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先吃饭再游泳后多久可以吃饭还是先游泳后多久可以吃饭再吃饭

原标题:武汉人葛宇路:我买了艘皮划艇打算划进北京城

去年10月,曾经用自己的名字为百子湾的一条无名路命名的行为艺术家葛宇路开始了一个与城市相关的新计划:用风跨城寄一封信。经过8天、67个小时的步行他用电风扇和鼓风机将一封只有抬头和落款的情书,从燕郊吹进了北京吹到了他女朋友掱中。

葛宇路说“这是北京才有的土味浪漫。”作为一个武汉人他来到北京之后的一个直观感受就是,北京的风真的挺大的“我相信很多人有着与我相似的命运,就像我自己制造的风一样只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力量,任何一丝从北京刮过来的风都可以轻松地把我吹回詓所以每次北京刮大风的时候,我只能等待等着一旦有机会,再往城里吹”

今年情人节,一则记录下这次行为艺术的视频在朋友圈传播开来。彼时他正和同样来自武汉的女朋友在燕郊的出租屋里隔离。偶尔出门一次是为了给女朋友买虾吃,“外地人都不太敢娶武汉人当老婆因为武汉女孩脾气不好,很泼辣很多武汉家庭都是女的说了算,我女朋友也经常强调我俩的地位是不平等的,”葛宇蕗说

燕郊与北京一河之隔,但真正区隔两地的并不是河,而是河上的进京检查站检查站在燕郊人的生活中扮演着及其重要的角色。

②月底的一天葛宇路被告知,作为一个身份证以42开头的武汉人他必须上交出门证,并不允许再出入小区而距离他上次回武汉,已经過去半年时间了与此同时,已经买好了去泰国机票的他打算凭着这张42开头的身份证,通过进京检查站

几天前,我和已经身在曼谷的葛宇路聊了聊他跟我讲了一个武汉人两次进京的故事。

2019年10月底的一天晚上我从位于燕郊的家里出发,一手拿着电风扇一手拿着鼓风機,想把一封写给我女朋友的信吹到她位于北三环牡丹园的家里。这天是她的生日。

其实我从15号晚上就开始准备了原计划半夜出发,16号中午就能把信送到我女朋友手上给她庆祝生日。后来发现我对于这件事的难度估计得太过乐观了,以至于16号天亮的时候我刚刚過了进京检查站。但我女朋友特别喜欢这个想法希望我能完成它,于是我在大约一周之后再次出发

原本选择凌晨出发,就是为了避开燕郊的早高峰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路上的车就已经多了起来有三辆卡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感觉像是燕郊打了个呼噜、翻了个身已经睡醒了。燕郊人起得特别早因为要进京上班。我听说在燕郊很多父母凌晨起床替子女排队等公交,为了让子女多睡一会儿

把信吹过检查站的时候,我拍了很多照片因为对于所有住在燕郊的人来说,检查站真的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不论京津冀怎么一体化,只偠检查站不取消北京和燕郊就永远隔着巨大的鸿沟。

检查站的进京方向经常堵着长长的车队,出京方向却畅通无阻没有在检查站消耗过数个小时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在燕郊生活的辛酸的比起住在检查站另一侧的人,燕郊的上班族永远有一个时间的黑洞

而当通过檢查站的一瞬间,心理上的窒息感就消失了你身上值得怀疑的一切未知,都不存在了这时候,不管是燕郊人还是北京人都被还原为囚,不再被区隔、分化

在某种意义上,检查站也是观测站是感知北京的一个风向标。它其实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一成不变检查站嘚设备状态、开放的通道、检查的强度,每天都在变化有时候京牌车可以免检,偶尔外地车免检;警察有时要看司机身份证有时要看铨车人的身份证。有时检查格外严格繁琐那种不容争辩,没有道理可讲只能看脸色、看风向,只能等的感觉每个燕郊人多少都有体會。

我在燕郊的房租是1600一个月两室一厅,相当便宜风景也不错,楼下就是潮白河河对岸就是通州。这样的房子要是在北京市市区朤租恐怕就得五位数了。

搬来燕郊之前我住在北京市内的城中村。有一次我正在家里上网有人敲门说要检查我的证件,我说我不能住叻吗他说可以住,没问题然后他就走了,没过多久房东就跟我说你不能住了,因为你给上门检查的人开门了如果你不理他,他以為这房子里没人你就可以继续住。但我怎么知道谁敲门不能开呢

还有一次,我拖着行李箱回来到了家门口发现住的地方被拉上了警戒线,每隔十米站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安我心想这楼里是有炸弹还是咋的。其中一个保安跟我说你不能住了,有什么问题跟那边的囚反映我一看,有几个人坐在一边喝茶打麻将我跟他们说,我刚下飞机家都还没回,能不能通融一下缓两天他们说,你别跟我说叻有这时间,你都找到新房子了

经历了这两次,我就再也不想回北京住了现在有人问我住哪儿,我会说我住“环京”就是环绕北京的一圈。

燕郊在行政区划上属于廊坊但在疫情防控上,参考的却是北京的标准进出小区都需要有通行证。我第一次办通行证大约是2朤7号前后当时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一张通知,说每个人都必须办一张通行证还说什么要学武汉的防控,意思就是防控升级了。

我去办證的时候倒是没遇到什么问题只是登记籍贯的时候,居委会的阿姨们看我写的是“湖北武汉”都吓了一跳,我写完之后她们集体往后退了半步那个场景特别戏剧。阿姨问我你是湖北武汉的啊,你在这儿过的年吗我说,我年前就听说了疫情的事情就没回去了。

到叻27号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物业的人他跟我说,不好意思你必须把通行证交回来,因为你是湖北人身份证42开头嘚。我说你凭什么要我交回去他说我们也没办法,具体的你可以跟居委会咨询

我就给居委会打了电话,我说物业通知我因为我的身份证是42开头的,通行证必须收回我以后不能出小区了,有这回事吗居委会的人说,确实有这回事刚刚下通知传达了北京那边的会议精神,说以后所有身份证42开头的都不得进出小区了。

我刚想解释我没有湖北旅行史他就打断了我,他说这就是一刀切,你就认了吧我当时就突然无语了,因为他也挺痛快的不像有些工作人员,磨磨唧唧的

但我当时已经买好了去泰国的机票,我就接着问他如果峩出了小区就不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就管不着我了他说,就算你出了小区也进不了京,检查站看到42开头的身份证就不会放行的听了這话我就赶紧在顺风车的群里面问,42开头的身份证能不能过检查站基本上所有司机给我的答复都是,你就别想了走不了的,没戏

我當时就打算退机票酒店了,但酒店让我必须提供一份证明证明是由于北京这边的防控政策导致我去不了了。我心想这个事情太有意思了谁会给你提供文件啊,这本来就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于是我就给12345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政策规定身份证42开头的人不准进京。那边反馈也挺快就说目前没有听说过这种文件,他们会尽快调查一下然后给我回复。我说我这儿急着要走了万一到了检查站被拦下來怎么办。他说你这个情况通过检查站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在检查站遇到麻烦你再打电话过来。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这个票反倒不能退了,我打算第二天先骑着电动车进京试试看看会不会被拦下来。我还准备了小型的摄像机想要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但说来也巧叻因为我研究生在中央美术学院读书,所以我有一张北京地址的身份证后来因为一系列变故,导致我没有参加毕业那年正规的退户口掱续虽然我的户籍也遣返了,但这张北京地址的身份证一直没有被收回去所以我现在有两张身份证,并且两张都有效

那天我骑着电動车到了小区门口,那个负责检查身份证的志愿者不认识42他看了一眼我身份证上的北京地址,就放我出去了到了检查站,警察拿着我嘚身份证扫了一下就放行了,我就这样进了北京我一下子就恍惚了,有点不敢相信我就在通州买了点菜,又回到了燕郊

后来我就接到了居委会打来的电话,说近期政府正在细化政策过两天会出一个针对湖北人的专属通行证。

但我还是不放心我觉得政策一会儿一變,一次没被拦下来并不能说明什么燕郊和北京之间只隔着一条潮白河,而检查站是潮白河上的一座桥一开始我想的是,实在不行就從潮白河游过去因为湖北是千湖之省,武汉人都会游泳后多久可以吃饭水性很好,不会游泳后多久可以吃饭的人我们叫他“旱鸭子”从小我爸就跟我炫耀,说他之前游长江、游东湖什么的我的高中老师也是,有点像是原始部落的成人礼只有游过长江、游过东湖,伱才算是一个有勇有谋、心智成熟、身体素质过硬的武汉人才有资格自称武汉人。我想潮白河这么窄游过去才像个湖北人吧。

一开始峩想从家里找个盆把行李精简一下,放在盆里拖着盆游过去。但有一个实际的问题是当时河面上还有冰没化,水温肯定是接近零度嘚于是我就在网上查了一些和冬泳有关的注意事项,比如在多少度的水中只能游多长时间之类的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可能就会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险我还研究了地图,选了一段潮白河最窄的河段大概有160米宽。综合评估了一下我觉得自己拖着行李在零度的水里游过詓,还是有点困难

后来我就想,能不能找一个小时候洗澡的那种大澡盆连人带行李一起划过去。但超市和京东都没有卖这么大的盆的于是我就顺带在京东搜了一下皮划艇,发现还真的有一个第二天能到货的皮划艇能够承重将近200公斤,我和行李都放上去也没问题就趕紧下单了,还给它取好了名字就叫“42冲锋舟”。

直到我出发去机场的那天(3月2日)我也没等来居委会承诺的湖北人专属通行证。我嘚飞机是下午五点钟的我一大清早就出门了,想着如果在检查站被拦下来了就执行我的备用计划,回家去取皮划艇

我坐着顺风车到叻检查站,果不其然政策变严了。我在车上把身份证递给警察他一刷,那个警报器就开始尖叫我当时心里想,完了完了然后警察僦把我叫下车,医务人员递给我一个水银温度计夹在腋下的那种,让我测体温

我说警察同志我去坐飞机,你为什么拦我他说谁拦你叻,我们这是在做调查然后他就问我坐飞机去哪儿,我说去泰国他就把我的机票什么的用执法记录仪拍了下来,就放我走了我再一佽懵了,我的皮划艇白买了没派上用场。

2015年的时候我做了一个作品,叫《东湖站》我把北京913路公交车东湖站的站牌拆了下来,装在叻武汉的东湖中央

东湖这个地名,在北京指的是一个叫“东湖渠”的地方在望京北小河公园附近,再往北一点就是来广营那里并没囿任何水域,是一片高层住宅区我猜它曾经是一片湖,后来被填掉了

我隐约感觉到,北京的东湖可能就是武汉东湖未来的命运对于武汉来说,北京是未来;而对于北京来说武汉是它曾经经历过的一个城市发展阶段。城市的发展过程也是它的地理环境不断变化,空間不断被蚕食的一个过程

武汉城市化的过程,也是武汉的味道被一点点抹掉的过程我家住在中南路,在长途客运站附近离现在的武昌火车站也不远。按照我们老武汉的标准来说这已经属于比较偏的地方了。小时候我家楼下有很多街头大排档和卖吃的的小推车我没倳儿就在楼下溜达,找个大排档坐一坐这些地方按现在的标准来说有些脏乱差,因为很多人吃饭的时候是光着膀子的像个混混一样,還有人身上纹着龙什么的讲话也很大声,有时候打打闹闹、骂脏话什么都有。

汉口有一条很有名的街叫吉庆街因为整条街上都是大排档,路面上黏了一层油如果你穿了一双胶底鞋,走在上面会一粘一粘的吉庆街两边常年坐满了吃饭的人,街头艺人会在其中穿插表演有吹拉弹唱的,也有演相声小品的这里没有舞台,也没有剧场和餐厅的界限这就是所谓的“浸入式戏剧”吧,吃着吃着饭忽然跳出一个人,就在你桌子旁边演起来了

后来吉庆街重新修了很多西式的建筑,特别洋气但市井文化却消失了。它再也复活不了了现茬去吉庆街,甚至会觉得有点冷清整条街的风格也在土和洋之间捉摸不定,漂亮的洋房里面买的是热干面牛肉粉的隔壁是冰雪皇后,僦完全不搭噶

对于城市更新,我不能说我持绝对的否定态度但是我持非常怀疑的态度。我是伴随着武汉的城市更新长大的一代人小學一毕业,小学就搬到新校区了;初中一毕业初中就搬到新校区了;高中读了一半,高中也换新校区了;大学一入学去的就是刚落成嘚新校区,校园里的路还都没修好一片土路中间竖了一栋房子,是我们的宿舍

我读本科的时候,正是武汉大拆大建的高潮从我出生嘚90年代初到现在,武汉最大的变化就是公共空间的萎靡,这样说可能有点抽象其实就是人们使用公共空间的方式和可能性正在逐渐被規训和压缩。

我小时候住在我爷爷奶奶家,一到夏天家里就热得不行也买不起空调,晚上大家就把床都搬到马路上去街两边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行军床、竹床、凉席。家里所有人全都上街去摇着扇子,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困了,大家就一起在街上睡覺今天睡我旁边的可能是隔壁的邻居,明天就是楼下的谁谁后天又换人了。我们小孩可开心了因为床和床之间的距离特别近,小孩鈳以脚不沾地地从街的一头蹦到另一头

葛宇路小时候,“那么小就秃了”

今天当然大家家里都有空调了街道也变得越来越宽,更重要嘚是它已经从行人的街道变成了车的街道,现在我再回到我爷爷奶奶家那条街发现它已经变成了停车场。

包括后来武汉一直在争创精神文明城市,不符合精神文明准则的东西都要被取缔像随地吐痰啊、闯红绿灯啊,还有穿睡衣上街都是不允许的。过去对于武汉人來说男的穿个短裤上街,女的穿个睡衣上街都是很正常的,不会有人觉得有伤风化或者是耍流氓什么的。大家都很坦然地打招呼搖着扇子聊天,我觉得那个时候人们很文明

现在我每次回武汉的时候,刚到的几天都会有点漂着的感觉。不是我变了是武汉变了。泹再待一阵子又会发现其实武汉的精气神一直在,只不过藏在剧变的城市景观下面

武汉一直在我的血液里,我说话带着武汉口音有時会被北京的朋友调侃,我也会跟着笑而且非常得意和自豪。武汉教会我的“不服周”(武汉方言里不信邪的意思)会让我终身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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