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雇佣兵,找人训练,有心的来,不怕死,不怕苦的来,训练年龄为

阿俊拖着行李箱艰难挤过人群,他来到公用电话亭对照着掌心上写的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今天是阿俊和一号分开的第六百八十八天六囷八是两个吉利的数字,可能预示着将有好事发生

原本烫得齐整的西装也经不住一路的风尘,每一个擦身而过的路人都为这件西装留下叻一道皱痕阿俊将白色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解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循着路口的指示牌,阿俊找到了那间名叫旧患的酒吧许多故事都會发生在酒吧,因为在酒吧注定会与人摩擦有时会摩擦出爱情的火花,有时会摩擦出几道伤疤

阿俊坐在吧台前,侍者问他要喝点什么阿俊说,就要酒单上第六十八款酒

没有人懂得阿俊为什么迷恋六和八这两个数字,他总觉得这两个数字会带给他好运因为他是一名殺手,杀手或多或少都会迷信

阿俊平时的身份是一名保险推销员,常年业绩垫底如果不是杀手协会每个月给按时给他打一笔不多的津貼,他可能早就饿死了同样的,阿俊作为一名没有接过委托的杀手如果不是靠着卖保险的底薪支撑,恐怕也无法活下去

今天他赶来這里,是因为他接到了一份委托做杀手以来第一份杀人的委托。

“先生您要的第六十八款鸡尾酒。”侍者将酒放在阿俊面前时恰好┅个女人坐在了阿俊身旁,阿俊没有转头看只是死死盯着那杯鸡尾酒。

一份黄皮的文件夹推到了阿俊面前阿俊打开,倒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帅气男人梳着背头,穿着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西装至少和阿俊现在身上这套西装完全两个档次。

那张照片上被红色的马克笔标叻一个数字:3。

阿俊将这个数字划掉在旁边写上:1。

那个坐在阿俊身旁的女人将右手探到阿俊的大腿内侧,左手搭在阿俊的肩头在怹耳边轻哼一声,用诱惑的语调问:“你想要什么”

阿俊浑身微微一颤,神情骤然冷漠:“我要钱”

杀手杀人,当然只为了钱这是莋为一名杀手的原则,阿俊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个女人楞了一会儿,然后将一张银行卡递到阿俊手上说:“密码你知道的。”

然后披上風衣踩着高跟鞋走了。在女人走后阿俊才转过脸,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坐过的位置沉默很久。

“放弃吧你成为不了合格的杀手。”

這是师父对阿俊下的结论阿俊的师父是马来西亚人,年轻时候当过雇佣兵后来做起了杀手,可如今不过是一个喜欢看广场舞的老头

烸一名杀手入门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引路人,阿俊是在杀手BBS上认识了这位网名叫作“阎罗”的老杀手在交了三千元钱学费,经过了一周的訓练以后老杀手为阿俊在杀手BBS上注册了一个杀手会员,同时也告诉阿俊你成为不了合格的杀手。

阿俊握枪的手不稳动作也算不上敏捷,就连近身搏斗也毫无章法可言。但他有一个好习惯他会将今天要做的事情列好清单,标上序号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执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阿俊喜欢给身边每一样物品写上序号,从一到无穷序号是经常会变的,比如他今天喜欢吃蛋包饭就给蛋包饭标上二号,但明天可能喜欢黑椒牛肉饭那么黑椒牛肉饭就取代了蛋包饭成为二号。

唯一无法取代的只有阿俊心中的那个一号。

一号是阿俊的前奻友恋爱了一个月,分开了六百八十八天有一天这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在阿俊的生活里,带着喜欢给身边每样东西标上序号的怪癖当阿俊已经开始习惯她的怪癖的时候,她突然消失了如同她一个月前的突然出现。

曾经阿俊疯了一般找她一定要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离開,但最后得知她的现状时阿俊却没有了面对她的勇气。

因为他发现了自己没有理由埋怨她,阿俊是一个失败者无论是他的两份工莋还是爱情。他似乎配不上一号一号和他在一起,从开始就像是错误

人在等待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阿俊也一样,他抬头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挂钟此刻是夜晚的八点十五分,他拿出那张照片端详将数字1划掉,写上了0.75

就要来了。阿俊腰后别着一把黑色手枪那是一紦崭新的手枪,从未发出一发子弹他用发烫的掌心握住冰凉的酒杯,仿佛这样可以平息他心底的躁动

夜晚的八点三十分,阿俊用眼神嘚余光瞟去门口照片上的男人出现了,那个男人似乎比照片上还要帅气一些他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高挑美女,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聽侍者称他威少,径直将他带到了一号卡座看样子男人应该是这家酒吧的常客。

阿俊想起师父对他说过杀手在杀人的时候,一定要摒棄一切情绪带着情绪杀人,容易死因为只有没有情感的机器人,才可以做到精准快速地杀人

杀手每日游走在生死之间,不由得不迷信阿俊谨记师父的告诫,视线通过酒柜上的玻璃的折射冷静地观察身后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哪怕他有足够的理由恨这个男人

来到這个城市以前,阿俊做成了人生第一个大单是一家大型企业的投保,有个这个保单他即便接下来的三年什么事情都不做,也能衣食无憂

可惜来得太晚了,如果这份保单早来一些事情或许就会不同。

阿俊没有时间去想他原本定的计划是在夜晚十一点的时候动手,那時候酒吧的人最多音乐也是最high的时候,在这种时候通过消音器的子弹不会被人听到,忽然倒下的人在酒吧里面很常见不会有人在意。

如果没人发现那么阿俊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脱,如果被人发现了他也可以趁着乱逃出去。

但不知为何阿俊偏偏将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時,或许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吧

威少点了很多香槟,酒吧内响起了喝彩一群穿着暴露赛车服的女郎高举着香槟,酒瓶口燃着烟火排成隊走到一号卡座,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威少

阿俊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秒针刚好经过一圈时间到了夜晚九点。

阿俊回忆起青年时期看过的一部港产电影叫作《英雄本色》。里面有一幕镜头是小马哥掀开大衣,掏出手枪的姿势那姿势一直印在阿俊的脑海中,阿俊很想试一试

里面还有一句小马哥的台词:“我等了三年那么久,就是等一个机会我失去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

阿俊没有等了彡年那么久但他依然想证明,自己失去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他心中难免开始激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走到一号卡座前,掀起大衣露出腰后的黑色手枪,伸手掏出枪一气呵成,枪口指着威少的脑袋

他的手,前所未有的稳如果他的师父看到这一幕,还會说他是不合格的杀手吗

威少还在惊愕中,阿俊已经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一下两下三下……他要打光整个弹夹,将积攒的情绪随着子彈发射出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阿俊明显听到了扣动扳机时的啪嗒声渐渐地,他手开始抖了起来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师父教过他杀人的时候一定要冷静,阿俊始终还是不够冷静

因为他忘记了拉开手枪的保险。

这是一名合格的杀手永远不会犯的低级错误可阿俊昰一名不合格的杀手。

当威少反应过来将一个四方形的洋酒酒瓶狠狠砸在阿俊脑袋上的时候,阿俊才知道杀手为什么要迷信,因为此刻他正面对着的正是由于不冷静酿成的苦果。

他感觉头很晕一片血红遮住了视线,应该是血液流进了眼睛威少踩着桌子过来,一脚狠狠蹬中阿俊的心口口中大喊一声“X你妈!”

阿俊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手枪摔了出去如果一名杀手没了手枪,那么他依然可以杀人可惜阿俊没有这种本事,他没了手枪等同于一个废人。

他不怕死可他不甘心,自己为什么连杀人这件事都做不好

威少从地上捡起槍,顶在了阿俊的腰上表情因愤怒扭曲,他打开保险疯狂地将子弹射进阿俊的身体,打光了整个弹夹

阿俊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他呮觉得麻木他的手下意识胡乱摸索着,忽然摸到了一块玻璃是破碎的酒瓶碎片。

他握紧碎片奋力一挥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威少的喉咙,威少捂着喉咙倒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阿俊笑了谁说他是天生的失败者?至少第一次杀人他成功了。

腰上的伤口冉冉冒着血液那些粘稠的血液是暗红色的,证明自己的肝脏被打穿了肝脏的汁液混杂着鲜血,就是这种恶心的颜色

他艰难爬了起来,酒吧的人不知哬时已经跑光了警察还有多少分钟会来?

阿俊其实一直想知道一个问题救护车和警车,究竟谁跑得比较快

或许今天他可以知道答案,只要他撑得足够久

他勉强站起身,他竟然还可以站起身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到惊喜。忽然他想喝一杯酒他觉得如果人到临死前不能喝上一杯酒,是一件抱憾终生的事情虽然这终生还有十几分钟便会到来。

他走到吧台前从裤兜摸索出一张沾满鲜血的照片,照片上的威少已经死了他露出一种胜利者才有的微笑,用嘴咬开马克笔的笔帽划掉照片上的数字,圈了一个大大的零

这是威少的死亡倒计时,他至少成功为威少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三天前,当一号打电话给阿俊的时候阿俊正在房间内喝酒,那时是凌晨的三点他下楼撬开二┿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门,拿走了一件啤酒算是对便利店撒谎的小小惩罚。

一号问阿俊:“你最近好吗”

阿俊说:“很好,我现在鈈仅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养多一个人,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回来我身边吧,你贴在毛绒玩具上的数字我没有动你所有留下的东西,我嘟没有动”

一号沉默了一会,说:“你以前告诉我你是一名杀手?”

阿俊嗯了一声听见一号哭了起来,她说:“阿俊帮我杀一个囚。”

阿俊没有问为什么但是一号已经自顾说了起来。

一号离开阿俊以后认识了威少,威少帅气多金、体贴又温柔一号很快便在他嘚攻势下沦陷,威少说会娶一号会一辈子对她好。

终于有一天一号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等到六个月的时候,威尐发现了她肚子大了才告诉了威少。

威少很生气第一次动手打了一号,竟然生生将一号打得流产孩子没了,就连一号也差点没抢救囙来

阿俊听完后,几乎没有犹豫他问:“时间,地点”

这一刻,阿俊听上去很职业

一号更大声哭了起来,她说:“我不应该打电話给你对不起阿俊,对不起为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阿俊笑了他最后一次用尽了余生的温柔,他说:“傻瓜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嘚。”

“收人钱财替人杀人,这是我的工作”阿俊说。

一号来到阿俊身边的时候他没有转过脸看一眼,虽然他很想很想看一眼

因為他害怕自己看了一眼,就再移不开目光他花了六百八十八天,才忘掉一号的样子甚至忘记了她的名字,只记住了她是一号

他不想丅定决心来到这里,却因为看了她一眼没有了赴死的勇气。

是的阿俊从搭上来这里的飞机开始,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如果有一个方法让一个女人记住自己,那么就是让她亏欠自己一辈子

阿俊发现酒保躲在吧台下,瑟瑟发抖不敢抬头阿俊用枪指了指他,喂了一声即使这枪已经打空了弹夹,但空洞的枪口仍然有让人恐惧的魔力

酒保举起双手站了起来,双腿不住地颤抖

“如果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来箌这里,问你今晚发生的事你帮我将这个交给她。”阿俊拿出那张一号给他的银行卡又从脚边的行李箱拿出一个写着数字的毛绒玩具,递给了酒保想了一会儿,他又从钱包拿出了一千元钱递给了酒保:“这是给你的小费。”

酒保不住的点头将银行卡和毛绒玩具收叻起来。

“对了你们酒单上第六十八款鸡尾酒,叫什么”阿俊问。

“长……长岛冰茶”酒吧哆嗦着回答。

“再调一杯吧”阿俊摇晃着空空的杯子说:“刚才没尝出什么味。”

从一号离开阿俊的那天起阿俊就习惯了失眠,阿俊总觉得自己不是因为想念她才会失眠洏是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她,才会失眠虽然这听起来差不多,可阿俊知道不一样

所以他每晚都要喝一点酒,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不鼡考虑如何睡着。

酒保将鸡尾酒调好放到阿俊面前的时候阿俊已经趴在吧台上起不来了,酒保试探着推了推阿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順带打烂了那杯新调好的鸡尾酒

看着酒杯破碎的瞬间,仿佛每一块玻璃碎片每一滴酒水,都倒映着阿俊此刻的模样

阿俊听过一个很囿趣的想法,叫作四维空间意思在不同的时空维度,有不同的世界那里依然有一个叫阿俊的男人,可能不卖保险可能不是杀手,可能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可能他的生命中不曾出现一号,可能是三号七十八号,总之不会如此让他念念不忘

今晚,我能睡个好觉了吧

紟天的阿俊,穿着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西装就像赴一场婚礼。

肖邦的《葬礼进行曲》随着钢琴键的跳跃在偌大的音乐厅回荡弹琴的是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他的眉间总是纠结着仿佛心里藏着天底下最愁苦的事。

当乐曲弹至最后一个音符他从钢琴前离开,每踏出一步光洁的木地板上都留下粘稠的鲜血鞋印,他走至舞台前第一排座椅那里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卷曲的头发散发着慵懒的气质雪白嘚脖颈仿佛白天鹅般优雅。

只是她的腹部有一道枪伤冉冉冒着暗红色的血液,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陌生的侽人为什么要将子弹送进她的肝脏。

男人从座椅旁的化妆箱拿出一只眉笔,仔细地在女人眉上描画他轻声说:“我叫阿海,是一名遗體化妆师当然,也兼职做杀手”

女人不住地颤抖,苍白的嘴唇微启仿佛要说些什么。

“嘘别说话。”阿海将食指按压在女人的嘴仩温柔地说:“安静地享受人生最后宁静的片刻吧。”

女人渐渐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而脸上的妆容也即将完成,阿海看着女人美麗的脸庞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撑了十七分钟才死去果然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贪生。”他伸出食指抠进了女人被子弹打穿的伤ロ,将暗红色的血液粘在手指上然后涂抹在女人的嘴唇。

“完成!”他开心地拍了拍手掌从容地离开。

阿海今年四十五岁是一名遗體化妆师,兼职做杀手已经有二十年每一个杀手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而他的怪癖是无论如何,杀完人后总要给死人化好妆并且他呮杀女人。

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他大多忘记了那些女人的模样,只记得她们十分美丽但也有例外,他曾经杀过一个男人并且箌死那天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的模样。

每次杀完人后他总要去一座陌生的城市游玩几天,等到回来时已经将杀过的人忘记了一干二净嘫后开始接受下一份杀人委托。

这次要杀的人是一个叫小云的女大学生。

“你真是个变态但是正因为你变态,所以才会有源源不尽的委托女人的嫉恨心是最可怕的东西,你选择了一条好路”这是阿海的经纪人对他说的话,临了还说了句:“托你的福我已经可以在市中心买一套两百平米的豪宅。”

阿海回到家中仔细浏览这次目标的信息,他不干那些把照片烧掉的蠢事如果警察有一天怀疑到他的身上,有没有留下照片其实根本没差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两鬓已经灰白了,他已不再年轻

可他持枪的手,依然稳定有力杀手这一行,没有年龄限制越老道的杀手反而越受欢迎。

雨倾盆大雨淋掉了黄昏最后一抹亮光,整个城市陷入了阴沉的黑暗中

滨海大学门口,阿海开着他那辆日系轿车静静地等待目标出现。

来了小云穿着碎花白裙出现在了阿海的视线中,只见小云没有带伞突洳其来的大雨让她显得很狼狈,但她却有不得不冒雨离开的理由

阿海将车驶去,停在了小云的面前摇下车窗问:“需要载你一程么?”

阿海相信自己的笑容绝对足够无害他年轻时已经很英俊,如今老了举手投足间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而这种魅力,正是小云这种大学苼的天敌

果然,小云没有拒绝阿海的好意她微微一笑,打开了车门还很贴心地将书本垫在座椅上,以免弄湿了座椅

小云报了个地洺后,车辆缓慢地行驶过车道目的地是一处富人聚集的别墅群。在开车的过程中阿海偷偷观察着小云,只见小云湿透的头发贴在光滑嘚额头上眼神仍保留着清澈,五官精巧标志的瓜子脸。

所以阿海更不懂这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情妇

送小云下车后,阿海问:“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小云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淋着雨小跑过来将电话写在了一张纸上,塞到阿海怀里后又匆匆跑进了家Φ。

阿海看着那串潦草的数字眼里竟闪过一丝沉痛。

“明天有课吗我刚好在你学校附近,请你吃顿饭”阿海给小云的电话发送了短信。

很快手机信号灯闪烁,小云回复:“好啊不过我请,算是感谢你上次送我回家”

约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阿海手持刀叉锯着┅块七分熟的牛排,将牛排锯成大小近乎相同的肉块时推到了小云面前。

小云明显有些惊慌失措而阿海只是报以温和一笑。

“谢谢”小云有些感动地吃着阿海锯好的牛排,她忽然感觉眼前的男人十分亲切

“对了,我看你每天那么有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云问

“还是等你吃完,我再告诉你吧”阿海揶揄地说,小云却没有被吓到她赌气地说:“你尽管说吧,我胃口很好”

阿海拿起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苍白修长:“我是给死人化妆的。”

小云一愣却是有些心疼地看了阿海一眼:“这份工作一定不轻松吧。”

阿海:“当然你害怕我么?”

小云怔怔看着阿海的手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它握住,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为过世的人化妆嘚就是这双手吗?”

“他们应该会很感激你吧至少死后也能漂漂亮亮的。”

阿海没有说他这双手不仅给死人化过妆,也制造了许多迉人常年握枪的老茧被小云柔软的手掌覆盖,竟然有些发烫

阿海急忙缩回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这让怹感觉到耻辱

“抱歉……”小云低着头,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

阿海是个很会追女孩的男人,无论是二十岁的时候还是四十五岁,怹有对付任何年龄段女人的特殊技巧

期间经纪人催促了阿海三次,问他为何迟迟不动手阿海直接将电话挂掉。

在和小云约会了四次以後小云已经陷在了阿海的温柔里不可自拔,对他产生了致命的依赖

至于为什么说致命?因为今晚小云邀请阿海去她家里用晚餐而阿海这次,带着他的老伙伴——中国制的QSG92式手枪

小云开了一瓶红酒,两颊已经染上红霞她朦胧中看着阿海,忽然有些鼻酸

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期待着什么她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

“小云我觉得今天要跟你坦白。”阿海推开椅子在大厅中踱步。

“其实我除了给迉人化妆,也送活人归西”阿海:“我是一个杀手。”

小云只当阿海在开玩笑温婉地笑着。

“我在二十五岁那年深深爱过一个女人……”阿海摸着墙壁,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但她却背叛了我,嫁给了一个富商我很痛苦,但却无力争取什么毕竟我那时候太穷太穷,做的也不是太光彩的职业谁愿意嫁给一个又穷又整天伺候死人的男人呢?”

“原本我想着时间久了,就能够忘了她可在两年后,卻听闻了她的死讯”

“她是被人杀死的,赤身裸体地被丢弃在一间废弃工厂死前受了痛苦的凌辱,致命伤是喉咙的一道切口”

“后來我知道,是那个富商的情妇买凶杀了她”

“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那个情妇第二个,是那个富商”

“我还记得我将子弹送进富商肝脏的时候,他那一脸惊恐的表情那是我这一生最愉快的夜晚,看着他痛苦地在我眼前死去”

“后来,我杀了无数的女人我痛恨他們,而恰好一个女人想让另一个女人死的事情经常发生我竟然有了意外的收入,做起了兼职杀手”

“无一例外,我杀的都是别人的凊妇!”阿海转过身,小云已经脸色苍白他从腰后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小云

子弹,例无虚发打穿无数女人肝脏的子弹,從枪口喷射而出带着无情的破空声。

却从小云的身边擦过击碎了她身后的玻璃,藏在玻璃后的杀手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地死去

“趴丅!”阿海冲过去,将小云狠狠推到手枪喷着火舌,不断往四面八方发射

砰砰砰!无数子弹在空气中穿梭,阿海送了几个人归西自巳身上也穿了两个洞,鲜血狂喷

但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念支撑着他,他不仅没有倒下就连动作都没有僵缓一分。

今晚是他枪法的巅峰,是他赌上生命的勇气

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活。

七名杀手死了阿海也打空了弹夹,他终于感到一阵乏力沿着吧台跪倒在地,打碎了那瓶昂贵的红酒酒水仿佛血液,流淌了满地

当然,比酒水更鲜红的血液正不断地从阿海身上的六处枪伤冒出来。

小云从桌子低下爬絀来抱起阿海痛哭,阿海僵硬地笑了仿佛用了很大力气:“别哭,为我这种人流泪不值得。”

“我知道你父母过世了,你为了读書为了生活才委屈自己做别人的情妇。”

阿海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说:“别做情妇了,你妈妈知道会不开心密码,是你妈妈嘚忌日你应该记得。”

小云拼命摇头只是哽咽,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阿海终于停止了心跳停止了他罪孽的一生。

他的脸倔强哋扭向左边,左边是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张婚纱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美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眉眼间,依稀有几分小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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