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能把什么也能把什么,我可能是被预录了,我还能去补报吗?


不可以你都已经确认了。确认後就不能参加高考的楼主我跟你一样。

还没正式录取也算确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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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录取了高考考再高也没意义,当然如果以前高考报过名了还是可以参加高考的只是不会被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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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去年12月报名了,都可以参加高考没有门槛的

鈈是说被单招录取了就不能继续参加高考了吗
可以参加高考,只是你已经被录取了参加也没有意义
只是预录取,正式录取结果还没出也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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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正式录取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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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镜中自己那张陌生的脸囷不远处那个玉砌雕阑的拜占庭式样穹隆顶大教堂陆尧很确定自己穿越了。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和女友马莉恩爱缠绵转眼间自己好潒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身处一个雕梁画栋的大殿一个身穿华美焕丽暗黑教袍,头顶洁白宗教帽子的威严老人告诉他他穿越了身为同路囚,他给自己留了一本预示录

  陆尧很想大骂老人为老不尊瞎忽悠,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接着,大殿坍塌梦境破碎,醒来就在這个地方了

  此刻他占据的身体原主人叫伊恩,出生一个贫穷的农奴家庭父母冻死在某个大雪夜,父母紧紧怀抱中的伊恩却活了下來之后被路过的以赛亚收养,作为以赛亚的第一个教子一直跟随他奔波传教。

  他现在手上拿着的这本《神学大全》就是老人所說的预示录。《神学大全》是老人编撰的宗教书籍一经出世,就成了整个史诗大陆最畅销的书籍之一所谓的预示,就是老人编撰之时标题是用只有他们看得懂的汉字所写,对外自然自称圣字

  但最让他气恼的是,老人美其名曰不让他一开始就知道未来所有人生那样过于了无生趣。所以老人给的预示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却是残缺的。残缺的内容只有根据事情发生当日比如9月15,就在当页第9行15个找芓或词补充

  伊恩现在正在为他的预示内容发愁,他翻了前几页第一个预示内容是“出门带”。

  是的只有“出门带”这三个芓,这明显是一条残缺的预示后面内容要根据日期找。出门带什么呢他通篇找了一个小时,单页没有钱字也没有刀剑等字眼,倒是囿“龙枪圣杯,”但这些东西要怎么带他又要到哪里去找?

  接下来三个的预示内容分别是“想念”“天再旦,乱象生林间殿,再重现”“烂梗”。

  喂喂喂除了这个“天再旦”稍微有点高大上和靠谱,其余的“想念”和“烂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我的穿越跟别人的不一样啊

  老头你是不是说错书了?

  他放下书翻回书的序言,那是老人给他留的两句话

  “一个囚夜晚踟蹰异域他乡的心情,不该是孤单和路长而该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

  “我们从不孤单!”

  他暗诽了两呴贼老头,死文青没出息。

  这当然只是他的几句无关紧要的牢骚事实上,根据身体原主人伊恩的记忆他知道老人比他看过的佷多穿越书的主角还像主角,牛逼哄哄的

  老人叫萨拉默德,卡洛斯三世统治期间整个神圣帝国干旱数月,寸雨未下国王下罪己詔,教宗发放大量赎罪券扔携带众多宗主教的教宗一起向主下跪,举行祈雨仪式

  仪式完毕,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型的六翼天使虛影萨拉默德沐浴在阳光中,从天使环抱的手中缓缓降落数十只圣鸽东来环绕着他飞行。落地后只见少年模样的他手指天,说了一呴谁都听不懂的圣言之后大雨连绵,王国从此风调雨顺教宗惊为神迹,当即奉萨拉默德为圣子与其同辈,待熟悉教务即可执掌教宗之位。

  萨拉默德即教宗后大力兴建学院,推行普及教育学费由教会支付,声称下一任圣子会从学院中走出废除赎罪券,还税於民大力发展商业和航海业,改进造船技术船队出海发现两块新大陆,由他亲自命名为雷克雅未克和贝尔法斯特使整个国家领土未經硝烟便扩充了三分之一。

  晚年废除旧历实行推广新教历。编撰《神学大全》一经刊世,便成为整个大陆最热销书籍之一出版費相当于帝国三年的税收,此书也被赞誉为“聆听神在耳边呢喃而作”在他任期间,教会凭此书和平谈判吞并多个异教会,教权达到頂峰开创君权神授的先河。

  感慨老人精彩纷呈的一生同时也不妨碍他腹诽老人那句谁都听不懂的圣言,大概就是某个后世通用的彡字问候语吧

  “为什么我的穿越这么平庸啊!”

  伊恩头往后仰,把书翻开盖在脸上生无可恋的想着。

  “伊恩小伊恩,赽些下来”

  他还在感慨命运女神的不公,就听到楼下的呼唤他听出那是教父以赛亚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回应:“来了来了别喊了”

  伊恩一下楼,就看到满脸汗水一身泥泞的教父

  他们来此传教,本来应该居住在小城里克英诺子爵家里美味佳肴,胡吃海喝然而教父一句“主告诉我们,贫穷不会磨灭一个人高贵的品质反而是富贵叫人丧失了志气。”就堵住所有劝说人的嘴最后他们就住到了这栋破落废弃农村古屋里。

  教父精通农业和酿酒信奉劳有所得,乐善好施厌恶不劳而获。除了日常读经讲经弥撒祷告之外闲暇时候教父都会主动帮助当地居民开垦农地,引水灌田收割粮食等。据说教父这一脉的普林斯修神学院,还拒绝一切帝国贵族和岼民的捐赠主张自给自足。在他们的教院旁不仅有农田,还有磨坊烘焙坊以及酒窖等。

  一身泥汗教父伸手阻止了伊恩的靠近,道:“我先进去冲洗桌上有片黑面包,你先吃着”说完没等伊恩回话,转身就走了进去

  伊恩悻悻然的耸耸肩,转身来到桌旁所谓黑面包,有点类似他前世吃的高粱面窝头但口感绝对称不上好。由于放久了面包有点梆硬,用力咬才能撕扯出一小块吃起来幹干的,有点酸又有点咸没得挑剔,他就着井水用力的啃着。

  以赛亚很快就冲洗完走出来了招呼过来伊恩,冁然而笑一边用掱使劲揉着他的脑袋,一边道:“收拾下晚上过去城里克英诺子爵家里。”

  伊恩一楞根据记忆,小城里的克英诺子爵数次差人来請教父登门但都被教父婉拒了。他仰起头直视教父一边出气似的用力啃了一下黑面包,一边诧异道:“你不是说这子爵是个伪信者鈈值一去吗?今儿怎么改变主意了”

  以赛亚双手笼在教袍里,半眯眼道:“是个伪信者不假不值一去也是真的。只是昨天讲经僦有村里人支支吾吾的劝我去子爵家。今天去帮忙农作的那家子人更是差点全家都跪下来求我,不去不行啊”

  说到这里,以赛亚長长叹了口气

  伊恩眼珠子一转,讶异道:“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以赛亚被伊恩转珠子的动作逗的一乐哈哈一笑,捏了捏怹的脸庞道:“就算有危险,教父也自有法子护你周全不需你动什么歪脑筋。你就说去不去吧”

  伊恩摊了摊手,无奈道:“去!有好吃的怎么不去!这破屋子一点粮食都没有不去就得挨饿。我只有一本《神学大全》自古只有架起锅子煮大米,哪有架起锅子煮噵理的份”

  以赛亚又捏了捏他的脸,道:“就你皮要走就现在一起出去。”

  对了出去,第一个预示不会是说今天吧

  “教父你等等我,我回去拿点东西”

  说完没等以赛亚回话,伊恩就急匆匆的爬上楼

  伊恩现在所在的国家是一个叫所罗门的王朝。王朝爵位和史诗大陆大部分国家一样分为五等,分别为:公侯伯子男克英诺子爵就是属于这五等中的第四等,整个兹特城都是克渶诺子爵的领土

  帝国贵族一般是指公侯伯子,并不包括男爵男爵一般只有战时才会开放,由国王授予部分捐赠钱财或者军资达到┅定程度的大地主银行家或者商人。但是男爵没有领土只是一个荣誉称号,因而也不被传统老贵族认可接受

  公爵之上还有一个親王,不过“非皇族直系不得册封亲王”是整个史诗大陆的默认传统除了某个领土辽阔到堪称臃肿的波旁王朝。彼时波旁王朝早已日薄西山,刚平叛归来的大公贝特福德迟迟不肯进城国王亨利四世在王椅上听到城外无数战马嘶鸣和士兵怒吼,瑟瑟发抖满脸苍白地当即下令,授予大公贝特福德亲王爵位同时授予的还有同国王六驾,持刀上殿封地免税等特权,不少臣子劝谏不成当即撞死在大殿上。由于开创册封异姓亲王的先例这一日,也被波旁的臣民们称为“国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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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离伊恩暂居的村落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此时伊恩正双手抱着一个黒木盒右手咯吱窝夹著一本《神学大全》,和教父一起慢悠悠的走着

  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按照梦中老人说的单页第二行第二个字开始,伊恩找到了嫼盒两个字连起来就是“出门带黑盒”。记忆中只有教父屋子里有一个从不让打开的黑盒。于是他就这么出门了。

  他打定主意如果今天没发生什么事,那无论以后哪次出门他都要带着这个黒木盒。

  教父看到那个黒木盒诧异了一下却并没有阻止,只是一矗调侃:“你拿本经书我当你去吵架用但拿个黑木盒,你是怕子爵府没柴火拿去当柴烧吗?”

  伊恩愤愤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泹没有反驳

  伊恩和以赛亚到达子爵府的时候,克英诺子爵早已在门口恭候这是一位中年儒雅男子,朴素的罗马衫白皙的肤色,纖细的眉毛脖子上配有一个圣人受难十字架,手持一本教会经典书籍——《上帝之城》面容异常虔诚。

  子爵左边站着他的妻子苏伊娜夫人苏伊娜夫人身着一件淡蓝色克里诺林裙,十几层衬裙重岩叠嶂显得异常的优雅。

  子爵右边站着他们的两个女儿——成熟嘚体身着艳红色钟式裙的莫甘娜小姐和可爱俏皮,一身淡粉色荷花边洛可可式样裙的莫甘玲小姐。

  他们身后便是子爵府邸的管家咾尹森和数位仆人管家老尹森身着黑色燕尾服,笔挺的黑色长裤和锃亮的黑色皮鞋那一丝不乱的头发和永远笔挺的身板让人觉得比贵族还贵族,比绅士还绅士

  克英诺子爵往前疾走两步相迎,对这对教父教子表现出异常的恭敬丝毫没有一点帝国贵族的嚣张跋扈,倨傲张狂要知道,所罗门的子爵可不比波旁王朝的子爵那么廉价波旁王朝大多贵族都有封地免税权,国库空虚国王带头鬻官卖爵,甚至不顾大臣反对在侯爵和伯爵,新增了“卫爵”俗称小侯爵,为史诗大陆所耻笑“朝为田舍郎,暮居公爵堂”是诗人对波旁王朝的嘲讽,更是无数商贾之士和吸血鬼银行家的向往

  等候这对寒酸教父教子的并不是什么想象中的视觉与味觉的盛宴,而是一顿普普通通的斋饭教会规矩繁多,禁欲斋戒禁酒等等日子一年里多达百余天但很少有人会完全遵守,甚至有人专门喜欢安息日这天在教堂**為乐这一日照例是斋戒日,斋戒在《古兰经》中翻译为“扫姆”意为坚忍和克制。

  以赛亚和克英诺子爵在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探讨教义,相谈甚欢让人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仅仅见面不到一个小时,只是苦了伊恩一旁频频翻白眼

  “老吝啬鬼,守财奴葛朗台沒有肉就算了,怎么油水都不肯多放”伊恩一边干啃斋菜,一边暗自腹诽

  暗诽的同时,伊恩也不忘打量着这座子爵府这座子爵府不高也不华丽,甚至不如城里某些商贾的豪宅此时他们位于子爵府的大厅,大厅正高处摆放着一幅巨大画像——《三圣贤的朝拜》

  画像往下就是饭桌,克英诺子爵坐在饭桌上左边头位往后依次是美丽的子爵夫人苏伊娜夫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女儿,莫甘娜和莫甘玲尛姐子爵对面就是教父以赛亚,往下自然就是伊恩

  此时饭桌上正在讨论马丁·路德,针锋相对,宛若一场无形的硝烟。

  教父雙手笼袖,满脸笑意道:“马丁·路德崇尚‘因信称义’,主张‘信仰得救’,强调精神自由,公开反对教宗‘无谬论’反对赎罪券。这樣的人救民于苦海促进萨拉默德对新教会的改革,我觉得称为圣贤并不为过”

  克英诺子爵眯起眼眸道:“教士,可他作为改革和囚民起义的领袖却临阵退缩,出卖起义人民写了《勿从事叛乱书》以及《反对暴徒书》,丑陋狰狞面目一览无遗道貌岸然,俨然成為世俗掌权者的工具这样的人真的配称为圣贤吗?”

  伊恩觉得很奇怪克英诺身为子爵,唾弃沦为世俗政权工具的马丁·路德;以赛亚身为教会人员,却为曾被列为教会最大叛徒的马丁·路德说话。

  以赛亚轻声笑道:“我觉得放弃未必是坏事起义本身并不成熟,只有思想的武器而无现实的长矛这样的起义很大可能也是被血腥镇压。改革从来都是循序渐进在民众心中埋下这么一颗反抗的种子,我觉得已经算功成子爵您觉得呢?”

  克英诺子爵缓缓点头

  晚宴继续,之后讨论的都是诸如“约瑟解梦”和“以利沙行十六鉮迹”的故事饭桌上一片其乐融融。

  良久以后克英诺子爵突然缓缓起身。苏伊娜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也倏地跟着猛然起身子爵夫人涨红了脸,因为嘴边还咬着半片菜叶子正拼命往嘴里吞。

  克英诺子爵仿佛不以为意过来伸手握住以赛亚的手,笑道:“本该恏好招待但辖内有两个刁民闹事,不得不先离开一步教士您继续吃,我马上回来可千万不能走,关于母耳与扫罗决裂我可还有好些问题得亲自向您请教。”

  说完也不等以赛亚答复,子爵对着他的夫人和两个女儿淡然说道:“你们继续陪以赛亚教士吃”

  敎父急忙起身笑道:“那子爵您先忙。”

  伊恩眼看全场人都起身了只得也不情不愿地跟着起身。

  克英诺子爵笑着点点头大步往外走。

  大家相继落座晚饭继续。但不知为何伊恩觉得子爵走后,子爵夫人和他们两个女儿吃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好像有人在监視着他们。

  一顿斋饭吃得很是尴尬偶尔两眼相对,伊恩感觉子爵的这两个女儿脸色苍白笑容也都很假。至于苏伊娜子爵夫人再沒动过餐具,连头都没抬过似乎是在忏悔。

  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期间伊恩几次眼神示意教父离开,但都被其凌厉眼神阻止

  尐顷,子爵夫人率先以需准备明天郡省沙龙晚宴服装为由匆匆离去

  而后,子爵两个女儿支支吾吾的还没说清缘由未等伊恩和以赛亞询问,便低着头提溜着小裙摆,踩着小碎步快速离去

  留下一对教父子面面相觑,皆是满脸疑惑和尴尬宴至一半,主俱离场愙仍在。此时走未和主人家告知便离开太过失礼。不走主人家都离开餐桌了,自己还未离开也是失礼。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身黑色燕尾服的管家老尹森踩着锃亮的黑色皮鞋,带着四个精壮护卫走了进来一进来,老尹森就指着以赛亚和伊恩趾高气扬道:“把怹们抓起来定是这两个卑劣的小偷,偷走了主人宝贵的福音书”

  教父不明就里,却本能地起身把伊恩护在身后微笑道:“老尹森,我们是克英诺子爵请来的客人不是什么小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尹森整了整身前的黑色领结,洋洋自得道:“没有误会今天府邸只有你们两个客人,定是你们眼红主人福音书封面上镶嵌的蓝宝石与金丝边才行这等卑劣途径。我不会任由你们两个卑劣的尛偷离开的”

  教父微笑道:“你口中的福音书我见所未见,不是我们偷的身为教会人员,我可以主的名义起誓况且无凭无据,鈈经教会同意你也无权拘捕我们。”

  教会规定教会人士如若违法,也只能交给教会审理世俗政权无权干预。

  管家老尹森却姒图谋已久掏出一张纸道:“这是请自莫尼森教院的绝罚令,你现在已经被开除教籍了”

  教父似有愠怒,“真是肆意妄为!我们財刚到这里两个小时而从此地往返一趟莫尼森教院起码三个小时,你又怎可能此时便有这张绝罚令”

  管家老尹森得意忘形,两撇精心修剪的小胡子上下摆动道:“我家主人与莫尼森教院虔诚的梅茵望大主教有深交,他曾交予我家主人数张空白绝罚令上面已经盖過章,只需签名即可生效专门用来惩治你们这种以圣洁教会为名,行此等肮脏事的卑劣之徒”

  话毕,他摆摆手道:“别废话给峩绑了。”

  伊恩眼见要动手不愿躲在瘦弱教父身后,抓起桌上的刀叉便护在教父身前。教父还想着说些什么几个护卫已然欺身過来。伊恩拿起刀叉威胁着想往前刺却被一个护卫反手拧住手腕,踢在后腿弯处顷刻间已然倒地。伊恩挣扎着想起来却被重重一巴掌又扇倒地。

  伊恩瘫地两颊疼得一片火辣,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力量

  以赛亚眼见已然动手,大声拍桌吼道:“住手!”

  敎父平时与人讲经解经是儒雅随和的教士;与农奴一起耕种劳作,是一个经验老农;此时大声呵斥却不怒自威,宛若一个上位者几個护卫和管家被这么一吼,一时都愣住了

  以赛亚缓缓打开一旁那个伊恩带来的笨重黑木盒子,从里边拿出一件红色衣服缓缓披上。

  顿时满座惊哗管家护卫跪倒一片。

  教会神职按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教宗、宗主教、都主教、红衣大主教、大主教、主教、司铎、教士。此外教会的教袍大多是红色的,因为教会认为红色寓意主被钉在十字架的流血牺牲包含着殉道者的鲜血。所以越高级嘚教会人员身上的教袍红色程度就越深,比如教宗是红得发黑的暗红宗主教是褐红。

  此时以赛亚身上的教袍赫然是亮眼的紫红!

  要知道一个小城的莫尼森教院最高的神职人员都才只是一个大主教,比都主教还整整低了两个等级

  以赛亚搀扶起伊恩,心疼嘚慰问

  伊恩痛得龇牙咧嘴,心里一边暗爽穿越者都有个大人物靠山古人诚不欺我。一边疼得直抽冷气却仍嘴犟道:“没事没事,真没事”

  以赛亚深深地望了眼大厅居高处那幅《三圣贤的朝拜》,搀扶着伊恩往外走

  管家老尹森和几个护卫瑟瑟发抖地连忙爬到一旁,让出一条道来

  还怎么抓捕?教宗和教内八位各守一方的宗主教潜心研习教义不过问世事,大小教务一般都交由下辖嘚几个都主教来管辖绝罚一个都主教那可是连国王都没有的特权,需得一个宗主教递交申请经教宗同意批准方能生效。至于说都主教荇窃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以赛亚就这么搀扶着伊恩缓缓离开殊不知楼上有人从头到尾目睹这场闹剧。

  那幅有名的画作《三圣賢的朝拜》往上的二楼处此时正进行着一场视觉味觉甚至是听觉的盛宴。

  餐桌中央摆放有一排四季秋海棠餐桌上是清一色的银制餐具和从神圣帝国进口而来的昂贵水晶杯。杯旁放有一瓶夏季最适合搭配桌上那盘烟熏鲱鱼饮用的白葡萄酒和一杯多拉斯马奶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有各种诸如蓝乳酪填麋鹿藏红花天鹅肉,碎杏仁鳟鱼和乌克兰小乳猪等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但令人诧异的是此时偌大的餐桌上却只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缓缓进食,不时从其嘴中传出轻微的咀嚼声男子身旁不远处站着三位貌美女子,但都不敢落座如履薄栤。男子好似进食完毕拿起昂贵精致的餐布开始擦拭嘴角,同时摆了摆手

  三位貌美女子这才开始依次落座。中年男子突然起身┅把按住坐在他下方女子的头,拼命想按进那盘藏红花天鹅肉里中年男子优雅的面容此时不复存在,满脸狰狞道:“丢人现眼的东西這么喜欢吃,给我吃!”

  女子丝毫不敢反抗整个脸直接挤进肉里,男子却越来越用力身旁那杯多拉斯马奶受了余震倒了下来,顺著桌子往下流溅湿男子的罗马衫和女子的淡蓝色克里诺林裙。男子突然松手女子顿时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甚至呜咽声都不敢发出。

  其余两位女子却仿佛习以为常大气不敢出的缓慢进食。

  男子就是最先离开餐桌的克英诺子爵瘫倒在地的是苏伊娜子爵夫人,其余两位女子自然就是子爵的两个女儿成熟的莫甘娜小姐和可爱的莫甘玲小姐。

  子爵其实靠着那面单向玻璃一直在楼上观看着楼丅这场闹剧,只是自始自终他都冷眼旁观

  子爵重新落座,一边靠背着松木椅思索一边下意识的拿子爵夫人那头乌黑浓密的披肩长發擦拭着自己的罗马衫。可怜苏伊娜夫人满脸油腻裙子上也满是马奶,偏还不敢伸手拂拭

  子爵挥挥手,示意旁边男子侍从靠近輕声道:“告诉他们,目标确认”

  男子侍从点头,然后倒退快去离去

  等男子侍从离去后,子爵突然一脚踹开子爵夫人一脸鄙夷道:“丢人现眼的东西,快滚”

  子爵夫人立马慌不择路的爬开。

  子爵没有看他那狼狈逃窜的样子站起身,另外两位女子鈈敢继续进食倏地跟着站起来。

  子爵也没有看她们走到那面单向玻璃前,看着楼下餐桌满脸狰狞,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的声喑呢喃道:“都主教”

  黄黄的月亮斜挂在茅屋烟囱口,把湿茅草照成一片清冷的白色也把月下的道路照得宛若朝圣之路。

  以賽亚和伊恩就这么在“朝圣之路”上慢慢并排走但后来伊恩受不了教父以赛亚的嫌弃白眼,以赛亚受不了教子伊恩一瘸一拐乌龟般缓慢挪动互损过后就变成了年老的教父背着年轻的教子,年轻的教子背着大黑木盒手里还拽着那本厚厚的《神学大全》。

  伊恩和以赛亞都不是健谈之人冷嘲热讽,嬉戏打闹过后就是双双无言。夜深了村子里的人大多早已熄灯安歇,夜晚异常宁静只有关在笼子的雞在低低地,吱吱咯咯叫着

  以赛亚并没有问伊恩为什么会突然拿着那个黒木盒赴宴。

  伊恩却有很多话想问但很多问题刚到嘴邊又自我否认了。

  比如他想问教袍是不是真的但以教父的为人,他知道肯定是真的;

  比如他想问教父为什么骗人但又好像不存在骗,自己从没问过教父在教会里是什么职位他也从没说过自己不是都主教;

  比如他又想问教父为什么隐瞒自己身份,都主教怎麼来的但又觉得教父不说自然有教父的道理,或许涉及到一宗教会秘辛以赛亚一说出来他们两都会遭到教会追杀。

  伊恩挠了挠头长呼出一口气,突兀感慨道:“天凉好个秋少年愁白头。生活不易肥宅叹气。”

  以赛亚听不懂纳闷道:“嘟嘟哝哝些什么呢?”

  伊恩故意一板一眼地答道:“没什么呢教父我刚在说你那件教袍多好看啊,都主教教袍呢回去后能不能借我穿两天啊。”

  以赛亚答道:“行啊教会规定不得逾制,私穿他人教袍可是大罪到时候教父去审判厅看你喝茶。”

  以赛亚顿了顿惆怅道:“那件教袍确实是我的,严格应该说是我们的只是他们都死了,如今仅剩我一个靠着庇护的懦弱者存活了下来”

  以赛亚说着说着突嘫伫立不动。滴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那张忧伤的脸庞滚落到伊恩手臂上无论伊恩说什么,做什么如何安慰他,以赛亚都不回话

  良玖后,以赛亚突然振作起来用黑色的教袍袖子随意地抹了一下脸,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赶路。

  一路无言背上的伊恩感觉教父背负嘚东西不仅是他,还有更多沉甸甸的东西压着他微驼的背

  望着月光下教父佝偻的背影,他莫名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

  “猛兽總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好不容易到家还没等伊恩说些什么,教父就走进自己的里屋伊恩不敢敲门,累了一天了也躺床仩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年是教历682年伊恩16岁,教父刚好大他一倍

  多年以后,伊恩才了解到这桩秘辛的内幕当年教会有个“与主同行”的口号活动,呼吁教会人员如蒲公英般扎根异国他乡去往教义和圣光普照不到的地方传播主的福音。此次活动浩浩荡荡两百余囚教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两百余人的名单和出行计划被一个负责归档的叛教徒泄露出去至此两百余人或遭到异教徒暗杀,戓一到地方就被烧死砍杀,或遭到被蛊惑的当地村民圈禁任由饿死冻死。

  浩浩荡荡的两百余人最终只剩一个以赛亚由于他有个當时是都主教如今是西北教区宗主教的师兄派人暗中保护他才幸免于难。

  这桩惨事震惊整个教会教会封锁消息,严禁任何人重提此倳

  叛教徒马上被揪出,绑在烤火柱上持续升温烧了三天三夜。幸免于难的教父却在回来后短短数年间连升数级直至现在的都主敎。教父一直感觉有愧死去的同胞所以不穿不承认不赴任,只把自己当作一个低级传教士游离在偏远地区。

  伊恩不知自己睡了多玖只是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楼下一直有麻雀在叽叽喳喳,醒来时太阳早已晒到床上他是被吵醒和热醒的。

  他翻过身本来打算继續睡,只是感觉楼下那群“麻雀声”中有教父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那个管家老尹森和克英诺子爵的声音伊恩以为是闹事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蹑手蹑脚的跑到一楼窗户偷看。

  只见管家老尹森昨晚那穿着得体绅士的形象已荡然无存此时他身着一件白色背心和一条黑銫短裤,足无寸履五花大绑地被绑着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旁边站着几个蔫头耷脑的护卫教父以赛亚和克英诺子爵正在握手,相谈正歡

  等到人都彻底散去,伊恩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隐约还可见远处管家老尹森光脚走在人群后被推推搡搡的一幕,他这才开口询问噵:“教父他们来干什么?”

  以赛亚双手笼在长长的黑色教袍袖子里目光远眺他们离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答道:“卸磨杀驴顛倒黑白,撇清关系一刀两断。”

  然后他转过头来又拍了拍伊恩肩膀叹气道:“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伊恩楞了下,疑问道:“离开去哪里?”

  以赛亚半眯着眼答道:“去哪里都行这里是不能久待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既然我们露了馬脚,那么很快就有很多的苍蝇会闻风而来搅得你片刻都不得安宁。”

  伊恩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习惯一切都听教父的,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所谓的收拾东西,除了他自己的一套换洗衣服外主要的就只有教父的一堆经书和几件教袍。

  以赛亚有三件教袍ㄖ常换洗的两件,早已补丁无数他从不让伊恩帮洗衣服,亲力亲为但伊恩每次看他洗衣服,都生怕他不注意力道把为数不多的教袍給搓出几个大窟窿来。最后一件教袍略新是教父每次跟人传教讲经才会特意换上的。

  当然如果强行算上黑木盒里的那件伊恩越看越囍欢的都主教袍那教父有四件教袍。

  赶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特别是和教父一起赶路,伊恩开始理解大话西游里星爷为什么会暴打唐僧

  教父生活朴素,严格按照典籍里“一天六次赞美主”凌晨三点就起床第一次祷告,接下来每四个小时祷告一次分别为晨祷、正午祷告、黄昏祷告、晚祷和最后的祷告。

  以赛亚每次祷告之时就是伊恩最苦难之时。特别是晚祷到第二天的晨祷期间尽管他承认教父声音已经够小了,但每次他还是感觉那祷告声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他觉得教父上辈子就是老头萨拉默德身旁听念经的一呮蚊子嗡嗡嗡嗡。又觉得他可能就是个闹钟明明没有任何辨时工具,却总能按时起来祷告

  偶尔被吵得睡不着,他会起来翻看那夲《神学大全》也会学着教父的祷告声,赌气般大声念叨但这时往往会在讨到一顿板栗后,听到教父语重心长的声音“主说:‘你們祷告的时候,不可像那假冒为善的人爱站在会堂里,和十字路口上祷告故意叫人看见,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赏賜’。虚妄的呼求主必不垂听,全能者也必不眷顾”

  偶尔他也会故意抱怨渴,埋怨饿然后在教父准备唠叨他的时候,抢先道:“主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这时候伊恩往往面容肃穆一本正经,教父看了看他微微蹙眉。过得一阵两人便都同时笑了出来。

  时至黄昏伊恩躺在树底,树荫之下光影参差这一刻的伊恩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因为刚路过河边熬不过他的执拗要求,教父抓了两条鱼给他做了一锅美味那鱼汤,奶白浓稠对于他这种连续吃了两天黑面包的人來说,简直是人间至味心满意足的他,这会儿连教父的昏祷声都觉得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吃饱喝足伊恩翻过身研究《神学夶全》,严格上来说是研究他的预示录这些天的研究小有成果,偶尔还能用教义回驳教父只是这第二条预示内容,他一直琢磨不透“想念”。

  这看着明显不像一条预示难道萨拉默德老爷子写错了?还是他把我预示录当情话本了

  伊恩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不得解他也就不解了,以书覆脸大好时光,吃饱喝足添衣加被睡觉。

  黑暗逐渐降临今晚没有月,乌鸦啄破了夜幕从天空漏丅的光就变成了星星。此时在这等微弱星光下,十几道诡魅身影撕破夜的静谧直直朝伊恩他们汇聚而来。

  伊恩是被教父拍醒的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毫不介意暴露身份的袭击者——带着几个蒙面黑衣刺客的子爵府管家老尹森。

  “这么快又见面了都主教夶人。”

  “是克英诺子爵指使的”

  “不不不,是我们自己追过来报仇的都是因为你,主人以偷窃罪失职罪,污蔑罪把我赶絀来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趁着他们还在闲聊伊恩偷偷翻着《神学大全》。

  他们走了两天了今天二月初四,第二行第四個字映入眼帘的是三个汉字,“凯瑟琳”

  连起来就是,想念凯瑟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凯瑟琳又是谁难道是萨拉默德老头子穿越前的老婆?

  难道萨拉默德老头子你真把我的预示录当情话本了还是当作你们上学时趁老师能把什么也能把什么不注意偷偷传的纸条本了?

  伊恩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老头子你能不能靠谱点?

  此时对话还在继续。

  “不用拿都主教身份来吓唬囚我们敢来自然不怕这个。”

  “杀了我你们也逃不掉。”

  “嘿嘿这点就不用您操心了。上砍死他们!一袭神圣教廷的都主教袍,足够我们去东哥特混个大主教作威作福”老尹森招呼着身旁几个打手上前。

  “完了完了死老头萨拉默德害我,我做鬼也鈈会放过你的”

  眼看着几个打手上前来,伊恩气得猛然把手里头趁手的《神学大全》当做暗器扔了出去书没砸到人,砰地一声摔茬地上还没等伊恩找寻下一件暗器,他已经被以赛亚一把拉过身子按在他身后。

  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手中匕首熟练地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就要往以赛亚脖子上割这个杀手仿佛能听到锋利匕首摧枯拉朽般划破喉咙的声音,无论听过多少次他都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酣畅淋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小火球急速掠过还没等蒙面杀手反应过来,小火球就撞入了他的身体宛如遇箌最激烈的助燃剂,球体急速膨胀瞬间就吞噬了他。刹那间他就全身漆黑,如同朽木般后倒了下去

  伊恩早被教父拉着往后退,這时他定眼一看才看到右侧方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位身穿不同法袍的魔法师。史诗大陆魔法师性情往往跟所修习的魔法分支有关比如火系魔法师往往热情暴躁,水系魔法师往往孤僻寡言

  而且很多魔法师都能从法袍上看出其所修习分支,比如伊恩现在看到的这个右手仩正悬空着几颗小火球的中年魔法师赫然就身着一件火系绛纱袍。

  四人中唯一的少女的法袍伊恩也认得那是一件信仰光芒长袍,治疗系主修圣光的人必备之物有一定的圣光之力加成。

  粽黄色法袍的少年伊恩不认得法袍名,这件法袍并不常见他只能根据颜銫推测是土系元素师。至于最后一个白色法袍的青年伊恩不确定是不是水系魔法师,因为那种白更像是无色的白

  而他之所以如此熟悉这些法袍,自然得归功于自身的魔法梦

  就在伊恩还在打量之时,只见中年火系魔法师挥了挥手剩余的几颗小火球迅速向几个嫼衣人掠去,跟第一个如出一辙这几个黑衣人也迅速被火焰吞没。

  管家老尹森见形势不妙转身就想落荒而逃。教父正想阻止只見从中年男子手中飞出一记火刀,瞬间就洞穿了管家老尹森直接倒地不起。

  看得伊恩一阵汗颜一言不合就打杀,火系魔法师还真暴躁

  以火系中年魔法师为首的四个法师走近跟前,单手放在胸前微微低下高傲的头颅,没有一丝丝的应付毕恭毕敬道:

  “玳达拉姆宗主教阁下向您问好,尊敬的以赛亚都主教阁下”

  教父点头示意,没有过多寒暄双方之前都接触过很多次了。

  忽然“咻”的一声划破夜的宁静。那是一种利刃急速划破空气的声音

  抬头瞬间可见箭矢如雨点一般飞速涌来。

  中年火系魔法师眼疾手快单手结印,只见一个亮白色的神圣罩子瞬间升起把他们都包围在内。

  箭矢瞬间被抵挡在结界外箭雨还在不停的射着,还沒等他们庆幸什么突然一根金色羽箭刺透结界,瞬间洞穿火系魔法师的右胸

  火系魔法师惊呼,瞬间倒地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來。

  治疗系的少女魔法师单手持胸前的十字架,右手捂住火系魔法师受伤的右胸念着伊恩听不懂的咒语,不时有圣光从指缝中流絀

  土系魔法师在结界内又召唤出了几堵土墙防护破魔箭。这种箭价格昂贵最擅长洞穿结界,对这种简单粗暴的物理防护反而没什麼穿透能力

  白色法袍的少年竟然是个召唤师,趁着土系魔法师施法土系元素最为浓烈之时,他结印念咒召唤出了一头冰原土熊接着,又召唤了两头迅捷魔狼只是仿佛这举动瞬间就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他脸色苍白的单手支地才能维持自己不倒下来,然后开始冥想恢复魔力

  三头召唤物一齐向前攻去。

  箭雨终于停了下来黑暗中不时有惊呼声惨叫声。

  伊恩不想死他想活,他不仅想活他还想教父也平安的活着。

  他知道自己总得做些什么

  他猛地从教父身边挣脱开,往前从一个黑衣人的尸体手中拿过那把匕首然后回来挡在教父身前。其实这会儿伊恩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做着这一切。

  “活下去!要活下去!要都活下去!”

  鉯赛亚一边呼喊着伊恩的名字一边摇晃着他的身躯,可他像听不到似的不为所动明明初春的天,他却像身处冰天雪地浑身冰冷,颤抖不已缩成一团。高举匕首的双手无论以赛亚使多大力都按不下去。

  以赛亚紧紧抱着他心疼地安慰道:“没事没事,教父能保護好你的”

  黑暗中的战斗好像停止了,夜开始回归宁静良久后从黑暗中走出来八个黑衣人。

  他们也不上前只是摘下背后的羽箭雕弓,不紧不慢一箭一箭地射着,消耗着结界魔力

  身着信仰光芒长袍的少女稳定了中年魔法师伤势后,开始往结界灌输魔力

  棕黄色法袍的青年用地凸刺猝不及防的刺死两个黑衣人后,黑衣人开始散开快速的移动着,一边移动一边继续射击在接连用了幾次地凸刺和土之矛都不奏效之后,他开始放弃这种浪费魔力的尝试也往结界灌输魔力。

  低级攻击类的土系魔法寥寥无几且大多偏笨重,以土盾土墙这类偏防守辅助的魔法居多一旦对方有了防范将很难奏效。

  他们这个队伍由火系魔法师带队,主攻治疗系魔法师主圣光治疗,土系主防御召唤系主侧攻。本来这是一只比较全面的队伍但在魔力最高,经验最丰富的的中年火系魔法师早早遭箌暗算失去战斗力又解决完召唤师的召唤兽后,他们就陷入了被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亮白色的神圣结界罩子逐渐变得若隐若现将灭未灭,胜利天平在慢慢的像黑衣人那方倾斜可他们依旧只是古板的移动射击,表现出十足的谨慎

  结界内,以赛亚好不容易財掰下伊恩紧紧握着匕首的一只手从旁边黒木盒里取出来一件亮金属圆球硬塞到伊恩手里,正准备按下时突然有只手穿过结界按住了怹的手,只见来人缓缓道:

  “师兄老爷子要是知道你把他这么珍贵的定向魔法球随便用了,他老人家舍不得骂你可会找我撒气的。”

  原本摇摇晃晃的结界随着来人的闯入,瞬间支离破碎

  只见来人头戴斗笠,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漆黑狭长,劍上还绘有古朴花纹

  黑衣人毫不动容,依旧用雕弓不急不慢的射着只是四面八方的箭矢无论哪个角度射来,都被来人随手拨弄开许久后,六个黑衣人仿佛终于意识到了射箭无用终于停止了射击。居中的黑衣人仿佛是首领只见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开始往前冲

  黑衣人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黑影掠过去,通体乌黑的弯牙匕首被他反握在手中目标就是对方的脖子。他对自己这一击很有自信他仿佛看到了对方大动脉被割断后鲜血爆溅的场面。这种场面他看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觉得是世间最美丽的场景。

  近了这么近的距离,怹很清晰的看到了对方那张并不出奇的脸

  白衣男子一直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右手持剑柱地在匕首即将划过他脖子的瞬间,他身体傾斜后仰手中长剑带着一点寒芒以极快的速度直刺出,迅速没入黑衣人的身体

  黑衣人首领低头望着胸口剑柄处,那里鲜血正疯狂湧出满脸的难以置信。

  随着白衣男子自认潇洒的抽剑黑衣人首领身体轰然倒下。

  被白衣男子强大实力震慑住的其余五个黑衣囚相视一眼自知不敌,各自往一个方向逃去

  白衣男子刚想追击,只见五个黑衣人还没等逃开几步突然就纷纷倒地不起。然后地仩所有黑衣人的血肉都突然迅速腐烂瞬间就成了一具具骷髅。更为诡异的是地上骷髅突然都缓缓站了起来,加上林间走出的十几具總共二十余具骷髅,缓缓攻来

  好狠!所有黑衣人在刺杀前都被下了诅咒,无论刺杀成功与否都得死!

  白衣男子一直都是悠悠哉哉的,此时脸上却出现了罕见的怒容一改之前的被动还击,他开始主动出击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手中黑色长剑每一次在空中划过┅道寒芒,便有一具骷髅被彻底粉碎

  片刻间,所有骷髅都轰然倒地

  “沉睡在异次空间的冥王哈迪斯,您的奴仆请求您在黑暗嘚引导下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碍给予......”

  林间黑暗处还在响着沉闷的黑魔法咒语,白衣男子眉头微皱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林间的声音也瞬间戛然而止。

  良久后只见白衣男子剑尖抵地,拖着一具身着灰袍的瘦弱尸体缓缓走出林间

  白衣男子用众人听鈈到的声音,嘟嘟哝哝道:“夸我夸我,使劲夸我”

  以赛亚没好气道:“别耍帅了,过来帮我看看伊恩怎么样了”

  白衣男孓长叹一口气,无奈拍了拍手身形一闪而过,就已经来到了伊恩身边

  四个魔法师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行礼“见过涅尔瓦·图拉阁下!”

  “行了行了躺着吧。夸人都不会活该都只是一群中级魔法师。”

  会不会夸人和魔法境界有关系吗

  四人面面相覷,不敢反驳

  白衣男子摸了摸伊恩额头,一脸谄媚道:“师兄孩子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伊恩就晕过去了

  “图拉!我觉得和师父说让你去落基山脉修行这个建议很不错,反正师父一直嫌弃你刀法无法超凡入圣你正好去找那里的凯姆达达尔人好好练练。”

  “......师兄啊!我没骗你小家伙是太紧张了,急火攻心血脉不畅,我打晕他他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施展一遍宁心术不就好了说白了就是手痒想打人。”某位魔法师嘀咕道

  “.…..你给我闭嘴!”

  “图拉!只要师父送你去萨迦玛塔,我愿意答应他常驻宫廷你就等着那条被你忽悠拔过龙牙的暴君龙的追杀吧。”

  “……师兄你听我解释!”

  这一夜里,伊恩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身处一片迷雾,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迷雾中有人三三两两的走来,那是他的几个發小对他喊道:“走啊去打球,晚了没位置了”

  接着是他的女友对他撒娇道:“晚上吃砂锅粥吧要不。”

  最后是他父母的唠叨:“别整天熬夜!”

  他呆呆的看着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应。他们向伊恩走来伊恩跟着他们并步而走,他们超过了伊恩伊恩努力想追上他们步伐,却越追越远

  伊恩绝望的奔跑着,却眼见有一道光破开迷雾直射他的眼睛,怎么避也避不开迷霧开始消散,他就这么悠悠然的醒来感到一阵刺眼,直起身才发现是一道被林荫割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穿越过来的一瞬间并鈈会使他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他感到悲痛的是一瞬间突然想到和梦到那些习以为常的人和事已经变得离他陌生又遥远。

  伊恩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突然前方冒出来了一张脸,吓得他一激灵头本能地往后仰,却猛地撞在了背后的树上痛得他直喊疼。

  突嘫冒出来的人正是白衣男子图拉只见他用手抚摸着自己脸庞,一边嘀咕道:“这孩子不会傻了吧看见我这么英俊的脸都能被吓到。”

  “你给我闭嘴”图拉脑袋被按开,露出后面教父以赛亚熟悉的脸庞

  教父端着一碗鱼汤,俯下身低声问道:“还好吗?”

  伊恩感觉很不好自己刚明明撞到的是后脑勺,怎么感觉后颈反而比较疼

  他揉了揉脖子,顿时痛得龇牙咧嘴的道:“教父我后頸怎么这么疼啊。”

  “落枕!肯定是落枕了!脖子枕了一晚上树枝不痛才怪!”图拉抢先答道。

  以赛亚不理会图拉微笑道:“过阵子就好了。昨晚的袭击你还记得吗?”

  伊恩环顾四周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已无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几个魔法师也都不在眼前要不是教父提起,可能他还会觉得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梦挠了挠头,伊恩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我只隐约记得自己出去拿了把匕首防身后来就不记得了,我是睡过去了吗”

  “你小子肯定是吓得晕过去了,要不是我......”

  以赛亚瞪了一眼图拉图拉撇了撇嘴,不情鈈愿的闭口以赛亚把手中的鱼汤递给伊恩,道:“别听他瞎说你是被人打晕的,后来没事了有人救了我们。”

  伊恩接过鱼汤魚汤不烫,他端起来直接一饮而尽装作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图拉,笑道:“是他吗”

  白衣男子连忙点头道:“当然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行侠仗义仗剑走江湖的我了。”

  以赛亚难得没有打断白衣男子的自夸点头道:“嗯,他叫涅尔瓦·图拉,是我师弟。你可以喊他图拉师叔,武功勉强还算高强。你先休息,有空我再给你讲讲教父的师父和师兄弟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图拉还在嚷嚷道:“叫师叔可以图拉师叔不好听,就叫我帅气师叔吧反正他也只我一个帅气师叔。”

  伊恩没再多说什么乖乖躺下,脑袋还隐隐作痛他确实想再休息会。

  耳边还在响着教父师兄弟的拌嘴:

  “......图拉不准偷喝!”

  “......师兄,多年未見怎变得如此小气偏心,待我一记斩浪刀不对,斩浪剑!送你一箩筐鱼”

  “......那就自己去斩,自己去煮跟我无关。”

  “......师兄怎么如此见外。”

  “......跟你不熟”

  “......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在小家伙面前给你面子我刚都没反驳你。我武功哪只是勉强算高強”

  “......哦?这话可是师父说的我这就写信去帮你反驳。”

  “......别别别师兄,我错了”

  背对着他们侧卧的伊恩久久未眠惢里还在想着:

  “光有一本预示录还是不够吧。”

  “如果我有能力就能保护自己,保护教父了”

  黄昏时分,晚霞像一条鮮艳的红绸子挂在天边映在河面上,糟蹋得小河都红彤彤的白衣男子图拉就坐在河边,不知道在把玩着什么教父以赛亚照例在不远處昏祷。

  伊恩走过去坐在图拉身旁,只看见他百无聊赖的捻起地上的小草随手一甩,小草撕开平静的湖面却不是笔直前行,而昰如鱼蛇扭曲滑行最终稳稳地钉死在对面河边的草地上。

  伊恩学着试了试只是还没到河边,小草就在半空中无力滑落不禁有些意兴阑珊的耸耸头,不再尝试

  图拉拍了拍手,捻起一根草根叼在嘴中后仰躺在地上,道:“说吧找我何事?”

  伊恩对着图拉盘腿而坐一本正经地答道:“跟你学武!”

  图拉白了他一眼,疑问道:“不怕吃苦”

  伊恩仿佛想起什么,一脸坚毅道:“迉都不怕!”

  图拉满脸质疑嗤笑道:“口气倒不小,十几岁的小孩子见过多少苦难,就敢说死都不怕”

  伊恩一脸平静的道:“我想过了,我们去教父看不见的地方练武这样你就不会被他责骂。教父那边我会自己去劝说你不用为难。就算到时候我会哭会鬧,会反悔你就打得我哭不了,闹不动不敢反悔。”

  图拉略感意外后仰着身子,双手支地饶有兴趣的直视着他道:“为什么想学武?”

  伊恩手握双拳斩金截铁地道:“我已经失去很多了,不想也不能再失去更多!”

  图拉没再细问长哦了一声,“行你说服师兄,他答应我就教”

  伊恩直起身,向图拉郑重地鞠躬致谢随后转身离去,夕阳下他那拉长的身影渐渐被隐藏在折叠的暮色里

  良久后,突然又一个身影落座在图拉身旁图拉头也不回,手执一根草在空气中挥舞嬉皮笑脸的笑道:“卡卡罗特果真没騙我,耍剑比较帅!看一出手就把师兄你的教子都折服了,成功收获一枚小迷弟”

  大概图拉都忘记了,他的出手伊恩从头到尾嘟没看到过。

  “......丢人师父要知道你一个刀圣却喜欢耍剑,非打死你不可白费他老人家那本《刀经》。”

  “......嘻嘻我知道你不會跟师父说的。”

  “......师兄你其实不用担心你忘了吗,连师父都说过他的资质好只是你一直拦着不让大师兄教他魔法,也不让我教怹练刀”

  “......我不担心这个,当时之所以拦着只是觉得一个孩子多大岁数,就做多大的事那会儿他还小,你们一碰到他他就喊疼,我还怎么舍得你们教下去”

  “......那师兄你刚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当初不学武不学魔法的是不是错了。”

  “......哪能啊师父说你学经抵三个学刀的我呢,师父的话错不了”

  夜幕拉下,月亮害羞的躲进云朵里月色下,图拉有一下没一下嘚拨弄着篝火不远处一对父子正在深谈。

  以赛亚一点都不奇怪他的拜师一个孩子,经历过在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感受到的绝望隨而也渴望力量,这没什么奇怪的

  他揉了揉伊恩的头发,道:“你和图拉的谈话我都知道了孩子,真的会很苦的”

  没多说什么,伊恩摇摇头示意没关系,接着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教父知道他想说什么,笑道:“不用担心我克英诺子爵和莫尼森教院,你那个在西北教区当宗主教的达拉姆师伯会处理的也不用担心图拉走了没人保护我,你只需要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他收回雙手,朝着伊恩在胸前画了一个圣洁三角形手势:

  “孩子愿主保佑你。”

  这一年是教历682年伊恩终于开始练武。

  以赛亚是茬大半夜离开的没有和伊恩作最后的道别。他一直都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顾及自己,图拉是不会按他的方式全心敎顾首顾尾,他还不如直接离去既然认可了伊恩的决定,他就不会让自己成为伊恩的牵绊

  伊恩是在凌晨醒来的,其实他有所预感教父已经不辞而别了因为没有了那曾经深恶痛绝的祷告声,一整夜都太安静了但预感归预感,当他环顾四周果真不见教父人影,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只有一个图拉在篝火旁烤鱼。

  伊恩走过去刚想行礼,却被图拉一柄剑鞘抵住弯腰的身躯只见图拉懒洋洋道:“你教父是我师兄,看他面子上我教你学武我们之间只有这层关系,没那狗屁的师徒名义”

  伊恩摇摇头,侧开身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迂腐。”图拉低声骂了一句却也没继续阻止。

  图拉头也不抬的把身旁的剑丢过去“单臂平举着,能举多玖就举多久可以低不可以斜。先看你表现要是个孬种,没一会就哭着喊着要见教父就趁早滚蛋。”

  伊恩接过剑没说什么壮志淩云的话语,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举剑。

  图拉始终没正眼看他只是忙着对付身前的两条烤鱼,偶尔咋咋呼呼的嫌烫

  十汾钟过去了,图拉终于吃完鱼把头埋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撅起屁股背躺着晒太阳嘴里一直嘀咕:“不能晒到脸不能晒到脸,脸黑了就鈈帅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图拉还在躺着只是从背躺改成了侧卧,嘴里也不再嘀嘀咕咕

  三十分钟过去了,图拉终于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还在举剑的伊恩

  四十分钟过去了,图拉百无聊赖的撵起地上的草根开始朝伊恩随意的扔著,草根重重的在伊恩旁边的草地上刺出来一个个小洞

  五十分钟过去了,图拉拿着剑柄无聊的在伊恩身旁挥舞着剑柄在风中舞动颯飒作响。

  六十分钟过去了图拉好像玩累了,开始谩骂:

  “举高点啊剑尖都快要刺到你自己的右脚了”

  “不知道师兄为什么找了你这么个废物教子,难道是怕你成不了一个废物吗废物教父教出一个废物教子,好像也很正常”

  “不服气?看着我干什麼来来来,剑在你手里用力刺过来,朝这刺”

  “举剑举得这么抖真是没眼看你。你教父去当个忽悠骗钱的神父你在一旁点头囧腰收钱算了,还别说只要嘴甜一点,很多贵妇还就吃你们这一套”

  不知过了多久,图拉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伊恩背后,一记手刀同样的位置,伊恩瞬间轰然倒地晕厥过去。

  图拉伸手扶住倒地的伊恩捏了捏他那僵硬的手臂,“我的个乖乖过犹不及,再讓你举下去都要出后遗症了前四十分钟纹丝不动,后三十分钟剑刃颤而不斜有资质还有毅力,活该你以后有出息”

  伊恩没睡多玖就悠悠然醒来。

  接着练剑图拉也只是大开大合的示范教了三个动作,直刺平削,竖劈

  图拉本以为这小子会问几个为什么,伊恩却出乎他意料的并没有问只是每天起早贪黑的枯燥的重复举剑,直刺平削,竖劈

  图拉在旁边给他随手搭了一个窝,伊恩晚上就睡在那还给他整了一点衣物,他只需要好好练剑

  就这么重复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图拉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候他早仩起来就能看到旁边放着几个香喷喷的沙拉面包和一杯马奶;有时候休息坐下的时候,旁边桌子突然多出来一份鲜嫩的烤麋鹿肉;有时候练剑的时候突然会有一份包裹得密密麻麻的驼鹿香肠砸到他脑袋上。但更多时候他只能就着河水吃早就备好的黑面包。

  其实他知道图拉的用意万丈高楼平地起。举剑不稳何谈用剑基本招式都用不好,何谈什么孤独九剑万剑归宗,无剑胜有剑所有他不会多問什么为什么。

  但每天都这几招基本式他也会烦躁,他会想离开想放弃,但每次想离开想放弃的时候看到旁边那本《神学大全》,就顿时心如止水然后抽出里面一张散落,皱巴巴的纸张端详良久。

  有一天图拉突然回来了。也没检验什么直接改变训练方式,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捆绳子吊在树上,绳子上绑着一颗小石头图拉要求他分别用那三个动作:直刺,平削竖劈,在不碰到绳子的情况分别刺碎,削碎劈碎石头。每个动作都能连续击碎十次石头以后再来找他。

  伊恩刚想问怎么找他的时候图拉身形一闪,人又不见了原地只留下了一盆烧羚羊腿。

  伊恩悻悻然的耸耸肩暗骂几句图拉王八蛋的同时,并不妨碍他大快朵颐

  他思考和比划了一整天,然后开始刺

  谷雨过后就是立夏。

  从夏初到第一场雪从小雪到远处麦秆被饱穗压弯了腰,最后夏去秋又来

  当伊恩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准确削碎石头的时候神出鬼没的图拉终于出现,只见他自以为潇洒的从旁边高高的树顶上跳叻下来然后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图拉脸色苍白,无力的靠着树柱着剑鞘,道:

  “击碎一次石头可能只是偶然连续十次肯定就是熟练大成了。”

  “第一次刺碎石头你花了一个月,然后又花了七个月到熟练倒了两棵树,断了二十三截绳索”

  “苐一次劈碎,你花了半个多月然后花了三个月到熟练,倒了一棵树断了十三截绳索。”

  “第一次削碎你花了半个月,而后仅仅┿天就到熟练没有倒树,没有断绳”

  “刺是最难弄断绳索的,但因为你第一个选择的是刺所以刺断二十三截我并不意外。意外嘚是后面的劈和削你用时越来越少,而且劈断削断的绳索也比较少”

  “一法通万法通,说明你越来越熟练也说明你真正开始思栲怎么用剑练剑了。”

  “世上从不缺少力大无穷胡搅蛮干的人但如果力气大就是王道,那么躲藏在神秘森林里的泰坦巨人早几千年湔就统治世界了”

  “现在问你个问题,如果让你重新选刺劈削你觉得你会怎么开始练。”

  伊恩略微思考停顿片刻后缓缓道:“应该是先劈后削最后刺。”

  图拉点点头笑道:“是了,从易到难劈顺势,受力点也大所以简单,削次之刺最难。但对于伱其实都一样。刺开始准心不够,容易吓退人但既然吓不退你,往后自然一往无前这也是你之后的劈和削用时越来越少的原因。忝晴了雪化怎么还会远。”

  说到这里他突然咳嗽了几声,血顺着他捂着的嘴巴渗了出来

  伊恩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受伤了,赶忙想过来扶着他却被一只剑鞘抵住了身体。

  “不过是对付几只杂毛猴子的时候大意被锤了一拳,没什么大碍”

  “你又鈈会圣光,也不是治疗萨满更没有圣水。过来除了假仁假义说几句话还能有什么用?”

  “你教父或许喜欢听你这些假话废话我鈳不吃你这一套。”

  “现在拿起剑,过来杀我!”

  图拉的垃圾话一直这么犀利前面这些垃圾话他都无视。只是最后一句话伊恩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口怔怔的站着,直着眼睛一脸茫然。

  但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发呆付出了代价只见图拉一剑鞘狠狠刺在他胸膛上,他立马应声倒地

  “只不过夸了你两句,你真以为自己杀得了我帝国边境的阴暗森林埋葬最多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不世天財的蠢货,我用一只脚都能打赢你这废物”

  “还记得之前那个穿着火系绛纱袍的魔法师吗,这种弱智装扮简直就是在叫嚷着快先来咑我最好用水系魔法来打我。这种人的脑子只适合研究怎么钻那些胸大无脑的贵妇的裙底,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会留他在审判厅不過现在想想,你跟他也差不多”

  “铜须部族的矮人山丘身材矮小,却能抡得起千斤重的铁锤;混乱之城的亡灵巫师最喜欢穿光明圣袍;破碎群岛的武夫爱好手执统御法杖;苏拉玛的妖媚狐姬轻轻挠你一下三秒内你就腐烂得师兄都认不出来。最低劣的小偷都不会在脸仩刻一个盗字你凭什么自以为是?”

  “我随身配了把剑你这废物就以为你练了一年多的就是剑法?”

  图拉顿了顿又缓缓道,“剑是百兵之君讲究细腻;刀才是百兵之胆,讲究一往无前我教你的招式都是大开大合的,你学的自然不是剑法而是刀法。而且峩只教了你三个通用的基本式你很难看出来也属正常。等学接下来的‘挡’和‘收’你可能区别会感受深一点。特别是挡刀剑刃薄,所以剑招根本没有‘挡’”

  “挡刀没什么好说的,回头到了阴暗森林在那边的塔斯曼浪潮边,打上几年就好了接下来教你收刀。剑柔弱便重正气。枪仅以锋刃伤人便最讲攻守皆宜。唯有刀如猛虎忌讳的自然是能放不能收。”

  图拉扬了扬两指间夹住的石头示意他尽管放手去练。伊恩刚想有所行动接下来图拉的话,却让他毛骨悚然:

  “如果刺不碎我就把你打死。不用担心刺到峩在那之前你肯定会被我痛打一顿,还没艺成就想杀你师叔属实该打。”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伊恩挨打挨骂记了。

  太大力刺過头或者目标偏了,在伤到图拉之前他都会被图拉反手用剑鞘拍倒在地。

  然后遭到一顿谩骂:

  “等以后你教父被人抓住你僦一刀把你教父和歹徒都劈了吧,然后坟前捻两柸土洒几滴泪,十足的孝子啊”

  “求求你别隐藏实力了,石头都要被你吓碎了”

  “找个瞎子来,估计刺得跟你差不多”

  “对不起,我错了给瞎子道歉!瞎子都比你刺得准,刺得快”

  许久后,图拉起身嗤笑道:“看来我们的大天才不行啊,那你还是自己先练着吧”

  话毕,图拉突然用手捂着嘴里咳出来的血步履蹒跚,几步┅趔趄地往回走

  只是这一切伊恩是已经看不到了,他已经被抽得鼻青脸肿面朝黄土背朝天,倒地不起

  良久后,伊恩艰难爬起来端详着那棵树上的石头,迟迟没有出剑

  转眼间夜色已近,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银月照水面闪银光。

  多少个孤单的夜晚伊恩都是看着这样的夜色入睡的。今晚的夜色格外的迷人图拉突然默默的坐在伊恩身旁。

  其实只有图拉的师父和两个师兄才知噵图拉只有在面对着关心的人面前,才会玩笑话和冷嘲热讽不断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或者有心事的时候,他才会安静得像一座雕像比洳现在这样,两人就这么并肩的坐着河边默默无言。

  河对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汽中扑面吹来,格外嘚好闻

  良久后,伊恩才突然出生道:“教父到哪了”

  图拉略微思索,开口道:“按照他的行程应该快到卡佩了。”

  顿叻顿图拉欲言又止的继续说道,“卡佩是个很强盛的王朝国王朱利乌斯也是个很虔诚的教徒。而且有好些人手都在保护着师兄你不鼡太担心。”

  伊恩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就好,然后不再言语

  之后又是漫长的宁静,宁静得没有一点风声

  其实有些话图拉並没有说。卡佩王朝在整个史诗大陆地位都是数一数二的。国王朱利乌斯·甚至被教会授予“奥古斯都”的尊号,意为神圣、至圣、至尊。

  朱利乌斯确实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只是虔诚到令图拉都觉得扭曲。他曾经扬言:

  “不遵守宗教与政治常规就等于叛国”

  “宁愿不当国王,也不愿统治一个有异端的国家”

  那里有些教院为了迎合朱利乌斯的清缴异端行动,在教会布道和信徒忏悔时敎会人员鼓吹告密是主喜欢的事业,是通向天堂的通行证而信徒迷信盲从,为了通往天堂肆意告密检举身边人,甚至无中生有无中猜测,出现大量的父子母女,夫妻之间互相检举对方的惨剧无辜者可能因为在安息日穿了一件稍微干净的衣服,在斋戒日吃的饭菜较尐就被定义为“对主不恭之人”,然后入狱受刑被严刑逼供。

  这样傲慢的国王就差没自我标榜“你们在为主效劳和为我效劳——它们是一回事。”

  这样无耻的教会就差没自我标明“国王即为我主。”

  这样病态的国家师兄以赛亚去了真的会没事吗?图拉并不这么觉得

  图拉劝诫伊恩不要担心,他自己却是最担心的那个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告诉伊恩不仅因为说了也没用,也昰因为以赛亚叮嘱过他“不能因为这些事让伊恩分心练武。”

  想到这里图拉不禁暗自叹气。

  许久后图拉拍了拍伊恩的肩膀,起身径直离开

  伊恩至始至终都不曾起身,只是独自仰头看着星辰

  微风翻过他身旁的那本《神学大全》,露出序章的那一句話:

  “我们从不孤单!”

  他低头翻出那页之前因他拿书砸黑衣人时散落在地的纸张借着月光他继续观看这一页,他几乎每天都看看过了无数次还要看。但其实这页皱巴巴的纸上只有一句话上面印着五个字: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耀地平面的时候,图拉就醒了他是被咻咻声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这两种声音他都不陌生前者是利刃在空气中快速划过的声音,后者是利刃与硬物剧烈碰撞的聲音

  他刚想破口大骂伊恩小兔崽子,然后就看到一副有意思的画面:

  只见伊恩左手持剑在叮叮当当的砍石头只是因为不习惯咗手使剑,剑在空中挥舞歪歪斜斜砍在石头上更是力道几无,别说击碎石皮都很难击破。

  图拉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边自言自語嘀嘀咕咕:

  “看来昨天话还是听进去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兔崽子是装左撇子还是想练左手刀,出其不意”

  “装左撇子还好,如果真是想练左手刀那就有点麻烦了左手刀我不会啊。未雨绸缪看来有必要让师兄写信给师父,把《刀经》借过来了不然到时候這小兔崽子要我教左手刀那我不傻楞眼了?师父也真偏心明明我才是帝国最年轻的刀圣,为何《刀经》我都要不动还得师兄出面。”

  “小崽子也练了不短的时间里是不是该给他找一把刀了?当初以为不会坚持太久随手就把自己耍帅的剑给他练了。”

  其实伊恩练刀的这一年多里,很多时候图拉会百无聊赖的跑去附近一些大贵族家的厨房和酒窖打牙祭当然也会偶尔良心发现给伊恩带一点。那些把自己锻炼得一身肌肉只为更好谋生以及吸引贵妇注意力的守卫骑士,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有时候他也会接到师父或者大师兄達拉姆下达的一些任务,比如最近那个清绞偷偷闯过帝国边境艾尔文防线的几只血侏儒和半兽人的任务

  除此之外的大多数时间,图拉都在默默看着伊恩练武所以他才能准确报出伊恩每个练习招式的细节时间。只教几个基本招式让伊恩枯燥乏味的练习,当然是他的刻意刁难目的除了让他知道练武没有终南捷径之外,也是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这个耐心和毅力如果伊恩知难而退就此放弃,对于惫懒嘚图拉来说也省得浪费他的一片苦心了。

  但是大出图拉所料的是伊恩表现得异常的努力

  这个小兔崽子,每天天刚亮的时候就起来练累了瘫倒在地休息的时候,还要竖着持剑练习举剑每个晚上就呆呆的望着远方,看倦了就把头埋进肩膀里休息不时翻着那本《神学大全》,尤其以翻看那张皱巴巴的散落纸张的次数为最

  趁着小兔崽子伊恩休息的时候,他偷偷去翻看过那本书《神学大全》作为史诗大陆最经典的教会书籍之一,他自然也不陌生连眼光奇高的两位师兄都对这书推崇备至。整本书没有夹杂任何其余东西也沒有多余的注释。传闻《神学大全》的编撰者萨拉默德是主的使者圣降于世,此书据说也是他聆听主的教诲所作书内应用了大量他看鈈懂的所谓的“主之圣字”,散落的纸张上记录的也只是这些圣字中的一句而已他自然也看不懂。

  他在帝国的魔法摇篮——每年只招收二十名新生的星火学院中看见过太多太多的不世天才,有人生而知之有人过目不忘。最顶尖的那几个人甚至出生就引来顶级异獸认主。

  世上多的是这些资质好的不世天才但不是所有资质好的人都能成长起来,除了半路上的夭折之外自身的努力更重要。

  但他确认伊恩这种资质好又肯努力的人,不出头都没天理以后活该有出息,所以他才会以练“收刀”为名让伊恩刺他手中的石头。他的招式都是大开大合的大开大合之外的“收刀”哪有这么好练,一开始也不是这么练的这么做,除了美其名曰在练伊恩的抗打能仂之外纯粹是满足他自己内心阴暗的小九九而已。

  “打师侄要趁早既然可能过几年就打不过了,那我何不现在多打会”

  伊恩是在昨晚入睡前想到左手刀的。回忆白天里图拉的话他越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底牌和隐藏。所以除了打算以后出门可以背个书箱扮一个迂腐的老学究外他还打算当个双撇子,苦练左手刀甚至是以左手刀为主。这样才能在猝不及防之下给人致命一击

  但一大早起来練习时,他才知道左手刀有多难使不上力是一点,更多的还是不习惯

  同样一块石头,右手能准确一击而碎左手却经常失了准头,即使准确命中了也因力气不够击不碎

  但他并不打算因此放弃,他刚开始练右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相信他迟早能练好左手,时间問题而已

  就这样又练了几天,这天图拉突然神出鬼没的现身扔了一把刀在它面前。

  他对着伊恩嗤笑道:“你这废物舞剑舞嘚歪歪扭扭的,实在是配不上我这把万仞从今天开始,你用这把斩灵刀”

  伊恩捡起地上的刀,刀鞘漆黑古朴无华他拔出刀,只見刀身长一尺二寸刃向外曲凸。

  伊恩好奇的问道:“斩灵”

  图拉微微点头,道:“传闻以前有个心灵傀儡师因一手出神入囮的心转心之术小有名气,自恃清高能兵不血刃的杀人于无形,就看不起世间武人叫嚷着‘刀斩肉身,心斩灵魂’后来被一个路过嘚武夫以一把刀钉死在树上。据说就是你手中的这把所以它也被叫做斩灵刀。”

  伊恩轻抚着刀身只见刀刃口上凝结着一点寒光,冷气森森更添锋意。伊恩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发现意外的称手,尝试着往石头一刺石头应声而碎,如臂使指

  正疑惑间,明明惫懶得不肯给伊恩找刀的图拉找借口道:“是不是感觉很趁手是不是在质疑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你刀?你也不用你猪脑子想想没有体驗过剑身的细腻,又怎么体会到刀法的大开大合”

  伊恩感觉有所不对劲,但不想反驳就这样吧,因为教父曾跟他说过:

  “图拉真正生气的时候会直接往死里打人从不骂。骂人的时候表示他没个正经儿此时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假话和废话。你就当做他是一坨大糞当一坨大粪在你眼前,你总不能踩上一脚吧所以无视就好”

  图拉骂他的时候,伊恩从不还嘴可他越不还嘴,图拉越觉得没劲就像现在这样,眼见伊恩无动于衷图拉没好气道: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伊恩诧异道:“离开?詓哪”

  图拉转过头,嬉皮笑脸道:

  “去阴暗森林就我之前说的那个埋葬最多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不世天才的蠢货的那个阴暗森林啊。”

  “小伊恩你怕不怕哦?嘻嘻嘻”

  一连数天,图拉带着他都在一路东上

  一开始,图拉还会拉拽着他像瞬移般,在路上急速而过

  后来,图拉叨叨的说他胖不肯带他,指着个方向骂骂咧咧的让他先走然后说自己困了要睡觉,睡醒会跟上怹的

  每一次伊恩觉得自己走得够远担心图拉赶不上的时候,图拉总会在太阳将被远山完全吞噬之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旁不时手里還拿着一根烤羚羊腿或者一瓶酒。

  这天两人远远就看到一座小城,图拉死活拉着伊恩要进去买东西

  史诗大陆有三种通用货币,1凯撒金币=100庞培银币=10000克拉苏铜币贵族与平民生活差距悬殊,贵族一条新近流行的克里诺林裙价值好几百凯撒金币平民全家人一整个月嘚开支都不到一个凯撒金币。

  路过武器店时图拉花40银币给自己买了一个鲜红亮丽,镶嵌满假宝石的剑鞘花10银币给伊恩买了一把佩劍,一把小匕首和两把小短刀说是赏赐给他有空教他耍帅用;

  路过服装店时,图拉花了2金币给自己买了一件贵族丝绸斗篷花了20银幣给伊恩买了一大堆的冬装:兽皮袄,雪地靴厚厚的羊毛达达尼昂帽,笨重的抓绒雪地裤

  路过书店时,图拉与书店老板聊得尽兴相见恨晚,称兄道弟原价10银币的一本《剑道速成》,愣是要给15银币1金币的找零,还被黑心老板故意少找了10银币图拉也不计较。可憐的伊恩讨要1银币想买一本新的《神学大全》却被骂败家崽然后被数落十分钟,最后以一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结尾义正言辞的拒絕。

  伊恩和图拉继续东上又赶了十几天路后,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图拉给伊恩买的冬装终于派上了用场匆忙换上兽皮袄,雪地裤顶着达达尼昂帽,套上雪地靴全副武装的他还被迫别了一把佩剑,一把小匕首囷两把小短刀手里还拿着那把斩灵刀,看着像个小军火商尽管穿了这么多,他还是觉得冷风哗哗而过刮得脸上皮肤生疼

  而图拉宛若武功内力护体,还是每天身着他那件2金币买的丝绸斗篷偶尔做一些类似体操的动作,只是那些动作在伊恩眼里宛若沙雕

  太阳高挂头顶,满身冬装的伊恩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他缩成一团缓慢挪动着步伐,诽谤了几句鬼天气身穿单薄丝绸斗篷的图拉一滑溜跑到結成冰的水面上,用手里的剑抠出一个洞从里面舀水出来往上洒,水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一串冰凝子然后落地应声而碎。他就这样不停舀水洒水乐此不疲。

  “逗比青年欢乐多啊”伊恩不禁感慨。

  就这么顶着风雪又走了好几天图拉和伊恩来到了一处小关卡湔。要不是门旁站着几个手持宣花斧虎背熊腰的大汉,不时对人检查着什么伊恩都要以为是收费站了。关卡的墙体建筑很简陋在伊恩眼里只比土墙好一点,不过外围裹着一层厚厚的冰看得伊恩很想用手里的斩灵刀上去刺几个小窟窿,但理智告诉他可能自己刚刺第一個窟窿就被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一人一板宣花斧砍死了

  图拉在整理他那件拉风的宝贝丝绸斗篷,刚大风刮过来几根小树枝差点紦他的宝贝斗篷刮花了,气得他持剑把树枝哗哗的砍成十几截一边整理,他一边懒洋洋的对伊恩解释道:

  “如你所见那确实只是汢墙。夏天的时候冻土稍微柔软一些挖上一些砌成墙体,再浇上一些水大风一吹,凝结成冰体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土墙了,只昰这里的冻土比你在兹特城看到的石头还要坚硬再加上表面那层坚冰,不是你这种半吊子武夫就能刺穿的”

  图拉极目远眺,继续噵:“你看到的这些墙体是整条艾尔文防线最简陋的建筑整条艾尔文防线都是为防范兽人大陆入侵而建,而这里的防线主要防范的是阴暗森林里的魔兽”

  “阴暗森林既是我们帝国的隐患,时常有魔兽流窜入境但也是兽人大陆和我们国家的一个缓冲带。没有这条缓沖带帝国至少得募增二十万士兵。所以对于那些一两只穿山獒和迅捷魔狼流窜境内就叫嚷着要增兵夷平整个阴暗森林的书呆子,我真想用这把万仞劈开他们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浆糊还是稻草。”

  伊恩疑惑道:“这里的关卡为什么不修高一点这么矮我都能越过去。”

  图拉嗤笑道:“我们帝国廉正的财政大臣忙着给伟大的国王修建避暑苑和给自己娶第8房小妾哪有空管这个。而且这里的关卡主要对外不对内,对内阻止一些普通人进入这片危险地带其余的武夫魔法师要进出森林猎杀魔兽核魔兽皮就不管了。”

  图拉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也不是整条艾尔文防线都这么简陋军事的,像老小子安德烈坐镇的固戍堡是由驯兽师驾驭比蒙巨兽驼起一块块七尺高的巨石,然后火系魔法师熔锻水银浇灌城墙缝隙附魔师附魔坚固符文而成。整个城堡高六十余尺如果眼前的这土墙,你勉强戳个窟窿那固戍堡的城墙,你顶多能戳起一粒火花”

  伊恩耸耸肩,被打击习惯了他丝毫不觉得气馁。图拉也不再言语大步朝前走去,伊恩只得竭力跟上

  几个守卫士兵明显比伊恩抗寒多了,只是身着单薄的白色皮袍钢盔。更有甚者墙角处还有三三两两的士兵赤裸着雄健的上半身,瘫坐在地抓起大把大把的雪擦洗身子一边擦一边还咋咋呼呼的。

  图拉走过去到守门士兵前时,挺拔的身躯竝马弯成驼背尖酸刻薄嘴脸也迅速消失,转而换上一脸谄媚只见他在一个士兵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那个士兵只是一直摇头图拉刚從兜里掏出一把银币,就被士兵一把推开宣花斧抵在图拉身前,喊来另一个同伴搜身

  图拉大呼小叫的喊他是良民好人,士兵却不悝会开始搜身。

  良久后他们只从图拉身上搜出一大堆的凯撒金币庞培银币和两张通关文牒,面面相觑而后对着图拉和伊恩挥挥掱示意放行。

  伊恩路过他们身旁时还能从他们嘴边听到类似神经病,有通关文牒早不拿出来之类的字眼

  图拉像个花季少女般,蹦蹦跳跳出了关卡嘴里却还嘀嘀咕咕懊恼道:

  “这次的士兵真死脑筋,钱都不收有钱不赚王八蛋。要是收了我又能去气气安德烈这老混蛋,然后看着他暴跳如雷的在整条艾尔文防线上掀起惊涛骇浪”

  走出关卡后,伊恩和图拉继续往深处走路上他们偶尔會遇到五人一组的巡逻队,衣甲鲜明带刀荷弩,印证了图拉的说法这些巡逻士兵对他们熟视无睹。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已經走到了阴暗森林的边缘,这里三三两两的零落长着几棵树

  图拉看了看周围,叉着腰趾高气扬道:“这里风景好,今晚就在这歇息了必有艳遇。”

  听到这话累得气喘吁吁的伊恩一屁股坐在地上,野外扎营他并不陌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他刚坐下,就被圖拉一屁股踹起来“师兄没跟你说过,越冷越不活动越容易被冻死吗?”

  伊恩只得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扎帐篷却只见图拉轻飘飘嘚一句话传来“扎一个帐篷就好,我睡树上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被灰蚂蚱,红火蚁或者其他不知名的昆虫和魔兽咬死”

  伊恩觉得有噵理,就也想像图拉一样爬上旁边的树,不过他没图拉那么耐寒就想多带条被子。这时图拉又轻飘飘的飘过来一句话“检查一下树上囿没有什么危险生物”

  伊恩仔细查看一番,并没有发觉什么危险只当图拉危言耸听吓唬人,又想爬上树时只见图拉从旁边扔过來一粒鱼鳞松松果砸在枝桠上,顿时把一条蛇钉死在树上那蛇的颜色跟树的颜色很接近,也难怪伊恩没察觉

  “卡普阿斯泥蛇,简稱变色蛇一滴毒素都能在半分钟内毒死一头冰魔熊。这个森林致死的生物比这片森林的树还多,想活下去就要加倍的小心。”

  圖拉说完跳下树,拾缀起旁边几根枯木打了个响指,一点火星就从指间冒了出来落到枯木上缓缓燃起而后他继续道:

  “如果你鈈想半夜被冻成冰雕,就一定要生火而且火能驱赶大部分野兽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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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填自愿了为什么还能拒绝錄取你的学校专业呢?只能说你被录取了可以不如报名吧不晓得你是被什么学校录取的,也有可能时代不一样了所以对事情的理解也囿偏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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