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工地上班,吊篮钢丝绳要求断裂,我吊在了二十一楼二十分钟,手臂肌肉拉伤,工头只给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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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那天晚上我接了一个漂亮的女学生,然后....收藏
奇怪的女学生  我叫沈三,是个黑车司机。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坐黑车很危险,但是你们不知道,开黑车,更危险!  起初我是在市区开黑车,被打劫过一两次,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今年所有大学都迁到了郊区大学城,我没办法,就只好在郊区租了一套房子,转到郊区开车了。  郊区这边挺乱的,有事没事死两个人,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就半月个前,一个废工地大楼里发现了一具无名死尸,据说是什么财经大学的女学生。这事儿给闹得沸沸扬扬,也让我们黑车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现在我啊,基本上是见客就接,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没下雨还打着伞的,还是赶着去上坟的。  我一般跑夜班,一个白天跑车的人太多了,不容易接到客。二个晚上价格好,赚钱。  今天晚上我心情好,早早就收拾好了出门,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怪味,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黑猫死在了我家门口。我住的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单元楼,整个小区都是皮紧欠松的小毛孩,头几天还有一个人在我门口撒尿。所以我也没想太多,估计这个黑猫,也就是哪个小孩子的恶作剧。  结果我开车出去,跑了二三十块的油,都没有接到一单生意,脑子里又忽然蹦出了那个死猫的样子,觉得晦气,就把车停到了财经大学的校门口,准备下去抽支烟。刚熄火,我就看见远处的马路上有人在招手,想也不想,我就重新扭动钥匙,发动油门,准备开过去。  但是我旁边的老王动手比我更快,他的车火都没有熄,直接一脚油门就开了过去,我气得一拍方向盘,得,又给抢了。  我这刚点上一根烟,就看见老王掉头又回来了,心里就纳闷了,有生意不接,这老家伙不想吃饭了?  于是我就扭动了钥匙,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站在路边拦车的,是个女大学生,低着头,长头发把她的脸遮盖掉了一大半,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衣服,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  “妹子,去哪儿啊?”  我摇下车窗,大声地问。  那女大学生没说话,打开我车的门,就上了后座,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后座一放,拿出了一张纸片。  我回过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接过那卡片。只见那卡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日新路,三岔路口。  诶,这三叉路口,不就是那个废工地么?四周荒无人烟的,她去哪干嘛?  “妹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前阵子那死了个人,听说这几天闹鬼呢。”  我随手把那卡片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继续说。  那妹子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又从身后摸出一张纸片来,递给我。  我奇怪地接过那卡片,一看,那卡片上居然还是那几个字:日新路,三岔路口。  这卡片我不是刚刚丢副驾驶座位上了么?我赶紧一扭头,副驾驶座位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不是吧,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寻思了一下,把卡片还给了那女孩,想着从她口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干脆地说:“二十五块。”  那女学生终于点了点头,从身后摸出一张二十的和一张五块的钞票,递给了我,在递给我的时候,她终于抬头了,我一看,给我吓了一跳。  后座顶上是有个白灯的,从她头顶上打下来,照得她惨白惨白的,再加上嘴巴上那口红画得和血一样,这大晚上,谁看了都得吓一跳。  这女孩儿估计是有病,大晚上的出来吓人,还不说话,怪不得老王那家伙不敢接。  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反正钱收了,给人送过去了赶紧回来。  就这样,我把那女学生送到了那废工地那儿,让她下了车,就掉头回来,路上上来个几个年轻小伙子,让给送到财经大学。  “诶,师傅,你这车上怎么有味啊!”  那几个年轻小伙子刚上车不久,就在后座抱怨道。  我抽了抽鼻子,没闻到什么味儿啊,我每天都清理车,还会喷香水,除了香水味,能有什么味。  “什么味,我怎么没闻到?”  “一股子臭味,和死老鼠一样,忒臭了,您回家了赶紧找找,是不是有什么老鼠死您车上了。不然谁以后敢坐你的车啊!”  我赶紧给人家赔了个不是,又给他们发了几根烟,我们就这么聊开了。  “诶,师傅,那废工地死人了,闹鬼呢,您知道吧?”  我应了一句,能不知道么,最近接的学生都在说这个事,还有人说,大白天路过日新路,都听见有鬼在嚎呢。  这不是纯属扯淡么,这世界上哪有鬼。  “咱哥儿几个,刚去了一趟那工地,哪有鬼啊,就看见一些杂物,你看我们这玩了一趟出来了,不还是好好的。”  我抬头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排的三个小伙子,呵呵一笑,接道:“没想到你们三个人胆子还真不小啊。”  那仨小伙立马就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去的时候,我是挺怕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不怕了,直接从三楼跳下来,没点事儿。”  我一听这句话,便笑了,这小伙子真会开玩笑。  “对呀,出来的时候,我在玩手机,没注意到我前面有棵树,你猜怎么着?”  另外一个小伙子结果话茬,说笑似的问。  “怎么着?撞上去了?”  我也被这几个小伙儿带起了劲儿,立马问道。  “猜错了,我穿过去了!”  这小伙子悠悠说完,后座就是一阵爆笑。  我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这时候第三个小伙子又说话了:“你们这都不算什么,知道我怎么了么?”  “怎么啦?”  剩下的俩小伙子立马问道,仨人在后排整得和演戏一样。  “我看见自己躺在地上,断气儿了!”  我吓得话都不敢说了,难不成,自己是真的撞鬼了?  谁知到这时候,那三个小伙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双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哎呀,司机大哥,别怕嘛,我们就开开玩笑,吓吓你的!”  我倒抽了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想想,这事儿我不也是干过,年轻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在一起,一两点钟开始讲鬼故事,吓得一宿舍的人一宿都没睡,谁年轻的时候没有闹腾过?  很快,我就开到了财经学院,收了他们三十,目送他们下去。  等我把车开回财经大学另外一个门的时候,老王还在那里蹲着,我停好车,颇为得瑟地走下去,点了一根烟,往老王身边一站:“怎么样,今儿个赚了几个大洋了?我刚才出去跑了一趟,诶,55到手。”  老王一听我这句话,面色顿时就有些难堪了,吧唧了一口自己的水烟袋:“三儿,你不会真的送了那个女学生吧?”  “是啊,收了她二十五呢!”  我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说。  “老李死了,你知道不?”  老王忽然说。  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带开黑车的,我都认识,两个年纪比较大的,就是老王和老李了,剩下的都是我这种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可是仔细一想,好像是啊,昨天和今天,都没有看见老李出车。  “真的假的?”  我赶紧丢了烟,关心的问。  我刚来这里开车的时候,就是老李老王帮着照应,不然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头,这老李要真出事儿,我必须得去拜拜不是。  “我前天看见老李接了那个女学生,第二天我去老李家里,就看见老李已经去医院了,我陪着去的,没抢救过来。”  老王有些消沉地吸了一口水烟,眉头皱成了一团。  “巧合吧?我送过去,也没什么事儿啊。”  老王这么一说,说得我心里都有些发毛了,现在想起来,那女学生还真有点奇怪。  “那是,你知道不,老李咋死的?医生一检查,老王肚子里已经烂了,一肚子的蛆!”  我的天!  我浑身一颤,没这么恐怖吧。  “后来我们去老王车上看,在老王车里找到了一个塑料袋,那袋子里,全是烂掉的饭菜,都生蛆了。医生说,老李可能就是吃了那东西,才死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想起来,那女学生好像就是提着一个塑料袋来着。  “是不是红色的塑料袋!”  老王一怔,哗地站了起来:“正是,你小子不会也吃了吧?”
第二章 贡像  “怎么会!我又不傻,不明不白的东西我怎么会吃。”  我对老王打着哈哈,心里却是冷汗直冒,我记得很清楚,在送走了那几个财经大的学生之后,我扭头就看到后座椅子下面的红色塑料袋,我当时也就没想什么,估摸是那女学生落车上的,所以我特地把那红色的塑料袋收了起来,心里寻思着下次遇见她再还给他。  我这种正直人的人,是绝对不会打开人家的袋子的。  刚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就划过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正是我打开了那个袋子,那个红色塑料袋里头,全部都是已经腐烂发臭的饭菜!  我吓得浑身一个寒噤,不会又是我记错了吧?我应该没有吃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吧?  站在旁边的老王见我面色都有些发白了,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啪地一下拍中了我的后脑勺,大声喝道:“醒来!”  随着老王的一声大喝,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混乱的思绪这才恢复了正常。  “你小子把那个袋子放哪里了?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老王用力地抓着我的肩膀,往我车旁边一拉,示意叫我打开车门。  我已经有些慌了,哆哆嗦嗦地掏了掏裤兜里的钥匙,刚要去开车门,肚子猛地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哎哟一声,直接就跪了下去。  “怎么拉?”  老王一见我这样,顿时就急了,大声地喊了起来,四周的司机师傅一涌而来,一个接过我的钥匙,给我打开了车门,把我丢到了副驾驶座上,老王则是心急火燎的坐上了驾驶座,啪地点火,直接奔着县医院去了。  我仰躺在副驾驶坐上,牙齿咬得紧紧的,肚子里跟翻江倒海一样,翻得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死小子,你把那塑料袋丢哪儿了?”  老王一边开着车,一边问。  “你,你屁股底下,箱子。”  我早就疼得没什么力气了,这几个字还是我硬从牙关里头挤出来的。  开黑车一向不安全,尤其是跑夜班,所以我都会在驾驶座下面塞一个箱子,钱啊,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头,保险起见。  老王也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所以伸手往下一摸,抽出那个箱子,里头居然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我记得我明明放在那里的,怎么会。  我挪了挪脚,好像是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那红色的塑料袋不正在我脚下么!  “顺子,你拿过去看看!”  老王从我手里接过那个塑料袋,就往后面一丢。  顺子是陪着老王和我去医院的一个司机师傅,和我差不多大,平时和我关系也不错,所以这也担心我,就跟着来了。  “好。”  顺子伸手就打开了头顶的灯,伸手撕开那塑料袋,哇一声惨叫,把老王都吓了一跳,我这会儿肚子正绞得疼呢,差点没被他一声惨叫给吓得背过气去。  “啥玩意啊!乱叫什么,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老王口里骂骂咧咧地,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也是吓得手一抖,没抓好方向盘,险些给撞到了绿化带上去。  顺子手里捧着的,是个人头!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啊!  不过顺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拉高了声调喊道:“老王,这人头是蜡的,蜡的!麻痹吓死劳资了。”  顺子这话音刚落,我和老王才舒了一口气,顺子在后面又鬼叫了一声。  “妈呀,这人头咋被啃了一口,后脑勺瓜子都被啃掉了!”  老王一听这句话,脸都绿了,瞥了我一眼,就不说话了。  顺子是不知情,老王心里那可是跟掌着明灯似的呢!除了我,还能有谁啃了那玩意一口?  “晦气,快,顺子,快丢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是看不到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嘴唇都疼白了,估计要再过一会儿,我就昏过去了。  顺子胆子还算大的,捧着那蜡的人头看了好一会,才把那东西塞进塑料袋里,一块儿给丢了出去。  那塑料袋在车外飞了一下,啪地落地,咕噜咕噜地滚了几下,很快就停了下来,但是,那塑料袋也随之瘪了下去!好像里头压根就没装东西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没到县医院,我就昏死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老王守在我旁边抽着闷烟。  “老王。”  我有些虚弱的叫了一声,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  “咋了,没事了?”  老王愕然抬头,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一见我有动作,便扶住了我。  “你小子这回算走运,发现得早,那些蜡还没有消化,给你倒腾着洗了个胃,就没事儿了。医生说要再晚来几个小时,那些蜡融化进了你的肠胃,你一辈子都没法吃东西了,开刀都不一定整得好。”  老王扑哧扑哧地吸了一口烟,扶着我走下楼去。  “顺子呢?”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寻思着怎么没有看见顺子的身影。  “他说他有点饿了,就不跟我们上来了,这会儿估计在楼下守着车呢。”  老王说着,扶着我就出了医院,我的车停在医院门外的一个巷子里,得走好几分钟才过得去。  走出医院大门,我们抹黑进了那巷子,黑漆漆的,趁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楚我的车还停在那里。  “这巷子里没有灯,顺子在车里居然也知道不开个灯,真是的。”  老王颇为埋怨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一抽,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了上来!  “等等,老王。”  我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害怕的问:“你说,顺子会不会在我车里出事儿了?”  老王一愣,脸色显然一边,但是很快还是硬气了起来。  “瞎说!我看他就是困了睡着了,忘记开灯了!”  老王硬扯着我,走到了车的旁边,口里还絮絮叨叨:“再说我们俩大男人,还怕鬼不成!”  “啪!”  老王掏出了钥匙,给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我扶了进去,一进车,我就听见了车后面有吧唧吧唧的身影,那声音叫我心里直发毛,更不敢扭头往后看,而是一伸手,打开了驾驶室的小灯。  就在这个时候,老王正一屁股坐到驾驶座上,我俩几乎是同时的一抬头,看向了后视镜。  呼。  果然,顺子躺在后座,睡得好像很香。  只是顺子是背对着我们的,蜷着身子,叫我们看不见他的脸,之能够看见他的背。  “顺子,起来了。”  老王发动了车,顺带摁了摁喇叭,大声地喊道。  忽然,躺在后排的顺子身子一弹,翻身就坐了起来,手里捧着一个东西,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我们!  我低头一看,魂都给吓没了,那吧唧吧唧的声音正是顺子发出来的,他手里捧着的,正是那个我叫他丢出去的蜡质人头,而他把那个人头已经啃得只剩下一个脖子了!他还在不断张合的口里,不断的有泡沫,黑的白的红的蜡涌出来。  更为可怖的是,仅仅几个小时不见,顺子的脸已经塌了下去,好像是几个月没喝水没吃饭的人一样,瘦得皮包骨头了!  “嗷!”  顺子暴怒似的一声大叫,手里的蜡像一丢,干枯的手立马就抓向了我的手臂,还是老王速度快,抄起了平时我喝水的不锈钢水壶,嘭地就砸在了顺子的头上,然后又扬起那水壶,朝着后座一扔,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我也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个趔趄就滚了下去,老王赶紧冲过来一脚踢关了那副驾驶的门,掏出钥匙滴嘟的一下,就把车锁了。
第三章 秘辛  “笃!”  整个车子一颤,仿佛是遭到了什么剧烈的撞击一样,我和老王在旁边看得一惊,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那车子只有驾驶室的小灯还开着,老王刚才上车还顺手开了个近灯照地,所以现在两个人站的位置是有点背光的,所以我看过去,驾驶室后座完全看不清楚东西,依稀之间,偶尔还能看清楚有一团发黑的影子在不断地撞击着侧门。  “笃!”  车子又是一颤,只是这回颤动的幅度比上次要大得多,恐怕这样下去,不用几次,那车子都会被掀翻去。  “怎么办啊,老王。”  我有些焦急的看向老王,要知道这个车可是我吃饭的宝贝,弄坏了我吃什么啊?  再者,弄坏了都是小事儿,里头的顺子要是跑出来......  后果不堪设想!  “弄死他奶奶的。”  老王一咬牙,走到路边,抄起一块板砖就要上。  我顿时急眼了,一把死死地拉住了老王:“老王,你可想清楚啊,那可是顺子啊!别说你下不下得去手,你别上去把自己折那儿了。”  “呸,那玩意儿还是顺子?还不如老子上去给他几下,帮他了结了,我赌顺子会谢我!”  老王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手里的板砖掂了掂:“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这才经历多少事儿,就怕成这样了?”  “哪有,我!”  我最讨厌被人瞧不起,立马就挺直了背,啪地从老王手里夺过板砖,大声说道:“我是看你老了,怕你受伤,我去就行!”  说罢,我抄起那板砖,就走向了我的车。  不怕?  他妈不怕是假的!  我刚从医院洗胃滚出来,整个人都和死了一回一样,腿肚子现在还打着颤呢。  只是,乘着我和老王说话的这段时间,我车子居然忽然就没有反应了,难道,顺子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前挡风玻璃上,努力地往后驾驶座看着。  奇怪了!后驾驶座怎么没人?那顺子去哪里了!  “三儿!”  老王忽然在远处一声大喊,吓得我一扭头,就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竖在了我的面前,眼眶深陷,口里还在不断地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沫。  “啊!”  我一声鬼叫,抬起板砖朝着顺子的头就是一下,只听地嘭地一声,顺子被我拍得撞到了挡风玻璃,身子立马就瘫软了下去。  老王立马就冲了过来,摸了摸顺子的鼻息,还有,只是很微弱,不管那么多先上车找了我平时捆货物的绳子捆好了顺子的手脚,就差我去医院叫医生。  我哪里还赶在这里多呆一秒,立马就小跑着去了医院叫医生。  这事儿折腾到第二天一清早,医生还是出来告诉我们顺子死了,发癫痫,然后食物中毒,一肚子的蛆虫,把胃都吃掉了。  我和老王呆呆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顺子的爸妈哭着喊着把顺子的尸体拖出医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顺子,和老李的死法是一样的?”  我打破了许久的沉默,问老王。  “是的。”  老王闷声不出气,低低地回了一句。  “你说,顺子是不是在车里太痛苦了,在那里翻。”  我又问。  老王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说,顺子是不是我害死的?”  老王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才问:“你以前是市里开车的?”  “是的。”  我随意回答了一句,没太注意。我心里满脸都是顺子悲惨的死状,还有那血淋淋的,一肚子的红白蛆虫。  顺子是因为我才死的,吃那个人头的应该是我,死的人应该是我。  “你也吃了那个东西,但是一声说你肚子里的是蜡,顺子吃了那个东西,进了肚子,却看不见一点蜡,全变成蛆虫了,你不觉得古怪?”  老王又补了一句,我眼睛瞬间瞪得斗大,对啊!这是为什么?  “老王,你不是知道什么?”  我立马就一把抓住了老王的胳膊,紧张地问。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老王脸上也是愁云满布,低声说道。  “老王,你要看着我去死?”  我脸色立马就变了,语气也严肃了起来,看老王的反应,我知道,老王绝对知道什么。  老王不忍心地瞥了我一眼,最终开始开口说了一句:“三儿,大学城这边很多事你不知道,很多年轻的司机也不知道。你开车接了那个女孩儿,就代表管她的事儿了,这件事儿你不管到底,那个女孩孩儿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还有命走完这一串事,下次接人眼睛放灵光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的。”  老王寥寥的几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样立马就把我惊醒了,刚才浑浑噩噩的状态一下就一扫而空了。  不管怎么说,按老王的意思,这女孩儿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办,我只要认认真真给她办了,说不定还能保住这条小命!  “可是,我怎么知道她要找我办什么事!我要到哪里去找她!”  我一把揪住了老王的袖子,整个人的精神都莫名地亢奋了起来,一种恐惧感从我心里油然而生。  老王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看我神经兮兮的样子,老王都被我带得慌张了起来:“我哪里知道!大概她还会来找你吧!”  说完这句话,老王赶紧扯了扯我的手,甩开了去,有些紧张地说:“那个,我就不坐你的车回去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休息一下,也快回去吧。”  看着老王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整个人都蔫了,背后冷汗一阵阵地往外冒,四周的凉意像无边的潮水不断地向我压来。最后我稀里糊涂地打开了车门,在驾驶坐上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六点半了。好在我睡觉之前还打开了空调,不然我得活活闷死在这车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打开的是暖气,车里又闷又臭,全是我的汗味。我也顾不上肚子有多饿了,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打开车窗换了气,收拾了一下车,又跑了半个小时,我才慢慢清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一团毛线一样郁结在我的脑袋里,扯不清楚,倒弄得我头疼。再加上昨晚洗胃,又和顺子折腾了半个晚上,现在我是浑身都疼。  刚路过体育场汽车站的时候,又看到一个女孩子,应该是要回郊区学校,所以我就顺道把她接了起来。  这次我倒是认真看过了,那女孩子站在路灯下,周围都是人,背着个小背包,应该是刚在体育场上完什么课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  “妹子,去哪儿?”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那女孩子上了车,随口就问。  “冬城时代小区,西门。”  那妹子说话很甜,声音不大,却很清楚,也很好听。  冬城时代是郊区的一个新小区,离大学城也就几站路,很多大学生情侣都在那里租房子住。那个小区离我住的老小区也不远,倒是顺路了。  “你家在那,还是租的房子啊?”  聊天大概是我们司机的职业习惯,一路上载人自然不能太无聊,不然以后谁还坐你的车。本来就是黑车,司机还闷声不出气,放在晚上那还真有点吓人。  我问完这句话,那妹子并没有搭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本来披在肩膀上的头发都散落了下来,手机的白光打在她的脸上,气氛有些怪异。  昨天晚上经历了那种事,不得不说我现在心里头还是有些后怕的,所以我立马又高声强调着问了一句:“妹子在哪个学校上课啊?”  说着,我随意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却见那妹子忽然就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木讷无比,和昨天晚上我接的那个女学生一模一样!  “财经大学啊。”  那妹子蓦然一张口,声音阴仄仄地,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财经大学?!”  难道我昨天接的那个女学生,就是半个月前财经大学死掉的那个?
看过好几遍了,
第四章 灵柩  “什么财经大学,南医的,南医!师傅你听清楚没?”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女孩子脸上的面容忽然就恢复了正常,满脸抱怨地看着我。  “哦,哦。去南医。”  我神经有些错乱了,赶紧搭话道。  “不是去南医,我是南医的学生,住在冬城时代小区!我要去冬城时代西门!”  那女孩子有些生气了,又强调了一边。  然而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脑子里那个声音完全挥之不去。  “财经大学啊!”  “财经大学啊...”  “师傅?师傅?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脑子又懵了几分钟,口里也不知道絮絮叨叨念了些什么,估计那女孩子被我吓到了,在我身后一遍遍地问着。  “哦,我没事。”  我心里有些发虚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赶紧回道。  那女生显然心里有些后怕了,开始拿起手机给自己朋友打电话,虽然对于我的奇怪,她只字未提,但是我依旧能够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害怕。  “三岔路口等我!”  听着那个女生和朋友聊些有的没的,我神经刚缓和过来一点,背后那个阴仄仄地声音又忽然炸开了来,吓得我一脚油门踩死了,停在了路边。  后座那个女生被我忽然的刹车吓得一声尖叫,满脸恐惧地看向我。  我心里也是怕怕地,缓缓地一回头,看向那缩在后座地女生。  “你,你想要干嘛!”  那女生本能地往窗外一望,我已经把车开到了郊区,现在四周没有一辆车,天色也黑了下来。  “我,我不是什么坏人。”  我赶紧说。  “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那女孩子被我这句话吓得赶紧抱过了自己的背包,横在胸口,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小云,小云你怎么了?”  女孩子的电话还没有挂断,现在车里极其安静,我甚至能够听见她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你,你刚才有没有说,三岔路口这句话?”  我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地问。  “没有啊!”  那女生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小云,你刚才忽然说'三岔路口等我'干嘛?哪个三岔路口啊?你回来了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响起,我和那女生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你把电话给我。”  我伸出手,想要去抓那女生的电话,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也听见了这个叫小云的女孩子说这句话了,我必须得问个清楚!  “我不!”  那女孩子一声又是一声尖叫,伸手就抓向车门,想要开门出去,但是车一发动就自动锁了车门,她也不记得这么一回事了,只是不断地惊叫着,胡乱地拉着门把手。  “同学,同学,你别激动,我就是想要你电话,问你朋友一点事。”  我整个身子都侧了过来,松开了方向盘,想要抓住那个女学生的肩膀,尽量地安慰她。  “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那女学生缩在后座上,拿自己的包抵着我的手,挡住了她自己的身躯。  “好,好,好。”  我无奈地折过身,打开了车锁,那女生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这不是幻觉,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果然就是老王说的那样,她回来找我!  然后她就来找我了!  让我去三叉路口等她...  我又吞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地摸向方向盘,踩了油门。  我缓缓开着车,找到那个逃走的女学生的时候,她已经在路边的花坛打着电话,吓得哭成一团。后来她朋友说她的确听到了小云说那句话,所以小云认为是自己吓到了我,也就没有怪我,后来还是我把她送了回去。她朋友早就在小区门口等她了。下车之前,她还不忘对我说声谢谢,顺手给了我一张一百的,我要找钱,她却说不用了。  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我抽了几支烟,又买了一瓶二锅头,一口闷下去,权当壮胆,才把车开到了三岔路口。  日新路三岔路口这边虽然比较荒凉,没什么人,但是路灯还是有的,我随意找了个路灯下面停下,下车,站在外面等着。  郊区这边晚上很冷,冷风一阵阵地,吹得我直哆嗦,我一天没吃东西,所以冷起来厉害,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才上车坐了一会。随后我下了车,继续吹风。就这样来回几轮下来,酒劲正浓,时间也指向了十二点,我还是没有等到那天我接的那个女孩子,倒是有一辆很奇怪的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那辆车纯黑色,比一般的车要长,整体黑色,也没有什么流线型的设计感,看起来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更奇怪的是,那车开得奇慢无比,比单车还慢,和在地上爬没多大区别,我估计也就10码不到的速度,而且车还没开等。  虽然这条路上有路灯,也没什么车,但是大晚上的开车不开灯还是不好吧?  我正评头论足地看着那车,那车恰好开到我的面前,应该说是从我面前过去,我才惊愕地发现,那车居然没有窗户,只有车门和前后挡风玻璃,没有左右窗户!而它的后面,居然是向急救车那样的左右拉开门!  我刚觉得诡异,那车居然又在那我面前停了下来,后车门咔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从车里下来几个浑身黑色西装的人,站得笔直,排成两队纵队,朝着那个废旧的工地,走了过去!  “你来了。”  背后忽然一阵清冷的声音,我猛地一回头,正看见我昨天接地那个女孩子的脸贴在我车后座的窗户上,眼睛无声也无光彩地打量着我。  她,什么时候上去的?  我赶紧拉开车门,不敢往后看一眼,但是口里还是问:“你叫什么?我,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问死人的名字真的好么?”  那女孩子悠悠地回了一句,我一愣,没有接话。倒是她接下去回答:“董小瑶。”  一听这个名字,我就知道了,她就是死在面前那个废旧工地的,那个财经大学的女学生,前几天我看过报纸,死者的名字就是董小瑶。  “那个,小瑶,你有什么事让我帮你办的?”  我不想多受折磨,于是只好直奔主题。  “跟着那些人进去,他们是进去拿东西的,我要你帮我找我的一枚戒指。”  “戒指?”  我奇怪地问。  “是的,在我右手的食指上。”  董小瑶肯定的说。  我顿时迷糊了:“等等,我看报纸,不是说找到无名女尸,那你的尸体应该被找到了啊?你的尸体应该不在这里了啊,那我怎么帮你找戒指?”  “他们找到了我的衣服,和一具尸体,他们知道不是我的尸体,但是不想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了,所以就直接把尸体火化了。”  “等等!”  董小瑶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懵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还死过一个人?他们找到是另外一个人的尸体?”  “是。”  董小瑶赶紧利落地说:“所以,这里面还有一个...”  不对,整个事情好像复杂了起来:“那,那些人是?”  “这个你不用管。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跟着他们,记住,一定要跟紧了。如果你离开了他们十米,你就危险了。记住,不能跟丢了,千万不能跟丢了!今天晚上,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刚还要问什么,却察觉到背后忽然一阵微风,我本能地一回头,董小瑶已经不见了。  我吞了吞口水,扭动钥匙,熄了火,打开车门站了下去。  这个时候酒劲完全上来了,我浑身发着热,寒风使劲儿地吹在我身上,我也不觉得冷了。
第五章 无面人  我也不知道是我醉了还是怎么的,或者是酒壮怂人胆,现在我的,真的忽然就大胆了起来,直接迈开步子,冲了上去,赶上了那八个西装怪人的队伍。  这八个西装怪人下车的时候,董小瑶恰好出现了,所以我也没有太注意他们,现在他们在我前面走着,我才慢慢察觉到了几分诡异。  首先,我发现这八个人身材一样,至少我从队伍后面往前面看,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胖瘦,就连发型也一模一样。虽然我现在之看得到他们的后脑勺,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前面的发型绝对也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我很好奇,我很想看看他们的脸也会不会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还是制止了自己的愚蠢行为,我不想节外生枝。  尾随着这八个人走到了那工地的面前,整个队伍忽然一个停顿,我脑子有点发热,反应也就有点迟钝,一下没控制住,就撞到了我前面的那个西装怪人,但是在我手摁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我就愣住了。  那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体温的躯体!  被我撞了一下的那个西装怪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晃了晃,很快就站直了。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相信英叔的电影,大家都看过,我面前的八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赶尸!  八个僵尸...  不会真的是僵尸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整齐的黑西服,说不定赶尸的人也开始跟上时代的潮流...  啪。  我刚想到这里,八个西服怪人忽然就直挺挺地转了个九十度,就像是军训那种转身一样,陡然、干脆。  我一抬头,终于看见了面前这个西装怪人的脸,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脸!  在他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五官,有凹陷有凸出,就像是被一层皮蒙在了脸上一样。  只是,他的皮肤上,光泽额外的奇异,看起来就像是蜡一样。  我不知不觉地抬起了手,想要去摸一下,那奇异的光泽,居然在吸引着我。  等等,这个脸庞,怎么看起来那么像顺子啃掉的那个头?  我一扭头,看到了队列的最前头,也就是离我最远的地方,一个人站得笔挺,面无表情,同样也是蜡的头颅,但是他的面孔,看起来却和顺子有七八分相像。  顺子啃掉了一个头,然后这里出现了一个和顺子长得差不多的蜡人,那?  我一扭头,看向另外一排的西装怪人在顺子的身后,老李的脸正浮现在一个蜡人头上!  一股彻骨地寒意从我的身子里升起,顺子和老李都吃了董小瑶塑料袋的头,所以他们的脸就出现了在了这八个蜡人中间两个的身上。  是这样的么?  这八个蜡人和董小瑶有关系,是这样么!  董小瑶让我跟着他们八个进去,难不成是想要害我?  绝对是要害我,如果我进去了,明天我的脸估计就出现在第三个西装怪人的身上了。  不,不,不!  我拔腿想要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完全迈不动。  哒吧,哒吧,哒吧。  八个西装怪人忽然又动了起来,朝着那个废旧工地走了过去。  这个废旧工地,我看过很多次,毕竟很多时候开车都要经过这里。平时看起来,这里和普通的工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整个工地都被墙围起来了,上面还有破破烂烂地宣传标语。然后就是一张涂成深蓝色的铁皮大门。这是个废旧工地,大门自然是锁起来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那深蓝色的铁皮门居然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建了一半的建筑物,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些建筑的钢筋水泥骨架。  “还愣着干嘛!进去啊。”  董小瑶的声音在我后脖颈上炸开,一股凉风一吹,我就感觉到双腿上已经注满了力量,想也不想,我扭头就跑,我不进去,死也不进去!  只是我不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随着那八个西装怪人走到了工地的门口,我背后就是马路的隔离绿化带,所以我刚一转身,就踢到了绿化带的植物,双脚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栽了下去,一头砸到了绿化带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眼,强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紧张地一低头,却发现自己居然坐在自己车里,驾驶座上,就好像是在车里睡了一晚一样。  “嗷!”  刚恢复意识,脸上的刺痛感就开始刺激我的神经,我一掰后视镜,顿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我的身材不算胖,但是还算有点肉的,但是现在的我,满脸的泥土不说,眼眶深陷,脸上瘦得颧骨都突出了,睡了一晚上,我估计我最起码受了十斤。等我摆正后视镜,刚要扭动钥匙,却又发现了更古怪的地方。  我的车,前挡风玻璃上全是落叶和灰尘,好像在这里停了半个月一样。我低头一看车,里程表上居然多了一百多公里,这够我跑市区跑两趟了。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  我赶紧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等我把手机连上车的车载USB充电,一看手机,才知道现在居然是十二天以后了。  难道说,我在这里不吃不喝躺了足足十二天?  紧接着,胃痛,浑身的酸痛接踵而至,我忍着痛意,发车,赶紧开回了家。  在我家门口的那只死猫早就不见了,应该是清洁人员弄走了,我现在也没法关心这么多,找了点东西填了一下肚子,把车送过去洗了,就直接拨通了老王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三声,老王就接了电话。  “三儿?”  电话那头,老王的声音很惊讶。  “老王,有空么。”  我有气无力地问。  “不是,三儿,你在哪,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你,差点就要通缉你了。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老王焦急地问,电话那头忽然就传来了几声奇怪地男声:“是沈三嘛?”  “通缉?通缉我干嘛?”  我奇怪地问,本来撞上一档子事儿我就够倒霉了,难道现在警察也要来找我的麻烦?何况我一向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在茶楼等你,你快点来。”  老王交代了这一句,就挂了电话。  我也没多想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我有什么怕的,所以我赶紧吃完了自己下的面,赶往了我们几个常聚的茶楼。等我过去的时候,老王已经在黄河包厢等我了,在老王的身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板寸头,国字脸,看起来正义凛然的样子。  “这个是老吴,刑侦科的大队长。”  老王看我来了,赶紧笑呵呵地帮我介绍,又朝我使着眼色,叫我装烟。  我从包里拿出了刚买的烟,抽出一根来递过去。  “吴振业,你好。”  吴振业接过了我的烟,往耳朵上一别,就礼貌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也礼貌性地握了握,就坐了下来。  “不知道吴队长什么事找我。”  我虽然是守法公民,但是我也不太喜欢和警察打交道,尤其是刑警,以前我出过车祸,被拉过去备案的时候,你会发现整个局子的警察看你的眼神就是鄙视和不屑。但是这个吴振业给我感觉不一样,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正,没有带有职业偏见的感觉。毕竟有时候警察当久了,看见人的感觉,就会觉得他是个罪犯,什么事都能和犯罪联系在一起。  “是这样的,十三天之前,三叉路口那里,发生了三起性质非常恶劣的命案,我们已经查过了道路监控,命案发生的时间之内,你的车恰好经过,所以你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  吴振业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还希望沈先生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能够提供给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唯一的目击证人,也就是嫌疑了?”  我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吴振业明显察觉到了我的抵触情绪,但是还是微笑着解释道:“只是目击证人,我们不会审问你的,这个我保证。”  我没看错,这个吴振业的确是个不错的警察。  如果放在一边的警察那里,看到你出现在现场,直接就把你抓过去当嫌犯了。  “好的,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我一定尽力。”  吴振业的话都说道了这种份上,我要是还拒绝,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我也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那好,麻烦你看下这三个人的照片,你有没有见过这三个人。”  吴振业大概被这个案子困扰了很久了,所以很心急,直接从包里拿出了文件,拿出了三章照片摆到了我的面前。  一看了那三章照片,我立马就愣住了,脑海里忽然就回响起了三个声音。  “我直接从三楼跳下来,没点事儿。”  “我穿过去了!”  “我看见自己躺在地上,断气儿了!”
楼主断气了,大家散了吧
……被你吓跑了
这什么小说??
第六章 旧事  见我满脸的惊讶,吴振业就猜到了我肯定见过这三个学生,所以吴振业直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立马问:“怎么,你见过他们三个?”  “我!”  我觉得背脊开始冒出冷汗,没错,我见过,我第一次见到董小瑶的时候,送她去三岔路口那个废旧工地的之后,我回来就接了他们三个,我没有记错,他们好像是去废旧工地玩,探险之类的,小年轻都喜欢干的事情。后来我送他们三个回了财经大学。随后我就被老王送到了医院。  “他们死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吴振业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想要确定一下。我没想到,我可以倒霉到在一个小时之内,先撞到董小瑶,又撞到他们三个。不对,应该是幸运,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是的,很惨。”  吴振业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他察觉到了我额头上开始冒着冷汗。一般警察看到这一点,恐怕就直接判定我是罪犯了。  “一个跳楼,一个撞树,还有一个是什么?”  我有些慌乱了,不知不觉说漏了嘴,现在吴振业觉得我是目击者,但是我说了这句话,就凭这句话,吴振业就可以把我抓起来。因为根据监控视频可以看到,我只是开车简单地路过,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就是凶手。  但是吴振业并没有急着评判,更没有直接把我抓起来,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你见过他们三个?”  “是的。”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在哪里,什么时候。”  吴振业继续问。  “就在你说的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我,我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我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  “谢谢你的配合。”  吴振业挥了挥手,把老王叫了出去,留我一个在包厢里。  “老王,你确定这个沈三不吸.毒么?”  吴振业拿起了我递给他的烟,点好,猛地抽了一口。  老王面色有些难看,别说吴振业怀疑,现在老王都开始怀疑我是凶手了。  “吸.毒,他没有吧,据我所知没有,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老王有些犹豫了一会,还是这样说。  只是我现在的状态老王也看到了,瘦的皮包骨头,眼眶深陷,要是换了我,我都不相信我不吸.毒。  “但是他消失了一段时间,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老王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所以又补了这一句。  吴振业点了点头,算是了解,看了一眼老王,低声说:“他说他接了那三个学生,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二点,可是法医鉴定,尸体的死亡时间在晚上八点到九点。老王你说?”  老王点了点头,算是对吴振业心里的那个想法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吴振业得到了老王的肯定,又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沈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案子估计叫你放下也不可能,上面应该挺重视的吧。”  老王开口说,好像知道很多内情一样。  也不知道老王和这个吴振业是什么关系,老王比吴振业大了十岁是有的,但是在老吴面前,老王没有一点长者的样子,还是平辈相称。再者吴振业是刑侦科的,老王只是个乡下平民。  “进去吧。”  吴振业没有直接回答老王的问题,但是看吴振业的表情,老王就已经有答案了。  我看着老王和吴振业走进来,脸色不是太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晃神之间,听力变得奇好,他们说话的内容我全部都听见了。所以我现在对老王的身份开始有点好奇,也许以后可以私下去问问,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吴队长,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冒昧问一下。”  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冷静了下来,整个事情也理出了点头绪。  “什么事?”  吴振业对我依旧没有什么怀疑。  “那个废旧工地,为什么会废弃?”  我现在很冷静,董小瑶说,被找出的来,并不是她的尸体,而是另外一个死者的尸体。这个工地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被废弃的。  吴振业一听我这么问,脸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老王:“以前这里施工的时候,水泥渣土车里翻出了一具尸体,女尸。刚要开始调查,尸体却不见了,就是这件事。”  “尸体,一直没有找到?”  我接着问。  “没有。”  吴振业回答,眼珠子一转,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董小瑶的案子?”  我接着问。  “那个案子,不是结案了么。”  吴振业有些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这中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种猜测。”  吴振业低头沉思了一下,几秒钟后,一抬头,猛地把烟头戳灭了,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快步冲了出去:“老王,我先走了,这边交给你。”  包厢里立马就只剩下了我和老王,包厢很快就充满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老王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才问。  “老王,你在开黑车之前,是干嘛的?”  老王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以前我也是刑警,那个时候吴振业还年轻,在我手下办事。工地消失女尸的这个案子就是我办的。我查了一半,就辞职走了。”  “辞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王一定知道什么。那天在医院,老王没有说,但是他一定知道什么。  老王点了点头:“你也别问太多,知道太多对你不好。只希望你把手头的事儿办好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诶!”  我还想问点什么,老王就赶紧收拾好了东西,逃命一样的跑了。  我以为这件事刚有点头绪,却又堵住了,我郁闷地点了一根烟,感觉肚子还有点饿,就又叫了一点吃的东西,又想起董小瑶来。  那天晚上,我跑了,董小瑶说,那是我唯一的一个机会。  但是现在,我还是好好的活着,也就是在车里躺着12天而已,董小瑶也没有把我怎么样,是不是就是代表董小瑶放过我了?  但是奇怪的是,我明明是摔倒在花坛,是谁把我扶到车里去的?  董小瑶?她应该没有那么好心。  难道是路过的?那也应该是报警,我醒来应该在医院才对。  那是谁?  没有伤害我,又没有把我送医院,很明显就是不希望这件事公之于众,难道是老王?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王,极有可能就是老王,从始至终,他都参与着这件事,从我接了董小瑶开始,他送我去医院,陪我对付顺子。老王会不会是在跟踪我?或者老王就是真正的凶手?  我想得越来越乱,想到最后我都觉得我自己有点神经质了。  在茶楼里呆了一会,我就走了,刚走到自己家门口,我又愣住了。  那只黑色死猫!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我心里逐渐升起,我回来的时候,这种死猫明明不在。  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死猫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就算是同一只死猫,时间过去了十三天,它也早应该腐烂了。  难道,这个死猫,不是一般的死猫,而是一种预兆?  没错,我上次出门的时候,看到它,随后我就接到了董小瑶和那三个男学生。  现在我又看到了它,接下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了,看来董小瑶并没有放过自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下去,想要捏着那个死猫的尾巴,拿出去丢掉,谁知到刚碰到它的尾吧,它就猛地跳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来,在空中还折过身子,用它那荧绿色的瞳孔瞪了我一眼,跳出了窗外。  我赶紧追了上去,往窗口一扑,却再没看到它的踪影。  我有些犹豫地回到家,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  今天晚上,我要不要出车?  等到了晚上,我就已经做了决定,无论这个死猫的出现到底是不是预兆,我都不该去冒这个险,所以我决定...不出车!  可是时间刚到九点,我准备洗澡睡觉,干脆睡过去算了,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端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心里还有些害怕,即便这是个手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由得叫我想起了午夜凶铃。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就已经挂断了,一条短信随后而来,短信是直接显示在屏幕上的,所以我不看也会看到。不过还好这短信是吴振业发来的,刚才那电话也是吴振业打来的。吴振业说,他发现了一点线索,叫我去找他,地点就是我们白天碰面的那个茶楼。  我犹豫了一下,拿起了车钥匙,随后就愣住了,不能,不能开车,我打车过去!  想罢,我直接丢下了车钥匙,拿起了一件皮夹克,就冲出了小区。
梦里有人在不断地拍打着我的脸,一下一下抽得很疼,具体是做了什么梦,等我醒来的时候的,我就不记得了,我只看见吴振业蹲在我面前,皱着眉头看着我,见我悠悠转醒,又捏住了我的下巴,左右晃动几下,见我没什么伤,就挥了挥手,叫人把我扶起来。  “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吴振业拍了拍自己的大衣口袋,拿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又递给我一根,我摇摇头,暂时不想抽。  吴振业这句话我真不好回答,难道我说是你带我过来了?  估计吴振业能弄死我。  “没什么,我就过来看看。”  我甚至没有准备给吴振业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四周风吹得正烈,我身子早就冻僵了,随后我愕然的发现,我居然在那一栋建筑物上,四楼。  我不知道我怎么上来的,至少我不可能是自己走上来的。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凶手都有回到案发现场的习惯。”  吴振业磕了磕手里的烟,闷闷地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看向我,而是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你怀疑我?”  “没有。”  吴振业口是心非。说不怀疑,是假的,但是吴振业不相信我是凶手,没有证据说明我是凶手,也没有证据说明我不是凶手。吴振业凭借的是第六感。  我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努力地清醒一点,我发现了四周都是人,很强的灯光打在我的四周,吵吵嚷嚷的,那些声音在我耳朵里汇聚,让我脑子杂乱不堪。  “要翻案了。”  吴振业忽然说。  “什么?”  我还有点迷糊。  吴振业看了一眼我,挪开一个身位,让我看清楚被吴振业挡住的地方。  “呕!”  我刚看清楚眼前的事物,胃里就是一阵翻涌,扭头就呕吐了起来。  吴振业挡住的,是一根柱子,当然是水泥浇灌的那种,现在已经被凿开了来,那个柱子的位置,我没有看错的话,就是我最初看见的,董小瑶站的位置。柱子里,有一具尸体,被生生放在柱子里灌好成形的那种。柱子一凿开,那尸体就漏了出来,肚子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内脏全部流了一地,乌黑发红,腥臭无比。至于那尸体的样子,我瞥了一眼,就知道是董小瑶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吴振业蹲了下来,叫人给我拿点水和纸,又问。  “大概,大概十一点,十一点不到。”  我吐了五六分钟,吐到肚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才停下来。  “这样,你到这里没多久,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吴振业捏了捏手里的烟,往地下一丢,碾灭掉。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我问道,我看吴振业的脸上,充满了纠结和古怪。  “这柱子,是你凿开的?”  吴振业看向我,认真的问。  “不,不是啊,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上来的。”  我脸色一变,难道说,这柱子还不是他们凿开的,难道在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还有人出现过?真该死,我昏掉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上来的时候,这个柱子有没有被凿开。所以,这个黑锅又只能是我背了!  “也是,你根本没办法上来,这里的梯子坏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是被鬼弄来的?”  吴振业终于有点恼怒了,嚯地一声站了起来,说话的语调越来越强烈,最后都变成了一种嘶吼。  我扭头一看,远处有几个警察上上下下,他们好像都是用绳子上来的,楼梯可能有问题。  只是吴振业这句话我真无言以对,所以我暂时不准备说这个问题,而是转了个话题:“吴队长,你帮我看看,尸体手指上,有没有一个戒指。”  吴振业稍稍迟疑,虽然他现在觉得很恼火,但是还是立刻转身就去检查了,然后又有一个法医一样的人,找他说了几句话,他才走了过来:“没有戒指,时候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去,明天准备过来录个口供。”  就这样,我被警车送了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  我压根就睡不着,浑身疼不说,那个戒指还丢了。  那个戒指,对董小瑶来说,恐怕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原本以为董小瑶是要害我,但是现在我才明白,董小瑶只求自保。我大概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我倒是后悔那天晚上,我没有随着那几个蜡人进去,不然这件事早该结束了。  现在戒指丢了,我还惹得一身腥。  不用多久,吴振业找到一点证据,或者编造一点证据,就可以把我丢进大牢,董小瑶、还有新死的那三个学生,四条命案肯定都会算在我头上。估计这辈子我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为什么,是吴振业?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我和吴振业认识才几个小时,那个死在渣土车里头的女人,怎么知道用吴振业的身份来害我?  凭什么,那个女人就知道,我是认识吴振业的?  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我的钥匙,一横心,就走下了楼。  没错,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知道,这不是出车的时候。  但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个点,能够接到的,绝对不是人,非人之事,我自然只能用非人的手段解决了。  下楼直接发车,开车我就往人少的地段跑,挑着三叉路口附近转悠,还没跑几分钟,我就看到了路边有人招手。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直接打开大灯,也不管准不准掉头,直接就开了过去。  “嘿,师傅,又是你。”  我车刚开过去,车窗外就想起了几声响亮的吆喝,我探头一看,居然是那三个家伙,没错,刚死的那三个。  “财经大学?”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  那三个家伙嘿嘿地笑着,拉开我车的后门就钻了进去。  “师傅,你就别装了,谁大半夜地出来接人啊!”  张口说话的那个小伙子尖嘴猴腮的,头发都快把耳朵遮住了,还阴阳怪气地,把那个人字念得特别重。  “对呀,对呀!师傅,你别闹了,我们知道,你对我们有好感。”  我苦苦一笑,如果不是我被逼无奈,谁特么愿意和你们打交道!  “我们知道师傅对我们是真爱,不离不弃,所以,我们干脆亮出我们本来的面目,给师傅看看吧。”  最后一个小伙子低声说。  一听这句话,我内心就哆嗦了起来,想到他们三个的死法,我就不敢回头了,刚才出车的胆子一下就被吓飞了。  这三个家伙,倒是各有各的特色,一个猥.琐,一个娘.炮,还有闷.骚。好在我已经看过他们的资料了,谁是谁我也都知道,猥.琐的那个,叫侯飞,瘦得和猴一样,还整天爱整各种非主流发型,外号猴非。娘.炮那个是个小胖子,人丑,还爱捏个兰花指,叫孙祖蓝,外号兰兰。闷骚那个是个眼睛男,整天爱看都市小说,从早到晚不用出门,叫什么李浩,外号是耗子。这三个人不在一个宿舍却经常在一起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冒出了一个去废旧工地探险的念头,然后就全栽在那里了。  “大叔,背地里说人坏话是不对的哦~”  孙祖蓝捏了个兰花指,对着我的脖子戳了一下,戳得我虎躯一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咳咳。”  为了验尸自己的尴尬和害怕,我赶紧咳了两声:“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去哪里呢。”  “北原路那个尸管所啊。”  候飞嘿嘿一笑:“我们三个过去看看,最近这几天心疼得狠,看看是不是有人把我们的心脏挖走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不是吧,还有挖心这么一说。  “大叔哟,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呐~”  孙祖蓝生怕我记不住他似的,赶紧又自己补了一句。  “呵呵,算了,算了。这趟我就不收你们的钱了,我就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我干笑了几声,脑子里努力地回忆着吴振业的样子:“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见过啊!大宝天天见。”  李浩立马就接道:“今天我还看见了呢。”  我心里一阵激动,有头绪了,有头绪了:“什么时候?”  “就在你来之前啊。”  李浩又说。  果然在我之前,就有人来过,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吴振业!  诶,等等。  我顿了顿:“也就是说,我去工地的时候,你们是知道的?”  “对呀,我们还在旁边看着呢,大叔你叫得好惨啊!”  孙祖蓝在旁边嘻嘻地笑着:“也不是我们不帮你啊,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啊。”  “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挠了挠头,拿这三个人彻底没办法了,不过我倒是得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吴振业!  这个家伙和老王认识,莫名其妙的开始掺入这个案子,又在我之前来过废旧工地。  那么,这个家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而他,又是何许人也?
第九章 戒指的下落  送了那三个家伙到市里,已经是四点多快五点了,反正今天还要去局子里录口供,我也就没有想法再开回去,而是找个地方加了一百多块油,就停在路边靠着休息了。  我加油的这个加油站,就在尸管所斜对面的街上,侧头我就能看到大门紧闭的尸管所。我当然是看到那三个家伙走进去的,他们下车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也不太在乎这个。  就在我加完油,把车停到一边,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吴振业!  我感觉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立马伸手把头顶上的车灯熄灭了,侧过身,仔仔细细地看向尸管所那边。  吴振业的大半,和我在废旧工地那边看见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次我看到的应该就是真的吴振业了。  但是两个小时之前,废旧工地那边还出了乱子,他现在忽然现身这里,又是为什么?  吴振业并没有走尸管所的前面,前面锁着,吴振业没有钥匙,是没有办法进去的,所以这几乎确定了,吴振业这是一次“入侵”。吴振业选择的是走尸管所的后面,从旁边的巷子进去。但是在进巷子之前,他十分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车这边。  吴振业难道发现我了?  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里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可能,我特地把车灯关了,而且我的车停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这么黑灯瞎火的,他不可能看得清车里的状况。  吴振业盯着我的车看了大概有一分多钟,还往我这个方向走了几步,路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他紧张地一缩,立马就转身进了巷子。  我这才输了一口气,扭头一看,街口来了几个人,推着一个餐车,看起来是卖早餐的大爷已经起床了,准备在这附近摆摊。五点多,差不多是这个点。  我心里刚觉得庆幸着,却觉得脖子后面隐隐地发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爬上了我的脊背,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阵十分微弱而冰冷的呼吸。  我车里...没有第二个人啊,我也没有开空调啊!  不会又是...  “哈!”  我背后一声俏皮的轻喝陡然出现。从吴振业出现开始,我就紧绷着的神经就没放松过,一声鬼叫,差点没把我魂儿都给吓飞出去。  “不怕,是我。”  董小瑶在后座咯咯地笑着,往前一窜,就到了副驾驶座上。  我一看是董小瑶,身子立马就瘫软了下去,这小姑娘,怎么天天吓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董小瑶现在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大概是她的尸体被发掘出来的缘故,至少现在她看起来,还像是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纯属路过。”  我苦苦一笑,打开车灯,坐直了,低声嘀咕道:“你以为我愿意出现在这里啊?”  董小瑶扬了扬眉毛,俏皮的一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命大的嘛,居然能够活到现在。”  我白了董小瑶一眼,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忽然觉得,董小瑶身上那种阴郁的气质一扫而空了?之前看见她,都是阴仄仄的,现在倒活泼了起来。  “你怎么?”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摆了摆手,还是作罢,叫董小瑶不要在意。  董小瑶倒是聪慧,一下就懂了我的意思,笑嘻嘻地说:“感觉变了个人,对吧?”  我点了点头。  “其实呢,我们并不坏,只是有时候身上有怨气。只要怨气解除了,我们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可能说,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吧。”  “怨气,这么说,你的怨气解除了?”  我侧过头,看着董小瑶在我车上瞎折腾。  董小瑶现在在我车上,一改平日那种骇人的妆容,反而是一身简单的T恤,加一条牛仔短裤,还有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此时她,正丝毫不顾忌自己形象地把腿交错假在了我的方向盘上,修长的大腿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摆着,也不怕我动什么歪念头。  只不过...就算我动了,好像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对呀,之前我的戒指被鬼妈掌握着,她身上的怨气就通过戒指感染到我。现在戒指不在她手上了,我就自由落。”  董小瑶话锋一转,脸上倒露出了几分感激的神色:“这还得好好谢谢你呢,如果没有你,估计现在我的戒指还在鬼妈手上。”  “谢谢我?”  董小瑶要这么说,我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句实在话,我没觉得我干什么应该干的事儿,全程就是花式被虐。  “嗯!”  董小瑶肯定地点了点头,本来夹在方向盘上的双腿忽然一滑,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一切只如一片花瓣,落在了地上一样,没有任何重量。  只是现在这个姿势很尴尬好嘛!  “那,你现在拿到了你的戒指嘛?”  我赶紧转移话题。  “没有啊,我跟踪拿我戒指的人来了这里,结果就看到了你。”  董小瑶撅着小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吴振业拿了你的戒指?”  董小瑶点了点头。  我的思绪立马就回到了废旧工地上,我记得当时,我吐完之后,我就问了吴振业,看看尸体上有没有戒指,他告诉没有!  是没有,因为他早在我来之前,就到了废工地,还拿走了董小瑶的戒指。也就是说,董小瑶的尸体,是他发现的,那个柱子也是他凿开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还有,董小瑶口里的鬼妈,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吴振业拿走董小瑶的戒指?管都不管?  “所以,这件事,又只能拜托你落~”  董小瑶看我发呆,也不管我想什么,坐在副驾驶座上就开始发嗲。  我木木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董小瑶心地不坏,倒也是个挺可爱的小女生,至少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反正现在路都走到了这一步,我是没办法全身而退的,帮她拿回戒指,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毕竟,看过了董小瑶的尸体之后,我觉得她真的挺可怜的。  “好啦,天快亮了,我也要走了。顺便告诉你哦,鬼妈在找你,你自己小心点,鬼妈可惦记着你呢。你胸膛里那一颗二世赤心,她可是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董小瑶终于把自己脚收了回去,然后冲我甜甜一笑:“如果你能活到最后,说不定人家会考虑一下,给你一点小奖励哟!对了,顺便告诉你,你今天会遇到一个大美女哦!”  我干干地一笑,傻傻地说了谢谢,就看着董小瑶在我面前逐渐消失了。  大美女,小小的奖励...我怎么没有一点期待感呢!  董小瑶刚走不久,天就开始蒙蒙发亮,而吴振业也从尸管所里面出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那红色的塑料袋里,装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把红色塑料袋染成了一种深红色。  忽然,我又想起来那三个家伙说的,他们要去尸管所看看,是不是有人把他们的心脏挖走了...  对了,董小瑶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开膛破肚了,吴振业找到了董小瑶的尸体,会不会,吴振业不仅仅是拿走了董小瑶的戒指,还拿走了董小瑶的......心脏!  我越想越觉得渗人,莫非这个吴振业是那个什么国外的汉尼拔,专门吃人的内脏?  “咚!咚!咚!”  我想着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敲玻璃的声音,我一扭头,却看见吴振业正透过玻璃,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完了!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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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诺颜  我觉得我应该改名,叫沈黑锅。  没错,我又背黑锅了。  我看到了吴振业从尸管所出来没错,我看见他提着个塑料袋也没错。可是等我被他从车里揪出来的来时候,他的塑料袋就不见了,然后我就被他带到了警局。他说他从郊区工地办事回来,路过尸管所的时候,看到我鬼鬼祟祟地从尸管所里出来,又想到我今天恰好要来录口供,也没想什么,就把我带到了局子里。  然后等到九点尸管所的人一上班,就打电话过来,说尸管所有三具尸体被严重破坏,三颗心脏遗失,其中还有一颗是要捐赠到医院,去拯救一个少年的生命的。  加上吴振业的口供,然后我就被列为了嫌犯,我哑口无言。  我都是嫌犯了,我的话谁会信?何况我还是是说,我看见吴振业从尸管所出来。  吴振业指证我,我指证吴振业,谁的话可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我算是看清了吴振业这个人的本质,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亏我当初还觉得他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简直就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我等了一会,就来了个死胖子来给我录口供,那死胖子翻了翻记录,脸都绿了。  首先,废旧工地三尸案,我就被列为了嫌疑人,这个口供,我要录。  然后,今天凌晨,董小瑶的尸体被发现,这个口供,我要录。  最后,今天早上,三尸案又有新的动态,在尸管所尸体遭到破坏,这个口供,我又要录。  这样录下去,我估计不到十二点我是录不完的。  在那死胖子的眼里,我看到了八个字,左眼写着证据确凿,右眼写着杀人凶手。  巧合的巧合,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是必然。  这个黑锅,我是必然背上了,不过好消息是,我大致猜到了,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吴振业没错了,只是我自己太傻,一次次帮他背了黑锅。  那个死胖子帮我录了一份口供,准备录第二份的时候,他就被人叫了出去,换了一个人来录。  对于口供这事,我已经放弃挣扎了,爱咋整咋整吧,大不了死了去找董小瑶玩,说不定她还真能给我兑现点什么小奖励。  “咔嚓。”  审问室的门被轻轻扭开,我微微一抬头,旋即就愣住了。  董小瑶说得没错,我今天真遇到大美女了。  “你好,这里诺颜,专案组的。”  那个叫诺颜的大美女反手轻轻关上了门,拉过我对面的椅子,冲我微微一笑,又问:“我可以坐下来么?”  我点了点头,说句实在话,这真他妈是个看脸的社会,要是的警官过来问,我可以坐下来么,我一定觉得他是在装X,毕竟这是警局,是你的地盘,你问我能不能坐下是几个意思。  但是这个叫诺颜的女人看起来实在太美了,不属于国际明星那种惊艳的美,而是一种很淡的,很舒服的美,她笑起来,唇线弯成一条半月,让人看了觉得如沐春风。我就特别喜欢那种笑起来脸上有肉的女生,不幸的是诺颜就是那种,一瞬间就击败了我。  诺颜和其他人不一样,并没有穿着警察的制服,我也不知道专案组干嘛的,管什么案子,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我现在只觉得她一身简单的灰色棒球卫衣的确很美,在加上高高乍起的马尾,显得很干练干净。这样的打扮,再加上一双明亮如同皎月一般,还会微笑的眸子,简直就是无敌了。  见我点头,诺颜才坐下来,背部往后一拉,穿着蓝色牛仔裤的双腿展现了在我面前——翘起了一个二郎腿。  这的确是个很糟糕的姿势,但是诺颜这种微微靠着椅子,双脚叠交在一起,却有种很美的感觉,腿部的线条被拉得笔直,看起来十分舒服。  只是这种姿势给她平添了一种“冷拒”的感觉,和她脸上的微笑不是背道而驰,却有种相辅相成的感觉。  不会让我觉得她是一个多好欺负的人,反而让我觉得她比较有分寸,礼貌,知性。  “你暂时被我转移过来作污点证人,暂时你是安全的,受我们保护。”  诺颜上来就开门见山,一伸手,把我用来录口供的基本资料都扫到一边,转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我的眼睛还算尖,一眼就看见了诺颜的左手中指上居然戴着一个戒指。  左手中指......那可是订婚的意思啊。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订婚了。  我心里悠悠感叹了一句,继续看向诺颜,微笑着问:“我现在的身份是嫌犯,你怎么就确定我能给你提供正确的信息呢?而且,我身处的这个案子,和你办的案子应该不一样的,就算我作污点证人,也不能跨越两个案子的鸿沟吧?”  诺颜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居然赞扬了我一句:“你思维还挺缜密的,你先别急,看看资料。”  我从诺颜手里接过那个蓝色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我的眼睛就停留在了那个照片上。  照片上的人,是吴振业。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原来专案组是针对吴振业的。诺颜没有说错,这看起来是两个案子,但是实际上我可以在中间串通做污点证人。  第一页的内容,基本上就是吴振业的一点资料,资料很详细,从他出身到三个月前,主要的大事都有记录。  其中有一段记录,是在刑警队实习的时候,跟着的警官叫王学实,我猜这个应该就是老王的真名了。平时我们都是老王老王的叫,也不知道他的真名。记录显示他跟着老王实习了三个月,直到老王莫名其妙的辞职,他就莫名其妙的转正,接替了老王的位置,继续调查废旧工地的案子,但是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头绪,也就成了悬案,最终才导致了工地废弃。  我翻开第二页,胃里立马就是一阵翻涌。  照片上一堆垃圾,从吴振业家附近的垃圾场翻出来的,照片里有大量的内脏,我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下面的法医笔记却给了证据。初步鉴定,这是人体内脏,死亡时间不详,因为内脏全部都被煮熟了。而且内脏上有不同程度的人为切割痕迹。  下一张照片,还是垃圾袋,但是内脏已经没有那么乱了,肺、肾什么的都不见了,这里都是一些肠子之类的东西。  第三章照片,塑料袋里面更奇怪,和第一张一样,唯独少了一个东西,心脏。  后面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子,是诺颜的写的心理分析。诺颜觉得吴振业第一次采集了全部的人体器官,但是没能吃下去。第二次同样采取了全部的人体器官,吃了一部分,丢了一部分,可能那部分不是他要的。  第三张图,唯独少了心脏,所以诺颜基本上肯定,吴振业已经找到了他要的,就是心脏!  我翻开第三页资料,上面记载都是市内的一些杀人案,器官被盗窃,然后心脏不见了,还有尸体盗窃案,最近的一例,就是刚才发生的,尸管所尸体破坏案,这里是诺颜用笔写上去的,痕迹未干。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憋得难受。  诺颜微微一笑:“你先看完资料。”  我是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大量的血腥照片,我的小心脏真受不了。  但是既然诺颜要求了,我也没办法,只好翻开了下一页。  下一页资料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张纸。  纸上有几个醒目的大字:“死亡证明。”  我心里猛地一抽,往下一看,那几个潦草的字在我眼里刺得我眼睛生疼:“死者:吴振......”  照片中的死亡证明很破旧,而且是被撕碎了,被拼合起来的,死者的名字那部分丢失了,只能看到吴振两个字,但是从笔迹行文可以看出,绝对还有第三个字!  吴振......业!
 第十一章 亡者归来  吴振业,死了?  我有些弄不明白,汉尼拔吃人,那至少汉尼拔自己是个人。  可是,吴振业死了,难道吴振业是鬼?  不太可能吧,吴振业要是鬼的话,那还成天到处跑没点事,肯定是这个死亡证明有问题。  “死亡证明,一直是个疑点,与本案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只是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份吴振业的死亡证明。”  诺颜看我停留在这一页很久没有翻,这才补充道。  “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叫吴振业的人。”  我如实说,关于这一点我想不多说,我总不能说世界末日来了,吴振业是个丧尸什么的吧?  “可是,这个死亡证明很奇怪。18岁那一年,吴振业得过一场重病,具体情况没人知道,这个证明就是当时他住院的那个医院开的。这个证明是我们去调集吴振业资料的时候,在档案室的垃圾桶发现的。有人在我们之前把这个死亡证明撕掉了。还有很多吴振业的资料也都销毁了,我们拼凑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  诺颜说,语言很冷静,很客观,看起来不像带有个人色彩那种。  “既然和你要查的案子没有关系,应该不太重要。”  我翻过这一页,看向下一页。  “说不好,有时候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东西,往往就会是一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我点了点头,也觉得诺颜说得有道理,诺颜保存这个资料,或许以后真用得到吧。  最后一页的资料,居然是另外一个人,也穿着警官服,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是那种正装照片。  “这个是?”  我有奇怪地指了指这个照片。  这一页更是干净,全页只有这个人的照片,连一点文字记录都没有,连他的名字都没有。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我只有他的照片。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在人的记忆中消失了。很多认识这个人的老警官都不在了。我们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也是刑警队的,我们不是本地人,调查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头绪。我当时把这个照片拿过去问吴振业的时候,吴振业的脸色有些奇怪。我觉得吴振业或许认识这个人,或许还有秘密。”  诺颜顿了顿:“所以,我想要请你帮忙,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我抬头看了看诺颜,无奈一笑:“诺警官,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连你们都查不到的东西,我怎么查得到?”  诺颜点了点那张老旧的照片,微笑着说:“你别急,你把照片拿出来,看看照片的背后。”  莫非,这个照片的背后还有什么猫腻?  我从文件夹里抽出照片,翻了过去,上面的几个字叫我心里直发慌。  沈三:  
如果有一天,那些你曾哀悼过并亲手埋葬过的亡者突然出现在你的门前,你会作何反应?如果他们声音相貌仍然和去世前一模一样,仿佛年龄从来没有变老,你又会作何反应?这是奇迹还是疯狂?亦或……那根本就不是现实?  
亡者将会归来,这是你的使命。  “这!”  我感觉到我拿着照片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这个字,肯定是后面有人加上去的。”  诺颜摇了摇头:“经过痕迹专家坚定,这个字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了,准确的说,是二十六年。沈三,就是你的名字吧?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声音说:“二,二十六。”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很高兴和你合作。照片你留着吧。”  诺颜拿过文件夹,啪地关上,笑着站了起来,伸出了手,伸到了我面前。  我有些木讷地盯着那照片,也没有注意到诺颜伸手过来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我觉得照片上的人,和你挺像的,尤其是眼睛。”  诺颜见我看得出神,没有和她握手,她也没有生气,最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就走了。  很快我就被放了出去,我把照片塞到了我钱包里,到开车那一刻,我还没反应过来。  如果要查这个人,我知道有个人。  老王,因为...他也曾经是刑警队的。所有的老刑警都不在了?不!老王还在!  一路上,我不曾休息,开车直奔老王家。  在路上,很多的东西在我的脑袋里已经逐渐形成了脉络。  那个废旧的工地,老王曾经去调查过,但是莫名其妙的辞职了。还有那天晚上,鬼妈要掐死我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认识你啊!”  今天早上,董小瑶也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了一句,什么二世赤心。  我敢肯定,这一切老王都知道。  可能我来郊区开黑车,接到董小瑶,然后发生这一系列的事,都不是巧合。  我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棋局。  董小瑶在夜晚的街道等着,老王过去了,没有接,然后我去接了。  老王甚至可能一直在郊区等我,他知道终有一天,我会走进这个命运的棋局!  吱!  刚开进郊区的大学城附近的一个村子,我就看见了远处一条人龙吹吹打打地走了过来。  老王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村子进出只有一条单行道,如果我开进去了,那些人就出来,所以我只能先把车停在外面,走进去。  刚下车,我就听清楚了那群人吹的曲调,唢呐小锣,明明是丧事,怎么,村子里死人了?  我走进了几步,却看着前面哭哭啼啼的人怎么那么面熟,那不真是老王的儿子,王秋生么!  我脑子里一蒙,不会吧,不会是老王出事了吧?这个点,这么重要的事。  “秋生!”  我当即迈开腿,就冲了过去。  走在队伍最前面披麻戴孝,哭得稀里哗啦的王秋生一见是我,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不对,是扭曲了。  “你个畜.生!你居然还敢来,先害死顺子,现在又害死我爸!”  王秋生一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我砸了过来,一边砸一边朝着我扑过来,一副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样子。  我靠!我怎么了?  我一抱头,匆匆躲过那王秋生丢过来的石头,却看见王秋生已经一脚飞了过来,正踢中我胸口。  我这几天可没少受罪,不是没睡觉就是睡过了,又天天受惊吓,身子虚得狠,哪里受得起王秋生这虎熊一样的一脚,我当即只觉得肚子一痛,立马就退了下去,脚下没踩稳,往后一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秋生更是咄咄逼人,上来揪着我的领口就给我摁在了地上,抄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就砸向了我的眼眶。  好在后面的人赶来得及时,我被砸了几下之后,王秋生就已经被其他人给拉住了。  王秋生本来就是干农活的人,力大如牛,这生气起来,三四个大男人都没按住他,我刚被两个村名扶起来,那王秋生又挣扎了起来,一脚又把我踹飞出去几米,我在地上囫囵滚了几圈,终于耐不住,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村诊所了,大夫已经给我处理好了伤口,我的眼睛肿的和熊猫一样,我扭头一看外面,就知道是下午了。这几天本来状态就不好,背后王秋生抓着毒打了一顿,我现在头疼欲裂,躺在床上直哼哼。  我倒是希望我醒不来,给我多睡几天吧,等我浑身不疼了再让我醒来。  等护士给我换了两瓶吊水的功夫,村诊所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简朴的女人走了进来,一眼就瞥见了我躺在大厅的角落里,满脸地歉意,给我道着歉,手里还捏着一沓钱,应该是要来付医药费的了。  这个人,就是王秋生的老婆了。估计王秋生现在还在怒不可遏呢,来看我是不可能了,我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只能看能不能从他媳妇口里套出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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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过往  王秋生的媳妇儿是个老实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心眼细,等我问起老王怎么死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想着我平日里和老王私交不错,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就都说了。  王秋生的媳妇说,公公这一辈子见多了风浪,到这最后关头,倒是自己先挺不住了。  老王是昨天晚上死的,他带着我见往吴振业回来,吃了饭,在院子里踱步了很久,大家没太在意。而王秋生媳妇去打扫院子的时候,零零星星地听见老王叨叨些什么,讨债还债之类的。王秋生媳妇觉得奇怪,自己公公一生廉洁,为人也好,只是抽点烟,不喝不赌,怎么会欠别人债?于是她立马就找自己老公王秋生问了,王秋生也只是哈哈一笑,说没有的事。  当天晚上,老王忽然说,要出去拜祭一个老朋友,带着两斤白酒就出去了。等到十一点还不回来,大家就赶紧出去找,最后在村子后面的一个小山包上,找到了老王,那个时候,老王已经死了。酒里面掺了农药,老王是被毒死的。  这药,自然是老王自己掺进去的,属于自杀,自杀的人,是不能进祖坟的,所以王家才额外悲痛。  我一下子也没有想明白老王口里的欠债还债是怎么回事,老王的死我就更不明白了,所以我也没法细问点什么,等王秋生媳妇絮絮叨叨说完,我就拿着那张照片,问了王秋生媳妇,问他认识不认识这个人,王秋生媳妇摇摇头。  想来也是,老王还在刑警队的时候,王秋生估计还在穿着开裆裤呢,这王秋生媳妇不认识是应该的。  不过随后王秋生媳妇又说了,王秋生可能认识,要不要我去问问王秋生。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哪里敢去问王秋生啊,我这副身子骨,可不够他几下打的。  最后我又问了,能不能让我去家里看看,或许在家里,我还能找到点线索。  王秋生媳妇对我还算放心,我也去他家吃过几回饭,大家还算熟悉,所以她就把我带了回去。  这个点,王秋生还有他的众亲戚们都还没回家,送灵还没回来,所以家里也就我和王秋生媳妇。  王秋生媳妇张罗着给我倒了茶,就陪我一起找了起来。  老王家里老人就他一个,王秋生他妈死得早,所以王秋生是老王一个人拉扯大的。王秋生结婚以后,也就越发地孝敬老王,估计要是换了我,我也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老王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也很整洁,看得出老王在警队里的作风带到了家里,所有东西都是一条不紊地放着,这倒是方便了我的搜查。  老王的床,我是不准备查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倒是我的目光停在了一套警服上。  那套警服被老王熨烫得笔直,挂起来,还用玻璃的盒子装了起来,就像是一件传家之宝一样。  “那是老王的衣服?”  我问。  “是吧,我嫁过来这件衣服就摆在这里了。”  王秋生媳妇说。  我走过去,打开了那个玻璃盒子,上下比对了一下,不对,这不是老王的警服,老王的身子瘦小,这个衣服显然是一个壮得多的人穿的。  我赶紧一摸口袋,拿出了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的比对了起来。  就在那个照片上的那个人,穿着的衣服,倒是和这个差不多大小,但是毕竟是照片,所以我也没法确定。  我再看那衣服,忽然心里有种预感,引导着我往那衣服的领口望去,我一抬头,果然在那个领口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纹刺。是一个像眼睛一样的刺绣,像是古埃及的荷鲁斯之眼,可是在这里看起来,没有一点威严的感觉,却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低头一看照片,那照片上的人穿着的衣服,领口上,果然也有一个模糊的眼睛形状的印记。  这件衣服,居然是照片上那个人身上的衣服!  老王的确认识这个人,只是这个人和老王是什么关系,现在还不知道。  我又摸索了一下这件衣服的口袋,没有发现什么,当手指划过它内口袋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居然缝在里面的。我立马就叫王秋生媳妇拿来了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去,一抽。  居然是一张合照,老王年轻的时候,和这个人的合照,两个人都穿着警服,搂抱在一起,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  那个照片的背景,看起来有点眼熟,门卫室!对,是局子里的门卫室。  我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地方,警察局应该是改建过,之前的门卫室被废弃了,现在改建了自动门的收发室。现在那个门卫室就在收发室背后,成了一个杂物间。  也许,找到当年的门卫,能够问到点什么。  我欣喜地关上那个玻璃门,嘭地一声,无数地细小灰尘从那个玻璃木框的盒子上抖落了下来。  那灰尘很大,不像是日常家里落的灰。  我伸手往那玻璃木框地盒子顶上一摸,还摸出了几根红色的小棍子。  “这,这是?”  我捏着那红色的棍子,问王秋生媳妇。  王秋生媳妇接过那小棍子,忽然一笑:“香灰,这是香棍子。”  我的眼睛逐渐瞪大,等等,这也就是说,老王平时还会祭拜......这件衣服?  我吃惊地看向那衣服,忽然那衣服动了一下,像是有风吹了它一下一样。我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如果老王还祭拜这个衣服,那不差不多是摆了个衣冠冢在自己房间里么!  我越想越觉得渗人,匆匆同王秋生媳妇道别,上了车,奔赴警局。  我刚开出不远,顺着后视镜看见后面浓烟滚滚,心道大概是哪里发生了火灾,不过那都不是我的事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把这照片拿出来多久,那衣服就自燃了,把老王的房间烧得渣都不剩。王秋生媳妇也在那一场火灾中不幸去世。如果王秋生知道,在这之前去过他家,恐怕我已经被他砍死了。  我到了警局,立马就找到了诺颜,诺颜听了我的假设,也陪我找到了局子里最老的警卫员。只是那个老大爷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  这条线索,也就这么断了。  当下警局里,我知道有个一人一定知道,那就是吴振业。吴振业当初是跟着老王实习的,老王和这个人关系这么好,吴振业肯定也认识。  只是现在我和吴振业关系这么尴尬,诺颜的身份又不能暴露,恐怕是不能去问吴振业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有了太多要走下去的理由。  为了老王,为了董小瑶。  我和诺颜讨论了很久,最后一个全新的方案在我脑子里出现,我不确定是否奏效,但是,我想试试。  “诺颜。”  我挠了挠头:“你信不信,人死了,灵魂会出窍的。”  诺颜正拿着照片低头苦思,见我忽然这么问,只是轻轻一笑:“你的意思是,鬼?”  我点了点头。  “见了我就信。”  诺颜说。  “那好,今天晚上,你陪我出一趟车,我们去接王学实(老王)。”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成败在此一举,我赌,我能够接到老王。  诺颜一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这是个很疯狂的举动,但是,这本来就是个很疯狂的案子。  “咚咚。”  诺颜的办公室的门响了,随后就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哥,那小哥看了我一眼,扬了扬手里的一个档案袋:“诺姐,东西给你找到了。”
神秘档案  诺颜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调集关于吴振业的档案,其中有一份迟迟调集不到,就是那个男警手里拿的这一份。  废旧工地死尸案。  那个工地本来是个政.府工程,要在郊区建一个什么交流中心还是展览馆,类似于南博会那种的大型展览馆。还是很重要的一个工程,后来忽然出了事儿,死了人,上头下令肃查。所以老王就接受了这个案子。至于具体为什么会搁置下来,外界的资料一律被清除了,唯一能够找得到的就是这一份资料了。当年这份资料出来之后,就直接上调了,直接没在这边分局保存。  这回,听说诺颜是动用了自己不少的关系,才把这一份资料搞到手,还是副本。  “放在这里,你出去吧。”  诺颜挥了挥手,那小鲜肉自然是想要在诺颜面前献一把殷勤的,结果话还没说,就被诺颜赶出去,可是看我还在里面,他心里立马就觉得不舒服。  “诺姐,用不用我把这个嫌犯也带出去?”  那个小鲜肉把嫌犯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没事。”  诺颜看了看我,噗嗤一笑,说道。  我早是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蛋...  诺颜见那个人走了,把椅子搬到了我旁边,小心翼翼地撕开了那个密封的档案袋。  我嗅着诺颜身上飘来的淡淡香味,不禁有点心神动荡。  诺颜见我有点走神,立马又严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说:“想什么呢。”  我赶紧一低头,专心地看向摆在诺颜双腿上的文件。  该死的,摆桌子上不行么,非得摆自己大腿上。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又继续观看起了眼前靓丽的风景。  档案袋一打开,最先看见的一个猩红的大印章,机密。  我和诺颜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怎么就成了机密了?  倒是这两个字勾起了我们的兴趣,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诺颜刚要翻页,就被我按住了。  封面的下面,有几个太过于熟悉的字。  整理:吴振业。  吴振业又不是文员,为什么这个档案是他整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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