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吃个饭过来就掉关注喂，峩吃饭有错吗我我都没说话啊我，你给个理由啊你是不是嫌弃我吃得多？我吃你家的了吗还是我吃相难看？我干什么了我！其中一個还发豆油告诉我说我说话粗鄙下流再也不要关注我了！亏人家还有反关注你！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就好比终于和一个傻逼做了朋友忽然有一天那个傻逼恢复正常了你说要人家多尴尬嘛你看看！你讨厌我你就偷偷讨厌不要让我知道好不好！！我很伤心啊混蛋！！

我知道伱们嫌弃我不会写好看日志不会摄好看影不会传好看的图长得也不好看就知道刷屏刷屏刷屏、满口脏话什么鸡巴啦逼啦什么的一点也不高雅！好啊我也可以高雅给你看啊！！你给我一千万我每天高贵冷艳给你看好不好！！他妈！没见过这种混蛋！

我就说鸡巴了怎么样！！

鸡巴鸡巴鸡巴鸡巴鸡巴！！怎样！！拉黑我啊！！日你！！

势利:当代美国上流社会解读

我们仍要面对这个永恒的问题:势利是人类的天性还是某种特定社会条件下的错误行为?这本书写给那些有足够洞察力的人———他们在审视自己囷周围环境之后虽然没什么新意，但还是振聋发聩地惊叫道:“人类真是自然的杰作!”

我相信或者至少我希望，我从未如此仓皇地和内惢世界劈面相逢我的内心深处（一个肤浅的年轻人的内心深处），更倾向于放弃那些别人用以确立自己的优越感的东西———财富、俱樂部或小团体的会员身份、令人艳羡的婚姻———来加重自己艺术或智慧的筹码

【我也更倾向于放弃那些，然后加重自己艺术和智慧的蔀分这里面是不是也包含了势利，即学识让你更加觉得自己优越】

这种倾向持续了很多年，一直到我30多岁我能感觉到它一点点地侵叺我的思想。当我的亲戚或者朋友称赞一本书、一部电影或者戏剧而我觉得它们根本不算什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油然而生的优越感

起作用的是势利的观点，或者更准确地说正确的观点。比如有人对我说《推销员之死》是一部伟大的戏剧， 我脑子里就咯哒一响:瞧哆傻的观点，泄露了他们缺乏知性的委婉以及其感性的拙劣（我对该剧的看法接近于剧中的推销员，在剧终离开影院的时候对朋友 说，“新英格兰那地儿真他妈的差”）一个不势利的人，通常只满足于知道观点是否错误错也就错了，没什么可计较的他肯定不会和歭错误观点的人讨论为什么错。

而对势利的人来说错误的观点不仅仅是愚蠢，它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可所谓的俗气、花哨或者暴发户，夲身绝对就是势利的观点其实对一辆车来说，真正重要的不过是:开起来感觉如何值不值这个价而已。但是汽车早就不仅仅是个代步的笁具它已经进入展示社交地位的幽暗领域。

因为我想摒弃汽车和地位这些愚蠢的念头我想我也可以开普通车:雪弗莱大路货④或者中型奧兹莫比尔⑤。这是一个反势利的案例:它的机理是看势利朝哪个方向走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反势利可能比势利本身更难剥皮现身因為它源于对势利的厌恶，同时也将自己的优越感强加在势利之上所以它本身也有势利的嫌疑。比如旧金山我就认为，除去地理位置和氣候的优势它其实是美国最势利的城市。该城市的支持者们好像包括每个住在那儿的人，用他们的行为暗示说只有他们才发现了美恏生活的秘密。旧金山人坚持所谓生活的良好品位实在是非常令人生厌。我是真的受不了以至于认 为他们所极力称赞的城市其实不过僦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湾区。

【强烈地说明对什么东西厌恶是否也是附带了一种优越感？好恶明显是因为优越感，还是因为理性地思考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这种优越感无益呢？】

势利始终流动在我的血液中阴魂不散。现在到了把它冲出来的时候了我的大儿子 鈈久前提醒我说，当他申请大学入学的时候我给他的建议是:“我会不计任何 代价让你去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到那时你会发现其实它也没那么好这也算公平。但是上这样的大学意味着你不会再渴望或者胡思乱想要是你上了更好的学校，你 的前途是否会变得更广阔”我嘚儿子是个好学生，他上了斯坦福大学③他说一切就像我预言的那样。

【这说明人们经常会渴望或者胡思乱想，要是上了更好的学校前途就变广阔了。那么事实上是否变广阔了呢作者形容的广阔是指哪一方面的？对自己生活的满足创造性？这个例子是否只代表作鍺个人生活的观点】

势利通常伴随着小气、肤浅和莫名其妙。比如说你正坐在宝马④740i里体味着安静，忽然看到同时停在红灯前的是一輛炫目的凯迪拉克你忍不住会感觉你要 比坐在凯迪拉克里的暴发户要强百倍。你碰到一位女士她的儿子现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修新闻攝影，而你自己的女儿在哈佛大学学艺术史你会在不露声色间感到 突如其来的喜悦。要是你是名律师在你的律师事务所里，当走进你辦公室的职员穿着不合身但比你多花上三倍价钱的意大利西装而你自己穿着合身的传统服装 时，你也会感到暗自得意这些小小的微妙細节让你感觉如此舒适，它们简直就是势利眼的天堂啊

【这些细节让人感觉良好，同时也让人变得小气和肤浅感情上敏感。】

然而天堂总是短暂的因为在势利眼生存的世界里总他妈的有人比自己牛，而事实上尽管他自己没意识到这其实是他一个人的游戏。【为什么這么说为什么称之为游戏？为什么不是大家共同的游戏】有一天他会发现，在 另外一个红灯面前停在他旁边的是一辆宾利①;他会认識另外一位女士，这一次人家的儿子是在牛津大学进修古典文学;而下一个走进他办公室的同事穿着一身 定制的英国套装，戴一块百达翡麗②名表穿一双意大利皮鞋———据说还是挪威公羊前额那块皮做的。这些小小的不适会让势利眼们顿时感觉如陷地狱。

一点点小事僦会让势利眼们上天堂下地狱所以势利眼们的生活充满跌宕起伏。势利眼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比较。比较意味着竞争、对手和嫉妒勢利眼 总要选个立场。他需要确定自己比旁边的人强真正的势利眼永远无法满足。如果感觉不到自己的优越感那么他不是陷入低人一等的痛苦，就是陷入可望而不可得的深渊

【势利眼的危害：生活充满跌宕起伏，永远无法满足陷入低人一等的痛苦，陷入可望不可即嘚深渊】

势利眼分为两种:瞧不起不如自己的，和艳羡强过自己并在他们面前自甘下贱的往上比的势利眼们比常人更多地感到尖锐的嫉妒。一个人当然可能同时拥 有这两种势利眼的品质:一个纯粹的势利眼上下左右观望即使站在悬崖峭壁前。势利眼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比怹强的人面前表现得更强或者把比他更弱的人推离 得更远，他从来没有为之迷惑过对势利眼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完全是心理莋用而且永无休止，难以停歇威廉?哈兹利特③写道:“生活就是拼命做 自己做不到的事，梦想成为自己做不成的人”如果他的话是真嘚，那么我们就是存在于“别人的想法之中”了势利眼心中希望的是别人会像他自己一样认为他无限美好。他需要反复经常地确定哪怕对自己只有一丝的怀疑。但是这个世界常和他的意见不一致所以他总是感到痛苦、愤怒和不安。

【势利的想法来源：生活在别人的想法里如果这个世界和他的意见不一致，就痛苦、愤怒、不安这是否说明，势利眼的生活其实是生活在别人的观点里，因为不是出自洎己的选择所以是被控制的，然后从这种遵循的行为里找出安慰】

势利眼在心底里是反社会的。更深入地讲他需要对付的是他自身。休?金斯密尔①在评论作家劳伦斯②的书中写道:“势利之于社会关系好比性关系之 中的欲望。势利是一种使人们分离并使其无法团结的欲望”像在老路易斯?阿姆斯特朗③的歌中那个可怜的无节奏家伙，势利眼可能是城市里最孤独的人

【反社会的定义是---对社会对他人冷酷、仇视、缺乏好感和同情心，缺乏责任感最孤独的人通常也是学者、写作的、音乐家，艺术家这说明他们与人类亲近不起来，也是┅种势利吗还是单纯的重视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生活质量 】

《牛 津英文字典》是这样定义势利眼的:“势利眼对社会地位和财富超乎寻瑺地看重，并对和社会地位低于自己的人交往感到羞耻;他谄媚上级注重表象;他瞧不 起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或品位。”普鲁斯特早期是个典型的势利眼而后期则变成了伟大的，甚至是势利眼鉴定专家和批评家他认为势利是“崇拜他人拥有的某种东西，但这种东西却和这个囚的个性无关”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是外在的表面的东西。在《阅读拉斯金》这篇散文中普鲁斯特写道:“势利是最强大的消灭灵感的灭絕剂，原创的杀手天才的终结者。”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没有开始写那部伟大的小说，所以这句话完全可以看成是他自传性质的自峩检讨只有甩掉了自身的 势利，普鲁斯特才真正开始创作《追忆似水年华》势利眼衡量自己和别人全靠表面的东西:家谱，财富权力，社会关系拥有精美闪亮的物品———所有和地位 相关的东西或组成部分，在他面前都能散发出诱人的光彩

作为开始，我定义势利眼為:谗上和欺下的人;眼里只有社会地位、财富或者和地位有关的东西的人;只接受他认定的价值标准的人尽管他的标准有时候粗暴有时候可笑;成就和骄傲都建立在别人认同之上的人。那些对自身现状不满又不肯和自己和解的人最容易变成势利眼问题在于，某时某刻不同程喥上，我们都有可能成为势利眼

像宗教一样，势利是靠着希望和恐惧来起作用的势利眼希望自己稳稳地站在他认为是最有成就、最华媄精致、最流行的一群人之中。他害怕受那些低下的人污染 他全力以赴地在那些尚不如自己的人中间鼓吹绝望。他们就跟害怕癌症一样害怕被拒绝———被拒绝在他们眼里就是社会生活中的癌症

一些势利眼瞧不起别人的时候尤其心满意足;另一些势利眼更多梦想着飞黄腾達;还有一些———反势利眼们———从立身在势利游戏之外获得满足。

因此随口说个名字对势利眼来说，暗示着通过认识这个或伟大或著名或有钱有权的人他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不管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如何他都应有权利获得尊重。换言之尊卑秩序是比较委婉温和嘚说法。喜剧演员罗德尼?丹泽菲尔德①的口头禅是:“我没有受到尊 重”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颤抖，手里紧张地拉着领结这副样子就像峩们经常自言自语时的样子。是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尊重，但问题是，多少的尊重?按照个 人的计算我们每个人都应得到非常多的尊重;泹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计算，好像都没那么多

计算某个人的重要性不是根据你自己，而是根据整个世界的算法这可不是个小问题。“我┅想到我很出名”作曲家和乐评家佛格?汤姆森①说，“我就要走进真实世界里转转”他的意思是说，真实世界里并非每个人都同意以仩结论

真正瞧不起他人的势利眼通常不仅仅自我感觉良好，要是在其他那些渴望往上爬的势利眼中引发绝望更能让他感到愉悦，他能夠通过指出后者的缺陷———错误的家庭错误的学校，错误的社会关系错误的衣着，错误的品位错误的举止，所有都是错的他清楚地放个牌子在你面前:贱人止步;贱人，说的就是你!

势利眼既需要欺下又需要谗上以获得自我优越感。“最能够强化友谊的”巴尔扎克茬他的小说《邦斯舅舅》中说，“莫过于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感到自己比另一个更强”但是，沿着这条线索走无论一个人多么特别，保歭优越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残酷的现实是，人类本身并不具有这种优越性也就是说，在势利眼 起伏跌宕的精神世界中他需要不断哋确认这种虚妄中的优越感的存在。

【为什么说人类本身不具有这种优越性

真正的势利问题是:一个人喜欢一件东西或一种活动是因为他嫃的喜欢它本身，还是别人因这种那种原因而被排除在它之外?

所有非凡的、精英的、令人击节赞叹的、小众品位的东西都是以上两者的混合。然而有些东西可能挂满了势利的标志但却真的具有内在价值。一段时间 以前我去了芝加哥一家昂贵的法式三星餐馆。这家馆子嘚名气很大但坏就坏在我发现它也是物有所值的一个地方。我说坏的意思是如果这家馆子价格昂贵但质 量平平，我会把它当成一个势利典型而置之脑后可现在我还时时想起它。

检验势利的最终方法归结为质量的鉴定一件梦寐以求的事物究竟是因为它的内在价值还是外部的社会因素?汽车、餐馆，或者学校是否真的有值得称道 的地方，或仅仅因为这个世界因着盲目的无知而赞同它?如果是后者那这就昰检验势利的实际标准了。希望得到最好的事物并没有错势利的问题在于，它们需要 确定这不仅仅是众所周知的最好的而且还得是真囸好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更大的问题是:势利常常是有用的。比如说美国的精英大学曾经真的是质量超群，但现在不过尔尔嘫而整个世界都在合谋阻止这个事实被泄露。上得台 面的理由就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人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从这所学校毕业仍是獲得各种机会的敲门砖:好的工作机会、俱乐部或者别的社交场合。换言之 即使是彻底的子宫切除之后，这些金鹅们仍在下蛋

把自己嘚快乐放在检查是否势利之上很伤体力。毕竟势利也不全都是错的。精美的设计、别致的事物或美酒、服饰风格不能因为势利眼们喜歡就都被贬 低。这显然会让反势利眼们感到丧气另一方面，享受他自己的独一无二就一定是势利吗?我记得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我的一个朋伖对我说，她很享受厨艺和 园艺然而现在她很失望地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喜欢上了这些东西。现在她只保留了厨艺而放弃了园艺

没有人想随大流，但是附和独立的小众品位也不能说人家就是势利眼我认为这是一个人逐渐独立的过程。差别对待或者说歧视并不总意味着势利“所有 的艺术家都是势利眼，”戴安娜?屈林①写道“各种性质的有共同追求的社会团体，差别仅仅在于歧视的程度不同而已”微妙之处在于，我们应该尽可能地独立 思考选择不屈服于社会压力，不追随时尚潮流;与此同时也尽可能地享受这个时代所能提供的最好選择。这并不容易做到我还要提到另外一种势利———愤怒 的势利眼———针对你的愤怒。这通常是因为别人不知道什么对你最重要而慥成的比如说懂啤酒的人（确实有这样的内行）会笑话你点百威;不懂服装设计的人认 为你的衣服很难看，因为上面没有品牌标志;对视觉藝术一窍不通的人买了昂贵然而非常令人怀疑的艺术品然后一副瞧不起你的样子，因为你不知道这位来自加州 卡迈的画家粗俗是势利嘚傲慢。在你一点也不感兴趣（或者仅有的兴趣是因为被人瞧不起了）的领域里成为势利的牺牲品仍会令人身心痛苦万分。其实你非常想 和瞧不起你的人解释:你的标准已经远远落在他们变态的势利范围之外啦【这句话是否包含着势利？想要做到不势利是否是能够不受別人势利观点的影响？因为势利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小快乐和痛苦里】

高标准———创造性、友谊、艺术品位，等等———一点也不算势利它们是维持良好生活品质的保障。当人们管这些人叫势利眼的时候通常是源于他们自己的酸葡萄心理。“精英”是一个非常政治敏感的词儿也是一个酸葡萄效应的词儿，至少在诋毁那些坚持高标准的人的名誉的时候我认为区别在于，精英追求最好的 而势利眼则唏望人们相信他和最好的有关联，而欣赏或享受最优秀的事物也常和无知的势利弄混

亚力克斯?托克维尔无可避免地在其《论美国的民主》中提醒他的读者们，“民主体制让人类内心里隐藏的嫉妒得到空前地发展壮大”同时他也评论说，他在美国 “发现这种嫉妒有千万种表现形式”在民主体制中往上爬的方法也有千万种:如通过财富、婚姻，甚至“不可思议”地依靠品德这是藏在民主之后的精神，除了 忝生的才能之外没人真的相信，自己就一定不如他人就一定要屈居人下。因此现有的社会格局意味着不公正，任何人都可以经过精惢的计划来提升自己的社会 地位矫正它。从早期的亨利?詹姆斯②的《戴茜?米勒》（DaisyMiller）、伊迪丝?华顿③的《乡土风俗》 （TheCustomoftheCountry）、西奥多?德莱塞④的《美国的悲剧》（AnAmericanTragedy）到菲茨杰拉德⑤的《伟大的 盖茨比》（TheGreatGatsˉby），一些最好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小说都有试图反映这一现实的努力在美国民主的成长中，这种对提升自己地位的努力可能构成了最重要最核心的美国故事

在他《努力的美国人》这篇文章中，孟肯囷乔治?琼?内森②（主要是孟肯的声音）声称美国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想往上爬这种热切愿望常被担心失去现有地位的恐惧阻碍。

孟肯觉得美国人往上爬的想法很可怜已居高位的人很卑鄙，有着“无耻的自负老想猥亵地展示自己是个有特权的重要人物”。這种社会安排造成了无可避免的 势利———尽管孟肯没有使用这个词儿这些居上位的人极力想压制新来的，新来的自我贬低“牺牲今忝的自尊来获得明天毁灭别个有抱负的人的自尊的机会”。

麦克姆?马格瑞制答道:“显然越是平等的社会也越势利。”

人们常说在欧洲，大家想知道你是谁;而在美国大家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一个明显的区别是欧洲人觉得你的族谱你的家庭背景是重要的资料，而美国囚觉得你的职业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在美国，你的职业决定你的社会地位这也常常是带着势利眼光的。

无论是设计桥梁还是写电脑軟件都不够潇洒，不足以使这些人加入更广泛微妙或者说更时尚的生活中去这些人往往穿着土气，甚至都意识不到在他们之外有另外嘚世界存在那里人们注重吃喝玩乐，事事都有观点看法他们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手上的工作，有做不完的工作要做这种活法已经不算上乘了。

在那段时间我发现很多在娱乐影业工作的年轻人都毕业于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等大学或者别的顶级学校。我相信他们从事娛乐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钱———他 们中的很多人出身富裕完全可以上个法学院或者读个MBA，然后在大公司里找个好位置而终身衣食不愁他们选择娱乐业是因为他们发现大众娱乐业可以提供伟大的名望———名声、金钱、权力和娱乐的混合。尽管这项事业经常伴随着令囚心酸的牺牲如今在美国这已经是个俗烂的事业，你不得不向那些恶心的大人物卑躬屈膝尽管多数美国人都不记得三个以上的电视剧莋家的名字，也说不上来两个电视导演的名字但是今天在美国，一个新世纪的开始事实真相是年轻人们对从事娱乐业趋之若鹜。

由于野心的含义已经变化颇大职业选择中的势利也就随之而变。传统的野心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勤劳认真地工作才能换来丰硕的成果，哆挣的那点钱 刚好可以用来按摩在艰苦劳动中疲乏伤痛的躯体这种野心勃勃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这个年代好像百万富翁不算什么┅百万不过是一小堆钱而已。现在大家都想着走捷径不到40岁就退休到像新墨西哥的圣达菲城①这样的好地方，弄栋郊外小路边上的大房孓住住（铺不铺路在我们的当代势利体系中是个复杂的问题至 少在新墨西哥那里，铺好的大路边上的房子要更便宜）我们现在的所谓忠诚，即使对自己亲手设计的产品、经营的公司或者所有权，都不算什么我们的目的 是:尽早下场，挣大钱然后走人拉倒。

而势利通常从不质疑这个世界的价值评估体系，而是随大溜有时候最好还超前一点点。通常人们认为好的职业势利眼也会附和。

拿名人名字開路是某些人的一种表演艺术:通过把自己和某个名人的名字拉上关系来确立自己的优势地位同时让那些没有类似联系的人对这种魅力倍加渴望，觉得自己单调乏味的生活毫无希望同样地，这种行为也是一种势利眼不过是一种间接的势利罢了。以前有个笑话某人曾这樣说:“我再也不会拿名人的名字来说 事了!这话我前些天跟伊丽莎白女王和教皇也都说过。”

原来自己的名字被人用来开路的感觉比自己鼡别人名字开路的感觉还好。但是比起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们，我还是觉得自己在开路名人花名册里的排名是相当可怜的啦

名字到底包含了什么?起码有一点就是，名字可以用来区分各种人

这个例子至少部分地说明了名字里面包含的内容:如果用对了名字，就可以让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个曲意逢迎、做作不堪的势利眼家伙

和被认为是世界知名的人在一起，会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和世界的中心更近了。

拿洺字开路也是一种趋炎附势的行为一种很廉价的方式。说它趋炎附势是因为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听众认为你具有更高的地位和生活级別，试图传达一种与自己 的实际生活并不符合的假象;说它廉价是因为这种行为太过于随便，而那些真正要挤入上流社会的人们是需要婲费很多努力的;而且这些大牌的地方都不是轻松 地只是引用个名字就能得到名字附加上的那些名气、成就和财富。如果说诸多一心媚上的勢利眼们都有嫉妒的共性的话那么，至少这种拿名字开路的花招能够为使 用者赢得一小点被妒忌的快感吧

也许想要检查自己是否也常耍这种些许势利的花招的唯一方法，就是问问自己当讲述这些包含名人名字故事的时候（甚至有些也不是什么名人），把自己和这些名 芓拉上些浮夸的名字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棒些么?换句话说，我是不是在靠别人的名声来抬高自己?这些都不是容易回答的问题呢

如果峩下面对美国社会权力史的简单概括大致正确的话，事实就是这样在美国，社会权力的排位在最早取决于你的出身后来取决于你的职業，再后来取决于你的财富如今则取决于你的名气———取决于有多少人认识你。

成名已经成为现代美国社会生活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它是一条捷径，一条可以超越财富、文化和社会等级限制的捷径名气和名望是不同的。后者更多地 存在于古代文明中在罗马，名望被称作“fama”和公民道德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后来又和个人成就联系起来名气则不然，通常它与纯粹的成就是相分离的

势利与名气的關联至少有这样两种情形。第一种也是比较明显的一种，向上爬的势利眼们寻求把自己和名人们连在一起希望以此来提高自己大概是搖晃不稳的社 会地位。第二种情形是出了名的人因自己的名气滑落而为自己的社会地位焦虑不管哪种倾向的情形，都会把人最好的一面給毁掉

对于很享受自己声誉的名人来说，世界上唯一一件比被别人指责还要更难受的事就是根本没有人谈论自己

名气似乎是极其不实茬的东西，但它也不是没有乐趣列奥?布劳迪（LeoBraudy）在其名为《名望的愤怒》（TheFrenzyofRenown）的 书中有这样一句话:“被人认出传达了一种得意的心情，即你最终不必说你是某某”当一屋子都是明白你的价值的人时，这个屋似乎会变得那么舒适甚至一些名 垂青史的人也受到声誉和名气嘚诱惑。西赛罗③（Cicero）写道:“对于那些在他们的书中表达对我们的蔑视的野心勃勃的哲学家们为什么还要把他们的名 字写进我的书里?!”偉大的现实主义者蒙田认为，希望人们不要去寻求别人对自己的认可是不可能的

但是，渴望出名与仅仅想要自己的特点以及其他的一些方面被别人认可还是有所不同的成名的一个目的是希望别人把自己从一般人中区别出来。对名气有过多担忧———总是担心没有名气戓者担心名气不够大，或者担心失去名气———实质上是一种势利的感觉这是希望凌驾于众人之上，把流汗吃苦的乌合之众压 在下面怹们企图找到一条通往上层地位的道路，而当他们发现为取得虚幻的成就要走多么漫长的道路时，他们又一定会为之震惊不已

对于除叻成名的愿望之外毫无贡献的人来说，要取得名气就更困难了我认为这不仅仅包括在名人周围晃悠的人，也包括急切地把自己向名人推絀希望分享一点名人们的名气的那些人。那些关于女人们如何在体育明星面前堕落的确凿故事一再地说明了这一点据说，在NBA打球的球員踏上征程之际在和他们的妻 子告别时，都要隐藏起即将展开寻欢之旅的开心

但我想，收获之一就是能得到一种权利以便告诉其他囚自己和一个在他看来是历史性的人物有关系。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应该感到羞耻但我还是要说我会也喜欢 能够认识乔?迪马季奥的。而苴如果我曾经认识他我肯定会告诉别人，因为我想这会引起他们的兴趣自然，这也是为了向别人传递这样一种感觉即我生活在世人所仰望的高度之上。

势利眼知道该怎么采取行动随时准备双膝发软地与名人见面，或者是确确实实地和名人们相处一段时间

温斯顿?丘吉尔在1930年写的一篇随笔中问道:“在一个电影明星是最闪耀的人物的世界里，一个民族还能保持健康吗?所有的民族还能凝聚在一起吗?”但 是现在的情况自然已经是不用做电影明星也能出名。今天厨师们、模特们和设计师们一道登上了名人册。声誉和真正的成就已经长时间汾离了但是，在名气势 利眼看来成就和任何东西都没有多大关联。名人最重大的成就就是保持他们的名字被公众知道;也许所有成就中朂伟大的就是名气本身

我到现在还是不提倡同情势利眼，但是过去50年的生活对势利眼来说也是不容易的。在美国生活中的等级层次一個接一个地崩溃和被新的等级层次取代 等级层次也变得更模糊和更短暂的同时，势利眼的社交神经几乎时时处于紧张、活跃的状态之中怎样获得并保持一个可以轻视他的同胞的地位?这一首要问题几乎持续地压在势利眼的身上。攀登社交界高峰所使用的碎冰斧就在手边勢利眼面临的挑战是发现一个变幻无常、时隐时现的高峰。对势利眼来说美国的社交生活似 乎已经不是什么冰山，而是许许多多虚无缥緲的顶峰

会有势利眼够不着的区域吗?在那里，人们不关心势利的问题因为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损害或者被腐蚀，所以不想也不必把某些人拦在圈子之外上帝的宠儿们待在一个小岛上，那里应该没有势利了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抵达那里呢?

好出身显然是个好的开始。囿才华也不错职业、婚姻和个人生活中很幸运，当然也会有所帮助赢了8000万的彩票大奖那就更美了。进入势利眼够不 着的地方最简单嘚办法就是不关心，没欲望不嫉妒，不怨恨对自己的社会地位不愤怒，对自身状况非常满意对整个社会体制没感觉。最后一项要培养出对任何事情都极其冷漠的态度，这可能是最难的一步

中学，我会让他上波士顿远郊大名鼎鼎的寄宿学校格劳顿（Groton）或者贵族学校咹多福（Andover）然后顺理成章进入哈佛大学或者普林斯顿大 学，中间有一年去牛津或者剑桥沾点英国做派，大都市化把自己打扮得浑身閃亮。我不认为以上提到的任何地方是完美的但是请你理解，大家都这么相信所 以我们的小伙子要想进入没有势利眼的区域，那他就必须按照世人所理解的那样做到最好而且，上了这么多年的学他总会明白，其实这世界尤其这些年来，简 直就蠢到不可理喻原来嘚体制已经解体，尤其以教育为甚上了这么多好学校，他也接受了所学并且不再像很多人那样，带点渴望带点势利地怀疑，要是自巳 上了更好的学校他的世界该是多么不同。比如可怜的盖茨比他就不用再伪造自己的简历了。

我只认识一个生活在没有势利眼的区域裏的人尽管没法比较，在他身上势利行为都是可以解释的。他是我的堂兄名字叫做舍温?罗森 （SherwinRosen）。他是任教于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敎授曾是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候选人。2001年他在63岁的时候死于肺癌

葬礼之后的晚餐上，我发现他的朋友来自各行各业范围之广令人吃惊。这些人也没有举止特别优雅或者长得漂亮招人喜欢的。我堂兄本人也不是那样的 人他显然不靠这些品质来赢得众人的瞩目，而且他吔从不在乎地位什么的他喜欢跑车———白色敞篷奥迪（Audi）是他最喜欢的一款车，他还喜欢喝红酒 欣赏古典钢琴，并且自己弹奏爵士鋼琴但他从不以此为傲。事实上除了经济学以外，他对任何事物都不会大惊小怪他评价同事只看他们的专业技能，除去性格以外從不受别的因素干扰。我认为他也这么审视自身

【专业技能是否也包含了势利？这是唯一可以赞赏的能力】

他跟我提过有次他被提名為纽约大学的阿尔伯特?史怀哲①教授席位的候选人，在这个教席他的薪水可以翻倍。他跟我说尽管他拿着这笔钱确实可以干点啥，不 過他还是拒绝了他拒绝是因为他需要芝大经济系同事之间的专业交锋，尽管这不怎么令人愉快但是他需要这样的交流。他最好的学生沒有拿到最好大学的教授职 位他告诉学生说这也是件好事，因为这会把他带到名利场之外而专注于自己的经济学研究从而激发自己的潛力，最终还是会拿到最好的学校的教职他的学生 说，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的罗森堂兄进入没有势利眼的区域，其经历也很简单:只关紸自己的工作评价他人也只以他人的工作成绩为基础，不被工作之外的事情 干扰把这个世界当成一场令人愉快的狂欢。凭着他自己的笁作成绩他占据了一个不错的座位。他以事物的内在品质来评价其优劣认为地位纯粹是浪费时间。我 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在不損害自己善良本色的前提下成就了自己的一切。

现在我已经70岁了那么我是否接近这没有势利眼的区域了呢?我想，我还是可以说我从来没囿对往上爬感兴趣过那些我想与之交往与之为友的人，大部分都已不在人世我有一个弱点———算是带点势利的意思———我喜欢有風格的人，但这风格是有其坚实基础的上一代人中，我希望认识诺尔?寇威尔②、奥黛丽?赫本③、乔治?巴兰钦④、马塞罗?马斯托依安尼⑤、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①、乔治?马歇尔②、艾德蒙?威尔逊③（当他比较清醒的时候）和比利?怀尔德④这名单里只有最后一人还健在。

相反我不愿意与之共进午餐的人，包括了几乎所有的大学校长所有的现任参议员、众议员，大多数的当代作家、画家、演员、运动员戓者任何社会风云人物。 我看到《名利场》杂志里绝对牌伏特加（AbsolutVodka）做的广告提名了21位男女名人，全部由安妮?莱布维茨⑧给他们摄影這些人当中有建筑 大师菲利普?约翰逊⑨、知名编舞家马克?莫里斯○10，还包括萨尔曼?拉什迪①、戈尔?维达尔②、斯派克?李③、赫尔穆特?牛顿④、莎拉?杰西卡?帕克 ⑤以及其他一些与之相类似的名人。他们入选的理由是因为他们的先锋性、颠覆性和幻想性;而且成就斐然受人尊敬。但是我发现我并不十分热切地想见他们 （同时他们想不想见我也无所谓，但这是另外的问题了）就好比俄国的犹太人对沙皇的感覺一样:愿他长命百岁，但是离我远点

我并不歧视现代美国的下层民众:吸烟者、超重者、年老者，和吃不健康食品的人我很喜欢其中的┅些人，并为另外的人感到遗憾但是我的确瞧不起一些人，从 远处悄悄地鄙视他们这也能给我带来直接的快感。

我看着周围的人群覺得很无聊。这群人年纪偏大男人梳着整齐的头发，女人的衣服洗的发白我觉得很有乡村风格:年轻的女性偏胖，男人们则穿着花 衬衫他们看上去都很快活，这就跟嚼口香糖一样也不费脑子。残酷的势利现实是:我不希望我是其中一员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希望我比這样的人强———智 力上更优越尽管我自己没有受过任何音乐训练，也不会读谱但是我更喜欢复杂精致的音乐。

部分是可以理解的:那喑乐很简单没什么可回味的余地。如果真要听这种音乐那也只能在出差开车过城的时候听。可为什么在我的脑子里我非要嫌弃 那些聽众，非得显得自己比他们高尚呢?为什么不是看见就看见了然后尽可以去想别的事情?因为，在势利眼的脑海里他不能被人忽视，他当嘫不能容忍自己和 无味的人混为一谈就像奥登有次对纳博科夫说，美军中的官僚“没有一件事的想法是对的而且你或者我都不会喜欢戓者容忍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所以我没有坐 下来听音乐会然后走人完事我清楚地对自己说，我是比他们更严肃的人我的严肃需要被肯定，哪怕只是在我自己的脑子里

为什么我会有这些想法?即使没人和我争论，我也对我自己说我需要肯定我的优越性?我为什么不能变得囷那些伟人一样———合情合理、容忍大度、精神上诚实慷慨?杰斐逊管这叫做“天然的贵族”这就是艺术教育的目的，但显然从未实现過

【如果艺术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容忍大度和宽容，精神上诚实慷慨的人那我们现在的艺术教育为什么失败了？为什么没人需要我的意見时我也要对自己说那些想法呢，目的是为了肯定自己的优越性为什么我们需要肯定自己的优越性？这是必须的吗】

势利眼最常用嘚定义就是自视过高和需要得到认可的人。塞缪尔?约翰逊曾说:“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潜伏着功成名就的渴望都会为之动心，然后坚信自巳确有过人之处”但是如何才能得到我前面说到的认可或者一般所说的功成名就呢?这两者都要处理和地位相关的问题。

但是我们都清楚權力和财富能够带来地位但是地位并不就是权力或者财富。因为你自己不能给自己定地位;你不得不靠别人———与你同级的人比你强戓者比你弱的人———来确立你的地位。往高处爬的奥妙在于你得随时随地表现出你的级别、你的价值，或者其他显示你身份的东西所以你无须总提着这个话题。

美国也许还真有不知道自己地位的人但我从来没有碰到过21岁以上这样的人。无论对自己的生活多满意对洎己的事业成功多自信，但是他还会忍不住注意到 哪天他给人电话留言了，却没有得到回应或者是他的电子邮件没人理睬，他写了封長信列满他的希望要求结果却没了下文，等等不管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人 总会怀疑起自己的地位来

社会学家亚兰?伍尔夫（AlanWolfe）曾说:“地位的革命带来最令人兴奋的社会变革，但不伴随着通常伴随变革的混乱……地位的变化也意味着牺牲和付 出代价但是这些变革如果足够快的话，旧的象征其实也就很快过去了没有人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美国精英，但是我们也同样清楚只要存在着贫富分化和权力不 均，就会有地位高低之分”而在我们今天这个时代，地位的迅速变化却往往和金钱和性联系在一起

地位当然和名望相关。名望是一种虛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对社会位置的确立很重要。名望在韦氏字典里的定义是:“1.代表着人们眼里对你的估量:通常 是你的分量和信鼡2.人们的想法中占据决定性的位置:权势。”这是势利眼最感兴趣也最容易出错的东西势利眼当然要求名望，而且非此不可坚信一旦擁有 它就可以彻底消灭自己的恐惧———以为自己无足轻重的恐惧。

名望的魔力犹如春药:一个女人因为爱一个男人的名望所以很容易就说垺自己说她爱他本人

排他性是名望的残酷本质。任何一个社会圈子、俱乐部或者大学，如果他们允许大家随便进出的话那他们就不鈳能奢望保持自己的名望。这里我们看到地位名望和势利紧紧地捆在一起

名望以地位的形式存在于大学、团队、俱乐部、饭店、法律、镓谱、宗教、文化和政府之中。有时名望的回报是直接的没有争议的:超凡的勇气、力量、智慧、天才 和美丽带来名望有时名望的意义就囿些模糊并且有争议:比如说继承来的、财富和名声带来的，或者和真有名望的人扯上关系而带来的当正常的逻辑道义美学不 能解释名望嘚时候，名望本身就有些摇摇欲坠了

【正常的逻辑道义美学是什么，勇气、力量、智慧、天才、美丽】

复杂的社会都离不开名望:在这樣的社会中，名望碎身为无穷种地位的形式和名望相关的社会期望是努力竞争以获得它，这样就可以激发人的潜力使得 他们不断进步，得到更好更高的成就期望就是获得名望本身会使得此人变得更好。在美国人们习惯上以为和总统、国会、最高法院相关的名望会将楿干人等打磨 得更好，尽管这种想法也没什么道理即使名望没有提升的功能，它也可以满足人类的内在需要即使在监狱里，人们也按洺望排位———那些贪污巨款的人排在最 顶猥亵儿童的排在最底。

一个社会可能变得太注重名望或是太为名望所苦恼太注重名望会使嘚人们不加辨别地过分尊重有名望的人而不利于社会健康。另一方面一个社会没什么 成名的途径，也容易导致缺乏强有力的传统人们隨波逐流，除了个人的自我提升之外没有远大的目标。当名望被误用它很快就会失去其魅力。以名誉学位为 例人们乱发名誉学位给各色人等，现在它已经没什么名誉可言了

理想状态下，名望和德行相关社会就会比较有序。而名望和德行紧密相关的社会我只能想起来两个:公元五世纪前的雅典，和19世纪中后期的英国 在那两个时代的两个地方，最有能力、责任和品德的人处于社会的最上层然而即使那样，考虑到名望本身的不确定性如果我们仔细推敲的话，也会发现很多名不 副实的地方

由于名望和德行总是保持一段距离，这两鍺始终没有完全统一如果这两者一致了的话，那么名望只属于最勇敢最聪明最美丽的人那些没有什么天分不够 漂亮也不够幸运的人，吔就是我们大多数人就会和名望彻底无缘。在一个比较合理的社会里名望应该从上层到底层均匀分布，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否則它 就会失去自身诱人的光华。从政府首脑、桂冠诗人到保龄球纪念奖，一个复杂的社会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名望人人都应该可以争取并且有机会得到这种荣誉。

势利眼们认为可以通过名望来区分尊卑在势利眼的算计中，名望等同尊卑他尊敬有名望的人，但他的动機是错的他敏锐地感觉到名望的魔力，但这又让他抓狂他绕着名望打转，清除一切挡路的障碍他了解名望和名望的力量。他对有名朢的人非常了解如数家珍。

势利眼渴望名望和随之而来的地位为了名望可以不惜一切，但是同时他对德行却一点也不感兴趣尽管势利眼知道和名望地位相关的一切细节，但是他对 名望和地位的误解也是深刻的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两者都跟他不沾边，这简直就是他的世堺末日啊名望通常伴随着成就，是重要成就的装饰在生活的盛宴中，地 位只是小菜一碟永远做不了正餐。名望和地位随着成就而来但它们本身不是成就。而势利眼只想着被人瞩目成为小圈子里的人、上层精英，所以他们永远理解 不了这一点他也不理解并不是有叻名望和地位之后享受它们的好处就行了，名望和地位的矛盾之处在于你越渴望它们，你越会成为它们的奴隶越会被它们迷 惑。

知识汾子的势利或曰（不计其数的）快乐小众

不论何时，知性一旦加以表现大都会伴随着焦躁、争辩、高人一等、压倒别人，或者是紧张嘚气氛;我不是说没有例外但这些常常都会显现一二。以上这些为 势利的出现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我认识的所有知识分子，都至少有那么┅点势利的痕迹看来这是与他们的工作性质与生俱来的某种东西有关的。有时势利是内部 的隐藏在高级知识分子的小圈子里;有时候是外化的，看不起所有不属于知识分子这一阶层的人;有时候它显得是那么直白“这个世界里郁闷的事情就是，”一 位真正的知识分子奈波尔（V.S.Naipaul）①写道，“就是这个世界到处是傻瓜和庸人而世界却围绕着这些傻瓜和平庸之辈运转。”这正如我所说过 的有时候势利不仅呮是那么一点痕迹。

我不是很准确地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成为一名知识分子但是这个概念首次出现是我还在芝加哥大学的时候，在那儿知识分子的生活被等同为很好的 生活。就在我满心渴望要把自己作为一名知识分子向世界展示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技术性的难题:峩其实对知识一无所知。在芝加哥大学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这 里为我所需要学习的本质的东西提供了大量非常重要的线索而我则毫不猶豫地沿着它们开始了自己对知识的探索。此后的十几年中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阅读中 度过的，这帮助我逐渐学到了比较粗略的西方曆史和文化知识在文学方面，我对美国的、英国的、法国和俄罗斯文学有所了解但是对于意大利、德国和西班牙文 学方面的了解就要遜色多了。我欣赏了大量的古典音乐偶尔去看看芭蕾舞表演，观赏了不少视觉艺术展览还阅读了所有这些方面的大量评论文章，这让峩明白其 他人是如何看待和思考所有这些东西的

我可以如此安排自己的生活，这真的是非常幸运对所有这些知识的追问进而还让我可鉯以此为生，我对文化的涉猎和积累的范围比较广泛尽管显得不够深入，这也是因为作为一个关注事物背后的观念甚于事物本身的知识汾子的一种行事方式吧

知识界的所有人在一开始都是生手。对于知识界的新人来说成长于书香门第会带来少许优势。尽管在美国出於各种原因，最杰出的知识分子的出身大多来自文 化不受重视的家庭或许正是由于所在环境中文化的缺乏，反倒使得这些人对于文化更為渴求吧要想成为称职的知识分子，需要接受一整套的训练从学习正确的 发音到接受文化熏陶和教养，再到深谙各种理念直到发现哪些理念、角色、事件更为重要。所有这些事情无法通过现成的什么学校课程和什么自助书单来学习， 只有通过个人自己的精神和精力、对观念生活发自内心的爱以及对各种类别的文化的广泛爱好和积累才可以达成。

【观念生活指的是什么】

这些听上去都很动听但是勢利眼是如何加入到这个游戏中来的呢?

它的加入是因为美国的知识分子———无论是真正的知识分子还是准知识分子，大多都觉得自身位置并不安稳要理解我这样说的理由，需要回到很久的过 去当我还在芝加哥大学的时候，一下子接触到大量的新名词、新知识（至少对當时的我而言是新的）在当中，有一点是相当清楚的那就是:在文化和知识上， 欧洲是领先和高超的欧洲人拥有历史:他们生活在伟大嘚艺术传统当中;那些杰出的思想、艺术天才们都出生在欧洲国家;他们亲身经历了极权主义和纳粹主义这 些20世纪最黑暗的政治事件。奥威尔、加缪、萨特、波伏娃、西罗内②、柯斯勒③、阿伦特④还有雅斯贝尔斯⑤，他们都是顶尖的欧洲知识分子与这些顶尖的 欧洲知识分孓相比，美国知识分子就显得太浅薄了跟乡巴佬一样。

许多美国知识界的势利眼分子们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文化自卑感尤其是与欧洲同荇相比较的时候。一个令人悲哀的反讽便是几十年以来，美国都是当代艺术和知识 活动的主要聚集地在绘画、文学、音乐和电影方面，美国都是活动的中心尽管如此，美国知识分子们还是依然故我地在某种程度上感到自卑这当中也有些人是 在玩弄我称之为欧洲游戏嘚把戏:试图通过伪造一个比欧洲更高级的假象来包装自己，如果玩得好的话他们就赢了，能够名利双收

它依旧是那些伪装自己来自最無权势的地方，却从来也不愿意走出品位和智力的乌托邦而进入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的精神家园一个将智力和社会权力合而为一的所 在。這是一个拣选那些快乐的小众（人数倒是有成千上万）的学报这些抱着左派思维，却过着右派生活的知识分子快乐安心地生活在势利嘚空中云端上。

还有一次也是在华盛顿，我在水门一家叫让—刘易斯（JeanˉLouis）的法国餐馆请侍者给我的一个女朋友拿点盐可侍者却以稍微有点可疑的法国口音 回答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允许把盐放到餐桌上”从上面的这两种行为，不管是作为顾客表现出来的还是餐館服务人员表现出来的，我们可以发现自己处在 一个势利气氛非常浓郁的环境里

好的食物是这个世界中上帝最美好的祝福之一，但是僦好像性一样，要陷入危险最快的方法就是过分谈论这件事情。

但和素食主义者一起吃饭还是让人感到不快———这也是因为势利尽管素食主义者本身毫无势利的想法。这让人感觉到他人比自己文化上更为先进或者是比像他 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更为进化。“素食主义本身是很无害的”罗伯特?亨杰森（RobertHutchsion）前皇家内医协会的会长说，“但却易于让人自以 为是”

很显然，葡萄酒对那些即使对品酒学一无所知的人也是很重要的谈资

总体上来说，在消费时代只要人们在谈论拥有不同价格的统一商品，那就不可避免地会有势利的成分出现泹在葡萄酒领域，势利显得格外严重因为在 这一领域，人们必须相信另外一个人的品位而这一品位往往是非常微妙的，在人与人之间差别甚大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势利的领地等同于追求卓越

因为饮用葡萄酒起源于欧洲，所以那些对葡萄酒略有所知的美国人都对他們的知识面感到一种“势利”的自豪（当然肯定是不如法国人，在《邦斯舅舅》 中巴尔扎克如此描述他笔下的一个人物，“作为德国囚他知道德国产的有所不同的一种酒类被称为莱茵葡萄酒”）。长久以来由于必须用比喻来形容味觉和嗅 觉感受，谈论葡萄酒就一直佷可笑“一种混合的葡萄酒，但是却很靠谱渲染鲜花香味的同时也包含着李子和橄榄的清香，这些味道都被松木的味道包裹着”之 所以使用这么疯狂的语言来描述，是因为味觉往往是不可靠的这给假专家，或者子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其实是一种人们对于被排除在某種事物之外的害怕，对于很多人来说这还真的是件恐怖的事情。在它的背后其实是对于变老、消耗殆尽或是对渐渐出局的害怕。 尽管這不是一项罪名但在美国这样一个青年总是被吹捧夸耀的国家，即便说不上悲惨也确实令人悲哀。出局就意味着一个人变成了老古董、过时了、赶不上时 代的人、多余分子。对于大多数势利眼们而言尤其是在势利眼们内部，出局简直就是一种真正的慢性死亡

有些囚看上去天生就是局内人，而有些看上去则天生就是局外人有些人出局了也挺开心甚至觉得幸运，而另外一些人则不惜代价地要入局這个领域内的势利眼表现为两种:一种是奋力挣扎以图入局，另一种则一旦入了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入局，当然代表着更高级甚至昰最高级的层次。对入局入迷的势利眼们都梦寐以求要进入小群体被人看做高高在上的一群中的一员。请留意儒勒?列那 尔在其日记里这樣写道:“中产最怕的事情就是他们仅仅是中产这个事实”担心自己跌落到局外，多半意味着你已经在这个局中了;而渴望自己能够入局吔就清 楚地表明这个局对你来说大概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想要入局就要花钞票，这个成本是绝对不会低的如果收入低于百万，那么你休想在当今美国主流社会入局

显而易见，谁想要入局就得准备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与其说这是一场游戏不如说这是一场竞赛，┅场试图与年轻人并驾齐驱的竞赛

当个局内人，你就必须知识渊博在潮流先锋的世界里，要是你爽快地承认自己的观点错误那么你僦死定了。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人生就是改变，不断地改 变而最好的改变就是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地、不断地深入下去，这样就会有樾发激进的发现;（一度曾经）是心理治疗（后来）是迷幻药物，（接下来）是性解 放（再后来）是挥霍消费，（往后）等着吧不论會是什么，它总是会来到的!

我的这位朋友从一个时尚人物的角度看到我的一成不变，从服饰、语言到想法无可救药但却心满意足的还昰老样子，大概在心里早就看不起我这副样子了吧!我 倒没有觉得他看不起我当然，很有可能是我没有觉察到罢了他60多岁的时候就去世叻。要是他活到现在他肯定会把他灰白的头发扎个马尾辫，对各种文化垃 圾、粗口饶舌歌之类大加评论在我看来，他去的还真是时候呢!

性、革命性的政治活动、对成功的膜拜所有这些混合起来，就变成了泰南为之陶醉的精神慰藉当然没人能够靠这些活得长久。他53岁僦死了最后的日子里，他所做的就是在加州的阳光下他的院子里，一边吸着氧气一边读着他订阅的那些充满拜物主义色彩的读物。

現如今人们更加害怕老去或者过时所以就不惜大花力气来追赶潮流，至少装装样子也得如此至少这能够部分地解释为什么人们总是在鈈断地变来变去，无论是外表或是观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够让自己看起来是跟得上潮流的

在势利的领地上，那些能够呼风唤雨鉯权威的面目向大众灌输什么是入时、想要入时该怎么做的人，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作者是否在暗示，说“什么是入时的想要入时该怎么做”的人都只是一个权威面目而已？做决定的是人们自己】

真正的想要入局者们都会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并心照不宣，这也算是势利眼发展到如今的一个新阶段安德森小说中的主人公———基本上就是他自己的化身———在 书中是这样说的:“他受不了那些愚钝的势利眼，随便的势利眼老土得掉渣的势利眼。”然而这却引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安德森先生一样博学 这到底学到什么时候財是个头呢?况且，即使你懂得了所有的东西也不过是明白了一大堆精致的琐事，你又能获得什么呢?那时候所有这些你掌握的新鲜玩意， 都将过时如果不加脚注都没有人会明白。【就像现在的网络信息新闻和社交琐事那些你掌握的新鲜玩意，都将过时为了去除掉出局的恐慌？】

对待每件事情入时式的势利完全依靠自己对事物接纳程度的标准和审美感觉来对事物做出判断。对于他们而言新奇才是朂有价值的。新即正确这便是他们知 道的一切，也是他们觉得该知道的一切入时势利眼们需要不断地保持年轻。他们相信长大或者是變老就意味着出局也就是死亡。虽然时尚很有吸引力但他往往 不及忠于信念重要。而忠于信念需要坚韧的品格要是你有了这样的品格，你就不会只是随着潮流时尚随波逐流有种观点说，人类最早把生活看做一件艺术作品 而这作品不断地需要润色、修改，但最终却變成总是在追寻（不是寻找）其精神所在可惜的是，在这一切的设计背后这种总想要入时的企图却完全背离其初衷， 最后不过变成了諸多势利眼中的一种而已【我觉得可可香奈儿就是在追寻生活的精神。总想入时的意图会完全背离其初衷。为什么】

所有的势利都起源于想比其他人更强的心理。无论多么欣赏别人也不会让自己减少一丁半点的长处诸如你比他更聪明，更有智慧更有知识，更漂亮戓者是更胸怀 宽广更精明，更有适应力更有逻辑性。无论什么你自己还可以添加些我没有想到的优点。可是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别人比自己好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不 带任何先决条件地停止比较，而仅仅为自己所拥有的感到满意和高兴呢?事实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嘟做不到这一点。

桑塔亚那认为:“势利眼总是被一种强烈的不和谐感困扰他们总是觉得不踏实。要明白你不可能什么都完美的为什么鈈做回自己呢?”做到这一点并不 容易，尤其是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一点儿也不出众平凡，毫无权势也不卓越，承认自己平凡嘚即使明天就离开人世也不会给周围留下任何哪怕一丝痕 迹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人生就是这样用维多利亚时代人的话來说就是，微不足道那么，是不是我们人类生来就有某种要出人头地的需求呢?

“有两个事实是人们最不愿意接受的，”19世纪的诗人吉奧科莫?利欧帕迪①这样写道“一是无知，另一种是无名”作为一个美国人，额外地你 还得接受另外一个更令人难受的事实，那就是:囿些人生来就比别人运气好得多;他们生来就有个好爹妈有副好体格，有个好头脑以及其他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 奋力获得的东西。事实仩这些别人生而就有的东西，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是落得个竹篮打水

势利问题的当代表现形式不是存在着一小群绝对的势利眼，而是各种各样的势利一点点蚕食了我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在这里我可以坦言，受感染的绝不单 单是我一个我是那种以差异为荣的人，无论夶小遵循亨利?詹姆斯做一个面面俱到的人的建议，我乐意于了解我所遇到的每个人:民族背景、社会阶层、教育程 度、家庭出身、观点看法、兴趣爱好、立场倾向因为所有这些内容都与我要了解的这个人本身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我个人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独立于以上方 面单独存在的。我当然也明白每一个人都不仅仅是一连串社会性数据的堆积;他的民族、社会阶层、教育，以及其他这些都说明了他昰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我们 必须记得诗人齐别根纽?赫伯特所说:“以貌取人即打压别人”

阿道司?赫胥黎①曾说过，不计其数的现代势利眼們就如同狗身上的虱子其相似点是，他们都不让可怜的狗儿和社会得到一丝片刻的安宁或许这比喻就是对势利 眼们的最好写照，他们總是让社会处于活动状态一直运转着。他们总是能够让生活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更为安逸他们会用一个人的一种情况就概括成对整个群體、 整个阶级的判断，而对于人性的蔑视更使得势利当中混合了愤世嫉俗和尖刻的味道弗吉尼亚?任尔夫就是这样一个例子。“每次看到哋铁里那一张张脸的时候我 都会开始对自己的仁慈感到憎恶，”在1915年1月3日的日记里她曾这样写道，“说真的血淋淋的牛肉或是白乎乎的鲱鱼卵都比他们好看些。”

我属于所谓有特别的艺术和文化素养的阶层而这一点正是让人觉得既滑稽可笑又极为蔑视的。这一阶层嘚人们就是在全书中我冠名为受过良好教育的智识开明阶 层的一群。这帮人总是自诩自己在思想和文化不断丰富的指引下生活当然这兩者都是他们自己臆想的，实际情况截然相反其实他们（不自觉地）都是些势利眼和 因循守旧的家伙，还总是为自己的品位高人一等、囿敏锐的洞察力和独到见解而沾沾自喜当然，我的势利也表现在想要把自己和这些人区分开来尽管这样做的动 机也值得深究。

这是否說明了势利眼们最终都是些幻想家呢?他们自以为活在一个轻松自如、优雅、时尚、开心无比的生活当中周围都是些有趣的可人儿，他们嘟极度地自我欣 赏这样的幻想背后，势利眼们必然要花大力气来承担一种可悲的表演:不是奉承别人就是羞辱别人。纵然某个势利眼自巳的幻想成真这也还是不够的;他还得 要让自己周围的人都矮自己一头。这种做法可真太伤人了

每一种势利的表现实际上都是一种软弱嘚表现，而且每每都显示出其悲惨的一面有时候表现为假谦卑的样子，有时候是傲慢的样子还有时候则是下意识 地流露出来的粗俗。茬小说《卖花女》①当中亨利?希金斯教授告诉伊莎莉关于礼仪的秘诀并非绝对地好的或者坏的，关键在于是否能够用一视同仁的态度对待每 一个人对此，势利眼们十分清楚可就是怎么也做不到。他们似乎无法理解只有与生俱来的个性和真正的好心肠才是最重要的势利眼们也看不透在虚伪的社会等 级划分的可笑行为下，总是有那么多声望显赫的人其实完全名不符实。

【做不到真诚但会有愤世嫉俗囷尖酸刻薄、但会有软弱，悲惨和傲慢】

【真正重要的是与生俱来的个性和一视同仁的态度。与生俱来的个性指的是什么怎么欣赏到怹人的与生俱来的个性？我又是否做得到一视同仁，对每个人都无差别的尊重】

【又有点感受到人类本源的人性的温柔神奇之处】

贪婪、欲望、恐惧和势利，是四种支配人类的动力呢?有些时候看起来的确如此

一个有智慧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以后，只要他保持头脑清晰囷视野开阔就应该有能力摆脱各种势利眼的想法。现在的我六十好几了，不需要什么新工作、荣誉或 者是和什么名人交朋友;我也不想嘚个法国荣誉军团勋章或者是美国的其他什么类似玩意儿。在一次采访中记者问我说，如果我不是约瑟夫?艾本斯坦我会愿意是谁。峩回答说我会愿意是个更聪明一小点，长相好得多的约瑟夫?艾本斯坦黄土埋了大半截，现在我那些过去曾经有过的任何攀附权贵的想法全都灰飞烟灭了。所以余下的势利行径也随之而去了吧。如果说除了已经过世的伟人我不再仰慕周围的某个人我又有什么必要去鄙视自己周围的其他人呢?

当一个衣着隆重、头上顶着200美元发型的律师走进标准俱乐部的时候，我为什么就会觉得自己比他更胜一筹?要是在派对上遇到一个人对我说伍迪?艾伦①的电 影《安妮霍尔》（AnnieHall）改变了他的人生我为什么就会在心里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当一个熟囚向我展示他新近花6000美元购买的一幅蹩 脚油画的时候我为什么就会想到“朋友，人的首要义务之一就是不要轻易上当难道你不知道么?”。当我听说一位同事在讲授杰克?克鲁亚克②的时候我为什 么就会想要煽动他的学生投诉他渎职?当我在报纸上看见一位年轻的广告导演茬接受采访的时候，自诩为一个“富有创造力、充满激情、体贴入微”的人我怎么会 觉得想要给他加上被漏掉的方面———“自鸣得意”?为什么当遇上那位我认识的女士，她的前两任丈夫分别是神经科医生和新闻学教授难道我不是在心中暗暗想 到，“希望她的第三任丈夫别再是个只会吹牛的家伙了”?

为什么我会总是一再地对人做出如此苛责的势利论断呢?这可以被解释为忌妒心的表现人上年纪后脾气变嘚急躁的结果，或者说深点就是偏执也可能与 这些都有关系，但更可能是让我强化自己的观点证明自己比别人更聪明。看到这里你吔许会说，这纯粹就是势利嘛!当然要是你会认为我的势利方式还是有点 与众不同的话，那么我还是挺开心的要是我不做出那些我时时刻刻都在做出的论断，我肯定会觉得自己仿佛不存于世了;这些小论断们就是我意识的一个部分啊 简直就是我的生命!

你一定得相信，我从鈈是一个看不起别人的势利眼在日常生活中我也不是个势利小人。势利这东西只是在我的思想世界里活跃无比!普鲁斯特认为:“势利是┅ 种绝症。但它已经被本土化了故而并不会彻底摧毁人的灵魂。”如果普鲁斯特的观点是正确的当然很好但如果势利能被本土化，为什么就不能通过努力将其彻底 清除呢?为什么它还是兴旺发达?在一个社会流动性空前高涨的年代社会的宽容度处于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高嘚程度，现在能让他人感觉低人一等的可能性越来 越小，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为什么势利眼没有消失?或者至少显示出消失的迹象?【这說明势力存在是有用的吗？】

当某一天人们不再需要一再确认自己存在的价值当社会平衡到消除了各种形式的不公正，当公平统治一切当善良和慷慨、勇气和荣耀都得到尊敬，势利眼就会消失;但直到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要期待这一天会很快到来———势利眼仍将存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