黑暗里好像又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不寒而栗。  陆冬一把拉住了校警:“不能进去!有……有鬼!”  听陆冬这么一说,这校警好像也害怕了,他打给了附近的派出所,很快就来了两个民警,两个民警听了描述,什么都没说,直接翻进了警戒线。  这时候警笛吸引了不少学生前来围观,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议论纷纷,校警怕学生往警戒线里闯,一直在维持秩序,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校警,也进了小树林。  陆冬在警戒线外看了看又看,只觉得刚才那股扑面而来的阴气渐渐消失了,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他不由得探进去大半个身子,往树林深处看,忽然他发觉一双冰冷的手漫上了他的脖子,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陆冬嗷地一声惊叫,他猛地回过头,发现竟然是苏静怡。  “你要干什么,吓死我了!”苏静怡瞪着他。  “大小姐,明明是你差点吓死我好么!”  苏静怡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嘀咕了一句:“好心没好报。”然后就走了。  又过了几分钟,树林里一阵骚动,只见民警从树林抬出了浑身是血的校警,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好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及时赶到,陆冬目送着校警被抬上救护车。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树林里!”另一个校警喊。  “我们搜遍了,里面没有人。”民警摇了摇头。  陆冬往寝室楼走,一边走,一边暗暗想,眼看着两个人进了树林,一个重伤濒死,一个不知去向,这树林确实是够邪门的了。  陆冬推门进了寝室,寝室里只有宋之一在,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他看了一眼陆冬也没跟他打招呼。  陆冬觉得有些尴尬,但毕竟要相处大学四年,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他满脸堆笑:“宋之一同学是吧,你知道咱们校闹鬼的事么?”  宋之一慢慢转过头看着陆冬,他眼神里竟没有一丁点好奇,只是冷冷地说:“不该你打听的,别胡乱打听。”  陆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临熄灯的时候,王浩宇和关兆瑞才回来。  “学校门口那边全是警察,出什么事了么?”王浩宇问。  陆冬把之前发生事一五一十地说给王浩宇和关兆瑞。  “一般来说闹鬼都是有了冤情,真不知道这学校小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爱恨情仇,会闹出好几条人命来。”王浩宇听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晚上,陆冬又失眠了,眼看快到午夜了,陆冬还是没有任何困意,他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摇一摇,想看看这个时间有没有人和自己一样,没睡,并且无聊,他摇到第三次的时候,忽然他手机嘟地响了一声,他一看,摇到的居然是一个清纯又可爱的大美女,微信名字叫小钰。  陆冬立刻添加了这个美女:“美女,你也没睡啊。”  对方很快回了他一条:“是啊,你不睡我怎么睡啊。”  “美女,你可真逗,你现在在哪啊?”  “我在寝室。”  “哟,你也是大学生啊,好巧啊,哪个学校啊?”  “我和你一个学校的。”  陆冬乐了:“是么?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学校么?”  “当然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因为,我现在就在看着你啊。”  陆冬一抬头,只见窗帘上映出一个黑影,他掀开窗帘,只见一张煞白的脸就帖在窗户的玻璃上,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没有一丁点眼白,死死地盯着他。  陆冬啊地一声,手机一下子甩出去了好远,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手机电池都飞出去了,可手机竟然依然亮着的,只是那光芒不对劲,原本是莹白色的光,这会儿竟然变成鬼火一般的幽蓝。  陆冬脊背发凉,因为窗户开着一条缝,他看见一只留着黑色手指甲的手正缓缓伸进窗户的缝隙。  就在这个时候,一盏台灯亮了。  宋之一坐了起来,瞪着陆冬:“你折腾什么呢?到底睡不睡?”  陆冬指着窗外,却发现那个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之一跳下床,把手机捡了起来还给了陆冬:“大半夜的,少玩手机,容易招鬼。”  陆冬点点头,半天一个谢字都没说出来。  台灯灭了。  陆冬再次回到黑暗中,他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侵透了。
  第二天早上,陆冬醒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他迷迷糊糊地穿裤子,穿了半天也没穿上,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穿了半天的竟然是衣服,一条腿已经蹬进了袖子,险些撑破。  “哥们,你这是做梦喝酒了吧?”  “去你的,你才喝酒了呢,老子是做梦梦见美女了!”陆冬脱下了当裤子穿的上衣,一把甩向了浩宇。  这时候倒是听见宋之一讥讽地哼了一声,他瞥了一眼陆冬,转身就出门了。  “你梦见啥美女了?给我说说,日本的还是欧美的?”  “滚犊子,赶紧穿衣服吧!”陆冬恼羞成怒,套上衣服下了床。  几个人到了杨导员要求的集合位置,今天主要的内容是杨导员带领新生们参观校园。  杨导员带着这一群新生,依次参观了食堂、游泳馆、图书馆、体育场,告诉他们哪里能充饭卡,哪里复印便宜,哪个食堂能提供煮方便面加蛋服务。  最后他们到了主楼,第一天陆冬远远的就看见主楼了,但是没有走进来,主楼一共有十一层,一楼都是学生服务中心,有很多窗口,有可以查成绩的,有补办学生证的,交网费的,一楼的尽头是一水的提款机,这个时间还没上课,有不少学生在排队取钱。  二楼开始就是教室了,杨导员说,绝大多数的公共课都是在主楼的。  “提问!”站在杨导员身边的王浩宇忽然举手,当然,他前一秒还是在盯着杨导员因为说话而乱颤的胸。  “什么问题?”杨导员看了一眼王浩宇,换了个姿势站着。  “请问,什么是公共课?”  “公共课就是马哲啊,邓论啊,思修还有英语这些课程,与之对应的就是你们的专业课。”  “哦!”王浩宇做出恍然大悟状,陆冬和关兆瑞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俩根本就不相信王浩宇连公共课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顺着楼梯往上爬,主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对于一栋十一层的楼没有电梯这件事,陆冬觉得很难理解,不过当他们上到七楼的时候,才明白原因,因为七楼和八楼之间的楼梯有了很大的变化,八楼的教室设计结构也和楼下那些层完全不同。  因为主楼七楼以上的楼层都是后接的,最初盖的时候并没有盖这么高,所以也就没有电梯这一说了。  主楼的八楼和九楼都是多功能网络教室,是上计算机课程和英语听力课程的地方,平时没有课的时候都都不开门,一扇扇大铁门一个挨着一个,走廊里也没有窗户,漆黑一片,但八楼九楼都按着感应灯,每往前走两步,灯就会亮,而随之身后的灯就会熄灭,一路走过了,到好像是某些鬼片里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参观了八楼和九楼,杨导员就领他们往十楼走,一提到十楼,陆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跳楼的男生,他就是从十楼跳下去的,可等陆冬走到十楼,他不由得有些惊诧,因为十楼竟然的校史馆。  杨导员说,校史馆只有每个月的第一周是开放的,其它时间都是关闭的。  学校里的校史馆和那种博物馆差别也不大,到处都是老照片,还有一些奖状、奖杯和模型。  杨导员说给大家一点时间参观,然后带他们去下个地方。  王浩宇和关兆瑞对校史馆兴趣不大,按两个人的话说,这辈子只要遇到和“史”相关的,不管是中国历史还是世界历史,动物发展史还是人类进化史,除了古代皇帝后宫里的风流史两人略知一二以外,只要提起就会犯困。  他俩说去厕所里抽根烟,让陆冬先逛着。  陆冬一回头,看见了苏静怡,她似乎倒是对这校史馆挺有兴趣,只是这次苏静怡身边多了个跟班,一个带着牙套,长相很奇葩的女生。  陆冬凑过去,没话找话:“好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苏静怡瞪了陆冬一眼,没说话,倒是苏静怡身边的女生对陆冬很是中意:“我们是水产一班的,你是几班的?”  “我是二班的,这才说明我不一般么!”陆冬的冷笑话没什么作用,两个女生都没笑。  “我叫张婷婷。”女生咧开嘴,露出金光闪闪的大钢圈。  “陆冬,我叫陆冬,你们看什么呢?”陆冬顺着苏静怡的眼神看过去,那是一面照片墙,上面是每一届毕业生照的合影,顺着照片墙往前看,照片纸泛着微黄,照片上的人数也逐渐减少。  所有的毕业照都是在主楼前面照的,从照片上来看,学校主楼是十四年前接到十一层的,2000年之前的照片,2000年前学校的主楼还只有七层,苏静怡竟然一张张极为耐心地看到了最后。  陆冬只跟着看了几张,就呵欠连天:“有什么收获,上面有你认识的人?”陆冬问。  苏静怡摇摇头:“你不觉得奇怪么?”  “哪奇怪?照片上有怪物?”  苏静怡瞪了陆冬一眼:“你看这里,这张是1984年的毕业照,而这张的下一张并不是1985年的毕业照,而直接变成了1986年的,难道1985年没有应届毕业生?”  陆冬看了看,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也许,是学校把1985年毕业生的照片弄丢了呢?”  “毕业照都是按照学院来的,一个学院一张,就算丢,也不会把所有学院的毕业照都弄丢吧。”  “有点道理。”  “而且你再看看,1984年和1986年作为照片背景的主楼,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陆冬看了看84年的毕业照,又对比了一下86年的毕业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古怪,忽然,他一愣,84年的主楼一层有十三扇窗户,而到了86年,居然变成了十四扇。  陆冬一惊:“难道说!”  苏静怡点点头:“84年毕业照里的主楼和86年毕业照里的主楼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这座主楼是重新盖的,那么这样看来在85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重新盖这栋主楼。”  “哇,我简直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简直就是女版福尔摩斯啊!”陆冬感慨。  苏静怡没搭理他,指着1986年动物科学技术学院的毕业合影:“你再看这张照片。”  陆冬顺着苏静怡的手指看过去,他只看了一眼,他的脊背就冒出一层冷汗,那是一张很普通的毕业合影,照片上有大概四十人左右,照片上所有人都没有笑,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这些学生看起来太古怪了,根本就不像活人,而像是那种寿衣店扎出来的纸人。  而在这四十多个纸人最后一排的最右边,站着一个学生,那个学生脸的黑的,根本看不出来长相,五官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陆冬注意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是照片右边映衬出这些学生的影子,而最右边缺失了一块,这个学生没有影子。
  “这个学生是谁?”陆冬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苏静怡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这个时候杨导员招呼大家去下一个地方了,陆冬跟着人群队伍往下走,走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刺痛,就好像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自己一样,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这时候他身后的那盏感应灯熄灭了,身后只有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杨导员带他们参观了实验楼和研究生楼,上午的活动就算结束了,杨导员说,下午给大家放假,明天早上六点,在体育场集合,是军训的开幕式,都不许迟到,迟到的话是要扣学分不说,还会全校点名批评。  这一群刚刚高中毕业学生都不明觉厉,纷纷散开,回去做准备了。  陆冬吃过午饭,觉得有些疲惫,加上前一天晚上也没睡好,就没跟王浩宇和关兆瑞出去上网,而是自己回了寝室补觉。  陆冬爬上寝室的楼梯,当他路过404寝室的时候,发现寝室门口放了一束白色的菊花,估计又是都雪干的,她居然躲过了看门的老大爷混了进来。陆冬不由得一笑,他推开寝室门,直接爬上了床,倒头就睡。  这一觉还真是睡得舒爽,等陆冬醒过来,都已经天黑了,寝室就他自己,他爬下床,却听见手机叮咚一响,是一条微信,陆冬一打开微信,不由得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写着,您收到一条消息来自小钰。  陆冬赶紧打开微信,没想到他昨天摇到的那个叫小钰的居然还在,他点开小钰的对话框,只见小钰的头像竟然变了,不再是前一天那个清纯可爱的形象了,而是变成了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陆冬吓得又险些把手机丢出去。  他急忙点击了删除好友,把这个叫小钰的给删掉了。  可前一秒刚删掉,后一秒,这个叫小钰的又蹦了出来,出现在了她通话记录的最顶端,那张鬼脸好似在盯着陆冬一样。  陆冬看得毛骨悚然,他正准备再次删掉,却发现微信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是一条语音,不等陆冬点开这条语音,就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陆冬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把我招出来了,又想把我删了,哪有那么容易。”  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背景一直有一种嘶嘶啦啦的杂音。  “你到底是谁?不要再搞这种恶作剧了!”陆冬冲着电话喊回去。  叮咚,手机立刻又弹回了一条回复,那条回复又再次自动播放了起来,开始只是杂音,响到了一半,忽然传出歌声,那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终于听清了那首歌的歌词,歌词唱的是:  “不要回头,有人就在你的身后。”  这时候不知道谁拍了一下陆冬的肩膀,陆冬啊的一声尖叫,手机啪一声落在,可手机里的歌声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在唱。  “告诉过你了,午夜玩手机会招邪。”  陆冬回过头,发现是宋之一:“我……我手机里,有个女鬼……怎么办?”  宋之一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可以试试把手机扔到学校的学心湖里,也许会有点效果。”说完他收拾收拾东西,好像要出去。  “喂!”  “又怎么了?”宋之一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陆冬。  “你能不能……不走……我自己在寝室里,有点害怕。”  宋之一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陆冬原本以为他会蔑视地瞥自已一眼就大步走开,没想到他把书本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爬回到床上,戴上耳机,他虽然没和陆冬说一句,但陆冬还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早上,是军训开营仪式,各个学院的学生以方阵的形式站在体育场,虽然是金秋九月,但在北方,气候往往变幻莫测,基本和闹鬼也差不多了。  按王浩宇的话说军训开幕、运动会、春游和萧敬腾已经可以并称为中国四大求雨方式了。  陆冬套着军训服,和王浩宇、关兆瑞站在队伍的后侧,他们其实失误了。  他们几个原本以为站在队伍的最后,就不会有人管他们,自可以为所欲为,结果一抬头,几个导员就站在队伍的后面看着他们这几个散满人等,其中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掐个腰,一直死死盯着他们几个。  天下着毛毛细雨,挂着阴风,导员还就在后面看着,不让乱动,陆冬心里只能暗暗祈求,这该死的军训开营仪式快些结束,他觉得自己的腿阵阵发酸,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可偏偏台上讲话的校长,人长得文质彬彬,金丝眼镜戴个斯文,感情居然是个话唠,一个事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校长可算是讲完了,陆冬却听见校长慢条斯理地说:“现在请我们这次军训的总负责人孙连长讲几句。”  下面掌声稀稀拉拉,孙连长倒好像是踌躇满志,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一定可以把这一群懒散的大学生,训练成一群好兵,陆冬这一刻真想上去抢了他的话筒,告诉他,他白日梦大概做的有点凶猛。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学生轻轻呼喊了一声:“看那!”  方阵里立刻骚动了起来,人群都指指点点向一个方向。  陆冬顺着人群指的方向看过去,他隐约看见,在体育馆主席台的身后的四层小楼顶端的棚子上站着一个人,应该是个女生,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的狂风中飘舞着。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爬上去的,因为那个顶棚很陡峭,而且向外突出了一段距离。  顶棚下面直对的并不是主席台的阶梯坐席,而是下面的水泥地面。  女生就站在顶棚上,看着那么单薄,就好像是一片树叶,在风中摇曳。  这时候校长和孙连长也发现了那个有异样的女生,就在这个时候,广播的嗡的杂音划破了天空,所有学生都捂住了耳朵。  嗡嗡的声音终于结束了,从体育馆两侧的大喇叭上传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歌声:“不要回头,有人就在你的身后。”
  陆冬的后背立刻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这歌声虽然百转千回,但是他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他微信里传出来的那首歌么?  一时之间,体育场上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学生都好似在倾听这首鬼魅的歌声。  “不要回头,有人就在你的身后——”  只见站在主席台顶楼的女生忽然慢慢回头,向自己身后看去,紧接着,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那个女生如同一片树叶,从楼顶上飘落下来。  就在她坠落的一瞬间,歌声戛然而止。  再接着,就看见女生径直落在了主席台前方的水泥地面上,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眼。  尖叫声、哭喊声瞬间传遍了整个体育场,只见整个体育场的方阵一瞬间全都乱了,学生们四下奔逃,有的是直接跑向出口,有的是跑向那个坠落的女生。  陆冬属于后者,他直接跑到了主席台下方,这个时候,主席台已经围了不少人,学生、老师还有教官,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坠落的女生。  陆冬挤进人群,只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女生,就呆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狠狠地捏来捏去,好疼。  地上躺的女生他认识。  确切地说,是几天前刚刚认识的。  没错,那个人就前天还在和自己倾诉那些可怕诡事的都雪。  都雪居然死了。  她躺在地面上,混合着黄色脑浆子的鲜血从她身体下面扩散出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朵红色的花,而都雪就躺在这朵花的上面。  她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整张脸都极度扭曲了起来,相当骇人。  陆冬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锅,都雪怎么会跳楼自杀,这不可能啊,这……这不科学啊!!  这个时候,救护车赶到,几个医护人员将都雪拉上了救护车,但陆冬知道,都雪已经是死了,救不回来了。  最后,军训的开幕仪式就在一片混乱之中结束了。  陆冬回到寝室,把厚厚的军训服脱了,顿时感觉凉爽了许多,这时候王浩宇和关兆瑞也回来了。  “好好的一个妹子啊,就这么走了。”王浩宇一副痛心疾首:“也不知道她为啥自杀,难道是为情所困?要是这样可以来找我么,小哥我可是有很多爱的。”  “你可拉倒吧,妹子跟了你,就不是单纯的自杀了。”关兆瑞推了王浩宇一把:“而是拉着你自杀。”  “切,有了我,我天天让妹子快活,又怎么会自杀!”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也说不出来什么正经,陆冬索性去洗漱间洗洗脸,凉水刺进了他的皮肤,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他暗暗想:“这事本来也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自己干嘛要搞那么清楚,没准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陆冬定了定心,他大步往回走,路过404寝室,他发现寝室的门上那符号,愈发的明亮,像火一样刺眼。  陆冬忍不住用手去触碰那明亮的符号,那符号好像是渗在门里一样,现在正在从门里慢慢逸散出来,而且陆冬好像听见门的另一边有轻轻的细语,但那声音好小,小的就算是贴在门上,却还是根本听不清。  “你干什么呢?”忽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陆冬抬起头,竟然是楼下看门的老大爷,他手里拿着掏垃圾的钩子,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全是废旧的瓶子,这会儿他正怒目而视。  “我看见这个门上的符号。”  老大爷用钩子的背面拍了陆冬两下:“哪有什么符号,你看花眼了。”  陆冬回过头,那符号竟然真的不见了,门上什么都没有,和走廊里其它的门也并无二样。  老大爷看着陆冬:“小子,没事就好好学习,学习不好就搞搞体育运动,要是体育也不是块料,外面好多妞呢,别总没事在寝室楼里玩什么侦探游戏,别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老大爷说完转身就走了。  留下了陆冬自己,陆冬心里有些发毛,他回头再仔细看看身后的门,确实什么都没有。  那天下午,关于都雪自杀的事情就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所到之处,无不是在谈论这历史上最奇葩的军训开幕式。  “你们说那妹子也是,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在开幕仪式上自杀,听说给校长气坏了。”  “肯定的,新学期开学就出了这么多命案,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听认识那个女生的人说,那个女生的男朋友就是上学期在404寝室杀了人之后自杀的男生,她们班上的人说,这个女生一直不怎么正常,估计这次自杀是不满学校以打架斗殴、意外致死来了结上学期那场命案,才故意选这个时间跳楼自杀的。”  陆冬听到这里,再也听不进去了,他干脆回了寝室,躺在床上,也学宋之一,戴上耳塞,不听外面学生的议论。  就在陆冬戴上耳机的一瞬间,手机叮咚一响,陆冬打开手机,竟然又是那个叫小钰的发过来的,她的头像又变了,竟然变成了都雪,只见相片上的都雪笑眯眯地看着陆冬,陆冬却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他打开微信,只见上面写着:“我知道都雪是怎么死的?”  陆冬盯着微信上的这几个字,他快速地打字回去:“怎么死的?”  微信那边很快回复了过来:“都雪是被人害死的。”  “人?不是鬼?”  “人心比鬼更可怕。”小钰回过这一条,看得陆冬不由得发毛。
  “那到底是谁害死都雪的?”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要去自己找。”  陆冬笑了起来:“要是我不想知道呢?”  “你不会不想知道的,好奇心害死猫,而你就是猫。”  “你到底是谁?”陆冬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就在你旁边,看着你。”伴随着这句话,对方发过来一个瞪着大眼睛的表情,那表情好似是在微笑,可陆冬却觉得那笑容太诡异了,让他不寒而栗。  他关掉了手机,索性蒙头大睡,睡梦里,他梦见了自己走到走廊里,伸手打开了404的大门,可让他意外的是,404寝室的门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四张规规矩矩的床,他正在发愣,忽然一只手不知道从哪伸出来,握住了他的脚腕。  他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上午,学校各个学院的老师给自己学院的学生开会,主要就是澄清最近学校里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按王浩宇的话说,就是用科学发展观来澄清一切不科学的道理。  果然,一上来就先说了学校小树林的命案。  陆冬他们学院的院长是一个老头,有些谢顶,头发顶端是光头,两边稀稀拉拉长着一圈头发,看上去就像沙和尚,要是带个猴,带头猪,就可以去取经了。  絮叨了一上午,除了知道学校加强了保安以外,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陆冬看了看和自己坐在同一排的苏静怡,她倒是听得挺认真,脸上一个表情都没有,她身边的张婷婷倒是趴在桌上,口水都流出来了。  苏静怡发现陆冬在看自己,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冬赶紧收回目光,也假装认真听会议。  一直捱到中午,终于散会了,陆冬早已是饥肠辘辘,他带着王浩宇和关兆瑞去了第一天自己刚入校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去的那家小饭店。饭店老板郑哥一看陆冬裂开嘴乐了:“这不是我的小师弟么?”  “哟,陆冬是师弟,我们肯定也是师弟了,我们三个一个系的。”  “那当然都是师弟了!”郑哥看上去心情特别好,几分钟,三大盘子炒饭和几个小菜就端了上来。  几个人唠了唠学校的事,陆冬忽然抬起头问:  “郑哥,你知道学校里的闹鬼事件么?”  郑哥一愣:“这学校闹鬼的事多了,我知道的就好多个,不过大多数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都是心里有鬼,做贼心虚罢了。不过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倒也没什么,只是学校昨天有人忽然跳楼,给我们的小冬冬吓到了。”  陆冬推了推王浩宇:“谁吓到了?”  “没吓到我看你天天心神不宁的,肯定有事!”王浩宇对关兆瑞使了个颜色,两个人继续调侃陆冬。  郑哥倒是很严肃地跟他们仨说:“鬼这种事还是少打听,容易惹祸上身,别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陆冬心里一别,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有人和自己说了。  之后的几天军训倒都是相安无事,军训快结束的几天,学校里忽然贴了好多告示,贴告示的是都雪的妈妈,陆冬在校园里见过她一次,只见她神情憔悴,抱着一叠厚厚的传单,一张一张地贴到学校的告示板和电线杆上,一张张发给身边路过的同学。  陆冬接过她的传单,只见上面写着寻找目击者。  都雪的死确实很是离奇,也难怪都雪的妈妈一直在怀疑自己女儿的死不是自杀,而是另有蹊跷。  听说都雪死那天早上,体育场各个大门都是关闭的,只开放了主席台下面那一个出口,而那个出口打开的时候,军训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学生通过那个入口进场。  当时军训的学生都穿着军装,若真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混入其中,一定会非常的扎眼,可是根本就没有人记得当时有这样一个女生。  另外,想爬上主席台楼顶的天棚上,只有一个竖梯,是方便工人更换天棚上的射灯而准备的,想到达那个竖梯是要经过一个楼梯口,那个楼梯口外面是一扇大铁门,铁门平时都是锁着,全校有钥匙的不超过四个人,其中三个当天根本就没有上班,最后一个则是一直和校长站在一起的校务处主任。  大铁门上方有一个监控器,都雪死了之后,警方曾经调取了监控器画面,里面都没有找到都雪,那都雪到底是怎么爬上天棚的,这就是一个未解之谜了。  且不说有没有目击证人,就算真的有,就凭都雪的妈妈现在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见人就哭,见人就抓着不放,估计也不会有人真的出来作证吧。  太阳晒得很,都雪的妈妈终于熬不住,两眼一黑,昏倒在地,陆冬赶紧跑过去扶起了都雪的妈妈:“阿姨,阿姨你没事吧!”  看到这一幕的不光是陆冬,还有刚好路过的苏静怡,两个人赶紧把都雪的妈妈扶到了附近阴凉的地方。  陆冬买来冰镇的绿茶,递给都雪的妈妈,她连喝了几口,脸上才恢复了血色,可她抬头看了一眼陆冬和苏静怡,紧接着又哭了起来。  “阿姨,人都死了,你可要节哀,要不,您女儿在天上看着您这样,会着急的。”  都雪的妈妈迷茫地看了一眼天空:“不对,我女儿没有在天上,她就在学校里,就在这附近。”  陆冬和苏静怡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女儿死的这么蹊跷,她是不会升天的,她一定会变成厉鬼惩戒害她的人,我看见了,我每天都能梦见她,听她和我说,她好痛苦啊,她好悲伤啊,这一类的话。我一定要找到害死她的人,为她报仇。”  苏静怡摇摇头,估计她一定是以为都雪的妈妈已经疯了,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劝慰的可能了。  “阿姨,警察已经调查过了,说都雪确实是自杀,还在寝室里找到了她自杀的遗书。”  “你说的是这封么?”都雪的妈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那个信封都已经快要被揉烂了。  苏静怡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两个人都傻了眼,只见上面写着:“情为我困,我被情伤,阴阳相隔,死不足惜。”  这短短几句话是用血写成的,从字面上看,确实,都雪是为情所困,所以自杀,倒是不太难理解。  都雪的妈妈冷冷的笑着:“真的是这样么?我从来没听我女儿提起过她有什么男朋友。”
  “我和我女儿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们与其说是母女,更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凭我女儿的性格,更就是不可能为了个男人就跳楼自杀了。”  苏静怡看着都雪的妈妈,过了好久,才说:“阿姨,毕竟您女儿是上了大学,很多时候,一个人是会改变的,她在您身边的时候,是您的好朋友,可能在大学里她认识了更多的朋友,她也许已经和你认识的她有了不少偏差呢?”  都雪的妈妈愣了一会儿:“说到偏差,她确实有不少偏差,从上学期,就是春节之后,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很少往家打电话了,还说她暑假比较忙,就不回来了。我原本以为她是学习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想她应该自己能解决得好,原本计划十一的时候过来看她,却不想,还没能见到她,人就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都雪的妈妈再次嚎啕大哭,而且哭的愈发不可收。  苏静怡也没了辙,她用胳膊肘撞了撞陆冬,意思是:“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可陆冬,是最搞不定这一类处于更年期的中年妇女了,比如他自己的老妈,再比如,都雪的老妈。  两个人都大眼瞪小眼。  都雪的妈妈又哭了十分钟,大抵也是哭累了,她坐了一会儿:“对了,学校今天要我去收拾都雪的遗物,我看你们两个学生心地不错,你们陪我去好不好,我怕我到时候又昏厥过去,好不好,好不好。”  禁不住都雪妈妈的苦苦哀求,苏静怡和陆冬只好点头同意。  都雪的寝室是在六号楼的女生楼,那个寝室是后盖的,宽敞明亮,就在四号楼的后身,却和四号楼天壤之别。  跟着都雪的妈妈进了女生寝室,陆冬心里倒是有写飘飘然了,一路走过去,全是女生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混合着香水、沐浴露和洗衣液的清香,不时有穿着短裤的大长腿美女推开门,看了一眼陆冬,嗷得一声,缩回屋里。  陆冬看了心里舒坦,脸上竟花痴地笑着。  “色狼、流氓!”苏静怡瞪了陆冬一眼,扭过头不理他了。  推门进了都雪的宿舍,寝室里只有一个女生,短头发,戴着眼镜,看见这一行人,先是愣了一下,赶紧跳下床。  “阿姨,你来了。”  都雪的妈妈忍者眼泪点点头。  “都雪的床是这个床。”女生指了指靠近门左边的那张床,都雪的妈妈忽然哽咽了一下,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陆冬心里一万个叹息,得,又要没完没了了,却不想都雪的妈妈只哭了几分钟,就拍了拍陆冬的肩膀:“你们俩帮我收拾收拾吧,我在楼下等你们,阿姨信得着你俩。”  说完,都雪的妈妈就下楼了,苏静怡和陆冬只好撸胳膊、挽袖子,着手收拾都雪的遗物,后来寝室的那个女生也开始帮她们忙活,这女生叫李冰。  李冰一边把都雪的遗物放到袋子里,一边叹息:“可惜了,为了那么一个男人自杀。”  “我听都雪说,她好像很爱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冯绍。”  李冰哼了一声:“那是她一厢情愿,都雪一直都是单相思,她给冯绍发短信,给他送水送吃的,他也不怎么搭理都雪。”  陆冬心里暗暗犯浑,这好像和都雪给自己讲的内容出入也太大了,基本就没有什么相似点啊。  “这个冯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逼死了自己的前女友,之后倒是消沉了好一段时间,都雪就是觉得这个男生有情有义,喜欢他的阴郁气质,一心一意想要和这个冯绍在一起。”  “逼死了前女友,还有这么劲爆的话题呢啊!”陆冬一下子来了兴致。  “是啊,冯绍以前有一个女朋友,叫栾淇,听说是校花级别的,两个人从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郎才女貌,据说是当时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只可惜栾淇大二的时候就死了。”  “怎么死的?”  “是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被奸杀的。”  陆冬心里暗暗发毛,奸杀,难道树林里频发的诡事就和这个被奸杀的女生有关。  “被奸杀?抓到人了么?”  “听说那天栾淇和冯绍因为什么事吵架了,吵过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冷战,后来冯绍给栾淇发短信,说约在小树林里好好谈谈,栾淇就真的如约去了小树林,可惜最后她也没等到冯绍,因为冯绍直接放了她鸽子。  不过栾淇好像也真的是挺执着,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天黑,等到了九点多,都没有见到冯绍,最后惨遭毒手。  据说奸杀她的人是一个精神病,还是什么,反正具体的我们也都不知道了,这事学校内部瞒得很紧,听说当时和栾淇一个寝室的所有女生都被下了封口令,也不知道最后她们拿到了什么好处,没准是被保研了,或者被留校了。  听说冯绍知道了这件事痛不欲生,发毒誓说一辈子不娶,结果最后,还不是一样。”  “他真的和都雪在一起了?”  “是啊,就是上学期,忽然就宣布和都雪在一起了,开始我们都为都雪感觉到高兴,因为她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可是渐渐的,我们感觉都雪好像越来越不对劲,感觉她好像中邪了一样。”  陆冬不由得脊背发凉:“哪中邪?”  “说不清楚,她总是郁郁寡欢,看人的眼神也很不对劲,都雪以前是很活泼开朗的,可是和冯绍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阴沉、消瘦,尤其是冯绍死了之后,我们都不敢和她说话,觉得她随时就在崩溃的边缘。却不想,她居然真的自杀了。”李冰似乎对这件事也很意外。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陆冬拉开了都雪书桌的抽屉,把抽屉里的化妆品划拉到一个袋子里,当他手触碰到书桌的最后的时候,他摸出来一个手机,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  陆冬按了一下手机的键子,手机居然亮了,里面还有电,只见手机屏幕上是都雪和冯绍的亲密合影,可随着屏幕渐渐暗下去,陆冬忽然感觉屏幕上的两张脸忽然都陷了进去,两只眼睛都变成了黑黢黢的空洞,脸上的肉都掉了下去,变成了皑皑白骨。
  “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苏静怡捡起手机,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表情倒是一瞬间软了下来,眼睛居然不由得有些湿润,她把手机放进了袋子里。  这时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苏静怡抬头看了陆冬一眼:“我们走吧。”  陆冬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之中,他木讷地点点头,跟着苏静怡下楼,把这两袋子遗物交到了都雪妈妈的手。  都雪的妈妈接过了遗物,她并没有仔细检查,只是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泪眼婆娑地转身离开了。  等都雪的妈妈走远,陆冬问苏静怡:“你觉得都雪的死会不会和这个冯绍被奸杀的女朋友有关?会不会是冯绍的女朋友冤死之后本来就心不甘,有看见了冯绍跟别的女生左拥右抱,一气之下,杀了都雪和冯绍?”  苏静怡皱了皱眉头:“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上学期死的并不只是冯绍啊,还有冯绍的三个室友,其实鬼虽然可怕,会杀人,但并不会伤及无辜,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事,若冯绍的女朋友真的是对冯绍有恨,她只杀冯绍一个人便会化解冤气,又为何要害死冯绍的几个室友?这也说不通啊。”  陆冬见苏静怡表情认真,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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