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再次出发之纽约遇见你不同。得到的结果就会不同

阅读下面材料,按要求作文。苏格拉底和拉克苏相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游览一座大山。据说,那里风景如画,人们到了那里,会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许多年以后,两人相遇了。他们都发现,那座大山太遥远太遥远。他们就是走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那个令人神往的地方。拉克苏颓丧的说:“我竭尽全力奔跑过去,结果什么都不能看到,真叫人太伤心了!”苏格拉底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说:“这一路有许许多多美妙的风景,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拉克苏一脸的尴尬神色:“我只顾朝着那遥远的目标奔跑,哪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阿!”“那就太遗憾了,”苏格拉底说,“当我们追求一个遥远的目标时,切莫忘记旅途处处有美景!”每个人对待人生历程的态度不同,人生历程的体验、价值就不同,请以“人生历程的态度与价值”为话题,自定立意,自选文体,自拟标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文章。所写内容必须在这个话题范围之内。 - 跟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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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我们官方微信关于跟谁学服务支持帮助中心  花甲之年的时候,学会了上网看小说帖子,当然,是在无聊的疗养院里学会的操作方法,我喜欢的小说意境很契合我住的小房间周围的环境,屋外院落里的景致,有一些年轻时经历过的旷野般的感觉,尤其是泥土的气味和雨后空气中的丝丝腥味,住疗养院原来并不是来之前想象的那般恶劣。也许人老了真的就多情,通过大脑,意境能将环境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达到起开回忆的作用,到这时我这才真正的在这个疗养院住定下来,开始了在贴吧里写自己的故事,故事即是小说,小说也是故事,属于我的故事。像我这样有几个阶段人生的老人在国内有很多很多,我可以这么说,每一个像我这样的老人都是新旧世界的见证者,对世界的看法因人而异,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切入角度,各不相同,从我的角度来切入,于是世界又是一番景象。我眼中的世界说不上好坏,从贴吧中的小说里可以看到,对同一种类的事物,别人与我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看法,这就是说不上好坏的原因,也是我住进了疗养院的原因,因为人的本能是需要一个有好坏之分的相对真理,而不是要一个混沌不清的所谓沉默箴言。这所疗养院的护士也喜欢看我写的文字,经常窝在服务台后面盯着电脑画面一动不动,正在看一个作者叫青一江写下的文章,读者与作者如此的近,读者还不知道作者就近在咫尺,天天能看得见。我很享受小护士对我的肯定,年轻人喜欢猎奇的题材,从年轻时候我的角度看到的人间,却正好是一个现在的年轻人爱恨的死去活来的境地。  对于这一篇文章,你可以当真,也可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是你的选择,而我的选择是,我要把它写下来,因为它就是真的,毋庸置疑。  咱们都知道,国与国之间为了利益的博弈从来都是在几条战线上同时进行的,但是实际上在斗争的过程中,与敌方是呈犬牙交错的态势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几个方向上的有序推进,又能奇正结合出其不意。大多数的战线都能这样的犬牙交错的推进,除了一些特别的战线,比如说我遇到过的战争,就不是这样的方式,在这类战争中使用的武器,太具有决定战争胜败的作用,让人在战斗中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参与到这样的战争中,你恨的不是敌人,而是让人参与进来的自己人,理由是,不管这是对人精神的极大磨练也好,打击也罢,总之一定会在你的心上留下些磨灭不了的刻痕,你只有极力的往好处、往优点去想才能最终释怀,这要花去你很多的时间,我花了十年。  在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或者有的时候,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周围群体里的一个弱者,但是人类社会不是普通的动物世界,动物生下来是弱者,那么它的一生都是弱者,比如说狼和兔子的关系;但是人类与之不同的是,人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改变先天的不足,使自己变强来摆脱弱小的地位。我也有这样的时候,当我遇到了挫折,觉得自己弱小的时候,感到的是焦虑,更多的时候是彷徨。我喜爱徘徊在图书馆,这里是放任自己的地方,理由是,里面有很多能看和不能看的书能让我暂时的感觉自己是个强者,因为我能驾驭它们。某一天、某一次,无意中在图书馆发现,几乎无人问津的军事书籍,里面的各种各样的战例在吸引人的同时,它们其实是对强弱转换之道的最真实的解释,接触到这些书之后,我就被它们深深的吸引住了,甚至在之后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我提笔填报了军事院校,一所北京的炮兵学院录取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于是,我只身到了北京来求学。学校分专业,按照军校的规矩,分配学生去学什么专业,就要去学什么专业,结果我被分配到军事战场考古系去学习。  在军事战场考古专业耐着性子学了一个月之后,我基本了解到了,这个名称古怪的专业,研究的是什么方向,刚开始的时候对军事战场考古这个名词很是疑惑不解,被分到了这么个名字怪怪的专业里,心里有不满的情绪,但是不敢说出来,而现在反倒对这个专业里的“明堂”很有兴趣,这个专业经常会去外地实地勘察,两年的时间里教授带着我们这些学生几乎走遍了华北和西北。我认为,当初也许是教授看中了我原本掌握的扎实军事基础知识,有意让我来这个专业深造。  炮兵学院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除了满满的军事训练和必要的文化课学习,余下的时间还要去适应不期而至的时代潮流,对于这个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时代潮流,老实的讲,我不知道其实质是好还是坏。有不少人顺应了这种潮流并且做到了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人上人,其他的一些人,即使没有如愿,也发泄了心中积郁已久的怒火,满足了自己的心潮澎发。但是总是会有一部分人不适应这个时代,这在几率上是完全存在的。他们或失势,或被迫无奈,放弃了自己身上独有的特点:或折中,去别处做一个乐天派,不招惹“是非”。对与错,本来就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对与错,从全局来说是对的,从局部来讲或许就是错的,或者颠倒过来说,也是一样说得通。那么,对一个个人来讲,不了解局部与整体的关系,就没法来判断对和错。偏偏在这个时代,想要知道整体与局部的关系几乎不可能,信息太闭塞,有这种心思的人也很少,所以,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我选择了做乐天派,去南海守礁。  配给我们学校的名额后面有一个括号,括号里写着南海,意思是定向分配,只能去这里。我争到了这个定向名额并且最终成行。原来不少的军事院校都有去南海的名额,出海要到南方的防城港,我和这些人一起成行。时间是1976年。  上到停靠在港口边的这艘海军旧运输船的前一个小时,实际上我还在防城港的岸边踌躇着,考虑此次去南海当兵是否真的值得。站在海边的新兵人群里一个人思量着该不该后悔,其实本不应该去想这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可能”,开弓没有回头箭,军队的规矩其实我很清楚。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烦恼的其实不过是生活方式的转变,但是自己决定去当兵,不就是为了逃离现实,去换一种活着的方式吗?这绝对是一个人在复杂的时代才能产生的复杂情绪,之后一直到上船,我在心里和自己撕扯着,结果是不了了之,之于我来说,碰到需要撕扯的问题,结果大都就是这样不了了之。  从防城港出发去我要守的岛礁有四天半的船程,船很快一点都不慢。我一个学炮兵的去当海军,专业不对口,可后来一想,军事战场考古不分海陆空,吃得开,也说不定我的这个专业方向在南海守岛根本派不上用场。我是极力争取到的这个去南海的名额,作为一个大学生士兵的身份去南海守礁。到了远海上,南海旖旎的别样风光逐渐逐渐的,几乎让所有新兵心头的思家情绪一点点的消融,这里没有喧闹,没有非黑即白的人际关系,这些改变瞬时间让我感觉到了焕然一新。  去南海守礁的新入伍士兵坐满了一艘海军运输船,途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各自要守的岛礁附近下了船,被各自岛上的老兵领回了将要守卫的岛礁,整船后来剩下了为数很少的几个人,我明白了,我要守的岛礁,会是最偏远、生活最艰苦的岛礁,因为我的本来定义就是一名大学生士兵,必须要接受最艰苦的锤炼才能降大任于斯人,这其实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想要完全避开时代潮流,原来是不可能的事,船上曾经开了一场批斗会,批斗的对象是一名云南籍新兵,理由是胡作非为恣意闹事,运输船在海上行到第三天的时候,这个新兵却打报告说想折返,直接摸了把老虎屁股,结果可想而知,被热血的年轻人们批斗了两天。我记得这个新兵叫马抗美。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与我有了交集。我原本期望不要与这个马抗美被分配到一个岛礁上,但事与愿违。  第四天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海军运兵船载着我终于来到了一个叫鬼喊岛的附近海面,船上的新兵也只剩下我与马抗美两个人了,这个岛极目看去有着不小的面积,比之前有些人要去的那种简单的搭在礁石上的棚户式守礁哨所要好上百千倍都不止,运输船刚刚到,岛上的老兵已经派了小船来接新兵,我与马抗美将行李搬上了小船,小船随即发动,掉头向岛上驶去,运输船同时也掉头返航,船影越来越小,我一直看着它,直至彻底的消失。我在小船上与这个马抗美简单的交谈后发现,我之前对他有些思维定势了,认为他这个人固执不化痞气十足,其实,实际上他却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战士。  我记得军事课本中提到了鬼喊岛,它之前被越南人趁我海军鞭长莫及,无法紧盯之际夺去,并且占领了很多年,岛的名字“鬼喊”是哪国取的没有谁知道,我觉得是越南人给它取的,理由是中国人取名字有倾向于吉利的传统习惯。在小船上远远地可以看见岛上的守兵们正在进行一项大型的工程作业,貌似要将岛上的两座小山包平掉,后来听船上接我的老兵说,还要将挖出来的山土填海扩岛。我们两个新兵上岛后就立即加入了平山作业,因为岛上的守岛士兵只有十几个人,很缺人手,而这十几个人中,还有不少是临时从别的岛礁抽调过来加入我们鬼喊岛平山造地的士兵。马抗美与我在忙活之外,还得给这些人端茶送水。这个马抗美很是练达,我马上感觉到了孤立,心想绝不能被别人看作戴眼镜的秀才兵,所以我也有样学样的慢慢练达起来。平山填海工程执行起来非常的累人,极其消耗体力,一到休息时间,大伙像得到了解放似的,扎堆去海里游泳扎猛子,泡在海水里,原本一个个蓬头垢面的人,被海水洗净后,全都现出了原形,我惊讶的发现,这些人里面,居然有好几个是前几天和我在一艘船上的新兵,他们是今天早上才被临时抽调到这个岛上来的,而刚刚我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今天所有的人在一起时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很有集体的感觉,有些放得开的,很夸张的做着自我介绍;有的人则不然,当被别人问及时,只笑而不答,只是自己游自己的,显然有些内向。这时候,这个马抗美从水下钻上来,正好在我旁边,他对我说道:“桂谦牧,我发现一个奇事,这里的水是淡水。”我尝了口水,果然如他所讲的是淡水,一点都没有海水的怪味。另一个本岛的守岛战士告诉我,这座岛位于一条淡水河注入到海水中的续水流之中,我们这里距离越南已经很近了,只有不到十海里的直线距离。我听完他的话,心里猛地明白了这座岛为什么要平山造地,扩大面积,就因为它在淡水环绕之中,只要这个岛的面积足够的大,在战时,它就是一艘无需大量补给的战船,十分的有战略意义。而且另外,我觉得重要的是,其实这也是我被分配到这座岛上来的原因所在。  太阳落山的时候的南海,景色美到了极致,壮观非常,而且极其的摄人心魄。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大锅饭,这些新兵都乐于介绍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吃饭的时候不知是谁开的头,又开始将话题转移到了家乡,我的家乡在安庆,我说出来后,他们中知道的很少。我于是没有再多说了,我十分的不善于交谈,原因倒不是性格很内向。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我主要是在一旁听他们的嬉闹和交谈,因为真的很有趣。  尤其是这个马抗美说,我们中有一个人刚刚在海里被鲨鱼给拖走了,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水很浅,而且无比清澈,绝不可能有鲨鱼出没,不然肯定会看得见。新兵们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顶多是混个脸熟,根本不会在意谁是谁、是多一个少一个,这一点被马抗美敏锐地捕捉到,让他吸引人们的眼球、增加他人对自己印象的手段瞬时间就得逞了。果然没有人在意,都笑了出来,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或者知道这马抗美的伎俩的用意。他自己也正乐在其中。而我对人际关系看得很重,身边有几个人,是我在人群中第一件会去注意到的,更别说今天是第一天来这里。今天的白天时一共有十九个人,现在傍晚却是十八个,我坐直了身体,又认真的数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头皮一麻,急忙从草地上站起来,在哨所里找到排长。跟他说明了情况,排长来了后,一通点名,却是一个不少。他们知道了排长点名的用意之后,其中有人果然与我一样,在白天时注意过人数,所不同的是,他以为在海里时多了一个从岛上哨所中出来下水凉快一下的哨兵。但排长说,今天站岗放哨的是他自己,站里没有其他人了,而且洗澡也不会在海里。  这是一件奇事,我肯定没有看错,就是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没有错!很快的,在不久之后就与这个多出来的人,偶然间我又遇见了一次,而且别的人不知道、都没看见,只有我!所有人的生活之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以前在西北黄土地里搞战场考古的时候,虽说也遇到过怪事,可是跟今天不同的是,考古遇到的大多是死物,用辩证唯物主义这一套理论来解释之后就能继续心安理得的睡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这个大活人可不是死物,真的不希望这成为之后在岛上生活的思想主线,可这个世界啊!总是让我失望。  来到这岛上的第一个休息日,排长亲自带领着我们俩个新兵出海,去巡视管辖范围内的边缘海域,本岛其实一共只有九个官兵,加上新增的我和马抗美总共十一个。不少不多刚刚好,我是这么认为的,从工作时候的状态看得出来,个个都很精干。今天,排长让我们带着配备的苏联造的潜水设备随船出海,排长告诉了我,原来他准备把测绘海里淡水流的走向这个日常任务交给我来做。守岛后不久就接到一个任务,我心中觉得很有充实感,我看了看坐在船舷旁边的马抗美,他有点失落的样子,如今正看着海面发着呆,心里显然有些不是滋味。“海面上有什么好看的,等下咱们下水去看海面以下的千奇百怪,这些苏制设备里有一架能在水下拍照的照相机,你待会记得拿着下水。”我插话道。马抗美这时候侧过脸来对我说:“你看看这里的海,这里曾经沉过相当多的船,古代和现代都有,肯定是由于浮力突然间减小的原由造成的。”他要说的原来是这些话。这些话让我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触,我与马抗美虽然在一块相处了只有个把星期的时间,但是现在已经是熟人,他老实诚实,我诚实老实,俩人居然能一拍即合。就在刚刚我发现了这马抗美竟然懂一些科学知识,原来之前他从防城港出发后,那几天在船上表现出来的鲁莽冲动,不一定是他性格的外在表现,其实他的肚子里真有些墨水。我想起几天前,马抗美说的我们少了一个人的玩笑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少了一个人,还是他对拉近关系,蛊惑人心的手段谙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胡乱邹出来的。我本想和他多说一些话,但是排长这时让船停下来,我们换上了潜水苏制设备,我背上了大瓶的氧气罐,排长让我换一瓶小的空气瓶,理由是水不深,用空气瓶就够了。水下的世界让人心驰神往,光怪陆离的水下景观让人欲罢不能,大饱眼福。马抗美与我都拍下了很多我们认为有趣的东西,就这样一直到排长亲自过来找我们两个人,我才想起来还有任务要完成,排长带我们游到了淡水流区域,身体随之快速的往下沉了一米有余,但神奇的是突然到了某个段位之后,我的身体又回到了之前没有下沉时候的高度,很显然我又回到了海水之中。我们的游向是顺水流,除了水流戛然而止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我这才猛地明白过来,排长交给我负责的任务,是一件棘手的烫手山芋,是一件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做的事,包括他自己在内。突然戛然而止的淡水流肯定是流向了海床之下,那里无论怎样,人都不可能到达去测绘淡水。我心中积郁着不满的情绪,但是在这个微缩的社会里,排长就是老大,是一家之主,我无法去挑战他。回到船上后,排长与我打哈哈:“这件任务其实不重要,你先带着,具体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以后会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来做。”出海就这样完事了,走了一个过场,排长好像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似的,现在船掉头往回。  才刚来这里一个礼拜不到,我就被迫着学会了吸烟。此时正想坐在没有别人的后甲板准备享受一根,余光接触到海面,冷不丁的就看见在离船十米的船一侧前方,一个人正露出水面,盯着看的,好像是我们的船,我看着这个人,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分钟。他脸上的表情不自然,我不清楚他刚刚是不是在也在看我,但是我见到他的脸以后,马上就想起了第一天来鬼喊岛,和许多人一起在海里扎猛子洗澡时,就见到过这个人,就是那个有点内向,不愿说话,模样有些老,一个人游离在一边的那一个。几天前的画面在我脑中过了一遍,我心想,会不会这是一个死人?人的尸体正在随着淡水流浮动。我快步,几乎是箭步的跑回船舱拿来水下相机,迅速的就想把这个场面拍下来。等我拿到了相机跑出来再看时,海面上就没有了人的踪影。这是我第二次与这个人见面时的情形,不是太久之后,神奇般的,我与他就有了第三次的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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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不是小说  
  回去几天后,好像还是运我来这里的那只运输船,给岛上运来了挖土方的机械,这场平山造地看来是一个大阵仗。见到机器我松了一口气,还有些兴奋,一是可以不用像之前那样的累了,二来,这些机器,他们之前没有谁见到过,他们都像我在水下见到稀奇东西时的表现一样。我们的排长居然会操作这个机器,机器工作起来时的效率比人要高上百千倍。淡是极其的耗油,附带着与机器上岛的有六罐汽油仓,一铁皮桶汽油只能让这台机器工作个把小时。时间一到,轰鸣声就戛然而止,排长让我去油舱打油,我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打回一桶油回来给排长的机器油箱灌满。可是后来发动机器失败,检查后发现机器没有问题,排长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我道:“你在哪里取得油?” “在下面油仓里取的。”我指向低洼处的油仓告诉站在排长旁边的所有人。“那是淡水,快把油箱里的水给我弄出来!”排长的话惹来大伙的哄笑。我尝了口从油箱中弄出来的液体,果然是淡水,我以前听说过汽油也是无色,所以刚刚没有多想就直接取来倒进了机器油箱中。岛就在淡水流的环绕之中,运淡水来就等于脱裤子放屁,但是军方从上到下,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是这样做的,因此一定有理由,只不过我才来不久,还不知道。马抗美也对这个脱裤子放屁的事很不解,我们于是一同去找排长问清楚,为什么要专门运来淡水补给,这么的多此一举,他身为军人,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弊之处?结果,排长到了晚上亲自来找的我们两个人,将这件需要脱裤子放屁的事情的原委告知了我们,他说这个岛属于第四水下开发区的勘探区域范围内,所有的资源都不让动,其中也包括生活必需的水资源,而且这是上级的上级,不清楚是上面的多少级,甚至是到了决策层的意思。所以,淡水一直按时的运来,岛上也从来没有用过海里的淡水,甚至垃圾都打包往外运走,不留在岛上。原来是这样。回宿舍的路上,我思考着这个排长口里的第四水下开发区是一个什么样的单位,这么严苛,连军方都要将它放在特别的位置上。马抗美这时却与我说道:“我们那天出海,在船上时,我就发现了这片海的不同寻常。你想听吗?”我头皮一麻,让他别磨蹭,继续给我讲下去。他说:“水下的沉船里当然有值得开发的东西在里面躺着,古代的有金银,近现代的有各种的国外技术,这些东西都是国家想要的。”马抗美说着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金币给我看。“你特么什么时候搞到手的?”我吃惊的问。马抗美说:“就在那天下水后在水下拍照的时候。”我一下子明白了,我本以为马抗美那天与我是一样的兴奋,为的是同样的一件事,原来他有他自己的事。  在我看来,这里之所以成为了第四水下开发区划的禁区,其原由就是和马抗美这样的人有关,我感觉到这个马抗美其实不是来当兵守岛的,现在的兵源本就良莠不齐,这个马抗美得知了这里是这么一回事之后,假装当兵,而其实是来干他的本来行当。我思考我这个大学生士兵来这里的真正意义,觉得这里的战略意义,可能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而是另有其他。  这个鬼喊岛简直就是一个战场的博物馆,我指的是,在岛上走动的时候,时不时的能见到躺在地上的金属碎片,我搜集了许多这样的碎片,研究了个透彻,发现它们是炮弹。金属上面有印有英文字母的,俄文字的,中文字,是一个大杂烩的炮弹碎片群。围绕着岛的归属,国与国之间好像发生过战争,或者是大国军事援助下的代理人战争,这些碎片证明了鬼喊岛的利益之于人们来讲极其的重要。  到了年底,两个山包被彻底的平掉了,之后又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将填到浅海里的土压平整、压坚实。于是我们硬是在岛的旁边造了一座陆地起来,它长宽各一百五十米左右。这座人工陆地在诞生不久后,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而除了我与马抗美之外,岛上原来的其他人包括排长在内,全都被调走了,这些人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安排让我觉得,排长当初把测绘淡水走向的任务交给我来做,真的就是上级的意思。  这些新来的人在岛上快速的建起了成片的新建筑,我和马抗美在做完自己份内的工作后,常常会来这里打听这些建筑以后会用来做什么,可是,我们直到最后完工后才知道,这些建筑是为第四水下开发区建的。我忽然感觉到,排长及其他人,其实原本就是第四水下开发区的人员,我俩也是,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变换。  我们俩在第四水下开发区的要求下签了保密协议,我觉得排长他们当初也是这样稀里糊涂入的伙,越到后来就越既来之则安之。我好似也要沿着他的轨迹这么走下去。我觉得,我的人生路似乎正在倒退,在觉得自己快要上路子的时候,冷不丁的被人给生生的斩断,不得不再重新来过。而这座岛却因为这些建筑的拔地而起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第四水下开发区进驻后不久,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出海,我与马抗美虽然是哨所里的保卫人员,但是签了保密协议之后其实也可以随行在船,这一次在船上,我又见到了上次在水中见到的那个人,几乎是贴近的与他面对面。而且不止我一个人想看到,事实上找到他是第四水下开发区的工作任务。  出发前我俩都不知道这个第四水下开发区是干什么的,船载着所有出海的人一直在夜里的海上航行,有些漫无目的。寒风凛冽,湿气很重。船上装了一台我不认识的机器,及其裹着塑料布,在月光下,机器的玻璃镜片透出的是淡紫色的光。深夜,正要昏昏越睡的时候,船终于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机器就被第四水下开发区打开,开始了运转,它对着船侧的海面闪着高频率的光,这个瞬间极其的震撼,人只有带上护目镜才能看清周围的人、事、物,所有的人都表情严肃,严阵以待的站在船舷边将这个机器围在中间,紧紧的盯着海面上的变化。护目镜中的世界亮如白昼,远远地,那个我见过的人出现在了视野里,天气如此的寒冷,我知道绝对不会有人能在水里撑很长的时间,我的脑中一闪而过很多的想法,思维上被这个人激起了很大的波澜,无法平复。这个“人”正向着我们的船靠近,船上第四水下开发区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他们要伏击活捉这个“人”,这台机器显然是用来对付这个“人”的,不知道正对着这台机器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我觉得与侧对着这台机器时候的感觉不一样。最后他入了圈套,被等待多时的机械臂连成的网给包裹住,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训练有素的将网抬拉上船的时候,看到了他当即向后退,同时周围的人群产生了骚动。我见此就好奇的上前去看,但是到了网的旁边后就后悔了,看这一眼真的很不值,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不值,但是好歹也终于知道了这个第四水下开发区是干什么的了。他们捕到的是一个人工实验的产物,我记起来在炮兵学院,教授曾经给我们放映过苏联人工生物的录像带,教授将我们当做了和他自己有着一样年纪和阅历的人,但是当时我们这些学生大部分都只有18岁,这样的年纪接触这些禁忌的画面,给人的脑海中印下了痕迹。教授那次给我们的解释是:冷战时期,生化战不同与舆论战和常规武器战,它不为广大群众所知,但是越不是放在明显位置的武器,越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所在。而且它是很好的战略纵深,能够牵制敌方的精力、金钱、时间,让对方将这些投入到产出与投入严重不对等的方向上,但是教授还有一个另外的意思,他说生化武器的斗争几乎就是零和的战争,没有哪一方能保证自己的阵营能抢先取得突破,所以不论哪一边,都会选择谈判来解决争端,所以生化武器最终会被搁置。我绝对没有想到,在现实中,就在我身在的南海,其实已经有成熟的生化武器存在。我看过的录像片,让人在当时就感到了极其的印象深刻,看过之后本能的想将其忘掉。我原以为我忘了,但是今天,脑中的记忆再被激活,大脑不由得将记忆中的生物与现实中的这个生物进行了一个对比:苏联录像片中的生物是一只有着多个头颅的狼,苏联人用外科手术式的手段将一只或几只狼的头部斩下,嫁接到一只完整的狼的颈部侧面,有的被斩断的狼还附带前腿一齐被嫁接,虽然录像片中的这种多头狼,苏联人说活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所有的人包括教授在内,都怀疑苏联人的说辞。现实中的这个生物,一个人类的双臂之下的身躯被人生生的斩断,前半部分被嫁接到一种我不认识的生物的身体上,按理说,两种不同的生物,尤其是动物,是无法嫁接在一起的,但是这一个生化体,却成功的存在着在南海里,这就是有人已经取得了进展的证据。  我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被这个生化体给点燃,同时,心里咯噔一下就明白了一个长久以来想不明白的疑惑。
  ,马克  
  马克  
  第四水下开发区中的有些人见到它的时候很镇定,显然在之前就已经见到过这种生物,至少了解有这么一种生物存在。但是大部分的人,包括马抗美在内,都被它的形态深深地震撼到,身心产生了不适。我猛然觉得,是不是第四水下开发区成功的制造了这种生化体?这犹未可知。  开发区的船载着它立即折返回岛上的建筑,我本以为只有特别的人才能在开发区中留下来,实际上,不论是谁,将这里见到的人、事、物说出去了,都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所以他们开发区的人没有多过问我。在刚刚的片刻时间里,我觉得他们有些人实际上有点故作惊奇,在他们内心里面实际上都很冷静。但是到后来我发觉我错了,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我自己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现实的环境很冷酷,因此我自然而然的也认为我身边人的内心也是如此。  生化体被运进了岛上的建筑里,我们俩趁着他们忙里忙外,将精力集中在生化体的时候也跟着进去了,它被人们按在放在隔离间的手术台上立即活体解剖,身上瞬刻插满了各色各样的管子,麻醉针打进去将它麻痹,肉体瞬时间平静的躺在手术台上,让人更加清楚明了的看清楚了它的形态,生化体的前半部是一个年轻人身体的一部分,不知道年轻人刚刚在醒着的时候的思维是什么样的思维,我们在玻璃窗外观看,手术刀将它的前半部分切了下来,后半部分开始了剧烈的抽动,看得人心惊肉跳,站在这里看着这样的手术,很快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但是我感觉却是只过去了十分钟而已,时间似乎也因为生化体而扭曲变异。这时马抗美突然打断我的时空,拽着我往建筑外走,说是要让我和他一起回宿舍去,到了外面他对我说道:“这种东西我们见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了。”我站定脚步,完全没想到,接着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生化体有关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见到我打住了脚步,于是又说道:“我有证据,你别不相信,你也见过,你现在跟我回宿舍,我马上拿给你看!”马抗美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难道说,他自己在私下里与生化体见过面,所以还记得它的脸长什么样,而我当时也在场,正如马抗美所说的那样。我与它早已有不同于第一次的而是有意识的近距离的见过面,只是我当时没有察觉到异状,也就是说,当时它以人的思维和马抗美对过话。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极力的搜索着脑海中我与它的一切可能的际遇发生在何时何地,但是我只与它偶遇过两次。我忽然想到,之前的想法可能不太对,这个生化体没有与马抗美以人的思维进行过沟通,而是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与马抗美进行交流,他懂得与这种生化体交流的方法,这是他被分配到这里来的原因。马抗美在前面一路小跑的跑回宿舍,排长调走之后,现在他是我们的排长,他从抽屉里收集了一打照片扔过来,说道:“你看这一张!”他扔给我的照片都是没有用的,他手上拿的一张才是他要我看的证据。我从他手中接过来那张照片,发现生化体真的在里面,而且,这张照片是出海那次我拍下来的,里面是一只背对着我游走的动物,下半身上的纹路和伤痕,与刚刚在手术台上躺着的生化体上的纹路与伤痕一致无二,我想起来,在我的所有的测绘淡水流的照片里,这个生化体出现过好几次。原来真的让马抗美给说中了,在今天之前,我原来其实不止见过它两次。我们决定将照片交给第四水下开发区。第二天,他们接到了我们送去的照片,开发区十分的重视我们提供给他们的新发现,并且让我们跟着他们的人前去协助探查,我们跟着的这个人叫吕副,不清楚是他的真名还是职位,马抗美后来从他的口中打听到,这个生化体不是第四水下开发区试验出来的活物,吕副在船上告诉我们,这个生化体其实是法国人的实验作品,理由是,在生化体的下肢皮肤上找到了快要无法辨认的法文。我想起了之前在书本中读到的历史,越南原本就是法国的殖民地。这个生化体也许就是越南本土与法国有联系的人,或者就是法国人在越南实验成功的生化武器,目标当然是我们共产主义国家中国。  四个小时后,船将我们一行三人带到了这片海域。我们三人换上设备前后潜下水去,柱状突起显眼的杵在海水里,我在他们之后下去,下水后我给旁边的这个吕副指明了照片拍摄地所在的位置,但是他对这里感兴趣的其实是这戛然而止的淡水流,他也感觉到了淡水一定是流向了海床之下,我看了看马抗美,他正在离我不远的的地方,看见我后向我招手要我过去,好像有了别的发现,我跟吕副打了个招呼后游了过去,顾不得吕副,急切的想知道马抗美有什么发现。可是前面的马抗美游到了一堆珊瑚礁后面之后就没了踪影,四处找了都没有,向上腾了几米,向下俯视,仍然没有找到他现在的位置,惊得我出了冷汗。这时,吕副在向我打招呼,叫我过去,我没办法了,这是在分分钟就发生的事,于是决定编一个理由,就说马抗美游到远处去了或者就说他先上船了,至于这个吕副信不信我编的话,那就不是我能帮得了马抗美的了。我不紧不慢的游向吕副,两眼还不时地扫描着周围,猛然间在快要游近吕副的时候,在前面突然就见到了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游近了才终于发现全貌,其实马抗美一直在吕副的位置上趴着研究海床,没有动弹过,消失不见的以及我找的人其实是吕副。原来,水压将马抗美的脸挤压变形,挤压变形后的脸与吕副的脸很是相像,是我看错了,而且两人的体型也差不多,这更加剧了我的误判。
  马抗美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手中现在已经多了一件东西,我发现这是一尊少见的金器,我们俩游回到船上,我告诉了他,刚才在水下我们三个人之间发生的事,之后我们分头下水找寻,但是最后都是一无所获全无吕副的踪影。一筹莫展之际,马抗美建议回去后对第四水下开发区交待时就说吕副为了找这尊金像,因公殉职,牺牲在了海里某处,我们俩下水后找了很久,只发现了这尊他找到的金器,没找到人。这尊金像雕刻的是生化体的形象,发现它是好事一桩。我觉得回去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实情最为靠谱,因为我认为最不靠谱的就是谎言本身。马抗美不久后发现这尊金像其实是个铜制品,外表镀的是剥落了的金漆。我们带着它回去后,第四水下开发区对这两件事的方法,是分开来对待我们,对发现铜雕,他们给我们很高的褒奖,对吕副失踪一事,态度上却是完完全全的变化,我被审问审问再审问,直到最后还没有一个定性,他们说还要去确认尸体,但是这已经是在几天之后了。结束后,夜里我躺在钢丝床上辗转反侧,这事会怎么样的进展下去仍然是悬而未决。在海水下一眨眼的功夫,吕副人就没了踪影,这样的解释,无论放到谁的脑海中去过一遍,都会定性成扯淡的事,这个第四水下开发区也不例外。但是我的脑子转得不慢,想到这个第四水下开发区干的事,在一般的普通人看来,不就是不寻常的事吗!所以他们不给定性的缘由不一定是我俩的问题,我该不会是卷入了与这件事无关的其他的事中去了吧!比如说“时代潮流”。与第四水下开发区里的人相处时间长了之后会发现,也只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等事才能让他们迟疑和不相信,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其实我心里在这几天一直还有另外一种想法,我想到在水中时,其实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将两个人搞混淆,而是这两个人合起来玩的把戏,水下丰富的值钱物品让两个人都见钱眼开,通过气之后,联手导演了这么一出,现在的吕副,估计早已逃之夭夭。我和马抗美一起被软禁在一个小房间里,他没有逃已经睡死了。所以,我想归想,但是真正的要肯定这种想法,我不能这么草率的做,理由是这些都还是我一个人的假设。  第二天是一个大阵仗,第四区有很多人要去那片海,人一多船就慢,他们带着我俩去,船足足开了五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他们在船上话不多,我只听到他们说,这个生化体的出现,比核弹还要对国家有威胁、有破坏力。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们把我们带回去的铜件又带了回来,铜件上横着绑着两米长的木棍,好像要将其作为力臂,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要搞什么名堂,这一次的气氛与上次他们捕到生化体时的气氛一样,安静而肃穆,到达以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们将船停在了距离发现铜件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其中出来两个人带着绑有力臂的铜件下水,向前方潜游而去。我此时惊讶的发现到,周围的这片海,与前几天相比有些许的不一样。明显的一点就是颜色不同了,今天要更加的透明一些,仿佛海床被人给彻底的清扫了一番。两人潜下水后过了很久没出水,人们见前面久久的没有动静,开始小声的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我听到了他们说,其他的水下开发区与他们的辖区有重合的情况出现。我心想,该不会这片海床之所以会这样,是被其他的开发区探查搜罗过了吧。终于等到下水的人浮出了水面,远远地在向船打了个过去的手势,船随即启动靠近过去,所有的人都背上空气瓶,前后跳入水里,我与马抗美自然也得下去,水下的视线很好,带下来的铜件就立在不远处的海床上,感觉是被安装在什么上面,铜件周围聚集着人群,马抗美这时忽然拽着我向上腾了两三米的高度,指着那处淡水流戛然而止的地方让我去看,我看见,那里不知在何时,泥沙整体的向下陷了一米的高度,高出来的一小块呈弧形状,我顺着弧形的延展去看,突然发现在我们的身下,是一整个的圆形突起,人堆就聚在这个圆形突起的上面,铜件立在突起上,好像是一个阀门或开关,突起的部分无疑是一块人造物,我们劈开水流,游到人造突起的边缘,强劲的淡水流向这个人造突起与海床的边缘缝隙之中一股脑儿的灌进去。马抗美这一次与上次一样,又看的出神,模样极像消失的吕副,突然间马抗美猛地一拍脑袋,带起了一串水花。人群聚集的地方在下水不多时后有了一阵骚动,人纷纷向上腾游,原来是这个突起刚刚还向上隆起了一米的高度,我看的出了神,才注意到其他人已经纷纷向上腾,游向了海面,我拽着马抗美一起跟上往回游,可是手却抓了空,后来发现他已经游到了铜件旁边,我追过去看见这个铜件其实是被当做启动器也就是钥匙来用。回到船上的他们中间后,他们没有时间顾及到我们两个外人,但是我感觉在暗中一定有人看着我俩。我问马抗美:“难道说这个人造物是殖民时代的法国人的作品?我刚刚发觉这个东西有些老旧残破了。”马抗美说:“不清楚,应该是吧。不过这个柱体上粗下细,刚刚柱体向上突起了一米,海床与它的缝隙比没有突起时要宽了一些,淡水流进去时的速度加快了。”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着生化体和这里的关系,我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这个被人工制造出来的活体,长期的生存环境竟然是在淡水之中,他们说这里还可能就是生化体的庇护所在。这让我明白了消失的吕副真相,就是,弄不好他进了生化体的巢穴里,或者大胆的推测,这种生化体不止被捕到的这一个,还有其他的在南海。马抗美将我拉到一旁,假装抽烟,他对我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弄错了方向,咱们别和他们在这里的水下瞎折腾了,呆在船上,回去再说。”我想到在水下时他就拍过脑袋,原来是有所觉悟,想到了什么。我觉得我之前对他的种种想法是错怪了他,他对同一件人、事、物的看法有着与我很不一样的见地,我与他看待东西的方向不一样。他们在讨论了一阵之后,再次下水,我们则呆在了船上没有跟随着去,除非他们需要。船上有其他人在,我们两没有交流。第四水下开发区的人们在水下折腾了许久,没有进展,最后临走时留下了几个人驻守在这里。岛上基地里进驻了很多的军人,把守在哨所和周边的扼要处,其中有暗哨在看不见的地方,我们的船靠近了才发现有哨兵在一些不是很大的礁石上面。我们两被软禁着,这个待遇已经很客气了,第四水下开发区的建筑被限制进出。马抗美与我住在排长的宿舍里,不知道失踪这事有没有至此画上句点。马抗美翻箱倒柜的找着他要给我看的“回去再说”的东西。越找越乱,越找越烦,我觉得他可能是在找上次的那一些照片,我记得他上一次将那些照片全部都扔给了我,他自己现在一定是不记得这样做过了。“找到了”他说道,原来他要找的不是照片,我想错了,这是一张上面写了很多字的报纸,他将报铺在桌上,我们仔细地看这张纸,上面不仅有字还有手画的图,歪歪扭妞,极其的有风格,显然是马抗美的“杰作”,字写得看不懂意思,只有看图,这好像是这座岛的地形等高线图,图的左下方画的是被平掉的两座小山包,但是旁边还有一座小山包,画的原来不是这座岛等高线图,倒是像海中海床的地势起伏,而且这种俯视的角度只有只有在海水中才能办得到,马抗美说这的确是我们鬼喊岛的地形图,他告诉我:“这两座被平掉的小山包旁边是一个洼地,储水罐就放在这里。”我才发现,我以为是小山包的线条标数的颜色于两个小山包的不同。马抗美还告诉我:“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洼地,其实是被人挖出来的,不是自然形成原本就在那里,而且你看这山脚里的线条,与现在的山脚不一样,这些被挖出来的土,肯定被填在了这里,所以有区别。”我们岛上还有两座大一些山,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山,马抗美所指的就是其中一座的山脚。我问他:“这种山根本没法爬上去,我试过,因为陡直的没有下脚的地方,你怎么作的这幅图?”“是在排长的床缝里偶尔找到的,估计是他画的吧。”他说道。我问他这些扭扭曲曲的字看不看得懂,显然他也不认识,跟我摇了摇头。没想到排长看起来一表人才,可是字确是写得一泻千里。
  我告诉马抗美:“这与吕副有关系吗?你特么的别给我搞错了方向!”
“找不到人,咱们可以立功,换一个方式也可以解决问题。”
“找人与立功孰易孰难你搞清楚了吗?”
“刚刚我就开了一个好头,不是吗,呵呵” 我无话可说,现在哪怕是一点点的发现,只要能缓解我心理现在承受的压力,我肯定会去做。  生化战已经无声无息的打响,大胆一点的想甚至,战争早已经如火如荼,结局将会现实的影响每一个中国人的生活以至于生存。  我们要到那座山脚必须还要翻过哨所边的一座山,路极其的难走,马抗美告诉我说,留意一下能发现有走过的脚印,石灰岩的石块上确有斑驳的脚印,尤其是在山腰路好走的裸露石块上,挑负着重物走在上面会留下鞋印,因为它质地松软。我们于是循着印迹,真的走到了图中与现实不一样的山脚边。山势陡直而上,最后才倾斜成山峰,这里是岛的西南角,我们带了军铲,一人一把,照着报纸上画的图,找到了地方,站定后挥铲开挖,一米挖下去之后,有的地方没东西,有的地方挖出来牛肉罐头盒等生活废弃品,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个垃圾填埋地,我想到了排长,于是说道:“排长不是和咱们说过,这里的淡水资源不让动吗。我觉得结果就在这,因为怕污染了水质,所以找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埋生活垃圾。”马抗美不以为然:“平山填海就不是污染水质啦?挖山填海的那些日子,你也看见了,整个海几乎都是和这土一样的颜色,通黄通黄。”我无话可辨,继续下挖,就在因为挖出来的全是垃圾,临近要放弃的时候,手上的军铲硬碰硬的铲到了硬物,此时的山脚似乎已经变成了考古现场,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土坑。我拣出硬物,这容易辨识,是一根骨头。“这是人骨,再挖!”马抗美看到骨头,冷不丁的突然说道,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本能的向后退,手中却还拿着骨头不知道扔掉,马抗美过来在我挖出来的坑中继续挥铲往下挖,直到一具完整的,还穿着军装的尸骨显露出来。肉体已经腐烂殆尽,只有衣服能辨识这个人的身份和职业,我们从骨架上破烂不堪、一扯就破的军装胸口上看到了身份铭牌,张海潮,一个人的名字。我的身体随之猛的一抽,脑袋发麻,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张海潮是与我们一起守岛的一名战士,我以为他走了离开了这里,被调到了其他地方,我这时猛地感觉到也许,这里不止张海潮一具尸体,我扔掉骨头,捡起军铲在山脚别的地方继续挖,直到九具都挖出来了我才停手,原来他们全都死了,被埋在这里了,九个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尸体残缺不全,排长许胜海甚至被残忍的肢解。马抗美和我都觉得,法国人的生化战前哨居然已经推进到了我们驻在的岛礁,渗透进了这个第四水下开发区,随着第四水下开发区的来到而到来。法国人完全是攻势的态度,打的是渗透战,狡猾而阴狠,有被人包围了的感觉。但是同时我想到了,也许我们军方的对应行动并不慢,从淡水海上回来时见到的那些无处不在的荷枪军人,也许就是说明。但是随后马抗美的发现,让整个事情转向,连性质都发生了变化。  “这不是我们刚才想到的那个样。”马抗美蹲在尸体旁边说道。我道:“怎么讲?他们不是被我们认识的人杀的?” “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旁边的这个人,他不是许排”。“不是排长?是有人故意这样做!” “不,你看骨头的样子,看这里!”我顺着他的手所指去看,小腿骨的上面有三两处愈合的枪伤或者是刀伤,这是许排长绝对没有的伤痕。“我觉得我们的许排长没有一个守岛军人的样子,你感觉呢?他很刻薄势利。其他的人也是。”马抗美对我说。我想了想,思考了思考后回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杀掉了真正的许胜海和士兵,然后冒充顶替了他们。” “还不止这些。”马抗美指着许胜海残破的尸骨没有再说下去,他要我自己看。我反应也不慢,不久恍然明白,而且第一次觉得,脑袋转得快不一定是一件绝对的好事情。我发现到,尸骨残破的部分,与生化体的前半段,正好能够吻合上。真正的许排长死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成为一件另类的武器。“这里的发现不能告诉开发区。”我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越来越麻烦,始料不及。” “如果那些杀人冒充之徒真的是法国的前哨,他们可是相当的成功呢,他们又继续的向前推进了,搞不好已经到了本土。看来又是一场华北危急,平津危急。” “偏偏这样的事,我们即使知道,也不能说出去,说了,就是让自己有理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大灾祸。” “咱们小兵不要去想那些与上层建筑有关的时,只要把经济基础搭好了就行了。”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我们埋上尸骨,往回走。我没有将心情从今天的发现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与我们两个朝夕相处的那九个人,看起来无不普通平常,其中与我相处的好的占大多数,但是十分之好的却总是没有,似乎总是隔着一层膜,虽然说人与人之间理应有一点距离感,这个年代尤其应该是这样,但是我感觉,他们与我保持的这种距离感,不是刻意这样做的,而是天然的,自然而然的由心而生,是从骨子里产生的冷漠。回哨所的时候,马抗美少有的一路上无话可说,表情却和我一样的有些恍恍惚惚。因为这样的事对我们两个年轻人来讲相当的震撼。
  回到哨所宿舍,发现新兵大都去第四水下开发区执勤了,只留了几个人在哨所里无所事事,对我们两个人基本上不闻不问。回到宿舍后,整个人从内心而发的,感到相当的疲乏,但是沾上了床之后,又不能像马抗美一样能睡得着觉,白天自己亲手揭开的事实真像还历历在目,睁眼和闭眼都是一样。我蜷在钢丝床上想了许久,觉得自己恐惧不安的根源,是自己和这些人在一起生活、工作,但是从来都毫不知情、毫无防备过。我之所以没有死,究其原因,我思前索后后觉得,最可能的理由是他们将我们当成了自己人,我被分到这鬼喊岛,从一开始的初衷,就不是让我来守岛礁的,我原以为长久以来想不通的事,在之前就已经想通了,但是特么的好像又不对了。现在帝国主义法国的势力已经伸进了国内!比我们想得快得多,这些为法国卖命的人,在我的身边,无处不在,甚至这个马抗美也是!我辗转反侧,越想越乱越想越烦,现在真正危急的其实是我,人心虽然只隔着一层肚皮,但是却感觉比海还要深奥难测。马抗美睡着了现在正打着响鼻,我躺在钢丝床上,心里思前索后的与自己博弈了一番:如果马抗美真是我想得这样,那么对我来讲,绝对是自己又退步了,准确的来讲是我的生存空间被压缩了,甚至生存都受到了威胁,这个时候的人极其的焦虑。到了深夜,我悄悄的,有计划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慢慢的把身体舒展开来,一直到完全的站起身体。之后就迈开腿向马抗美挪去,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管他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因为如果是那怎么办!军人的直觉和素养决定我一定要这么的决绝。就在这一时刻我猛然发现,自己刚刚迈开到一半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再继续的迈大步伐,却动不了,这一动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几乎就在一瞬间,我被机关猛的勒紧了两脚,并用力向侧边一扯,身体立即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灯光在我摔倒后的一瞬间被打亮,我侧头看向自己的脚,紧紧的缚住脚的是绑水桶的麻绳。而此刻站在电灯开关边的,是刚刚还在打呼噜的马抗美,他的脸色已经完全的变了,走过来把脱下来的袜子塞进我的嘴里,将麻绳的另一头绑住我的手。  特么的!马日的果真是我认为的那类人。刚刚这个马日的原来一直在假装睡觉,趁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悄悄的给我的脚上了套索,我全然不知,这种本事,除了受过训的特工,没有谁会!马抗美坐在我的床边,点了根烟,抽了一半,塞到了我的嘴里,对我说道:“你为什么假装成战士来这里,你们进行到什么阶段了?你留在第四水下开发区干什么?”马日的竟然以为我是个法国人里的角色,抢在前面下了手,对我下手不狠,如果要是着了我的手,现在他没有说话的力气。  由此可见,我们确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以为他是法国人的角色,于是就产生了芥蒂,其结果就是出现今晚这样的局面。  我松了一口气,没有对我下重手说明了,也希望利用这个机会消除两人之间的腹诽。这个马抗美心里肯定藏着掖着一些事,我知道他有一些小的名堂,别的不讲,单单说他的不凡身手,是从哪里学的,和军中的套路不是一个种类,其实我也有,只是这小子一直要去山脚,我不方便,也没时间拿出来。于是我建议现在两人就互相交个底,这个马抗美没有反对,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建议。这显然是,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说自己的手段是从他的家庭学来的,他的家族都在青海海军训练基地工作。我与他之间在心理上只隔着一张极薄的膜,话夹子一开就能将它捅破。我将我的秘密也拿了出来,开诚布公,其实也没多么的秘密,我也有一张涂涂画画了的报纸,报纸上的样子与马抗美从排长的床板里捡到的那一张是一样的情况,我没有仔细的看过,也没有重视,直到看了马抗美给我看的报纸,我这才想起来有这样的一张报纸在屋里,就铺在抽屉里的杂物下面。我从抽屉里抽出这张皱巴巴的人民日报,这马上吸引了马抗美的注意力,我们这才得以结束刚刚的对立站到一起来,我们发现这张铺在抽屉里的报纸,上面画制的的图,山的等高线和现在的山的样子是一样的。
  刚刚是发生在我与马抗美之间的插曲,矛盾解决之后就是整体的升华,合作让无论是心情还是接下来的相处都顺畅了许多。我们处了这么久,相互间都知道对方的性格是什么样,我们都不同于“排长”等几个人,他们给人一种无比世故而且阴郁的感觉,同这个年代的许多人有着一样的典型性格特征。  我们仔细的看过后先是觉得,这一张的图画是在马抗美的那张之后才画成的,但是,这一张报纸上的图字的字迹笔墨比上一张的却要陈旧、久远一些。我记得马抗美给我看的那张人民日报,上面的发行日期是1969年,而这一张是1963年,之间相差了六年的时间。对比这两张报纸上的图后会发现,这个挖出来的洼地是一直都在,所以洼地是一个标志物,洼地在那个时候已经挖出来、存在了,现在我手上的这张,才说明了土的真正用途。它说明了被人工填埋的山脚,在六年前就已经存在、完工了。因此这就是说,在尸骨填埋地以下的土层里,恐怕还有被人埋下的什么东西,我与马抗美今天挖的还不够深,所以没有发现、没有挖出来。山脚不大的一块地面,竟然层层叠叠有三层东西被填埋,生活废弃品、尸体、还有就是未知的东西。马抗美的报纸说明的是,这个未知的东西弄不好已经被人给挖走了,所以才有了挖出填土后的绘制的山势地形原貌图。最合理的解答就是以上。马抗美说,不管有没有,明天去看看。强烈的好奇心勾引着我们在第二天趁没人注意,事实上哨所里白天也没有几个人在里面,于是带上军铲再去了一次,这一天毫无进展,还不够深。之后的一连四天,我们都去那里挖掘,填山造海练出来的技巧和熟练度让我们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挖到了理想中的硬物,容一人下去的洞穴已经挖了有四米的深度,比两个人垛起来的高度还多一些,挖开硬物的一角就发现,这是人造钢筋混凝土的一个拐角。  今天的这个进展是矛盾解决之后整体升华的成果。我把地面上正在将土挑到别处的马抗美叫下了洞穴,我们两个人轮流的挖土和将土运上地面,这个人工物体的占地面积还不小,为了防止塌方,我们只挖了它的一部分出来,大部分的还让它埋在土里,我惊奇地发现,挖出来的这一部分,竟然是房子的屋顶,屋顶用的是钢筋混凝土材料,极其的坚固,所以房子才没有被四米厚的土层压垮,可单凭这个,无法证明建筑是作什么用的,只有继续挖下去才行,一直挖到房子的门头,在门楣上我发现了一行繁体汉字——鬼喊岛哨所。我和马抗美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料想到这是一个老的哨所,现在的哨所的前任。最想不明白的是,前任哨所为什么建在这里,这个地方在整个岛上是一个很偏僻的位置。马抗美已经挖出了门顶的土,开一个口子,他打开手电说要进去看看,让我在外面等着,然后自己从不大的洞里直接钻了进去,这样做太特么唐突了,里面的空间黑咕隆咚,没有被土占领,门顶的土挖出来后,从里面透出来的气,湿冷逼人,像个冰窖般,但是还是可以容人进去打量一番的,马抗美半天没有出来,也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或响动,这样,我就也拿着手电钻了进去,里面的空气极其的沉闷,还有奇怪的气味,不是腥臭味,也不是霉变的气味,我没有闻过。这里面的房间位置几乎与我们现在的哨所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让人感觉两处是镜像,而且是同一批人建造的,我在武器库间找到了马抗美,原来他在这里又发现了一个斑驳的铜器,我看到这个武器库里竟然还有几箱老式的苏联造的波波沙冲锋枪,这种枪是抗美援朝时期苏联援助的,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不仅这些枪让人感到老旧不堪,甚至这个老哨所也是一样的感觉。这里面的东西全都井然的放置着,士兵的被子、脸盆、水杯,都没有凌乱,可见里面的人离开的时候是一个平常的一天,这正是我俩人都同时感觉到的不正常现象,据此我可以说的是,这个鬼喊岛老哨所在被人填埋到地下、用土完全覆盖住的时候,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可以想到,洼地里的土肯定早就运到了哨所的外面,准备一旦哨所里出了状况,立即就会用这些土将整栋建筑覆盖下去。我拿了把冲锋枪,开始寻找这样做的理由,发现了一处与我们的哨所不一样的地方,这个储物间与现在的同样都是铁板地面,但是这里的铁板地下多了一间小小的空间,铁板在这里其实是这个空间的盖子,盖子是掀开来的。我们不能再在里面呆下去,我与马抗美进来不久,现在感觉到了头痛不适,于是就不再停留在这地下哨所里,爬出去回到地面。我问马抗美:“这个建筑好像在被埋下以后,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过它。我们两个人是第一批进去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第一张报纸上的等高线图是怎么画出来的?我认为有人进去了。”我们将堆在外面的土挑到别处,主要是附近的小树林子里,掩盖好洞口,今天的时间过的极快,回到哨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捉了个正着,由于说不出晚归的理由,我觉得我们会被终止软禁,改为监禁。果不其然,我与马抗美果然被这帮嫩头青新兵禁止走出宿舍。第四水下开发区对我们与吕副的事,好像有了进展,但是我感觉到,他们的人对我的问讯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与之前的问讯不同。我也在观察他们,想发现他们中的法国人的前哨,但是我不是专家,没有发现到什么。我觉得还是马抗美说的那样的人生的态度,适合一个普通人,上层建筑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了的,随遇而安最好不过了。我在哨所储物间寻找与地下哨所一样的小空间,但是这里没有。看来两个哨所不是完完全全的制式建筑。我对这类奇奇怪怪的设置很是感兴趣,如果哨所不是在地下,比如说我们的这一个,偶然被发现了有一个不知做何用途的斗室,肯定会引来一番事端,更别说是在埋在地下的哨所里发现了。马抗美并不死心,他好像看出了一些名堂,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在储物间里到处寻找,敲敲碰碰。我告诉他:“要是真的有的话,这么多年了,肯定早就被发现了,你现在这是在白忙活。”他果然找了半天后都无果,而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别的人都睡了,再发出声响必然会吵醒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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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压力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让人的大脑在睡眠中仍然在运转,但是它让大脑思索的,却是一些隐晦的事,醒来后如果还能回想起梦中思索的这些隐晦之事,会惊奇的发现其中不乏真知灼见,有着令人惊艳的见地,而且是从人平时想不到的角度。军事书本上写过,人是最机动灵活的武器,用以上所述来解释,确实是这样没错,人可以在各种环境里调节自身的状态使适应身处的环境。我做的这个“梦”,与这几天经历的种种关联着,是对我解释不通的、想不明白的东西的解释,另一个“我”绝对比现实中的我要聪明得多。我兴奋的惊醒,一下子坐将起来,迅速找来纸和笔,提笔想写下来,怕忘记了,但是当笔尖接触到纸面之时,半却天都写不出一个字,脑子空白一片,我皱起眉头,怎么会这么快就忘记了,一动不动想了许久,结果还是抓不住思想的尾巴,越想越烦,越烦越想,直到马抗美的出现:“我操!我操!真的有!干!那里真的有个一样的小房间!” “你说什么?”我扔下纸笔从床上跳起来冲进储藏室,立即就看到这里原本还是铁板的地面,现在已经像挖出来的地下哨所一样的陷了下去。“作死都想不到开关藏匿在水管上,如果不是我爬上去偶然碰到了它,绝不会有人知道这下面还有一个空间。”马抗美对我说道:“铁板像抽屉一样缩进了旁边的铁板下面,然后它就出现了。”马抗美没有停,继续说着。我们于是跳进这个小小的斗室,头顶上的铁板极其的厚实,光在外面敲击它是发现不了下面是空的,斗室的四面墙壁上贴满着的是老旧的国内报纸,我们俩手上的报纸恐怕就是源自这里。我想到,地下哨所之前就被人进去过,恐怕我们与他们其实是有着一样的行为轨迹,都前后发现了这里。这些报纸都是1960年代左右出版的,我们俩没有谁知道排长和其他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服役的,但是有一点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他们所有人都很年轻,但是现在是1976年了。除非他们是童子军,否则难说。  不知道是我还是马抗美,反正有人肯定碰到了什么开关,这个斗室冷不丁开始动了起来,运行着往下面降,这一惊不小,头顶上的口子眼看着越来越小,还好斗室最后因为卡住了才停下来,我们在离储藏室地面七八米的距离处稳定下来。我在报纸后面找到了刚刚不知是谁碰到的开关,拨动开关,斗室又载着我们升回到储藏室。我们担心响声惊动了其他人,临回去时马抗美从墙上揭下来一张报纸,拿出来又要让我看,报纸上又是一些凌乱的线条。我心想,要是每张报纸都是这样,如果要看完这里的报纸,一定要几天才行吧。他拿着报纸告诉我:“从这图上看来,这下面还有一个空间,似乎还不小呢。”他递给我他手上的报纸,等溜回到楼上的宿舍里后,才打开来看,免得在下面发出响声惊醒了其他人。这一张老旧的报纸上画着的是歪歪扭扭的线条,很多这样的线条从中间的一条独一主干上抽头分离出来伸展向纸张的两边,乍一看到它,感觉像极了动物的脊柱和骨头的相互连结关系,此外,也像主血管和分血管的关系,总之我和马抗美的观点是不同的,我认为这是一种生物的解剖图,我想到了生化体;马抗美觉得这些细线表示的其实是水流,整张图是地下水流分叉形状图,他想到的是流入海床下面的淡水流。再讨论下去肯定无果,虽然我们哨所的那个升降室下不去,地下哨所的升降室倒是可以去试一试,降到地下看看是不是真有。当然,现在还不行。在关禁闭的这些时间里,用我们的升降室冒险试过几次,但是卡住就是卡住了,下不去,差一点还没法上来,于是不再去冒这个险。  确定无疑的是,我们俩人这些天的种种发现,与生化体肯定是有一些关系的,马抗美在那个被人迅速填埋的地下哨所里见到的铜器,就是理由。这个鬼喊岛仿佛就是一个战役支轴,寸草寸土都能与生化战扯上关系。铜器没有带回来,因为它对我们俩来讲,没有意义,洗脱嫌疑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要考虑的事。第四水下开发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进展,他们显然搞错了方向。
  一直等到第四水下开发区对我们的“禁足”名存实亡的那天,我们背起早已捡好的工具包再一次的来到被我隐蔽的很好的洞口,进入到地下建筑后发现这里有了浑浊的积水,但是积水没有影响到我们的目的,这个升降室能用,小心的拨动下开关后,升降室晃了一晃开始下降,是什么给它提供的动力不知道,也许这个要用神秘主义来解释。站在里面下降时,马抗美给我提出了一个奇怪的疑问,他问我:“你觉得开发区捉到生化体时用的那个强光一闪一灭的机器会是什么工作原理?” “不知道。”我当即回答道。“我觉得当时那个机器正在播放着什么影像,因为光影给人的感觉很像这么回事。”马抗美说道。我准备转动大脑,但下一个瞬间我的思绪被一股迎面扑来的冷空气风给生生打断,出人意料的在一瞬间就发生的。我还在犹豫,马抗美却已经惊叹了出来,我顺着他的手电光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偏转头后,眼前的视野猛然的由狭窄变阔大,瞳孔不得不放大来接收映入眼球的影像。这里果然真的有地下空间,而且许许多多的分叉水流也契合了马抗美的观点。原来是我想错了。  这里绝对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是好像这里才是世界,外面所有的事物都是化外之物。这里可以满足大部分人的幻想,我进来后甚至觉得有人在这里避世,所以有意的把外面的土填起来,不让外面的任何人发现这里。  白色无暇的钟乳石、石灰岩说明了这里的环境类似于桂林溶洞,我在炮兵学院学习刚刚结束的越南战争炮战案例时,知道越南也有个桂林,不过它是在海上,我没去过越南,更没有看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就像我们现在眼前的这个模样,升降室此时在我的身后嵌在岩壁中,金属蒙皮的颜色和岩壁自然地融为一体,如浑然天成一般。在我们脚下的是沙石、水流以及手电灯光,我蹲下来尝了一口这里的流水,没有异味,是淡水。环顾许久之后,最让我惊奇的还是水流,从海里灌入的淡水汇成的水流没有变成什么汹涌无比的地下大川,而是分散成很多的涓流,几乎每一条涓流又再分出来几条涓流,流向两边的石壁内,有序而执着,全部毫不犹豫的隐到了白色墙壁之中。我们做升降机来到地下这个位置,肯定已经到了海床之下。这个岛就如同回流的地下淡水流的一个驿站,让水不再变得汹涌勃发,绝地肃杀,而是安静的自来自往,来去自由。水流让我看得出了神,心里已经有一团火,我想到的是外面的世界。这里的异世界和我产生了共鸣。  不知道失踪的吕副,是不是到了这里。马抗美与我一样的惊奇万分,来这里后,他现在正默默地向着水流的顺水方向走,他奇怪的事物,这次好像又与我不是一样,隧道在顺水流的方向上很快的就到了尽头,水流依然全部流进石壁基底的缝隙里,马抗美一路上东张西望,我盲目地也在后面走的这一段路,东找西找,却没有见到人工物体,也没有那部坏掉的升降室及配套设备,这样不行,最后我忍不住的问道:“你特么的到哪里去找人,别搞错了方向,我认真的跟你讲!”马抗美不回答我的问话,只顾淌水走路,我问:“你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转过头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你看水道里的这些石头,用你的军事战场考古学来分析分析,看看这里是什么历史原由的所在地,反正这些石头是人工的还是自然的。”我捡起来几块看过了,其实战场考古哪里要辨别什么石头,他根本就不懂。他随后说的话很是出乎意外:“其实我知道吕副在哪里。”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以为他在说笑,直到确定了他是在认真地跟我说话,我惊的不是他话里的内容,而是这样的话,他却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地方说出来,我脑中闪过好几个念头,身体动了动,枪的背带已经滑到了手背上,他还没有说完,继续道:“他不在这里,人早就死了,就在失踪的那天。”我头皮发麻脑袋发热,麻木感传遍了全身,马抗美还没有停下来:“吕副的尸体就在海中的柱形突起附近,卡在珊瑚礁丛中,我那天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马抗美停下步伐,蹲下来用手不经意的翻动泥水,没有抬头。
“不可能!珊瑚丛我也找过,他人不可能在里面,你特么的在跟我胡扯淡!” “没胡扯淡,这里面有一些名堂,看来你是不知道。” 我怒了:“什么名堂?你最好特么的一次讲清楚”
“你看不见他的尸体,是因为它的颜色和周边环境的颜色一模一样,海里的一些对尸体感兴趣的生物瞬间包裹住了尸体,生物群体的颜色之后变得和周边环境一样,这是一种伪装。如果不知道有这样一种生物,就像生化体,即使眼尖,你也发现不了自己到底在哪里出了问题” 我语塞了,因为对于他说的名堂,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岛上的每一人看起来都有目的,马抗美没有停:“卡住尸体的珊瑚礁下面是另一个柱状突起,可惜他们开发区没有发现。” “你早就应该把什么都讲出来,现在就回去说!尸体能让咱们摆脱掉麻烦,现在尸体已经在海里这么多天了,恐怕~~~~”我又被打断,他讲到:“珊瑚礁才没有这么脆弱,现在正是珊瑚虫繁殖的季节,恐怕现在的尸体已经被生长出来的珊瑚丛紧紧地卡在中间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 “这里面还有一个明堂在,就是我发现了一个第四水下开发区的秘密。”我心里咯噔一下,很想知道。他说:“这个秘密就是,那天在水下拨开吕副尸体上的一些墨鱼后发现他的脸,整个脸骨以及脸皮,与生化体一样,是拼接嫁接而成的。” “怎么会这样”这一惊不小。北京对这里的影响由于鞭长莫及,肯定式微,在这个风起云涌国家民族急速转向的时代,人民大众的、国家的第四水下开发区会转向哪一边,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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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现在俨然转到了另外,好像大踏步的向前跨了一步。我在心里自问,如果事情不是这样,而是我自己解决了吕副的事,之后会不会主动的向前跨一步,如同马抗美一般参与到潮流之中?说不好,我的事永远说不好!不仅别的人,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性格很是乖张。  他还跟我说,他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想干出些名堂出来,之前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因为看见了吕副的脸,吕副无疑是一个生化体。对于质变的第四水下开发区,他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在觉得我是个“同类”之后,就把我拉下了水。对于他的解释,我觉得爱国虽好,但是俩个人能做出多少名堂出来?  外面世界的年代,相关的人正在做的事,是到底对还是错真的没有定论,对于第四水下开发区来讲,它的质变是好是坏,也不能妄下定论,历史是螺旋式前进的,不能奢求它永远进步,事实上进步一说只是个伪命题而已,对进步的诠释是人作出的,真理这东西,有的比人的生命要长得多,所以没法验证它。  第四水下开发区出了问题,准确的来讲是它里面的人出了问题。我们顺着水流意外的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沿途绝没有我们哨所里同样出了问题的那部升降室及配套装置,意识到走错了方向,应该在相反的另一端。水流边的分叉很多,有的分叉里的水流湍急的流进岩壁的缝隙里消失不见,有的分叉已经是半干涸状,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水流从来没有真正的停止流经这些岔道过。行走在这么一个地方,感觉很奇怪,如果这里是巢穴,那么我带枪来是对的。我们经过了下来时的升降室,向上游进发,但是直到已经离开上面的鬼喊岛的陆地范围,还是没有见到人工装置。我告诉马抗美:“咱俩来错了地方,发现了不该让它从见天日的地方!被人埋下的哨所就是理由。”马抗美手上拿着从哨所升降室拿下来的报纸,对我说:“我还有一件是没有说,你可别在意,我也是才想起来,而且刚刚才发现。” “你说,别说你搞错了方向就行”。马抗美将手上的报纸摊开,铺在相对干燥的地上对我说道:“刚才我仔细的看了水流的几乎所有分叉,它们与这张图上标注的一模一样!”我没听明白,意思是这图上标注的水流不是这里,还是意思是这其实不是流水分岔图,其实原本我并没有想错。接着我说道:“你说的不重要,至少对我俩来讲是这样没错。” “怎么不重要,太特么重要了!这里的水流分叉,只要流水稍微的一涨或者一落,就会被淹满或者缺水干涸,可以这么讲吧,只要外面是雨水天气,这里几乎所有的分叉就会变化的与之前的样子大大的不同。”马抗美的意思终于懂了,不过现在神经已经很大条,即使明白了意思,我也不会吓一跳、头皮发麻,虽然现在这次是最应该吓一跳和头皮发麻的,因为报纸上绘的图说明了,就在最近,有人已经先于我们下来过了,而且还在我们没有动手挖出地下哨所之前!我翻看这张报纸,没有别的下来的通道,图画的准确精细,除了战争形势图,我想不出绘制它的动机了。  我心中郁积着巨大的情绪,除非绘制它的人会穿山遁水,否则没有别的门路到这里来,再往下走就到了海床之下了,没有人能从水里的海床下来。我们后来决定继续走下去,看看到底能走到什么位置,我与马抗美讨论后觉得,海中的柱体和这里岛上哨所的台基其实是一对起平衡作用的活塞,这是我们俩交换了各自余下的小发现、小秘密之后得出的结果。因此,在这地下,实际上有两个这样的隧道空间。这正好也解释了人是怎么下来的。想到这个阶段时,我们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但是没有见到两处有交集,估计是有不易发现的通道将两边连接起来,所以我们发现不了它。  报纸上的图绘制的精确而清晰,完全是精制而成,绘制的人有画制军事地图的功底,这又让我想到了驻守在岛四周的那些军人。  不知从何时起,墙壁上开始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已经存在很久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直到后来声音变得很明显了,这才吸引了人的注意力,这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石壁上敲击,听久了之后发现它竟然还有着规律,而不是之前我们想的那样认为是水滴的声音。我趴在墙上仔细的听,确定这是一个人敲出来的,就在墙壁的后面,没想到另一个这样的地方和我们身处的这里其实只一墙之隔而已。现在有人在墙壁的那一边,绝对是我们哨所中那部不能用的升降室没能将他送出来,之所以这么认为的理由是,对面的敲击,是模拟信号灯的灯语来进行的,这种敲击步调太熟悉了,听过几遍后就会联想到。我们这些哨兵每天晚上都要对海上经过岛屿的过往船只,用灯光进行警告,让其不要靠近,用的就是它。听了许久让我不明白的是,另一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他那边有问题还是我们这一边?想到这个阶段我脑中神经一抽,想到的却是那个被埋在土层下面的哨所,我觉得一定是我们身边出了问题,马抗美这时也试着用灯语回复,敲击的意思是“收到,明白”,可是无论回应多少次,那个声音就是一成不变,由始至终都是这一句话。我试了一下也是一样。“搞什么鬼?”马抗美骂道。我身上的汗毛直竖,叫上他与我一起折返离开这里回地面。可是,只迈开了几步出去就被泥水中的什么东西给绊倒,这东西软软的,跌倒时飞落的手电筒正好掉在软软的东西上面,我骂了一句娘,捡起手电,冷不丁的与泥水中的一双眼睛对视了一下,那眼睛闭合的一瞬间,我被它的举动惊得再一次将手中的手电掉落在泥水中,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泥水中蹿起,猛地爬起来,溅起的泥水弄的我满身都是,这人站起来后拔腿就往反方向跑,没跑多远又被湿滑的烂泥放倒,但是爬起来又接着跑。反应快的马抗美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将这个人按倒在地上,但是在泥水中却就被这个人反制,我立即加入了之后才将他按住不能再动弹。这个人力气非常大,再次发力后,让人吃惊的挣脱了两个人的钳制。再跌倒后却没有再跑走,居然就地躺下来,将泥土隆在自己身上,和刚才一样只露出眼睛在外面。我和马抗美见他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如果这就是身边的“问题”,不但不用紧张,甚至还有一些好笑。但是我们谁也没有笑出来,因为,顺着这个人的目光看去石壁顶端,赫然发现在墙壁最顶端伏着一只生化体,它的形态和在海中捕到的那一只几乎是一个样子,我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它,孤立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到现在。这回轮到我们撒腿就跑,生化体立即在顶端爬行追赶,它在石壁上爬动的速度极快,摆动的姿势怪异的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这个生化体是什么时候到上面去的,更也许它一直就在这里,在我们刚才站着的地方的头顶墙壁上。“往身上抹泥,快躺下来抹泥!”马抗美已经把脚步刹住了,原地躺下后,拼了命的向泥水里钻,同时把泥土往身上隆。刚刚那个钻进泥土里的怪人用的也是这一招,我也躺下来捧起稀泥使劲的将稀泥往身上涂抹,只留下眼睛留在外面。现在的状态和刚刚那个人变成了一个样。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奏效了。后来才想到自己还背着冲锋枪。  露出泥水的眼睛,慢慢的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生化体,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是眼睛欺骗了我,但是它确实就是许多聚团抱在一起的蛇,不是之前在第四水下开发区里见到的那种真正的实体,可是蛇群的模仿惟妙惟肖几可成真。从食物链的角度来讲,生化体一定是这里的最顶端,所以会引来较低层的蛇的模仿。模仿者的所作所为也即是生化体的所作所为,想到这里,我猛的怀疑,刚刚敲击石壁的其实也是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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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生物的传说,当我跟随着教授在祖国的西北挖掘勘察的时候,就听当地人说过这样的野闻,野闻的主角是一种昆虫类动物,传说在西北的林子里,这种昆虫通过聚团模仿蛇的形象来捕食,聚则为蛇,分则为虫,所以关于它的传说就是一个打不死的神物,是当地人的噩梦。  头顶的蛇群漫无目的的徘徊之后解体散去,层叠的蛇里最后散去的是“生化体”脊柱下背部,这里的蛇层叠交织的最多,看起来很不一样。散去的蛇群最后钻入、隐在了泥水里。等这些蛇全部散去已经是我们在稀泥中捂了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怪人从泥水里蹦将了起来,继续向前玩了命的跑,但是显然已经有气无力了,被粘稠的泥水捂的时间长了之后,我也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僵硬,他这一次被我们扑到后,没有拼了命的挣脱,用手电光扫看了这个人的脸,这却是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连一面之缘的印象的没有。这个人形容枯槁,头发胡须又长又乱,如蛇团一般裘成了一掇掇的发团。这个人在地下肯定已经很久了,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画地形图的人终于有了!但是很快的,被我自己给否定掉了,因为后来发现,这个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是我估计的那种长久,而是久的离谱!而且这个人,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他绝对比刚刚的那些伏在墙上的蛇的以假乱真的模仿更加的不可思议。  如果让我来这里隐世,跳过外面世界的时代,我很愿意,这里其实相当的不错,前提是有生存物品,我们走到这里,到目前为止还什么也没有。我们后来放了这个奇怪的人,在后面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巢穴”,他没有感觉到或者说把我们当作人的存在,完全不理会后面的我与马抗美。他的栖息之所其实是另一处升降室,升降室镶在墙壁里,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用,里面铺了许多的报纸,报纸是我到岛上后见到的最多的东西。这些杂乱的报纸就是他的床,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他这个与我一样的人类,居然真的在这地下呆了很长的时间,他回到自己的巢后就蜷缩在自己的床上,我捡起一张报纸,它的发刊日期是1958年。  我身心俱疲,索性与这个人坐在一起,我指了指头顶问马抗美:“你说这上面会不会是另一个哨所?以我们现在离岛的距离来看,如果是哨所,那一定也是在附近的岛上。”“我上去看看。”马抗美撬开了顶板,顺着钢索往上爬,半天不见他回复,于是我也攀上去了,另一头果然又是一个哨所,一样黑咕隆的被埋在土层下。这个哨所的情况和我们挖出来的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马抗美上来后一直在找东西,他在找的是铜雕,在这个哨所确定了没有铜雕后。我们才返回到地下,这个人还是像雕塑一样的坐着没动过。  一个人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心中和眼中满是绝望和黑暗,能够生存下来已经是奇迹,心中一定有信念在支撑着,但是任何东西,包括思想,都有两面性,是双刃剑。等到绝望了,信念终会把剑刃对向自己,将自己击溃。我看着这个可怜人,他坐在成堆的报纸上,我发现他其实不老,只是毛发非常的多,掩盖了他的特征,他甚至是与我一样的年纪也说不定。  我们临走的时候,这个人转动了一下眼球,看了看我,然后又恢复了像雕塑一般的模样。我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辛酸和苦难,这个人就像一个黑洞,将所有的绝望都包裹在内,任别人的辛酸都相形见绌。我想将这个人带出去,奇怪的事物肯定会引起开发区的轰动,但是不管我怎么拉他,他都不出这个小屋子,还是回到床上坐着。我发现,他其实是坐在几本书上面,我将他引到别的角落坐下,捡起书翻看,这几本是记事簿,里面写的字极其的潦草,所有的记事簿都是一样的这种字,是同一个人写的无疑,我问马抗美:“这些字与我们报纸上的字是不是一样?”马抗美掏出报纸,对比后发现其实不是。  我在记事簿里偶尔的发现了一些表格夹在书页中,如果不是一张纸一张纸的翻看,还真的发现不了它们,表格上的字倒是清晰可辨,但是这些字写得都很正楷,因此仍然无法判断报纸上的图、字是不是他写的。如果是他写的,那么,管他傻不傻,他肯定出去过,刚刚我和马抗美在上面的哨所里就讨论过,从这里挖出去,到地面上,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表格,我丢到一边,将它捡起来的,却是马抗美。是上面的油印标头吸引他将表格捡了起来,标头很有意思,写的是“横35,直30,高45”,而且所有的标头都是一样,我和马抗美交换了意见,对这样的尺寸我有想法,想到的一瞬间让人无比兴奋。我发现这个尺寸和我们哨所里邮箱的大小很像,但出人意料的还是后来马抗美的一个想法,他觉得尺寸和铜件是一个样。但是铜件不在身边,不然可以量一下。不管怎么猜,反正我们的生活居然和生化体已经搭上界了。  表格里还有一批“糊涂账”,格子里全是数字,而且都在30左右。手电筒的电量现在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必须要走了。我们暂时不带走这个人,因为肯定还会再来这里,到时候再说吧。有枪人胆大,后来我与马抗美折返到了上面的哨所,没遇到蛇,再回到没别人的地面上。今天的际遇绝对是一次奇遇。与遭遇到那些个所谓恐怖的神鬼之类的扯淡事不同,发现地下这个人才是真正恐怖的事。然而它才刚刚的开始,我看到的、抓到的只是它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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