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纵身一跳报刘一丈书多高;而韩立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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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一跳一丈多高;而韩立运,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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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的凡人(1章开始有想回顾一下的道友进来看看)
二愣子睁大着双眼,直直望着茅草和烂泥糊成的黑屋顶,身上盖着的旧棉被,已呈深黄色,看不出原来的本来面目,还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在他身边紧挨着的另一人,是二哥韩铸,酣睡的十分香甜,从他身上不时传来轻重不一的阵阵打呼声。  离床大约半丈远的地方,是一堵黄泥糊成的土墙,因为时间过久,墙壁上裂开了几丝不起眼的细长口子,从这些裂纹中,隐隐约约的传来韩母唠唠叨叨的埋怨声,偶尔还掺杂着韩父,抽旱烟杆的“啪嗒”“啪嗒”吸允声。  二愣子缓缓的闭上已有些发涩的双目,迫使自己尽早进入深深的睡梦中。他心里非常清楚,再不老实入睡的话,明天就无法早起些了,也就无法和其他约好的同伴一起进山拣干柴。  二愣子姓韩名立,这么像模像样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出来,这是他用两个粗粮制成的窝头,求村里老张叔给起的名字。  老张叔年轻时,曾经跟城里的有钱人当过几年的伴读书童,是村里唯一认识几个字的读书人,村里小孩子的名字,倒有一多半是他给起的。  韩立被村里人叫作“二愣子”,可人并不是真愣真傻,反而是村中首屈一指的聪明孩子,但就像其他村中的孩子一样,除了家里人外,他就很少听到有人正式叫他名字“韩立”,倒是“二愣子”“二愣子”的称呼一直伴随至今。  而之所以被人起了个“二愣子”的绰号,也只不过是因为村里已有一个叫“愣子”的孩子了。  这也没啥,村里的其他孩子也是“狗娃”“二蛋”之类的被人一直称呼着,这些名字也不见得比“二愣子”好听了哪里去。  因此,韩立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只能这样一直的自我安慰着。  韩立外表长得很不起眼,皮肤黑黑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孩模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比同龄人早熟了许多,他从小就向往外面世界的富饶繁华,梦想有一天,他能走出这个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老张叔经常所说的外面世界。  当韩立的这个想法,一直没敢和其他人说起过。否则,一定会使村里人感到愕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大人也不敢轻易想的念头。要知道,其他同韩立差不多大的小孩,都还只会满村的追鸡摸狗,更别说会有离开故土,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  韩立一家七口人,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小妹,他在家里排行老四,今年刚十岁,家里的生活很清苦,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带荤腥的饭菜,全家人一直在温饱线上徘徊着。  此时的韩立,正处于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之间,恼中还一直残留着这样的念头:上山时,一定要帮他最疼爱的妹妹,多拣些她最喜欢吃的红浆果。  第二天中午时分,当韩立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背着半人高的木柴堆,怀里还揣着满满一布袋浆果,从山里往家里赶的时侯,并不知道家中已来了一位,会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客人。  这位贵客,是跟他血缘很近的一位至亲,他的亲三叔。  听说,在附近一个小城的酒楼,给人当大掌柜,是他父母口中的大能人。韩家近百年来,可能就出了三叔这么一位有点身份的亲戚。  韩立只在很小的时侯,见过这位三叔几次。他大哥在城里给一位老铁匠当学徒的工作,就是这位三叔给介绍的,这位三叔还经常托人给他父母捎带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很是照顾他们一家,因此韩立对这位三叔的印像也很好,知道父母虽然嘴里不说,心里也是很感激的。  大哥可是一家人的骄傲,听说当铁匠的学徒,不但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三十个铜板拿,等到正式出师被人雇用时,挣的钱可就更多了。  每当父母一提起大哥,就神采飞扬,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韩立年龄虽小,也羡慕不已,心目最好的工作也早早就有了,就是给小城里的哪位手艺师傅看上,收做学徒,从此变成靠手艺吃饭的体面人。  所以当韩立见到穿着一身崭新的缎子衣服,胖胖的圆脸,留着一撮小胡子的三叔时,心里兴奋极了。
大家快点围观三楼,三楼那个S.B还以为自己抢到了二楼,,呵呵,三楼S.B你难道认为你快得过哥吗?在哥爪机的淫威下一切都是浮云、笑抚三楼狗头我终于抢到2楼了!!!
把木柴在屋后放好后,便到前屋腼腆的给三叔见了个礼,乖乖的叫了声:“三叔好”,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听父母同三叔聊天。  三叔笑眯眯的望着,打量着他一番,嘴里夸了他几句“听话”“懂事”之类的话,然后就转过头,和他父母说起这次的来意。  虽然年龄尚小,不能完全听懂三叔的话,但也听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原来三叔工作的酒楼,属于一个叫“七玄门”的江湖门派所有,这个门派有外门和内门之分,而前不久,三叔才正式成为了这个门派的外门弟子,能够推举7岁到12岁的孩童去参加七玄门招收内门弟子的考验。  五年一次的“七玄门”招收内门弟子测试,下个月就要开始了。这位有着几分精明劲自己尚无子女的三叔,自然想到了适龄的。  一向老实巴交的韩父,听到“江湖”“门派”之类的从未听闻过的话,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便一把拿起旱烟杆,“吧嗒”“吧嗒”的狠狠抽了几口,就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在三叔嘴里,“七玄门”自然是这方圆数百里内,了不起的、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只要成为内门弟子,不但以后可以免费习武吃喝不愁,每月还能有一两多的散银子零花。而且参加考验的人,即使未能入选也有机会成为像三叔一样的外门人员,专门替“七玄门”打理门外的生意。  当听到有可能每月有一两银子可拿,还有机会成为和三叔一样的体面人,韩父终于拿定了主意,答应了下来。  三叔见到韩父应承了下来,心里很是高兴。又留下几两银子,说一个月后就来带走,在这期间给韩立多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好应付考验。随后三叔和韩父打声招呼,摸了摸韩立的头,出门回城了。  虽然不全明白三叔所说的话,但可以进城能挣大钱还是明白的。  一直以来的愿望,眼看就有可能实现,他一连好几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  三叔在一个多月后,准时的来到村中,要带走了,临走前韩父反复嘱咐韩立,做人要老实,遇事要忍让,别和其他人起争执,而韩母则要他多注意身体,要吃好睡好。  在马车上,看着父母渐渐远去的身影,咬紧了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框中的泪珠流出来。  他虽然从小就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多,但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小孩,第一次出远门让他的心里有点伤感和彷徨。他年幼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等挣到了大钱就马上赶回来,和父母再也不分开。  从未想到,此次出去后钱财的多少对他已失去了意义,他竟然走上了一条与凡人不同的仙业大道,走出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这是一个小城,说是小城其实只是一个大点的镇子,名字也叫青牛镇,只有那些住在附近山沟里、没啥见识的土人,才“青牛城”“青牛城”的叫个不停。这是干了十几年门丁张二的心里话。  青牛镇的确不大,主街道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青牛街,连客栈也只有一家青牛客栈,客栈坐落在长条形状的镇子的西端,所以过往的商客不想露宿野外的话,也只能住在这里。  现在有一辆一看就是赶了不少路的马车,从西边驶入青牛镇,飞快的驶过青牛客栈的大门前,停都不停,一直飞驰到镇子的另一端,春香酒楼的门口前,才停了下来。  春香酒楼不算大,甚至还有些陈旧,但却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因为现在正是午饭时分,酒楼里用饭的客人还很多,几乎称的上是座无虚席。  从车上下来一个圆脸带着小胡子的胖男子和一个皮肤黝黑的、十来岁的小孩,男子带着孩童直接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酒楼。有酒楼里的熟客认得胖子,知道他是这个酒楼的掌柜“韩胖子”,那个小孩是谁却无人认得。  “老韩,这个黑小子长的和你很像,不会是你背着家里婆娘生的儿子吧。”有个人突然打趣道。  这句话一出,惹的旁边的众人人哈哈一阵大笑。  “呸!这是我本家带来的亲侄子,当然和我有几分像了。”胖子不但没生气,还有几分得意。  这二人正是一连赶了三天路,才刚进镇子的韩立和他的三叔别人口中的“韩胖子”。  韩胖子招呼了几位熟客一声,便把韩立带到酒楼后面,来到了一个偏僻小院子里。  “小立,你在这屋里好好休息下,养好精神,等内门的管事一来,我就叫你过去,我要先出去一下,招呼几位熟客。”韩胖子指着院里的厢房,和蔼的对他说道。  说完,便转身匆忙地向外走去。  到门口时,他似乎心里又有些不太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别乱跑啊,镇子里人太多,别走丢了,最好别出院子。”  “恩!”  看到韩立老实的答应了一声,他才真正放心的走了出去。  韩立见到三叔走出了屋子,感到很累,便一头倒到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竟然没有一点小孩子怕生的感觉。  到晚上,有个小厮送来了饭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倒也算是可口。吃完后,一小厮又走了进来,把吃剩饭碗给端了出去,这时三叔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饭菜还合你胃口吧,有些想家了吧?”  “恩,有点想了。”韩立显的很乖巧。  三叔看起来对韩立的回答很满意,紧接着和他聊起了一些家常便话,吹嘘一些自己经历过的趣人趣事。渐渐的,韩立没有了拘束感,和他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就这样,一连过了两天。  第三天,当韩立吃完晚饭,正等三叔来给他讲江湖故事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到了酒楼门前。  这辆马车通体被黑漆刷的乌黑发亮,驾车的也是不常见的百里挑一的黄骠骏马,最惹人注意的是,在马车边框上插着一面锈着“玄”字的小三角黑旗,银字红边,自然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色彩。  看到这面小旗,凡是在这方圆数百里走动的江湖老手都知道,这片地方的两大霸主之一的“七玄门”,有重要人物驾临本地了。  “七玄门”又叫“七绝门”,由二百年前赫赫有名的“七绝上人”所创立,曾一度雄霸镜州数十载,甚至还渗透过与镜州相近的数州,在整个越国也声名赫赫过。但自从“七绝上人”病故后,“七玄门”势力就一落千丈,被其他门派联手挤出了镜州首府镜州城。百年前,宗门被迫搬迁到镜州最偏僻的地方——仙霞山,从此在处生根落户,落为三流地方小势力。  有句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七玄门毕竟曾经是个大门派,拥有的潜力还是非同小可。来到彩霞山这个地方,立刻便控制住包括“青牛镇”在内的十几个小城镇,拥有门下弟子三四千人,是本地名附其实的两大霸主之一。  本地唯一能和七玄门抗衡的另一股势力是“野狼帮”。  野狼帮前身是镜州界内一股烧杀掳掠的马贼,后来几经官府围剿,一部分接受了官府招安,另一部分马贼便成了野狼帮,但是马贼凶狠嗜血、敢杀敢拼的狠劲却一并传了下来,因此七玄门在和野狼帮次冲突时屡屡处在了下风。  野狼帮控制的乡镇虽然比较多,但不会经营,论富足程度远远及不上七玄门旗下的城镇。野狼帮十分眼馋七玄门下的几个较富裕的地盘,最近经常挑起两者之间的冲突,这令现任的七玄门门主头疼不已,这也成为了七玄门近年来一再扩招门内弟子的主要原因。  马车上跳下一名四十多岁的瘦削汉子,这名汉子动作敏捷,明显身手不弱,对这里似乎也很熟悉,大踏步直奔韩理所在的屋子走去。  韩立三叔一见这人,立刻恭恭敬敬的上前施了一个礼。  “王护法,您老人家怎吗亲自带人来了?”  “哼!”王护法冷哼了一声,一脸的傲色。  “这段时间路上不太平,要加强防卫,长老命我亲自来领人,废话少说,这个小孩就是你要推举的人?”  “是的,是的,这是我本家的亲侄子,还望王护法路上多照应一下。”  韩胖子看到这汉子神色有些不耐烦,麻利的从身上取出个沉甸甸的袋子隐秘的递了过去王护法掂了掂袋子,神色有些缓松了下来。  “韩胖子,你挺会做人吗!你侄子我路上自会照顾一二的,时间不早了,还是赶紧上路吧。”
岳堂主在众人之前大声道:“大家听好,从竹林中的小路往前走,可以到达七玄门的炼骨崖,第一段路是竹林地段,再来是岩壁地带,最后是一个山崖,能到崖顶的才能进入七玄门,要是正午前无法到达,虽然不能成为正式弟子,但要是表现有可圈可点之处,可以收为记名弟子。”  韩立自然不明“记名弟子”的含义,只知道反正要往前走要爬山就是了,向前眺望了一眼,是一面不算陡峭的山坡,许多根粗细不一的长竹长在坡上,似乎没有多难爬啊!  韩立望望其他人,他可不愿输给同龄人,其他孩童之间,气氛也变的突然紧张起来。  岳堂主望了望日出的太阳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不要害怕,师兄们会在后面护住你们的,不会让你们出危险。”  韩立回头望望身后那些青年人,原来这些人叫做师兄,大概就是以前收的弟子,自己若是也加入了,是不是可以穿同样神气的衣服!  正在瞎琢磨之时,韩立发现,其余的孩童都已冲进了竹林,见此情景,他连忙紧跟而去。  竹林应该非常宽广,三十余名孩童,一冲进竹林就立即散了开来,韩立的身后紧随着一位瘦长的师兄,这人冷着脸孔,一言不发的紧随他的身后,韩立有点害怕,不敢与其说话,只是抬起脚步,低着身子,慢慢的沿着斜坡,向前迈进。  这片竹林看起来不怎样,但是走时间长了就觉得辛苦了,腿走着走着越来越重,渐渐的韩立必须用一只手稍微拉着竹子的茎杆向前移动,好少费些力气。  这样坚持了好长时间,韩立实在累的够呛,只好随便找个土堆一屁股做了下来,然后不停地喘息着。  韩立抽空,回头望了一眼瘦长的师兄,虽然地面陡峭的很厉害,这位师兄居然仍然是动也不动的站着、身上一丝灰尘好像都没沾,与那些竹子一样的挺拔着,正在自己下面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自己。  韩立看到师兄冷冷的目光,心中又有些害怕,忙把头转了回来,又听阵阵的喘气声不断从前面传来,知道是前面有爬的比自己快的人也在休息,韩立再稍微在原地呆了一会,就匆忙的往上赶去。  坡面倾斜的更厉害了,韩立浑身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小,为了不会走着走着就站立不住,韩立只能躬下腰,手足并行,总算身上的衣服够结实,不然四肢的关节膝盖处就会被磨破。  终于快走出了这片茂密的竹林,韩悝却只觉得这最后一点路越来越难走,地面的岩石渐渐的多起来,相反竹子却越来越少。  韩立终于再也不能拉着竹竿前进了,这最后的路程可以算是一米米的挪过去的。  一走出竹林,只见眼前一阵宽广,正前面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山石,上面已经有了几个瘦小的身躯,正慢腾腾的向上攀爬,在他们身后也都跟着一个个衣服打扮一样的师兄,韩立当下不再犹豫,急忙往前方的巨石壁跑去。  这块巨石的石壁是一片片、一层层的叠积岩,风化的很厉害,某些地方一碰到就会碎掉,当然也有许多坚挺着的碎石片,十分的锐利,只有一顿饭的功夫,韩立的双手就已伤痕累累,手肘、膝盖的衣服也已划破,里面的皮肉被割伤了不少处,即使伤口都很小,但是一些细细的碎石渣渗到里面,使得疼痛的感觉更添上几分。  最前面几名已经越爬越远了,韩立想到家人和三叔嘱咐的话,只能在心底下又咬咬牙,又艰辛的往上爬。  临出发之前,韩立的父亲和三叔已经提醒过韩立,入门的测试会很艰难,要是没坚持到底的话,是不可能加入七玄门,在这个时候,韩立心里早就不在乎入不入得了七玄门,只是心里头的一股狠劲发作起来,这口气堵在里头,非要追上其他人不可。  韩立抬起头费力的望了望,现在爬在最前边的人是舞岩,舞岩毕竟比韩立长了不止一岁,还练过一些武功,身体比其他孩子强壮的多,爬在最前并不令人惊奇。  韩立又回头扫视了后方几眼,后面还有不少人影在移动着,韩立吸了一口气,又加速前进。  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仍然没有拉近和最前边几人的距离,身子是越来越沉重,眼看太阳逐渐爬到天空的正中间,而舞岩却已经攀到巨石壁尽头。  那里是一处垂直陡峭的山崖,高有三十余丈,从山崖顶部悬吊下来十几条麻绳,麻绳上还打着一个个拳头大的结,舞岩现在正攀上其中一条,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正在向崖顶移动。  韩立望着前面的舞岩,有些灰心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最前边数人,而且时间也不够了。  这念头一起,突然间手肘膝处的受伤处就同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四肢无力了,抓着岩石的一只手一颤,猛的全身都往下掉,韩立吓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连忙把全身紧紧地贴在了石壁上面,动也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心中平静下来,再用手去抓住一块凸出的石角,扯了几下,比较牢靠,这才放心了下来。  韩立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见到身后的师兄正半蹲着身子两手臂敞开,摆出了防护韩立的姿势,见到他又安全了,才缓缓的站直了身子。  韩立心里一阵感激,自己要是真的掉下去,前面的辛苦可是白费了!于是稍歇片刻,又慢慢的向前移动,朝着挂在悬崖上的一条条粗麻绳爬去。  终于来到了其中一条没人的麻绳,太阳已经几乎到了天空的正中间,只剩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完全到正午了,这时舞岩已经攀上了崖顶,正回头往下望,韩立爬到麻绳底部的时候恰好见到舞岩,只见他举起手臂,伸出小拇指对着崖下之人轻轻比了两下,接着哈哈一阵狂笑,便离开了。  韩立心里一阵气恼,连忙捉往麻绳,往上攀爬。  可是韩立已经全身上下,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余力,现在几乎连绳结都抓不牢。  当他费了好大力气爬上了最末端一个绳结,一下坐在上面后,就觉得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费力的扭头看了看,后面的石壁处还有一些孩童子坐在那里,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和自己一样用完了最后一丝的力气。  韩立心里头只能苦笑,自己太小看这次的测试,还好自己没有落在最后面,转头又看到那位冷冷的师兄。韩立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努把劲儿,再向上攀登一些,虽然在正午之前自己绝对无法爬到,可是就此不动岂不太难看了!  韩立伸了伸有点僵硬了的双手,使起了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慢慢的顺着绳结往上挪动,但是这时韩立的双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根本抓不住绳子,磨蹭了片刻,仍然未能有结果。
累吗?!不累
又过了会儿,韩立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整个人突然自动的往上升。  韩立转头一看,却是那位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师兄一手抱着自己,另一手和双腿敏捷的向上攀升,韩立同时注意到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正中间。  原来自己终于还是没能完成这段路程,韩立心里有点难过,自己那么拼命,怎吗还是比不上别人那?  转眼到了山崖顶部,眼前只有六名小童盘坐在一旁休息,而舞岩正和一位身穿深蓝员外袍,背负着双手,五十余岁富态老者说话,岳堂主和王护法都正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身旁还站了数人,正一起等着那些青年师兄一个个将其他较慢的童子送上山来。  等了一会儿所有的孩童都被送了上来,这时岳堂主走前一步,肃然的面对众童子。  “这次合格者共七人,其中六人进入本堂百锻堂,正式成为本门内门弟子。”他的缓缓的说道。  “另一人舞岩,第一个到达山崖,表现杰出,直接保送到七绝堂学习本门绝技。”岳堂主回头望了一眼穿员外袍的老者,老者手捻胡须,满意的冲他点了下头。  “至于其他人……,”岳堂主打量了几下其余童子,用右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稍微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张铁,韩立,两人虽然未按时到达崖顶,但表现突出,看来能吃得习武之苦,你们二人先在本门跟几名教习打下根基,半年后再考核一下,合格则正式成为内门弟子,未合格则送到外门当外门弟子处理。”  韩立望了一眼另一名同时站出来,叫张铁的童子,他正是紧跟自己身后,也吊在绳索上,差一点爬到崖顶的人。  “王护法,剩下之人每人领些银子,全都送遣回家。”岳堂主冷冷的看着最后剩下的童子。  “遵命!”  王护法踏步而出,恭身领命,把未过关的童子领下山崖。  “张均,吴铭瑞,你二人把这些过关之人带到本堂去,把他们分别交于顾副堂主和李教习。”  又有两名青年领命走了出来,把韩立他们分成了两组,朝山崖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冷冰冰的师兄。临下山崖时,韩立忍不住看了一眼舞岩,发现他仍和那位蓝袍老者说话,没有丝毫动身的样子。  “他和你们不一样,是被送到七绝堂的核心弟子,一旦学成出来,最起码也是个护法身份。”另一名瘦长脸师兄似乎看出了韩立心中的疑问,主动进行了解惑,可在他的话语中,似乎带了一丝说不清的羡慕和嫉妒的味道。  “还不是仗着有个当副门主的表姐夫,要不是他有个表姐嫁给了马副门主做了续弦夫人,不然凭他!年龄都超过了入门要求,还能进七绝堂?”冷冰冰的师兄说的话让人都觉得背后有一股冷冷的凉气在往上冒。  “张均,你不要命了,副门主也是我们能胡乱议论的人?要是被其他同门听到,你我都逃不了面壁悔过的惩戒!”瘦长脸的师兄听了冷冷师兄的话,吃了一惊,慌忙四处察看一番,看到除了这几位小童没有其他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冷冷的师兄冷哼了一声,似乎心里也有些顾忌,便不再言语了,韩立这时才知道这位冷冷的师兄叫张均。对他们说的话韩立心里似懂非懂,但隐隐约约的知道,舞岩并非靠真才实学进的那个七绝堂,而是因为门内有个副门主的亲戚做靠山,才能毫不费力得以进入。  走在山路上,这两位师兄心里都想起了门内令人感到沮丧的一些事情,再也没有心情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领着他们往前走,而韩立等人更是不敢私下里说话,也许他们心里都已隐约的意识到七玄门和在家中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从林子里缓缓走出一老人,这人六十余岁,长的高高瘦瘦,面皮焦黄,却留有一头长到披肩的白发,这老者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恭着身子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样子,似乎他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令人十分担心。  张均二人一见此人,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反而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这名老者深施一礼。  “墨大夫,您老人家好,有升吗事要吩咐弟子做吗?”张均一反以往冷冷的神情,脸上充满了敬意,对他来说,这名老者比堂主,甚至副门主更值得尊敬。  “哦,这是刚上山的新来弟子吗?”老者终于止住咳嗽,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问道。  “是的。这些人中有六名正式弟子,两名记名第子。”张均仔细的回答道。  “我现在人手不够,还缺一名炼药童子和一名采药弟子,这两人跟我走吧。”这名墨大夫随手一指,正好指向韩立等两名记名弟子,话语中充满了令人不容置疑的语气。  “遵命,这二人是记名弟子,能被墨大夫您老看中,是他们二人的福气,还不过来给墨老见礼,要是能学到他老人家一两手医术,是你们二人一生的造化!”两位师兄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瘦长脸的吴铭瑞甚至大拍起这位老者的马屁。  韩立和张铁见两位师兄没有意见,自然也没有反对的权利,跟着这位老者走进了林子。  这位老者带着二人,慢腾腾的沿着树林中的小路往前走,东一转西一转,眼前忽然一亮,一个郁郁葱葱充满生气的翠绿色小山谷,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在山谷的左侧是一大片散发着浓郁药香味的田院,院内种着许多韩立叫不上名字的药草,同而右侧有十几间大大小小连成一片的房屋。往四周看了下,除了进来的入口,看起来再也没有其它通到外边的出口了。  “这是神手谷,除了谷内弟子,外人除了生病受伤一般不会来此地,你二人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大堂见我,我有话对你们说。”老者站在几间紧连着的房子前,指了指其中较小一间屋子。  “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墨老。”老者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叫我墨大夫也行。”  说完话墨大夫便不理二人,一步一步的咳嗽着走进了另一间比较气派的大屋子内。  韩立早已疲惫不堪,也不管另一名叫张铁的童子,自己一头栽进房内一张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对他来说,不管怎样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半个七玄门弟子了。
“起来了”“起来了”  一阵隐隐约约似乎从天外边传来的叫声把韩立从酣睡中惊醒,一睁眼一张硕大的脸紧紧的凑在眼前,韩立吃了一惊,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这才看清这张吓死了人的脸孔主人是另一名童子张铁。  “快吃点东西吧,吃完晚饭要去见墨老那。”张铁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递给了韩悝。  “你从哪里找到的吃的。”韩立楞了一下,才接过食物。  “山谷附近有个大厨房,我看见所有的人都在那领吃的东西,便也去领了一份,吃完后才发现你还没吃过那,又帮你领了两个馒头。”张铁憨厚的冲韩悝笑了笑。  “多谢你了,张哥。”韩立心里有几分感动,见张铁长的比自己老成的多,一声“张哥”不禁脱口而出。  “没……没事的,我在家里做惯了的,一会儿不干点升吗,总觉的心里有点......有点不自在,以后有升吗要帮忙尽管开口说,我别的没有,力气还有一把的。”张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出的话也有些磕磕巴巴。  韩立早饭午饭都没吃,也有些饿急了,三五口一个馒头就进了肚子,才一小会儿的工夫,两个大馒头便彻底的消灭掉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见墨老吧。”韩立打了几个饱嗝,看了看窗外的落日,心里计算了下时间,觉的该去见墨大夫了。  张铁没有一点意见,跟着韩立来到了墨大夫所在的房内。  在墨大夫房内,四周墙壁边上,竖着一排排的书架,在书架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书籍,“墨老!”  “墨老!”  ......  墨大夫背部紧挨着太师椅,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到来,也没听到二人的招呼声。韩立两人毕竟都是小孩,见墨大夫不理会二人,便变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边干等着。  直到韩立在一边站的脚都有点麻的时候,墨大夫才不慌不忙的把手里的书放到旁边的书桌上,冷冷地打量了两人一番,又端起了一杯茶,喝了几小口,才满吞吞地开口道:“你二人从即日起便是我的记名弟子,我会教你们一些采药炼药的常识,也许还会教你们一些救人医人的医术,但决不会教你们武功。”墨大夫面无表情,把手里的茶又放了下来。  “我有一套修身养性的口诀要教你二人,虽然不能让你们克敌制胜,但也能让你们强身健体。你们如果实在想学几手武功的话,可以去几位教习那里去学,我也不会反对,但半年后我考查的只是这套口诀的修炼情况,如果不合格,一样会被赶到外门去当外门弟子,你二人可听清楚了吗?”墨大夫口气突然变的郑重起来,看起来对这套口诀非常重视。  “听清楚了。”韩立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到。  “你二人出去吧,明天一早再来。”墨大夫冲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又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  韩立出去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墨大夫手里的书,可惜自己并不识字,只知书名是三个硕大的黑字。可惜它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们。  走出墨大夫的屋子,韩立不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屋里不知为升吗,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脑子也绷得紧紧的,现在出来后马上就轻松起来,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韩立在紧接着的几天里,一直兴奋不已,因为自己终于算是七玄门弟子了,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总比其他被送回家的童子强,即使自己半年后没能过关,也可以成为象三叔一样的外门弟子。在韩立心目中三叔已经是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所以他心里并没有把半年后的考核放在心中,甚至心底下还隐隐约约希望自己没能过关,这样就可以早点出山见到父母和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了。  随后的日子里,上午墨大夫传授给了他们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下午让他们去一间书屋同其他童子一起学习识文断字和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学基础知识,并一起扎马步,打草人练些基本功夫。  一个月后,韩立二人和其他童子终于分开了,再也没有时间去学其他东西,因为墨大夫开始传授他们二人一套无名口诀,练习这套口决占用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墨大夫并严令二人不得把口诀外传他人,如果泄露出去就要把他二人严加惩戒并踢出师门。  在这期间,韩立通过其他人的口中对七玄门和墨大夫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七玄门有一位拥有七绝上人嫡传后人身份叫王陆的正门主,和其他三位副门主,门内分为外门和内门两大部分。外门有飞鸟堂,聚宝堂,四海堂,外刃堂四个分堂,内门有百锻堂,七绝堂,供奉堂,血刃堂四个分堂,另外还有一个只在正门主之下和其他副门主并驾齐驱的长老会。  而墨大夫原本不是七玄门的弟子,只是在数年前,有一次王陆门主在外出时不慎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被对头率众袭击,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身边的众人都束手无策。正好碰上了墨大夫这位医者,结果墨大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救下了王大门主的性命。王门主对墨大夫自然感激不禁,后来知道他除了医术高超外竟然还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便把他请回了门内。又在山里精心挑了一个小山谷,专门给他修了这片住宅,让墨大夫安心在七玄门落户,从而成了七玄门供奉堂的一名供奉。墨大夫在七玄门的这段日子里,弟子们虽然没见过他的身手,不知道他武功的强弱,但他用那高明的医术救下了不少门内弟子的性命,因此他尽管经常面无表情、言语稀少,还是受到门内众弟子的尊敬。
韩立把体囧内经脉里的能量流缓缓地收归丹田,这是他今天一连运行的第七个大周天循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再运行下一个大周天循环,自己的经脉十有八九会再次的破裂开来,他自己也就会再一次的品尝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韩立一想到那种经脉一丝丝破裂开来的的痛楚,一向胆大的他,背后也禁不住冒出一丝丝冷汗。  现在离韩立入门已经过了大半年,记名弟子的正式入门考查也已在两个多月前就结束了。  能够正式加入内门的记名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被考查的弟子都没能通过这一关,没过去的只好背着包裹下山去当外门弟子。  这些未能通过的童子,大都会被划入聚宝堂和飞鸟堂。其中有杰出点的,估计会受到进一步的训练,才有可能被招入待遇更好的外刃堂。当然外门待遇最好的是四海堂,可惜四海堂只招收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没有一两手拿得出手的功夫,那是想也别想了,更别说这些乳臭未干的童子们。  韩立一想到其他记名弟子在两个月前所考查的内容,心里到现在还不禁有些发毛。  围着方圆十几里的彩霞山脉跑上一圈,紧接着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林里互相组队格斗,最后还要在那些武艺高强师兄们的疯狂进攻下,抵挡住一定的招数。所有的这些测试,另韩立又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韩立和张铁没有参加这些令人恐怖的测试,就象墨大夫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测试了一下他二人那套口诀的修炼情况。可是这一关,并不是韩立所想的那吗容易过。一直到现在,韩立对当时修炼的情形还记得一清二楚。  按照墨大夫所说,这套不知道名字的口诀分为数层,韩立两人只得到了第一层的修炼法决,也就是说只要两人能在半年内,在第一层的口诀上修有所成,墨大夫就算二人过关,就可以成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有和七玄门其他内门弟子相同的好待遇。  而韩立自从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待遇差别之后,他就把这半年内蒙混过日子,成为外门弟子好回家的念头彻底丢掉了。对当时的他来说,与能从七玄门多领些银子并让人送回家这件事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显得不太重要了,因为他原来在家中时实在是穷苦怕了,知道自己每多领一分银子,家里父母兄妹的生活就能多好一分。  从墨大夫那里得到口诀后,韩立就在屋内不再外出,日夜不停的开始修炼起来,把他自己能用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因为墨大夫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修炼上的指点,韩立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参考其他童子修习七玄门基本内功“正阳劲”的方法,自行领悟修行方法。  按照这种修习方法,经过三个月辛辛苦苦修炼后,令韩立大吃一惊的是:自己修炼这套口诀的速度竟然慢得吓人,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体内产生一丝丝微凉的能量流,这丝能量细微的若有若无,不仔细进行内视的话,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大概就是几位教习所说的内家真气吧?韩立自然想当然的这样认为。  可是听其他修炼七玄门“正阳劲”的童子说,他们体内产生的真气是一股非常明显的热乎乎的热流,而自己体内产生的是股凉气,并且两者运行后的效果相比就差的更远了。  其他童子运用体内的“正阳劲”真气后,已经能一拳打断碗口粗的小树,纵身一跳一丈多高;而韩立运行自己的怪真气后,和运用之前相比,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唯一的不同之处,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前旺盛了许多,胃口也比上山前好了许多,可这又有什么用那。看着其他一同上山的童子在眼前大展神威,韩立变得沮丧起来。  这种意外发现,差点让韩立放弃自己这数月来的努力,他认为自己资质太差,不可能在剩下的日子里,通过墨大夫的考查,自己甚至作好了下山的打算。  偶然的一天,韩立从一起修炼的张铁那里知道:张铁从修炼这口诀到现在,体内竟然未有丝毫变化,没有一点效果,也没有像自己一样产生一点点真气。  这件事情的偶然得知,让韩立重新拾回了自己已丢掉的一些信心,在余下的日子里,又开始了以前的那种辛苦修行。  不,做的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疯狂。  韩立现在把每一刻钟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修炼。在晚上睡觉时,韩立甚至开始保持着修炼的姿势,希望自己能够多有一点点修炼效果,当然这种疯狂做法只是实行了几天,就夭折了。原因是他睡眠不足,无法使自己保持白天的修炼效率。  让韩立感到纳闷的是,墨大夫自从把口诀教于二人后,就对二人不管不问,对他们修炼的进度,修炼上的问题也从不过问,好像已经完全忘掉了两人的存在。  每日里,墨大夫整天都抱着那一本有三个黑字书皮的书苦读,好像书中真有颜如玉,书中真有黄金屋。一开始,韩立和张铁甚至以为墨大夫不打算再做救人扶伤的大夫,而苦读书改考秀才了。后来,两人识字以后才认得那三个字叫“长生经”,是一本讲如何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书。  这时,二人才恍然大悟,墨大夫不是想考秀才,而是想和河里的乌龟一样老而不死,活个成千上万年。
经过近半年的疯狂修行后,韩立终于站在墨大夫跟前接受墨大夫的测试。  张铁手脚无措的紧挨着韩立,这也难怪,韩立早已从他嘴里知道,他经过这近半年的修行,在这套口诀上毫无所成。  韩立知道张铁对这口诀修炼的认真程度并不下与自己,他虽然比不上自己的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劲,但在此上面所下的工夫并不算少,绝对称得上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了。  但奇怪的是,这口诀对张铁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无论他怎么的下苦功在这上面都没有产生一丝的效果,看来这套口诀是和他没有什么缘分了。  韩立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并不怎吗踏实。他知道,这次张铁是十有八九过不去这个考核,而自己虽然在此上面有了一点点的效果,但也比他强不了哪里去。  自己拼命的修炼,结果也只是让自己体内的奇怪能量流比以前旺盛了那吗一点,如果说以前的能量流只有头发丝那吗细,那么现在它则变得有棉线大小那么粗。可是这样能不能过的了墨大夫这一关,自己心里实在是没底,因此韩立不由得也把心提到半空中,有点七上八下,坎坷不安。  “都准备好了吧,把你们的修行成果展现给我看看吧。”墨大夫眯起了双眼,做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这二人。  “准备好了。”韩立两人硬着头皮答应着。  墨大夫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本寸步不离的书放到了桌子上。  “把手伸出来。”  “运功给我看看。”  墨大夫一只手抓住了张铁的右手脉门,令一只手放到张铁的丹田之上。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把双手从张铁身上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铁。  张铁满脸通红,把双手慌慌张张的放到了背后,把头也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墨大夫一眼,他知道墨大夫肯定已发觉,自己在这口诀上没有丝毫的修炼成果,接下来估计就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  “该你了。”  令人惊讶,墨大夫没有一点想要责骂张铁的举动,只是眼里稍微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一转脸来,又到了韩立跟前。  墨大夫照旧一把抓住了韩立右手的脉门。  “好凉啊,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是活人的手。”韩立心里有些聒噪。  墨大夫手上的皮肤有些干燥,还布满了老茧,扎在韩立的皮肤上微微的有点刺痛,这是韩立被墨大夫的手抓住的第一感觉。  也许是受到了外来的刺激,韩立体内的能量没等韩立自己动用就自行运行了起来,顺着奇经八脉,通过周身各处的穴道,从丹田往头部,再往四肢,飞快的运行了一圈,又返回了丹田。这股能量一经运行,韩立皮肤上的那一点不适,也立马就消失了。  “咦!”墨大夫情不自禁的口中叫出了声,看来是发现了韩立体内的那股能量。  “快,再运行一遍口诀。”墨大夫脸上虽然想强忍着,不想喜形于色,但眼中那种流露出的狂热神色,还是让韩立有些愕然。  “慢慢的来,让我仔细瞧瞧。”墨大夫紧接着又加上了一句,平时一贯冷冰冰的语调也变的急促起来,把另一只手放到了他的丹田上。  韩立感到墨大夫的双手有点微微发颤,看来他心里非常激动,便依言又让体内的能量运行了一遍。  “不错!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我想要的东西。没有错!不会错的!哈哈......”  墨大夫经过一番仔仔细细的的检查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双手死死的抓住韩立的双肩,眯着的眼睛也瞪大了,紧紧地瞪着韩立,像是在看一件世上罕有的奇珍异宝,目光中似乎还流露出几丝疯狂的神情。  韩立耳里不停地传来墨大夫一声接一声的哈哈大笑声,感到双肩被抓的有点痛,再看到他脸上流露的疯狂神色,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好,很好。”墨大夫从韩立脸上的神情,看出了他有点恐惧,才意识到自己太有些忘形了,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大笑。  “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努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了。”他放开双手,又拍了拍韩立的肩头以示鼓励。  墨大夫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似乎刚才一切的疯狂举动都从未发生过,只是从他那偶尔看向韩立的热切目光中,才能觉察到他现在其实仍处在兴奋之中。  “至于你……”墨大夫终于又把目光落到了张铁身上。  张铁早已被刚才所发生的事给惊呆了,见墨大夫把话语转向了自己,这才惊醒了过来。  想到考核不过,就要被赶下山这个严重现实,张铁看向墨大夫的目光,不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你资质不行啊,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东西也没能练出来,做我的弟子实在是有点勉强了。”墨大夫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  张铁的心,也随着他的摇头,不停的往下沉。  从墨大夫的话语中,两人都听出了他不想收下张铁的意思。  但突然间,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望向张铁的目光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可是我刚才检查了你的根骨,另有一种心法比较适合你,不知你可愿意跟我学。”墨大夫的话锋突然的一转,竟然有了让张铁过关的意思。  张铁一听,那有不愿意的意思,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好,很好。你二人下去吧,明天我再传你们新的心法。”可以看出墨大夫的心情现在很不错,又一个“好、很好”脱口而出。  韩立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今天的测试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转,两人竟然都通过了考核,这让两人觉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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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回想到这里,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他和张铁在这大半年内,因为脾气相投,外加上出身比较类似,很自然地结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韩立缓缓的把盘起的双腿松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长久的打坐练功,使的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血脉也有些不大通畅。  多揉了几下,感到腿部的知觉完全恢复了,韩立这才从垫子上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拍打了几下身上落下的灰尘,推开石室门走了出去。  回头望了一下自己练功的石屋,韩立略微自我嘲笑了一番。  这间屋子完全是用结实的花岗岩山壁淘空制成,屋门更是用一整块大青石打制而成,普通人想贸然从门外闯进来,不用开山的巨斧砍劈个一时三刻,休想达成目的。  这样的练功静室,除了在七玄门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门主、长老、堂主外,就连七绝堂的核心弟子,也不能随便拥有。这种石室专门是为了修习高深内功的人而建,防止他们在练功中被外来因素所干扰,避免走火入魔。也不知道墨大夫用了什么方法,硬是叫几位长老同意,在神手谷内的山壁上作出了这么一间普通弟子无法享用的石室。  这间石室一完工,就由墨大夫指定交由韩立独自使用,这个决定一做出,令韩立都有些受宠若惊。  墨大夫对自己这个徒弟未免太好了,从正式成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给自己服用几种不同的药物,还用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做成汤汁,给自己浸泡身子。虽然自己不认得这些药物的名称和功用,但是见到墨大夫每当用这些药时,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股难舍的神态,自己也就能了解一二这些药物的珍贵之处。  显然这些外力还是很起作用的,韩立的修炼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在前不久终于冲关成功,练成了这套无名口诀的第一层。  只是在冲关时,有几条经脉差点破裂掉,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内伤。多亏了墨大夫医术高明,受损的经脉又不太严重,加上舍得用好药,才没落下什么后遗症。  韩立受伤后,墨大夫的表现比韩立自己还要紧张,在整个医治过程中都坐卧不宁,在看到自己伤势终于好转之后,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墨大夫的这种表现,远远的超出了普通师徒间应有的情分,令韩立心头无端端的有几丝坎坷不安的感觉。要不是韩家除了三叔外,就再也没有人走出自家那片穷山沟,韩立甚至差点以为墨大夫是自己家的那门子远房亲戚。  韩立走出石室后,伸了伸懒腰,才慢慢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在成为正式弟子后,韩立和张铁已经搬出了原来屋子,两人都分别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小屋。  在经过张铁的屋子时,韩立随意的瞥了一眼。  果然,张铁又没在屋内,估计又去赤水峰下的瀑布练功去了。  在成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后,墨大夫仍然叫韩立只练这套无名口诀,没有丝毫传授他其他功夫的意思。也许是为了安慰他,墨大夫倒对他医术方面的传授毫无保留,并手把手的教他。对他医术方面的提出疑问,墨大夫也做到有问必答,包他满意,并且允许他随意的翻取他屋内的所有医术方面的书籍。  而对张铁,墨大夫依照自己以前所说的话,传授他另一套很实用的功夫。  张铁所练的功夫很奇特,据墨大夫所说是一门很少见的武功“象甲功”,这门武功据他所说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见到过,许多人甚至连听也没又听过,更别说有人修炼了。  和现在江湖上流传的普通武功不同,一般的武功修炼过程都是由易到难,越是练到高层就越是难练,所花费的努力也是翻倍的往上滚。而这门武功共分为九层,前三层很好练,和普通武功难易程度没有什么区别。到第四层开始,就突然变的艰难起来,并且要承受着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折磨。许多修炼此功的人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就在此打住,修为从此停滞不前。更不要说第五层、第六层的修炼,要承受的痛苦是此前的数倍。  可是此功只要一突破第六层到达第七层,此后又是一路平坦,畅通无阻,只是每月里还有那吗几天,要按时经受那种死去活来的痛楚。  这些都令那些想要修炼此功的人望而却步,这也是造成此功法现在几乎失传的主要原因。  此武功如此奇特,到达高层后威力也着实惊人。据说练至第九层的人如同身穿宝甲一般,可刀枪不入,水火不近,不要说是掌劲、拳劲,就连宝刀宝剑也难以重伤于他。  更令人眼热的是练了此功后,普通人还会逐渐的拥有巨象之力,到了高层更会力大无穷,能活擒恶狼,生撕虎豹,厉害无比。  此功让知道他的人可以说是又怕又爱,除了创立了此功的那位高人外,再也没人能将此功练到第九层。传说,此高人乃是天生的没有疼痛知觉,才能创出如此变态的武功,并将此功发挥到极至。  墨大夫虽然原原本本的将此功的利弊告诉了张铁,可张铁对此功的害处没有切身的体会,也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只是眼馋“象甲功”的厉害之处,毫不犹豫的答应修炼此功,并且这项武功似乎很适合他,短短的两个月,张铁将它练到了第一层的顶峰。  最近的张铁,为了冲破“象甲功”的第一层,在墨大夫的建议下,每天下午都在赤水峰数十米的瀑布下,顶着那从高处落下的巨大冲击力练功。  据张铁自己所说,这种方法还颇有神效,距离那第二层只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纸,只要再加把劲就突破瓶颈了。
韩立慢慢地走出了神手谷,沿着山中的小路,习惯性的,向着模模糊糊可眺望见的赤水峰走去。  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几日之所以每天按时准点的往张铁那里跑,只是想看看张铁在瀑布下练功时,呲牙咧嘴的怪样子。  这“象甲功”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得了的,只是区区的第一层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到了后几层,还不要把人练得至少脱下几层皮。  “估计张铁,现在恐怕已经有些后悔了吧?这“象甲功”的霸道之处,远远超出他们这些小屁孩的想象。”韩立一边走,一边想着,还漫不经心的、用脚随意的踢着地上掉落的叶子和树枝。  “等到再过些日子,两人就一起向墨大夫求求情,让张铁改练别的功夫,省的受此活罪。”韩立这样想着,他为自己能替朋友找出一条逃离现在苦难的出路,而感到有些振奋。  韩立抬头望了望路两旁的树木,这个时候,天时已经到了秋末,所有树木的树枝都光秃秃的,小路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和枯树枝,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不舒服。  这时,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隐隐的传来了几声兵器的撞击声,不时的还惨杂着几声响亮的的喝彩声。  听到这些声音,韩立又望了望那座山峰,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又变坏了。  这是百锻堂的教习师兄们,在给新入门的师弟进行兵器格斗的训练。  每当韩立看到其他同门聚到一起,进行实刀实枪训练的情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也好想拿起真刀、真枪狠狠地耍上一把。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吗,从正式拜入墨大夫门下后,墨大夫就严禁他接触这些东西,并不准他再去其他教习那里学其他武功,说是会妨碍他修行口诀的进度。  因此,韩立也就只能干干的眼馋着,偶尔私下里,才能从几个交好的同门那里借过来几件兵刃,舞上几个来回,过把干瘾。  真是的,自己修炼的这套口诀有什么好的?到现在,自己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用。别的一起入门的弟子都是身手越练越厉害,武功一日千里,自己却在原地不前,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就连只修炼了两个月“象甲功”的张铁,也变的皮糙肉厚更能挨打,力气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可是若不是被墨大夫收入门下,自己可能也根本就过不了两个月前的记名弟子测试,更别说留在山上,能寄回家那么多钱不能学其它的,就不学吧!  韩立一边在肚子里抱怨着,一边在自我安慰着。  韩立把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心里头仍在嘀嘀咕咕的,但精神就更散漫了,无神的目光看着小路的两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瞅些什么。  突然,韩立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变的怪起来,紧接着几乎把嘴咧到了耳门子后面。他神经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来,用双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右脚拇指,随后又痛的半躺在草丛上,这种突乎起来的剧痛,一下子就把韩立击倒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一股钻心般的疼痛不时时从脚拇指传了过来。  看来自己似乎以外的踢到了树叶堆里的一块非常硬的石头。  韩立躬起身子,用双手抱住脚脖,一面下意识的,隔着自己脚上套着的布鞋,用嘴使劲的朝自己受伤的脚指大口的吹气;一面在心里暗暗担心,自己是否会伤的很严重,脚拇指是否会一下子淤血肿起来,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日常行走。  过了老半天,韩立才缓过这股痛劲。他把自己的脖子抬起,目光往脚下附近的树叶堆里四处扫视,想要找出造成自己受此大罪的罪魁祸首。  四周地上散落的的树叶都是同一个单调色彩——枯黄色,自己根本就无法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树叶堆中找出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  ,韩立皱了皱眉头,用手在地上胡乱抓摸了几下,抓起一根比较粗长的树枝,拄着、踮起脚后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然后不甘心似的,用手中的树枝,往四周厚厚的树叶堆里使劲的扒拉了几下。  咦!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被树枝挑了出来。  韩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造成自己光荣负伤的元凶,是一个有着细长颈的圆瓶状物品,瓶子表面沾满了泥土,完全变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点本来的色彩。  原本韩立以为这是一个小瓷瓶,但是拿到手中却发现份量不对,沉甸甸的,非常重。  是金属制成的吧?难怪这东西个头不大,却把自己的脚撞的会如此疼痛,不过金属做成的瓶子倒是很少见到。  韩立现在对这个小瓶子产生了兴趣,把脚上的疼痛一时的忘掉了。  用手搓了搓瓶颈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颜色显露了出来,绿莹莹的非常好看,瓶面上还有些精美的、墨绿色叶状花纹,顶端有一个小巧的瓶盖紧紧的封住了瓶口。  里面不会装着什么东西吧,用手把瓶子放到耳边,轻轻地摇了摇瓶子,感觉不出里面有什么在晃动。  把手放到瓶盖上,用劲拧了拧,没拧动。  韩立好奇心更大了,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从脚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坏了!自己怎么忘了,脚上还带着与此物亲密接触后所造成的不良后果。  自己负了此伤,看样子是去不了张铁那里,还是先回住处,去上点伤药,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个意外得来的小瓶子。  想到这里,韩立为了防止被他人看见,也不嫌此物太脏,把瓶子揣到怀里,掉过头,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回来的路上韩立没有碰见多少人,只有几个过路的师兄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对他说些什么,看来没有人太多注意他这个小师弟。  回到自己的住所,脚上的疼痛就更厉害了。韩立赶紧做在床沿边上,轻轻地把鞋和袜子脱了下来,检查伤势。  肿的好厉害啊!右脚的拇指已经高高的隆起,伤处的表皮胀的又红又亮,象是一个通红的大辣椒。  韩立急忙把手伸向自己床上的木枕,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药瓶出来,这是墨大夫精心调制的外伤药,对淤血、青肿,甚至流血都有奇效,这是他毫不容易从墨大夫那讨来的,本准备给张铁修炼“象甲功”负了外伤时提前预备的,没想到自己倒先用上了。  一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轻轻地药粉倒在隆起的脚趾上,一种清凉的感觉马上传了上来,真不亏是墨大夫秘制的伤药,马上就见效了。墨大夫的医术真的是没的说!  韩立又找来了块干净的布,把受伤的脚趾包成了一个大包,这才新穿上鞋和袜子。  恩!还好,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来回慢慢地小走了几步,对自己快速处理伤处的方法还是比较满意。  现在是该到处理那个神秘瓶子的时候,那个造成自己重伤的元凶。  韩立从怀中摸出那个瓶子,又找了个抹布把它擦得干干净净,这时瓶子的整个原貌才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瓶子的体积不算大,用一只手掌就能把它全部握住,比自己的药瓶还要小上那么一分。瓶子通体都是一种淡淡的浅绿色,在瓶面上还印着几个墨绿色花纹,花纹呈叶片状,栩栩如生,摸上去有一种凸出来的感觉,似是用真的树叶直接镶嵌上去一样。  用手掂了掂它的份量,很沉,可是此物明显并不是韩立所知道的某种金属制成,更不是他所知的哪种瓷器。因为用手摸上去,没有普通金属的冰凉感觉,也没有一般瓷器的那种表面光滑的纹理。  韩立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肯定,这个瓶子是由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材质做成,这种淡绿色看起来也是一种天然色,是这种材质本身所有的一种颜色,不像是后天加染上去的。  当看到那牢牢密封着的瓶盖时,韩立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立刻把瓶子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有没有东西。  再一次把手放到盖子上,使劲用力去扭动。  一下,两下,三下……,瓶盖和瓶身如同通体铸成一般,纹丝不动,盖子没有丝毫要被打开的样子。  韩立吃了一惊,刚捡到瓶子时,自己就没能拧动。但当时挂念伤势,无暇使多大力气,也没放到心上去。本以为现在使出全身的力道,打开它,还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没成想,竟然还是不行。  韩立又一连拧了十几下,觉得手臂都酸了,可是还是没有成功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他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活动、活动了手腕,刚才用劲过大,有点拉伤了。  把瓶子拿到眼皮底下,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可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隐密的小机关在上面。  这下韩立犯愁了,不打开瓶盖,如何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有的话,这瓶子如此奇特,又密封的这么紧,肯定是极贵重的好东西。  韩立用手紧紧地握着瓶子,看着它,发呆了一阵。终于决定,让力气比自己大得多的张铁,试试看能否拧开它。要知道现在的张铁,两只手各能提起数十近的水桶,并能快步如飞的上下山。现在谷里的大水缸,都是他每天准时打满的。  打定了注意,韩立走到了张铁屋内等他,心里期盼着张铁能快点回来。  等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韩立觉得时间过的好慢,过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听到“嘎吱”张铁推门进屋的声音。  一抬头,韩立就看到张铁穿着薄薄的青布衫,浑身上下隐隐约约的冒着热气,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韩立知道,这是他刚刚练完功的正常现象,也不觉得奇怪。  张铁一见到韩立在自己的屋里,就是一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韩立立马就把瓶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张哥,帮个忙,帮我把这个瓶子打开好吗?”  “这是哪里找来的?样子很好看吗!”张铁略为愣了一下,就接过了瓶子。  “滋!滋!滋!”  “咦!这东西还真够结实,好难拧开啊!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张铁也不废话,接过来就双手用起了劲,可是还是没能打开瓶盖。  “不行,我拧不动,要吗你去找其他师兄试试去?”张铁冲韩立歉意的摇了摇头,把瓶子抛还给了他,又给他另提了一条建议。  “你也不行吗?”韩立有点急了,不禁在屋内绕起了圈子。  “哎!你的脚怎吗了?”张铁这才发现,韩立走起路来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只是走路时踢到了石头。”韩立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告诉他关于瓶子的实情。也许只是下意识的,把有关瓶子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小秘密。  韩立现在心里很失望,也没有什么精神同张铁闲聊,问侯了几下他练功的进度,便离开了他的屋子,准备回去自己想办法去解决瓶子的问题。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韩立把瓶子立在了桌面上,自己趴到了桌子的一边,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瓶子,同时脑袋瓜子在飞快的转动着,试图想出一条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来。
“嘭!”  韩立握紧了双手,把其中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用工具把瓶子砸开。”这是韩立再三思量后的决定。  用采取暴力的方法去打开它,是个早已就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种做法,虽然既简单明了,又直接好用。  但是一想到,如此奇特的漂亮瓶子,再也无法保持完整无损,韩立就感到心中阵阵的肉疼,十分的不情愿。如果能有其它的办法打开它,韩立是说什么也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方法。  叫其他的师兄帮忙,也许能打开它。但韩立心底下,早已不知不觉的把此物当成了自己的宝物,是万分不肯再让其他外人知道。再说了,山上的每一位人都有可能是此物的失主,要是知道了瓶子在自己这里,要把它要回去怎吗办?这个小瓶是如此漂亮、有趣,他现在是万万舍不得把它送回去。  韩立现在已经被瓶子里装的神秘物品,完全吊起了好奇心。他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空瓶。但他仍愿意去赌上一把,去赌瓶子内装着东西,会比瓶子本身更有趣。  越是这样想,韩立的心越是痒痒的难受。  他如果不解开瓶子里装着的谜团,他晚上都无法睡个安稳觉。  拿定了主意,韩立偷偷地溜进山谷里堆放杂物的屋子,从众多工具中选出了一个比较重的小铁锤,把它带回了自己房内。  回到屋内,他从屋子的角落里找出来半截废弃的硬青砖,又在屋内挑出了一个比较平坦的洼地,把青砖平放在此处,再把瓶子稳稳的横搁在了青砖上。  韩立右手举起了小锤子,锤头略为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果断地落在了瓶子的最凸起部分——瓶肚子上。  “嘣!”  因为害怕用力过大,会破坏掉瓶中所装的东西,所以第一下只是轻轻地落在上面,试探了一下瓶子的硬度。  看到没有一点裂开的痕迹,韩立心里放下了心,看样子可以用大一些的力气去砸瓶子。  “嘣!”五分力。  “嘣!”七分力。  “嘣!”十分力。  “嘣”十二分力。  韩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臂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锤子落下的速度也一下比一下更快。甚至,最后一下,把半个瓶身都砸进了青砖里,可瓶子仍然保持着通体的完整,没有半分会被砸碎的迹象。  韩立惊呆了,仍不敢置信的用手去摸了摸瓶子被铁锤砸到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砸痕留在上面,绿莹莹的,整个瓶面仍然保持着光洁。  这太出乎了韩立的意料之外了。  韩立这时才真正的肯定,这个小瓶绝对是个非同寻常的好东西,决不会是被人故意遗弃,十有八九是物主不小心遗失的。现在,说不定失主正在满山寻找此物,自己如果想保住此物,就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能让外人再看见此瓶。  在韩立心目中,只要自己不是主动去偷去抢,从地上捡到的东西当然是归自己所有。要是一般的东西,他也许就还给了失主,可是这瓶子如此神秘,恐怕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弟子或者山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丢的,韩立对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韩立家里从小就很穷,全家人忙碌了一整天,也常常吃不饱一顿饭。在七玄门内,他常常看到第一种人大手大脚的花钱,奢侈的吃喝,(七玄门弟子如果不愿意吃普通的伙食,可另外掏钱,专门提供更好的饭菜。)把钱不当钱来花。每当这时,韩立就觉得心里头不怎么舒服。外加上这些富家子弟,平常就排斥瞧不起他们这些从穷地方来的弟子,经常用言语讥讽、侮辱他们,甚至两者之间还互相起了几次小小的冲突,孩童之间也打了几次群架。韩立也参于了其中的一次打架,只可惜的是,他被那些习过武的富家弟子打的鼻青脸肿,无法出门见人。后来,接连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至于山上有些地位、有点身份的人,也没给韩立留下什么太好的形象。从王护法收取三叔的贿赂银子,到舞岩依靠马副门主的权势直接进入七绝堂。虽然没见到多少山上的大人物,但以前小孩子心目中那种大人物的伟大形象,也已经破裂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两种人丢掉的东西,韩立不但不想还回去,还想恶作剧般的藏起来。  想到这里,韩立立刻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皮袋取了下来。这个皮袋是他从家里出来时,韩母特意用一块兽皮给他缝制的,能防水防潮,用来给他装一枚用野猪牙制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来保佑他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韩立松开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紧袋口,接着又把袋子挂回了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往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在。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觉得不会再引起他人注意。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瓶子会被失主找到并要回去。  韩立悄悄地把锤子放回了原处,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神手谷内慢慢闲逛了一会儿,直至天色全黑,才拖着受伤的脚回到了屋内。
因为知道韩立脚上负了伤,张铁就亲自把饭菜端到了他的屋内,准备陪着他一块用饭龘。  韩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内,一会儿搬椅子,一会儿折腾桌子,忙乎了老半天,总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饭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几分感动。  两人在桌边做定后,便一边聊着门内的闲话,一边开始往嘴里塞食物,并时不时的交流起对方的练功心得来。  一说起对方的“象甲功”,张铁就郁闷的直翻白眼。  现在的张铁对“象甲功”,简直有些谈虎色变,他虽然只是修练了第一层,但已经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连天。不但定时定点的要泡些难闻的药汁,还要不时的经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说是要淬炼他的筋骨。  这些粗暴的练功方法,让他曾经有一段时期,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浑身上下红肿着,一碰触木床,就痛的他直呲牙咧嘴。  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噩梦。  而对韩立所练的无名口诀,张铁就从心里往外的大为羡慕。  觉得每日里,只要像和尚一样,打坐念经就行,这些话让韩立听了,也只能无语面对。  张铁对“象甲功”后几层的恐惧,韩立还是能理解的。任谁知道,此后还要经历比此前厉害数倍的折磨时,他都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  张铁能坚持到现在,没有放弃,这已让韩立大为崇拜。  如果换作是他,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练这种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让他一夜之间成为一流高手,也是一样的看法。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晚饭就吃得差不多了,张铁匆匆收拾完碗筷后,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让他早些休息,好静养脚伤。  韩立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屋内,关紧门窗,只留下一扇换气的天窗没关上。这才从袋子里拿出瓶子,又研究了起来。  韩立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折腾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头绪,就有些厌倦。再加上脚上还有伤,精神也有些疲倦,便在不知不觉中,手拿着瓶子倚在床边,昏昏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着香甜的韩立,突然感到一股冰冰的感觉,从一只手上传了过来。  韩立激灵着打了个冷战,勉强睁开已变得沉重万钧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向自己作怪的的手望去。  忽的一下,他立刻坐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连口水从嘴角的一边流了出来,都没注意到。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镇住了。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光芒,通过屋子里唯一开着的天窗从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里握着的瓶子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白色光点,让整只瓶子都被一层薄薄的白色光芒团团围住。  这白光非常的柔和,一点也不耀眼,而那种冰凉的感觉,就是从这淡淡的白光中传了过来。  韩立猛吞了一口变得冰凉的口水,才猛然惊醒过来,烫手般的把手里的瓶子甩到了一边,自己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另一边去。  警惕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的又凑了上来。  在白光包围中的瓶子,显得格外的美丽诱人,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  韩立犹豫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几下瓶子,看到没有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了瓶子。把它再次的放到桌子上,自己则趴在附近,兴奋的观察起这从未见到过的奇景。  韩立眼也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白光中的瓶子一刻多钟,终于叫他发现了其中的几分奥秘所在。  这个瓶子在透过瓶子的表面,正不停的吸收着游荡在附近的白色光点。不,不是吸收,是这些光点在拼命般的往瓶子里挤,一个个争先恐后,似是活了一般。  韩立有点好奇,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其中的一颗。  凉凉的!除此,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韩立抬头看了看。  一道道白色光丝,仍在不停的从天窗上往下掉,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样子。  韩立看了看四处封闭着的门窗,又望望上面开着的天窗。  他灵机一动,把门轻轻地推开,探头探脑的往外瞅了瞅。  还好,现在已是深夜时分,除了几声咕咕的秋虫声外,外面都静悄悄的,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  韩立把头缩了回去,转身一把抓住小瓶,把它撞装进了皮袋,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空旷之处,这才停了下来。  用双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才小心的,把瓶子再次取出来,又轻轻地放到地面上。  原本瓶子附近的光点,再它被装入皮袋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韩立并不担心。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一道道比在屋内多得多的光丝,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接着,数不清的白光点,密密麻麻浮现在了小瓶子的周围,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巨大光团。
“嗷!”韩立高高举起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兴奋地叫出了声。  这时,他小孩子的脾性,显露无疑。  看来,他的假设是正确的:封闭的门窗,阻碍瓶子对白光丝的吸引,只有在广阔无遮拦的地方,瓶子吸引光丝的能力才更好,瓶子所能形成的光团才会更大。  虽然不知道这些光丝从哪里而来?瓶子吸入这些小光点又有有什么用?但这距离揭开谜底,应该是进了一大步。  韩立觉得,自己快要解开了瓶子的秘密,这使他现在格外兴奋。  一直等到天色快要发亮,瓶子周围的光芒才渐渐的消去,恢复了它的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韩立在旁边一面在旁边观察瓶子的变化,一面还要时时的留心,别被其他人发现了这里的一切。  他俯身捡起了瓶子,检查了一下。  和以前比什么没有不同,瓶盖仍是死死的,打不开。  韩立失望了,但见天色不早了,只好不情愿的把瓶子收起来。  他还要赶回石室,去打坐练功。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每到夜里的一定时辰,瓶子都会发生相同的异象。无数的光丝,如同飞蛾扑火,被瓶子吸引而来,接着又变成大量的小光点,被瓶子贪婪的吞噬着。  正当韩立以为,这种现象将在瓶子身上,每天都会持续发生时,到第八天的时候,出现了其它的变化。  当韩立来到老地方,把瓶子取出放好后,这种吸收光点的现象,竟然只维持了短短的半刻钟,就停了下来。接着,瓶子身上的墨绿色花纹,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绿色光芒,并在瓶子表面,浮现出了几个金黄色的文字、符号。这些奇怪的字符,结构柔顺,笔画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上古韵味包含在其中,并不停地在瓶面上闪烁、游动不停。  这种另类的现象,也只持续一刹那,又都消失了,只在瓶面上留下了几个凸出来的金色怪字符,似乎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发生前的起点。  经过这几天在瓶子上所发生的怪异之事,韩立对这些怪现象,已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大惊小怪,在瓶子上发生比这更奇特的事情,也不会再令他多么愕然。  他大大咧咧的拿起了瓶子,下意识的、去试着打开盖子。  轻轻地,毫不费力的,瓶盖从瓶子上取了下来。  不敢相信!韩立吃惊的望着手里的瓶盖。  就这么毫不费力,一点技巧也没花,就把这个难题,这个自己好几天都没能解决掉的大困扰,给这么轻易地解决掉了吗?  等到韩立确认,眼前所发生的事确实是真的,瓶子的秘密已经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激动,把眼睛凑到瓶口前,往里头望去。  瓶子里面,一滴黄豆那么大的碧绿色液体,在里头缓缓的滚动着,把整个瓶壁都映成了绿莹莹的一片。  这是什么?  韩立有些失望,自己费了老大劲,只得到这么一个无趣的东西。  他灰心的把瓶盖封好,收进皮袋,转身往住处走去,刚才那股激动地兴奋劲,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瓶子的盖子已经被他给打开了,但结果令他很不满意。  韩立准备以后没事无聊时,再来探寻这滴绿液的秘密。说不定,可能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觉,补回睡眠。这几日,他每天晚上都未能好好的安睡,使他白天练功的效率大大的降低,再加上精神不振,已引起墨大夫的一些询问。  自从韩立成为了墨大夫的亲传弟子,并突破口诀第一层后,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了练这口诀的动力。何况这口诀修炼后的效果,如此的令他不满意,让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修炼。  为此,墨大夫狠狠地训斥过了他一顿。  可是,一到修炼的时间,他仍就昏昏欲睡,无精打采,一点精神也没有。  这种情形,让墨大夫有些抓狂,认为自己是不是收错了人。  一想到这里,韩立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自己又不想这样的,可是人实在是不在状态之中。  让韩立想不到的是,在他回去一觉醒来后的第二天,他再一次主动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之中。  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只是墨大夫轻飘飘的一句话。  “每把这口诀修炼提高一层,我就把每月该发给你的银子,再提高一倍。”墨大夫终于看出了韩立对钱财的渴望,从根子上找出了解决的办法,一声简简单单的话,就把他绑在了拼命修炼的战车之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韩立为了练成下一层口诀而拼命修炼。  每日里,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一天两次的进入石室,修炼打坐,过着这种千篇一律的,枯燥、单调的生活,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墨大夫为了能让他专心修行不让外界事情干扰他,把整个神手谷都暂时对外封闭了,连看病治人都在谷外进行,日常的衣食用度更是不让他再操半点心。  瓶子的事情,就这样渐渐的被韩立忘到了脑后。  秋去冬来,春过夏至。  一晃得时间,四年过去了,韩立已十四岁了。  他长成了一个皮肤黝黑,沉默坚毅的乡村少年。只从外表上看,他和其它普通农家的务农少年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惹人注意,既不英俊潇洒,也不风liu倜傥。  只是每天在石室——住处、住处——石室两者之间穿梭,偶尔再去墨大夫那里学点医术,再在他房内翻翻看看其它各类不同的书籍,就这样整个山谷成了他全部的天地,他的口诀也水到渠成的练到了第三层。
墨大夫,对韩立能把全部时间用到修炼上,感到很满意。
但对他无名口诀的修炼进度,仍然嫌慢。
近年来,墨大夫身上的病,似乎更加严重。每日咳嗽的次数,变得频繁,咳嗽的时间也更加的延长。
随着他身体状况的恶化,墨大夫对韩立修炼的进度,似乎也是更加关心。从他平时反复督促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内心的焦急。
墨大夫,应该是非常重视韩立。不但按约定发他的银子比一般弟子多得多,平时看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奇特,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爱护万分。
但口诀练至第三层的韩立,感官变的十分敏锐,他在不经意间发现,在这些亲切关怀的目光背后,还偶尔参杂着一丝令韩立不安的贪婪、渴望的神情。
这些神情令韩立有点毛骨悚然,总觉得,流露出这些神情的墨大夫,看自己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件东西。
这让他有些困惑,自己能有什么被墨大夫想要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他给自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韩立有时甚至认为,自己是练功练的有点过敏了,在暗地里腹诽墨大夫,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在他心底下最隐密的地方,还是存了一分对墨大夫的防范之意,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防范之心就更加强烈了。
现在有一个重大问题出现在了韩立的面前,他遇到了练功的瓶颈,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这几年韩立的大量修炼、吃药,墨大夫手里珍贵的药物已荡然无存。
很明显,韩立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没了药物的辅助,他修炼的进度彻底停滞了。
这让韩立面对墨大夫时,很惭愧。
墨大夫,几乎把他全部的心血和家当,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为自己创造出最好的修炼条件,而自己却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这让韩立觉得自己很难面对墨大夫,面对他那时刻热切的询问。
很奇怪,不知为什么,武功很高的墨大夫无法察知韩立修炼的详细情况,只能从给他把脉中,得知他进度的一二,所以这些日子里一直不知道韩立所面临的困境。
前不久,内心不安的韩立,终于向墨大夫坦言了自己的修炼情况。
墨大夫听到,韩立在口决上已一年没有提高,焦黄的面皮变得有些发白,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更加的十分难看。
墨大夫没有责怪他,只是告诉他,自己要下山一段时间,去找点药材回来,让他在山上抓紧练功,不要放松口诀修炼。
隔了两天,墨大夫带着行李和采药工具,独自离开了七玄门。
在他走后,整个神手谷,就只留下韩立一人。
另一位师兄兼好友张铁,在两年前练成“象甲功”第三层时,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封告辞、要去创江湖的书信,这在整个七玄门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后来听说,是墨大夫出头求情,这才没有连累到他的推荐人和家里亲戚。这让韩立觉得太突然了,难过了好几天,稍后想想,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他人小言微,也没人询问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韩立猜想,张铁莫不是害怕“象甲功”第四层的修炼,才不知不觉、偷偷地溜掉。
在谷内修炼几天,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并且韩立也是少年脾性,就走出神手谷,在彩霞山内闲逛起来。
走在这些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山路上,韩立的心里有一点点感慨。
这几年间,为了练功,韩立如同坐牢一般,没有走出小山谷一次。
估计,外面的那同门,也早把韩立这个师兄弟,给忘得一干二净。
在路上,碰到了一些巡山的弟子,看见他穿着门内弟子的服饰,相貌却很陌生,都警觉的上前盘问他,让他费了好大一通解释,才得以脱身。
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韩立干脆只挑羊肠小路,往僻静的地方走,避免了人多嘴杂的去处。
果然,一路上,再也没有了那些烦人的的盘查,让他一路逍遥的越走越远。
看着这些与谷内截然不同的美景,听着唧唧喳喳的各种小鸟的叫声,一时间,所有的烦恼都被韩立他抛到了脑后。
突然,一阵阵兵器撞击,众多人喝骂、助威的声音,从一处比较隐蔽的山崖下,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过来。
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还有这么火爆的声响!
韩立的好奇心大起,也不再害怕有人询问,追着打斗声,来到了这个山崖附近。
好大的场面!他不禁微微一呆,吃了一惊。
在这个被树木完全遮挡住的山崖下面,足足有一百多人正围在那里,这片不太大的地方,给这么多人挤地满满的,甚至在附近几颗较大的树上,也有几个人,正站在树枝上,在那里眺望着。
在这么多人围着的圈内,有两波人正充满敌意的对峙着。
左边的人最多,有十一二人,右边较少,也有六七人。
韩立发现,所有的这些人,不管是围观的还是站在场中的人,年龄都和自己相仿,都只是十几岁的模样。
韩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丝微笑,真是巧啊!
在这么多的人中,他轻而易举的认出了几个相熟的老面孔。
“万金宝、张大鲁、马云、孙立松……,咦!王大胖比以前还要胖,真不亏家里是干厨子的,好吃好养啊!这个人是、是刘铁头,啧!啧!以前的黑兮兮的黑炭头,竟然变成了小白脸!”韩立也爬到了一棵树上,对下面的熟面孔,进行了大点名。
在两波人正中间,有两名赤手空拳的少年正在比试拳脚,一人体态肥胖,但下盘平稳,拳打脚踢之间孔武有力,正是韩立以前结交的好友王大胖。王大胖别看身体肥胖身手可并不弱,随着口中的吆喝声,每拳打出,必扯带起呼呼的拳风,威风凛凛;另一人却是个矮个子,动作敏捷,如同灵鼠,他并不去招架王大胖的拳头,只是一味的飞腾挪移,看来是想耗尽王大胖的力气,再上演绝地反击。  见有好友在场上和人动手比试武功,韩立心里自然的倾向于朋友。  看了一会儿,见王大胖仍然保持着迅猛的势头,韩立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也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落败,便把心放了下来。  他往四处瞅了下,想找个人问问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离自己这颗树不远的地方,一块岩石边,有一少年边看边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咕咕囔囔的:“打他的头部,踢他的腰,哎呀!差一点点啊!对,对,踹他的屁股,使劲点……”  这名少年一在边眉飞色舞的看着,一边在嘴里说着。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站在王胖子这一边的。  韩立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就慢吞吞的从树上爬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这位师兄,上场地人你都认识吗?他们为什么打斗啊?”韩立一脸忠厚的样子。  “哪还用问吗,我小算盘有不认识的人吗?他们当然是为了......咦!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你,刚入门的?不对,还有大半年新弟子才能入门,你倒底是谁?”这人刚有些迷糊的想要回答他,却猛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韩立,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在下韩立,是那位场上奋勇无比的王大胖的好友。”韩立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大胖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认识,没你这号人啊!”这人仍很警觉。  “哦,我这几年在一个地方闭关了,好长时间没出来,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韩立半真半假的说。  “是吗,你也是四年前进来的弟子了,真没想到,山内还有我这个万事通不认识的人。”这人瞥了一眼他所穿的衣服,看起来相信了韩立所说的话。  这人又和韩立闲谈了几句,自己就主动忍不住向韩立道出了这场比试地缘由。  “这位师弟,你是不知道,这都是红颜祸水惹出的事情,这要从……”这名小算盘真不愧自称是万事通,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韩立。  原来这件事要从两个人说起,一个是叫王样的王大胖的堂弟,一个是叫张长贵的某钱庄老板的儿子,两人都是七玄门的弟子,不过一个是外门弟子,一个是内门弟子。  这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镇子上,但原本不会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是由另一个女孩引起的,这名女孩是另一处镇子上的人,从小就许给了王样。但前段时间,这女孩一次外出时,被回家路过的张大公子看上了,结果在张大公子的金钱攻势下,女孩连同她父母都沦陷了,人就被改许给了张长贵,王样的聘礼也给退了回来。女方嫌贫爱富,改许他人,这个噩耗给了王样很大的打击,而王样也早已迷恋上了这个女孩,知道消息后整日的要死要活,最后真的没想开,竟然跳河死了。  本来事情到此,也就算是个悲剧故事,彻底结束了。  可王大胖,从小就和他这个堂弟要好,听了此事,当然不肯罢休,找上张长贵,要和他进行决斗,输得人要向对方斟茶施礼、磕头认错。  张长贵心虽然高气傲,但自知武功比王大胖差了一点,便要求朋友也可参加,要多比几场,以总的结果定输赢,王大胖一口就答应了。随后张长贵仗着钱多,大把的撒银子,到处找同门富家子弟中的好手帮忙,而王大胖虽然没钱,但在同门中人缘很广,结交的中下层朋友也很多,也有许多武功不错人自愿帮忙。  结果,有许多听到他们比试消息的同门,也前来观看、助威,并形成了立场鲜明的,两方面充满敌意的火爆局面。  从这名少年的口气中,韩立听出来,现在富家弟子和中下层弟子的矛盾,似乎是更大了。  一场比试,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人观看助威。  “你也是帮王大胖的吧,要是他们不守规矩,我们一起上,打得他们这些少爷们屁滚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这少年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韩立苦笑了一下,这两方的矛盾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也很难说是谁对水谁,自己经过这几年的练气打坐,以前的热血冲动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再说,自己从未练过拳脚兵器武功,现在是绝对打不过任何一名普通同门,看完了比武还是老老实说的回山谷吧。  “好啊!”突然,少年面带喜色,大叫一声。  韩立一听,忙回头向场中望去。原来那名王大胖的对手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最后,一时没能避开王大胖肥大的拳头,被一拳打在脑门子上,倒地昏了过去。  顿时一部分的人,大声叫“好”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则脸变的很难看。  王大胖一脸的得意,冲四周抱了下拳头,然后撅着大屁股,一摇一摆的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方,完全不见了刚才比试中的狠劲。  张长贵那一方,也走出了两人,把昏倒的弟子拖回了本方。  接着,双方又各走出一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  两人看来也是火爆的脾气,也不说话,抡起手中武器,叮叮当当的就打了起来。
只见两个人之间,刀光剑影,辗转腾挪,两把兵器被舞成了两团寒光,不时碰撞在一起,难分上下。韩立看了一会儿,没能瞧出个一明二白出来,只是觉得两人之间打得非常热闹好看,也看不出那些是高招、那些是败招,至于谁更高明一点就更不是他这个门外汉所能了解的了。  “韩师弟,不知道你是在那位师叔门下修行,现在闭关出来想必功力大进了吧?”小算盘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恭敬地询问起回韩立的师承来。  要知道,每个七玄门的内门弟子,一般在百锻堂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就会分别送到长一辈的门人那里磕头拜师,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出师后这些弟子才都在门中担任具体职务。  当然这只是一般弟子经历的出师过程,如果是在入门测试中表现杰出的弟子,也可不经两年的基础训练直接进入七绝堂,能被几位门主收为入室弟子,传授门内绝技,可谓鲤鱼跳龙门,一跃飞天了。  在两年基础训练中,如果再有表现突出的人,也有希望被一些长老、堂主、供奉之类的人看中,被收为门下亲传弟子,这些弟子的前途虽比不上门主的弟子,但也比普通弟子受重用的多。  小算盘听到韩立刚刚从某处闭关出来,再加上从未见过此人,自然地猜想此人是门内某地位较高的大人物的弟子,从而恭敬地询问,想上前拉拉关系。  “我几年前被一位供奉大人看中,被收为弟子,具体是那位供奉,我就不好提他老人家的名讳了。”韩立很清楚他的想法,脸上却装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只是话语中故意带了几分自傲。  “是吗,韩师兄可真走运啊,以后在门内的地位一定很高,前途远大,希望有机会的话,师兄能多提携一下小弟。”小算盘听到韩立不愿意透漏自己师傅的名字,也不在意,反正不论是哪个供奉都比自己师傅强,但语气马上就变了。  “韩师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他继续恭维着。  “此人长的黑黑的,一脸的笨样子,怎吗也有供奉收他做弟子,自己这么机灵头顶的人,怎么就没有大人物要那?”小算盘心里暗自嘀咕着,脸上的神情却更恭敬了。  韩立听到他说话的口气大变,自己也从韩师弟一下变成了韩师兄,心里有些好笑。  不过,韩立心里没有丝毫瞧不起他的意思,要知道趋炎附势只是人的本能而已,谁不想过的更好点,爬的更高点那,更不要说此人从名字上就可听出,他是个精打细算善于钻营之人。  不过他可要大失所望了,自己刚才所说虽然不假,但这个供奉弟子的身份却只是个水货,在七玄门内随便找个弟子都能顺手打倒自己,他把自己当成颗大树靠,恐怕是找错了人。  韩立一边暗自苦笑着,一边还若无其事的听着小算盘的奉承话,嘴里还不得不时时的应酬他几句。  “韩师兄武功高强,如果肯下场的话,一定能打得那使剑的人落花流水,一定能……”小算盘一面嘴巴毫不间断的说着好听的话,一面还分心的去仔细观察韩立的一举一动。  “咦!真奇怪,供奉的弟子应该内功深厚身手不弱,可自己怎吗就瞧不出此人的深浅,这人太阳穴既没微微凸起,眼中也没精光外漏,怎么看也是一个不通武功之人啊。”小算盘越观察越感到纳闷。  “分出胜负了。”韩立轻飘飘的一句话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算盘吃了一惊,忙把目光转回到场中去。  果然,使刀之人已把刀丢到了一旁,一只手臂在乎乎的往外冒血,另一只手紧按着伤处,满脸的铁青,看来并不败得心服口服。这也难怪,这两人武功都差不多,刚才只是一不小心中了对手的诡计,才棋差一招,败了下来。  小算盘看到这里,一脸的惋惜之色,口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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