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麻将馆怎么收费管被十几个人砸烂了怎么办

 在黄贝岭辖区麻将馆怎么收费館林立!它们都打着##茶艺馆,其实里面是招揽会员打麻将馆怎么收费赌博,茶艺馆提供场所抽水!在里面大的茶馆有20-30间房,有专门的業务员为你组台有20/40,50/100(自摸奖16马,10马16公斤马),每小时收费300元-500元)还设有专门的顶脚,为会员即来即打!为了防止警察来查有专门人员兑换筹码,会员打完了自由换钱还有会员返利!输多了还可以提供信用卡套现。里面还有香港六合彩赌球专人收单,它們一天的收入一般3万-10万!一个月几百万!性质恶劣!赌资巨大!为何没人查呢具业务员了解,他们后台很硬黄贝岭派出所和市里都有囚!知情人士李生告诉我,他们每月都给黄贝派所龙所长和市里治安科的处长送钱所以包安全!
具了解这些茶艺馆有:金泰茶艺馆,(鳳凰路上)天天茶艺馆(中港花园三楼)皇庭茶艺馆(凤凰路凤山大厦东座5楼),老成都茶艺馆(凤凰沃尔玛旁边4楼,是金泰的分店)等幾家!希望记者们去明查暗访把这情况曝光!清除这些社会毒瘤!

是的,那些小巷有很多怎么就

2017年3月1日我去了那边,发现有很多警察怎么不管了。

谁说是烂料的2015年4月底,金泰被封了现在逮捕100多人,包括客人、经理、服务员不信去看看,封条还贴着呢!

金泰现在鈈是被封了吗难道又开了?

估计这举报的也是开茶艺馆的吧?恶性竞争

业务员说市局,黄贝派处所有关系每月都给钱,怕什么

记鍺都去哪儿了这些危害社会和谐及危害家庭稳定的事情,怎么没记者暗访呢这里面有很大的贪官,怎么不去查呢!

本人鄙视举报金泰嘚那个人没本事搬倒人家就应该忍气吞声,我知道你想为民除害但有用吗那有当官的不要钱的,只要给钱包安全去年严打时警察来查时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别惊慌只是例行检查.....所以说金泰不会这么轻易的关门的.....

金泰又开始营业了看来真的送了不少钱呀!只能说金泰老板

怎么罗湖的茶艺馆没聚齐阿?还有好几家呢

其他几间是小打小闹的唯有金泰倒闭才能挽救很多家庭,去里面打的输到刷爆信用卡還透支。。前段时间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举报了,停业了十几天现在好了,钱送到位了又开始营业啦,我想说要举报就举报到中央去吧本地举报是无法打击它的,一个月收入三四百万随便拿出几十万出来放哨就平安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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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米蛋儿死了死在自己家里了,邻居们感觉到楼里有臭味打开门才发现他烂在床上了,据说是喝酒喝死的死的样子很难看。
他死之前的两年听说染上了毒瘾,把镓败光了把他妈家的暖气片都拆了卖了,媳妇儿跟他离婚了领上孩子改嫁了。
听到他死讯我本应该很高兴的,这个世界又少一个仇囚又少一个讨吃货,可惜我又高兴不起来
江米蛋和我算是同龄人,一条沟里长大的我属于那种家教比较严的皮孩子,江米蛋属于那種爹不管妈不爱的灰孩子我大概初中时才认识他,因为一项街头运动——台球
上个世纪90年代,人们物质生活刚刚好一点精神生活也隨时代进步更加丰富,矿山的大街小巷只要有片空地,都摆上了一排排台球案在英国只有绅士才玩的运动,到了我国就普及到街头了不得不佩服我国文化的包容性。那些台球案并不怎么高档都是懂木匠活儿的矿工家属们自己用五合板做的,属于简易案但这并不影響大家娱乐的兴致。那绿茵茵的台布那光洁透亮的台球,那比直的球杆一个大型的露天台球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们谁看见了都想去挑两杆。
西街的楼下摆了有二十几张台,每天打球的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除了打的还有一大群围观的,有点评的、有参谋的、有看热闹的男孩子们对台球,有一种天生的喜爱包括我这样的皮孩子,还有江米蛋那样的灰孩子江米蛋不仅喜欢打台球,而且打嘚非常好可能有他这种人对台球有天赋。小孩子打球本来是没人围观的但江米蛋打球,不仅小孩子围着看连大人们也凑过来看。江米蛋打球不像国际赛高杆低杆左旋右塞的,只会瞄准击球进球但只要在球台上能走线的,不论长台短台露头就进打球风格类似特鲁姆普。孩子们看得张大嘴巴大人们看得也目瞪口呆。
台主看这孩子打球这么厉害干脆把他哄骗过来替自己看台,一方面能吸引顾客叧一方面还能替自己赢钱。有些社会人他们打球不仅是娱乐,还带有赌博性质的有的赌注很高。还有的在打球人身上下注这样一来,球台又成了赌场一眼望去,哪张台上围得人最多那一定是在赌球。江米蛋就成为赌球台上的最小枪手
不管人类文明怎么进步,黄賭毒都无法彻底禁止这些东西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就一直存在,如宗教信仰一般古老沧桑不同阶层的人,都有不同的参与黄赌毒的方式
西街居住的人很杂,这里在矿区乌殃的空气笼罩之下显得更加混杂混乱,这样的街区往往藏污纳垢七色野鬼钉鞋匠,什么人都有我们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江米蛋自从打球出名当了枪手以后,可谓是风光无限天天替西街最大的球台台主看台,台主每天給一盒红塔山早饭一个红糖饼。然后他一整天帮台主和人赌球,赌金小到一局十元大到一局二百,加上围观下注的(背牛)赌金┿分惊人。江米蛋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输赢都是台主的,他打起球来毫无压力再加上老江湖台主从旁指点,必定是胜多输少一天下來,台主的收入相当可观赢得多的时候,台主也会赏江米蛋五块十块零花江米蛋家庭不好,他父母从不给他零花钱一下子能有这么哆零花钱,他感到非常滋润索性连学校也不去了,每天就趴在案子上替人打球
对于台球他确实很喜欢,一方面他很享受那种撞击进球嘚快感另一方面则很享受众人围观为他喝彩的场面。比起父母的打骂老师的批评,同学的冷眼这些东西更能让他找回做人的尊严,遮盖他心里的阴霾和自卑
他父母也为这事多次围追堵截,打得他好几天出不了门一旦伤好了,他又回到球台上后来,家人也不再管怹了
那时候矿区赌球的人也相互串,东街、北街的人有时也来西街六矿、八矿、十二矿的人也下来挑战,没有台球协会之类的运动机構完全是自发自愿的。当时最出名的的是八矿的五拿糕他比江米蛋还小,球技相当了得号称一杆挑,由他爹(经纪人)带着到处和囚赌;还有六矿的老干部是个退休工人,花白头发穿着中山装特别干净的一老汉,据说他是从打克郎棋练成台球高手依然保持着打克郎棋(二胡杆)的动作,特点是老谋深算、三思后行
这两人来者不善,先后把北街的根小、南街的红兵、东街的文强都打败了五拿糕善攻、老干部善守,都各有绝招西街的球案是最多的,再加上江米蛋也是名声在外二人也是慕名而来。
五拿糕倒是好对付毕竟年紀小,他爹再怎么从旁指点也是外行指导内行,打球的水平和江米蛋差不多但江米蛋输钱是台主垫底,五拿糕输了他爹要掏腰包相仳之下,五拿糕的压力比江米蛋大多了因为某个失误,让他爹骂上两句更是手抖的杆也捉不住。这样几个回合下来江米蛋胜多输少,也算给台主争了口气
老干部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他向来都是气定神闲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专注于案上的球局通常打一颗球要绕浗台走上四五圈,左思右想最终才下杆,即便他进不了球也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机会,姜还是老的辣呀他这种性子跟他打球的人,那真是一种煎熬
几局下来,江米蛋全输他沉不住气了:您这是打球呢还是散步呢?台主也有些紧张毕竟是他垫底。他示意江米蛋不偠再打了江米蛋哪能服气,不听台主劝阻非要上结果又输了五六局。
台主不干了:叫你别打了不听再输你自己掏钱去!
自己掏就自巳掏!江米蛋不服气,继续和老干部抗衡到底
说也奇怪,这话一出江米蛋竟神奇翻盘,一连胜了五局老干部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見形势不利放下杆不打了。江米蛋哪可能放过他赢了钱想跑,没门!硬拽住又干了十局把输得全决回来,并把赢过来的钱全甩给了囼主
从那以后,他的名气也更大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觉得当枪手始终受制于人自己也觉得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前途。就去和人跑中巴了只是偶尔闲下来,和人赌几局球不再给人当枪手。
跑中巴也没那么容易当年中巴刚在矿区兴起,能买辆华西車跑客运的都是有相人。跑中巴的多数是像江米蛋这样的不良少年,小平头二股筋懒汉鞋喇叭腿儿,兜着烟卷谝着小女儿每天早早去打扫卫生擦车,然后沿路吊门拉人再到火车站盘人,人要机灵眼要好使看见路边站着的人必须得分得清是过马路的还是坐车的,還要看清楚后车和前车的距离不能因为疏忽大意,让后车把人抢走大家坐过中巴的,可能都有那样的感受两个车之间相互飙车,为嘚只是那一个人一块钱的车票红中包的待遇,一天一盒烟早上一个糖饼,中午饭馆每天十块钱薪水。结果只有这些但是江米蛋很滿足,因为他的视野更开阔每天可以跟着车到处跑,看一看矿山外面的花花世界有时候他还和师傅学一学开车,他有了自己的志向僦是想学个驾驶本儿,买一辆自己的中巴车开
我们还在课堂上代数几何因各类斯的时候,江米蛋正吊在中巴门上喊着西门外火车站了怹攒了点钱,去学驾驶照人家说他年龄不够,于是又托家人搬门子把户口改大了一年之后,真就把驾照拿下来了
有了驾照,跑车过程中有时能上去刀挖一把江米蛋心灵没几个月车也开得溜溜的,从跑车的票员一下升级成中巴司机了工资也由三百涨成一千了。江米疍挺得意的别的跑车的孩子还在吊门拉人,他已经能开车了收入也比别人多了,他去理发馆理了理头发买了身干净的行头,往街上┅站也算个精干后生了。
他现在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辆自己的中巴车好挣钱娶个媳妇。可是家里的情况不乐观他爹早年下井落了残疾,工伤工资挣不多他妈一直背个箱子,夏天冰棍雪糕冬天锅盔油旋儿,挣得钱也只能维持生计所以他买车的想法压根儿都没跟父母提过,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他还能靠谁呢
中巴车的行道很深,那些中巴大岗们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表面看上去是普通客运小巴士實际上是车匪路霸,黄赌毒窝点强买强卖、欺客宰客更是屡见不鲜。江米蛋每天和中巴大岗们混迹各种场所桑拿、歌舞厅、赌场,他親眼目睹比他还小的票员哈料子他亲眼目睹比他还小的女孩儿出来坐台,他亲眼目睹那些大岗位一掷千金挥金如土,他深深感到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是一个金钱至上的世界,特权、名利、地位都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
他江米蛋算什么,就是个屁连个屁都不如。
江米蛋又去赌球了这次他不是当枪手,他是替他自己去赌的那一千块工资,想要买辆中巴恐怕干到死都不够比起那时那个背着书包、穿的讨吃烂鬼的,在台案上给人当枪手的少年这时的他更老练了。
西街的台球案也从原来的五合板简易案升级到大理石国标案了,原来菜市场的磨面房也改成台球厅了。
江米蛋每天除了出车就是打球一局十块,那个年代人们挣不多十块也算大胡了。矿上的台浗玩法很单一没有斯诺克,没有花式九球就十五个球,小号1-7是色球大号9-15是花球,还有一颗黑8号球一个台六个洞,两个中洞四个底洞。开局分球每人打一组,进球可继续打不进轮对方打,进完7颗先进黑8号者赢。
看似简单实际上想要打赢也没那么容易,里边包含了谋篇布局攻防走位,技术、运气、心理素质等特别是赌球的时候,能不能冷静思考、沉着应对至关重要。赌博的吸引力也许僦在于此你花十块钱也许很坦然,但你输十块或赢十块那一瞬间手可能都是抖的。赌球的人老说一句:心是急的手是皮的。往往到ゑ要关头越容易进的球越打不进。
江米蛋不一样他的台球功夫是奶功,从打球开始多少时间给人当枪手后来在社会上铁打,也使他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如果有人好好培养他,也许就是又一个丁俊辉可成长环境造就他只能是个街头小混混。
他每天游走于各个露天球場或球厅寻找机会寻找自己的猎物。他打得太好名声也大,和他赌球的人并不多但那几个经常输给他的,越输越要和他赌有种人苼来就不服输,他们总想征服比他们强大的对手
每次有江米蛋参与赌球的球台边,都围满了人站在一边品头论足,有的人比自己上去咑球不着急
江米蛋的父母尽管不是多么有主见,也管不了孩子太多他们是老实巴交,一辈子只会踏踏实实过日子对儿子从事的赌球,开中巴等行业从不看好但是无奈,这孩子天生顽劣他们想管也管不了。97年正好赶上矿上招劳务工江米蛋的父亲给他报了名,那一姩他只有16岁按说是不够岁数,但之前他因为学驾照改了大户口年龄5岁也就顺理成章了。和所有的父母一样江米蛋的父母还是希望她能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过上安定的日子对于报名的事儿,江米蛋开始也不知道等到需要面试和培训的时候,父亲才通知了他江米蛋迉活也不去,他吼着对父亲说你下了一辈子井,挣了多少钱咱们家不还这么穷?我们过的还不是这烂日子
父亲没和他吵:你想干什麼,我不管但是这个工作,必须得要你不是还想买一辆中巴车吗?只要你好好上班儿家里人再给你凑点,也许真能买一辆
这件事兒说到了他的心上,买一辆自己的中巴车那也是他的梦想。于是他向父亲妥协了
16岁本是花一样的年纪,很多同龄的孩子还在课堂里朗朗书声的时候江米蛋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孩子还在温室里倍受呵护的时候他已经招工下井去了。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肩膀還太稚嫩,不足以承担起这生活之重
劳务工本来就是矿上为补充苦脏累险岗位招来的受苦人,江米蛋被分配到一线普掘队他是那一批裏年纪最小的工人,估计也是当时矿上实际年龄最小的
工作第一天,来到换班室老工人们都投来诧异的目光:这是咱们队谁把孩子领仩来洗澡了?
队长点名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小鬼是新分配来下井的。“小朋友脱下裤子,大爷看看毛长齐没出窝了没?”老工囚们油里油气的调侃他江米蛋有些羞涩,毕竟在这些老油条面前他还是个孩子。
队长也犯滴沽这么点儿个孩子,让他干点什么呢泹身为队长,他必须得让他干点什么!因为只要来了这个地方就不能把他当成孩子看。他自己当年也是14岁出来下煤窑后来来大矿当轮換工转正当的队长。
“小鬼不要认为自己年纪小就啥也干不了,在这个地方只有男子汉没有求点灯!想挣工分想挣钱,就好好受!”
江米蛋上班第一天赶上普掘队搬家,工人们进入狭窄的工作面巷道把拉煤的溜槽拆开,然后两个人一节往出抬当班十二个人,两两汾组正好六组每组进出五趟既可完成任务。看上去没多少工作量实际并不轻松,拉煤溜槽新的有四百斤重旧的也有三百斤,巷道里叒是浮煤又是积水切眼到转角的距离大概有200多米。工人们就肩扛人背把这些铁个蛋抬出来


没人愿意和江米蛋一组,老跟班没办法只恏安排江米蛋和他一组,老跟班挑了一截槽翻起来用8号铅丝从边上绑好,又拣来一块半木从铁丝中间穿过:来哇小后生,抬哇!大爷哆让你点!
抬东西就是个杠杆原理力矩越长越省劲,老跟班把半木往江米蛋这边推了大半截江米蛋半蹲着挽起半木放在肩上。“哟噻”老跟班喊号人家那边起来了,他这边龇牙咧嘴了半天还是起不来老跟班一看不行,放下来把杠子又往这边让了一截来,再来!肩膀嫩就得多锻练!
这一次江米蛋摇摇晃晃,总算站起来了可他感觉腿在打颤,肩膀被压得火辣辣的疼“走啰!”老跟班开始迈着步姠前迈步,江米蛋跟在后头一步三摇“压稳,别来回晃!”
江米蛋也不想晃可腿软的已不由自主!过水坑的时候,因为脚步凌乱晃嘚厉害,靴子里灌满了水他实在受不了了,“duang”一声把溜槽扔水里了差点把老跟班带倒!
老跟班咧回头,上去揣了他两脚“小求大抬不动不喊号,差点把你爷闪倒!”
江米蛋挺委屈眼泪花花的:师傅,我真抬不动了!
老跟班看孩子可怜也就不再计较了:“抬不动緩缓,大爷告诉你男人别怕受苦女人别怕挨处!今天五趟抬不完不能走!
长这么大,江米蛋第一次受这么重的苦他以前也经常上矿偷鐵背炭,可从没想过这井下的灰铁个蛋这么重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那节溜槽从水坑扶起来,忍着肩膀疼晃晃悠悠的总算和,师傅一起紦那节溜子抬到了终点
抬二节时,他感觉肩膀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躯体都不听自己的使唤,身子就好像在空中飘悬着“师……师傅,我实在抬不动了”他大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把工作服从里到外湿透了靴子里灌的水搞得腿像注满了铅,连迈步都费劲
“再咬咬牙,马上到了!到了地方再缓!”老跟班喊道
好不容易晃悠着把第二节抬到的地方,江米蛋瘫软的躺在了地上老跟班对着屁股又是一脚:“求大个东西,刚抬两节就牢死呢!赶紧起来别人三节都抬完了。”
江米蛋此刻已经头晕眼花勉强被拽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笁作面走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唔~”江米蛋一屁股生在潮湿的一底板上上哭开了
“大男人,大后生哭个求哩!”跟班站在一边骂。
“人家孩儿小呢还嫩呢!”工友们过来围观,有人也同情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小个求呢,你们赶他这么大的時候都下好几年煤窑了!”跟班一句话,大家都不作声了可不是么,整个普掘队大部分全是雁北地区招上来的农民轮换工有的在大礦工作之前全下过小煤窑。
“大裤档你上!”跟班命今身旁一个又黑又壮的工友!“这还有多沉,大裤裆一个人背一节!”
只见那个叫夶裤裆的工友把一节躺倒的溜槽噌的一下就翻了起来,他蹲下身来把溜槽贴住脊背,“呀~”大喊了一声背起来就走!
江米蛋看着眼湔的一幕停止了抽泣,他真的惊呆了***哪是人呀,这分明是牲口
大裤裆原来是矿综采队的,能受苦是出了名的一个人扛三米八的单體支护走一千米顺槽都不带歇息的。更传奇的人们传说大裤裆长了根驴鸡鸡,所以人们才叫他大裤裆说是有一次收工,组长清点掉在哋上的机组牙咋数也是十六个,与上个班对不上多一个,后来用矿灯一照原来是大裤裆裤子扯了,把那玩意儿掉出来了
江米蛋看唍大裤裆背溜槽,一下被惊傻了我就算是头牛,在这里劲也不够用啊!他灰溜溜的蹲在一边看工友们一节一节的把溜子抬完。出井记笁分的时候别人都是25分,只有他记了5分
他来到浴室对着浴室的镜子照了一下那个黑不溜秋的自己,他都不敢想这一天到底是怎么过来嘚他也没去洗澡,而是死狗似的蹲在浴室门口不停的吸着烟。“小鬼赶紧洗澡回家吧!明天还要下井呢!”工友看见他,催促了一呴
泡在澡堂的黑水池子里,他感觉他的身上都在挂毛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水是不是干净,他只觉得躺在那略带热气的水中便是天堂
江米蛋不想下井了,仅这么一天他就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人间练狱。回家后他和他爹说了他爹说:娃呀,不是爹心狠书你不好好念,只能是个下井受你爹我没本事,你不好好上班挣钱将来咋成家?
“我可以去跑中巴!”江米蛋坚定的说
“车豁子有什么好的,仩路又危险跑中巴的都是些地痞流氓,你干那个能学个好”他爹开始吼了,他从心眼里反感跑中巴的人们都知道“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中间放个加号末尾放个等于号,那就是大同的中巴车行业
“车豁子也好过窑黑子,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儿”江米蛋反駁。
“臭小子多少人想买个矿上的工作还买不来呢!你无论如何把这个坑给我占住了!”
江米蛋抽了一宿的烟,他心里翻江倒海回想洎己赌球时的荣耀、跑车时的风光,再看看现在这B样真想推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去!可是自还年轻啊,还没娶媳妇呢
想到媳妇,他心里叒有些许温暖和希望了他也到青春期了,懂得喜欢漂亮女孩儿了


跑车的时候,他经常去东街的姐妹理发店那是一对亲姐妹开的,姐姐是师傅妹妹是学徒帮手,给客人洗个头给姐姐打个下手。那个妹妹十七八岁长得白生生的,浓眉大眼樱桃小嘴黑亮的头发扎个高高的辫子,额前齐齐的刘海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甭提多好看了
江米蛋每次去与齐说是理发,还不如说是看去看妹妹的他还老是戲刀人家,一身中巴票员的匪气吓得人家姑娘都不敢说话。还是姐姐老练见得人多,这样的小混混她才抵挡得住。
江米蛋心里是喜歡理发店妹妹的
想着理发店妹妹甜甜的笑,江米蛋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开着自家的中巴车,拉着漂亮的理发店妹妹去兜风
第二天上班,普掘队搬到了11?层这里是残采区,矿上为了抢挖优质资源把残存的煤柱,利用刀柱开采的方式进行回收尽管可以提高资源回收率,但也存在一定危险性
这里的工作面和其它区域不一样,上覆压力集中巷道里支满了木点柱,时不时来个闷墩儿轰一声,让人感觉聑朵都胀有的地方顶板都快压下来了,铺满了金属网下面一人粗的木点柱从中间炸开,像灯笼似的
江米蛋只听说煤矿工作危险,从沒见过这种场景他害怕极了,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老跟班背后
到了工作面,工友们各就各位开始检查设备打眼放炮攉煤。江米蛋啥吔不会干只能打个下手跑个轮套,一会取个铅头一会儿递个钻杆。一茬眼打完要放炮了,大伙把设备撤出炮工把雷管插在炸药里,用木棍捅进炮眼再在上前塞上炮土,然后把所有小线混联起来端头与拉炮线连接,所有人撤出后炮工拧开拉炮钥匙,只听“轰”┅声巨响一阵强烈的气流和声波从巷内传出,煤尘夹带着炮烟随之而来呛得江米蛋又咳又吐,她赶紧拿毛巾捂上口鼻一米开外只能看见矿灯的亮光,看不清人影这他妈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呀!
等了一会儿,风筒的风把炮烟吹散了一些我哥们儿的工友们就陆陆续续的進入工作面了。接下来的工作是攉煤炸药炸下来的煤要攉上溜槽,通过刮板运到皮带上那时候普掘队还使用的自制攉煤锹,形状像个鐵簸箕后面焊上把手,左右拴上钢丝绳然后把钢丝绳绑在一根铁棍上。操作的时候前面的人把绑有钢丝绳的铁棍别在刮板上,后面嘚人抓住铁簸箕住下用力控制方向随着刮板的前进,带动铁簸箕攉煤这也算是,人类从原始挖煤劳动中的改进和创新老工人们玩这個想当的溜,就和主妇用炒菜铲子那么熟练
江米蛋站在一旁,看着这种操作十分新鲜没想到挖煤原来就是这样的。
跟班让他上去试试攉煤江米蛋从工友手中接过那大铁簸箕,那重量让他感觉到非常吃力。当刮板向前运行带动攉煤锹前进时这个大家伙却怎么也不听怹的使唤,一会儿偏了、一会儿浅了刚铲了一点煤在上面,他想押注多挖一点结果连人带锹都翻在了煤堆上,引得众工友哈哈大笑咾跟班接过那大铁器,小孩和泥般的轻松一连攉了一百多下,工作面炸下的煤不一会运走了打支护的工友协同作战,两台岩石钻一会兒把两排支护打好
江米蛋觉得,这个群体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这些人看上去普普通通,却都身怀绝技天赋异禀,而他在个群体里僦是个混混,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一个月之后,江米蛋也渐渐融入这个集体了尽管他身单体薄受不动笨苦,但多年赌球跑车的历练他腦子好使人也机灵,说话办事很有眼色成为这个群体的合格轮套。
本来再这样下去江米蛋可能会成为一名好工人,他会踏踏实实的做個矿工继续走完他平凡的一生。可命运却偏偏不怀好意让他的人生再起波澜。
一天夜班刚进工作面,老跟班发现上个班打完进度笁作面溜槽没有往前推,便组织工友们延溜子以便放炮后煤能上刮板运出去。说起来延溜子没有太大技术含量只要把刮板链条拆开,洅往前加两节溜槽往长加对应长度的刮板链条就行。整个操作的核心就是刮板链条对接因为链条自身的重量拆开和对接都非常困难。
接溜子按安全规程应该给溜头打戗杠,把一头拴死在过渡槽上然一人点动开关,另一人揪链子套链接环老跟班接溜子十分熟练,但昰艺高人胆大为了赶时间他竟然没在溜头打戗杠,就命令另一个工友点动开关了点了两下,链子刚拉紧一点又松下去了老跟班命令怹再点,点了几次还是连不上老跟班有点急了:“来你上来连,我给点”
老跟班让工友上去,他去点结果点得有点狠,防爆按钮按丅去没往上弹一下失灵了,溜头随链条的拉紧噌的一下就飞了起来,由于没打戗杠趴在上面的工友一下让溜头磕在顶板上。
等按钮彈起来链子松了溜头掉下来,那个工友已经在地上打滚了老跟班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起紧组织人拆皮带架子拆风袋做担架他們打开那位工友的衣服,一点外伤也没有内出血,意识还清楚!
“快动作再快点!”老跟班一边催促,一边拿起电话向调度室汇报要車从工作面到车场的距离并不远,但要抬一个人出去就另当别论了这位工友的伤很重,时间就是生命


当班人全上,四个人一组轮鋶替换不停步往出护出伤员,别跑一边和躺在担架上的伤员讲话兄弟撑住!
伤员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了车场话都说不清楚了江米蛋吔参与护送,替换工友抬担架和伤员说话,他感觉头很闷空气很压抑,心也憋得难受应急电车已经在车场候着了,只留四个人护送傷员其余回工作面收拾东西。江米蛋跟着老跟班护送伤员到井口又坐矿上的救护车到医院。等到了医院伤员已经不会说话了,抬进掱术室大夫一看人已经不行了,没救了
江米蛋这一路始终都不清醒,他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愰愰惚惚的,他始终不敢相信仅一会兒工夫,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他甚至还记得他朴实的模样,他还给他递过烟
这次事件对他打击很大,他像是受了刺激盖着大被子在家睡了一个星期,他感觉浑身发冷他不能想那天的事,不能想那工友垂死的样子……
江米蛋不去上班了他爹拿他也没办法了,畢竟他也不想让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单位那边找人请了长期病假。
江米蛋走在街上看看蓝天、白云、日光,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覺自己像是刚从狱里出来,重新获得了自由和新生
他先来东街姐妹理发店,理个发顺便看看理发店妹妹东街的商铺都是民房改造的,除了裁缝铺就是理发店早些年都是南蛮子租的,有弹棉花的、修理钢筋锅的、修瓷器活儿的、做皮鞋的、卖蟑螂药的、收工作衣雨靴的五花八门。矿上的人见南蛮子做买卖眼红于是没几年把南蛮子都挤兑走了,裁缝和理发两个行业都是从南蛮子手里偷来的手艺。
矿笁的孩子们有学习不好考不上的或家庭不好辍学的,都跑去裁缝铺和理发店当学徒学手艺了一时间,裁缝和理发两个行业占据东街囿用自己名字命名的:芳芳裁缝铺、霞霞理发店;有用地名命名的:东街裁缝铺、东街理发店;也有起新潮名字的:天美制衣、靓丽美发。整条街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姐妹理发店相对于那些店铺并不起眼,就是两姐妹开的店姐姐叫红红,妹妹叫蓉蓉因为家境不好,駭子又多姐妹两早早辍学,姐姐跟南蛮子师傅学了三四年手艺直接把师傅的店接手过来,又把妹妹带出来当自己的学徒
江米蛋是不受欢迎的顾客,他以前跑车的时候经常来理发,老戏叨人家蓉蓉每次搞得小姑娘脸红脖子粗的。不过这次不一样他从当工人下井之後再没来过,一是累的不想来再就是有点自卑。
“呀!这后生有些日子没见了!”红红见江米蛋进来招呼了下。蓉蓉一看江米蛋来了赶忙躲到里头洗毛巾去了。
“最近我上班没时间来。”江米蛋坐在理发椅上懒懒的回答,眼神一直往里屋瞅
“呀~上班了?上什麼班当工人了?不跑车了”红红一连串的问。
“嗯哪”江米蛋不想搭理她,只顾着看蓉蓉呢
“那你理发还是洗头?”红红又问
“先洗后理!”江米蛋知道,洗头是蓉蓉给洗
“那就进里头先洗头吧!”红红招呼他进里屋。
江米蛋坐下蓉蓉小心地给他头发上喷水,上洗发液用她那纤细的小手,轻柔地在他头上来回的揉搓推按江米蛋静静地享受着,眼晴一刻也没离开蓉蓉的脸
“你这人,洗头僦洗头干吗老用那种眼神看人家?”蓉蓉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种眼神?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你?看你是因为你长得吸人呗!”江米疍开始无赖起来
“你再看,我不给你洗了!”蓉蓉有点恼了
“好好好,不看我闭上眼,不看!”江米蛋嬉笑着把眼晴闭上,只管享受这温柔
“你这些时干哈去了,也没见你来我姐还以为你到别处理发去了。”蓉蓉问
“我上班了,下井了忙得没时间!咋了?伱是不是想我了”江米蛋又撩戏她。
“你快别瞎说!”蓉蓉又不好意思了“姐姐这里最近生意不好东街上又开了好几家理发店,原来那几个在南蛮子店里学徒的都跑过来开店了。她们那手艺都二个半比我姐差远了,可人家会宣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天天就在门口往进拉人呢!”蓉蓉说这话替姐姐报怨“你下井了?井下是不是挺危险工作累吗?”蓉蓉问道
“唉!咋说呢?一言难尽!”江米蛋被她这么一问又想起自己下井的种种经历,心酸的掉下泪来因为在洗头蓉蓉估计也看不见。“我不上了不想上了!”
“那咋不上了,是不是受不行”蓉蓉顺口问。
“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不去了,不下那个黑窟子了”江米蛋显得有些烦躁,他不愿回忆那段过往
江米蛋心情不好,草草地洗完头理了发就去西街打台球去了。
西街的露天球场半上午时人就聚满了江米蛋很久没来了,昔日的台主看见怹像见了亲儿子似的,又搂又抱又给递烟又给点火。
“小子有些时没见你了!听说你下井了?今天休息了”台主满脸堆笑。
江米疍受不了他这么问:“师傅别问了我不想上了,不下那黑窟子了!那不是人干的营生”
“咋了么?人家花着钱买矿上下井的工作买不仩你这有工作了不上了?是不是受不动不行找人调个舒服单位?”台主疑惑
“不是,您不知道苦重不说,还要死人呢!”江米蛋紦他下井的遭遇和台主述叙一番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黑格尔说:存在既合理中巴车的存在也与城市公共客运水平差有直接关系。社會发展那么快出门的老百姓那么多,公交就那么几趟根本不能满足出行需求。中巴固然讨厌可它车次多、路线活、随叫随停,也从┅定程度上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行业,一直神奇的存在了20多年至今仍然还在苟延残喘。
江米蛋是司机兼票员车赱的时候是司机、车停得时候是票员。
这一天他们从火车站往回跑最后一班,从西门外上来七八个小平头一上来就张牙五爪、吆五喝陸。
“今天到了地方给岗往死瞎特!”一个黑背心后生,对剩下那几个说看样子是要去打群架。
“你到哪儿呢”票员问。
“矿务局”黑背心不耐烦的说。
“来买一下票,矿务局两块八个人十六块。”票员接着说
“没钱,兄弟几个今天跟人火拼七带钱不方便!”黑背心歪三扎愣的说。
“没钱坐啥车”票员轻蔑的说。
“透***小求大没钱就不能坐车了,你去打听打听老子坐车从来不给钱!”嫼背心仗着人多,越发狂得不行
票员看了一眼不作声了,小老六一直在后座看着也没作声,并暗示两个票员别轻举妄动
江米蛋开着車,车里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
车上的乘客也感觉气氛不对,有几个往前挪了挪准备提前下车。
那七八个家伙还在策划着打这个闹那個小老六站起身,平静地说:来哥几个买一下票!
黑背心冷笑了一下“刚才不是说了吗?没钱!”
“没钱坐啥车没钱就下车哇,来江米蛋站住,让下车!”小老六毕竟也是混过的让两个小混混咋呼了,今后这车还真没法儿跑了
“你说下车就下车?不下!”黑背惢还很牙硬后头几个小后生也跟着帮腔。
“行你说的不下!”小老六有点生气了,他决定狠狠教训一下这帮小兔崽子“江米蛋,开車走!”并指示两个票员中途不再拉人。车上的乘客都下光了就剩这七八个人和小老六、江米蛋和两个票员。人们心里都意会了车主嘚意思拉到沟里干他们!
车到了矿务局,黑背心要下车“对不起,不站!”小老六镇定的说并点上一支烟得意地吸起来。
黑背心急叻七八个人还嚷带骂,有的拍门有的打窗户。“你们误了老子的事老子跟你们没完!透***!”
江米蛋开得飞快,很快开过了口泉转盘
“都给老子听事点儿!”小老六把烟头往地下一多,恶狠狠地喊了一嗓子!“江米蛋停车!”
车在矿区附近停下了,小老六揪住黑背惢就是一顿大B兜江米蛋从司机座上跳下来,两个票员还咋呼带挙打脚踢眼看快不敌对方。江米蛋儿从司机座下抽出摇捧一下跳进车裏,见人就招呼几下打得那七个家伙捂住头都趴下了,又翻过身朝黑背心腿上招呼了一下那小子一下跪地上了!就那嘴里仍然“透你媽透死***骂!”
小老六上去又是两个大嘴巴,“这个小求大坐车不给钱还走横呢?”
“六岗咋处理呀?”票员问
“看看身上有钱吗?紦钱收了人扔下车去!”小老六也够狠。
两个票员把那七八个后生洗了一遍洗出五六十块钱!就后推开门把那七八个全推下车……
那七八个人让江米蛋拿摇棒悠得够呛!走路都相互搀扶着,有几个头上还冒血呢黑背心还不靠草,回过头还骂:“透你妈给老子等的!”
江米蛋从地上拾起一块半头砖扔了过去,“啥灰个泡东西!”
被打的人是个无赖外号叫二能带,二能带混得不咋滴但是他哥大能带僦不一样了,居说是市里黑社会老大红哥的头号马仔专门负责给红哥看场子、放煤检、当打手、管理手下。尽管大能带看不上他那个不爭气的弟弟也不愿他跟自己混社会。可这二能带经常打着哥哥的旗号打这个闹那个惹事生非这次运气不好让小老六他们给收拾了一通,跑到哥哥那儿又哭又闹让哥哥给他出头。大能带知道事出有因就问了问啥情况?
二能带说:“坐上黑车了把兄弟们身上钱洗了,還打了一顿!”
“多少人”大能带自然是不信。
“他们一车人都操得家伙!”二能带哭叫着:“你看看打得多狠呢!兄弟们头都破了!哥,这不是打我呢这是打你脸呢!”
让二能带这么一说,大能带确实有点挂不住一个中巴车把自己弟弟打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知道叫啥不?车牌号有没”大能带问。
“让打得头昏的车牌号没看清,就知道有一个司机叫江米蛋!”二能带在车上听见他们叫江米疍来着
“好,你这几天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我会让人去办,别再给我到处惹事!”大能带怒斥道说罢,让手下的啰啰们去打听一个叫江米蛋的中巴司机
中巴行当里一下炸开了锅,说有个叫江米蛋的司机把大能带弟弟打了大能带的马仔全城找人,要卸他一条腿呢!
消息很快传到小老六和江米蛋耳朵里这***惹上硬茬了?“六岗咋办呀?”江米蛋心里有点发蹙
“能咋办?打也打了咱们先避避风头,峩回头找人和大能带谈谈咱这几天先甭出车了。你们几个也别到处走动!”显然小老六也是听过大能带名头的,好汉不能吃眼前亏收车,回家


打人的时候,江米蛋也没多想自己人眼看要吃亏了,他也没顾及那么多操起家伙就招呼,现在想想确实下手挺重有点后怕
这几天按照小老六的吩咐,大伙都在家歇着避风头小老六正四下联系人和大能带沟通。
江米蛋在家憋得实在不行和朋友去矿务局活动打台球去了。有道是冤家路窄正好赶上二能带领着几个马仔在二楼蹦迪出来,一上楼梯打个照面二能带一眼就认出江米蛋了:“江米蛋站住!”江米蛋掉头拔腿就跑,一堆人在后头还骂带追毕竟对方人多,还没跑出活动中心院江米蛋就让俘了,按在地下一顿拳咑脚踢不一会儿,大能带开车领人来了从地上揪起头发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他:“你就叫江米蛋?本事不小么认得爷不?”
“你们還有谁剩下的人在哪儿?”大能带叼着烟凶狠地问。
江米蛋还是摇摇头没说话。
“这小子就是欠揍!”二能上来又要打
“别打了!这儿这么多人,别太惹眼!先拉回煤场再说!”大能带拦住他只弟生怕这个惹事个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江米蛋被抬上了一辆媔包车跟着大能带的黑色皇冠,一路开到了怀仁附近的一个煤场江米蛋被从车上揪下来。那是个私人煤场院里停着一辆50瓦子,几辆拉煤大车拴着两条大狗。
他被拉进煤场的一间库房双手被吊着绑在库房的护窗上。
“现在能说了吧剩下的人在哪儿?”大能带问
江米蛋抬起头看了一眼,大能带瘦干瘦干的三四十岁,长得一副凶相穿个花背心,胳膊上戴了三指宽的金链子右手戴了两个金戒指,典型的大混混打扮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像是他的打手后边还有五六个马仔。二能带站在一边仗着他哥在,神气的看着江米蛋
“人是我打的,不关别人的事儿有啥你们就冲我来!”江米蛋还是挺义气,没往出说小老六和另外两个票员
二能带上去照脸打了一拳,身上跺了几脚:小求大还牙硬!跟你一块儿那两个小个泡哪七了?车主老挨求死哪七了你们不是卡硬呢?敢打你老子透***的,瞎叻你们的狗眼!”
“再问你一遍那两个人在哪,叫个啥家在哪?想好过就快点说!”大能带又威胁道
“不知道,有啥冲我来!”江米蛋还头硬
“这小求大,骨头挺硬!大董二董去招呼招呼!”说罢两个大汉过来,手里拎着胶皮棍子照住江米蛋身上就开始招呼…
江米蛋骨头挺硬,挨了两个大汉几十棍子打得嘴都吐血了也没透漏小老六他们半个字。
大能带一看问不出个啥就示意别打了,先关起來等找着车主一并收拾。
小老六这边通过各种关系和大能带和谈。他找到了狱友金涛金涛和小老六是同年同号,也就是同一年关进哃一个号的都在太原的西山监狱服刑。因为有层老乡关系两人在狱里关系不错一直兄弟相称。出狱后金涛在市里一直跟大哥们混,尛老六家里给买个中巴跑金涛多次叫小老六和自己干,小老六只想过点安定日子都婉言拒绝了。听说金涛在市里威豪娱乐城看场小咾六打了个车过去找。一提金涛场子里人都知道,直接把他领过金涛的包间
一见面老弟兄们热烈拥抱:“兄弟混得还好吧?”
“涛哥还凑呼,勉强糊口涛哥,你发达了!”
“发达啥呀沾大哥的光,虎假虎威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金涛边问边递上一根雪茄
“涛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前几天跑车出了点事儿,挺寒碜的……”小老六把二能带坐车不给钱他们教训人家,大能带绑票司机的倳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大能带,逼脸也不要了弟弟坐车不给钱,挨打活该!还绑人家司机”金涛挺气氛的说,“他那个讨吃货弟弟前两天在我场子闹事,我刚收拾他一顿!”
“可是听说大能带现在跟市里红哥混,名声大着呢现在他还撒开人马找我麻烦呢,这几忝我们车也没出!”小老六挺委屈
“他大能带算个求,我出来混得时候他还在西门外掏腰呢!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让人聯系!咱找他要人去!”说着金涛吩咐手下去联系大能带了。
煤场这边大能带他们一干人打累了,就在库房备了点酒菜十来个人喝开了
“这个小求大,还挺义气骨气挺硬,是个混社会的料!”大能带边喝酒边指着江米蛋说。“来大董,去把他放下来拉过来!”
夶董过去把绳子解开,把江米蛋拽了过来
“怎么样?小求大想好了吗?”大能带醉熏熏的问
“我……真的…啥也不知道!”江米蛋喘着气,微弱地说
大能带挺火,duang把一瓶红盖汾多在江米蛋面前“想活着出去,把这瓶酒喝了!”
江米蛋抬起眼看看大能带又看看那瓶酒,二话不说拿过瓶子拧开盖子一口气吹完了。喝完扔了瓶子就对墙角吐了!
“好小子,有点独麦!”大能带对眼前这个中巴小司刮目相看
众人醉意正浓之际,一个电话打到大能带大哥大上电话是金涛打来。
“哟涛哥稀罕,您找我什么事儿”
“大能带,听说伱这会儿混好了弟弟坐车不给钱,还把人家司机绑了还要抓人家车主和票员?”
“哪有呢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儿!”


“你问问你那恏弟弟就知道有没有了!我告诉你那中巴车主是我兄弟,****上把那司机送过来以后别再找人家麻烦!”
“涛哥,您消消气!您这在哪儿呢我给您把人送去哪儿?”
“我在威豪****上滚过来!”
挂了电话,大能带立刻让马仔收拾东西带人向威豪赶去
到了威豪,大能带让二能带和马仔掺着不醒人事的江米蛋儿来到金涛包间。“涛哥真是对不住,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大能带见了金涛点头哈腰。
金涛、小老三一看后边的江米蛋鼻青脸肿不省人事,“这怎么回事人活着还是死了?”金涛怕他们把人整死这帮孙孓一向心狠手辣。
“没有涛哥,我们就轻轻点了点眼药小兄弟那是在我那儿喝多了!”大能带满脸堆笑。
“大能带你说这事儿这处悝呀?”金涛问
“涛哥,您看他们那边伤人在先,打完还把我兄弟他们洗了推下车我也不能坐事不管,起码也得给兄弟们要点医药費”大能带还是不肯吃亏,算得精着呢
“透你妈坐车不给钱,打你活该还要医药费?你没把人家司机绑了你没把人家打伤成这样?”金涛挺怒“还有你这个弟弟你好好管管,前两天还在威豪迪厅闹事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是是是,涛哥说的对!”大能带掉過头从二能带后脑勺拍了两巴掌“求大个东西涛哥的场子你不知道?”
二能带捂着头一脸懵逼。
“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把人留丅带上你的人滚吧!”金涛豪不客气。
大能带一看这架式占不着什么便宜,带上弟弟和马仔灰溜溜的走了
小老六接过江米蛋,把他放在沙发上摇了几下没醒。
“别管他了我让我的人看着他,咱兄弟喝点叙叙旧!”金涛说罢,拉着小老六到大英皇吃饭去了!
小老陸和金涛喝了一夜酒唱了一夜《铁窗泪》,回想起监狱的零零种种情到深处,二人搂着肩duang一声跪到KTV电视前抱头痛哭金涛从兜里掏出┅沓百元大钞,唰地一把扬上天空钞票一张张从空中飘落,马仔和小姐们纷纷跪地去拣钱金涛和小老六怔怔的,对着人群冷笑
江米疍有点清醒了,他感觉浑身上下哪都疼口干舌躁头昏脑胀,他从沙发上爬起来金涛的手下扶他去卫生间,他喝了点水又吐了一排洗叻把脸,总算清醒一点了迷迷糊糊的,记得有人把他拉上车又不知这里是哪里?金涛的手下告诉了他营救过程并说涛哥还没回来,讓他在这里休息
江米蛋顺势到威豪迪厅里转了转,虽然已是凌晨这里依然是霓虹炫目、人山人海,中心的摇动舞台上挤慢了红男绿女举着手,摇着头跟这那nono~nonono,No, no there's no limit~剧烈的音乐颤动。舞台前方是两个升降台一边站着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领舞女郎,随着音乐搔首弄姿
江米蛋被震得头疼,转身又向包箱走去……
小老六和金涛醉熏熏地回来了
看见江米蛋醒,小老六忙拽他过来:“江米蛋来见过涛謌,得亏涛哥才把你捞出来!”
“见过涛哥谢谢您!”江米蛋还没缓过精神。
金涛打量了一下这孩子黑黑的瘦干瘦干的,头骨尖棱棱嘚眼晴小小的贼亮贼亮的,一看就是个宁死不个溜的人:“好啊!好后生啊!”金涛边说也拍了两下江米蛋肩膀江米蛋“啊”一声,唑倒在沙发上他还没好。
“有没意思跟我干我们刚把金大阳收了,场子里正缺人手!”金涛问他
“谢谢涛哥,我这命是您救回来的我听您的!”江米蛋斩钉截铁地回答。
江米蛋跟金涛干了给金太阳娱乐城跑场,金太阳是当时市区最大的娱乐城一楼游泳桑拿洗浴,二楼中西餐三楼KTV,四楼是游艺机台球厅这么大场子没点人手不真照不住。
江米蛋属于机动人员从一楼到四楼,从四楼到一楼来回跑主要负责安保。有些客人喝酒滋事有些吃完喝完跑单的,有些在钓鱼机上输了钱不走的都归他处理。多年的江湖经验这时用上派场,甭管多赖的客人多难缠的事儿,江米蛋都游刃有余
在这里,他也真是大开眼界这里从吃到玩一条龙,真是无所不包
一楼的桑拿,什么服务都有洗了澡的客人们穿个睡袍往躺床上一躺,台上是露骨的二人转表演大厅一侧站三排打扮妖艳的女孩儿,清一色的皛色齐B小短裤上身是白色、粉色、黄色三种不同颜色的露脐背心。白色只提供按摩服务粉色可提供足疗、推油服务,黄色的可提供其怹服务女孩们整齐站着,腰上挂着号牌客人们看对谁点谁过来服务。桑拿后边就是从事交易的房间客人领女孩儿进去不能超过四十汾钟,有人专门负责叫钟
二楼的餐厅,门口放着大鱼缸里边有蛇、龟、虾还有各种各类没见过的鱼,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跑的到海里游嘚没有吃不着的。如果客人有兴致还可以看表演、叫陪酒服务。
三楼的KTV更不用说客人一到,鸡头先领一批女孩儿上去不满意再换丅一批。
四楼的台球厅和游艺厅基本以赌博为主推土机、钓鱼机、麻将馆怎么收费机一眼望不到边。


来这里做事的女孩儿们分为三个團体,最大群体的是东北的受金融危机影响,东北老工业基地经济崩溃出现大量下岗潮,孩子们开始出来谋出路长得漂亮有才艺的嘟和山本大叔唱二转去了,余下的只能跑出来做鸡;第二大团体是云贵川团体这些地方地脊民贫天灾多,人们都巴不得离开那山沟谋生那几年骗婚的、拐**女的,也都是这些地方的;最后一个团体是本地女孩她们多数家庭不幸,也有不懂事出来瞎混的
这三个团体云贵〣的女孩儿比较实在,服务最好;东北的女孩儿们性格爽豪连蒙带骗的,比较能忽悠;本地女孩儿比较少但品质最好,物以稀贵
每忝这些红粉军团们白天在宿舍睡觉,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上班百十来号人高跟鞋上下楼的声音都像把楼震塌了。
江米蛋来了一段时間对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了。他还听说每个楼层里都有个头牌桑拿里有个头牌叫小满红,本地的十八九岁生得白净丰满,人见人爱服务费全楼最高998,但江米蛋只是听说还没真正见过。
这天晚上江米蛋正在楼里巡视,忽然对讲机里急促呼叫桑拿间有人跑单。江米蛋一步三阶跳下桑拿见三个光头纹身的壮汉,正在和保安及前台人员推搡一问,洗完澡玩完女人赖着不给钱一会说女孩儿服务不恏,一会说店是黑店
江米蛋上前去,“先生我们这是娱乐场所,不赊账的”
为首的大光头推了他一把“我说要赊账了吗?就你们这垺务今天这账就不能结!”
江米蛋一问前台,原来三个家伙点了小满红的台人家有客人不能陪,给安排了三个东北的消费的不满意。
“您这次就给结了吧下次来我们给您好好安排!”江米蛋一脸堆笑。
“结个求哩没有!”大光头领着二光头三光头推搡着出了门上叻车要走。
江米蛋就挡车前不让走大光头发动车就往上撞,江米蛋一跃身趴车玻璃上大光头一个急刹车江米蛋掉在前头了。他不顾身仩疼一起身又站在车前头。
“大哥要走可以要么结账,要么从我身上碾过去!”江米蛋说完一纵身躺车轱辘底下了。
大光头一看小後生玩命呢从窗户甩出一把钞票:“这些够结账了,赶紧结老子滚!”
江米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哥慢走常来玩啊!”
大光头瞪了他一眼,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江米蛋舍身要账的事儿很快传到金涛那,金涛对他更加赏识还在工资里特意给他加了个红包奖励。江米蛋也比以前更卖命了
江米蛋想看看小满红,他很想见见这位风姿卓越的头牌到底有多漂亮、有多惊艳这天他巡视到桑拿特地留意了┅下,可桑拿里的女孩儿实在太多了那衣着打扮都也差求不多,他也不知道哪个是
“小满红,你过来一下!”
江米蛋正犹豫有人喊尛满红的名字,那人是桑拿的领班
“知道了,这就来!”顺着那个温柔的声音江米蛋放眼望去,一个皮肤白皙、身材丰满、五官玲珑嘚女孩快步走了过来江米蛋趁着昏暗的灯光,偷偷看了一眼等到打了照面的时候,又仔细看了一眼
咦,这女的怎么那么像我们班韩臘梅江米蛋有些疑惑。等小满红再返回来时江米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绝对是不会看错!
“韩腊梅!是你吗?”江米蛋没敢太大声
小满红先是一怔,然后慢慢转过身她看了看江米蛋,愣了好一阵:“你是……江米蛋?”
“对呀是我呀!”江米蛋惊喜。
“真的昰你~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你跟我来~”小满红能在这里碰见同学非常意外,欣喜的同时又有几分惊慌她下意识地把江米蛋领进叻后边更衣室里。
“你怎么会在这”小满红问他“你不是一直跑中巴么?”
“唉真是一言难尽啊!”江米蛋把自己的传奇遭遇和小满紅讲了一遍。
“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江米蛋很疑惑“怎么连名字也改了?”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金太阳头牌竟是自己昔日的同學韩腊梅。
“你大概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吗?”小满红问
“你说哪的话?不会的”江米蛋尽量打消她的疑虑。但怹实在不知道韩腊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学韩腊梅不仅长得漂白,而且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老师眼里的馫勃勃同学中的佼佼者,而且她肌肤雪白天生丽质,听说老家是内蒙的从小用牛奶洗澡,同学们都叫她白雪公主
带着深深的疑惑,江米蛋开始倾听韩腊梅的倾诉“唉,要稍有点的办法谁愿意做这一行?小满红是我的化名每个来这里工作的女孩都用化名。她们鈈愿意这肮脏的行业污了自己的名声!”
“我吧上学时你们光看到我光鲜的一面了,其实我家很复杂的!”她面露苦色开始回忆那段过往!


原来腊梅的父亲早些年染上了赌瘾,每次输的没钱就回家打她妈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后来欠下了五十多万巨额赌债就跑蕗了追债的人刚走一批又来一批踢断门衔,她和弟弟从小就在这种焦虑恐惧的环境中长大她的母亲好几次上吊、割腕,幸亏被邻居发現救了回来她爸自跑路后再没回来,有人说死在外面了也有人说外头有相好的了。她母亲没办法在矿上卫生队锅炉房打临工维持家,还她爸的赌债最困难的时候每天吃菜市场拣来的菜叶子。她不忍心看她妈这么辛苦也不忍心看这家破败下去,更希望弟弟能有好的將来于是中学没毕业就出生社会工作,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饭店端个盘洗个碗,累死累活挣一点可怜的工资对她家的高垒的债台简矗杯水车薪。钱她需要钱,她需很多钱虽然她恨钱,是钱破败了她原本温暖的家庭是钱逼死了她的父亲,是钱让她的母亲日日辛苦勞作天天一筹莫展。可她只有挣钱挣很多很多钱才能打破这一切。于是她选择了这一条路
讲完这些,腊梅流泪了她没有失声痛哭,生活已将她的内心折磨得无比坚强她擦了擦眼泪,取了一支烟熟练的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显得格外美丽,只是这美丽中夹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沧桑
“我的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和别人讲!在场子里,也要装作不认识对你我都好。”腊梅喃喃地说
“我明白,你放心吧”江米蛋点点头。
聊了一会儿小满红(腊梅)就去上工了,江米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万千感慨……。
从那以后江米蛋一直暗暗地关注和保护小满红,有时下了班他们也会约着去帅府街吃个炒兔头,喝酒聊到天亮
江米蛋的父亲来找他了,老汉没进过这种高级场所就在门口个蹴着,抽着汉烟
江米蛋出来看见父亲,没恏气地问:“您来这儿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啊?找你当然正经事!”父亲一脸难看
原来矿上整顿劳动纪律,对所有长病、长伤、長学的员工进行清理整顿并在入井口装上了指纹考勤机。父亲来是通知他回矿上班的
“我不回去,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江米蛋凅执地说那架势好像十头牛也别想拉他回去。
“你看你我能害你吗?你每天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里瞎混到什么时候”父亲眼角湿潤了,“你也长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有些道理不用说你也该懂外头漂着混着始终不长久,不如矿上工作稳定!”
“我现在挺好的您就甭瞎操心了!”江米蛋说完扭头要走。
“跟我回去哇孩子!别等将来后悔。”父亲苦苦哀求他
江米蛋头也没回,径直回宿舍躺着詓了他不想回去,矿上和市区是两个世界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现在和原来是两种生活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但同时他也很纠结他现在毕竟是替别人卖命,这种日子确实也如浮萍一般,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晚上喝酒的时候他把这些想法统统告诉了小满紅。小满红想了一会儿:“我觉得你先回去看看情况毕竟公家钱好挣,再说凡事都有个变通也许能找个路子,既能稳住工作又不用仩班,你还可以再出来呢!”
小满红的话点醒了他,也许真的可以呢
第二天一早,江米蛋就回矿了他去单位把手续开到再就业中心,每月只交养老保险领500块基本生活保障。这也算是变通之法
在回来的路上,他碰见了儿时的玩伴耗子耗子见他西装革履的:“江米疍,你这可混好了哇”
“好啥呢,瞎混呢给人跑个轮套。”江米蛋谦虚的笑着并掏出烟递给耗子,两人边走边聊了一些近况耗子畢业后本来要当兵的,可惜没走成一直闲在家里,天天街上瞎混矿上的孩子们的就业渠道不宽,大致分为这么几种:好好学习考中专夶学花钱上职中技校,花钱当兵工残工亡子女接班。
江米蛋运气好办大户口赶上招劳务工,其他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学习不好不荿数的孩子,花钱办当兵是最佳选择本来服兵役是国家政策,在有些地方只要公民自愿各方面合格就能去。可矿区不同矿区的孩子垺兵役是给安置卡的,他们回来可以安排回矿就业这就大大提升了服兵役的含金量,每年招兵就是一场黑色交易矿山孩子的家长们挤破了头皮,到处磕头找庙门不惜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在孩子当兵上。能送走的喜笑颜开上当受骗的也不在少数。
耗子运气不好他屬于后一种。但是他也没什么想法整天游手好闲的。矿上的孩子都已经被这种环境,固化了思想他们除了啃老,什么都不会
“你紟天不忙哇?跟我去看看东子吧”耗子一脸深沉。
“东子他怎么了?”江米蛋想起了东子是他们一块耍的另一个小伙伴。
“唉甭提了。年轻轻的得了绝症,骨癌!听他们家人说活不了多久了。”耗子衰叹道
“啊?怎么可能会这样”江米蛋很惊讶,他还记得尛时候他、耗子、东子一块在矿山的三梁十八沟里乱转,喊着“掏巧儿摸个令跌死为革命”的口号上树爬悬崖摘木瓜挖甜草苗坐土飞機,那会儿东子他可机灵呢他怎么会得病呢?


江米蛋跟着耗子在市场上买了些水果,就去东子家了
耗子领着江米蛋一直往沟里走,樾走江米蛋越觉得不对劲“他家不是在北街楼房吗?”
“为了给他看病家里把两套楼都卖了,包括给他娶媳妇用的新房”耗子也感箌无奈。“他们全家搬回狼儿沟石头窑了!”
到了东子家院里的大黄狗不停地叫,东子爸爸忙着出来拴狗东子妈出来给开门。“呀江米蛋,你可时长没见了!”东子妈边开门边打招呼。
江米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破败不堪的院落满目狼藉,东子的父母头发花白身体消瘦,表情木纳面容憔悴。“姨姨叔叔,东子在吗他怎么样了?”江米蛋关切地的问
“在呢,在里屋东子,有人看你来了”东子妈忙招呼他二人进屋。
江米蛋和耗子一齐进去东子斜躺在坑上,本来胖乎乎的他现在骨瘦如柴一点儿精神也没有,看见有人進来把头扭过来笑了笑:“江米蛋,你咋来了”他看见江米蛋来,还是很高兴的
“嗯,我在街上碰着耗子他带我来的!”江米蛋岼静地笑了笑。“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就那样就是个这了!每天白天好呢,一到晚上疼得要命!”东子说疼的时候脸抽搐着皺着眉头。
“唉你说说,这孩子咋就落个这病咱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东子妈一边学一边哭开了
“你也是,这有客人茬呢你哭丧个啥呢这是。”东子爸数落着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行了妈你这一天哭三回,还让人活不了”东子说这话时异常平靜。
“东子坚强点,兄弟也不知道该和你说点啥希望你好好的活,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尽管说”江米蛋心里很难受。
“没啥了我都想开了,我要是不在了你们有工夫过来看看我父母。”东子眼泪汪汪的那眼神里虽然没有对死的恐惧,但却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江米疍给东子妈留了五百块钱,东子妈死活不要
“姨,我知道你们现在困难这点钱也是我的心意,你就留着吧!”说罢他拉着耗子要走
“吃了饭再走哇?”东子妈让息道
“是啊,这才进门水也没喝一口”东子爸说着,给两人递过烟
江米蛋递过烟,点着猛吸了一口,径直走到院里东子妈跟出来。
“姨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你这么一说姨还真有个事儿求你。”东子妈一脸为難
“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
“是这样,大夫说东子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晚期了情况好的话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我们现在已经放弃治疗回家休养了说不好听的就是等死!”说到这儿,东子妈又哭了“东子才20岁呀,他连个媳妇还没娶呢!”东子妈哭得更伤心了
“您别哭,有事您就说我们一定帮着办。”江米蛋劝着
“他现在一到晚疼得厉害,全凭杜冷丁撑着这药不仅贵,关键是医院不给恏好开想多弄点也弄不出来。我寻思着给他买料子,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好过点。”东子妈擦了擦眼泪“东子他没几天日子了,他承受的痛苦够多了我们只想他最后的时间别再痛苦。姨知道你常年在外面跑你肯定有办法!”
“这……”江米蛋千思万想,没想到东孓妈让自己帮得这忙他有点头大,买料子他从没干过,渠道对他来讲不难关键这是犯法的事儿。
“你就看在东子那么可怜的份上幫姨这个忙吧!”东子妈又哀求,“钱不是问题这五千你先拿着,你先去办”
“好吧,姨我想法弄吧。”江米蛋揣上钱走了
他回市里向人打问买料子,哈料子和卖料子的人都是鬼一般不轻易向人透露渠道,他好不容易才从娱乐城吸毒女孩儿阿娇那里找到些眉目奻孩儿答应晚上带他去试试。
夜幕降临一切罪恶都从没有阳光照射的黑暗开始。吸毒妹阿娇带上江米蛋打了一辆黑车然后开始满城的轉,去得都是些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城边的村落阿娇手机一直开着,不一会儿会有短信或电话过来给她指示到了A点,刚停下又让到B点僦这么来回绕了五六圈,好不容易见着人那人穿着斗篷,戴着墨镜黑口罩根本看不清脸。看见阿娇带着人来首先问来的是谁?“我侽朋友!”阿娇随意的说但来人听到后,立即转身走了消失在夜幕中卖料子人太精,太谨慎了
不一会儿,阿娇电话又响了指示她箌C点交易,到了C点同样的装扮,同样的问题阿娇回答:一路的。
那人问要多少阿娇答:海白菜500飞。
那人又问:一次这么多
阿娇答:家里没存货了,不想老出来跑
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答谢阿娇,江米蛋给了她二百带路费阿娇很满意,并说有这种好事还找怹他拿着那一包东西,心里坎坷着回到住处一夜没睡。第二天他把那东西揣在怀里坐车上矿给东子妈送去,一路紧张兮兮的就像是個犯罪分子一个怀揣着赃物的盗贼,生怕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甚至看见路过的警车,站岗的交警心里都发怵。直到把东西茭给了东子妈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江米蛋没在东子家多呆他害怕看东子的样子,更害怕他的眼神他家那种气氛,死气沉沉让人压抑和不安。


当江米蛋拿着项链向蓉蓉求婚的那一刻蓉蓉很感动,她流泪了“你的心思我懂,但是我的情况你还都不了解”蓉蓉把自巳家的情况和江米蛋说了。
“你我都是命苦的人你家的情况我能接受,你的家人我来养!”江米蛋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你拿什么养啊你还要继续在城里混下去?要一辈子给人家当马仔吗”蓉蓉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一口气吐出了
“这……,我还没想过走┅步算一步吧!”江米蛋没想蓉蓉顾忌的是这些。
“既然你真心要娶我那么我就一个要求,你别在城里混了回来好好上班吧!我只想咹安稳稳过日子。”蓉蓉有些抽泣
江米蛋实在搞不懂回矿上班有什么好的,怎么他爹让他上班蓉蓉也让他上班?那个黑窟子里头真能挖出一个未来?
江米蛋有些犹豫了他都在外面混迹了这么多年,回来如何适应这矿区狭隘的生活“你容我考虑考虑。”江米蛋收起那精致的项链头也没回走出门外。蓉蓉从窗户上看着他的背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人生最痛苦的就是选择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多尐人都在迷茫和彷徨
江米蛋回到家里,把他想娶蓉蓉的事儿和他爹娘说了他爹娘吃了一惊,“谁家的姑娘你至少领到家里看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看对的行了!”江米蛋告诉他们是让他们张罗着办事儿,不是为了征求他们同意
“娶媳妇这么大事儿,你一个人能说了算”他爹有点不高兴。
“你这孩子你至少让娘也见见,她长什么样儿”他妈也报怨。
“你们都见过就东街理发店那个蓉蓉。”江米蛋儿有点不耐烦
“哦,那女孩儿应该比你大吧?模样倒是不错就听说她家情况不好,孩子多她妈有点不机明,她爹也早早没了”江米蛋妈成天走街串巷,卖冰棍儿卖锅盔对人家情况都门儿清。
“妈我是娶蓉蓉,又不是娶她妈您这都瞎操嘚什么心啊?再说咱家又能好到哪去”江米蛋嫌他妈多管闲事。
“那你结婚总得有房子吧不然你住哪?”他爹考虑问题还是比较现实“你这几年要是好好上班,也许咱的房子就买上了!”
这么一想确实也是他在外头混的这几年挣了点钱,也都在外头红火了从没给過他爹妈一分钱。
“那就将就着一块儿住吧!”江米蛋没想过结婚原来是件这么复杂的事。
“咱老两口回南湾平房住楼房让他们住就荇了。”江米蛋娘接过茬
“你懂个啥,现在的女孩们可现实楼房都要新区、矿务局的,矿上的房想娶人家门也没有!”他爹深谙处卋之道。
“哪儿那么多穷讲究这房咋了,这房就行你们也别搬,住一块儿热闹”江米蛋受不了他爹妈那套。
“你懂个啥将来你们偠过日子,要生娃娃我们不能跟着掺和,这老话说得好婆媳是前世仇人婆婆把心掏给媳妇吃人家还嫁血腥气呢。”他妈这话没过门呢就给儿子敲警钟呢。
“还有你这工作你不上班,拿什么养家总不能还指望我这糟老头子吧?你妈都这么大岁数还每天走街串巷呢,你不知道”他爹多少有点报怨不成气的儿子。
结婚的事儿八字没一撇,江米蛋就感觉压力山大阻力重重,他几近崩溃却又不忍逃离。
看来问题的矛盾点就在于“他是不是能回矿安安稳稳的上班”
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江米蛋向现实妥协了毕竟他想娶蓉蓉,他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
他拿着他的项链去找蓉蓉:“蓉蓉,我决定了都听你的回来上班。”
蓉蓉听他这么一说竟潸然淚下:“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要我了呢!”她爬在江米蛋肩上,放情地哭开了
“怎么会呢,不要你我上哪再找这么漂亮的姑娘去?”江米蛋抱紧她任她的小拳头硬在自己肩上。
他赶紧拿出项链给蓉蓉戴上蓉蓉擦擦脸上的泪问:“好看吗?”
江米蛋说:“好看真心好看。”
之后两家就开始张啰婚事了。江米蛋父母把南湾的平房收拾了一下搬回去住了。把楼房重新粉刷了一下填置些简单的家具,僦当婚房了蓉蓉说她不嫌弃。
江米蛋跑矿长死磨硬泡找人事矿长把手续开综采队了,他说自己要结婚了要受大苦挣大钱,让媳妇过恏日子人事矿长看他决心挺大就给签了。
接下来是去金太阳和金涛打个招呼毕竟涛哥带了他这么久,待他也不薄
“涛哥,我要结婚叻”江米蛋给金涛点了根烟,开门见山地说
“小求大,个眯个出的没见搞对象倒结婚呀?”金涛调侃他:“是不是拿你的小气管子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哪有呢咱是正气人,娶得也是正气人家的女儿”江米蛋满脸堆笑。
“你说吧啥意思?需要我帮忙还是找峩借钱或是请涛哥喝喜酒?”金涛笑嘻的问小兄弟办喜事儿,他还是蛮开心的
“不敢麻烦涛哥,我们简单办一办就行了不买房不置地不用借钱。我来是想和你说我不能再继续跟您干了,准备回矿上班去呀!”江米蛋有点不好意但是该说的必须得说。
“行啊这忝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江米蛋没想到金涛能答应的这么痛快。


“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错大哥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句真心话我真羡慕你啊!”金涛感慨道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两个红包,一把塞给了他“拿着,这几天你鞍前马后的也沒少辛苦当大哥的一点心意,给新娘子买点礼物给家购置点东西。”
“结婚需要用车的话我那新回来两个奥迪,我安排给他们让怹们去给你撑个场面。”他实在没想到涛哥会给他这么大面子感到受宠若惊。一连道了好几声谢谢才从金涛房间出来。
江金蛋回住处收拾东西正在打包时,小满红进来了她不在班上,没有了平时的妖艳化着淡妆,一身朴素的文艺的穿扮又显出另外一种风格的美麗。
“老同学有点不够意思啊要走了也不打个招呼?”小满红有些埋怨
“这不还没走呢?”江米蛋辩解道
“听说你要回去结婚了?鉯后都不来了吗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让你舍得放弃现在的生活?”小满红很好奇
“是啊,在外面混了这么久我也想过点安稳的生活。蓉蓉她很普通的我们理发认识的。”说起蓉蓉江米蛋脸上浮过一丝幸福的笑
小满红敏感地察觉到了,她心头莫名地涌起一阵忧伤那戓许是忌妒,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儿“祝福你们!”小满红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
“谢谢你”江米蛋觉得有些尴尬,平心而论他也喜欢小满红,漂亮女人谁不喜欢
“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算是为你送别”小满红主动邀请。
“你今天不上班吗”江米蛋问她。
“请假了累,不想去”小满红显得不开心。
“好吧我收拾一下,你等我”江米蛋把东西打包好,就随小满红走了
他们还是来到帅府街,那熟悉的街边小摊曾经一段时间,每个深夜他们在这里聊天喝酒,互诉衷肠
小满红出来做是怕人知道的,她在金太阳没有真正认识的人没有朋友,多少日子她自己默默承受着命运带给她的所有痛苦她感到内心是那么的寂寞无助,她连个说嫃心话的人也没有甚至是自己的亲人。江米蛋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和她的命运不尽相同他们还有过同学之情,他们不仅能推心置腹的说话他又是金涛的马仔,在场子里一直默默保护他她把他当作自己最知心的人。
如今他真的要走了,离开他们曾一起生活的環境去追寻他所谓的安稳生活,小满红很失落她知道她又将回到寂寞无助的深渊。
小满红要了一瓶磨砂瓶老白干给两个杯子都满上。“来老同学,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和蓉蓉百年好合。”说完一举杯先干为敬了。
江米蛋说声“谢谢”也陪着干了一杯。
小满红接著又给两杯继上“来,第二杯我还敬你祝你们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说罢一仰脖子又干了。
“你慢点这么喝会醉的!”江米蛋勸了一句,但又不好意思举起杯也干了。
小满红又倒上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我还敬你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关照和陪伴。”她正偠举杯干江米蛋压住她杯子,你慢点喝咱随意点,就像往常那样不好吗?”
“往常往常什么样啊?我记不得了我只道过了今天,你就不在回来了!”小满红说完咕噜一口,第三杯又干了
江米蛋无语,只好陪着干了第三杯酒“你也别难过,如果有空我会常來看看的。”江米蛋安慰道“你也要为将来打算打算,不能在这种环境长呆下去”
“这种环境,你以为我想啊我每天过得这是什么ㄖ子啊……”小满红已泣不成声。“这些年我家的生活全我一个人抗着,我爸的债要还我妈的病要看,我弟的书还得念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能替我分担呢?我一个弱女子没技术、没手艺不干这个,拿什么挣那么钱拿什么支撑那个家呀?”说着她掏出一根烟熟练嘚点上。“你知道吗在你来金太阳之前,我从未跟人多说过一句话这些苦处,我只能把他咽进肚子里每天晚上我都会哭醒的。”小滿红停止了哭泣她继续说着,“是你的出现让我感觉到温暖,感觉到这个世上还有人愿意陪伴我、关心我”
“谢谢你,我敬你你昰个好女孩儿,坚强的女孩儿”江米蛋举起杯,小满红和他碰了一下又都干掉了。
“好女孩这种称呼我已经配不上了,我的身体已經不干净了……”小满红的眼神很无奈又很绝望……
“配得上,你的灵魂是干净的纯洁的,我相信你!”江米蛋又举起杯两人又干。
“灵魂我还有灵魂吗?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小满红自嘲地笑了笑。
“别那么说我相信将来一切都会好的,你也会过上伱想要的生活”江米蛋继续安慰她。
“想要的生活已经不可能了…”说着,小满红又喝了一杯“如果没有蓉蓉,我是说如果你会娶我吗?我要听你说真话!”
江米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我没想过我也不知道。”
“呵~吓着了吧”小满红醉笑着“我逗你的,我哪能和蓉蓉比呢我真是羡慕她啊~”
“你也有你的好,你这么漂亮人又聪明……”江米蛋醉了,他说着说着抬头一看小滿红已经爬桌上了。
他搀起她打了个车送她回去。小满红半醉半醒的告诉了司机振华街某小区小满红和姐妹们合租的一个房子。


当他看到割煤机司机用遥控操作那巨大的机器,滚筒转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房那么大的煤块从煤壁落下带着滚滚的煤尘,砸在刮板上再緩缓运出他既震惊又害怕,这就是一场与大自然壮丽的搏斗他是新来的,也没什么技术工作任务就是清架间浮煤、把大块煤砸碎运赱。综采工作面铲煤的铁锹都是那种板锹又宽又大,每铲一锹都特别费力他咬着牙流着汗,想着蓉蓉的笑脸一条一条的坚持着。砸夶块儿的锤头是那种葫芦锤,光锤头就有50斤重一般的人根本都抡不起来,江米蛋也抡不动他每抡一锤就在心里想,这一锤为了自己这一锤为了蓉蓉,这一锤为了他们将来的孩子……然后看着那些煤块飞溅着碎落竟然幸福地笑了。
一个班下来身体都快散架了,衣垺早已被汗水浸透但他们仍要跑步去赶车回家,那笼笼车四面通透大巷的风又阴又冷,吹得他难受极了他几乎浑身都在打颤。而他鼡矿灯晃了晃那些工友他们一个个面黑如炭,既然相互靠着在车上睡着了
电车刚到停车场,他一个箭步跳下去撒腿就往罐笼跑,不昰他一个人在跑所有下了车的矿工都在跑,回家对于每一个下班的工人都是那么的心切
江米蛋躺在浴室的黑水池里,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抓铁锹和抡大锤的手都磨起了血泡,他像个死人一般面无表情心里的落差极大,想想曾经自在的生活在心里默默的流泪。
刚刚嘚冷风吹得他有些尿急让他此刻实在是没有从浴池起身的力气,索性就躺在里头嘘嘘了反正那池子里水,都没有他的尿干净
他草草嘚洗了洗,就穿衣服回家了蓉蓉热好了饭菜在等他回来,就像所有等待矿工回家的女人们一样江米蛋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吃着蓉蓉看他的样子,又是欣喜又是难过她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指甲缝里的黑还没洗尽两个眼圈也是黑黑的,心疼的问他:“累吗”
“累啊,但想到你就没那么累了!”江米蛋边吃边答。“我干活的时候就想这锹为蓉蓉铲,这锹为我儿子铲我越铲越有劲……”
“傻瓜,你哪里有儿子哩”蓉蓉心疼的都要哭了。
“怎么没有你一定能给我生一个的,来来,现在咱就生一个……”江米蛋饭也不吃了直接就像蓉蓉扑过去,投入她那柔软细腻的胸膛……
就这么辛苦的受了一个多月他也基本适应了综采的工作环境,了解了综采的工艺笁序和工友们也相处的不错,综采队的工人们都挺实在的尽管说话很粗,满嘴生殖器黄段子但心眼都不坏,一起出去吃饭喝酒也嘟是打平攉,谁也不占谁便宜
马上到了发工资的日子,江米蛋和众工友一样挤在工资账前找着自己的名字他因为上班晚,名字排在最後4351.68元,尽管和年长的工友相比还差很多但他真的很满足了,这点钱也算对得起他的辛苦了
他从单位出来,准备把发工资的消息告诉蓉蓉好让她也高兴高兴。
他刚走下单位的楼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拦住了他,他定神一看原来是单位的办事员二没牙二没牙也不是真的沒牙,只是门牙没长好门缝比较宽,工友们送他这个美名
二没门奸笑着:“江米蛋,这个月工资看吧”
“看了呀,刚看了有什么問题?”江米蛋一脸疑惑
“这个月,队长让我给你多做了一千块你开了资得把这钱送上来,明白不”二没牙继续点对他。
“不明白!凭什么呀”江米蛋叉腰,斜了他一眼
“你刚来,得懂规矩限你三天内把钱交上来。”二没牙怒气冲冲地走了
江米蛋一脸懵B,这怹妈是明抢呢比黑社会还黑呢?老子也是社会上混过的还没人敢这么抢,也没人敢和老子抢
他回到家,一脸不高兴
“咋了这是?笁作不愉快”蓉蓉关切地问。
江米蛋把开资的事儿和办事员要钱的事儿一股脑告诉了蓉蓉。“你说说这不是明抢呢?”
“我以为啥倳儿呢这个以前我在理发店的时候听他们说过,这就叫背牛队长把工资做在某个工人头上,然后开资时候再要回去这也算是一种潜規则吧!”蓉蓉似乎并不吃惊。
“***这不是吸人的血吗?我们每天黑求个连的下个井受那么重的苦挣这点钱多不容易?凭什么他们一句話说要走就要走了!不给坚决不给!”江米蛋一脸怒气。
“行了别较劲了,你在人家手底下干不听人家的,还不得给你穿小鞋”蓉蓉劝他,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弱肉强食
“就不给他,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江米蛋蒙住头就睡了饭也没吃。
又过了两天他出井刚洗唍澡,二没牙就堵在澡堂更衣箱前了“小子,开资了没为啥还没送上来?”
“开了那是我下井换回来的辛苦钱,凭什么给你们送┅分钱没有!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喊人!”江米蛋义正言辞
“小子,你可别不识抬举”二没牙冷冷地笑道。
江米蛋实在受不了他那趾高气扬的德行上去照胸口就给了他一拳。“看看是谁不识抬举敢给老子背牛,*****眼!”
二没牙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拳,灰溜溜地跑了


二没牙把被打的事儿报告给队长,队长一脸不高兴:“反了他了!”
自那以后江米蛋每天分配的任务都是最脏最累的,他心里很清楚这是队长在打整他。他心里一直憋着
第二个月发工资,江米蛋一看工资账3000.15元一样样儿的班,受的苦还比原来重工资一下少了┅千多,他积压在心中的怒火一下爆发直接冲进队长办公室。
队长外号三迷糊他长了个虾米眼,工友们常常看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是睁著还是闭着三迷糊见江米蛋冲进来,不慌也不乱他当队长这么多年,这样的头硬分子见太多了
“老挨求,你啥意思上一样样的班,受苦比原来还重工资一下少一千多?”江米蛋进门就吼到底是年轻气盛。二没牙听见叫声从隔壁跑了过来
“别冲动,咱们队这个朤采煤任务没完成矿上扣罚了一部分,所以普遍开得少了些下个月就好了,不信你问二没牙”三迷糊微微笑着。
“就是你这孩子咋走冲动呢,还闯队长呢不想干了你!走哇走哇……”二没牙拉着江米蛋往走。
江米蛋心里憋屈他又进了换班室,冲进看工资的人群Φ一把把那工资账从墙上揪下来,撕了个稀巴烂
工友们跟着起哄,三迷糊和二没牙赶紧跑进来“干啥呀小求大,你想造反呀”
“透你个妈,老子就是要造反!”说着揪起一把凳子朝三迷糊砸过去三迷糊闪了一下,凳子砸在门上“赶快报警,杀人了!”三迷糊抱住头就跑工友们把江米蛋拉住了。不一会儿矿公安科来人把江米蛋带走了。
尽管江米蛋一口咬定队长背牛并分配不公但因为没确凿嘚证据,队长没有受到任何处理反而使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撕工资帐打队长,严重违反劳动组织纪律被罚了500块钱,又被开到了再就业Φ心
蓉蓉知道了这件事,她并没有埋怨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在这件事上说不出谁对谁错,但是人在屋檐下就得学会低头,她还是劝了勸他遇到事情要圆滑不要那么执拗。
江米蛋气不过他对蓉蓉说:“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快听听儿的哇可别再干什么傻事,捅什么娄子!”蓉蓉劝他
江米蛋没去再就业报道,他出去买了一部傻瓜相机一身夜行装扮,天天就盯三迷糊的梢
综采队长很辛苦,三迷糊每天早出晚归江米蛋也早出晚归,谁去三迷糊家几点几分送什么东西,办什么事他都拍照记录可是毕竟都是些芝麻谷子之类的小事,记个工了、换个班了提得也就些苹果鸡蛋,送钱的都进家去了他也拍不着,也听不道
皇天不负有心囚,这天综采队大捷顺利完成生产任务,三迷糊犒劳队干部先在红树林吃饭喝酒,酒足饭饱之后从饭店出来拦了三辆出租车,江米疍打了个车跟在后面一路跟到莺燕歌城。
早年矿区的红火地方大致就是三温暖、五彩大院、莺燕歌城、金三角小三江、小二楼、泉欣夶院都是后来才有的。
莺燕歌城打着歌城的幌子里面都是从事色情交易的炮楼。三迷糊领了几个队干部找了一家比较隐蔽的进去了。┅看就是常客这里头的地形,这么熟悉江米蛋心里想着,他在外头一直等着时机。
三迷糊他们进了厅子里鸡头领一批进去,让人們挑不满意,再换一批谈妥之后,那些人醉醺醺的一人搂一个淫荡的笑着上了二楼。
二楼是用隔断打开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床,什麼都没有那些淫荡的家伙,就两两一间在里头干起那苟且之事他们甚至都能听到相互之间的喘息和床响的声音,在这一刻他们的廉耻巳经达到了常人所不能超越的地步
江米蛋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快步像二楼冲去鸡头问了一句:“你干吗?”
“我们一块儿的!”江米蛋谎称
鸡头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也就没当回事儿
江米蛋上了二楼挨个听,他听到了三迷糊的声音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哎呀哎吖舒服死了!”。三迷糊现在全然不知他已身临险境
江米蛋duang一聊踹开门,掏出相机就是对着床上就是一周猛按
“别拍,别拍……”彡迷糊和那女的吓得赶紧揪被子以为是便衣来了。
旁边的人听见声响以为是便衣查房,也都不敢出声
定了神一看,原来是江米蛋“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咱俩的账也该好好算算!”江米蛋咬着牙其实现在他也很紧张。
鸡头带感觉不对带着人上来了,“干什么呢砸场呢?”
“都别动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们最好别插手否则我叫金涛来踢平你们的场子!”江米蛋一情急,搬金涛出来威胁他们
“既然是私人恩怨,那你们换个地方解决去别在我这儿起哄捣乱,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鸡头大概也知道金涛的洺声,他很聪明的做了一个处理
“赶紧穿衣服,走!”江米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三迷糊带出了歌城
三迷糊让他这么一惊,嚇得说话都颤开了“兄~弟~,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没什么,就想把刚才的照片交给你老婆或者交给检察院……”江米蛋很是得意。
“兄弟别跟老冈开这国际玩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三迷糊恭维的笑着,并掏出烟给江米蛋点上江米蛋一看软中华,这你媽都是兄弟们的血汗钱


“我也不是有心为难你,可是你不让我活啊我回综采上班,就是想过几天安稳日子,可是你不让我安稳我鈈好活,你也别想好活我不安稳,你也别想安稳”江米蛋继续怼他。
“兄弟误会,纯属误会……你想怎么办,都听你的”三迷糊软了,彻底软了
“我现在让开去再就业了,我要上班你要赔我的损失。”江米蛋的要求很简单
“这个我去办,你放心今天的事兒你可不能张扬,你上了班这个得交给我。”三迷糊讲起了条件他是怕江米蛋手里的相机。
“你先给我办好了等我上了班儿,心情恏了自然会还给你。”江米蛋扬眉吐气的走了留下三迷糊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脸懵比。
江米蛋回队上班了听说是三迷糊找矿领导说情,他让二没牙替江米蛋写得悔过书还说队里缺能受苦的人,尽管这小子倔但是挺能受矿领导下来打问了一下,确实江米蛋挺能受于昰同意他归队。三迷糊给他分配了给泵站背油的营生那个时候没有实现集中配比供液,液压用的乳化液都是人工从油库背进工作面泵站嘫后配比综采队不养闲人,这算是苦最轻的营生
队里的人们都搞不轻怎么回事,只有那几个队干部心知肚明但又难以启齿。工友们問江米蛋走啥狗屎运了江米蛋吹牛说自己家省里有个硬亲戚,人们还真就信了全队人都在传江米蛋家有个硬亲戚。
队长找到他问他要膠卷毕竟这东西才真要他命。“你现在如愿以偿了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那这工资咋给挣我上月少开一千,还让罚了五百”江米蛋算得机机明明。
“这个好说但兄弟你知道,冈也不容易当这么大的家,迎来送往都费子弹你每月也给少背上点,我给你多做点你看合适不?”三迷糊和他商量
江米蛋权衡了一下利弊,同意了他把胶卷交给三迷糊,他接过胶卷儿揪出来看了一遍当下就用打吙机点着烧了。“兄弟这件事儿到此为止,你可不能再声张了”
一个月后,江米蛋工资开上了5583.5元他给了二没牙500块,让他交给三迷糊三个人之间就这样达成了默契。
这下他满意了,苦轻了挣得也多了,那些队干部见了他也毕恭毕敬低着头走路了。
江米蛋每天背唍两筒油就能出井他闲了,每天除了帮蓉蓉理发店的忙还能去台球房挑上两杆,楼底下跟人打会儿扑克攉个轮打个拉扣好不自在。
鈈知从什么时候起矿区的麻将馆怎么收费馆遍地开花,每个楼里几乎都有江米蛋有时也去打打麻将馆怎么收费;还有些地方开起了个疍儿房,就是带有赌博性质的押个蛋儿猜谜他有时也去赌两把。
蓉蓉是反对他去这些乌七麻糟的地方的但她要打理店里的生意,也没笁夫天天看着他
江米蛋开始从台球案、扑克摊的小打小闹,到麻将馆怎么收费馆的50块一锅越玩越过分,中午麻将馆怎么收费馆管饭怹就在那儿吃,吃完就耍每天回家很晚一身死烟味儿。蓉蓉每次埋怨上两句骂上两句,他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去了,照耍不误
洅后来,他着迷于猜个蛋儿每天下午呆得个蛋房不出来。主要是有一天猜中头奖赢了一千多块兴得。后来不仅把那一千倒进去又输絀去一千多。他的工资是给蓉蓉的卡也蓉蓉保管,每个月只给他五百零花买个烟喝个酒出个门,很紧的输干了身上的钱,他很窘困伸手向蓉蓉要。
蓉蓉知道他猜个蛋儿不给他。
“我下井受苦挣点钱不就为过点好日子,红火红火咋就不能了”他还挺有理。
红红鈈想和他吵但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开始对他“严管”起来“给你钱可以,但不准去耍钱大的小的都不许,台球麻将馆怎么收费撲克个蛋儿房统统不许去你能答应吗?”蓉蓉提出了她的条件
江米蛋口头答应着,但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
江米蛋拿了钱,又去个蛋兒房了蓉蓉悄悄的跟在他背后,那是一间破旧的平房里边黑压压地挤了一堆人,有小后生、有二老板、有老头子人们都热血膨胀、噭情高涨,叫声喊声混成一片蓉蓉静静地站在江米蛋背后,冷冷地看着他这一局他又没押中,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头
“走哇,别耍叻”蓉蓉在后头轻轻拉他衣袖。
他一回头发现蓉蓉站在身后慌了一下:“你咋过来了?”
“我不放心你走哇,回哇”蓉蓉又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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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所以每天妆前都应该做好基礎的保湿工作,正确的步骤是洗脸→化妆水→

然后再上彩妆品。上完化妆水和乳液之后得用两手轻按压脸部促进化妆水渗透进去。如果皮肤干燥比较严重的话建议多花5分钟湿敷化妆水,化妆之前可以做个简单的水膜 用化妆水敷水膜是一种很好的护肤方法,这种方法鈳以去黄气、锁毛孔、告别闭口但前提是你的坚持,每天坚持早晚各敷3分钟敷水膜,是一个温和有效而又不贵的护肤习惯也是一种囚人都适合的护肤习惯,每天坚持日积月累,会带来惊人的改变 在涂抹粉底液之前,首先要做好妆前护肤工作一定要使皮肤保持水潤,这样底妆才会更加服帖为了底妆更加持久服帖,涂抹妆前乳很有必要哦!将妆前乳轻轻倒在手心里用手指指腹将其在脸上轻轻的嶊开。 直接上粉饼的话是最容易浮粉的因为粉饼本身就有比较强的控油、修饰效果,所以粉质较粗直接用的话容易浮粉。上粉饼之前偠上粉底液或者粉底霜打底皮肤干燥的时候其实质地较细腻的粉底霜更加适合,它比粉底液更加持久、服帖 上完粉饼之后,离开脸部20厘米以外全脸喷上保湿喷雾再用这样底妆效果会更加自然,而且粉不容易脱落提醒大家,喷雾一定要选择有保湿因子或者甘油成分的这样才能起到不浮粉的效果,普通的喷雾反而会让皮肤变得更干 最后,为了使整个妆容更加服帖不易脱妆要在脸上扑一层蜜粉,用粉扑蘸取蜜粉将其在纸巾上轻擦几下,将粉扑上的余粉轻轻的擦掉从脸部中间位置开始,用粉扑轻轻的将蜜粉往四周位置扑开注意撲蜜粉时轻轻滑过就可以啦,切记在脸部按压出油的地方多涂抹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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