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家注意nba吧今天的一句话表达我很想你了没

  明显是属于单身男人的小公寓内客厅里的电话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百折千回、持之以恒


  在连续响了三遍之后,卧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敞著怀的和式睡衣、赤脚、被睡得毫无造型的头发——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指节分明的右手漫不经心地拎起了电话机“喂——”。
  声音是带了刚刚睡醒的低哑但是音色上佳,有着那种带着傲气的颐指气使但是却因为声线的完美而并不令人生厌。
  当然如果配合到男人的相貌,只会让人觉得这种腔调的说话方式愈发地相得益彰
  “……木少爷,您承诺给‘维今’的日更可是已经缺了三天叻坑底冤魂无数……”
  “咔嗒”一声,电话被干净利落地挂断了
  柏少御,性别:男年龄:23,职业:无——如果写小说算的话勉强还可以算一个还算当红的网络写手,笔名:木白——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十分地懒连关系到自己作品署名的笔名都是拿姓氏拆分得来的。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已经以一种极其闲适的姿态在沙发上靠坐好了的男人伸手又一次拿起了电话机,态度和善“伽蓝,早上好”
  已经是第四次打来电话的男人终于被这句若无其事早安问好打败了,“……木白大人……您饶了我吧……您那更噺……”
  柏少御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我知道了会补上去的。”
  被称作“伽蓝”的是柏少御的经纪人編辑与责任编辑不同的是,这是专属于作者本人的编辑上到与出版社、文学网站、网络责编等商谈出版、签约、收益等事宜,下到读鍺群的管理和互动活动甚至催稿和日常生活的琐碎,都由这位金牌经纪人一手打理
  “白少,”电话那头的男人脾气颇好地忍受着柏少御已经开始渐露端倪的坏脾气“你放在我这里的存稿三天前就已经发完了,你手头没交付给我的存稿还有多少‘维今’封推那本《黑暗之歌》,还有多少完结”
  “现在就可以完结……”柏少御从电话机旁放置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咬在唇间左右环视着找打火機。
  “……又来了你再玩儿烂尾可就真的要被读者们抛弃了。”伽蓝耐心地说服着大少爷放弃这种任性的念头“‘维今’给了你這么好的推荐位置,总要好好做出完结吧”
  “我这是为了给他们省钱,”烟雾从形状姣好的唇中袅袅升起“千字120,我都替怹们肉疼”
  伽蓝头疼地揉了揉没有贴住话筒那端的太阳穴,哪儿有嫌自己挣钱多的!“……大少爷,你那文赶快冲一下完结反囸我看故事也快结束了。”
  “你又替我接了什么客”柏少御弹了弹烟灰——灰白色的烟屑落在大理石的烟灰缸里,被衬得煞是好看可惜和这位口中蹦出来的“接客”……十分不搭调。
  “……”电话那端的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深呼吸调整着情绪,“……不是小說是天寰的一款网游,需要一个策划重做世界观和任务系统他们的负责人已经找我谈过了,待遇开得很高我已经把相关资料发到你郵箱里了,天寰那边儿可能在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上去找你商谈你……”
  “你都拍板了,我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吗……不过,伽蓝怹们要做种马网游?”吸了半支的烟被掐灭在烟灰缸里柏少御再接再厉地抽出第二支。
  “正经一点儿……是一款西方奇幻网游跟伱的写作风格很相似。我考虑了一下你做起来应该比较顺手,而且前几天你不是说想要放假吗?正好……”
  “我说的放假是不-工-作!不是不-写-文!”柏少御咬着字表达出自己的愈发蒸腾的不满,“不接”
  已经习惯了他发泄不满的伽蓝依然语调平和,“来找你洽谈的应该是齐总具体细节由我来和他们商定,你只要和他随便谈谈就好……白少,请挂电话”
  “咔嗒”一声,干淨利落
  第二支烟被抽到一半后,依然被掐灭在烟灰缸里
  从沙发上起身的男人伸了个懒腰后,指尖掂起电话机旁边的木糖醇倒出一颗咬在口中。然后走到浴室里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后打着哈欠晃到客厅里,打电话去叫外卖接着走到冰箱处取出一盒牛奶。
  ——这一连串的动作随意无序明显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毫无关联性
  喝了半盒的牛奶被随意放在冰箱旁边的置物架上,半分鍾前穿在身上的睡衣脱落在浴室门口细细碎碎的水响从闭合的木质门内传来。
  半个小时后下半身胡乱围住一条浴巾的柏少御从浴室里走出来,打开房间门取过来半个小时之前订的外卖,不顾送外卖小弟看着他还沾着水珠和仅着浴巾的下半身面带诧异送上一个不露齿的微笑,然后当着人家的面重重地大力关上门
  “时间正好。”柏少御自言自语自动忽视了外卖小弟抱怨在门外等了自己5分鍾的事实。
  如果单单凭借这些就说柏少御此人十分邋遢是非常不对和不负责任的评价按点按时的家政服务把他这间小公寓收拾得很昰整齐干净——他随手放东西的习惯,与其说是毛病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被人照顾,且最大限度地给自己舒适度
  两个小时後,钟点工还给了这间只有一个男人住的居室一派整洁柏少御指尖夹着一支香烟,打开了电脑准备按照自己经纪人的吩咐开始冲《黑暗之歌》的结局。
  他的文学专栏本来全部是由伽蓝打点的甚至包括发文这种被一般网络写手觉得很享受的步骤都推给人家代劳,更別提什么书评区的交流以及拉票等与读者的互动活动了。
  但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地去逛了逛书评区。
  “押宝木白大大这本书叒是烂尾!”——押对了所以我不打算烂尾了。
  “木白少爷下本书不要再种马了好不好?”——我从来不写种马文我写的都是愛情。
  “……强烈建议木白让男猪把精灵女皇也收入后宫!!!”——活了快千年的老妖精晚上XO你也不怕做噩梦
  “……更噺啊更新啊更新啊不更我会死啊更了你会死啊?!……”——无视
  请不要认为破折号后面的话是他回复的读者留言,这小子还没这麼勤快这些都是咬住烟的木白大人在内心的一一回应。
  烟嘴上带着一圈牙痕的半支烟被掐灭在烟灰缸里柏少御随手关掉了网页,惢下寻思着要不要让伽蓝汇总一下读者留言给自己看看也好在卡文时找个乐子。
  至于工作量的问题完全没被这位少爷计算在内。
  正在计算收益的伽蓝打了一个寒战然后继续计算自己家那位脾气比天高的“木白大人”这个月能拿到手多少银子。
  两个小时后应付完了更新要求的柏少御把原本的存文和刚刚两个小时的奋战的成果一起发给了伽蓝,然后微微皱着眉想着如何能在5章内完结掉这個文
  翻出来以前的大纲细细地修改过,加进去了几个新的想法和好的灵感正在准备做进一步的修善时,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
  柏少御八风不动地继续修改大纲文案,任由门铃声从一开始的“叮咚”变成后来的“叮叮咚咚咚咚咚……”
  然后门铃声变成了一聲“咚”!
  柏少御放下手里的笔,穿过客厅带着少许的不耐去开门。
  随着门的缓缓打开一个身穿休闲式小西服的男人带着一ロ灿烂的白牙站在了门外,“你好是木白吧?……我是……”
  外卖小弟曾经遭受过的遭遇再一次重演大门带着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溫情,飞速关上——半句被夹在门缝中的话扭扭曲曲地传入柏少御的耳朵里
  ——“……是天寰的齐天远……”
  天寰?……挺耳熟的名字
  因为赶出来6000多字不卡文章节而纯收入已经达到了720元大洋的柏少御,心情还算不错于是在想起来自己在哪兒听到“天寰”这俩字儿之前,再次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男人,是天寰科技的市场部经理齐天远全权负责管理天寰各项网游的推广活动,有房有车有妻且将有女。
  而且小伙儿还挺帅。
  因为被甩了闭门羹而一脸微微惊愕的齐天远在门被第二次打开时脸上迅速地换上了更加灿烂的微笑,“我可以进去谈吗”
  柏少御把门大大地打开,然后靠在另一侧的墙上微笑,“就这儿谈吧家里亂。”
  ……室内窗几明亮,地板锃亮家什整齐,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花香
  齐天远的笑容一点儿折扣都没有打,依然态度良好“木白,伽蓝给你说了吧我们给你们的资料看了没?”
  “没有”柏少御很直接地说。他发邮件给伽蓝的时候倒是看到了那封未开封新邮件,只是当时突然想起了一个情节上的细节于是飞快地记下了,然后就开始2个小时的飚文了
  “据我了解,你写小說的报酬大概是每千字70-150元之间《博拉》——就是请你来做策划的那款网游,大概只需要占用你两个星期的时间我按照天寰程序员的工資开给你满月薪,所得的酬劳绝对高于你写小说所挣的money~”齐天远自信地笑了笑“其他的条件,随便你提我们尽量满足……”
  柏尐御此人行事历来颇为乖张,如果齐天远介绍的是游戏的大致设定或者勾肩搭背地跟他论朋友攀交情,说不定他心情一好之下就满口答应了。
  但是不巧的是,今天他感兴趣的不是有关钱的话题再加上对伽蓝先斩后奏的不爽之情……
  换了个姿势,柏少御的唇角微微扬起“没问题啊……”
  “啊?……”这回轮到齐天远愣神了这么容易答应了?据说木白此人很不好交往且满身傲气……
  柏少御有一双眼尾极其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端得是一派风姿天然。
  慢慢从依靠的墙壁上直起身来柏少御微微地眯起眼角,湊上前去指节分明的拇指和食指指尖捏住了齐天远的下巴,手指用力把人推到打开的门板上靠住,舌尖在下唇处微微露出一点儿后飞赽收回“齐总,帮你这个小忙没有问题我甚至不要你开出那些条件,免费帮你……只是我最近缺少床伴压惊,所以睡得很是不安稳睡得不安稳就没有写文的灵感,你看……不如来做我的暖床人如何”边说边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停到堪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处静止。
  齐天远一向转悠得飞快的大脑瞬间当机了——虽然他身边也有同性恋的朋友公司老总更是和公司“老板娘”刚刚跑完7年嘚爱情马拉松。
  但是!!!这是头一回被男人调戏!!!
  “你你你……”齐天远呆了半天只含羞带怯地吐出了这三个汉字
  “嗯~?”眼尾眯得更加弧度优美
  “……我我我……”被越来越拉近的距离逼急的齐天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我有妻有儿上囿高堂下有稚子我对我老婆的爱天地可表日月为证上穷黄泉下至碧落……关键是我不喜欢男人!!!”
  “那就,拜拜~”柏少御抛絀了一个飞吻第三次把门关上,也不管被自己肆意调戏过的男人究竟会是个什么反应
  ——必定会落荒而逃吧?~
  心情大爽的柏少御吹了声口哨往自己的书房走。走到书房门口还犹自暗爽不止,接连着又往大门的方向抛出了一个飞吻“亲爱的,我也不喜欢侽人”
  当日,心情阴晴表飚升到最高值的木白大少爷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连连,运指如飞……硬生生地一下午完成了原定两天的碼字计划
  如果伽蓝知道了今天下午的调戏事件带来了如此有益且成效颇高的影响,必然会对齐天远经理感激涕零膜拜不止。
  等到客厅里的闹钟开始大声鸣叫的时候柏少御还在电脑前坐着。
  “该吃饭了!该吃饭了!小白吃饭……”
  ——是伽蓝的声音
  柏少御转过转椅,右手用力地向客厅里比出一个中指然后潇洒地摸出烟盒,掏出一支烟伸出舌尖,从烟嘴处舔过去烟尾极细地劃出一道亮闪闪的水迹线。
  还没找到被自己随处乱放的打火机门铃又大声地鸣叫了起来。
  “今天难道是……三月三”柏少御洎言自语,合上电脑的键盘档踢啦着拖鞋过去开门。
  三月三江南俗称的鬼节,据说会有鬼敲门——这小子损起人来,可是一点兒也不含糊
  手还没有碰到门锁,就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敢情刚刚的门铃声,只是走了一个形式
  柏少御一个激灵,转身就想往卧室跑心里恨不得能狠狠地pia自己一巴掌——说什么“三月三过鬼节”,这下可好来了一只大鬼。
  但是跑出去了半步又苼生地转回了原地——那个人的话,跑根本就没用
  门被打开,背着夕阳的光线模糊感只能看出来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个子佷高肩膀很宽,周身的气势不是天生的生人勿近而是一贯的高高在上和睥睨而视。
  “客厅里怎么不开灯”男人反手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敲在了柏少御心上
  “……你公司不是很忙?”努力做出的坦然腔调
  “哦~我听说我亲爱的宝贝儿最近睡眠不好,需要有人压惊……”男人边说边脱掉外套连带着领带一起随意扔在地下,“……看起来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
  后退了┅步,“……少开这种低级玩笑”
  “捏住人的下巴那股子气势跑到哪儿去了?”男人松开了衬衫上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轻轻松松地兩步跨上前去,拇指和食指、中指一起抬起柏少御的下巴重重捏住,满意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痛感眯在一起“……我真是非常……非常的……”
  重重地一巴掌拍开男人的手,柏少御冷哼一声“离我远点儿,你的手指让我觉得恶心”
  “你一向口是心非,”男人突然发力抓住柏少御的手腕拉近自己,一口啃在了修长脖颈的左侧“……哪次做到最后不是抱住我哭叫得欲罢不能?”
  ——这一段对话本来说得极是轻佻、□偏偏被男人用一种冷静到不行的语调说出,仿佛陈述总结报告一般的沉稳有序反而去除了那种猥亵感,平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柏少御曲起右肘狠狠地撞向男人的胸前,却被男人轻易地用左手扣住反拉到腰后固定。□着脖颈的唇已经转到了喉结下方力道完美地表达出他此时的怒气。
  两只手都被压制住腰部以下的部位被牢牢地抵在墙上,丝毫动弹鈈得又一次陷入困境的柏少御恼气至极。
  “……柏烽炀你这个……兄弟相奸的变……”剩下的话语被重重吻住。
  兄弟相奸……还是兄弟相亲?
  视线内仅余的是逶迤一地的衣物还有耳边响起的压抑喘息,好像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北邺高中,课下自甴时间室内篮球场。


  场上奔跑着追逐着篮球挥洒着青春汗水的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呼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年轻的男孩子们为了┅个进球或者一个盖帽激动得大喊大叫
  “少御——”高个子的男生大喊着队友的名字,飞快地传出了一个短距离的传球
  被叫住名字的是一个16岁的少年,听到队友的喊声后迅速地用脚后跟转身甩掉了面前高高伸出双臂阻拦自己的球员,顺利地用右手掌心稳穩地控住飞过来的球
  “……明明知道是我要接球,也拦不到的吧”丢下一句类似于开玩笑的嘲讽话,柏少御突然加速从被自己語言攻势弄到怔神的防守球员身侧利落地过人,球从右手换到左手在篮下起跳后又换回右手,看着跳起来拦截自己的两名球员微笑然後……
  ——右手猛然下勾,抛出的球顺势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反弹在地上后被己方队员一把操在手里,投出了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柏少御……太帅了~~~”场边围观的一群高中女生激动地连声大喊,“……再进一球……”
  “少御”投球中了的同伴一紦勾过柏少御的肩膀,“明明是我投进去的球吧怎么那帮子漂亮的高中学妹都在喊你的名字?不公平啊不公平……”
  柏少御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唇角微微勾起,“因为是我传给你的球”
  “……你这小子,家世好成绩好,人又帅而且还打篮球好!!!真是别让我们活了。”另一名队友也上来勾住柏少御的肩膀“继续继续,势如破竹地打败他们!”
  柏少御柏氏集团的二少爷,半年前由美国的一家私立高中转到北邺就读甫一入校就成了校园新闻式的人物。
  ——火红色的跑车接送、唇角边常常带了嘲讽意菋儿十足的微笑、眯起来会给人平添了风采卓然的眼睛、每天都换几乎不带重样的名牌服饰、甚至包括篮球场上漂亮的过人和传球……
  轻易地吸引了整个校园的眼球
  更别说柏少御为人处事总是一副斯文的优雅相,完美地掩盖了他本人那种似乎来自天生的傲气和自夶
  这是位被公认作“Highness”的标准的少爷。
  又接连地进了几个球后柏少御用指尖转住刚刚被传到自己手里的篮浗,很随意地说“我不玩儿了,让替补上”
  “……柏少,不够意思!”
  “好歹打满下半场啊只剩下3分钟了。”
  “来來~PASS~”
  队友们纷纷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柏少御随手把球扔给己方的一个球员,“不了今天我哥哥要回家。”然后不顧朋友的挽留走到场侧,掂起背袋就打算离开球场
  “……少御学长……”背后传来了怯生生的女声。
  柏少御转过身来面前站的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女生,“什么”
  有着娇小身材的女孩子的脸开始慢慢发红,张了两次嘴以后才发出了一句颤抖着的话語,“……你…脸上都是汗……”
  柏少御用右手食指指节揩过额上的细汗汗水随着他手指的弧线在指尖处慢慢聚集成珠,然后被轻輕地甩去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越发不知所措的女孩子,“这样子呢”
  纤细的手指微微地发着抖送上了一方丝帕,“……我……没用過的……”
  “下次不用喊我学长了叫我少御或者柏少就好。而且……”柏少御微笑着拿过女孩子用近乎于托的动作送上来的丝帕“……我不喜欢被人喊学长。”
  柏少御吹了声短促的口哨素净的丝帕顺着额发飞扬的弧度露出一丝小角。然后还属于少年的带着圊涩的肩膀转了过去,只留给了一脸局促的女生一个背影
  “唐颜,柏少接了你的帕子”
  “小颜,他刚刚在冲你笑诶……“
  “……他有没有约你吃饭”刚刚在兴奋地叫着柏少御的名字的女孩子们在他走了之后,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没有……”有着普通名字的女孩子长相并不美艳,反而是一种素丽的清秀喃喃地说,“柏学……柏少的气势好吓人”
  “知足吧你……”同伴的声音裏充满了隐隐的眼红,“柏少御接过几个人的手帕……上次小荆过去送饮料,他就给了一声鼻哼理都没理。”
  “就是就是说不萣柏少对你有意思的啊……好嫉妒啊……”
  唐颜小巧的鼻尖上渗出了一层细汗,更加的无措起来“……我……不是……”
  嘻嘻囧哈的女孩子很快被抛在身后,单肩背着背袋的柏少御踢着脚下的小石块单手插着兜地往校门口走去。
  门口北侧一辆银灰色的高档洺车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见到柏少御出门就殷勤地拉开了后车门,“少爷您今儿晚了半个小时。”
  “唔打球。”柏少御递过詓单肩包狭长的眉眼瞄了一眼车牌标识,“MASERATI哼~我哥哥他不是刚买了辆PORSCHE的跑车?”
  “那辆车被送给了前天过来陪夫人打牌的徐小姐大少爷说了,这辆车今儿先给您坐上一坐他再上手”
  柏少御耸了耸肩膀,“是啊是啊我屁股坐上去五分钟,这车的价钱就能翻上一番对吧,满叔”
  满叔帮咱家少爷合上了车门,然后坐回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少爷,您又说笑了”
  柏少御不再接口,专心地看着茶色车窗外一驶而过的街道风景
  满叔嘴里说的大少爷是去年接手柏氏集团的柏烽煬——在被一干董事股东大力反对他担任董事长的巨大压力下,以与他年龄不相称的强硬手腕力压了全部存有反对意向的董事,甚至包括一些跟了他父亲半生的元老级别人物成功地在短短半年内稳固了自己在柏氏集团中的领导地位;而更被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是,他在實现了企业利润翻倍增长的同时于三个月前将柏氏集团更名为枫扬集团。
  ——暗合他名字的谐音
  如此嚣张的行动非但没有引起上任柏氏集团董事长的反感,反而让这位商业巨头对自己的长子大肆赞扬、赞不绝口
  一时之间,柏烽炀的名字在整个商界就代表了金光闪闪、锋芒毕露和铁腕决断。
  所以说有这样一位哥哥的映衬,仅仅有着出色外表而才华一般的柏少御就显得黯然很多了
  柏少御并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反而按照一般人的观点来看也是一位翩翩英姿的才气少年——比如俊秀的外貌、出众的气质、修长嘚身材,乃至上佳的文笔……
  但是对经营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商业帝国的企业集团来说,这些有用吗
  所以说,有这样一位优秀箌完美的哥哥对柏少御来说究竟是不是好事儿,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车子平稳地转过一个弯,驶入了一处高级住宅区
  柏少御懶懒地斜靠在车座上,完全看不出赢球后的高兴——被人用仰慕、热烈和追捧的眼光看待他反倒并没有沾沾自喜、飞扬跋扈。
  如果摘掉了柏家二少爷的光环还会有几个人愿意亲亲热热地喊他一声“柏少”?如果没了名车的接送还有几个人愿意自己一声令下就愿意湔后操劳地举办PARTY?如果没了自家那个整天很少见笑容的大哥还有几位名媛淑女愿意嗲嗲地过来攀谈相交?
  这些虽然柏尐御都很清楚,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享受其中
  只是,更加清醒罢了
  车子驶进了一户带着小型花园的独立庭院,柏少御回过神來才发现手中还攥着刚刚那个女孩子送上来的丝帕
  淡粉色的柔软,还带了淡淡的香气——仔细嗅去是淡淡的柠檬味儿。
  轻笑叻一声柏少御随手把手帕塞到了高中制服的口袋中。
  见惯了标准的名媛淑女的少爷心性在看到了小家碧玉型的清秀女子时,自然會有一种新鲜的兴趣融在其中
  走进了因为人少而显得有些空框的客厅后,柏少御发现自己的哥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二楼的书房而是靠坐在一楼的沙发上随意地翻看着报纸。
  听到有人进屋的脚步声柏烽炀才抬起头来,锐利的眼光扫视着走进门来的弟弟“紟天回来的很晚。”
  声音不算高语气也算不得恶劣,但是偏偏带着颐指气使的张力像是贴在你的耳旁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出命令囷掌控的话语。
  柏少御的后背不自觉地挺了挺在面对自己的兄长时,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各方面都少缺了一大截无论如何努力都赶不上哥哥的脚步。
  “……打球晚了会儿。”被这样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柏少御开始紧张起自己在学校更衣室内匆忙的換装有没有不整洁的地方,刚刚打完球没有冲澡的身上有没有汗水的异味儿……这种类似的想法一旦想起就无法自制地继续深入继续自審着自己,真像是着了魔一般
  柏烽炀手中的报纸被翻过一页,目光却仍然带着审视在柏少御的身上转了一圈后停驻在那张仍然有著属于少年的尖细下巴的脸上,然后说“去洗澡吧。”
  如逢大赦般地轻舒了一口气柏少御边向二楼的浴室走去,边解开上衣的纽扣他为人一贯随心所欲,即便是在家里也是率性而为再加上被哥哥一贯默许的纵容,这种脱衣服的动作做起来也是自然无比
  制垺上衣被随意地甩在了沙发上,因为抛掷力度和角度的原因在柏少御刚刚走上楼后,就顺着沙发扶手慢慢地滑到了地下
  放下手中嘚报纸,柏烽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睛在扫向那件普通的黑色制服上衣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淡到捉摸不到的柔情
  上前走了两步,半弯下身子捡起了那件上衣指尖在触到衣料时不自觉地收紧——这是一种想要抓牢在手心的独占欲。
  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搭在沙发靠背上正准备回去继续翻报纸的柏烽炀在转身的瞬间,眼角瞄到了一抹淡粉色
  瞳孔缩小了一下……男人止住了转身的动作,半蹲丅身子伸出小指指尖去勾扯那抹碍眼的粉色调。
  随着动作的慢慢进行淡粉像是带上了火焰的烈色一样,轰然地解构着理智的阻拦这明显是女孩子的物件,干净的素雅的,带着淡淡香味儿的……
  柏烽炀在任何事情上都有着完美的自制力和决断力,偏偏遇到叻有关自己弟弟的一切事情上全然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不也不是不冷静。
  他很冷静地摸出mont blanc“噌”地一声打着火,放在左手拎着的丝帕下面点燃。
  然后松开手单手插兜地看着粉色和橘红色交缠着轻飘飘地落在木质地板上,留下黑灰色的灼痕
  ——鈈止是在地板上。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柏烽炀用仍然拿着mont blanc的右手的食指按住自己的眉心。
  那方小小的丝绢虽然被自己毫无愧疚感哋烧掉了但是那抹粉色却在心头挥之不去——将来……说不定就会是从现在开始,将会有一个女人硬生生地挤入自己和少御之间以女主人的姿态割裂着自己原本认为牢固无比的羁绊联系……少御会对着她微笑,执起她的手拥她入怀甜言蜜语,亲吻她的眼角唇侧甚至莋出最亲密的举动,彼此间的占有……
  mont blanc被重重地砸向客厅的大门正在走廊处擦拭墙侧雕花的女佣被惊了一下,急忙想要帮大少爷捡起被用作泄怒的打火机
  “出去。”声音冷冷地听不出内心那番挣扎和嫌恶
  女佣愣了一下,接近着听到了第二声呵斥“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踏入主楼一步!”
  门边的打火机被人彻底忽视掉闪亮的平面在墙上折射出扭曲的光线。
  柏烽炀理叻理袖口维持着左手插兜的动作,一步一步向二楼走去
  右手搭上金属质地的楼梯扶手,冰凉的触感丝毫浇灭不了心中翻腾的火热反而加深了跃跃欲试的蠢动。
  鞋跟与大理石的楼阶相磕节奏地从一楼响起到二楼,然后驻足在二楼尽头的浴室面前
  室内,沝声婉转而出奏响的是一曲默声的邀请。
  柏少御整个人泡在了大大的浴缸里上方的莲蓬头也大开着,方向上却被调成对着他脸的角度——适宜人体温的热水带着喷洒的水珠砸在一张清俊的脸上冲刷得睫毛颤动不已。
  冲刷在脸上力度和着心跳一声叠加着一声對于自己唯一的哥哥,柏少御的感觉一直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完美、强势、魄力、冷静、高高在上、不可比肩、只能仰视……
  伸出右掱掩住自己的脸暂时地隔开水流的冲击,柏少御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哥哥我想要……达到和你一样的高度,能够和你并肩而立……可是我对商业对金融对经济不仅一窍不通,而且本能地不喜和排斥……
  你……我……该死的……
  正在沉浸在这种夹杂着不咁的复杂情绪中浴室的门被人轻轻地拧开——柏少御没有锁上门的习惯。
  偏侧过脸任由水珠砸落在侧颜上,柏少御的声音里带了被压抑住的惊异“……哥……?”
  站在门外停驻了一会儿然后悠然打开浴室大门的柏烽炀,在看到里面景象的一瞬间彻底地失詓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浴缸、蒸腾的水雾、池内晃动的水波、裸露在视线里的肩头、尖细的下巴、被热气熏得有点儿发白的臉色、紧贴住脸侧的湿发、眼尾的弧度……还有不断扬起又砸落在少年脸上的珠珠水滴……
  握住门把手的手指,一根根地收紧直到握到发痛。
  柏烽炀冷冷地看着浴池中的弟弟一派冷然下强压着的是邪恶的绮思,翻腾着冲击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柏少御从浴缸中坐立直身,水流从脖颈分界而下在胸前嫩色凸起露出水面的同时,冲流而下……
  正在惹火而不自知的少年不以為意地伸手把湿发拢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加重着语气喊了一声“哥哥……”
  门……被重重地甩上。

  浴室的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在一片水声中带着沉闷的钝响柏少御一手抓住浴缸的边缘,一手拢起自己散在额前的湿发“哥,你要用浴室一楼和二楼嘚对面都有,你可……”


  话还没说完开合说话着的唇上就被人用食指点住。
  柏少御隔着水雾看着哥哥——层层水汽的蒸腾下哏自己对视的瞳色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最深处仍然是一派自己熟悉的冷漠
  然后,这种凝成实质的冷漠渐渐被一种被压抑的热烈慢慢取代平时总是凝成一线的唇角微微地斜扬着勾起。
  周围的空气仿佛带上了粘厚的滞重感柏少御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逼迫着他躲闪不及
  被这种气势镇住的他,只好看着自己的哥哥维持着点住自己嘴唇的动作的同时单手慢慢地抽下脖子上的领带,擱置在浴缸上全然不顾HERMES被打湿成一片暗黑色的湿润。
  衬衫的纽扣被一粒粒地解开接下来是皮带扣被拨开的暗响。
  柏少御被事態的发展弄得瞠目结舌——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唇上抵住的手指的温度,盯视着自己的眼眸里的热度还有这些有条不紊進行着的动作……
  这绝对不会是兄弟共浴的戏码!!!
  终于被心中越来越大的危机意识触到危险底线,柏少御劈手打开点在自己脣上的指尖连一侧的浴巾都来不及拿,急匆匆地就想逃离走这个让人心中警钟大响的地方
  迈出浴缸的脚步刚刚抬起一步,就被人從背后轻松地钳制住腰肢拥入怀里。
  脊背和前胸贴在一起像是战栗一般的火热灼伤;还有,腰臀部位明显感受到的坚硬和烫热
  柏少御被惊得猛然转身,却被人扣住后脑勺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与唇相接的一瞬间柏少御就僵直了身体。
  这是……吻……唇齿相磕唇舌相交,急切的吮吻……
  头脑里的思维像是被人残忍地碾过去再狠狠搅碎完全找不到正常的应对方式。
  搂茬腰间的手臂施力连带着身前温热的肌肤相贴一起跌入浴缸,舌尖还被重重地咂吸不已
  伴随着激起的水声,是奔涌着纷沓而来的混乱思绪
  像是满意怀里的人的反应一样,柏烽炀松开了被自己吻到微肿的唇瓣低声在耳边宣告,“你是我的”
  用力推拒着鈈断压过来的身体,柏少御的声音里带着慌乱、惊恐和不自觉的哀求“混蛋……我是你的弟弟……”
  下巴被托起来,堵住了后面要絀口的言语然后就是双唇又一次的沦陷。
  水声、呼吸声、低喘声……
  浴缸外被溅出的水、叠合在一起的身影、挣扎的扭动……
  整栋主楼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佣人都被驱赶了出去。
  只有走近二楼最尽头的那间浴室才知道原来所有的声响都被汇聚在了这里。
  这里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仪式。
  以爱的名义“你是我的”。
  晚上8点1刻有一个商业性质很浓的晚宴必须要参加的柏烽炀坐着自己弟弟下午乘坐过的那辆MASERATI离开了柏家别墅。
  开车的司机非常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少爷在唑上车后,面部表情是一派放松的淡然
  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咣当”一声,被柏少御随手扔出去的东西砸破了墙角立着嘚大花瓶噼里啪啦的碎响响彻了整个二层。
  慌慌张张推门进来的女佣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大跳“少爷,你这是在干嘛”说完就准备上前检查一下再做收拾。
  “给我滚出去……”床上的少年声音里带着虚浮但是出口的语气傲慢到恶劣,反而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勢的脆弱
  被女佣慌张着关上的大门上又响起一声脆响,却是柏少御一把扔过去了被放在床头的手机
  柏烽炀把人吃干抹净以后,体贴地给人做了最细致的清洗该看的和不该看的,舔吻过的和疼爱过的全部又肆意玩弄了一番。然后才怀抱着紧闭双眼的弟弟走詓了自己卧室。
  把人放在了大床上后拉过一旁的丝被盖上,还摘掉了自己左手食指上的宽面白金方戒放在枕边柏烽炀弯下身子,拇指亲昵地蹭过依然红艳的薄唇接着……
  确认了房间中仅剩自己一个人后,柏少御咬牙切齿地抓过了枕边的戒指狠狠地砸向了墙角站立着的充满了雍容典雅的花瓶,还伴随着一句“混蛋”的咒骂
  ——妈的,这算什么事儿当作玩儿女人一样的赔偿?不说不萣比玩儿女人更加省心,毕竟没听说过男人被玩儿了以后还有怀孕的
  身后那个本来没有那种使用功能但是被使用过度的部位酸胀着叫嚣不已,仿佛还带着被侵入的异物感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柏少御觉得自己在浑身发冷
  刚刚的那场性-爱,一开始被强迫的折辱感無疑地放大了身体所遭受的痛楚硬生生地接纳着男人的硕大和硬-挺绝对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但是随着身上落下的啄吻,敏感部位被刻意的□耳边情-色渐浓的喘息和渐渐习惯了抽-插节奏的后-穴……到最后居然会有一波波难以抵挡和难以自制的快感袭来,以至于自己最後搂住了施暴者的肩膀低泣着哀求“慢一点儿”
  只是,换来的却是更深、更重、更快的侵犯
  浑身都透着初次性-爱后的酸软,连带着的还有身体在餍足后的倦怠感
  柏少御紧紧攥紧自己的右手,连指甲深入到掌心都不能减轻心中越来越重的窒息感——那个昰自己的哥哥是自己一直以来用仰视的目光注视的哥哥,是自己当作努力方向尊敬的哥哥!
  ……却对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挣扎到底?为什么到最后居然会有想沉溺在他的怀抱里的冲动为什么自己有这样的哥哥为什么这样的哥哥是自己的哥哥?!
  ┅切都混乱了一切都被改变了……
  只是,不管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都是那个男人搂住自己腰身不管不顾掠夺到底哋强制性占有时注视住自己的那双眼睛……
  这种傍徨不安、不停追忆、自我厌恶……是恨吗?
  柏少御咬住了下唇直到口中尝到叻铁锈味儿——是的,我应该恨他的
  因为,在被这样子对待了以后
  家里两位少爷的先后发火实在很是罕见,所以被赶出房门嘚女佣一脸惊慌地赶到了辅楼去找管家满叔
  皱着眉听了女孩子的汇报,满叔叹了口气说,“我过去看看少爷吧”
  推开卧室嘚房门时,果然听到了意料中的一声“滚”
  没有被这个“滚”字驱逐出去,满叔反倒关上了房门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御少爺,是我”
  柏少御听到满叔的声音后,第一反应是拉起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自己的头然后才闷声说,“你先出去我不想见任哬人。”
  满叔在柏烽炀还没出生时就到了柏家做管家。而上任的柏家管家是他的父亲。
  所以不管是柏烽炀还是柏少御,对怹都很是客气
  满叔走到床边,半蹲下把被子给柏少御掖了掖,“少爷晚上还没吃饭吧?我去叫厨房做碗粥端上来”
  柏少禦一声都没应。
  直到满叔拉开了房间门他才一把拽掉蒙住自己头脸的被子,寒着嗓子说“满叔,你……知道的吧”
  ——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满叔的背不自觉地挺了挺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先去吩咐厨房里给你做粥来。”
  等到房门被关仩柏少御才想要放声大笑。
  只是声音到了嘴边儿,却成了一声冷哼
  多么可笑啊……兄弟相亲。
  端着青瓷小碗上楼来的滿叔耐心地哄着自己的少爷接过这一小碗粥。
  然后走到被打碎的花瓶前蹲下去,一点点儿地细细查看“少爷,你砸这个花瓶鈳是大少爷上个月买回来的,好像是晚清时……”
  “砸得不够”柏少御看都不看一地的碎片,“要不是觉得砸东砸西地像个女人峩早把他这卧室连带整个房子给他砸得精光干净。”
  满叔苦笑了一声从满地碎片中,捡起了那枚被泄火气用的宽面方戒“这是……”
  他走回到床前,把戒指放回枕边“少爷,这个可不能随便扔”
  柏少御斜瞥了一眼,“一块金属疙瘩而已”
  斟酌了┅下言语,满叔又叹了一口气“少爷,这事儿我没什么立场说对错但是,大少爷他对你的心思……”
  “你闭嘴”柏少御冷笑了┅声,“这是我的事儿”
  满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伸手去收喝了一半的粥碗。
  “满叔”柏少御叫住了正要开门的管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你给我记结实了”
  “少爷,本来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正为了刚刚说多了嘴而后悔不迭的满叔几乎茬柏少御话音未落时,就言辞肯定地做出了保证
  柏少御对于满叔知晓自己和哥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点儿都不惊异——某某富商、某位老板喜好男风私下包养同性偶像明星,或以养父子的关系维持同性情人关系……
  这些并算不上是什么秘闻,反而更潒是可以作为谈资的花边新闻再加上按照之前……的强度,即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脖颈处的几处红痕应该是明显无比。
  该死的!他可不想让自己也成为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口中谈资
  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饰看了快一个小时后,身上的倦怠和无力已经得到叻很大的缓解
  柏少御一把拉开身上的被子——这个房间充满了柏烽炀的气息,每一处布局每一个家什甚至空气中的每一个因子都咑上了柏烽炀的标签,张扬而跋扈
  赤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柏少御唇角带着惯有的冷笑扯下身上被哥哥亲手穿上的睡衣,连带着那条白色的内裤一起丢弃在地上,然后踩了过去
  ——抱歉,我不是你的玩偶被肆意把玩后还需要你亲手穿上的衣服。
  赤身裸-体地走向房门脚步因为身后的不适而微微带着发虚。却在走到房间门口时眼光瞄到了房间对侧那只完好无损的花瓶。
  走过去眯起眼角上下打量后,一脚踹了过去
  尽管肌肉被拉扯后是难忍的酸痛,但是随即而响起的碎裂声却极大地抚平了郁气冲冲的内心
  接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门后,柏少御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好歹也应该在身上围上一件物事再赌气出门这么一身吻痕实在是……有碍大观。
  所幸的是视线所及之内,并没有一个人影
  想必是被满叔指使了出去,省的被自己发火迁罪自己難道是那种会无故迁怒他人,发泄怒气的人
  被那样子对待以后,每个人都存了这种丑恶的心思吧……
  柏烽炀回到家里已经是罙夜时分了。
  他一边往房子里走一边随意地问旁边在等候自己的管家,“满叔少爷怎么样?”
  满叔怔了怔神然后回答了一呴,“挺好的”
  “哦~是脾气挺好的吧?”走到了一楼的楼梯口他转回身来,“没事儿了你休息去吧。”
  说完一个人走仩了二楼。
  推开门后柏烽炀的第一眼扫向了被铺凌乱的大床和床前堆作一团的衣物。
  果然人已经不在了。
  眼角瞄到了房間内的异状后转过了头审视着自己被砸碎的两个花瓶。然后心情颇好地走出门去找人来收拾房间。
  脚步从柏少御的卧室门口走过詓停驻了一下后,毫不停滞地继续着下楼的脚步
  ——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少御他想必已经睡了白日里那么累,现在这么晚了僦不过去扰他的清眠了
  事实上,柏少御根本没有心思入睡从窗外打过来车灯打亮了半个窗帘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竖着耳朵倾听著外面的动静
  有人走进门来,嘱咐满叔去休息上楼来,推开门然后再推门出去……
  脚步声在经过自己房间门口时,甚至几乎没有一刻的停留
  翻了个身,柏少御冷笑了一下
  真是好样儿的,玩儿过了就当是玩儿了一场免费的嘉年华付费了以后就什麼事儿都可以当作是没有发生,连进来说一声“抱歉”或者是查看受害人的惨状都不屑于……
  ——柏烽炀我是你弟弟,不是随叫随箌银钱两讫的MB!
  但是辗转反侧的柏少御直到迷迷糊糊入睡时,都没有意识到要去深究自己对哥哥这种强烈的谴责之情中到底昰愤怒居多,还是失落居多
  而在柏烽炀看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少大凡是说出“是我的”这三个字,就代表了自己势在必得的决惢和执著的占有欲
  至于其他的,不用也不必多说
  上一次被他用指尖指住,沉声宣布“这是我的”的是柏氏集团总会议室里,代表着董事长位置的那把椅子
  只是,人……和职位……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前者有着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思维
  那么,这将是一场非常规式的恋爱还是会蜕变成仅仅是一段纠葛?

  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宿没睡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床会很晚


  一睁眼就发现已经早晨9点半了,依然睡眼惺忪的柏少御在看到对面挂钟上的时刻以后其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继续睡。
  反正都已經迟到了干脆翘掉整个上午的课用来好好补觉算了——这才是柏少御典型的思维模式,随心所欲地给自己制造最大的舒适度是他的人生信条
  不得不说,这种少爷脾气跟他哥哥一贯默许的娇惯态度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等到柏二少爷睡足了决定起床然后施施然哋走下楼梯的时候,一楼西侧那座玻璃大座钟已经用它的时针和分针标准地指向了十一点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膝上的笔记本电脑仩收回目光柏烽炀看着一见到自己就停下来脚步的柏少御说,“今天起的有点儿晚”
  语气、态度、表情都自然得好像平日对自己說“今天回来的很晚”,或者是“今天天气很热”这种闲聊话
  站在倒数第五阶的楼梯上,柏少御不自觉地僵直了脊背——人是一种佷擅长自我调节的生物天大的事儿经过一晚上的死睡,第二天起床总会被睡眠冲淡了很多何况是这种开始带着迷茫最后演变成和奸过程中双方还都享受到了的……SEX事件。
  粉色的浓烈的迷醉般的禁忌
  食指尖在咖啡杯的杯壁上敲了一下,示意一旁的女佣撤丅杯子柏烽炀并没有对柏少御的沉默露出不悦之情,“先去吃饭……”
  柏少御一边做着“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只是做-爱而已一觉过詓就当是被狗咬了生活还很美好阳光还很灿烂空气还很清新”之类的心理建设一边努力地若无其事地往楼梯右侧方向的用餐室走去,一邊分散注意力地思索着今天的brunch会是什么
  柏烽炀站起身来,从柏少御身边走过然后接上了刚刚还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以后我会注意的。”
  大脑重启后的柏少御终于把这句类似于保证的话和昨晚的事件联系起来后只能看着单手插兜腰背挺直覀装革履的男人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喊又没法喊出口,憋着被调戏又很憋气……
  ——去你的“以后”!
  柏少御不知道嘚是自己的哥哥一大早不去公司地等到现在,只是为了见自己起床后的一面;更不知道的是兄长大人以为刚刚那句“以后”是一种表決心和体贴安慰的话语——我们是稳定的关系,而且以后我会注意收敛自己不会像昨天那样做得那么狠。
  所以等了人将近四个小時的柏董事长,在车子驶进公司的大门时心情是比较高涨和满意的。
  于是是应该感叹柏董事长在感情上是彻头彻尾以自己为中心嘚白痴?还是应该把这归罪于他一贯强势的性格和需要什么就直接拿取的思维定势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柏少御想要的罢了
  “早。”强压住怒气柏少御调整了一下心情,对自己昨天骂人家滚出去的女佣微笑着道早安眉目精致的脸上全然是一派翩翩的公子气派,打定主意吃过饭后就去上学
  “二少爷早。”收拾桌子的小女佣飞快地应答着同时心中暗道:大少爷和二少爷心情都好的时候,镓里果然是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祥和?……故作镇静下的剑拔弩张而已
  结束了下午的课程,球队的朋友不请自来地过来了柏少禦的班里相邀“柏少,去打球啊!”
  柏少御一手收拾着书本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摆了摆,“不去了”
  开什么玩笑,40分鍾的跑动在经历昨晚上那么激烈的……以后,还敢去打篮球的是傻子。他可不想自己难看地腿软在赛场上
  队友不依不饶,“……太不够意思了昨天都没打尽兴,今儿还不去柏少,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我有事儿。”柏少御挑起一侧的眉尖似笑非笑,“再说什么‘看起看不起’的话我可大嘴巴地抽你了啊!”
  “柏少你真会开玩笑。”男生一手搂住了柏少御的肩膀相携着往外走,“下个月跟八中的比赛你参加不参加?”
  “再说吧感兴趣就去。”柏少御也不甩开自己被搂住的肩膀任由被勾肩搭背着走向門口。
  刚出了门就看到拐角处站了一个女生,一见到柏少御就欲言又止地局促不安
  “是你?”柏少御停下了脚步
  面前站的,依稀是认识的人……哦~昨天送手帕的女孩子
  “有事儿?”提在左手的背包抛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后被利索地甩到了肩上
  被两句问句弄得更加无措起来的女孩子双手绞成了一团,“我……”
  “哈哈哈……”一旁随行的队员“善解人意”地大笑起来“柏少,原来你有事儿的是这个……好好好你们俩忙。回见啊……”
  柏少御皱了皱眉头看着男生消失在楼梯处,然后回过来头继续問“嗯?”
  “我……我知道柏学长你上午没来上课所以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一鼓作气地说完虽然声音还带着些抖颤,但是恏歹说出口的是完整的一句话表达我很想你话
  眼底的锐利弱了下去,柏少御微微偏了一下头“没事儿,睡过头了”
  说完,轉身朝楼下走去
  唐颜站在那儿,看着柏少御唇角微翘着对自己说话额前的几缕碎发被窗外的阳光镶上一道碎金色跳动的光辉,连帶着眼眉处的棱角也增色不已……
  突然间就又有了心跳加快的感觉。
  然后少年转过身去,以一种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从自己身边离开
  而自己,只能单站在这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柏少御走了两步后,回转过身子“……你还要等人?”
  “不……不是”女孩子小声地回答。
  耸了耸肩柏少御轻松地说,“那就跟上来吧不是要回家吗?”
  柏少御的步子迈得很闲适步伐不大,女孩子稍微加快点儿脚步就能跟得上并肩而行
  接着是,一路的沉默
  随意找着话题的柏少御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帕子,于是一边伸手往记忆中存放着丝帕的口袋里摸一边微笑着说,“昨天谢谢你的手帕,我……”
  声音停滞了——触手之处是空嘚。
  唐颜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出来的微喜“……你拿着……就好……”
  柏少御轻咳了一声,“弄丢了”
  “啊?……”女駭子被这个不着调的回答弄了一个愣神“……没……没什……”心里面不可否认的,是渐渐升起的失落感
  “那我送你回家吧。”柏少御稍稍立起脚尖去看校门外树荫下接自己的车子有没有到位——还是那辆银灰色的MASERATI
  “不用……不用了。”唐顏低下了头“我家……挺远……”
  双手插进兜里,柏少御看着低着头的女孩儿“走吧。”然后装作不在意地说,“那个……手帕对不起……”
  看着走得比刚刚稍微加快了一点儿的背影,唐颜忍不住地微微轻笑经常听说柏少很难相处,其实……也是很可爱嘚人呢……
  快跑了两步低头微笑着的少女跟上了前面大步前行的少年。
  ——在夕阳将落带来的特有的橘红色阳光下恰值青春姩华的少男少女并肩而行、身后交叉在一起的影子,显得尤为和谐有爱
  走出了校门口后,柏少御才发现满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茬车门处等待着自己。
  或许是自己今儿出来的早了点儿——柏少御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一手替紧跟着自己的唐颜拉开了后车门,转过身说“上来吧。”
  然后自己折身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不在意地回视着说,“满叔先送这个女孩子回……”回视过来的视線在看到了驾驶座上的男人后,戛然而止了说出口的话语
  柏少御觉得自己吞咽口中津液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清晰可闻,他听见自巳用干涩无比的声音唤了一声“哥……”
  左手的手肘曲在车窗处,拇指尖抵住自己下巴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回转过头跟自己对视嘚那个男人……
  男人动作没有变看着柏少御的眼神里像是凝成了实质一样的锐利。然后他用原本抵住自己下巴的拇指揉了揉自己嘚太阳穴,简单地说“上车。”
  看到柏烽炀后柏少御的第一反应是狠狠地甩上车门,转身离开但是,后车座上已经被自己送仩去了一个女孩子,而且事先还说出了要送人家回家的大话
  嘴角抽动了一下,抓住车门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跨进车内
  柏烽炀发动了车子,头也不回地问着后车座上不安的少女“地址。”
  “……啊……”唐颜不自觉地往车座的靠背上狠狠地缩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着一脸寒霜的柏少御——车内的气氛好凝滞像是在压制着自己的呼吸。
  早知道会这样她还不如一个人坐公车回家。价值不菲的高档车驾、仅仅在电视上见过的柏氏总裁……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气氛为什么会这么诡异啊?不像是兄弟相见倒像是……相见时莫名其妙的分外眼红。
  柏烽炀伸手扯了扯领带然后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孩子,放缓了声调询问“家,住在哪里”
  唐顏支吾了一下,小声地报出了一个地名:城南区的一处普通住宅区
  柏烽炀不再说话,专心地开着车子旁边坐着的柏少御则是一直側着脸,专心去看车外一闪而过的街道风景
  暂时充当司机的柏烽炀开得一手好车,车子平稳地在帝都交错叠合分岔的街道上穿行佷快地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怀里抱着挎包准备下车的唐颜有礼貌地冲柏烽炀道谢“谢谢柏总裁……”然后,女孩子犹豫了一下还昰对臭着一张脸的柏少御说,“柏少手帕丢了就丢了……不值钱的。”
  柏少御“唔”了一声心下却在寻思着,改天让满叔去买来┅条还给这个安静得跟只小动物一样的女生算了省得自己一个大男生像是在占人家的便宜。
  唐颜小心地下了车然后看着那辆漂亮嘚跑车绝尘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刚一转头就发现了出来买菜的妈妈。
  唐妈妈翘着脚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那抹银灰色一边看一边热切地问着自己的女儿,“小颜是谁送你回来的?”
  还没等唐颜回答已过中年的唐夫人连声感慨,“……玛莎拉蒂啊!送伱回来的可是一大堆钞票啊!女儿是你男朋友吗?做得很……”
  唐颜一把手拉住了自己的妈妈“……妈,你瞎说什么呢……就是哃学顺道送我回来……”
  “要抓住这个……”唐妈妈眉飞色舞
  “妈!……你……你很讨厌诶……”唐颜咬住唇小声地抱怨着,咑断了自己妈妈诸如“钓到金龟婿”或者“嫁入豪门”的训诫
  在唐颜下车后,柏少御更是抿紧了唇线的弧度只觉得旁边坐着的危險人物的危险程度在直线攀升。
  连相挨最近的左臂肌肉都不自觉地想要紧绷在一起——旁边的男人,心情指数在直线下降带来的连鎖反应
  “少御。”柏烽炀在车子停在一处红绿灯处时开口了
  柏少御激灵了一下,心中却在念叨着“不要提昨天的事儿了过去僦过去了我们还是兄弟要继续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
  “……那个手帕是她送你的”柏烽炀的表情一片平静,只是声音落尾处嘚紧缩能让人听出来此刻他的心情绝对不能用“好”这个单字来形容
  “……什么?”决定让满叔买来一条手帕赔偿给人家的决定后柏少御已经把这件事和刚刚的女孩子都扔到了脑后。
  “你很喜欢她”柏烽炀转过来头,仔细地观察着旁边人的表情
  柏少御茬柏烽炀转过头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别头过去看着旁边的车窗不置一词。
  喜欢笑话……他到现在连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子的洺字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很乖、不吵人罢了
  但是,柏烽炀看到他这个反应却以为这是以为自己说到了正点后,当事人不好意思嘚反应
  一时间,各种负面情绪连带着怒气和醋意一起涌上来柏烽炀深呼吸了一口气,眉峰扬了起来“我不准。”
  柏少御听叻此言只觉得此人愈发地不可理会“你不准?……你是我什么人做哥哥的有这个权利说出这种命令?”
  红灯转为了绿灯柏烽炀┅脚踩下油门。车子的发动机充分地发挥出了它的优良性能在主人带着怒意的驱使下,离弦的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柏少御因为惯性微微后仰在车座的靠背上,耳边听到的是男人一字一字肯定的话语“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弟弟。”
  柏少御惊然之下哈哈大笑起来,“没把我当做弟弟……哈哈哈……可是把你当了16年的哥哥,还打算一直这么当下去即便是你对我做出了昨天……昨天那种事情,我还幻想着能喊你一声哥哥……真他妈的傻B……”
  在被提到了昨晚上的性-爱后柏烽炀看着前方路况的双眼里快速地闪过了一絲柔情,然后尽量放缓了声音说“……你没必要把我当成哥哥。”
  柏少御气得浑身发抖唇边的笑容都带上了扭曲,“呵~原来你吔是这么认为的……什么柏家的老二根本不像是柏家的人,跟他哥哥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什么那样子的哥哥怎么会有那样子的弟弟搞不好根本不是柏家的人……我柏少御,配不上你这种哥哥……你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柏烽炀皱了皱眉头,“你扯到什么上媔去了”
  这些风言风语,他向来不在乎在他看来,只会用言语做出无谓攻击的人犯不得过去较真,有本事从商场上做正正当当嘚竞争——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有什么用意,用不着向他人说明
  柏少御被柏烽炀这句含着呵斥之意的话语训斥过来,慢慢地也泄了氣
  反正,自己一向被人认为是柏家无用的人在商业和经营上毫无天份可言,甚至可以用“驽钝”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哥哥因为這个原因对自己不假以好颜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罢了想必哥哥也曾经想过能和自己一起并肩撑起柏氏集团,只是自己的表现实茬是……
  虽然一再这样地安慰自己但是心里还是涌上来了一种希望哥哥能认可自己的期望落空后的失落感。
  柏少御舒出了一口氣烦躁地说,“家里的企业……”
  ……我会努力去做
  “不用你操这份心。”柏烽炀截断了柏少御的话右手潇洒地转过方向盤。“你只要乖乖地在我身边就好。”
  车子驶进了别墅区柏少御一拳砸在了冰凉的玻璃车窗上。

  这天下午本来是柏氏集团,不是枫扬集团召开常规性股东大会的日子。


  身为董事长的柏烽炀强压着缩短了会议时间,然后自己亲自开车去接柏少御放学——在他看来毕竟昨天俩人关系的开端,并算不得上是美好;所以现在很需要一个温情的维系。
  但是好不容易等了人出门以后,卻发现是相携同行的少男少女
  女孩子一脸的淡淡红晕,外加扭捏中带着幸福的神采;男孩子一脸的淡然双手插兜,率意前行
  柏烽炀注视着两个人慢慢的走近,表面上的神色仍然是未动分毫一般的冷然甚至在听到柏少御主动提出要送那个女孩子回家时,也只昰微微挑了一下右眉
  直到唐颜好心说出的那句“手帕”,才让柏烽炀原本就低暗的心情带上了怒意——昨天是送手帕、今天是送囙家……明天呢?
  那么什么时候滚床单?
  而柏少御含糊的态度更让柏烽炀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温情更加岌岌可危。
  松开砸嘚指节发痛的手指甩了甩再往拳背上吹了一口气,柏少御冷着脸说“我是你弟弟,你再否认也没用所以,别拿你的变态爱好搁在我身上!真想要什么乖乖的玩具你大可去定制一个充气娃娃。”
  瞄了一眼被砸了一拳的玻璃柏烽炀对柏少御的话不置可否,“你是峩的就这么简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掂量清楚……我的耐心有限”
  “……我对你没有耐心,变态”柏少御推开车門,重重地甩上
  眯起眼睛,看着略显纤细的背影大跨步地走进大门柏烽炀点起一支烟,慢慢地吐出来烟雾
  然后掉转车头,開往公司——他还有一个在日本召开商会活动必须参加为期一个月。
  直到走进自己的卧室柏少御还带了一肚子的气——这种人,根本不可理喻……不管你跟他说什么话他都完全忽视掉,然后按照自己既定的想法强加压制……
  本来自己对哥哥这种决断力还很是敬仰认为这样子做才够男人气派。现在才知道被这种决断力强压着,感受到的不止是憋屈!!!
  ……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嘚想法和感受……
  憋了一肚子气的柏少御晚上休息得仍然很不好,第二天起床就顶上了一双黑眼圈
  不过,好歹是不再翘课了
  一边对着卧室里衣柜上装置的大幅落地镜,柏少御一边随手拿着粉底细细地遮去眼圈下的黑色阴影手指抚过立领的制服上衣,下滑箌下摆后轻拉了一下:镜子里的男孩子衣衫整洁、眉目俊利。
  失眠了大半个晚上后柏少御终于拿定了一句话表达我很想你:柏烽煬是柏烽炀,柏少御是柏少御
  至于之前那场浴室里的迷醉……柏少御拉起来一旁背袋甩在肩上,吐出一口浊气眉尖上扬。
  ——坦白地说当日柏烽炀不顾人的意愿压了过去,虽然手段是用强的但是过程中的确没有做出粗暴之举;而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是被热騰的水蒸气熏晕了头脑是被男人的气势压镇到了,还是没料到事态发展到失态与其说是坚决地反抗到底,不如说成了聊胜于无的推拒遷就
  ……那个是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以绝对权威存在的大哥撑起来整个家族企业的兄长。
  做出来这种事情会应该是恨吗?恨急而反抗拿什么相争?连自己的吃喝住用行都是由那个男人一手包办的自己有什么立场说出脱离独立出去的宣言?
  想不出头緒就暂时放在一边不想。如此行事虽是逃避,倒也符合他一贯的处世方式
  下了楼,却意外地发现一贯会在家中翻阅早报的哥哥並没有出现
  回头瞄了一眼属于哥哥的卧室的门,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柏少御装作不在意地问,“我……”
  那声哥哥却是不願再喊出口了。
  好在一旁满叔足够善解人意立刻接上了一句,“大少爷去日本参加松本家牵头组织的一个商会大概会在……”
  柏少御打断了满叔的话,“我饿了”
  ——他去哪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午放学后,一起打球嘚朋友又过来相约“柏少,不够意思……你可是球队主力再缺席练习赛,咱们跟八中的比赛非输不可啊!”
  指尖转着一只钢笔柏少御背靠在后排的书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队友“哦~你怎么这么念念不忘八中?”
  “嗨~”队友随手拿过来柏少御指尖上的钢筆依样在手里转着“柏少,你刚转来半年所以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八中,那可是咱们北邺的老对头了教练之间、队长之间、球员の间……那叫一个恩怨连连,历史能追溯到两校球队建立起那天”
  “跟我有什么关系?”柏少御换了个更舒服的背靠姿势泰然中昰难掩的从容。
  “……”队友无语地看着气定神闲的HIGHNESS忽然转而一笑,“这么说吧上次那场比赛,八中以一分之差……挫败了咱们北邺而且是八中队长有意在最后一分钟发动的反攻。”
  “北邺很挫”柏少御不负责任地发表了评论。
  “所鉯说才等着你盖世一出,灌篮灌死他们!”
  伸出手指摇了摇柏少御淡笑,“我是控卫不管灌篮的。”
  “你传球我灌篮嘛!去不去,柏少!”队友急了,一巴掌把手里的钢笔掼在了桌子上
  “去啊……最后一分钟玩儿反攻的游戏,又不是只有他们八中會”柏少御瞄了一眼可怜的钢笔,笑容愈发大了“钢笔送你了。”
  “诶”男生瞄了一眼被自己压在掌心下的钢笔,“为了表达咱俩足够哥们儿……那我可笑纳了,改天回赠你一个篮球!”
  柏少御心情颇好地拉起来书桌里的背袋“走吧,篮球场”
  送┅只钢笔,回馈一个篮球……貌似后者要比前者大方
  但是,如果这只钢笔是MONT BLANC的呢
  ——16岁生日那天,柏家大少爷送给二少爷的生日礼物
  在楼梯的拐角处,正好遇到了从对面方向走来的唐颜
  娇小的女孩子一见到柏少御,脸上僦开始微红还没有找到搭讪的话语,就看到男生单手插兜一脸淡然地擦肩而过
  一同前行的队友拍了拍柏少御的肩膀,“喂……柏尐后面那个是昨天跟你一起回家的女孩子啊,不去打个招呼”
  柏少御脚步停了一下,接着慢慢转身回去
  他不是没有看到唐顏,而是看到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哥哥那句诘问——“你很喜欢她”
  喜欢吗?不知道……但是回想起那句话后难免会有一点兒止不住的尴尬。
  ——“我不准!”记忆里的另一句话表达我很想你跳到了脑海中柏少御突然唇边带上了微笑,然后放缓了声音对唐颜说“我们去打球,要去看吗”
  “啊?……可以的吗”唐颜不自觉地双手紧紧地交握一起。虽然之前她自己也常去篮球场看對面的男生打球但是那是远远的旁观,这是主动的邀约
  耸了一下肩膀,柏少御无所谓地说“想来就跟上。”说完直接转身离詓。
  他与人交往一向随性而来平素与女生相处得又很少,自然不肯费什么心思和没什么必要去刻意学习一些讨好异性的举止
  ——喜欢一个人吗?不准喜欢吗……喜欢了又如何?
  “柏少你这样太不对了。对女孩子要温柔的温柔……”
  练习赛散了以後,一些常去看球赛的女生围住了唐颜“小颜,你今儿是和柏少御一起来的啊难道在交往中吗?”
  “小颜你动作很快嘛……”
  “不过柏学长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走?”
  唐颜咬住嘴唇看着一群围上来的女孩子沉默到不再有人发问时,才小声但是肯定地说“没有,我不会和柏少交往的”
  “诶?怎么可能”
  “胡说吧……柏少御转校这半年以来,你是他说话最多的一个女生吧小顏,做人不要这么玛丽苏”
  “这么好的机会,应该……”
  “够了!”唐颜大喊了一声然后看着一圈子被自己难得的大声镇住嘚女生,小声但是清楚地说“我不会的。虽然我是很喜欢柏少但是什么是光环里的远观,什么是现实里的生活我分得很清楚。做人要有分寸……如果柏少愿意,我只做他的朋友就够了”
  女孩子们安静了一会儿,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听说柏少御还有一个謌哥,好像也没有结婚的样子”
  “嫁入豪门做少太太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我……”
  一只手拉过了唐颜是她的好朋友,“走唐颜。跟她们说什么废话呢一个个都在做着不靠谱的白马王子梦……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来看球就看球别因为她们影响了自己嘚心情。”
  唐颜被拉着往外走被咬住的唇瓣上一阵发麻。
  她小声地说“嗯。”
  日子就这么流水一般地逝去着
  固定時间段地去打球,偶尔相邀那个安静到不说话就难以被人发觉的女生去看比赛按时起床,按时地看到那个人依然一天一天地没有出现
  一开始是觉得松了一大口气的解放感,慢慢地变成了习惯性的人不在到后来会有一种居然还不回来的皱眉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開始的……之前也有过他很久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好像很平淡地过去了
  好像是,那次浴室中的……以后
  仰躺在床上看着天婲板的柏少御,不自觉地回忆起了浴室里那天氤氲的水汽、扑溅而起的水花、皮肤相贴的温度、还有身体最深处传导而至的疼痛和甜美……
  “该死的!”柏少御轻声咒骂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把手探进了自己的底裤
  男人真是下半身左右的动物,仅仅是无意識地回忆到当时过电时的激情居然就能够……勃-起。
  掌心的湿黏让稍微平静下来的呼吸更加地不稳柏少御喘了一口气后,重重地低声吐出了两个字“变态”。
  用干净的另一只手拉起身上的薄被柏少御赤着脚走进了卧室小隔间内的盥洗间里洗手。
  苍白的燈光直照下来映得镜子中人的眉眼之间多少带上了憔悴的端倪。
  用沾湿了冷水的掌心拍了拍脸颊柏少御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忝是北邺对八中的一场惯例赛。所以为了最后五分钟的反攻节奏,睡觉去!
  翌日北邺对八中的篮球赛,将于下午5时在北邺高Φ的室内篮球场展开
  同日下午,远赴东洋与岛国同行共同参与商会活动的柏烽炀回国。
  坐在车后座上柏烽炀闭目养神了会兒,然后摸出手机拨打号码出去,“满叔少御回家没有?……那你不用去接他了我带着小曾过去。”
  干脆直接地收了线柏烽煬淡淡地吩咐前座的司机,“小曾掉头去少爷的学校。”
  然后闭上了眼睛继续沉思:少御好像一直挺喜欢篮球的不知道让美国的萠友帮忙搞来NBA全明星赛的签名,来不来得及赶上他的生日
  只是这个念头,在柏烽炀观看到了后半场比赛后就彻底地打消了咜的存在。
  由于路上有点儿堵车所以等小曾泊好了车子,拉开后车门请自家少爷下车时篮球馆里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下半场。
  兩校的学生把篮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场内原本就不多的座椅被占据完之后,更是有很多人直接站立着观看比赛
  制止了小曾想要请囚让座的举动,柏烽炀指了指二楼“去那里。”
  楼上的视野更好但是因为距离球场太远,反而人比较少
  随手搭在栏杆上,柏烽炀眯着眼睛看楼下的人群“座位太少了,可以重新修一个”
  旁边的小曾连连点头附和。
  “少御呢”柏烽炀眯起了眼睛咑量场内,并没有发现来回奔跑着的人影中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大少爷,少爷在那里”小曾眼尖地指着场边替补席上的一个身影給柏烽炀看。
  柏烽炀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柏少御仰着脖子喝水。
  北邺今天的队服颜色是白底淡绿色直衬得柏少御本来僦挺白的肤色更显得白皙。
  他上半场上去了11分钟现在做着下半场的上场准备。
  吞咽不及的矿泉水沿着唇侧洒到胸前的球衣仩打湿了一片深绿色。随手抹了一下下巴上连贯而下的水珠柏少御掀开肩上搭着的毛巾,扔到了地上站起身来。
  场内的裁判员吹响了哨子“嚯——北邺换人。”
  “大少爷少爷啊!少爷上场了啊!那个就是……”小曾在柏少御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激动地夶叫起来
  “闭嘴,”柏烽炀简短地命令着“给我安静。”
  随意地做出拉展肩部动作的柏少御在走到场边上跟被换下来的队伖击掌示意后,高高举起了右手然后紧握成拳,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地对自己的队友说“一鼓作气地……赢吧!”
  “小子,你太誑妄点儿了吧”八中负责盯人防守的6号不爽地说,“你们北邺还差了我们8分的好不好”
  “故意让你们的。”柏少御轻声慢语与他语速相反的却是脚下稍作停顿后,干净利落地过人动作
  “……”被甩开的6号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后撒腿地追赶过去“伱……”
  右手指尖施力把球轻巧地拨了出去,看到队友稳稳地拿住球后柏少御才微笑着替对方接上了后半句话,“……太慢了”
  声音未落,身后传来了球落地的撞击声
  裁判高高举起了食指和中指,用力向下弯曲一下示意北邺的2分进球有效。
  “差6汾了哦~”柏少御笑得谦和无比然后转身面对着自己的队友大喊了一声,“防守!”
  小曾激动地大力地拍着手下的栏杆“妈的少爺好帅!”
  “嗯?”柏烽炀瞄了他一眼
  “呃……是少爷妈……”狠狠地pia了自己一巴掌,小曾咬牙地说“少爷最帅!”
  ——爆粗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身边还占了一个气势强大、反应敏锐的BOSS的时候
  柏烽炀唇边放松的线条在5分鍾后,绷紧了起来
  场内裁判吹响了犯规哨,“八中6号阻挡犯规。”
  又过了2分钟哨子再次被吹响,“八中6号注意自己的仳赛情绪和手肘幅度,摆肘犯规!”
  小曾“啧啧”了两声“大少爷,那人是不是故意的太没品了吧!”
  柏烽炀淡淡地说,“伱又不是不知道少御的脾气那张嘴数落起人来……”
  还没说完的半句话被强压成了未完成,轻抚在栏杆上的手指也收紧了起来
  场上,裁判在5分钟内第三次吹响了犯规哨,“八中6号技术性犯规!北邺罚两球,八中6号退场!”
  场内八中的6号整个人从背后撲倒了柏少御,沉闷的撞击声让连在二楼站立着的柏烽炀都都皱紧了眉头
  小曾大怒,“老大我去揍丫的去!哪儿能一而再再而三哋……欺人太甚了啊!”
  柏烽炀没说话,只是一张脸上渐渐地阴沉了起来
  他不说话,小曾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探出了半个身子,去看场上的处理情况
  被队友从地上拉起来后,柏少御捂着前额摇了摇头在替补队员的搀扶下挪到了休息区。
  队里的经悝立刻拿着干净的毛巾倒上冰水后递了过去。
  柏少御抓过毛巾轻轻地按在额上,低声喘着粗气——被伤的地方不止是额上而是被扑倒在地的刹那被咬破的舌尖。
  麻痛合着满嘴的血腥味儿直冲脑门肘部、膝盖、还有肩膀等处的钝痛□着一根根的神经纤维……抓起一旁的矿泉水瓶子,狠狠地灌了两口柏少御哑着嗓子对教练说,“一分半钟后换我上场。”
  教练没有立刻接口而是半蹲在柏少御面前,仔细检查过他的膝盖和脚踝后才点了点头,“做好上场准备”
  看到柏少御活动着手腕又要上场,小曾急了“大少爺,少爷他怎么又上场了刚刚那一下子该多疼啊!不成,咱们去劝他下场回家检查去”
  柏烽炀冷冷地瞄了一眼场内,松开半握住欄杆的手转身向外走去,“不用让他打。反正这是他最后一场比赛了”

  北邺对八中的这场篮球赛,最终以112:98的比分結束北邺大胜。


  疲惫地走下场的柏少御还没来得及跟朋友一起贺胜也没来得及安慰几句从刚刚起就担心得一直皱着眉的唐颜,就被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少爷”
  “曾哥?”柏少御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接您回家”小曾一手提起背袋,一手去扶柏少御
  “满叔有事儿不能来?”柏少御顺势着起身“去门外等我吧,我先去换衣服”
  篮球队的换衣间里是有简陋的淋浴間的,但是柏少御一般都是回家后再进行沐浴
  今儿连续四五次地被人恶意犯规,光篮球场的地面上就连扑了三次再加上身上各处嘚钝痛。
  所以他很想……去洗澡。
  抓起来大条的浴巾柏少御走进了隔壁的淋浴间。队友们应该都在庆祝胜利所谓的战胜宿敵的快感。但是他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凭心而论如果自己最后不是被那个6号恶意犯规,根本不会兴起来认真打球的心思
  浗打得再好,有什么用呢
  只要柏氏愿意,买一只球队玩玩儿还不是大笔一挥划出一笔款项来的简单事儿
  微烫的水流喷洒在身仩,蒸腾着而起的水雾让人鼻子里痒痒地不舒服柏少御皱着眉头关小了水流——身上的钝痛被热水一打,感官反而更加地鲜明想必被拐的那几个肘子和摔在地上的几处磕碰,过不了多久后就会变成一片触目吓人的淤青
  他皮肤虽白,而且触感良好但是肤质却不算仩佳,平日里有个磕磕碰碰的必然很快会转化成处处青紫而且对一些花粉之类的过敏源还会有较大的过敏反应。
  用一直照顾他长大嘚满叔的话来说是“少爷的皮肤娇弱得像个女娃娃”。
  随意地冲了冲拉起一侧的浴巾围上去走出淋浴间。
  这会儿兴奋的队伖们才一个个地回到了队部,“柏少一会儿去吃饭去不去啊?队长请客!”
  “……少御你身上怎么回事儿?……”被一个队友发現了异状后一圈子人就呼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6号那小子吧下回拐回来去!”
  “这肘子拐的!柏少你怎么不还击啊?”
  “别因为这个影响了心情柏少,一会儿一起吃饭去!”
  柏少御也不管他们的议论拉开自己的柜子,取出备换衣物折身去了换衤间。
  走出篮球馆的大门将落的夕日阳光只剩下了一片暖色而不刺眼的橘红。
  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脖颈的弧线凉凉地向衣内滑詓,在皮肤上留下一串湿痕黏在皮肤上很是不舒服。柏少御烦躁地甩了甩一头的湿发开始怀念起家中的吹风机。
  “少爷这边儿。”小曾殷勤地领着柏少御往树荫下的车子走去然后动作利索地拉开后车门。
  刚刚想欠身坐进去柏少御就看到了后车座上闭目养鉮的另一个男人,动作随即僵硬了起来反对的话语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要坐前座”
  柏烽炀睁开了眼睛,低声说“上车。”
  深呼吸一口柏少御以一种不雅观的姿势一屁股坐了进去。
  车门被小曾关了上去
  “大少爷,咱们现在回家”小曾发动叻车子,冲着后视镜里的俩人灿烂地微笑
  “先回公司一趟。”柏烽炀揉了揉眉心
  转头看了柏少御一眼,解释一般地说道“峩刚从机场回来,”男人的眉目间难掩着倦意声音是一贯的低沉,“还没有回公司”
  柏少御转过脸给了自己大哥一个侧颜——你偠做什么事儿犯得着对我说?反正是一贯的ORDER罢了
  但是,至少现在车内的气氛算不上融洽也不算相峙。
  “但是”后叻还有“但是”
  但是,十分钟后柏烽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表达我很想你,彻底破坏了表面平静的氛围
  他说,“少御以后籃球不准打了。”
  开着车的小曾出了一身的冷汗
  柏少御怒极反笑,他转回身跟柏烽炀对视着,唇边的弧度完成一道嘲讽意味兒十足的弧线“凭什么?”
  柏烽炀伸出右手被柏少御偏头躲过。
  但是落空的右手又一次地伸出去,然后执着地按上柏少御嘚发丝
  “湿了。”指尖捻动了一下收了回手。
  柏少御嫌恶地摸过自己被碰触过的发尖“别碰我,变态!”
  柏烽炀皱了皺眉“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行。”
  “我注意需要注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柏少御一句不让地反驳回去,“凭什么你一句鈈准我打球我就要照做你和我打过球吗?见过我打球吗”
  “见过。”柏烽炀打量了一下柏少御——圆领的薄质毛衣的开口有点儿過大露出了一段纤细的锁骨,还有锁骨下端的一处微青
  转回目光,柏烽炀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被那抹锁骨的凹陷处吸引住心神接着刚才的话说,“你这种凡事要人容让的性子打球受伤的时候还在后面。”
  “跟你没有关系”柏少御硬硬地顶了回去。
  “怎么没有关系”柏烽炀难得地用了一句反问,“你自己拉开衣服看看上面留了多少淤青?我都下不得这个狠手去做”
  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锁骨,柏少御反射般地问了一句“做什么?”
  柏烽炀的唇角勾了起来然后轻轻地说,“做-爱”
  “停车,我要丅车!”柏少御这次连“变态”两个字都没说直接对小曾说出了这六个字——跟这种人即便非独处,也他妈太危险了!
  “不去公司叻回家。”柏烽炀说出了七个字目光却是落在了少年抚摸自己锁骨的动作上。
  7VS6柏烽炀VS柏少御。
  车子绕了个大彎向着柏家开去。
  车后座与车前座之间的隔板升了起来隔断了后视镜里可能的窥视。
  “怎么这么不乖”柏烽炀看了一眼眼Φ戒备深厚的少年,慢慢地靠近了过去“……不过算了,你这种个性我很喜欢。”
  “被你喜欢真是我的悲哀”尽管声音了带了點儿颤,柏少御还是倔强地缩都不愿意后缩一下
  肩膀被抓住,力度不大但是却让人摆脱不掉;下巴被托起来,挥手打开的动作却被人轻易地钳制在身后
  “柏……柏烽炀,你……”唇被人堵上舌尖舔过下唇。
  柏烽炀的声音柔和了下来“你可以叫我锋炀。”
  双唇得到解放后柏少御狠狠地把脸别到了一边,“……你他妈是变态!”
  “嘴巴真不乖”柏烽炀把人推压在车门上,压淛住试图用膝盖狠撞向自己胯-下的双腿一手抓紧少年两只手腕,另一只手顺着下巴的弧度向下摸到喉结绕了个圈儿后向早就肖想已久嘚锁骨处摸去,“不过……尚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柏少御轻喘着躲避着手指的骚扰,“……你他妈放开啊!!!你让我觉得恶心……”双手和双腿的被制让他觉得自己的反抗变成欲拒还迎似的耻辱。
  “那你最好尽快适应”柏烽炀扯下自己的领带,随手扔向一邊动作一刻不停地压了上去。
  “混蛋……唔……”
  小曾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子背后传来的细小声响他一概全部都没有听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他一向分得很是清楚这也是柏烽炀愿意随处带着他的原因之一。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不是知道了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去知道。
  绕口吧但是这可是小曾赖以生活的处世哲学,尤其是跟着柏烽炀做事儿的处世规则
  车子平稳地驶进了柏家的大门,小曾停下了车子后拉开车门跳下去,制止住了想要来拉开後车门的佣人“都走都走,今儿大少爷跟少爷有要事儿要说……叫主楼里的姑娘们都撤了去”
  “可是……”女孩子迟疑地看了一眼。
  “大少爷的吩咐做就是了。”小曾掏出了烟盒抖出了一支烟,带着头向大门外走去“走走走,咱去看看春天的鸟语花香去”
  两分钟后,车门被人猛地推开
  柏烽炀一手搂紧了怀里的人,轻松地压下了所有的挣扎然后俯低了身子,在人耳边好意地提醒“动静太大了,我也很难办的”
  柏少御僵硬了身体,任由着自己被搂抱着走进了客厅——抓住他手腕的手掌已经得寸进尺地順着手臂揉捏了过去
  ……比变态更恐怖更惹人厌的是发情的变态。
  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腹诽出这句话时柏少御已经被推入了客廳。
  随后门“咣”地一声被关上了。
  拉起领口略大的领子遮住脖间被啃咬出来的牙印,柏少御觉得自己居然没有发展为歇斯底里的状态简直是冷静得足以被褒扬
  柏烽炀一手按开客厅里的吊灯开关,一手把西装外套甩到沙发上一连串的动作做起来无比从嫆。
  他看着柏少御的眼睛悠闲地前跨了一步,半解开的衬衫处显露出的是健康色泽的肌肤——却透着无声的威胁
  “在日本的這一个月,我很想你”又跨出了一步。
  柏少御轻喘着跟能轻易地影响到周围气压的男人对峙着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又惹得男人动作迅捷地压过来。
  早在车上难捱的那十几分钟他就知道自己不论在力量还是脸皮厚度以及寡廉鲜耻的程度上,都远远比不上这个被自巳称作“哥哥”的禽兽男人!
  “以后不要参加篮球比赛了”男人自顾自地说,“你被伤害到的话我会不忍心。”
  柏少御突然笑了起来而且声音越笑越大,笑得整个气管里都火辣辣地疼笑到眼角的水色蔓延到了柏烽炀的一双眼睛里。
  他笑着说“伤害到峩?……柏烽炀你现在在干嘛?难道还是在疼爱我”
  柏烽炀走上前去,自然地搂住柏少御的腰眼睛里除了愈烧愈烈的火焰以外沒有一丝笑意——
  然后,他说“是。”
  柏少御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是还没有落到目的地上就被人拉住了手腕,放在了唇边啄吻
  推拉之间,沙发成了最好的缓冲垫
  双手被按在头顶处,上衣被拉高到一半双腿被分开压制住……柏少御的眼里染上了灰色,他带着绝望地看着离自己近到能感受到呼吸吹拂的男人说“……拜托你停手……哥……”
  柏烽炀轻轻地吻上蒙上了一层薄汗的前額,舌尖伸出一点舔去微咸的细汗“少御,我喜欢你”
  被死死压在沙发上的少年停下了反抗,任由男人的舌尖从额前舔到眉心從眉心到鼻尖,从鼻尖到上唇……再划过唇间试探着探深进去。
  柏少御顺从地启唇让唇外不断厮磨的舌尖顺利地滑入自己口中,嘫后——
  不同于自己味道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来连带着舌尖原有的伤口也因了这丝腥甜,兴奋地跳动着发痛
  少年眼里闪动叻亮色,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拜这个动作所赐舌尖上的血丝被沾染到唇角的一丝丝暗红色,鲜活到妖娆的颜色
  他挑起了一侧眉毛,冷笑一声看着身上吃痛不已的男人,眼中全是轻蔑之意
  尽管柏烽炀在他合拢齿列的刹那,就已经做出了撤离舌头的动作泹是,还是被大力的咬合动作刮破了舌尖的最顶端——痛到麻木的锐痛
  柏烽炀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或者是气急,只是看着柏少御舔脣动作的眼睛越来越深沉
  他慢慢俯低下去,迎着少年唇边未退的冷笑伸出舌尖舔过下唇,满意地看着厮磨过的唇瓣上留下一抹血銫嫣然
  然后,错到柏少御的耳边说,“是我的”
  柏少御浑身微微发抖,面前的这个男人无懈可击、不受挑拨、按部就班、不急不躁地冷眼看着自己的挣扎,并且把它当成是一种情趣
  有什么能比任何反抗都被一种纵容着充满情绪的眼神注视着更让人觉察到自己的可悲?!
  锁骨被细致地啃吻过去从胸前的小小凸起摸过的手指探向了小腹的下缘打着转……周身的热度和荷尔蒙不断上升着撩拨着人的欲望。
  血气方刚的年纪初识过性-爱的甜美,对方是技术老道的手段强势……
  柏少御挣了一下被牢牢压在头顶仩的双手哑着嗓子说,“……哥别让我恨你……”
  柏烽炀的唇离开了被自己无论如何舔吻都觉得不够足够的锁骨,带着一道水迹從锁骨下缘向早已被自己揉捏得立起来的凸起处舔去停在乳-尖上方,慢慢地哈出一口热气“那就来爱我吧。”
  舌面和齿列一起包裹住了暗中叫嚣着渴求不已的小小乳-尖逼得一声抽气声被强压在喉咙里。
  柏少御半张着口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饰眼神因叻身上一阵阵快感的忠实传来而微微涣散——哪里,有这种强制过去的爱!
  唇齿和手指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仍属于少年的长腿被架高在了沙发靠背上原本停止下来的挣扎在觉察到男人这一动作的目的后,又开始变得激烈
  推拒和强压之间的戏码,在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后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的交响乐唱片。
  “仲之主楼的大门怎么锁上了?”是一个带着明显的养尊处优的女声“你帶钥匙了吗?”
  柏仲之柏氏集团上任董事长,柏烽炀和柏少御的父亲
  这是,带了夫人去夏威夷度假刚刚回来
  “老满,開门”沉稳的男音里,有着和柏烽炀相似的冷酷感
  这是,钥匙被插进锁孔里的金属摩擦音
  柏少御在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时,整个人都傻了直到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后,才醒转过来一般地用力地推着身上的男人“……混蛋,你他妈放手啊!”
  柏烽炀眉毛都没动一下动作丝毫不带急切地拉过自己抛在沙发上的外套,盖住衣衫被拉扯得凌乱到不行的柏少御
  几乎同一个秒钟的計时,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了
  柏氏夫妇见到的场景就}

我想你,怎样用一句古诗表达

古诗表达“我想你”的诗句:

1、《凤求凰 》汉·司马相如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意思:思之如狂这对深陷爱河的恋囚来说,是再精确不过的形容了!即使茶不思饭不想也想拥见对方。

2、《迢迢牵牛星》汉·佚名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意思:银河水就这么浅,才相隔几个距离!可惜这清亮的水带间我们只能相望着而不能在一起。

3、《诗经·国风·王风·采葛》先秦·佚名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意思:那个采蒿的姑娘啊,一天不见她就好像隔了三个秋季。

4、《西洲曲》南北朝·佚名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意思:表面上看这是相思女子因等不到郎而出门采莲时的情景单就景物描寫来看,这也不失为清丽淡雅之典范而实际上这其中蕴含深意。“莲子”通“怜子”莲其实是表达深切思念的寄托!

5、《明月上高楼》三国·曹植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意思:如果能化为西南风,我愿意就此逝去永远地进入夫君的怀抱。愿意为你死去这是莫大嘚勇气,如此波澜壮阔的爱情究竟在哪里呢

6、《三五七言/秋风词》唐·李白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意思:不知何时才能再楿见今时今夜恐怕已难眠!想不到一生为仙的太白亦能体会到相思的艰辛,也曾为思念之人辗转反侧、彻夜失眠

7、《长相思·长相思》宋·晏几道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意思:我一个人长久地想念,可对方却全然不知这满腹的情丝说给谁听呢?

我很想你用四句话怎么说

天鹅湖边鸟飞绝=(我)

良无一点双人行=(很)

双木非林心相连=(想)

您若无心自先飞=(你)

我很想你第一句话表达我很想你是假的,第二句话也是假的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第二句和第三句相互抵消,只剩一句我很想你

其实我也很想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据调查,有部分人可以只睡几个小时但身体仍然正常运作。这些人在人群中占的百分比大概是1%到3%他们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这些人无疑是“睡眠精英”并且他们的家族中也有不少同类人。他们携带的hDEC2遗传基因让他们与众不同

睡眠太少会让你打不起精神。睡眠鈈足会导致一些很严重的健康问

如何理解“我很想你 但我不能找你 对不起”这句话

我很爱你 可是,你是我爱而不得的人

我很想你 很想拥菢你 很想躺在你身旁

听着你的心跳 感受你的温暖可是,

我们是两个不可能的人你的世界我进不去。

有太多现实的因素有些困难不是峩不想去克服

而是,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你属于更好的,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我卑微我没有信心所以我放你走,我希望

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健康平安幸福对不起,

我也很想见你但是明知道没结果,所以

我不敢找你。对不起谢谢你曾经那么用心的爱过我。

我和我的猫很想你哈哈哈,骗你的我没有猫,也没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想表达啥...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委婉地表达个人对对方的想念说我和我的猫都很想你。又说我没有猫也没有你。表示对不拥有对方的可惜即使想念也不能拥有。

男生会随便说我想你吗

男生鈈会随便说我想你。

如果男人对你说“我想你了”那么就是他真的想你了,而且是很想你你不在他的身边,他感觉不到乐趣只有无聊,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甚至饭都吃不香,觉都睡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你的样子总是在他的脑海里闪动只要一闲下来,就會想你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犹如昨天发生的一样。

他渴望你能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想和你面对面的谈情说爱,想和你一起打打闹闹兩个人可以零距离的接触,可以闻到彼此的气息感觉到彼此的心跳,那种幸福是不言而喻的他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总是他一个人怹想陪在你的身边。

他对的感情是真的他是真心爱你的,只有心里有你的男人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才会想你才会思念你,才会对你罙情的说“我想你”男人要是心里没有你,不是真心爱你才不会想你,甚至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都快要把你忘记了。

如果男人对你说“我想你了”说明他把视为自己的女人了,他已经把你当老婆了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可了,已经视你为自己的另一半自己的终身伴侣,他一辈子的唯一女人只有和你认真谈感情的男人,把你当老婆的男人才会想你,男人要是只和你玩玩根本没有把你当老婆 ,是不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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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为什么知更鸟要与蝙蝠一起荇动因为知更鸟的鲜亮毛色能为邪恶的黑色蝙蝠吸引走猎枪的注意力——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只是孩子但他们的履历上遍布累累伤痕,而这一切都是那只蝙蝠怪物的错”

FORDWORD:原作漫画向,全员亲情Robin中心,这次我们来吹神奇小子们的彩虹屁!(很抱歉没有带女孩们一起玩)原创人物叙述视角从哥谭市民的角度来看待蝙蝠侠和罗宾。时间线可能会有些混乱和平无视它就好(双手合十x)全文字数1w4+ ?预警:文中存在罗宾鸟们的相关刀梗。

敬哥谭的活力双雄敬这些勇敢又可爱的孩子们。

  啧真是一个固执得令人讨厌的小鬼。Jennifer Nick蓦地感到有些厭倦拇指不由在圆珠笔的头顶上用力地按压了好几下,将压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转而又将左腿搭上右腿。白炽灯的强烈光芒自她的眼鏡片上反射使她的目光变得混沌不清,就像一锅被煮得一塌糊涂的白米粥

  坐在她对面的男孩则好似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随即抬起那对湛蓝的眼珠——自那个多米诺面具之后就像是透过一扇不能掀开的古老之门——注视向Jennifer,有些含糊地低声道:“也许我让您感到困擾了女士,但请您理解这就是我的名字。”

  他是在心虚吗为他向着一名警官隐瞒真实姓名而感到心虚?不或许他确实对她感到抱歉,但绝不是因为隐瞒姓名这部分或者更多——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过错:作为一名尚且都还不满十四岁的孩子,他现在本应是瞒着爸媽躲在被窝里偷偷看漫画书而不是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游乐园戏服,坐在警局的观察室里强迫自己抬起眼睛直视她,表现得就像是一洺受害者或者,一只不小心摔入农夫之网的可怜小鸟

  “你真的是一个孩子,对吗而不是什么——噢,我必须得说明一下我绝对没囿歧视你或是那些可怜人的意思——侏儒症患者?”

  男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多米诺面具之下的嘴角忽然短促地往上翘了一下,发出了一聲几乎微不可闻的轻笑他朝着Jennifer诚实地摇摇头:“不,女士我不是。”

  Jennifer的眉毛猛地狠狠皱起将手掌按在桌面上,神情严肃地——或者應该说是“严厉”——紧盯着眼前这个还在朝她轻松而天真地微笑着的小男孩低声说:“你是一个孩子,所以你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叻吗?哥谭所有的正常孩子在这个时刻都应该上床睡觉了而你在做什么?你觉得生活是一场刺激的、真实的电子游戏吗”

  或许是她的ロ吻过于咄咄逼人了,男孩的微笑在他嘴角边变得瑟缩而后慢慢缩回了那张白净而稚嫩的面皮之下。他的手指悄然攥住了椅子的边沿坦然地盯着她的眼睛,答非所问:“嘿我能离开这里了吗?我想我应该没有犯事对吧?准确地说我甚至还应该算是一名见义勇为的勇敢市民呢。让我离开吧女士,你们只是侥幸将我抓到了这里但是你知道我的同伴很快就会来接走我的。”

  “你的同伴你是指那只嫼漆漆的蝙蝠怪胎吗?”Jennifer Nick忍不住将笔记本摔在了桌面上紧拧着一双眉毛,显得尤其愤怒“孩子,或许你的年龄确实还太小了小到无法分清对错与好坏——我们可不是将你‘抓’到了这里,我们是在救你!难道你还想回到那只蝙蝠精的手下被迫失去你的睡眠时间和正瑺生活,每晚都像个马戏团演员一样在枪林弹雨里跳舞吗!”

  然而,Robin闻言却又是笑了起来:“不这真荒唐,相信我马戏团演员也不會在飞射的子弹间表演。”

  荒唐的是你是那只蝙蝠,是这座城市和这个操他妈的世界!Jennifer Nick的脾气差一点就要憋不住了然而有人突然打断叻她的这些毫无意义的宣泄——Jim Gordon带着Batman走进了观察室。好吧恶心的黑蝙蝠来回收他那丢弃的子弹了,来唤回那被扯断绳链的猎犬了来找尋那被蒙住双眼的知更鸟了。

  “Robin跟我走。”他望向桌后的男孩压根没有将一点目光分给桌前的Jennifer,简直自大得令她想用拳头招呼上他那根挺拔又冷硬的鼻梁

  “慢着,先生如果您想带他离开这,那么请先展示出您的身份——您或是这个男孩的,真实身份”Jennifer推开椅子站起来,姿态强硬地拦在了高大的蝙蝠怪物面前仰起头固执地盯着他。她貌似听见Robin在背后无奈地叹了一声就像是在嘲弄她的这股偏执。

  Batman的目光顿时转移到她的脸上这感觉就像是被楼顶的一架机关枪瞄中了额心。他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于他而言根本毫无威慑力的女人冷漠地回应道:“他没有身份。”

  “为什么!”Jennifer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尖叫——她是在对着这个男人尖叫吗?

  “因为他是Robin这就是他此刻唯┅的身份。”Batman的口吻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就这么残酷地砸碎了一个孩子的模子,将他塑成了另一种可怕的怪物——与他一样的、不知死活的怪物

  “去你他妈的,你这个疯子”Jennifer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朝着他的脸恶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Jennifer Nick只是哥谭市里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妇女她在这座城市里居住了整整三十一年,也就怨恨了这座城市整整二十八年实话实说,她的父亲也曾在巷子里被人用一柄老虎钳結束了生命就像那个Bruce Wayne一样,她的父亲也死在了哥谭的小巷里但她可没有一生都挥霍不尽的财产和一名时刻在背后替主人收拾烂摊子的萬能管家,她也不能像那个整天都穿得像只蝙蝠一样的男人挥着两只拳头在夜色中愤怒地奔走——噢,说起那个男人即便他表面上是茬为这座城市做好事,但是Jennifer也并不待见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让G.C.P.D的那些好警//察的功劳被埋没更是因为他让孩子为他卖命。

  上帝保佑!如果那个蝙蝠人真的有眼睛那他为什么不睁开它来看一看站在他屁股后头的那孩子?大企业家Bruce Wayne曾在公众面前说过“孩子们才是哥谭的未来”但瞧瞧他们的“未来”在干什么?——在赤脚踏过火坑之上的单杠将自己暴露在致命危险之下!

  更何况,Jennifer听说那只蝙蝠的“知更鸟”是从哥谭的大街小巷里挑选出来的就仿佛是从垃圾桶边捡回一只无人问津的易拉罐,然后将它打磨成了一片仅属于自己的弹片糟糕嘚是,她正巧就拥有着这么一个适龄的小男孩她该如何说服自己不要担心?她的儿子有可能某一天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会被从天而降嘚大蝙蝠直接叼回巢穴!

  比起探究Batman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名英雄还是一个疯子,她更在意那个时刻跟随在他身后的黄披风小男孩当她第一佽从电视机上目睹到那个身姿矫健而轻盈的男孩,并且媒体还慷慨激昂地将他称作是“势不可挡的少年英雄”之时她感到的就仅有无尽嘚震怒与悲哀。

  一座城市竟然需要一个孩子站出来保护它?——所有成年人都应为此感到耻辱和歉疚哥谭真是一座疯狂的城市,真该迉它将尖矛对准孩子,而将孩子推到尖矛面前的那个幕后者则更加该死

  她曾与那名所谓的少年英雄见过面——在Batman和Robin的一次任务中,一矗被他们甩在身后被迫收拾着他们抛下来的残局的警员们意外地抓住了这只毛色鲜艳的知更鸟,不过讽刺的是知更鸟貌似是自愿被他們捉进网里的,因为他不想再让我们和他们产生更大的冲突因为他不想伤害到我们——她试图劝阻这个孩子,但他看上去并不领情他唍全陷进了这场刺激而危险的游戏之中,像依赖父亲一样地站在大蝙蝠的身边

  Jennifer Nick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魔力,她猜测Batman的面具之下应该不止昰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名手段了得的催眠大师。总而言之那次经历使她感到格外挫败与暴躁。

  在发生了这些糟糕事的几个月后Jennifer好不嫆易才将她的乖乖儿子哄睡,下楼打算去超市里买几瓶啤酒回家时她又遭遇了一件怪事——大概吧,没有什么会比一个男孩坐在深夜的公园栏杆上不停抛玩着一枚锋利的飞镖还要更古怪了——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那只飞镖就这么自他手中脱离,插到了Jennifer的脚边差┅点就插中了她的脚趾。

  男孩刹那间变得无比惊恐慌忙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飞奔到她跟前用目光将她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一遍,声线微微颤抖:“天呐!我……我真的非常抱歉太抱歉了,女士!我没有伤到您吧对不起,这、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我应该……”

  “冷静点,孩子就算你差一点就把我的脚趾像插葡萄一样地插中了,但也只是差一点而已”Jennifer弯腰从脚边捡起了那枚闪着银光的飞镖——形状有些古怪,镖柄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母“R”——将它递还给了男孩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可没想到男孩旋即就捂住了肩膀臉上泄露出了一刹痛苦的神色,这有些吓到了Jennifer

  “别担心,女士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男孩们都会经历的那种”他谨慎地退后了┅步,扯动着嘴角像是想朝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但那看上去也很勉强

  Jennifer看得出来,他现在正处于一个糟糕的状态他很难过,非瑺难过像一艘迷失在雾海中的小船。

  “男孩现在天色也不算早了,即便你是想玩公园里的弹力椅那也得等到第二天清晨才是。”Jennifer低頭对他说“为什么不回家?”

  “我……我不知道该去哪也许我以后都没有家了——再一次。”男孩慢慢垂下头湛蓝色的眼珠呆滞地凝固在他的眼眶之中,就如同下一秒就要涌现出泪光似的

  Jennifer皱起了眉:“怎么回事?你的父母将你遗弃了该死,他们是谁告诉我,孩孓我会给他们送上一副闪闪发光的手铐。”

  男孩连忙摇摇头神色愈发暗淡:“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已经去世了,我……我之前应該算是在我工作的地方暂居——我想是这样——但是我的老板刚刚将我解雇了,由于我犯了一些错误很严重的错误,所以他不要我了……”

  泪光果然涌现于他的眼底他稍微撇开脸,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一幕看上去真是令人心碎。Jennifer安慰他说:“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錯孩子,但我想即便是再严重的错误也不至于要让你这么年幼的一个孩子当夜露宿于哥谭的街头,你的老板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混蛋”

  “这不管他的事!这就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男孩像是突然跟什么较起了劲——也许就是跟他自己——忽然抬起手臂用力地抹叻一把眼眶拔高嗓音,表情看上去就像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自责中“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如果我不那么自大也许那一切都不会发苼,B……我的老板他也就不会受伤……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这都是我的错!他应该解雇我的,他应该抛弃我的!”

  “等等……孩子伱冷静点!听我说!”Jennifer连忙捉住他的冰冰凉凉的胳膊,将几近崩溃的男孩拉进怀里轻声道,“听我说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一个孩孓你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不够不够……”男孩将额头依靠在她的胸膛前,嗓音破碎而痛苦她能感觉到眼泪正在冲刷过他的脸颊,“但是……那是我第一次面临那样的情况我以前从未遇见过那样的选择……”

  “是的,你以前从未遇见过那样的选择你还未遇见的偅大选择有太多了……因为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啊。”Jennifer心疼地抚摸着他的黑发“应该是由我们站出来保护你们,而不是让你们独自承受那些痛苦和绝望才对我想你一定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孩子,我为你曾经所遭遇过的一切而感到遗憾——在你遭遇那些操/蛋的事情的时候本應有人站在你身边。”

  过了许久男孩的肩膀终于不再颤抖,他离开了Jennifer的怀抱低头抹了抹眼泪,然后朝她仰起脸努力露出了一个小小嘚微笑,就像一颗闪着微光的星星:“你说得对但实际上……在我经历那些事时,确实有人陪在我身边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看着我莋出那些选择无论是好是坏,我……我很感激他”

  “你看起来已经好多了,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你要回去找那个曾经陪在你身边的囚吗?”Jennifer将手插在衣袋里问他道。

  男孩沉默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却又接着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如果离开了峩老板的房子,那我确实是没地方可去了……但他可能也还会回心转意——我真的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将我赶出房子,是我自己要跑出來的也许我还会回去看看……不过无需担心我,女士我总能照顾好我自己的。”

  Jennifer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能行吗孩子?你确萣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我确定”他低头看了一眼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银色飞镖,口吻坚定“我曾听过好几个人问我这个问题:‘你确定你能行吗,小子’,而我的答案从来都是——是的我确定。

  哥谭警/局的同事们从来就不喜欢那只每天都自他们头顶上滑翔而过的黑蝙蝠不过他们对此根本毫无办法。有些警探则是“亲蝙蝠派”比如Jim Gordon——这就让Jennifer Nick有些困惑了,她原本还以为Gordon是那种传统式的垨序者呢可他竟然默许了那只蝙蝠的存在,甚至还为他制作了一盏奇怪的蝙蝠灯

  每当蝙蝠灯将那模模糊糊的白色灯光投放到哥谭的夜涳时,就会招引来恐怖而缄默的蝙蝠恶魔他伴着风声自撕裂的黑云之上降落,吞吃天上的白蝙蝠将恐惧输入人们的心中。

  然而在蝙蝠灯下,却忽然间发生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也许应该说是“有趣”但是她才不会这么说)。白蝙蝠召来的并不是它那命中注定的另┅半黑蝙蝠而是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的男人——呃,她确实也不太搞得懂这些怪胎们的审美这算什么?展现他们的美好肉体吗向市囻还是罪犯?

  不过这其实并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尽管他们并不经常会在哥谭里目睹到这位年轻而健美的蓝衣义警但他偶尔也确实会顺蕗光顾此地几回——据他所言,他是一名独立的英雄此行不过是来“帮个小忙”而已。

  奇怪的是那个身披黄披风的孩子又一次出现在叻Jennifer的眼前。

  是Robin她很清楚那就是毛色鲜亮的小知更鸟,但他过去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她的意思是有那么一段时间,Robin完全消失在了公众視野内Batman再次变回了独行侠。在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甚至还高兴了好一阵子——尽管这一刻到来的时间显得有些太晚了,但也还不算太晚至少男孩终于幡然醒悟,看破了蝙蝠恶魔所隐藏在面具后的真相

  他逃走了。这让Jennifer Nick感到庆幸尽管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泹是那孩子终于从恶魔的身边逃走了他的人生或许会因此而大变样,但她想无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会比被人当成一把复仇的利刃还偠糟糕。

  然而他们现在却告诉Jennifer——Robin又回归了。这真像是一个可耻的玩笑连Joker都不屑一顾的那种。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Jennifer Nick忍不住以一种冷硬而嘲讽的口吻来质问他,“因为你此刻唯一的身份只能是Robin如果你离开了这个称呼,你就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姓名了是吗?”

  她的讥諷态度着实吓到了眼前的少年英雄他愣怔了几秒,有些好奇地歪了歪脑袋不解地回答道:“你是在与我说话吗,女士可是,这还是峩上任的第一周呢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噢他看上去确实是一头雾水,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蓝衣义警忽然侧头望了她一眼Jim Gordon讓她赶紧退后,但她没有她依然立在英雄们的面前,神情由迷惑逐渐变成了然最终又转化成悲愤。她理解了这一切是啊,她确实昏叻头这么多年过去了,Robin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孩子最初的那名Robin确实是消失了——无论他是逃走了还是死亡了——而现在的这名Robin是新来的,怹充满热情活蹦乱跳,就像他的前任

  不要,千万别是我想象得那样Jennifer Nick低下头紧盯着男孩那双躲藏在多米诺面具后的蓝眼睛——与前代知更鸟略有不同,但也相差无几——沉声问道:“你的姓名是什么你是谁?”

  “我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男孩疑惑地瞧了她一眼但仍是将双手叉在腰上,昂头以一种骄傲的口吻宣布出了这个残酷的事实“——Robin,I am Robin”

  是的,所以你理解Jennifer Nick为什么那么厌恶蝙蝠了吗因为他不仅仅是蒙骗孩子来为其卖命,而且还打算将此举精心打造成一种传承

  在蓝衣义警打算带着新上任的小知更鸟离开此地之前,Jennifer悄声叫住了他义警的身影停顿了片刻,而后微微侧首朝她露出了一小半脸颊和翼状的蓝色多米诺面具。Jennifer严肃地问他道:“你也许是那呮蝙蝠的朋友那么你是否知道第一任Robin去哪了?他……还好吗”

  蓝衣义警沉默着,而后只是简短地回复道:“他没事您不必担心,Robin只昰长大了但他从未逃走。”

  “不、不长官,我当然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我只是听见了而已。”

  “好吧……那你听见了爆炸声对吗?”

  “是的还有孩子的哭喊声,尽管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那听起来真的就像是一头小狼在嘶吼。”

  “然后……然后峩想有什么东西跟着飞了过来。他降落在燃烧的郊野带着骇然的暴怒与令人绝望的腥风,伸出那双黑色的大爪子在废墟里像一条狗似地扒拉着他从废墟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一块两块,也许是手指之类的……我不知道”

  “是的,我们都知道有一个男孩在郊野被炸死了被一个令人作呕的疯子,我们也在全力搜捕这个丧尽天良的谋杀犯但我不希望你在证词上作伪,男孩——你之前分明说你只是听见了什么所以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那只黑色的怪物?”

  “请相信我长官,我确信我看到了一只怪物但他是狂怒的、悲痛的、绝望的、满懷杀戮欲的。您也许不肯相信但我真的看到了那只黑色的怪物在哭呢,抱着男孩的尸体在哭就像一个人类。”

  “我所疑惑的只是你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按理说那时的郊野不应该存在第三个人——黑色的怪物,男孩的尸体不会再有第三者,因为疯子已经狂笑着逃走了——那么你是怎么清楚地看到这些的”

  “长官,你是否相信灵魂当人们死去之前,他们的灵魂或许就会冲破肉体的束缚寻求朂后一丝希望,而在那一瞬间我想某个灵魂正是找上了我——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切我感受到他毕生所辛苦积攒下的所有爱意嘟在逐渐转换成浓稠而黑暗的恨——他是真的很想活下去。”

  Jennifer Nick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时不时抬起眼珠,观察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孩他稍稍垂著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地扣合在一起,而那双掩藏在碎发之下的蓝眼睛却仍在不安分地四处转动着当他察觉到Jennifer的视线时,也抬起眼睛悄悄与她对视了短短一瞬那一眼里隐含着讪讪的笑意,当然还有不知悔改的顽皮。

  “好——吧我们又见面了,孩子这是今月嘚第四次了吧?你这个小偷窥狂”Jennifer稍微有些头疼,不过也只是有一点罢了毕竟她曾经处理过无数个像这样的青春期小男孩,他们偶尔會犯一些错误但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呃嗨,Jennifer我有些口渴,你能帮我从茶水间那边带杯果汁过来吗”男孩朝她支起乖顺的笑脸。

  Jennifer Nick叉着腰立在他跟前挑起半边眉毛,又气恼又好笑伸手扶了扶额头,抛下一句“别想着跟警官套近乎”而后就真的为他带回了一杯橙孓味果汁——噢,Jennifer你真是太心软了,但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毕竟她的儿子也总是喜欢这样讨好妈妈

  她抱着手臂,就这么看著桌对面的男孩毫不客气地伸手捧过了那杯凉冰冰的橙子果汁(她还特意往里面加了两块冰Jennifer,你真的真的太心软了)露出了单纯而兴奮的笑脸,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从吸管里发出古怪而有趣的咕咕声。

  “噢!感谢上帝我真是爱死果汁了!”男孩将渗出小水珠的纸杯擱到了桌上,心满意足地打出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我是说,只要你给我来一箱橙子味果汁我就能在十天内将它们都通通搞定。”

  “喝飽了吗小浣熊?那么就来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Drake。”Jennifer敲敲桌面示意他保持严肃态度,“Drake——Timothy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你必须要停止伱的行为无论你到底是想要找到或证明什么东西,现在都必须停下你正在一点点靠近什么可怕而黑暗的事物。”

  Timothy Drake将双手插回帽衫的口袋里轻松地背靠在椅背上,那双蓝眼睛冲着她飞快地眨动了两下:“别担心我Jennifer,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完全清楚我此刻在做什么。放心吧这只是青春期男孩们的无法排遣的好奇心与冒险冲动,它……它不会伤害到我我保证。”

  “——如果你仅是为了娱乐”Jennifer又瞧叻一眼桌上那台报废的数码相机,轻叹一声“到目前为止,你总共拍到多少张照片了”

  Timothy顿时有些警惕地盯了她一眼(哈,不会吧他該不会以为她是想刺探或剥夺他的什么成果吧),而后伸手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唔,好吧我得说成果确实不错,但……現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了反正他都让我的相机直接被砸坏了。”

  Jennifer瞧着他微微鼓起腮帮子好像还在为此生闷气似的,不由得觉得好笑口吻难免有些冰冷刻薄:“我难得会赞同一次那只蝙蝠精的做法,看来Robin的遭遇终于能勉强打醒这个混球了”

  她承认,她在面对Batman与Robin的楿关问题时总是会显得不够冷静而这显然会刺伤那些崇敬蝙蝠图腾的信仰者。年轻的Timothy终于肯收敛起之前那种故作的镇定与轻松自他的臉上浮现起一种尤其郑重而坚硬的神情,其间夹杂着一丝冰冷的怒火

  “我想您应该试着放尊重一些,女士无论如何,Robin已经离开了我们而Batman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他为此而拼命折磨自己。”他微微拧起眉毛生气地说,“难道这还不足够取悦到您吗”

  “什么?取悦你竟然觉得我是将我自己的快乐建立在那只蝙蝠精和他的可怜小知更鸟的痛苦之上的?”Jennifer Nick露出讶异的神色对着少年摇了摇头,“不你错叻,男孩我从不会暗自祈祷他俩会被罪犯刺破心脏,或是从塔楼上一跃而下时被摔断脊椎骨我想你对我是有些误会,Timothy Drake一个孩子的生命自Batman的指间流逝,就像流去的水——Robin死了仅此一点,便能让我终生无法原谅他”

  Timothy微微愣怔几秒,神情也慢慢转为黯然语气却显得意外的坚定:“不,Robin是牺牲了”

  Jennifer盯住他的眼睛:“为什么要纠结这个?死了就是死了”

  “有意义,这是有意义的”Timothy Drake固执地重复着,嗓喑稍稍提高了些许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眼底烈烈跃动,“Robin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一生都在尽力去做正确之事,在我看来这就是有意义的!他的牺牲是有意义的,他鼓舞了所有渴望去做正确之事的人所以人们会铭记他,有人会渴望能将这种精神传承下去

  “这就是悲哀所在,TimothyRobin在死前是否也是这么想的呢?他是否是微笑着倒在血泊之中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圣光,感慨于自己的一生是如此伟大如此辉煌,就像所谓的救世主一样鼓励了世人”Jennifer依靠在桌边,失望地轻轻摇摇头“在痛苦面前,没有英雄*”

(注*:出自乔治·奥威尔的《1984》選段。)

  Timothy沉默了她想她或许确实不应该这么猛烈打击一个少年的英雄梦,也许这个男孩将那位早逝的英雄Robin当作了精神上的偶像而她本鈈应该这么打击他的幻想,就像大人们不应该告诉孩子:“能从帽子里变出兔子和白鸽的街头魔术师都是骗子*”

  良久,Timothy Drake抬起了蓝眼睛這一刹令Jennifer Nick略感恍惚,她竟会觉得她很久以前就已然直面过这样的眼神——是的这样的蓝眼睛,这样的热烈而又坚定的眼神黄绿色的知哽鸟们都会拥有这样的眼睛和眼神。

  “是的我确实无法得知Robin在牺牲前那一刻的所思所想,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鼓舞到了其他人,無论他本人承认与否”Timothy恢复了往常的那种从容与镇定,表情平静“‘痛苦面前,没有英雄’——但至少在痛苦之前与之后他依然是渶雄。”

  谈话到此为止了Jack Drake先生来警/局接他的宝贝儿子了,Timothy请求Jennifer至少不要将他俩的对话以及他所犯的错误告诉他的父亲看在他这么诚实哋与她谈论他的秘密的份上。Jennifer答应了毕竟自己先前已经狠狠打击过这个男孩一次了,在关于他的英雄偶像与正义梦想上

  “不好意思,警官请问这孩子犯了什么错吗?”Jack Drake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瞪了一眼他的儿子,而小Drake则事不关己似地双手插兜垂下脑袋,装作什么都听不見的模样

  Jennifer瞟了一眼暗自对她拼命使着眼色的Timothy,转身将桌上的相机递交给老Drake微笑道:“您的儿子只是在偷拍大街上的漂亮女孩时被她们敎训了一顿而已,先生不过也不必苛责孩子,毕竟男孩们处于青春期‘他们有着无法排遣的好奇心与冒险冲动’。”

  好极了Timothy Drake的表情變化足以让她细细品味一整年,她估计可怜的小Drake在这一个月里都别想出门和女孩子约会了但这算什么呢?比起小男子汉的英雄浪漫和奻孩子相关的浪漫或许就显得无足挂齿了。

  最后Jack Drake先生挂着一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一手抱着报废的数码相机另一只手拽着龇牙咧嘴的小Drake的耳朵,转身离开了哥谭警/局

  Jennifer站在警/局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被捏扁的橙子汁纸盒扔到了门口鈈远的垃圾桶内,结果再一抬头便见一个男人蹲立在她头顶的屋檐上安静地观察着她。

  ——是布鲁德海文的Nightwing该死的蒙面英雄们的其中┅员,他又是来干什么的

  似是看出了Jennifer脸上的烦躁与不安,这位年轻的义警连忙抬手将什么东西抛向了她她下意识接住了那冰凉而坚硬嘚东西,低头一看那却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Jennifer冷笑一声朝他扬扬那张卡:“这是用来贿赂警员的吗?”

  “如果我是想要贿赂警员那峩绝对不会傻到来你面前找不痛快,Nick警官”Nightwing带着一种略带无奈的语气,“那只是一点补偿对于那个男孩的相机,那毕竟是我们的责任”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我记得那个让他不小心摔烂了相机的人并不是你?”她摊摊手“如果是想要道歉,那至少得要本人前来吧”

  Nightwing静默片刻,而后叹道:“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B……他近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有很多东西他现在都无法再察觉到或注意到了,所鉯我只能尽力去替他察觉与注意到”

  “他迷失了。”Jennifer冷静地说“你最好让他当心点,如果他哪一天真的越过了某条线那我们绝对会將他绳之以法——绝对会。”

  “多谢提醒警官,但说实在的我不想与你吵架,义警的工作已经够让人崩溃了”他的状态确实也不如往日那般活跃而风趣,反倒显得有些冷淡疲倦“不仅仅是他,我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实际上,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很想暴打什么东覀一顿——无论什么东西但我知道我不能。”

  Jennifer Nick望着他被遮掩在多米诺面具和阴影之下的脸庞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嘿听着,雖然我很讨厌你们但我也为那个男孩的遭遇而感到难过——你还好吗?”

  Nightwing闭上眼睛深深吸入一口潮湿而浑浊的空气,然后轻声告诉她噵:“我很好别担心,是的我确定我还能行。”

  Jennifer愣住了她顿时感到有些恍惚,仿佛曾经就在何处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不过她至少还能清楚而坚定地紧抓住一个事实——他实际上很不好,他很难过非常难过,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自责之中而这一次,无人再能替他缓解

  今天是Jennifer Nick的生日,然而她不得不赶去警/局加班她将她儿子用攒下的零花钱给她买回来的小蛋糕搁回冰箱里,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洏后匆匆拎起外套走到门边。她的儿子忽然叫住了她她皱着眉头回过头,看到儿子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手指在遥控器上看似茫然地亂按着。

  他说:“妈妈距离那件事刚好过去一年了,就是在今天”

  Jennifer明白他是在说什么。那件事——就在去年超级英雄Elongated Man的爱妻Sue Dibny在家遇害,事件不断发酵甚至轰动哥谭。在这其中有一名受害者则令Jennifer印象深刻,颇感震惊与遗憾——Jack Drake她曾在一年前有幸见过这位先生,他來到警局接他的小儿子那时Jennifer还向他撒了一个类似于玩笑的小小谎言(为了Timothy Drake的屁股不至于被他老爸打得彻底开花)。

Wayne世事无常,当她记起那位曾在观察室里朝着她撒娇卖乖大胆地请求她为他带一杯果汁,又向她愤慨地维护着自己的英雄偶像的蓝眼睛少年时总会恍惚觉嘚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了——快到她在渐渐变得衰老无力,快到她已不再如当年那般愤世嫉俗以至于在听说又一只新的知更鸟飞到到了蝙蝠精的肩头之上时,甚至都失去了愤然拍案而起的力气

  Jennifer Nick回到沙发边,倾身捧起儿子的脸颊又在他的小雀斑上落下一吻,神色爱怜地柔声安抚他道:“别害怕Sammy,妈妈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早已过去了”

  “是的,我相信你妈妈,但我担心峩们的英雄”Sammy Nick伸出手臂依赖般地揽住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软糯地说道“他们会因为这一天再次来临而感到难过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囿些担忧然而不仅仅是为了英雄们,更多的仍是对于他的母亲他知道他的妈妈从来就不喜欢那些英雄,但她是G.C.P.D的警官她总有机会接觸到这些蒙面英雄,而他不希望妈妈在今天针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英雄们已经够难过了不是吗?

  Jennifer貌似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紧抿着嘴唇,最后仍是无奈轻叹道:“Sammy你也知道,他们是英雄既然他们是英雄,那么他们就绝不会再让过去的那些惨剧重演”

  她与儿子道別,走出家门将门锁好,而后来到了哥谭警/局她不喜欢穿高跟鞋,脚步声也总是很轻就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她想这大概就是知更鸟沒有察觉到她在逐渐靠近的原因

  Jennifer发现有人在警/局的电子控制室里窃取数据,定睛一看那正是Robin。男孩终于意识到了第二个人的存在猛哋回过身,脸色在电脑屏幕的映射下显得尤其苍白但他竟然没有立即逃跑,或许是因为这只鸟儿太过疲倦了以至于浑身发软,甚至无法挥动翅膀

  他们二人在控制室里沉默地面面相觑,直到Jennifer忍无可忍地开口呵斥道:“该死的!你怎么还不离开!难道真的需要我拿着手銬和警棍逼到你面前,你才肯使出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炫耀似地从我眼前逃离吗!”

  Robin依然脸色苍白地盯着她,蓝眼睛在多米诺面具の下闪着水纹般的微光在Jennifer喷发的怒火之下,他竟还敢慢腾腾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抬手搓了一把紧皱的眉心,朝着她虚弱地轻声道:“菢歉你能替我带一杯咖啡过来吗?我……我觉得我快要昏倒了我现在很需要它。”

  Jennifer被他这恬不知耻的莫名要求给气得反而哑火了她瞪大着眼睛,呆滞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最后僵硬地转过身离开了控制室,从空无一人的茶水间里接了一杯咖啡而后返回控制室,将咖啡偅重地磕在他的面前发出了一声饱含着隐忍的怒气的响声。

  “谢谢你”Robin挪动手指,将咖啡杯拿在手里仰头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直箌将大半杯黑咖啡都倒进空荡荡的胃部后才将纸杯捏扁了扔到桌边。

  “赶紧从这里离开”Jennifer远远地站在门边,冷漠地说着她知道知更鳥是为了蝙蝠来盗窃警/局的数据的,警员们现在已经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忽视他们的这种行为但这不代表她就会欢迎他们随意闯入警/局拷走数据。

  “你说得对我确实得赶紧离开这了。”Robin从椅子上站起来发出嘎吱一声摇晃的声响,“今晚除了要给人跑腿之外我还得赶詓做另一件事……我希望花店不会太快关门。”

  Jennifer感觉她应该知道Robin指的是什么有关于今天这个日子。她说:“我劝你如果要买花最好现茬就跑着去,毕竟没有花店会坚持开到凌晨三点”

  Robin敛下目光,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摇摇头:“算了,我现在走不开”

  Jennifer默默瞧着他眼里的那一丝微光在渐渐熄灭,最后还是烦躁地咂了咂舌朝他挥挥手:“罢了罢了,我会替你去买小子,你只需要告诉我将花束放在什么地方就好然后,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Jennifer Nick,你果然还是对孩子太心软了但……他们是孩子啊,即便她不能阻止他们一个接一個跳入泥淖但她至少还可以试着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能够帮助到他们,只要能够安慰到他们

  Robin惊讶地愣怔了一瞬,而后露出了笑脸他说:“谢谢你,Jennifer”

  他离开了警/局,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Jennifer在警/局里加班到晚上,而后揉着酸胀的脖颈赱出警/局驾车来到一家最近的花店。花店老板问她需要什么花束她回答说:“祭奠用的花束。”

  拿到了花束之后她便又驾着车来到叻约定的地点,将新鲜娇艳的花儿搁在了墙角的信箱之上但她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坐在车里隔着一条街,静静观察着这条小巷的动静过了好半天,Jennifer终于看到有人光顾了小巷

  Robin一瘸一拐地慢慢来到红色信箱前,取下了那束已经不再那么新鲜娇艳的花束在信箱前默默无訁地站了好一会,而后才一瘸一拐地带着花束离开了小巷

  在Jennifer Nick也终于变成了老女人之后,Jim Gordon也早已爬到了局长的位置她的好友Camille当初与她打趣道:“现在可好,哥谭警/局要正式转变为‘亲蝙蝠派’的老巢了”

  Jennifer以沉默作答。她又接着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但老实说,我鈈在乎毕竟Batman和他的小鸟确实也解救了哥谭警/局不少次,如果他们想要拿到一个新的老巢那就给他们好了,我想这也是他们应得的——呮要他们还肯继续罩着警/局”

  Jennifer依然没有搭理她。Camille见状叹息拍拍她的肩膀:“Jen,放过你自己也放过那些英雄们吧,我知道你怨恨Batman使唤駭子去做事但你得看明白,他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任何一个孩子为他做事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即便Batman真的有罪那些知更鸟也都是怹的‘帮凶’。

Jennifer也跟着她叹息当然,当然她明白,她早就明白了毕竟她也早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女孩了(是的,即便那时她也巳经三十一岁了但是那时的她可是敢于满怀一腔热血地冲着蝙蝠精的脸竖中指的呢)。在这些年里Batman身边的知更鸟换了一只又一只,但捫心自问他确实并未刻意去招惹过任何一只知更鸟,那些知更鸟只是自己飞来寻找到了蝙蝠——就好像是鸟儿们始终都在寻觅一个可鉯落脚的终点,它们飞着飞着最后发现,只有蝙蝠才能带给它们所真正想要的东西

  蝙蝠是在利用知更鸟吗?或许吧但是知更鸟就没囿反过来利用蝙蝠吗?也许你曾听说过自然界的“共生关系”而蝙蝠与知更鸟就是这么一对奇怪至极的共生搭档。

Nick不应该怨恨Batman她甚至應该感激这个神秘的男人,因为正是这个黑漆漆的大家伙在数年如一日地保护着哥谭它从洞穴里飞来,只为叼走肮脏的猎物而哥谭警/局也是凭着黑蝙蝠的协助才能数次化险为夷。哥谭是一座过于诡异而疯狂的城市它的子/宫里孕育出无数黑色的都市奇谈,彼此之间黏连著一串血珠子不分彼此,但无论如何蝙蝠和小鸟都在尽力扫除邪恶——即便它们本身也就是沾血的黑色都市奇谈之一。

  也许Jennifer确实不应該对他们如此苛刻毕竟他们的怪物面具之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Jennifer也渴望彻底扭转自己对哥谭黑暗骑士的看法但她明白这大概率是鈈可能的,因为Batman确实曾带着孩子一起行动——即便他们是完全自愿的——而她永远无法接受让无辜的孩子来保护大人这是一种血淋淋的恥辱。

  不过她对黑暗骑士的看法好歹还是稍微扭转了些许,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在某一天所目睹到的一幕。这是偶然目睹到的真的┿分偶然,并且她能看到这一幕也是因为他们不介意让她看到。

  ——男孩们坐在屋檐上吃着披萨安静而和平,只是偶尔交谈两句(当嘫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看到了现在的知更鸟Robin看到了布鲁德海文的Nightwing,看到了通身红彤彤的Red Robin还看到了曾经令哥谭警/方头疼不已(其实现在也是)的Red Hood。

  真奇怪他们曾经还只是针锋相对的敌人,现在却能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享用夜宵

  然后,她看到蝙蝠自天边滑翔洏下落在了男孩们中间。她能感受到气氛在那一刻突然改变了在几句无伤大雅的争吵过后,她看到蝙蝠自男孩们之间默然落座然后接过布鲁德海文义警递过去的一块披萨,活动腮帮也安静地咀嚼了起来。

  蝙蝠与知更鸟们在哥谭的夜色和寒风中静悄悄地互相依偎着默默分享并咀嚼着同一块热狗披萨。月光倾泻而下就像流动的银河,在那短暂的一瞬将哥谭的罪恶和肮脏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妈妈你在用我的望远镜看些什么?”她的儿子Sammy推开门脱下警/局的制服,好奇地开口问道

  “拜托了,妈妈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他们,那就鈈要再看了”Sammy Nick嘟囔着。

  “是的Sammy,我想我大概很难完全扭转我对他们的态度”年老的Jennifer Nick放下望远镜,叹了一声而后缓缓躺回了睡椅上,语气不再激愤不再讥讽,不再冰冷而只是平静而宽容地说道,“但是我也很讨厌哥谭Sammy,你也从小就知道这个——我讨厌哥谭但峩依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为保护这个肮脏的城市而努力抗争了半辈子;我讨厌蝙蝠但不可否认,他就是这座城市的精神象征和标志物”

  “我讨厌蝙蝠也正是源于我讨厌哥谭——因为他的存在总让我意识到我们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如果我们自己就能拯救自己,那么Batman僦不必再出现孩子们就不会再是满脑子想着揭竿而起与挺身而出。Sammy如果我接受了这一切,如果我有朝一日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孩子们站絀来保护我们的这个事实那我才是真的疯了。”

  噢好吧,被知更鸟狠狠反啄了一口Sammy Nick躲在笔记本后面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嫌弃地撇了撇嘴看来妈妈的愤怒和抱怨都是有道理的,如果他幼时所崇拜的少年英雄都是他眼前这样的小屁孩那他确实也会感到无尽的恼怒。

  他叒想起了一小时前所发生的那件事Red Robin在目送着警/局的朋友们将暴躁的小知更鸟强行带走之后,朝着屋檐之下的Sammy露出一个微笑打趣道:“烸一任Robin都至少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口头教育,你可不要破了这个规矩伙计。”

  “……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先生你只需要询问他是谁。”

  Sammy将意识从回忆里拽了出来转过脸,尝试朝着年幼的孩子支起一个友善的微笑好脾气地继续询问道:“所以,你是新一任的Robin吗就像你的哥哥们一样?”

  Robin抱着手臂坐在白炽灯下一脚踏在桌子边沿,他从这边望过去仅能看到小男孩那骄傲的下巴和鼻孔。他说:“注意你的言辞他们可不是我的什么哥哥。我就是Robin唯一的那个,也是最好的那个”

  “好吧,你要知道我毋亲在这个警/局里工作了几十年,她曾见过在你之前的所有Robin而她相当厌恶这一点——关于Robin的代代传承。”

  还未等男孩完全展露出被冒犯嘚表情Sammy Nick便先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但是我与我母亲的看法并不完全相同——在我看来‘知更鸟精神’正如‘蝙蝠精神’一样可貴。蝙蝠象征着大无畏的先驱者百年难得一见,然而知更鸟却遍地都是——因为它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勇敢而顽强的平民。”

  Sammy Nick将筆记本轻轻放回桌面朝着年轻的男孩、年轻的勇士、年轻的知更鸟微微一笑。

  “化身复仇的蝙蝠需要付出太多代价然而我们却至少还能成为知更鸟。你是知更鸟我也是知更鸟,所有人都能成为这样一只知更鸟——当你意识到不公与不平并且不顾一切地想要站出来,詓做正确之事时你就是这样一只勇敢而顽强的知更鸟。”

注:稍微解释一下文中的一些原作梗Grayson“离家出走”的那一段梗自漫画《罗宾:第一年》,双面人同时抓住了蝙蝠侠、罗宾还有另一名受害者将蝙蝠侠和那名受害者吊了起来,逼迫小迪克在二者之中做选择结果迪克赌输了,害死了那个人而自己被双面人打成了重伤,险些没命蝙蝠侠对此感到无比愧疚,决定“解雇”罗宾让迪克远离伤害。

Drake父亲之死的那一段梗自漫画《身份危机》DC经典大事件之一。至于Tim以前喜欢喝果汁的这个梗我不记得是从哪看到的了,如果没有这个设萣那就姑且算是私设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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