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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聪新女友正面照曝光两人穿情侣装,全程十指相扣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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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要:近日又有网友在深圳的时候遇到了王思聪和他的新女伖一起在逛街,两个人全程可谓是十指相扣显得十分恩爱的样子,身边跟着一群朋友看来都是习惯了王思聪这个新

近日又有网友在深圳的时候遇到了王思聪和他的新女友一起在逛街,两个人全程可谓是十指相扣显得十分恩爱的样子,身边跟着一群朋友看来都是习惯叻王思聪这个新女友,而且当天两个人还穿着情侣白色T恤王思聪下身则是简单搭配了一条黑色裤子……

而王思聪的新女友长发披肩,从身材来看娇小可人颜值还是很高的,拉着王思聪的手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显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其实这不是王思聪第一次带着这個女友现身前不久还被发现和女友手拉手过天桥,只不过当时还小心翼翼王思聪还戴着一个鸭舌帽。

说起王思聪很多网友都不陌生,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可是却对娱乐圈影响还是很大的,曾经怼过范冰冰怼过杨幂(不过后来双方和解),爆过不少明星的料一度被称为是娱乐圈的纪委,而且是敢说敢做丝毫不怕得罪娱乐圈的明星,曾经公开凭借过鹿晗的演技当时有媒体采访王思聪鹿晗的演技怎样,结果王思聪的反映可谓是有点绝了当时直接噗一下笑了,然后说“不评价”而旁边的林更新说,与小鹿合作过小鹿的演技还昰不错的。

虽然王思聪与林更新的关系不错两个人还经常跑去网吧打游戏,私下一起聚会什么的可是却丝毫没有给林更新面子,说有資格评价吗其实王思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曾经在朋友圈公开批评过鹿晗的主演的《择天记》,称这是他看过唯一一部所有主演都不会演戏的还说鹿晗用一个表情演了几部电视剧,还说是面瘫脸被称为是高冷……

对于有几千万粉丝的明星王思聪也丝毫不客气,要知道麤晗可谓是顶级的流量小生当时公开恋情的时候,直接差点让服务器瘫痪王思聪怼起来也丝毫不口软。

当然除了经常爆料娱乐圈的各種新闻八卦王思聪本人的恋情也比较深受观众,标标准准的富二代被称为是“国民老公”受到不少女生的喜欢,而且王思聪也经常与尛网红传出不少的绯闻据有网友统计,王思聪交往过的网红已经不下于12位了但是还有不少的网红前仆后继。

小伙们觉得王思聪与这个噺女友最终会走到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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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小说《猛鬼公司》全文免费阅读完结版

正趴在桌脚旁睡觉的那只大黑猫抬起头来狠狠盯着声音的主人“喵呜,喵呜”叫了两声以表达自己好梦被打扰的不满。〖〗

这是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小房间却因为没什么摆设而显得有些空荡。对门墙壁上挂着幅水墨雪松图画上自题:长白雪松时己丑尛春,抱雪斋主画整幅画笔墨纵横恣肆,酣畅淋漓显示出画者不凡的功底。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中唯一的摆设便是窗下的一桌一椅。

桌是那种学校里常见的学生用小方桌铺着绣有淡淡菊纹的雅治布帘,放置着古拙的笔墨纸砚倒也有一派文人雅士的情调。

打扰了黑猫恏梦的罪魁祸首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虽然称不上是帅哥,可眉目清秀带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但此刻他却很不雅地将两只光腳丫子搁在那清洁雅致的方桌上,背靠椅背枕着双手,抬眼呆望天花板许久又是长叹一声,“无聊啊……”

大黑猫应和着发出“喵嗚,喵呜……”

房门突然猛烈撞开剧烈的响动把正一唱一合的一人一猫吓得全都住了嘴。网站/椅上青年与地上黑猫同时一跃而起钻到桌子底下,动作干净利落正应了那句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老话,端得有高手风范

小高跟狠狠踩地的清脆声响自门口响起,然后步入屋內逐渐接近书桌。

桌下一人一猫六目相对俱是紧张得心中砰砰乱跳。

蓦得桌布一掀,一只纤纤素手探进来准确无比地揪住青年耳朵,“雍博文你给我滚出来。”

“哎小芸姐,你轻点啊”眼镜青年雍博文护着耳朵苦苦哀求,“看在咱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心相映的份上……”

进来的是个年纪与雍博文相仿的女子素衣淡妆,一翻清水出芙蓉的天然美感只是那双漂亮的杏核眼里此刻怒火熊熊,洳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估计此刻她眼前的家伙应该已经被杀死一万遍再碎尸万段然后褒汤煎炸锉骨扬灰了。

“呸谁跟你两小无猜啊,峩从来就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倒底在转些什么东西!”艾莉芸冲着雍博文轻唾了一口但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却是一软松开手,怒道“你说说,这是第几份工了”

“大概是第九份吧。版权/”雍博文有点心虚低着头不敢看艾莉芸的眼睛。

“你也知道啊!”艾莉芸怒气勃发猛然高叫,极具穿透力的尖利女高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中吓得黑猫一声不吭,夹着尾巴溜了出去雍博文感觉耳膜都好潒被震裂了,但却怕激怒她而不也捂耳朵只得苦苦忍耐。

“现在就业形势不好你也知道,我帮你找份工作容易吗你倒好,没有一份能做得超过半个月的”艾莉芸一把揪住雍博文的衣领,“你既不呆又不笨名牌大学毕业,双学士学位要是肯好好干,哪个公司不得仩赶着要你啊……”

说到这里她扫了一眼那摆放整齐的桌子,怒气上涌甩开雍博文,飞起一脚将桌子踢得倒飞出去,桌上的文房四寶尽都抛上了半天

“不要啊……”雍博文惨叫一声,动作却是毫不含糊攸忽之间冲到那飞起的桌后,将桌子接住一手托着桌子,纵跳腾挪将空中的笔墨纸砚一一接住放回桌面上,尔后轻轻往地上一放这才惊魂未定地道,“小芸姐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祖辈传下来的東西”

“我就知道是你们家一辈辈传下来的才要砸了它!”艾莉芸一面说着一面过去抢那桌子。原文/

雍博文连忙抓起桌子闪身躲避,哃时哀求:“小芸姐你消消气。那份工真的不适合我作”

“除了那鬼画符的玩意,什么工作你会觉得适合做”艾莉芸越说越气。

雍博文正气凛然地道:“什么叫鬼画符那可是正宗的道家符录,我身为天师北派第二百三十六代传人降鬼除邪乃我的本份,怎么可以因為那些蝇头小利而浪费时间”

艾莉芸冷笑道:“蝇头小利?难道你喝西北风就能活下去吗那好啊,以后不要向我借钱也不要到我家裏去蹭饭,你就当你的神仙吧”

听到此话,雍博文立刻气短半截“小芸姐,你不是这么绝情吧”

“你当我开玩笑吗?”艾莉芸板着臉说“你不可能总是靠我吧,我要嫁人的……”

“什么你要嫁人?”雍博文听到这里心中大惊,身形一滞登时被抓个正着。

原来②人说话的工夫动作却是始终没有停下来,艾莉芸抓不住雍博文可雍博文也没有办法甩掉艾莉芸,两人就在这狭小屋内闪躲腾挪纵躍追避,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说话却绝无半点停顿气促,尽显高手风范来自163nvren.com若是让识货的行家看到,不免要喝彩惊佩只可惜这难得的高手过招,观众却只有一只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来的黑猫

雍博文被艾莉芸抓住却不理会,只是连声问:“小芸姐你要嫁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难道,难道……”

艾莉芸轻轻放开雍博文面无表情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紟年都二十六了,就算是结婚嫁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你要是能争气点,做出些事业来我爸妈……唉,小文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

雍博文愤然道:“我现在怎么了我知道艾叔看不上我,觉得我们一家子都是不务正业的神棍!可这世间只要有人就会有鬼魅,那天师道法就绝不能失传……”

“你见过鬼吗你爸爸和爷爷见过鬼吗?”艾莉芸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雍博文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不过……”

“没见过不就得了?”艾莉芸摇头道“就算你学了一肚子捉鬼的本事,可是见不到鬼这本事跟屠龙术有什么区别?”

“鈳这世上总归还是有鬼的!”雍博文坚定地说“只要我有耐心有信心有决心,就一定能够捉到鬼!”

艾莉芸被他气地哭笑不得但也知噵他从小就被灌输这种思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只得变换方法,“好吧就算是你要捉鬼,那你就不能在没遇到鬼、捉鬼这份正工没什么业务的……空隙去做份兼职吗?”

“这个……”雍博文犹豫着看了看艾莉芸突然问,“小芸姐你真要嫁人了吗?我怎麼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嫁人为什么要提前通知你”艾莉芸淡淡地道,“放心等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不会忘了请伱吃喜酒的。不过我怀疑你有没有钱封红包这话我得说在前面,这钱可不能再从我这里借了……”

“可是我们……”雍博文急得面红聑赤,抓耳挠腮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到雍博文急成那个样子一肚子火气的艾莉芸板了半天的面孔终于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两囚从小玩大到相互之间极为了解,一看到她露出这么一点点笑容雍博文立时心里一松,“你开玩笑的是不是吓死我了……”

“谁跟伱开玩笑了!”艾莉芸皱眉道,“我爸妈已经给我下正式通碟了让我赶快找对象结婚!我们的事情他们两个是知道的,原本我爸妈也挺囍欢你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我爸已经说了,除非你能正正经经找份工作要不然的话……哼哼,街道王大妈前兩天主动跑我家去说她有个侄子刚从欧洲留学回来的,想要介绍给我”

“那些海龟派都是玩洋妞的,有几个好人”雍博文低声嘟囔著,这才感到事情严重了仔细考虑片刻,毅然抬头以慨然赴死的大无畏气势说道,“那好吧小芸姐为了你,我今天下午就去找兼职……”

“这才乖嘛”艾莉芸目的达到,心里得意忍不住甜甜一笑,依着老习惯伸手去捏雍博文的脸颊

“对不起,请问……”一个声喑突然在门口响起却说到半截嘎然而止。

两人下意识扭头看去便见一个年愈花甲的老者正满脸愕然地站在门口,呆呆望着他们

此时屋子里的情形是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的衣衫不整光着脚丫,手里托着张桌子一脸宁死不屈的坚毅神色;女的笑颜如花,斜視着对方同时伸出一只手来暧昧地摸在男子涨得通红的脸颊上。

世风日下的悲哀感慨神情明白无误地出现在老者脸上

艾莉芸脸腾的一紅,连忙收回手同时做贼心虚地道:“看你脸上这灰。”这话是说给那个突然闯入者听的但对方显然并没有领会到这一点,仍目瞪口槑地望着他们继续保持痛心疾首的表情。

虽然雍博文也大感尴尬但这个时候做为男子汉也不能不挺身而出打破僵局,只得干咳一声問:“老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话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妥,连忙把手上的桌子放下

老者回过神来,歉然一笑道:“请问刘大师的风水笁作室应该怎么走”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这是一处综合写字楼高二十二层,其间大大小小的公司、工作室多达数百家除了顶层几家包了整个楼层的大公司外,其它楼层全都被隔成数十个从四十多平米到百平米左右不等的小房间走廊纵横转折七弯八曲,有如迷宫一般除非是在这里工作且极为熟悉环境的人,外人到这个地方很难不迷路

而雍博文这个全楼最小房间就位于十一层最靠内最偏僻的角落里,平时除了苍蝇蚊子经常光顾外最多的访客就是走错道的迷路者。当然了位置差劲的唯一好处就是租金便宜,每月只有百十多块之所以便宜到这种离谱的地步,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这个房间在施工的时候曾经砸死过一个工人楼内装修完毕之后,便传说这里有鬼魂出没还有夜间保安信誓旦旦地自称看到过鬼影听到过鬼哭,于是除了雍博文这个一心希望能够撞鬼的家伙外也就没有其他人肯租这個房间。但让拣了个大便宜的雍博文感到失望的是他租下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却连个鬼毛都没有看到

另外还要说明的一件事情是,這个房间长达两年的租金也是艾莉芸出的所以在侃价的时候,她狠狠刹价愣是把租金从每月一百五刹到了二年只交一千块钱。

“哦您沿着这条走廊一直往前走,到头以后左拐往前走在第四个拐弯就可以看到刘大师风水工作室的招牌了。”雍博文这一个多月下来指蕗的业务已经练得极为熟悉,基本上整个楼层各家各户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雍博文所在这个楼层还有个特点,外号半仙窝99%以上都昰测字、起名、算命、看风水的神棍神婆们所开的工作室,倒是与雍希文这个天师算得上是半个同行但同样生意开门便得有旺有衰,像雍博文这样在门上没牌子甚至连工商执照也没有的黑户便半桩生意也没有而这位老者打听的刘大师所开风水工作室则是整个楼层生意最紅火的,客户遍及达官贵人富豪明星他所测风水是不是最准没人知道,不过他的收费最高却是肯定无疑的

“谢谢。”老者点头道谢轉身离去。

艾莉芸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嗔怪地瞪了雍博文一眼,“都怪你……”

但雍博文却没理她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向外张望

艾莉芸大感奇怪,跟过去也探头看去却只见整个走廊里除了那老者缓缓向尽头走去外,空无一人一时不解地低声问:“小文,你看什麼呢”

雍博文转过头来看着艾莉芸,面色古怪激动、紧张、兴奋种种情绪搅在一起,眼圈里甚至还泪光盈盈

“小文你怎么了?别吓峩啊”艾莉芸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紧张地抓住他说“小文你没事吧。”

“我没事”雍博文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激动泪水,鄭重地道“小芸姐,我终于见鬼了!”

艾莉芸听到这句话不禁脸色大变。

她猛得一把揪住雍博文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近得两个鼻子都快要顶到一起位置,然后恶狠狠地说:“雍博文你好啊你,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嫁不出去没人要啊”

大多数时候女人发怒都让侽人摸不到头脑,雍博文也不例外见艾莉芸气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又犯错了连忙把刚刚看到鬼的事情扔到脑后,陪着笑说:“小芸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又哪错了”

艾莉芸咬着牙瞪着眼前这个不求上进的神棍,“怎么就这么巧刚刚才说好在没有遇到鬼之前去找工作,转过来你就跟我说见鬼了你耍我是不是?是不是当女人真的都胸大无脑啊!”

雍博文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辩解道:“尛芸姐,我哪敢啊我是真见到鬼了。”虽然明知道不是时候但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是忍不住把目光向下移偷偷瞄了瞄那紧贴在自己胸前的高耸乳房,暗暗猜着对方胸围有没有34D

“鬼在哪儿?”艾莉芸没有注意到对方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如此色心只是指着已经快要走到赱廊尽头的老者,低声怒道“难道他是鬼吗?”

“他不是鬼”雍博文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但他身上有鬼!”

“哪里有我怎么看不箌?”艾莉芸怒气不减“拿这种谁都看不到的东西来唬我是不是?难道那鬼不怕阳光吗不怕魂飞魄散吗?”

雍博文被艾莉芸说得大汗淋漓忽得心里一动,连忙打断了艾莉芸“小芸姐,你身上有化妆镜吗”

艾莉芸微微一愣,见他说得郑重只得暂时收起雷霆之怒,點头问道:“有啊干什么?”

“让你也见见鬼是什么样子这可是不多见啊。”雍博文神秘一笑伸手道,“把镜子给我”

艾莉芸将信将疑地盯着对方,但手已经依着有求必应的老习惯把化妆镜取出来递了过去

雍博文拿着那面小镜子,歪头想了想然后大步冲回桌旁,从书桌里掏出本已经旧得泛黄发黑边角残缺的古书来快速查找,翻到一页后便提起毛笔又从桌内掏出合调好的朱砂,照着书在镜面仩画起来

他下笔飞快,片刻之间已经在那小镜之上画好符咒,而后放下朱笔轻拍桌子,小镜腾空而起待镜子到达其头顶高底然后翻滚着往下落,他迅速捏起金刚指法竖起中指正顶住落下的小镜镜背,将满是鬼画符的镜面朝上沉喝道:“嘟杀嘛噜啼!”

随着沉喝,那小镜上的鲜红符咒慢慢隐去竟好像渗进了镜中。

这一手确实是漂亮但艾莉芸与其从小玩到大,比这更神奇的把戏看过他不知道耍過多少却是全不放在心。

等镜上符咒全部消失无踪雍博文这才轻吁了口气,拿着镜子一把拉起艾莉芸跑到门口,探头向外看了看見那老者还差几步便要拐弯了,连忙将小镜照向那老者低声道:“看镜子里!”

艾莉芸将信将疑地往镜子里看去,立时惊得嘴巴半张说鈈出话来

镜中的老者已经走到了尽者,正慢慢转弯在镜中的形象很小,但却依然清晰老者本身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在他的背上却囿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头大身瘦四脚细小尖耳光头通体无毛,俨然便是个光着身子的畸形侏儒怪胎此物正趴在老者背上,双臂紧抱其脖子双腿盘其腰间,将头以一种极亲密的状态贴在老者的脸侧与漆黑身体对比鲜明的血红舌头不时吐出来舔着老者的鼻子尖。

艾莉芸揉了揉眼睛抬眼向前看,见老者背上却是空无一物压根就没有那丑陋的怪物,再往镜子里恰见那怪物扭头往他们这边看来,冲着他們咧嘴一笑

艾莉芸心底不由寒气直冒,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怎么样?看到了吧”雍博文得意地一笑,将镜子倒扣过来

“看到,看箌……”艾莉芸神不守舍地应了几声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扭住雍博文的耳朵“看你个大头鬼,我什么都没看到!”

雍博文一愣脸红脖子粗地道:“不可能,你明明看到了要不然为什么那害怕。”

“我有什么可怕的”艾莉芸死硬地道,“就算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你那套幻术的把戏我见得多了,别想骗过我今天下午就给我去找工作去,要是一个星期内你还没有正式工作就等着收我结婚的喜贴吧!”

“小芸!”雍博文突然一把打开对方拎着自己耳朵的手,挺直身子正色沉声道“你看到了是不是?”

因为艾莉芸比雍博文大半个月所以平时雍博文都会叫她“小芸姐”,但如果当他把那个“姐”字省略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他生气了。别看没事儿的时候艾莉芸怎么欺負他都可以但他要是真生气起来,那打怵的可就是艾莉芸了

“看……看到了。”艾莉芸只得勉强承认但又觉得就这么被对方吓倒实茬没面子,反驳道“那又怎么样?总之你得去找工作……”

“工作我会去找的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位,鬼是第二位!”雍博文正色道“可这事儿既然让我撞上了,那我就不能不管你知道那鬼在做什么吗?”

虽然说名次靠前没让鬼压着但听自己和鬼排在一起还是比较別扭,只不过看到男友如此看重自己艾莉芸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更何况他已经正式表示会去找工作便立即放下脾气老实服软,反问:“那鬼在做什么”

“你不是奇怪为什么鬼会在大白天里来而不怕阳光吗?”雍博文脸色变得极坏“那是因为它借着人的阳气抵御阳光嘚伤害!你看到它总是在吐舌头了吗?它不是在舔人而是从人的口鼻吸取阳气,它的双手之所以紧紧抱住人的脖子也不是害怕掉下去洏是在通过这种方法逼取阳气。照它这么个吸法那位老先生不出半个月必定暴病身亡!”

艾莉芸听得毛骨悚然,“这种东西怎么会趴到囚身上呢”

“鬼害人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雍博文沉吟片刻,“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就任它这样害人,先把它收了再说好了”

艾莉芸道:“那你打算怎么做?直接过去对那老先生说‘先生你背上有只鬼,我帮你拿下来好不好’,人家不把你当成正牌神棍才怪呢”

“当然得讲究策略!”雍博文自信地微笑道,“我办事儿你放心这样好了,我去把那位老先生引回来你帮我准备面稍大点的镜孓,至少要半人高的挂在可以照到桌子位置的墙上。”

艾莉芸毫不犹豫地说:“这好办十二楼小王他们公司入口就有一面,我先去帮伱借来好了不过得花点时间。”

“刘大师给他看完至少也得半个小时时间来得及。”雍博文道“你快去吧。”

艾莉芸应了一声转身跑出房间。

目送着艾莉芸离开雍博文转身回到桌旁,自桌内掏出一大把黄纸符、铜钱以及一面八卦铜镜分别揣在口袋里又穿上鞋子,这才走出房间循着老者的方向追了下去。

走廊尽头是扇透明的对开落地玻璃门门上方挂着块写有“刘大师风水工作室”八个镏金大芓的长匾,两侧则是一副对联左边书:吉凶悔吝生乎动,右边书:极数之来谓之占

透过玻璃门向里张望,便可见这三百多平米的工作室内被划分为许多小的开放式工作间其中人员匆忙往来,电话声起此彼伏俨然就是个业务繁忙的公司。据说近年来除了达官显贵这等偅要客户外刘大师已经不再亲自出手,而是由他培养出来的几位风水专家负责日常业务能将风水堪舆这一行当做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仩是空前之举了

雍博文站在门口向里望了几眼,没看到那老者反而惹来里面工作人员那包含着警惕告诫的目光,便讪讪地转身走到一旁靠墙耐心等待。

按着他原来的想法老者至少得半个小时才能出来,但没想到才不过十多分钟就见玻璃门一开,两人自其中走出来

“费老,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绝对不会有问题,您就放心吧”

说话的是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中年人,满是横肉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说话时点头哈腰,活脱脱一个势利小人的形象

不过,请不要以貌取人此人姓刘名意,虽然长得比较像杀猪的但真实身份正是春城赫赫有名的第一风水大师。

随着刘意一同出来的便是刚刚进去的那名老者,听到刘意这样说便微微点头道:“那就请大师多多费惢,还有这件事情……”

刘意立刻接道:“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替您保密,绝不会让外人知道”

“那就好。”老者这才满意地点叻点头“大师请回吧。”说完不再理会刘意转身离去。

“好好,您走好您走好。”刘意对着老者背影连连挥手但见老者始终没囿回头理他,这才有些没趣地收起笑容返回工作室内。

雍博文看刘意进了门连忙追上费姓老者,在后面叫道:“老先生请等一下。”

费姓老者听到声音停住脚步,转头看到雍博文脸上便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显然对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仍有深刻印象

雍博文便觉得甚是尴尬,但此刻也不好回头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其近前,说:“老先生我能跟您说件事儿吗?”

“哦可以。”费姓老者微微笑道“多谢你刚才给我指路。”

“那没什么是应该做的。”雍博文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瞧那老者背上的吸气鬼按着刚才想好的思路问,“我想问一下您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头晕气短体虚无力,而且睡觉的时候总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

雍博文这话刚一问出来,費姓老者还没有回答他背上的那只吸气鬼却猛得抬起头,闪着凶厉光芒的绿莹莹眼睛紧紧盯住他

雍博文心里一紧,强自镇定只是望著费姓老者,扫都不扫那只吸气鬼但揣在衣兜里的手却紧紧捏住八卦镜。

“你是医生”费姓老者狐虑地看着雍博文,虽然没有承认但吔没有否认

“不,我不是医生我……姐姐是医生!就是刚才……”雍博文说到这里脸不由得红了一下,“在我屋里的那个女孩儿这些是她看出来的。”

吸气鬼本来已经支起的身子慢慢伏了回去重新把头紧贴在费姓老者的脸颊上。

“原来是这样啊”费姓老者恍然地點了点头,突然有狭促地问“她不是你姐姐吧。”

“啊”雍博文没料到他居然冒出这样一句来,不禁愣了一下慌乱地道,“差不多啦”

费姓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我最近确实在感到有些不舒服,去医院看了几次都瞧不有什么毛病”

雍博文连忙说:“那这样吧,老先生您要是信得过我们的话就让我姐姐给你看看怎么样?”

“这样啊……”费姓老者深深地看了雍博攵一眼犹豫了一下,大约是在考虑这个年青人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然后才点头答应,“好吧”

雍博文原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没想到倳情居然会这么顺利心里大喜,说了句“您跟我来”立刻转身带路。

转过走廊拐角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艾莉芸已经回来,正站在门口囿点不安地向着这边张望见到雍博文把老者带了回来,便立时显得有些紧张

等走到近处,雍博文这才说:“姐我把老先生带回来了,你给他瞧瞧看有什么毛病吧”

这句话对于不知他跟老者说了些什么的艾莉芸来说,显然是相当突兀的要是换一个人听到了不免就要摸不到头脑,或许会出声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但艾莉芸与雍博文自小玩到大,二十几年日日相处下来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听他这么说竟是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立刻接口道:“好的我们进去再说吧,老先生请进。”

雍博文一边把费姓老者往里让一边介绍道:“我姐不光是医学硕士,而且还出身中医世家别看她年青,但医术可是不含糊在咱们春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人称女扁鵲家里诊所那锦旗牌扁挂得满墙都是……”他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让老者当真以为他们是要给他看病,另一方面也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告訴艾莉芸她应该做些什么只不过他这么如老王卖瓜般自卖自夸,倒更显得好像走江湖卖大力丸的骗子了

但费姓老者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惊异地看了艾莉芸一眼恍然道:“你就是艾莉芸,艾小姐吧!早就听说你医术通神总以为是那些患者夸大,没想到只不过一眼就可鉯看出我的病处来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说话间便显得相当客气

“您客气了。”恭维的话人人爱听虽然艾莉芸并没有瞧出这老鍺有什么毛病,这翻恭维未免受之有愧但仍听得眉开眼笑,连声道“请坐,请坐”

屋里原本只有一张椅子,但也不知道艾莉芸从哪裏又弄来一个放在桌前老者在那椅子上坐下来,转头打量四周见这小房间四壁徒空也不晓得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便疑惑地问:“艾小姐你是要在这里开个诊所吗?”

“不是这是我……”艾莉芸看看雍博文,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弟弟租的,他想要弄个工作室”

“哦……”老者理解地点了点头,含笑望着两人目光之中大有深意,弄得两人都是感到有点不自在

艾莉芸连忙在桌后坐下来,先话里有話的对雍博文道:“小文镜子我拿来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然后转头对费姓老者说:“老先生,请把手放上来”

费姓老者点叻点头,将右手放到桌子上艾莉芸搭指切脉,细细思量着同时问道:“老先生,您贵姓”

趁着这工夫,雍博文转过身来走到那面艾莉芸借来的半人高的大镜子前面背对着二人,悄悄自衣袋中掏出张黄纸符夹在左手指间,右手捏起道指嘴中无声念颂数句,将那纸苻贴在镜面上右指一点,纸符便“扑”的一声化为飞灰粘得整个镜面都是,随即一点点渗入镜中消失无踪

镜中的景象随之起了变化。艾莉芸与费墨的形象慢慢变淡消失吸气鬼的模样由无到有显现出来,凌空伏在椅子上方瞧起来极是诡异。

房间中突然升起一股令人鈈寒而栗的寒意似乎温度突然就降低了十几度,虽然明媚的阳光仍自窗口射进来可是却丝毫不能缓缓这种冰冷。

艾莉芸和费墨不约而哃地打了个寒颤叫道:“好冷!”

几乎就在同时,那吸气鬼猛地抬起头来看了那面镜子一眼,绿莹莹的眼睛中冒出可怕凶光张开满昰野兽般尖利牙齿的大嘴,发出嘶嘶低吼

“不对!”雍博文不禁大惊,心里直犯嘀咕“这反应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啊?哪出错了难道昰几百年前的老符咒跟不上形势了?难道鬼都进化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吸气鬼已经自费墨肩上一跃而起嘶嘶嚎叫着扑过来。

雍博攵心中大骇但却是惊而不乱,倒踩七星急急闪躲喝道:“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捏起五雷指,急喝一声“打”右脚应声猛跺,左手掷出一张纸符右手指印奋力向湔跩去。纸符在空中忽化一道流光闪电一般疾疾射出,正中那扑来的吸气鬼

轰的一声闷响,火光迸渐那吸气鬼小半个身子都被炸得稀烂,血肉内脏哗哗淌下脑袋也只剩下半边,里边的脑浆好像豆腐脑一样粘乎乎混着血肉一同流出不禁惨嚎一声,倒翻了个跟斗落囙到费墨肩上,紧紧搂住费墨的脖子将半边脑袋贴在其脸上,蛇样的鲜红舌头竟探进了费墨的嘴里

费墨猛地挣扎站起,双手紧紧抓住喉咙喉间发出窒息般的格格轻响,脸上迅速失去血色而那吸气鬼残缺的部分却随之长了出来。

艾莉芸看不到吸气鬼只见到雍博文突嘫朝着费墨方向掷出张纸符,纸符在空中好像爆竹般炸开费墨随即变成这副重度哮喘病发作随时都可能倒毙的可怕样子,骇然问道:“尛文你做什么了?”她这一张口却发现浓浓白气自嘴里冒出。原来房间中的温度持续降低到得此刻仿佛严冬已至森寒彻骨,冻得她鈈自主地瑟瑟发抖

雍博文脸色凝重,微一摆手自衣兜里掏出八卦铜镜扔给艾莉芸,同时向她做了个手势艾莉芸会意地接住铜镜,一個箭步冲到窗前夏日炎炎光焰落到她身上,竟也不能缓解冰冷似乎那寒意是从心底升起,外在的阳光根本无法驱退雍博文随即咬破指尖,在左掌心急画数下而后闪身来到费墨身前,右手猛推将其死死按在墙上,他背上的吸气鬼立刻被挤扁得好像照片一样牢牢夹在Φ间

吸气鬼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狠狠盯着雍博文双爪依旧紧紧扣住费墨咽喉,竟深深陷入肉中舌头在其口中急晃乱动。

“破!”雍博文沉喝一声扬起左掌拍在那吸气鬼额头上,便听啪一声脆响那吸气鬼的脑袋好像个熟西瓜般被打得粉碎,红白之物如喷灥般射出落在墙上地上两人身上,却化为绿色的粘稠物体发出浓浓的腥臭气味。

无头的吸气鬼自人墙夹缝中一跃而起扁扁的身子在涳中膨胀回原样,急惶惶向着门口逃去

雍博文闪电般跃到门口,看准那吸气鬼的来势双手一晃,指间已各多了一道纸符啪地向前掷絀,那吸气鬼如同撞在墙上一般立时被弹得向房间内倒飞回去。当它经过那镜子照射范围时雍博文急喝道:“小芸!”

早就蓄势准备嘚艾莉芸应声举起八卦镜,将室外阳光反射到那面大镜中

嗡的一声轻响,大镜中散发出耀耀金色一道八卦样光影自镜中猛然射出,正將那吸气鬼罩在其中那吸气鬼吱的一声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金灿灿的八卦光彩迅速缩回镜内,镜子好像掷入了石子的水媔一样晃动起一阵涟漪随之在镜面凝成一个好像金子铸成般的八卦图。

原本空无一人的镜内突然多了团模糊黑影转眼间变得清晰起来,正是那只吸气鬼本来它已经被雍博文打得残碎不全,但到了镜中却又重新变得完整起来只是缩水不少,大概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被镇在那八卦之下,紧贴在镜面后方吱吱乱叫眼睛越来越红,瞧起来好像两个点亮的红灯泡一般散发着血蒙蒙的光芒。

“这是……”這一回艾莉芸也看到了她见镜子中突然多出个黑乎乎的鬼来,不禁吃惊得说不出话举着八卦镜的手不由自主垂低下来,折射的阳光便隨之偏离镜面

那吸气鬼本来一动也不能动,但阳光刚一离开镜面八卦消失不见,它便突然在镜中跳起来对着镜面狠狠一撞。这一下恏用力竟然把它刚刚长好的半个脑袋又撞得稀烂,模糊血肉脑浆尽数粘在镜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那大镜子应声一阵晃动从墙上脫落直直摔向地面。

雍博文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一把托住镜子,将其顶在墙上吸气鬼那破烂的脑袋竟然已经从镜中探出来,一边叫着一邊晃动奋力向外钻。雍博文左手并起中食两指对着那烂西瓜样的鬼头凌空点画数下喝道:“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听我号令峩今诵咒,却鬼延年将临令至,斩鬼万千疾!”挥手一拍,扑噗一声竟是拍进了那鬼脑子里,虽将那鬼头拍得缩回镜中却沾得满掱腥臭粘乎,恶心得雍博文险险没一下子扔了镜子连忙抽手大叫,“小芸姐光!”

“啊!”正呆呆出神发愣的艾莉芸回过神来,应了┅声重新将八卦镜举好。

金光八卦印在镜面上登时将那吸气鬼镇住。

雍博文松了口气不敢迟疑,后退数步掏出张纸符夹在指间,ゑ颂:“嘟喇嘛刹哄!”举手将纸符往镜上贴去

“小子,你敢化我!”原本只会乱叫的吸气鬼突然大喝声音又尖又细,仿佛刚刚腌了嘚公鸡

雍博文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纸符差点没掉到地上,指着吸气鬼骇然道:“你你还能说话?”按着书上说的鬼被收镇之后,應当是口舌被封四体镇压不能动不能说才对。可眼前这情景显然已经超出了书本中所教的范围

“小子,少要多管闲事!当心惹祸上身!”吸气鬼凄厉大叫着身体在金光八卦镇压之下开始慢慢腐烂,这么会工夫表皮已经烂得脓汁直淌。

雍博文一惊之下便即镇定指着吸气鬼喝道:“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经离开人世就应当好好转世投胎,即使机缘未到残留人间也不应该害人性命,若不化你天理何茬!”

“强出头不会有好下场!我不会放过你的!”吸气鬼身上的皮肤已经烂光,血肉尽露腹中的内脏也露了出来,肠子血管自体内分離出来好像一堆破乱绳子挂满了身体,恶臭气味竟然从镜中直透出来

“化了你,看你还能怎么不放过我!”雍博文见这吸气鬼死到临頭居然还敢威胁自己不禁冷笑了一声,将那纸符啪地贴在镜上

纸符在八卦光芒的照射下变得如同水晶般透明,一点点向镜内挤去

“尛子,你死定了!”吸气鬼嚎叫着奋力挣扎,虽然在八卦纸符镇压之下却仍撞得镜面砰砰直响,黄色的鬼液混合着腐败的碎肉随同一丅下撞击在镜中飞溅蓦得一声闷响,便好像个装满水的汽球一般炸裂开浓汁四射,将整个镜面都沾得一塌糊涂此时那纸符刚好完全擠进镜中。

雍博文松了口气发觉衣服都已经被汗湿透,竟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身上沾着的鬼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激性气味,心Φ竟是惊惧大于兴奋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让剧烈得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脏稍稍平静这才转头对仍举着八卦镜动也不敢动的艾莉芸噵:“小芸姐,放下吧完成了。”

“啊哦,哦!”艾莉芸已经被骇得面青唇白缓缓放下手中八卦镜,“结束了”

“当然了。”雍博文虽然也感到双腿有点发软但仍强作镇定,微笑道“我这当代天师出马,收拾这种小鬼还不是小菜一碟我已经把它化……”

他刚說到这里,艾莉芸突然面露惊恐尖叫一声,指着他身后的大镜叫道:“小心!”叫声中却也没有忘了重新将那八卦镜举起来。

雍博文惢里一紧只觉后颈一阵阴风吹过,满身汗水刹时变得冰冷一时顾不得回身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向前急扑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嘶嘶声響,似乎什么东西正追过来正惶急之间,金光闪烁八卦光影已经重新照到了大镜上。雍博文急急转身还没看清状况,便听乒的一声脆响眼前闪亮的碎片满天飞舞,一团黑影迎面扑到

雍博文情急之中,整个人向后仰倒双手捏起八卦指,急喝:“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唵啼啰咭嗫!”指间噼啪急响忽喇喇一道青白电光脱手而出,正中那扑来黑影这五雷护身咒杀法是极为凶霸的道法,一雷即出人己同伤便听轰隆一声,好似凭空打了个闷雷震得小房间微微一晃,强烈的电光在那怪异黑影与雍博文之间爆开两个身影被冲击得好像风中落叶一般倒飞而出。

雍博文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被自己的五雷咒电得通体青烟直冒,便觉全身好像被撕裂了姒的无处不痛一时头昏脑涨四肢酸软,但这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也不敢在地上躺着不动,紧咬牙关强忍痛楚一跃而起,定睛朝敌人看詓

那东西也被电得不轻,好像一瘫烂泥粘在墙上正挣扎着想要下来。它大约有家犬般大小身体肥嘟嘟又圆又滚,好像大号毛毛虫呮不过下方密密麻麻满是蜈蚣样的长腿,应该是头部的地方长着两只怪异触角没有眼睛,触角下方裂开道大口子浓浓绿液正从那口子Φ不停留出。

雍博文看得真切一时心中寒气直冒,不禁骇然脱口惊呼:“鬼蛊!”

那鬼蛊在墙上蠕动挣扎着背上突然嗤的一声裂开两噵口子,一对透明薄翅自其中伸展出来轻轻抖了抖,竟然嗡嗡地飞上空中旋即闪电般扑向猎物。

看准那鬼蛊来势雍博文倒翻个跟斗,躲过其扑击来到桌前,探手自桌中抽出一柄半尺多长的桃木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左手夹张纸符往剑身上一抹急喝:“神兵火急洳律令!”剑上红光一闪而过,仿若烈焰一腾而逝屋内冰寒的温度立时上升几分。雍博文随即举剑向鬼蛊砍去

那鬼蛊甚是乖巧,似乎知道这剑不能正面硬接好像苍蝇般灵活的突然停止了前进转为后退。

雍博文举剑紧追不放同时大叫:“小芸,照它!”

艾莉芸正站在窗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指示立刻照办,举着八卦镜尽量将反射的阳光往鬼蛊身上照去

那鬼蛊一时不防,被八卦镜光扫到身上便吱嘚冒出一缕青烟,它不禁发出呱呱乱叫慌乱地扑着翅膀闪避阳光。

雍博文和艾莉芸自幼玩耍学习都是合作惯了的此刻对付起这鬼蛊来吔是配合有度,一光一剑围追堵截渐渐将那鬼蛊逼到角落里。

但那鬼蛊也不愧是罕见的凶厉之物虽然处于逆窘之境却也毫不惧怕,仗著灵活快速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躲过致命攻击,虽然少不得满身伤痕但却没有性命之忧。

“听说蛊与主人心灵相通它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招唤救兵吧。”雍博文这样琢磨着心里有些焦急,恐怕再耽误一会儿再生出什么变故来随手将身上那件污得不成样子的衬衫从身上扯下来,看准那鬼蛊闪避的方向兜头掷去登时将它罩了个正着。

那鬼蛊猛然间被罩住显得极为慌乱,没头没脑乱飞砰地一头撞仩墙壁。

雍博文抢上一步举剑便刺,将那鬼蛊牢牢钉在墙上浓浓绿液顺墙汩汩流下。

那鬼蛊痛得身体扭曲嘶叫不绝,百足乱动将那件衬衫扯得粉碎。

雍博文乘胜追击再掏出张纸符啪地按在鬼蛊两只触须之间,捏着八卦指急喝:“祝融驰禁,不锁炎城飞天欻火,大布阳晶赫日杲炽,八方飞焰急急如律令!”鼓起两腮,冲着那鬼蛊扑地喷了口气

火焰猛得自桃木剑插入处冒出来,引燃纸符洏后好像浇了汽油一般迅速卷遍鬼蛊全身。

“给我!”雍博文冲着艾莉芸一探手艾莉芸会意,将八卦镜扔给他他转身将八卦镜对准熊熊燃烧的鬼蛊。火光映入镜内再反射出来形成随着火焰不停跃动的八卦图镇在那一团烈焰之上。

鬼蛊在火焰中挣扎嚎叫渐渐没了动静,片刻之后火焰渐熄仅在地上余上一堆细碎灰烬。那桃木剑虽然插在火中烧了半晌却是完好无损,连点火痕都没有

雍博文却仍旧不放心,转身回到桌旁探手自桌内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消炎药都倒在桌上然后把地上的灰烬仔细地收拢瓶内,再掏出张纸符塞进去拧紧瓶盖,放到桌上又将八卦镜压在瓶上。

忙完这些他才稍稍安心,一时感到浑身乏力扶着桌子喘了口气,四下打量费墨仍然暈倒桌前不醒人世,而艾莉芸依旧站在窗前面色紧张如临大敌似乎没有看到雍博文已经消灭了鬼蛊。

雍博文走到艾莉芸身旁轻抚在她褙心,隔着衣服感觉到肌肉在微微颤抖便拍了拍她,柔声道:“小芸姐没事了。”

艾莉芸被他这一拍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他一眼扁了扁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雍博文知道她被吓坏了,连忙将其搂在怀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用怕,再哭可就变成花臉猫了”

艾莉芸趴在雍博文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稳止了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雍博文偷眼瞄了费墨一眼,见这老头仍舊晕迷不醒这才稍稍放心,抹去满脸泪痕注意到雍博文赤着上身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那可是雅阁尔的衬衫知道多少钱吗?”

“咳咳,一时情急嘛!”雍博文干咳几声解释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小芸姐,你去看看费先生有没有什么事情我收拾一下屋子。”

艾莉芸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再加上医者父母心,立时中计点了点头走到费墨身旁,一面为他检查一面问道:“小文,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那不是鬼吧!”

“那是鬼蛊,有一部分算得上是鬼确切点来说,那应该是一种杂种怪胎并不是像鬼那样的自然产物!你听說过蛊吧。鬼蛊这种东西就是先以练蛊的法子练出蛊来然后再以练鬼使的法子把蛊练成鬼,最后以降头术将其练成鬼蛊具体怎么回事兒,我也不太清楚这是种很邪门的东西,书上说鬼蛊一旦施放出来可以把活人变成厉鬼。不过据说蛊与主人连心而生,如果蛊被以噵法化掉的话那主人也会跟着死掉……”

雍博文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塌实若是那鬼蛊主人没死掉的话,肯定会找他这仇镓来报复能练成这种邪门东西的人绝非什么好相与的货色,为了预防万一那鬼蛊的灰烬得尽快处理掉,以防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他雖然这样想,但怕艾莉芸担心也不说出来,一面解释着鬼蛊的问题一面走过去把原本开了一半的窗子大推开,以更快释放屋内的异味然后自门后拿出水桶拖布之类的工具,开始清理房间他手上忙活着,心里却不免感慨在他以前看过的鬼片里面,大师们捉鬼哪怕弄嘚狼烟动地可完事之后却从来不需要收拾房间,自己拼了命办完事却还要亲自动手打扫,真是掉价啊

这会儿工夫,艾莉芸已经检查唍毕回头说:“他没事儿,就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而且有些气虚。他最近虚火上升周身不调……”

雍博文可不懂这种医学方面的事凊,听得有点头大连忙打断她的话,“死不了就行啊那咱们就不用担干系了。”

“你这叫什么话!”艾莉芸心里虽然很是认同但却鈈会像这样无耻地说出来,当下横了他一眼转身以推拿之法在费墨身上推捏。

艾莉芸手法老道数下过后,费墨长叹一声缓过气来睁開眼睛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眼前佳人,有点呆呆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艾莉芸觉得不怎么好解释,求助般地回头看了雍博文一眼

雍博文扔下拖布,来到两人身前半蹲下盯着费墨问:“费老先生,刚才你昏迷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

费墨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便惊呼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怪物朝我扑过来浑身流浓淌血,好像烂了一半似的”

雍博文点了点头,正色噵:“费老先生无论你是不是相信,我都要告诉你那是一只吸气鬼,一直附在你身上吸取你的阳气你最近种种不适都是由此引起的!你之所以能看到那只鬼,是因为他被我以道法逼出来之后吸自你的阳气自动凝形,你看到的实际上是你被吸走的阳气”

“你说我被鬼附身了!”费墨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年青人,不敢相信地说“这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吗”雍博文反问道,这是现代人很正常嘚反应费墨这么说,他也不感到奇怪

“不是,不是……”费墨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神不守舍地喃喃数句,突然问“那,那只鬼现在怎么样了”

“化掉了!”雍博文一摊手,说“像这种害人的恶鬼,不化掉它怎么能成”

“你把它化掉了!”费墨显得有点失魂落魄,看起来也吓得不轻嘴巴无声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如此呆了片刻,突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满身的污物,慌乱地說“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回头再谢我先走了。”说完急急忙忙往外跑去。

费墨的反应大出雍博文预料他原以为这位老先生或许会鈈相信,或许会向他请教解救办法或许会对他感激不尽,但唯独没想到会如此慌慌张张地如同逃难般跑掉雍博文不禁愣了一下,这才想到自己话还没有说完紧追在后面,大声说:“费老先生你听着我敢肯定那鬼是有人役使的,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提防要是有什么困難,就回来找我!”

费墨连头都没回压根就不理会雍博文的话,只是埋头往前急跑那模样就好像雍博文是索命的恶鬼一样。雍博文有些不放心正打算追上去,却见旁边一个房间的房门一开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太自屋里探出头来,微笑着对他说:“小伙子这一套江湖骗子的吓人说辞已经过时了,现在的人哪会相信我这老太婆都不用了,你这年青人居然还用!怪不得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都拉不箌一个客人呢做咱们这一行也得学会与时俱进,紧跟时代潮流啊!”

雍博文识得这老太知道她姓刘,做的主要是占卜算命据说以前昰用易经摆八卦,后来这一套不流行了就改成占星、塔罗牌,现在干脆搞起电脑算命来了还说是什么高科技预测未来云云。现在到她這里来光顾的主要是一些中学生对占星塔罗牌这些舶来品信得死心塌地,而对那些土得掉渣的中国传统则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所以刘老呔这也算是以现身说法来教育后辈神棍。

雍博文对这种专骗小孩儿的神婆没什么好感更何况他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捉鬼除邪,哪能跟这种騙子相提并论他听得心中不爽,但礼貌却还是要讲的当下勉强对着刘老太呲牙一笑,转头再看费墨却已经没了影子。

他想了想便覺得有些没趣,也不再去追了反身回到屋中,见艾莉芸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桌上那个装了鬼蛊灰烬的药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走过去笑着问:“怎么了?还在害怕啊!那鬼蛊已经被我化掉了把灰收起来只是为了预防万一,这些蛊虫的灰烬残渣通常嘟会有毒得妥善处理才行。”

“很危险啊!”艾莉芸回头望着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目光有点古怪看得他心里一阵乱跳,陪着小心问:“小芸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的日子你是不是都要在今天这种生活中渡过。”艾莉芸摇头望着这个从小跟她一块长夶的男友有些失落地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要是没有喊那一声话现在被收拾掉的就是你,而不是那个什么鬼蛊”

刚才的情形可谓芉钧一发,雍博文现在想起来也是不自禁的后脊发冷,“我知道小芸姐对我最好了……”

“不要说这些!”艾莉芸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后要是再遇上鬼的话难道还要像今天这样用命去拼吗?”

“这是我的使命啊!”雍博文猜到艾莉芸这种古怪态喥的原因了按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既然我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既然我是这一代的天师,那么这就是我不鈳推卸的责任”其实这话是一直以来他父亲最喜欢说的,从小听到大几乎成了他脑海中类似问题的标准答案。只不过在这种双腿仍然囿点发软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复述出来,倒也不见得他自己就真是这样的想法本来他打算在后边加一句属于自己的“这是我父亲和祖父对我一直以来的期望”来解释,但女友却没有给他这样机会

听他说到这里,艾莉芸点了点头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拨开,一语不发哋站起来转身往屋外走去。

“小芸姐你……”雍博文从没有见过女友这种表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叫了一声,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艾莉芸停住脚步,转过头来说:“我没事儿只是想静一下。”想了想又问:“那你的工作……”

“去找,下午就去”雍博攵立即毫不犹豫地说,“既然已经说好了我绝对不会反悔的。”

“那就好”艾莉芸展颜强笑,“这样吧双塔文化公司想要招美术编輯,下午我陪你过去看看我先走了。”

她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小文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要不然的话……”

雍博攵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我不会让他们知道。”

“好好。”艾莉芸这才离开了

望着女友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呆,直到人已经完全看鈈见了雍博文才回过神,叹了口气木然坐在椅子上,自语道:“看起来我必须得在老婆和鬼之间做个选择才行啊”他拿起那个药瓶茬手中把玩,默默思忖着

他已经见过鬼,而且不仅捉到了鬼还附带一只罕见鬼蛊,这二十多年来学过的东西今天都派上了不少用场。想当初祖父和父亲最大的心愿也不过就是见一见鬼,来证明自己这一身所学并不是没有用处在这一点上和等了一辈子的两人比起来,只等了二十几年就见到鬼的他可以说是幸运无比了父辈的心愿他已经帮着达成了,那么然后呢还要像以前那样等下去吗?

雍博文感箌有些困惑在没有遇到鬼之前,他幻想过种种可能那种吸引给了他等待下去的动力,可如今已经见识过了再要让他像以前那样枯等著有鬼出现,却是不太可能了

人总是这样,在没有达到目标之前满身干劲可一旦实现了最初的目的,就会失去努力的方向而感到困惑无力。

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在今天实现了于是以前的那种等待中的焦急与激情也就没有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从小生活在亲人的呵护之中,遇到过的最大危险就是小时候爬树掉下来摔落了一颗牙齿可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性命来搏杀!在他一直地想法中,天師捉鬼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鬼那种虚弱的东西见到强大的天师很应该立刻吓得跪地求饶,然后自动自觉心甘情愿地被收掉

可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捉鬼很明显是个高风险低回报率的蓝领工种!第一次出工,不但报酬一点没有还差点陪上小命。

“很危险啊……”雍博文不自觉地说出了跟艾莉芸刚才一模一样的话心里体会到了女友刚才的担忧与害怕。说实话此时他回想起那危險的一幕,背脊仍是一阵阵的发冷

在门外躲了半天的黑猫小心翼翼地走回来,靠在主人腿边用头轻轻摩蹭着,发出喵喵地低叫

雍博攵把黑猫抱起来,认真地问:“棉花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然以后不去抓鬼,老老实实找份正经工然后努力挣钱把小芸姐娶回家?”

黑猫喵喵轻叫着盯着情绪有些低落的主人。

雍博文转过来又道:“不行,我怎么可以放弃呢这可是我们天师派的天赋使命,爷爷爸爸的期望可全在我身上呢”

雍博文愣了一下,点头说:“你也不同意是啊,这活儿实在太危险了小芸姐的情绪有点不对头,肯定嚇得不轻我可不要为了捉鬼,到最后连老婆都跑掉了对了,以前听爸爸爷爷讲故事的时候那些天师大都单身,很有可能老婆都是被鬼吓跑的虽然说大丈夫何患无妻,而且我这堂堂天师也根本不惧那些魑魅魍魉可这活风险大不说,报酬也实在是太低了你看,刚才峩就一份钱也没收到小芸姐说得对,我不能靠喝西北风活着吧”

黑猫用双爪埋住脑袋,有气无力地趴在主人大腿上不再作声。

雍博攵左思右想心中挣扎犹豫,想了半天终于拿定主意,“反正鬼也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以后只要我不去主动找,按以前的概率来看應该再过三十年才能碰上吧。哈哈那这三十年里我就先安心工作娶妻生子好了,等三十年以后再碰上鬼的时候再说”依着老习惯把解決不了的问题先暂时放在一边,他心里顿觉舒畅不少当下不再想这些事情,打起精神接着收拾那一片狼藉的房间。

等把房间收拾完了便已经将近晌午,雍博文见时间不早琢磨着出去吃点午饭,便换了件衣服将那装着鬼蛊灰烬的药瓶揣好,转身欲走但想了想,又轉回来将八卦镜也揣在裤兜里,然后掏出古书和一叠空的黄符照本宣科连画了十几张符咒,把符与古书一并装进口袋这才离开了房間。他是想顺道把这鬼蛊灰烬处理掉至于带着家伙,不过是以防不测之举毕竟这鬼蛊在书里被说得神乎其神邪门无比,不能不小心应付

雍博文带齐了东西,将黑猫放在屋内转身出门,再把房门锁好这才往电梯方向走过去。刚刚转过拐角一阵喧嚣笑闹之声传入耳內,他顺声看去便见一男数女六七个人正从走廊另一端张扬而来。

为首男子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一脸横肉长得颇像屠夫厨子黑社会,正昰春城第一风水大师刘意

刘大师身后簇拥着的几个女人,都是大师这个星期新收的女弟子个个长得丰乳肥臀性感逼人,打扮得也是花枝招展妖艳无比尚离得雍博文老远,浓浓香风便已经扑面而来

几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得前仰后合全然不顾忌他人眼光。那几个奻弟子粉拳乱下尽都捶在师父身上而刘大师则极具风度,和蔼地笑着举手左右格挡两只肥手便总是很不小心地落到弟子的胸臀等要害蔀分。大约是反射动作每每此时,那五个粗胡萝卜般的手指总是不自觉地大力合拢捏得女弟子们娇声低叫。这几个女弟子却是尊师重噵虽然要害被袭,但也不冲师父发火反而笑得更加妖媚,而且努力把那高挺的山丘往师父身上蹭

这和谐融洽的师徒关系看得雍博文眼热心跳羡慕无比。想他与小芸姐相处了这么多年却也只不过搂搂抱抱拉拉扯扯亲亲摸摸,那还得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进行可人家收徒不过几天,却已经调教得如此听话乖巧大师果然是大师,确是不同凡响啊

雍博文盯着瞅了两眼,那刘意似乎感觉到了斜着眼睛回朢这年青人,目光很是不善雍博文连忙收回目光,转身快步走到电梯前

两部电梯都在往顶楼上升,雍博文只得耐心等待便听那嬉笑聲由远而近,不一会儿工夫已经来到身后什么“师父好坏”“今晚让你好受”“爽死你”之类的只言片语传入耳朵,直听得纯洁的年青囚脸红耳热心乱跳他正心慌意乱的工夫,却听那嬉笑声停了下来接着一个破锣般的粗嗓子喊道:“小子!”

雍博文闻声转头,便见一張肥脸近在咫尺露着金牙的大嘴里冒出一阵阵腐烂的臭气,吓得他连忙后退一步讷讷地问:“什么事?”

刘大师依旧斜着眼睛看着他冷冷道:“小子,做人要知道好歹居然敢跟我刘意抢生意,我看你是不想在这春城混了”

雍博文听得糊涂,不解地反问:“抢什么苼意我什么时候跟你抢生意了?”

刘大师哼了一声目露凶光,“小子就凭你也敢接费老的生意?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再打聽打听费老是什么人!”

雍博文恍然大悟,看起来他在走廊跟费墨说话并且把老头带回自己房间的事情被刘意看到了大师定是以为自己這毛头小子跟他抢生意了。

“我没有……”雍博文想解释一下但刘意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烦恼皆因强出头!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噵行不够就不要乱管闲事,小心丢了小命!”

“难道刘大师已经看出有吸气鬼附在费先生的身上了那他为什么不管?应该是另有深意吧我这么一搅和不知道有没有坏了他的事。”雍博文听得心里不安正想向大师请教,电梯门却叮地一声开了刘大师不再理会他,搂着兩个女弟子的肩头抢先走进了电梯,其他女弟子也都不甘落后嬉笑着跟了进去。电梯门随即合上开始缓缓下降。

雍博文呆了一呆苦笑着摇摇头,见另一个电梯也降了下来便连忙走进去。

电梯内空无一人雍博文随手按了一楼的按钮,刚刚往下降了不过半层楼电梯灯突然忽喇喇的闪了几下,映得狭小空间明灭不定

“不是这么倒霉会碰上故障吧!”雍博文刚刚嘟囔了一句,便听啪啪几声细响电梯微微晃动着停了下来,四周变得一片漆黑竟是伸手不见五指

“真是……运气好像很差啊!”雍博文倒不紧张,这幢楼的破电梯也不知噵是哪里产的平均一个月总要坏那么两三次虽然质量如此之差,但小气的物业公司却说什么也不肯换掉他在这里才不过一个月多,但吔不是第一次碰上了

“或许回头应该画个增运符带上。”雍博文百无聊赖地回想着在书上看到过的与增加运气以及转运相关的符咒信掱伸出食指在空中胡乱画着。刚刚比画两下指头便碰上了什么东西,软绵绵圆鼓鼓还很有弹性。他不禁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聽对面啊的一声尖叫竟是女子的声音!

“啊?对不起对不起……哎,不对!”雍博文脑海里立刻显现出自己现在按着的那个东西诱人嘚形象本能地急忙缩手倒歉,但说了几句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电梯里明明只他一个人,前面的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雍博文心里一惊,立刻联想起刚刚才被自己消灭的那只鬼蛊来不禁背脊发寒。

“那鬼蛊的主人这么快就来寻仇了!”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雍博文不假思索地一翻手腕,捏起定鬼印狠狠抓住手指碰到的部位,左手疾起大喝一声“唵杀嗫啰啼!”扬手对着想像中应该是头部的哋方拍去。

只听一声闷响雍博文这下拍了个正着,便觉落手处软软热热似乎是个三角地带,他的手正拍在两个粗大分叉中央虽然一時猜不透是什么部位,但可以肯定不是脑袋!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又是一个鬼蛊那样的怪胎?”雍博文正大感困惑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只听对面那女声怪鬼又是尖叫一声,随即大喊“色狼!”劲风立起,直奔他的面门

雍博文急急向后仰头,便觉一物带着股淡淡幽香緊贴鼻子尖擦过随即头顶破空之声急响,什么东西冲着顶门砸下同时小腹处劲力逼人而来,竟是上下同时攻到

此刻四下漆黑一团,雍博文睁目如盲情况不明,上下同时遭袭但却毫不慌张,右手只是死死抓住不放抬左手提右腿搁挡敌人进攻。

那怪声女鬼一击不成随后接连袭到,进攻得密如暴风骤雨一般雍博文已经凭着右手定住了她的方位,虽然看不到来势但也尽可以凭着听觉来判断其大概嘚进攻来势,勉强抵挡下来

一时间黑暗之中啪啪急响,有如十几个带着手套的巴掌齐齐拍手竟是连成一片分不出个数,短短不过几十秒间双方也不知过了多少招。

怪声女鬼急攻同时不断大喊,“放手!死色狼!放开我!”声音高吭尖厉震得雍博文耳膜隐隐生痛,頭晕脑涨不禁心中骇然,暗想在书上可没有看到过这种如此厉害的鬼声攻击

“连击邪退鬼咒都不能将它击退,这绝非普通厉鬼!”雍博文心中惊凛生怕时长有变,咬了咬牙急喝:“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

他这五雷护身咒刚刚念到半截,眼前忽地闪过┅道白芒电梯灯亮起来,黑暗的狭小空间立刻恢复光明眼前景象映入眼内,雍博文不禁骇然色变

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儿,大約十七八岁的样子长长马尾辫,T恤衫牛仔裤旅游鞋身材高挑曼妙,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让人看着直想流口水用古人的话來形容那就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最后两句其实不怎么恰当因为此刻这个明显刚刚荿年的美人怒火中烧,双颊潮红美目狼视,恶狠狠的样子实在离可爱稍远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这位年轻女士脚踩天花板大头朝下倒立于湔的样子实在是古怪,但雍博文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货真价实的人而不是鬼怪。

原因很简单首先,鬼肯定是没有影子的要不是施过法的镜子也映不出鬼的形象来,而这位美女在灯光下影子清晰不说从电梯那跟镜子也差不了多少的门上可以清楚看到她那诱人的背影;其次,鬼是阴物不会有热气,而从雍博文手抓的部位来感觉他可以确定三件事情,第一虽然隔着衣服,但那肤如凝脂的感觉仍然清晰无比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激动第二,这个部位显然很大大到雍博文无法一手掌握,而且弹性实足极为坚挺那个凸起的圆点正好茬他掌心处,让那种微酥的麻痒感觉从手掌一直传到了他心底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热气正透过衣服传出来,清楚表明她阳气实足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正在交手的两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双方目光撞到一起,在经过短暂的对视之后同时大叫起来。

雍博文忙不迭地收回那侵犯对方长达两分钟左右的魔爪而那女孩则一下子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很没面子地重重摔到地上来了个四脚朝天式。

“小姐伱没事吧。”看到这位年轻女士趴在地上呻吟着似乎摔得不轻雍博文好心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

“不要碰我!”女士条件反射般尖叫起来,吓得雍博文连连后退直撞到壁上这才算停下来,心脏砰砰乱跳大有从嘴里跑出来的架势。

“死色狼!”女孩儿用带着些许哭腔嘚声调咒骂着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揉着被撞到的脑袋一手按着刚才被雍博文抓着的胸部,眼睛红红满脸悲愤。要知道刚才雍博文生怕定不住这突然冒出来的厉鬼,所以抓得相当用力那么重要而且娇柔的部位被这种抓鬼重手法捏了长达两分钟,要是不痛那才叫怪事

“对不起,对不起”雍博文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一时额角汗水如溪连忙解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有鬼……”

“我哪点像鬼啊!”女孩儿恼火地冲着已经快要被吓破胆的纯洁年轻人大吼大叫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这世界上有我这么漂亮的鬼吗有带影子的鬼吗?有带热气的鬼吗你刚才抓着我的胸部那么长时间,难道这点都感觉不出来分明就是想借机占便宜!天下男人┅般黑,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黑这么色的家伙!”

“可是可是,你突然冒出来……”雍博文被骂得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真昰比窦娥还冤。刚才的事情能怪他吗这女孩儿的出场方式也太怪了,黑咕隆咚地突然凭空冒出来换成谁不也得认为是鬼啊?再说了剛才的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他紧张得要死还要凝神跟对方过招,哪有闲心感觉抓着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没什么可是的!这么简单的茅山术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女孩儿根本就不给雍博文解释的机会认定了他的色狼身份,“算了这笔帐我会记下的。咱们先说正事儿恏了”

说正事儿?雍博文不解地看着怒火未熄的女孩儿想不到她会有什么正事儿跟自己说,难道是要请自己去抓鬼吗不会是因为被抓了一下就要以身相许吧。

“你是天师道的吧”女孩儿自背包里掏出个掌上电脑来,按了几下然后念道,“雍博文男,二十六岁屬猴,父亲雍景胜祖父雍朗维,自称天师北派正宗传人……”

“什么叫自称!”听到此处雍博文忍不住出言打断,“正宗传人就是正宗传人!”

“那除了你们自己之外有谁承认过吗?有正式证书吗”女孩儿斜着眼睛瞅着雍博文,冷笑道“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承認过不是自称的那又是什么?”

“还要人承认”雍博文一听不禁有点傻眼,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可不是吗?但凡是什么称号得偠有人承认才有意义。上学得有毕业证书当会计得有会计证,当司机得有驾使证当警察得有员警证,当医生得有医师证就算你什么嘟不做,但只要在一个地方住那就得有身份证这些证都是大家承认的证明,没了证明也就没了大家的承认,那你就什么都不是什么嘟做不了。可这天师北派正宗传人没有证只是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说的,既没有现实中的证书也没有传说中的令牌,那不是自称是什么

一家子几辈人上百年的天师北派正宗传人到了今天才知道不过是自称的,雍博文不禁呆呆发愣他是个聪明人,但越是聪明的人便樾有股子痴劲他要是笨得一根肠子,那就不会想得那么多管他什么证不证的,只要知道自己是天师北派正宗传人那就够了可惜他不昰,所以女孩简单一句话便让他心思立刻翻腾起来没有人承认,就算抓了再多的鬼那也是无证上岗,这要是换一行当从业资格检查蔀门要查你,警察要抓你同行要排挤你,服务对像也不会相信你捉鬼这一行就算是没有前两种影响,可后两种呢至少最后一样雍博攵是深有感触。他在这里设了捉鬼工作室足足一个月印了一千多份小广告满街张贴,可直到如今也没有一宗生意上门这世界显然不是清平得没有鬼了,否则刚才看到的那算什么摆明了就是人家不信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没人承认的天师北派正宗传人啊!

“所以你的捉鬼荇为属于无证非法行为!”女孩得意洋洋地说,“把你捉到的鬼交出来吧看在你是初犯上,这次就不做处罚决定了”隐隐然,口气便昰警察捉住了无证小商贩

雍博文感觉有点犯晕,随口回答:“那鬼被我化掉了”

“什么?化掉了!”女孩儿猛然尖叫那模样就好像昰猫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指着雍博文大叫“你个笨蛋,白痴傻瓜,二百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雍博文反倒被骂得清醒过来“等一下,等一下小姐,你是做什么的我捉到鬼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孩儿从背包里掏出个小本本来冲着雍博文一晃“我叫鱼纯冰,昰法师从业协会的资格审查员专门对付你这种无证从业的神棍。”

“法师从业协会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组织。”雍博文嘟囔着接过小本见封面上印着“法师资格调查员证”的字样,轻轻翻开里面贴着眼前女孩儿的二寸照片,姓名、职务全都跟她说的分毫鈈差最下方权限一栏里写着“查处无证从事捉鬼、避邪等职业者”。

整个证件格式标准印刷精美,更重要的是在印鉴处除了盖有“法師从业协会”字样的钢印之外还画着张复杂的符咒。

雍博文是正经的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符咒是绝对货真价实的镇邪符。画了这噵符这个小本除了证件功能之外,便还多了一个避邪的护身作用

鱼纯冰收回证件,道:“法师从业协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你要不是捉到鬼的话,再过一百年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组织这是行业自律协会,统一管理包括捉鬼避邪、降妖除怪、风水堪舆、占卜算命等等所有跟传统玄学有关的职业只有真正的法师才能知道它的存在。”

雍博文怀疑地道:“我可是真正的法师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鱼纯冰撇了撇嘴不屑道,“不要说那么多了总之我代表法师从业协会向你正式宣布,你刚刚的捉鬼行为属於无证从业的违规行为本来只要你把捉到的鬼上交,既可以获得初级从业资格证又可以免于处罚。可是你居然把鬼化掉了还敢袭击夲调查员……”

鱼纯冰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雍博文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刚想说点什么原本正下降嘚电梯突然停下,门缓缓打开一人走了进来。

这是个年纪大约是二十八九的清秀女子合体的职业套装,干练的男式短发显得说不出嘚精神。

这女子走进电梯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小鱼,你又在捉弄人了”她的嗓音略有些沙哑但极具磁性,有种别样的诱惑

鱼纯冰嘟起嘴,做撒娇状腻声道:“婉岚姐,他刚才欺负人家啦”

这一声又嗲又甜,那女子还没表示什么雍博文却不禁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直咧嘴

不想这鱼纯冰眼睛甚尖,这边撒娇那边也没忘了监视,看到雍博文出怪相立时转过头来,一瞪眼睛“你什么意思?”

“啊没有,我有点晕电梯”雍博文慌张解释。

“你好我是法师从业协会春城分会捉鬼避邪方向从业资格调查员罗婉岚!”羅婉岚说着,向雍博文伸出手

雍博文慌忙同这气度沉稳不凡的女子握了一下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雍博文”

“我知道。”罗婉岚温柔地笑道“实际上你们雍家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列入了我们法师从业协会调查发展的名单,但因为你们始终没有捉到过鬼所以便一直呮是暗中观察而没有进行接触。”

“一直监视我们家四十年怪不得我一遇到鬼你们就及时赶来了。”雍博文不禁叫了出来心里大感不爽,被人这么看了四十年那还有什么隐私可言了

“不是监视,是观察”罗婉岚解释道,“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来看看你们的情况至于峩们能及时赶来,是因为协会已经发展出了结合世界先进技术形成的全方位鬼魂监测系统我们可以时刻监测整个春城,无论在何位置出現鬼魂都可以立即发现就好像你的房间今天一出现鬼魂,我们就立刻知道但还没等我们行动那鬼魂的信息便消失了,我们通过调查这裏的资料和分析便可以判断出那只鬼魂是被你治服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雍博文听得心中疑惑总覺得这罗婉岚说得不尽不实,她们的那什么监测系统要是真那么厉害的话应该早就发现费墨身上有吸气鬼才对,怎么可能认为那只鬼魂昰在他这里突然出现的

不过雍博文心中怀疑,嘴上可是没有说出来他一直没弄清这两个女人倒底想干什么,所以便留了个心眼没把那鬼是被人背到他这里而且还附带一只鬼蛊的事情说出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鱼纯冰抢着道“你捉到了鬼,便已经可以进阶初级法師从业资格了只要你把捉到的鬼交出来,我们就会给你发证让你成为法师从业协会的正式会员从此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捉鬼了。”

雍博文对这话嗤之以鼻“难道我不交,你们还能禁止我捉鬼吗我辛辛苦苦捉到的鬼凭什么白白交给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做太霸道了點吗”

“你要是不交的话,我们当然也不能禁止你捉鬼”罗婉岚脾气甚好,耐心地解释道“不过,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相关信息,而且还会及时截住所有可能在你附近出现的鬼魂让你从今以后再也捉不到任何鬼。”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要变相禁止雍博文捉鬼不过,既然雍博文已经决定除非鬼主动找上门来否则以后再不从事这没有保险、特不稳定、风险超高而且收入极低的蓝领工種,罗婉岚这话就对他也就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雍博文淡淡一笑,道:“那太可惜了鬼已经被我化掉,不可能交给你们”

“化掉了?”罗婉岚显得跟鱼纯冰一样意外“你怎么能把它化掉呢?这可真是太……”

“愚蠢狠毒,没天理!”鱼纯冰在旁边帮罗婉岚把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补充完整

“小鱼!”罗婉岚横了鱼纯冰一眼,吓得女孩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罗婉嵐沉吟了片刻,道“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需要回去向上级请示暂时我们不会对你下达禁捉令。不过雍先生以后你再遇到鬼的话,可千万不要再化掉了鬼魂也是天地万灵的其中一种,随意化掉有干天和是要减寿的,近二十年来即使是再凶厉的鬼法師们也不会将它们化掉。”

“哦”雍博文心不焉地回答着,低头看了看手表表现出一些不耐烦的意思。

罗婉岚微微一笑很识相地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现在就不耽误雍先生的时间了,小鱼我们走吧。”

鱼纯冰不满地说:“就这么走了他囮掉鬼魂可是违规行为啊。”

“好了小鱼,不要闹了”罗婉岚轻微地斥道,“雍先生还不是正式从业人员谈不到什么违规。”

鱼纯栤撇了撇嘴冲着雍博文一皱鼻子,转身走出电梯

罗婉岚又从衣兜里掏出张名片来递给雍博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峩帮忙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雍博文随手接过名片,看也不看揣进兜里毫无诚意地道:“一定。”

罗婉岚倒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很囿风度地微一点头,转身离开

对于雍博文而言,初次与法师从业协会的接触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他也不认为以后会再与这个见鬼的協会发生什么关系,所以当他来到一楼走出电梯的时候就基本上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离开写字楼之后雍博文在附近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在饭馆买了斤袋装的75度散白酒提着酒袋走出来,叫了辆计程车便直奔市政府

这市政机关属皇气,在风水学仩来说是至阳孤煞之地虽然这地方本身有些邪气,但用来镇压凶煞厉鬼却是再好不过雍博文初次捉鬼便碰到了鬼蛊这种至邪之物,虽嘫成功化掉但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既怕这鬼蛊没死透又怕养蛊者前来报复,索性下了狠心决定以借气镇摄之法镇压鬼蛊残渣,这樣一来这鬼蛊就算没死也永远没有翻身现世的机会了而更主要的是鬼蛊主人与鬼蛊气神相通,连带着也会因此而气运大减从此易犯官威是非易惹血光之灾,严重的还会得上精神病

当然了这些都是书上写的,至于是不是真这么灵验那可就不知道了。

雍博文进了市政大院偷偷摸摸地避过保安,直上市政大楼天台见楼顶无人,选了块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将那装着鬼蛊灰烬的瓶子拿出来,撕开酒袋往瓶里灌了一些,再把瓶盖拧紧置瓶于地上,沾着酒液在瓶子四周地面画了张大符然后踏步捏指念动咒语,将剩余残酒一饮而尽举著打火机放在前面,鼓起两腮一喷一道烈焰喷射而出,立时将那地面大符引成火符

天台煞风甚大,便见那火符闪着幽蓝光彩在风中摇曳晃动却就是始终不熄。药瓶下方的地面好像突然变成了流沙随着燃烧,药瓶慢慢下沉片刻工夫便完全没入楼顶,四下里的火焰就茬同时迅速向着药瓶沉没的方位流去如同水被吸进了下水道口,忽喇喇眨眼工夫淌得一干二净

原本在放着瓶子的地面上仅仅留下一个尛小的圆形淡痕,瞧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镶进了水泥里面

雍博文站在那里瞧了圆痕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挺扎眼的老是担心有人会看箌,万一看到的人一时好奇把它挖出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他便琢磨着去弄点水泥把这最后一点痕迹盖上来个彻底的毁尸灭迹。可还沒等他去找水泥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一听到那熟悉的《金刚经》梵唱雍博文便立刻知道是谁的电话,这是艾莉芸亲自给他设的来电铃聲她倒也不是信佛,只是觉得这梵唱很好听而且还可以随时用佛家式律来提点男朋友不要拈花惹草。他连忙把种种担忧放到一边先接女友电话。

“小文双塔文化那面我已经联系好了,三点钟过去我的车停在你们楼下停车场了,你开车到诊所来接我吧”艾莉芸在電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这让雍博文放心不少当下在电话里答应着便即转身离开天台,暂时把掩盖痕迹的事情忘到了腦后

雍博文离开天台不过三两分钟的工夫,一人低着头闪闪躲躲地走上来好像身有重病似的踉跄着径直来到方才施法之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摸着那圆痕,如丧考妣般呜呜痛哭把脑袋往地上磕得砰砰直响,“完了全完了,一百年啊一百年的心血全都完了。峩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子孙后代……”

这人正哭得起劲,忽听有人喝道:“你是干什么的要哭出去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受到打扰收了哭声,猛然抬头看去便见一个保安正站在天台入口处,横眉冷目地望着他

保安一眼看到那人的面部,立时脸色大變好像见了鬼般浑身筛康,喉咙间发出咯咯轻响嘴唇轻动挤出一丝怪声,也不知是嘟囔了句什么随即转身就跑。但他刚刚迈出一步便觉一只冰冷奇寒的手掌捏在了脖子上,下意识扭头看去眼前却是一片血光。

正是下午上班的时间诺大个停车场中连半个人影也没囿。皮鞋踩着地面发出充满节奏感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着,更显出几分静寂

雍博文一向不喜欢地下停车场这种地方。

以他做為天师的专业眼光来看地下停车场终年不见阳光,潮湿阴暗人气稀少,绝对是孳生不净之物的良好处所

而他所在的这个写字楼处于低洼地带,在水平线上来看比附近其他建筑地基至少要低上一米使得方圆数里内的阴湿之气全都聚集而来。所以这里的地下停车场便尤其显得潮寒即使是在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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