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种张漾一开始就暗恋李珥给你进空间然后开始设置访问权限的女生他们什么心里?而且关系不差

我和我喜欢的一个女生关系一直都是挺好的 昨天她突然在她空间对我设置了权限 短信和扣扣消息也不回我_百度知道
我和我喜欢的一个女生关系一直都是挺好的 昨天她突然在她空间对我设置了权限 短信和扣扣消息也不回我
我和我喜欢的一个女生关系一直都是挺好的 昨天她突然在她空间对我设置了权限
短信和扣扣消息也不回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 唉
我有更好的答案
估计是什么事情你做的不对,他生气了,或者听别人说了你什么了。误会了
唉 谁知道呢 之前好好的啊 就因为这两天考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考的不好 可是这跟我也没关系啊?
然后你说,怎么了,最近怪怪的
你是男的,应该主动,事情总得解决。
会不会他知道你喜欢他?
她是属于那种有事情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自己承担 从来不主动跟别人说的
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但是我没有说过
我喜欢她好长时间了 一直都是朋友的身份
关系也都挺好的
你肯定是哪做的不好了。
我觉得解开误会以后。你和他表白
我也仔细想了好多还是想不明白啊
现在快高考了 而且她家里又发生了好多事儿 我觉得该不是时候 况且人家肯定不喜欢我呢
你既然喜欢他。他家里有困难,你帮帮他,他本来就不愿意开口说话。你还不主动点
有可能他是因为家里除了什么事。别瞎想了,主动出击,问他,问不出来就死缠烂打,女人最怕这个了,也最喜欢了,除非他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特别想帮她 可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多 导致她的性格太怪
就是内心特别要强 和别的女孩一点点都不一样 怕钱别人的东西 有时候我给她买瓶水她都要说好多好多话 什么无功不受禄啊什么的
而且也特别成熟情商很高的
前几天我和她打电话她说不想上学了说现在去挣钱准备明年复读 不想用爸爸的钱 这还有一百多天高考 我们打电话聊了好长时间 她哭了 我去找她 她硬不出来见我 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哭
后来我们聊了好多叫她不要乱想一定要坚持上完学 她好像被我说服了
她还说不想再读一年高三可是成绩又不好 天天在教室在家看书都好冷
我第二天送给她一个暖宝宝
她也挺喜欢的
可就在昨天 上午我还能进去她的空间 下午就不行了 我发消息问她
汗。如果她和她爸爸闹矛盾,你坚持帮他的话。
就可以和解一下
他要是不想上了,你可以帮助他,你用你富裕的钱给他交学费设么的,就算他借你的。
他应该挺喜欢你的。
嗯嗯 他爸又找了一个,以后她妈也死了
他爸她后妈和他们的孩子一家开开心心的 他放假了都想回家 不回去又不行
她的心里所想的不会有几个人能体会的到
嗯嗯我就是这样和他说的 到时候要是复读 我这有点可以先拿去用 她说打死都不要用我的钱....
还是感觉她不喜欢我
没发现一点喜欢我的样子 应该只是朋友关系吧
反正我是特别喜欢她
你人挺好的
要我我加下扣扣或者微信 行不行
他应该喜欢你,没表现出来。
你和他说,凭什么不上课啊,凭什么不花他钱啊。就应该花他钱,如果不花他钱,岂不是便宜了他后妈
不仅学费生活费花他的,而且让他自己偷着存点钱
我们俩现在成绩都特别差
所以一聊学习
都挺尴尬的 那天她说我不好好学习说着说着就发脾气了又讲自己成绩那么差没资格讲我.....
之后我就跟他讲我不去打扰她了叫她好好学习。有一阵子都没去联系她了,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好不好
你不理他你俩彻底就完了
采纳率:42%
那你一定让她误会了你做了什么
差不多吧 我明天打电话问问吧
祝你解开误会
直接去问问
你打电话问下
那么晚了明天打吧
就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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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相亲开始的关系(出书版)+番外 BY 末回
文案:初见君子如玉般的李景慕,肖宇哲对这次被安排的相亲也没这么抵触了;而在李景慕眼里,长相完美、能力超群的肖宇哲并不需要相亲。素昧平生的两人,因着上一代的不舍与关心,开始了初次的见面。心口上相同的伤,
初见君子如玉般的李景慕,
肖宇哲对这次被安排的相亲也没这么抵触了;
而在李景慕眼里,
长相完美、能力超群的肖宇哲并不需要相亲。
素昧平生的两人,因着上一代的不舍与关心,开始了初次的见面。
心口上相同的伤,初识的两人似乎能体会对方深藏的疲惫不堪,
刺痛的心,似乎也逐渐平静了。
「今后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覆上肖宇哲伸出的手,李景慕认真地接受了这段相亲开始的关系。
这是个好的开始,也许,也会有个好的结果,不是吗?
第一次见到李景慕,肖宇哲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君子如玉」,随之莫名其妙的对这次被安排相亲也没这么抵触了。
而肖宇哲的出现似乎也在对方的心底引起不小的波澜,二十岁之后的肖宇哲几乎不怎么拍照,他小姨拿给对方家人的不过是他十九岁大学毕业那一年拍的学生照,朝气阳光,还带着些不谙世事的稚嫩,一晃十二年过去,经过岁月磨难的人哪还会像从前那样呢?
双方的家人在介绍人短暂的介绍与寒暄过后,纷纷坐下来,让服务生上完茶、点完菜,李景慕的父母相视一眼,李母望着肖宇哲小心谨慎地对他的小姨说:「你家孩子,长得可真好。」
肖宇哲的小姨在看到李景慕的时候就频频点头,肖宇哲只一眼就知道小姨对他的印象极好,现在听李母如此一说,她又不由多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李景慕,笑说:「别看他长这样,人可长情着呢,快三十三了,就认真谈过一场恋爱,我这外甥别的不说,就专情这一点都随我们娘家这一边,一旦喜欢上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话期间,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的李景慕抬头飞快看了一眼肖宇哲。
肖宇哲的条件很好,李景慕的也差不到哪去,要不然他小姨也不会生拉硬拽非逼着他来相亲。
对于一出生不到十个月就被工作繁忙的父母丢回外祖家的肖宇哲来说,几乎是一手养育他成长的小姨才是最亲近的人,从十七岁出柜到十九岁大学一毕业就离经叛道跟随爱人的脚步一声不吭出国留学,肖宇哲的小姨为此操碎了心,等到满心疲惫没有去处只能落魄回来的时候,含泪等候他的还是小姨。
回来后的这几年一直形单影只的他又让小姨放不下心,害怕他一辈子都这样尤其是老后会孤苦无依,小姨又马不停蹄地为他的将来生活奔波着,几经周折终于才有了今天的这场相亲。尽管肖宇哲百般不愿,在心被重创之后更没有了再爱的激情,但在小姨的哀求之下,也只得重装前来。
来之前一直没关注过对面这个人,除了知道他叫李景慕,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关心,他以为不管对方是谁长得如何,他都没有再去留意的热情。
心想着,肖宇哲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到对方身上,也在不经意间,与对方的目光相撞,下意识地又避开,放在桌上的右手手指莫名地屈起,没有握成拳,轻轻的垂着,也在微不可觉地轻颤着。
肖宇哲小姨的热情加上她真挚的话语,让李景慕的父母渐渐地放下心来,与肖宇哲的小姨一样,对于这次的相亲,他们的重视不亚于她,这也是他们头一回给儿子安排相亲,相亲的对象费尽心思左挑右选,才从中找到一个合乎他们理想的人。
长相不需要太好、专情、人品好、家庭没有这方面的压力,能对他们的儿子好,就好。
刘姐是安排这次相亲的人,也是彼此的介绍人,她是专业的媒人,然而这一次却是她接下的最奇异的一次相亲介绍,两个都是男人。
从第一天一对年迈的夫妇找上门来,红着眼乞求她能给自己儿子介绍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时,她就处于震惊中。她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尽管她见多识广也知道不少同性恋,可真正能接受这些不同于世俗的情感的人极少极少,甚至于是这些人的家人,无不威逼利诱想方设法扭转他们的感情观,然而这一对父母找上门来,不是因为儿子是同性恋而急于随便找个女人塞过去让他过所谓的正常生活,而是真心的认可他的感情观,并且认真地要为儿子找一个值得一生相随的伴。
「劝过、怨过、也恨过,可是看到所有人都唾弃他驱赶他时,忽然就看开了,他没犯什么任何的错,只是爱的和他一样是个男人而已,为什么就要受这样的折磨。而且所有的人都这样唾弃他了,身为他的父母还怎么忍心再上去踹一脚把他逼上绝路呢?他是我的儿子啊,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宝贝啊,他不该承受这样的惩罚,他没伤害任何人,他没做错,他没做错。」
看着在自己面前掩面而哭的妇人,刘姐也不由红了眼眶,单是为了这样的父母,她就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当了半辈子的媒人积累下的强大人际关系让刘姐很快就有了不少答复,可经过这对父母的手,就没有一个能留下。
「不行,都不行,看着就不像是认真过日子的。」
这是经历三个多月来,李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刘姐也有点气馁,如果对方是女人,这样的条件要多少有多少,可偏偏要选的是个男人,并且还要求无家庭压力的,这要上哪去找?终于,她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并且亲自上门去确定之后,心终于定了,这一个,绝对可以!
果不其然,等把肖宇哲的资料和照片给这对夫妇一一看遍之后,他们长久没有回答,但从他们的目光,刘姐知道,他们已无从挑剔。
于是乎再过一个月,就有了今天的这场相亲宴。
两个小辈都没怎么对过话,一直都是双方家长以及介绍人刘姐不停地找话题,在等上菜、吃饭、吃完饭休息的这段时间,双方的长辈已经把各自的家庭情况,两个小辈从小到大的经历,目前的生活状况等等都给扒个一乾二净,并且对对方家人,以及相亲的对象,都是十二万分的满意,恨不能两个小的就能一见钟情再见定终身了。
等长辈们聊得差不多了,知道该让两个孩子多聊聊了,也都乖觉地起身纷纷离席,交代两个孩子多多说话,好好相处。
「宇哲,听小姨的话,和景慕好好说话,啊,景慕是个好孩子,能配得上你的,好好听话,找个人定下来吧,你再这样飘着,小姨怎么能安心呢。」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肖宇哲,一边交代话的小姨不由得抹了抹眼角,尽管他已经是到了而立之年的成熟大人一个,可在她眼底,还是那个小小的一哭起来全身都通红的要人怜爱的小婴儿,无法放心,实在无法放心。
肖宇哲最受不了他小姨这样,忍不住伸手用拇指轻轻为她擦拭眼泪,向她保证:「小姨,我听你的,会和他好好聊一聊的。」
小姨拍拍他的手臂,轻声说:「小姨也不是逼你,先和景慕处处看,实在处不来&&咱再找&&」
「小姨走了,晚点记得送景慕回家。」
「知道了。」
另一头,李景慕的妈妈也在不停地嘱咐着:「小慕,孩子,肖宇哲妈一开始就觉得适合你,就是今天一看还真觉得有点长得好过头了,但人小姨说了很专情,妈也不要求你别的,就放开了心先和他聊一会儿天,聊合适了就定下来吧,聊得不行咱们也不强求,该怎么还是怎么。」
李景慕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那妈走了啊。」
「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放心,你刘阿姨会开车送我们的,别担心,好好和肖宇哲聊聊,啊。」
「我会的。」
就这样,两个相亲的人站在饭店的门口,望着双方的家长相携相伴一边聊天一边和睦地渐行渐远的身影。
李景慕忽然就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光是为着这样的场景,他就觉得应该努力与肖宇哲相处看看,自从他的事情被揭开于众之后,他的父母不知多久没这么坦然地和亲友走在路上过了。
「我们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李景慕正沉思间身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句话,他赶紧扭头去看,不巧刚好对上肖宇哲凝视他的双眼,下意识地又避开,匆忙之下只来得及点头,说了声好。
「那我们先上车吧。」
李景慕又是一点头,「行。」
肖宇哲是开车来的,李景慕就坐上了他的车,在开车的途中,车外的霓虹灯不时闪入昏暗的车内,李景慕侧坐在座位上,默默注视着城市夜晚的风光。
在过于沉闷的气氛中,李景慕一直想找话题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本来,他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了吗?」于是最先开口的还是肖宇哲,比起内向的李景慕,他似乎更能控制场面。
李景慕闻言扭头,愣了一愣,「啊?哦&&我&&」想了一下,于是道,「你决定吧,其实我对这里,不是很熟。」
肖宇哲点点头。刚才在吃饭过程中他从对方父母那就听出来了,他们家是一年前才搬过来的,至于个中原因,通过他们的聊天肖宇哲能猜个七七八八。也因为这个,才让肖宇哲对李景慕的印象又深了几分,因为他与自己一样都有类似的经历,都是被爱情重创过的人。
肖宇哲也认真地想了想,又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我?」李景慕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如果只是坐下来聊一聊天的话随便找家茶馆之类的也就可以了,何必要问得这么详细,茶馆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嘛。
「对。」肖宇哲抿着唇,浅浅地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么一说李景慕有点明白了,估计人家是在问他的爱好呢,毕竟是两个正在相亲的人,询问彼此的习惯爱好什么的完全在情理之中,于是他很认真在思索之后,回答:「喜欢有水的地方,如果是海边更好了,就这样坐在海滩边,吹着海风听着海潮声,总觉得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会消失了。」
肖宇哲一边开车,一边侧耳仔细地听,听完后一笑,点点头,「我知道了。」
约一个小时后,他们的车停在郊区小公园里的一个湖边。
湖不大,可在这喧嚣的都市里分外难得,湖边种满柳树,大大的草坪一望无际,黄色的灯光在岸边点缀,照得整个湖面暧昧又宁静,不时有清风拂过,柳枝随之轻摇,这样的场景与李景慕设想的差距不小,却也十分的怡人。
「这个城市不靠海,短时间内我们去不了,所以只好将就将就先到这小湖坐坐了。」关上车门,肖宇哲对着站在前方有点发怔的李景慕说道。
李景慕缓缓回头,看着带着浅浅笑意的肖宇哲,忽然就觉得有点感动。
「谢谢。」他由衷地说。
「谢什么。」肖宇哲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平静的水面,「这样的地方,安静,没什么人,的确很适合坐下来谈一谈。」
李景慕低头笑笑,其实他也是破口而出,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然而他明白,这种把话说出来,然后会有人认真去实施的感动,他曾经以为不可能再有了,也许肖宇哲是不经心而为之,可在他心底却是那么浓重的一笔。
肖宇哲看他时他正低头,露出一小截脖子,其实李景慕的皮肤并不是很白皙,是很正常的肤色,但不知为何,看起来总让人觉得手感会很好,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泛着淡淡的温润的玉一般的色泽。
肖宇哲迟疑了数秒,方才抬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在他抬头困惑地看过来的同时,微笑道:「我们沿着河岸边走边聊?」
李景慕似乎很喜欢他这个提议,笑弯了眼说了声好。
「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虽然湖边绿荫中的一些建筑和道路不乏一些人工堆砌的痕迹,可经过这样的加工,这个地方反而更显得幽静美好,并且更适合人们在此散步闲聊。
肖宇哲笑着道:「喜欢吗?」
「喜欢。」李景慕诚挚地说,「在城市里像这样幽静漂亮的地方实在太难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起的点子,在这儿建这么一个公园,我想以后休息的时候有好去处了,又不会很远,换乘一、两趟公车就能到,我觉得这绝对是这个城市的世外桃源,真的很好。」
肖宇哲一直笑,听他说完说了句,「谢谢。」
「啊?」李景慕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这里该不会是&&」
「是我参与设计的。」肖宇哲颔首。
李景慕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太厉害了&&」对了,之前听他小姨说过他是搞设计的,好像就是什么,对,园林设计。
肖宇哲的视线落在岸上的一大片树林里,说:「其实春天或者秋天来会更好,这里种了很多枫树和桃树,湖对面还有一片紫藤花林,到时候你来看,一定会喜欢的。」
李景慕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样的极美画面,回过神来再看向身边的男人,除了长相,他又觉得自己差了对方一大截。
注意到他目光里的深意,肖宇哲不由问:「怎么了?」
李景慕喃喃道:「你这样的人不需要来相亲的。」
「结果我还是来了不是吗?」一阵晚风吹来,肖宇哲微微合了眼等候它吹过,似有所指地道,「也许反而是我这样的人,更需要这样的安排吧。」没有人硬推着,就不会再往前踏上一步,因为已经累得不愿意再前进。
李景慕再一次认真地看着他,说不出来的什么,他似乎能体会到男人在一瞬间的疲惫不堪,因他也是如此。
于是不由低语道:「听说,你和我一样。」
「嗯?」肖宇哲一黯,叹息一样地道:「都是因为被情人背叛而受到伤害。」
肖宇哲淡然一笑,尽管其中不乏自嘲的色彩,「还真的是。」
「对不起。」李景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样的话题如此沉重,却在这时候被他不经大脑地说了出来,这种揭人伤疤也自伤的事情,他怎么能这么蠢的干出来了呢。
肖宇哲不介意地一耸肩,「没什么对不起的。」略一思忖,望着面前的人似乎笑了一笑,「也许这是个好话题呢,我们都有类似的经历,而这样的经历因为害怕家人担忧而只能深埋于心底不能宣泄出来,久而久之反而越捂越痛吧,如果你也不介意,要不今天我们就互相当彼此的发泄筒,把这些无法公开的伤痛一一宣泄出来,也许,伤口能好得更快也说不定。」
李景慕没说话,低垂着头,肖宇哲了然一笑,又轻拍了下他的背,「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咱们继续走走,聊点别的吧。」
「不。」肖宇哲说完正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服,回头一看,李景慕已经抬头,望着他的目光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他低着声道,「我想说,一直想说出来&&可是&&」可是没有人能听他倾诉,他的父母也不能,尽管他们爱他,可是有些事说出来只会让爱他的人们更加痛心,所以他不能说。
肖宇哲心神领会地拉住他的手,「走,我们到前面的椅子上坐,到时候想说什么再说。」
李景慕任他拉着自己,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坐下来后,李景慕在肖宇哲的目光引导下,不禁打开心扉,说出了深埋已久的往事。
高中时因为一场辩论比赛,他被老师安排和他在一组,长达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即使比赛结束他们的来往也十分的密切,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日久生情,两个人都没向彼此坦白,就这样朦朦胧胧、暧暧昧昧的相处,直至大学二年级那年同学聚会晚上两个人都喝多了,有了第一次超出朋友界线的身体接触。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偷尝到禁果的背道者,在心的触动与欲望的双重刺激下,一而再再而三偷偷摸摸的持续着这样的关系。终于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被对方的家人发现了,他们像疯了一样的拿着东西抽着他们,最后把狼狈的他赶出了男孩的家,回到家里他不顾家人的担心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连续好几天,他都没有对方的消息,正担忧害怕的时候,男孩忽然找上门来,急匆匆地交代说他的家人要送他走,他不想再被家人安排,他要走,远走高飞,问他要不要走。
当时他深受感动,男孩放弃了一切想要走,却愿意带他一起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的是是非非,过着只有两个人的生活。于是年轻的脑袋一热,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们约好了时间,剩下的日子就在为这一天时刻准备着,在终于离开的那一刻,他只给自己的父母留下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短,却说明了一切,我爱上一个男人,我要和他走。
他一离开,留下的这封信不知在父母心中惊起多大的波澜,然而他走得决绝,让人想哭想骂,都无从找起。
两个才成年不久的年轻人在陌生的城市怀揣着莫大的热情,就算住着不到三坪的地下室,就算每天最好的伙食是分吃一个肉包子,可有对未来的期盼与爱人的相伴,他们都觉得可以承受。
整整五年,从最苦的进工地当建筑工人到最底层的销售,再到小公司的杂工到实习生,又从实习生到正式员工,就这么熬着忍着,当从地下室搬到公司宿舍,又从公司宿舍搬到温暖的小公寓,当他们的日子一天天好转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似乎也开始变了。
不知道哪一年开始,他们之间当争吵都变成冷战,当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当他不愿意放手还想着挽救的时候,对方已经背着他有了结婚对象,公司一个股东的女儿。
等他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男人连解释都不想给,而他难以置信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会说没了就没了,他做过无数次的努力,最终换来的仍然是对方的决绝离开。
如果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不知怎么,男人的未婚妻知道了他的存在,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像是生活在地狱中,这个女人几乎是在赶尽杀绝,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公诸于众,他工作的地方、他住的地方,甚至于他的家人都不放过。这女人并且还雇了社会上的一些流氓堵在他经过的地方扒光他的衣物拍了不少照片威胁他赶紧滚得远远的。
最让他痛心的,是男人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些事,可他居然都没有开口制止哪怕一次,他们之间将近十年的感情,换来的竟然是他被世人唾弃辱骂时,对方的退避三舍。
不啻于一次凌迟,那一刻,他觉得他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伤痕累累地躲在那间小公寓里,不吃不喝,等待呼吸伴随着疼痛一起离开的念头却因得到消息同样悲愤伤心的父母千里迢迢找来而终止,看他这样的绝望,再多的责备也无济于事,父亲的一头白发,母亲的含泪呜咽让他清醒了一些,也更是自责痛苦。
知道他难受,父母就这样守着他,可是痛苦与绝望并没有离开,那个女人的折磨也没停止,在父母找来的第三天,他住的地方外面,贴满了他被强行拍下的裸照和一些他曾经与那个男人在一起时拍下的私密照片。
看到这些照片,他眼前又是一黑,他没想到男人竟绝情到这地步,连这样的照片都能告诉女人并且公开,只不过他自己的部分打了马赛克,而他的那部分却再赤裸不过的呈现在世人眼前。
当天晚上,觉得了无生趣的他趁父母睡着的时候坐到了阳台上,就在他双眼一闭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发现他的母亲凄厉地喊了句:「小慕,你真的要丢下你爸和我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李景慕不由地合上双眼,却掩藏不住脸上的心酸和愧疚。
「听到我妈这一声,我才勃然醒悟,才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他们,我没了往下跳的勇气,我抱着我妈,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退了房子回了之前的家。」
「可是这个家也待得不久,因为那个女人早闹过一次了,周边的邻居亲友也都知道了我的事情,我父母害怕我再受打击,又赶紧换了个地方搬了,几经周折,最后才来到这座城市。」
听到这儿,一直沉默的肖宇哲忍不住揽上他的肩膀,让这个看似平静的男人轻轻靠近他的身边。
他沉着声说:「和你一比,我的那些经历也就不算什么了。」
李景慕的头靠着他的肩膀,没想过要离开,把心里的伤口再一次生生揭开,很痛,也孤立无助,比起苍白的安慰,这时候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坚定的依靠。
说出来的确很难受,像快要结疤的伤口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揭开,然而疼痛之余又有一丝解脱,这些事宛如一副沉重的伽锁,而他一直找不到解锁的办法,直到今天,把一切都说出来后,才好受了些。
他没想过会把这件深埋于心中许久的悲痛难堪的往事一股脑地全倾倒给了身边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难道真因为他与自己一样有相同的经历?还是有别的原因?
李景慕不由地抬头看着他,对上这个男人深邃而宁静的双眼,刺痛的心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
知道他说完了,肖宇哲礼尚往来地说道:「你要听我的故事吗?」
「你要说吗?」
「嗯,说。」肖宇哲握着他肩膀的手稍稍加了些力道。
肖宇哲陷入短暂的沉默之后,才缓缓道来,「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好得不分彼此,他从小人就野,没一个能管得住他,可我爱的就是他那份狂妄到极点的性子,总觉得他就是太阳,灿烂张狂得能让人融化。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就知道所有的人都只能顺着他,包括我,当初我也乐得愿意这么顺着宠着,让他继续这么无法无天。」
「我和他在一起,其实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十七岁时他想公布我们的感情,于是我出柜了,十九岁时他想出国留学,所以我抛弃一切跟着他走了。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在他学习的那个领域他一直是佼佼者,可在国外学了不到两年,他腻了,他开始朝着演艺方面去学习。而当时我们没什么经济来源,为了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只能拼命地工作,最累的时候,我一天打四份工,早上送报送牛奶,中午去餐馆打工,下午去搬货,晚上就到游乐园里穿着卡通形象的厚重衣服派发传单招揽游客,期间还得抽空学习。可是当初怎么也不觉得累,回到住所看见他,似乎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就这样,我一边学习一边为了我们的生活努力工作,而他也在演艺的这条路上继续前进,没两年就开始接到一些小角色,可不知道为什么,也就停留在这个阶段上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在国外,中国人的演艺市场实在是太小太小了,一是观众接受度不高,二是可参演的部分实在不多。可是他这样张狂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一点成绩都没有,他本就是该受万众瞩目的啊。」
「本来像他这样的阶段回国发展可能会更好,可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没有半点成绩就回去,他认为就这样回国就是丧家之犬。那一段时间,他已经陷入一种病态的疯狂中,我担心他,想尽办法想解开他的心结,可他自己就是不停地陷进去,怎么劝也没用,但我没想过他会因此而背叛我。是啊,我是那么爱他,为他付出一切,他曾经也这么爱我,他可以为了给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几天几夜不睡觉,就为了让我惊喜。」
「可是再怎么相爱,也抵不过心中的魔&&」肖宇哲不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过了片刻,才接着道,「我学业刚结束不久就从导师那接到了个单子,我很重视这次的机会,也许这单子很小,但完成后能够拿到一笔为数不小的劳务费。我们好久都没好好吃一顿好的了,我在想拿到这笔钱可以请他去吃一顿大餐,再给他买几件好一点的衣服,毕竟他的学业和工作需要的就是出色的外貌。可那天等我提早两天结束工作,千里迢迢从工作地点赶回来时,打开大门,看见的就是他和另一个男人就在客厅里,搞在了一起。」
回忆如此不堪,肖宇哲忍不住垂首嘲讽地一笑,垂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握成拳头。
「第一次让我发现时,他还是很惊慌,急忙穿好衣服,在我出拳痛殴那个男人前护着让他溜了,然后跪下来和我哭诉自己是一时酒喝多了意乱情迷。可恨我当时太爱他也太信他,相信他真的是一时出错,忍着心头的刀割,原谅了他。」
「我原以为从此他会有一些改变,可结果是他更变本加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接我电话的次数也随之变少,很多时候是不耐烦,偶尔还能听到周边的淫声秽语。我开始变得多疑,无法再安心工作,最后按捺不住开始天天偷偷跟踪他,才知道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过的日子有多污秽,并且也再一次发现了他的背叛。」
「也许你都想不到。」肖宇哲的笑带着一丝无法诉说的冷意,「一天夜里,他和另一个我没见过的老男人玩起了车震。」
李景慕听得心头一震,忍不住覆上他紧紧握成拳头青筋毕露的手。
肖宇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更阴沉,「我当时恨极了,控制不住地上去踹门,把这个男人拽下来,不顾他的阻拦痛殴了一顿,而他就在旁边不停地拉我,最后见我打得狠了,还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当时他恼羞成怒的一句话让我刻骨铭心,他说,『宇哲,你爱我,为什么就不能继续顺着我呢,你伤了他我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他认为能在他的演艺事业上有所帮助的人,不管对方多老多丑,他都愿意奉上身体去讨好对方,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不相信他会变成这样的人,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用尽了办法想让他和我回来,我觉得他如果回来,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可就在这样的努力中,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终于有一天,我又跑去酒吧里想把他从那种不堪的地方带回来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把我推开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从来都没变!你没办法给我想要的生活,难道不让我自己去争取吗?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吗?随意地出卖肉体去换取出镜的机会,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根本就不懂,这是获得成功所必须付出的条件,而且我根本不觉得恶心,和他们玩比你这个木头呆子要痛快多了,你这个万年只知道一种体位的愣子,知道什么叫激情吗?知道除了床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拿来玩吗?
&&够了!你快和我回去,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回去,笑话!该滚的人是你,不能帮上忙也就算了还成天捣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烦你,快给我滚吧,别再来妨碍我了!
&&你,真的叫我滚?
&&是的,快滚吧,我早就不爱你了!
思及此,肖宇哲再无法说下去,他合上眼睛,胸口起伏的速度很快,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地压抑心中快要奔腾不受控制的愤恨和痛苦。
李景慕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靠着他,手依然覆在他的拳头上,让他知道至少现在,有个人在陪着他。
过了许久,肖宇哲才慢慢睁开眼,看着偎在自己肩上的他,眼神连他本人都不曾察觉地逐渐回归平静,低着声往下说: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在国外的生活因他而坚持,现在连他都不要了,我为什么还要留下呢?可毕竟是爱过这么多年的人,我终究还是舍不下,离开之前,我给他留了一封信,信里把我们从小到大的生活回忆了一遍,我让人把信转交给他,打电话确认他看过,然后问他是要和我一起回去,还是一个人留在这儿,他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景慕都能想象得到那一声挂断的电话,是怎样的一声重重地砸在肖宇哲的心上,让他彻底死了心。
李景慕掌下的拳头还在颤抖,李景慕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这一刻,感同身受,这一刻,再多的言语也是苍白。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与肖宇哲果然很像,爱的经历很像、爱的痛苦很像、爱的绝望也很像,甚至于在绝望过后家人的不离不弃,都如此的相像。
「都过去了。」
最终,李景慕如此说道。
肖宇哲对上他的眼,半晌,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也轻轻地道:「是啊,都过去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吹着清凉的晚风,似乎各有心事。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并不只是因为椅子长度不够,或许是别的连他们都不曾发现的原因,让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空隙。
「之前吃饭的时候,听你妈说,这几年你都没再找过?」
李景慕微垂着脑袋,这似乎是他的一个习惯,不爱直视人,带着些卑微地垂着脸,肖宇哲却听他妈说过,其实他本来是很开朗的一个人,从前都是那么直率而自信地看着人的眼睛说话,然而在离家出走的那些年,在父母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变了,变成如今这副寡言沉默,带着些自卑的样子。
「没。」李景慕轻轻摇了摇头,「怕了,不敢。你呢,条件这么好,一定有不少人追你吧?」像肖宇哲这样的,就算公开自己是同性恋或许还有不少受他吸引的女人愿意飞蛾扑火吧。
其实李景慕也挺好奇,到底肖宇哲爱过的男人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抛弃一个这么完美也这么爱他的人?如此的暴殄天物。
肖宇哲无言了片刻,有点焦躁地揉了揉头发,说:「我小姨说我长这么大就认真谈过一次恋爱是真话,没有骗你们。但和他分开后,想着他说过的那些话,加上这么多年习惯了照顾他爱他,一空下来就会思念,为了排除寂寞加上回国的这些年找上我的人一直没断过,我也就顺其自然了,但没有固定的伴,都是想要了寂寞了约出来玩一场,最夸张的一次一个月分别和三个男人上过床,纯粹只是玩,玩完了就散场的那种。爱过这么一次,花尽心思筋疲力尽,所以不想再受这份罪,想着就这样过着也没什么不好。但我小姨&&你也知道的,我家的家风还是挺传统,尽管接受了我的性向,但还是受不了我这样的生活作风,就一直劝我找个人好好的定下来过日子。」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相亲。」
李景慕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还是长辈们的眼光毒,他看到肖宇哲的第一眼光觉得他长得真不错了,可他父母想到的却是,这样的人,能安分的过日子么,就算他专情,也架不住受他诱惑的人的前仆后继啊。莫名地,他有点失落,不深也不重,淡淡地轻轻地,就像一阵微风拂过。他想,像他这样的,也许肖宇哲还看不上眼吧。
感受他的失落,尽管只是微弱的一点,但肖宇哲的心也不禁沉重起来,「你会介意吗?」
「啊?」李景慕不解地看他。
「介意我的这一段生活。」想了想,肖宇哲又解释道,「我没想过还会像从前那样去爱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放纵,可是,如果还能爱的话,我会一心一意。」
李景慕仍旧不说话,就这么微怔地看着他,看进他认真而专注的黑色双眸里。
快十一点的时候,肖宇哲把李景慕送到了他家楼下,回程的途中,两个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各自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也在抉择。
路再长,也有到尽头的时候,选择再艰难,也有不得不决定的时候。
车子停下的时候,李景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微侧着脸,静静地凝视前方。
李景慕微微垂下眼,轻声说了句:「我先上去了。」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快到楼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传后有人叫了声,「李景慕!」李景慕回头,看到车里的肖宇哲拉下车窗,倾身朝他看过来,「你过来一下。」
李景慕莫名,但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微微弯下腰看着车里的人。
肖宇哲直视他的人,片刻后认真地说:「今后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李景慕愣住,而肖宇哲在这时把手伸出车窗,递到他面前,不说话,就这么专注着看着他。
过了许久,李景慕垂下眼看着他的这只手,没有过多的思考,慢慢把手覆了上去。
感觉着由掌心传递的温热,他同样认真且笃定地回答。
开门进屋刚换上鞋,李景慕的妈妈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妈,怎么还不睡?」
李景慕的妈妈看着儿子,上前摸了摸他的脸,说:「在等你。」
「放心吧,妈,我没事。」
「哎。」李母点头,「和肖宇哲谈得怎样?」
「挺好的。」
「怎么个好?」
李景慕把母亲垂到肩上的一缕斑白的发挽至她的耳后,「妈,我们决定交往了。」
李母仔仔细细地看着儿子,却没有过多的喜悦,许久,才哑着声道:「小慕,你是真心的要和他在一起吗?」
「是的。」
「不是为了安我们的心才这么做的吗?」
「妈,别担心,我真不会再做傻事了。」知道母亲到底在担心什么,李景慕心酸的同时,也更是愧疚。
「妈,放心吧,会好起来的。」李景慕轻轻把母亲搂在怀里,安慰她。
「嗯,嗯。」李母忍着泪,靠在儿子的怀里。
「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妈就放心了。」
李母强忍着泪,却又忍不住从话语之中透露出来一丝期盼和茫然。尽管知道肖宇哲是个好的,可他们的这番安排到底是错还是对?谁也不知道啊。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李景慕就和从前一样骑着电动车去开店了。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就靠他这一家小店维持着生计。店不大,是当初他父母用这些年来存下的养老本和卖老房子的钱开起来的,还好当初离家出走为了生活到底学了些本事,从选店面买器材到开店的经营等等,有李景慕撑着,生意不但做起来了,而且变得越来越好。
李景慕开的是一家影印店,选址靠近一所大学,同时又与一些办公大楼接壤,每日光是附近人员的业务量都够他忙得不可开交。开店不到两个月就因为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又请了两个人手。这样的生活累是累了点,赚的也不过是些小钱,但李景慕很知足。
虽然开店的钥匙李景慕有一把,另一个员工也有一把,但李景慕这个老板还是经常比他们早到开店,同时做一些清扫,随之就坐下来忙碌之前接下的单子。
今天李景慕要接着修改昨天的一个灯箱设计,这是一家夜市烧烤摊要订的灯箱,客户要求是能新颖一点,最好能让顾客看一眼就觉得不错可以坐下来尝尝。要求虽然不多,难度却挺大,李景慕左思右想,除了摊位名称,还把一些引人食指大动的烧烤图片弄成背景放进去,昨天就弄得差不多了,今天是专门修改一些细节的。
没多久他请来的两个员工来上工了,接着工作也渐渐繁忙起来,不时有复印各种证件、论文的,有做标书名片的,也有设计列印传单看板的,有不少都是当天能做完的,无法当天完成的就和客户定好时间交付押金到时候来取,一如既往,忙乱却有序。
唯一不同的就是快关店的时候,李景慕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的一个号码,以为是哪个客户的,接过一听,手机里传来的是肖宇哲的声音。
『下班了吧?』
「啊,马上。」
『今晚要不要出来一起吃个饭?』
李景慕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好。」
『我去接你?』
「嗯,到我家楼下吧,我正好把车骑回去顺便和我爸妈说一声。」
『行,那一会儿见?』
等到对方都已经挂了电话,李景慕还处于一种当机空白的状态中,半晌才幡然醒悟地想,啊,原来他已经是个有交往对象的人了。
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难受,但总觉得没什么脚踏实地的归属感。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自暴自弃地想。
回了家先和父母说了要与肖宇哲出去吃饭的事,李爸、李妈当然高兴不己,还叫他好好和肖宇哲相处,不用担心他们。
害怕肖宇哲来了见不到人,李景慕没有在家中多待,可一下楼就看到了肖宇哲的那辆香槟色的福特嘉年华,便赶紧地走上去先轻轻敲了下车窗,等车里的人看到他才打开车门坐进去。
「久等了?」
「没有,也刚到。」
肖宇哲浅笑,看他把安全带系好才开动车子。
「和我出来吃饭,你爸妈有说什么吗?」
想到父母欣慰的样子,李景慕不由一笑,「他们乐得咱们能有机会多多交流呢。」
肖宇哲哈哈一笑,「我小姨也是,昨晚知道我们决定在一起了,今天不知道打了几个电话提醒我一定要找你吃饭,多多培养感情。昨晚我小姨和你父母一块走的,后来也不知道又聊了什么,我觉得他们都成好朋友了,看这心有灵犀的。」
李景慕开玩笑似地说:「原来你请我吃饭是你小姨的要求啊。」
「这倒不尽然。」肖宇哲左手支在车窗上,右手握着方向盘,微侧着脸看向他这边,说,「我和我小姨说了,不用她这么耳提面命,我好歹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怎么追求人,还是知道的。」
不知道是他的目光还是他的话,让李景慕忽然有点面热心跳,别过脸,装做没看到的把脸挪向车窗外,却没见肖宇哲眼中的笑意更甚。
这次去哪吃饭肖宇哲没有再询问李景慕,而是直接开车带着他去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泰国餐厅,酸辣的菜肴是李景慕老家的口味,也是他的最爱,上菜的时候他挺讶异地看向肖宇哲。而对方也老实向他坦白:「资料完全是我小姨提供的,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你懂的。」
于是李景慕对父母无耻出卖儿子的行径表示由衷的哭笑不得。
两个大男人在对各自的家长如此出卖彼此的行为表示各种无奈好笑的话题之下愉快地吃完了饭。至于怎么解决饭后的消食活动,肖宇哲早有安排,刚好最近市里正在举办与其他城市的篮球比赛,肖宇哲通过内部关系硬是搞到两张当天的门票带着李景慕一块去了。
今天只是一场选拔场,两个城市的球员正在为下一场的比赛火热比拼,李景慕和肖宇哲也不说支持谁,就是看哪个球员顺眼就顺带着支持着他这支球队了。
一开始他们都还有点拘谨,可看旁边的人都这么放得开,加上肖宇哲在一旁从中怂恿,慢慢地,受到感染的李景慕不由放开心扉,与其他观赛人员一样完全融入了比赛时的火热气氛放开了一切扯衣领撸衣袖站起来挥动双手地为球队呐喊助威。
可是最终这支球队还是不争气的输了,两个人无比失望,悻悻然地勾肩搭背离开比赛场地。
但是,很尽兴。
这是最后坐在车上时,他们都不约而同感受到的。
出来后的时间已经不早,肖宇哲就直接开车送他回家,路上,他问一边仍然带着赛后的一点激动余韵的李景慕,「累了吗?」
李景慕看着他,嘴角不禁带着一丝笑意,「不累,还有,谢谢,今天很尽兴,我很久都没这样过了。」
肖宇哲也一笑,「我也很久没这样了。」这些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如果连工作都填补不了寂寞就会把炮友约出来把所有的精力都释放,让自己累得连思考都不能,虽然可以驱散寂寞,却也只是一时的,而且事后,感觉也更疲惫。
其实对于今天的安排肖宇哲还真费了点苦心,少时对喜欢的人花前月下,吃饭、看电影或去游乐园、KTV玩一场如今都不怎么适合两个年龄都超过三十岁的半老男人,好在和人闲聊时知道这段时间有篮球比赛,闻言心中为之一动。
从他小姨那获知的消息,李景慕曾经还是篮球校队的,而他自己自然也没有错过热血激情的时代,既然两个人都与篮球有过不解之缘,何不去看一场?
况且篮球场上的气氛一贯热烈而激昂,或许能更快驱散彼此之间的那一点距离和生疏。
而事后的效果比肖宇哲预料的还要好,也从中可以看出,李景慕曾经的确是一个很开朗放得开的人。
所以肖宇哲今晚的心情很好,李景慕亦然。
送李景慕到了家楼下,他下车前,肖宇哲叫住了他。
「李景慕。」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管有没有事。」
李景慕不由一笑,轻点了下脑袋,「好。」
肖宇哲就坐在车里看他走进楼道中,然后才开车离去,却不知道走上二楼的李景慕正站在楼梯转角的窗口里,目送他离开。
这是个好的开始,也许会有个好的结果,不是吗?
接下来的时间,肖宇哲只要有空就会约李景慕出来,不一定都是去吃饭,如果是周末,就两个人相约去城市外的山林小溪边钓鱼,或者是去打一场网球。如此来往一个多月后,李景慕的妈妈还让李景慕礼尚往来地邀请肖宇哲到家里来吃饭。
肖宇哲为此还精心准备了不少礼物,而且见到两位长辈时他也格外能说会道,再一次给他们留下了好印象,纷纷暗道这次真没看错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关系随着交往时间的增长也日渐加深。
他们都是经历过一次情感磨难的人,都把这一次的感情认真看待,都在用心地维系这次的关系。
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与生活,虽不是天天见面,但却天天通电话,也许是抽出空来的肖宇哲的一句问候,也许是晚上睡前让对方不要忙太晚的一声属于李景慕的叮咛,更也许只是一个简短的短讯,总之都很简单和普通,但是他们都把对方记在了心里。
一个多月,三十七天,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可以无所事事,也可以突飞猛进。
受过挫折的人再一次爱,更是小心谨慎,说他们感情越发密切,是因为只要闲下来他们就会不由地思念对方,说他们还止步不前,是因为除了牵一牵手他们甚至连一个礼貌性的亲吻都没有。
是珍惜、是害怕、是谨慎抑或是还不到时候?李景慕不说,肖宇哲不提,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都存在于对方的心里。
肖宇哲的工作性质就是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交往一个多月,他们也就出来吃过三次饭,见过五次面,其中还包括肖宇哲到李景慕家吃饭的那一次,所以他们更多的还是电话联系。
尽管他们都已三十多岁,可交往起来仍旧像普通的情侣那样,拿起电话,或许根本没什么事,也没什么话,但却不怎么愿意放下,不停地没话找话。
就比如像这样的对话:
『吃过饭了吗?』问这话的多半是肖宇哲,他总是喜欢在中午空闲的时候给李景慕打电话。
「吃了,你呢?」
『正在吃。』
「吃的是什么?」
『嗯,助理帮订的一份速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研究具体都有什么,『有咖哩鸡、蒸肉、炒蛋和青菜。』
「好吃吗?」
『马马虎虎。反正现在是在工地上,将就了。』肖宇哲是搞园林设计的,只要有活干,多半还是亲去现场监督或指导,很多时候早中晚餐也都在工地上解决。
「最近很忙吗?」
『有点,嗯,我后天就能抽出时间休息一下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好啊。」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想吃的东西?先想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嗯,我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这样啊。那就由我安排了,好吗?』
「没问题,我相信你。」
接下来似乎也没什么话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提前放下手机的意思,最后还是李景慕先发话,「行了,你还是先好好吃饭吧,别饿了,有时间我们再聊。」
『好吧,后天我去找你。』
「嗯,好,那就到时候再见了。」
『嗯,拜拜。』
虽然挂了电话,可李景慕还是握着手机情不自禁地看了又看,似乎能从中看出个大活人来。
说好的后天眼看就要到了,第二天李景慕为了能赶完明天的所有工作好好和肖宇哲出去玩,加班加点忙到晚上八点多才关门回去的路上,却接到了肖宇哲打来的电话,可当他刚拿出手机接听时对方却掐断了电话。
李景慕莫名,想了想反打了回去,手机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
『景慕?』交往这一个多月,肖宇哲已经改了称呼。
「刚才怎么给我打电话又挂断了?」
肖宇哲却似乎不怎么想回答。『唔&&』
「怎么了?」
『唉,说好的是明天去找你,可看来我估计是去不了了,就想打电话和你说一下。可电话一打过去又觉得也许明天就好了呢,还是挺想和你出去的,忍不住就又挂了电话。』
李景慕虽然觉得他孩子气的语气和行为有点好笑,可他话里的意思却没能让他放松下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扭伤了脚。』
真的是扭伤了脚。等不放心的李景慕照他说的地址找上门去时,就看到他跳着一只脚来开门,右脚肿成了一个小包子。
注意到他的目光,肖宇哲赶紧道:「真没事,我去看过医生了,小问题,擦点消肿的药明天就能好了。」
「怎么扭伤的?」李景慕赶紧进了屋,反手先关门,然后扶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今天在工地上光顾着和人交代事情,没留意脚下一脚踩空就把脚给扭了。」
「擦药了吗?」
「还没呢,正要擦药你就来了。」
「药呢,我帮你擦吧。」
「就这,茶几上。」说着肖宇哲倾身把药酒瓶拿过来递到李景慕手上。
虽然两个人这个月来见面的次数不算多,但因为经常电话联系,彼此间倒也逐渐形成了一定的相处模式,已经能自然的不带一丝生疏地交谈着。
正如眼下,肖宇哲没觉得让李景慕给自己擦药有什么不对,李景慕也不觉得为他擦药有什么尴尬。拿过药酒瓶,直接就蹲下去,卷起他的裤脚,捧起他的脚先看一眼情况,遂坐到沙发上,把他的脚扶到自己大腿上搁着,打开瓶盒倒出一点药酒在掌心,于双手掌心之间搓得火热,这才捂上肖宇哲扭伤的脚踝处。
「我会用点力揉的,这样才会更快消肿,会有点疼,你忍下。」
让他捂上的地方像烧起来一样的炙热,肖宇哲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开始大力地揉搓起来,那一瞬间的刺激让肖宇哲整个人都痛得绷紧了身体,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
好在紧要关头他保住了男人的尊严没叫出声。
随着李景慕的动作,脚踝处除了肿痛外也开始变得热辣起来,两者混在一起,应该是不好受的,可在一开始的剧痛之后,肖宇哲觉得让他这么揉着其实还挺舒服的。
像是在按摩一样,僵硬的肌肉在被大力揉开之后,舒适感就会随之而来。
这时肖宇哲也开始有空闲打量起身边的李景慕来,他很认真,全心全意地给肖宇哲擦药揉脚完全没注意到肖宇哲的探视,也不知道他这样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在对方心底,留下的是怎样一个平静却浑厚的一笔。
虽然受伤不重,但也影响到了日常的生活,李景慕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就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肖宇哲受了点伤,他今晚要留下来照顾他,他父母一听,表示关心的同时,也自是乐得愿意他们多一点时间相处,还让李景慕好好照顾肖宇哲。
这时间已经是稍晚,听到肖宇哲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时,李景慕立刻就走到厨房里准备给他弄一些吃的,可一进厨房经过一番翻找,心中不由升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慨来。
肖宇哲就一个人住当然是懒得弄吃的,平常都是在外面解决,家里是半点存粮都无,无奈之下,李景慕只好下楼去买。
肖宇哲怕他不熟悉附近的环境本来想跟着的,可他现在这个情况,李景慕能让他跟着去才有鬼了,直接让他一把按回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开门走了。
好在肖宇哲的居住环境不错,楼下不远处就有一家小超市,基本的食物都有,李景慕于是买了一扎面条、几个鸡蛋还有一包火腿,回到家里直接给肖宇哲煮了碗鸡蛋火腿面。
晚上李景慕因为赶工也没回家吃,直接订了份外卖,就这么点东西不怎么经吃,所以折腾到现在也差不多饿了,于是他没客气,多煮了点面条,给肖宇哲盛了一大碗,自己也盛了一碗与他脑袋对脑袋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李景慕问:「味道怎样?」
肖宇哲夹起一筷子面条反问:「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先来实话。」
肖宇哲扬扬眉,「能吃。」
李景慕好整以暇,「假话呢?」
肖宇哲立刻换上一副奸商嘴脸,「亲,好吃得不得了,再来一碗,记得包邮哦!」
李景慕噗哧一声笑了,差点没把嘴里的面条喷出来。
吃完面稍作休息,李景慕让肖宇哲到沙发上待着看看电视,他则负责洗好碗筷收拾厨房。
等他打扫完毕出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在肖宇哲的示意下坐到他的身旁和他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
等肖宇哲觉得时间差不多,肚子也没这么撑了,就问李景慕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李景慕想了想,说:「你先去洗吧,你现在脚不方便,等会儿有什么不便我也好去帮忙。」
肖宇哲没有任何推辞,直接点了点头说:「也行。」
正等他要站起来去找睡觉穿的衣服,李景慕更快一步拦住他,说:「你说东西放哪儿我去给你拿吧,你现在最好少动弹。」
肖宇哲只好坐下来,同他说好放衣服的地方后,又道:「柜子下面的抽屉里有没穿过的内裤你去拿一条来穿,我记得还有套没穿过的睡衣,应该也在这个抽屉里,你找一下。」
李景慕依言去找,很快就找齐了衣物,先把肖宇哲要穿的放进浴室里搁架子上,随后找来一张小凳子搁在莲蓬头下面。
肖宇哲住的是很常见的单身公寓,就一室一厅,浴室倒挺宽敞,还有浴缸。李景慕问过他一会儿要不要泡澡,肖宇哲赶紧摇头,大热天的泡澡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可他现在的情况又不好站着淋浴,于是李景慕干脆找来小凳子,让他自己坐着洗,减少脚的负担。
一切准备就绪,李景慕才出去把肖宇哲扶进浴室,先帮着他把衣服裤子脱了,就剩一条内裤时他小心别过视线,扶着肖宇哲坐在凳子上,挂在墙上的莲蓬头取下递到他手里,把毛巾挂到他脖子,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李景慕才出去不久,电视节目顶多看了五分钟就听浴室里的人哎哟叫了一声,赶紧起身推门进去一看,赤身裸体的肖宇哲不知怎么摔在地板上,给他坐的小板凳则翻倒在一边。
李景慕马上上去扶他:「怎么摔地上了?」
肖宇哲吃痛,又有点尴尬地解释:「应该是凳子太小了,我正给自己擦背,凳子好像有点撑不住我这大块头,给歪一边了。」
李景慕闻言看一眼倒在一边的小凳子,心有戚戚然。
其实这就是他们去钓鱼时常坐的那种布制折凳,因为李景慕实在找不到像样点的小凳子,索性就找了他们之前去钓鱼时就用上的折凳放浴室里,没曾想这种凳子你规规矩矩钓鱼时坐的那样子还挺好,可动作一大些,尤其是擦背时扭来扭去,就有点支撑不住。
可眼下肖宇哲又不好站着,浴缸那边又没有莲蓬头可以让他坐在里面洗,李景慕还是得把侧翻的小折凳扶正,让肖宇哲小心坐下。
「你别动,我给你擦背。」
说着拿起莲蓬头帮他冲洗起来。
肖宇哲身材很好,四肢修长有力,肌肉结实匀称每一块都恰到好处,刚才在帮他脱衣服时李景慕看见心底就不由得艳羡,觉得肖宇哲这男人真是完美得极致了。
现在能更进一步的观看,即便同是男人,李景慕也不禁为这样的好身材着迷,手指在摸上他的背时,指尖因为激动而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而就在李景慕看似心无旁骛实则胡思乱想的冲洗下,背对他而坐的男人似乎也不怎么平静。
肖宇哲一直就觉得李景慕的皮肤看起来手感很好,摸起来自然也是如此。交往这段时间,他们都因为珍惜而小心翼翼没敢过多的接触,顶多是恰到好处时的牵一牵手、摸一下脸,现在李景慕带着热意的手全然贴在他背上,为了擦拭还会上下移动,偶尔还会碰触到他相对敏感的地方,加上这段时间肖宇哲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于是他像个十七、八岁的小毛头一样,冲动了。
「景慕,可以了,你先出去。」
李景慕正给他洗到一半,听到他这么说有点奇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可肖宇哲低垂头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没有多想,站起身正要出去时,眼角忽然瞥见肖宇哲飞快扯过毛巾掩饰胯下的举动。
也都是经历过世事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李景慕于一刹那间领悟了肖宇哲此刻的处境。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离开,反而是蹲了下来,在肖宇哲惊讶的目光之下把手探入毛巾底下,尽管肖宇哲反射性地伸手挡了一下,但他还是坚定地握住了某个深甸甸的硬物。
仅仅是李景慕的手为自己擦背都能让他控制不住,眼下更直接地包裹住欲望的中心,电光石火之间,猝不及防的肖宇哲险些就成为了秒射男。
其实做这一切时李景慕没有想太多,可等他真做了时,尴尬和羞耻同时袭来让他恨不能落荒而逃。可一想到这人是肖宇哲,是他正在用心交往的对象,他还是极力地留了下来,尽管手中的硬物快要把他的手灼伤,也尽心尽力地给予安慰着。
而在肖宇哲的眼里,一直闷不吭声的李景慕表面上平静,可在他被刺激得绷紧身体的间隙,迷乱的目光还是清晰地看见了男人似染了血一般通红的耳朵与脸颊。
这一刻的浴室里,莲蓬头的水还在喷洒,然而两个人之间,除了暧昧,似乎又多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于其中的,名叫沦陷的东西。
事后,肖宇哲有些失力地靠着墙壁,而李景慕则故作镇静地用水冲去手上的东西。他没有立刻离开,毕竟肖宇哲现在脚不方便,他不放心,而是继续为他冲洗了一遍身体。
过程中,肖宇哲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红得快要滴血一样的脸上,心里头莫名就有点痒,总觉得这时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些什么,于是不知怎么就开口解释道:「我平时没这么容易这样&&也许是交往的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没像之前那样出去玩过&&」
李景慕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略略僵硬起来。他听得出对方的意思,交往以来,他一直为他守身如玉。听到肖宇哲说完,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可过了老半天,他也才木着表情脸却红着呐呐地「嗯」一声。
肖宇哲就有点忍不住地想笑,忽然就觉着眼前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的可爱,让他真恨不得拥在怀里使劲地疼爱。
给肖宇哲洗完澡帮着换上干净的睡衣,李景慕整个人也湿得差不多了,他先扶着肖宇哲到床上坐好,自己也拿着衣服进浴室匆匆冲洗了一遍就出来了。
「我给你擦药,擦完了就睡吧。」
正靠坐在床翻看杂志的肖宇哲闻言抬头,看见穿着一身睡衣的李景慕拿着药瓶朝他走来,先往里挪了挪让出位置让他坐在床边。
肖宇哲躺在床上舒服地微眯眼,借着床头温暖的灯光看着正认真给自己揉脚的人,全身心都舒展开后,他有点懒洋洋地说:「景慕,明天咱们去爬山吧。」
李景慕手下又加了下力道让他吃痛,同时意识到目前自己的情况,「你都这样了还去爬什么山啊!」
「也许明天就全好了呢。」
「不可能,都肿成这样了,没个一星期别想好全。」
「唉,可我把明天都空出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没事。」李景慕又倒了些药酒在掌心搓开,接着继续使劲给他揉肿处,「我明天也没事了,可以在家里好好陪你。」
一听这话,因为不能一起出去散心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肖宇哲自己都觉得有点神奇。
他来了兴致地支起上身,说:「我之前存了不少电影一直都没时间看,我们明天刚好可以看一看。」
李景慕一边揉一边对他笑着,说:「行,伤患最大,你说怎样就怎样。」
肖宇哲满足了,又躺回床上。
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觉得差不多了李景慕才停手,看一看昏昏欲睡的肖宇哲,他盖好药酒瓶盖,帮他盖好被单,小心把床头灯关上,摸黑正要退出房间外时,房间的灯却啪一声亮了。
「景慕,你要去哪?」
本该要睡着的人正撑着上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李景慕便道:「我到外面沙发上睡。」
肖宇哲一笑,问他:「为什么要去睡沙发?」
李景慕正想要解释这里只有一张床他不睡沙发睡哪的时候,对上肖宇哲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他这么问的实质含意。
肖宇哲拍拍旁边的空位,又道:「床这么大,为什么要睡沙发?」
李景慕无言,良久之后,他走过去,揭开被单,躺到床上。肖宇哲这才满意地倾身关上灯,躺了回去。
两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过了片刻,肖宇哲的声音于昏暗的房间内响起,「景慕,睡了吗?」
「还没。」又不是睡神,马上就能适应新环境睡着才是见鬼了。
「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李景慕不由朝他那边翻过身去。
而肖宇哲忽然靠过来,压在他的上方,黑乎乎的房间里,李景慕依稀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我想起,我还没有给你晚安吻。」
随着他的话响起,是他的脸正逐渐朝自己靠近,李景慕不禁屏住呼吸,下一刻,柔软温热的触感贴上他轻轻抿起的唇。
不是一触即分的亲吻,它一直停留,在李景慕习惯它带来的悸动和温暖而渐渐放松下来时,肖宇哲的舌头轻撬开他的唇坚定而快速地探入他的口腔。而李景慕在一开始的僵硬之后,很快放松身体,柔顺地接纳着它的入侵,并在它的带领下,逐渐地意乱情迷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攀附上肖宇哲的肩膀,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本能地迎合享受着。
亲吻的时间持续得很长,等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肖宇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
此时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而他就借着这模糊的光芒用手指轻画着李景慕的轮廓。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段时间过去后,呼吸由急促回归于平静,他们也都冷静了些许。
深夜的空间分外宁静,肖宇哲轻轻躺回去,把被单给李景慕盖好,左手环上他的腰身,右手轻轻拍他的背,说:「睡吧,晚安。」
李景慕也轻轻地答:「嗯,晚安。」
一夜无梦,肖宇哲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舒服地一觉睡到天大亮。身边已经没有人,可那种有个人陪着自己睡了一晚的充实感依然存在。
屋子小的好处,是不用过多寻找,就能找到想见的那个人。
李景慕正在阳台晾晒昨晚他们换下的衣服,一大早他就拿出来洗了。今天阳光很好,洗衣机甩干的衣服不用半天就能晾干了,他在肖宇哲这里就这么一套衣服,换下后不赶紧洗好晒干他就没衣服换了。
感觉到身后有人,李景慕回头,看见是肖宇哲,不由就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温暖的阳光之下,他温和的笑,在对方心底烙下上一个永不抹灭的印。
肖宇哲没出声,李景慕也就含着浅浅的笑继续晾晒换下来的衣物,包括他们的贴身衣物。
等他忙完朝肖宇哲走来,肖宇哲才开口道:「起得很早?昨晚睡得不好?」
「不是,起得比平日都要晚了。」这倒是大实话,李景慕的生理时钟很苛刻,平常每天早上六点半他总是能准时睁眼,今天醒来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真把李景慕吓一跳,没想到会起这么晚,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个人身边身心都能放松的缘故。
想到这儿,李景慕嘴角的笑不由加深,他望着对面的男人,说:「我本来想熬点粥,可你这什么都没有,我就下楼买了小笼包和豆浆,今天早上就吃这些,你不介意吧?」
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肖宇哲终于有点忍不住,右手按住他的后脑揽到自己面前,先是与他额头紧密地贴了一下,接着是鼻子与鼻子相互磨蹭磨蹭,最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怎么会介意,只要是你准备的,我都喜欢。」
等他放开被他的亲昵行为弄得有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人后,看见他这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又倾过身去亲了一遍。
李景慕让他闹得酡红着脸,半天才吭哧出这么一句:「在国外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肖宇哲手还按在他后脑上,闻言右手直接在其间揉了揉,把他一头短发揉乱,只笑不语。
并不是在国外待过,表述情感就都会这么直接,其实这是他的习惯,曾经面对那个倾心一切去爱的人,这是他们之间最经常会做的行为。
或许是悲哀,或许是幸运,悲哀这样的习惯已经深植于灵魂之中难以解脱,幸运还会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再次起了疼爱亲近的念头。
肖宇哲处理事情一向是有备无患,所以不仅是没穿过的睡衣和内裤,连牙刷牙膏和毛巾要买总是买一大堆,免得每次需要用上时总是找不到。现在看来他的这种准备的确很有用,至少李景慕不用特地去买这些日常必需的生活用品了。
李景慕忍不住调侃他道:「家里一粒米都没有,这些东西却准备得这么齐全,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什么。」
正一口一个小笼包的肖宇哲不顾形象咧嘴一笑,「我天天需要刷牙洗脸洗澡,却几乎不在家里开伙吃饭,所以这是正常现象。」
说到这似乎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望着李景慕道,「不过以后真要在家里准备一些吃的了,我可不想以后你再来却什么都没有。」
李景慕喝豆浆的动作一停,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没说什么接着喝豆浆,想装做什么都没听见,嘴角却因此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吃完早餐,李景慕草草收拾了一遍桌子,就让肖宇哲到沙发上靠着,先前他就查看了他的脚,不知是不是他昨晚认真擦药的缘故,昨天还肿得跟个包子似的地方已经消下去大半,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他打算再接再厉,继续为肖宇哲揉脚擦药。
肖宇哲像听话的大爷似地半靠在沙发垫子上,受伤的脚枕在李景慕的大腿上,任他为自己擦药酒。
看着窗外明媚的太阳,肖宇哲还是稍有遗憾地说:「今天为了能和你一块出去好好玩一玩,我之前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可惜今天全泡汤了,都怨我,怎么都不小心一点。」
「反正我们还有时间,下次去不也是一样。」正努力给他擦药的李景慕抽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昨晚不是说要看电影吗,我也好久没怎么看了,你都收藏了什么好片啊?」
说完半天发现一直没有回声,回头一看,发现肖宇哲正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不由问:「怎么了?」
肖宇哲笑道,「我喜欢你刚才的那句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嗯,是的,我们会有很多时间。」
李景慕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由笑了。
等真要开始看电影了,李景慕才再次发现他与肖宇哲之间的差异。肖宇哲毕竟是留过洋的人,收藏的电影几乎全是国外的原声电影,而且还是原字幕不带翻译的,这对他一个大学都没毕业就出来工作的人而言,看这些等于是在看天书。
李景慕正在从大量让他看得头晕眼花的外国语影片中翻找出至少一张能让他看得懂剧情介绍的影片时,一直盯着他看的肖宇哲从他纠结的目光中终于想起来了某件事。
他不顾李景慕五分钟前不准他乱动的吩咐,踮着右脚一上一下地靠过来,一只手在众多影片中快速地扒拉了一下,果断地推回抽屉站起来,说:「走,开电脑我们上网看你喜欢的影片。」
李景慕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人也站了起来可还是有点犹豫,「你不是说这些电影你一直想看吗?」
一只脚站不稳就索性靠着对方并揽上他的肩膀,肖宇哲毫不介意地道:「没事,等以后我找到中文字幕版了咱们再一起看。」
「可是&&」
李景慕正想说他自己看不看无所谓,主要是想陪他看而已,就听肖宇哲又道:「看电影自然是要两个人看得懂,才能有交流的话题和乐趣啊,要不然只有一个人干看着,另一个人完全接不上话,又何必要看呢。」
李景慕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挺对,便没再说什么半搀着这个能说会道的伤患坐到电脑前面了。
可两个人最后都没看成电影,李景慕没什么特别想看的,肖宇哲也不清楚最近都有什么好看的中文片,随意看了几部片两人都不喜欢,索性关了不再看,玩起了游戏。
一开始是玩牌,你一局我一局,后来肖宇哲手气太差一直输,直嚷着不玩了,李景慕笑嘻嘻地接过滑鼠连赢几盘顺带给靠在一边的人丢了个得意眼神。肖宇哲孩子脾气一上来,说玩别的肯定不会这样,结果两个人玩来玩去,什么捕鱼大王,什么超级富豪和什么打泡泡,连最弱智的连连看都玩遍了,最后不知怎么就打算玩一玩网游。
肖宇哲因为工作关系,家里的网速尤其的快,将近4G的游戏包只用不到半小时就下载完毕,可等游戏包下好也安装好时,李景慕一看时间,都快中午十二点了,想起肖宇哲家里什么都没有便说要去买点吃的回来煮。
一开始肖宇哲不想李景慕辛苦说要叫外卖,结果李景慕直接送了他个白眼说晚上不会也是要叫外卖吧?
肖宇哲完败,李景慕笑着起身打算去阳台看看早上晒的衣服干没,换上去买菜,知道他的打算,肖宇哲直接把人带进卧室,两个人身材差不多,但肖宇哲比他略高,因此他自己的衣服李景慕肯定能穿上,就是略显得有些宽大,不是甚为讲究的人根本不会介意。
肖宇哲看李景慕穿戴完毕,很是满意,自己也换上一套衣服。虽然李景慕不让他跟着去,却让他以一个人在家里憋得慌不让他出去透口气他会窒息的种种借口给挡了回来。
李景慕无奈,可想想楼下就有超市,并且上下楼都有电梯,对他拐伤的脚负担不大时,勉强同意了。
于是乎两个大男人就出了门,因为不是周末,上下楼的人不多,下楼时电梯就他们两个,肖宇哲玩心大起,在摄影机照不到的角落,牵起了李景慕的手左捏捏右捏捏,满足于软硬适中的温暖的触感。
李景慕让他闹得实在没了脾气,却也一直让他闹,直至电梯打开,察觉外面有人时,他才略显紧张地抽手。
在超市买菜的过程简单而温馨,肖宇哲总在一旁提意见,李景慕负责挑选,并结合自身的厨艺水准,不停给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肖宇哲泼冷水。尽管如此,最后买的东西还是有点多,米就买了二十斤,大大小小从最基本的调味品到今天要吃的各种菜,盛菜的一些盘等,不算肖宇哲这个伤患,让李景慕一个人提上楼都很是艰辛,于是找了超市的员工帮忙送到家门口。
回到家里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李景慕就立刻撸起衣袖开始,同样把想来帮忙的伤患一脚踹回了客厅。委委屈屈的伤患肖宇哲坐到电脑前,看到已经安装好的游戏,想了想,打开。
约四十分钟后做好一菜一汤的李景慕正要叫他吃饭,发现他正对着电脑玩得起劲,一时好奇走过去一看,看到他正操纵着一个小人举着一把弓箭一边跑一边射,唰唰几个炫丽的招式过后,箭就像雨一样落在追过来的一堆小怪身上,只听几声嘶哑的惨叫声后,小怪被消灭了。
「花开慕景。」李景慕轻轻念着游戏里的角色名。
肖宇哲闻言回头一看,咧嘴一笑,「怎么样,名字取得不错吧。」
李景慕装模作样轻哼,「没想象力,盗用我的名字。」
「那我允许你也盗用我的名字,一会儿你也开个号吧,我玩了玩感觉不错,你可以练治愈系的职业,你这人就特别适合练治愈系的。」
李景慕没吱声,看他又消灭了一波小怪拍拍他的肩膀,「开饭啦,先去吃饭。」
饭桌上,肖宇哲让他也一起玩,他可以贡献出自己的笔记型电脑,他们可以一起刷怪升级。
李景慕觉得下午也没什么事,玩一玩当消磨时间也好,就点头同意了。等两个人吃完午饭,李景慕收拾好厨房出来时,肖宇哲已经把游戏复制到笔记型电脑上,李景慕只用坐到电脑前建立角色输入名字就可以了。
游戏基本上有四大职业,有主攻击、主治疗、主暗杀和主防御,李景慕坐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肖宇哲,选职业时他略一犹豫,瞅了肖宇哲一眼,还是选了治愈职业,男号,创建名字的时候他思考片刻,也输入了四个字,「折翼思宇」。还没点确定,就听肖宇哲问道,「景慕,怎么样选好职业了吗?」
「好了。」
「什么职业?」
「治愈。」
「哦,正好啊,有你在我可以专心刷怪不怕掉血了。名字叫什么?」
等了片刻不见回答,肖宇哲扭头看他,再次问:「名字是什么,我加你好友。」
李景慕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折翼思宇。」
「什么?」肖宇哲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什么,又问了一次。
这次李景慕不再吭声了,对着电脑里的四个字觉得尴尬极了,正打算删除掉重新起名,肖宇哲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扑过来一挡,看清是哪四个字,迅速果断地握住滑鼠点了确定。
电脑里「叮」一声,表示角色已经创建完毕,而肖宇哲已经没心情再理会,他盯着李景慕,喃喃道:「折翼思宇嘛,好名字。」
脸颊有些发烫,李景慕还没来得及解释,嘴巴就让人堵上了。
若不是忽然停下来,怎么会看见花开灿烂的景色发现此处静好。
若不是翅膀被折断,就永远不会知道思念天空是什么样的滋味。
有些东西,不是停下来,不是失去,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也不会珍惜。
两个人的角色一起互相协助忙碌一下午,已经二十多级,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李景慕去做饭的时间了,等饭后他抽空到电脑面前看一眼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肖宇哲操纵着他们的两个角色坐到了海边。
游戏里的画面极美并且真实,游戏里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沙滩上面向蔚蓝的大海天空,风时不时吹来,海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又退下,耳边还能听到沙沙的浪潮声,美好得让李景慕久久伫立回不了神。
肖宇哲从他背后抱住他,轻声说:「等哪天我们都抽出时间,一起去看真实的大海天空,好吗?」
李景慕没应声,手却紧紧地握住环抱住自己腰身的双手。
两个都是年纪迈进三十大关的男人,在小孩眼里也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人,像这么尽情玩一天游戏的时间很少很少,日后这两个角色也没什么机会去升级做任务,他们偶尔上线也不过是为想念对方所起的这个名字,并且不管在游戏里离开再远,下线之前,都会回到这片海边。
李景慕只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第二天他早早起来为两个人准备好早餐吃完,道别有点不舍的肖宇哲拒绝他相送,自己骑着电动车去开店了。
关上门,望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房子,原来就不大的小公寓,肖宇哲莫名觉得空旷,先是翻出之前没画完的设计稿涂涂改改画了大半天,实在没心情就放回去,索性开了电脑把两个人的帐号都挂上,双开着继续打怪升级。
可没等两个小人升两级,折翼思宇的号就被强制下线了,肖宇哲正困惑查找原因的时候,这个号又叮一声上线,没一会儿就看见上线的人茫然地左右转一圈,对身边的花开慕景打了一个问号问:『怎么停在这儿了?宇哲,你上线了?』
肖宇哲只觉得胸口一窒,嘴巴却忍不住地笑了,笑得他自己都觉得会很丑,手里同时在打字,『嗯,怕你没空玩,正开你号帮你升级呢。』
折翼思宇:『我在店面,现在没什么事,就上游戏来看看。』
花开慕景:『游戏你下载了很久吧?』
折翼思宇:『还行,开了电脑就在下载,再忙一点别的回来看看就下载好了,不过网速没你那快,下了差不多三个钟头。』
花开慕景:『快中午了,准备吃饭没?』
折翼思宇:『嗯,再过半小时就要去订餐了。你的午餐我都放冰箱里了你饿了拿出来热一热再吃。』
花开慕景:『我知道,你早上就交代过一次了。不过景慕,我脚还没好,晚餐可怎么办啊?』
折翼思宇:『晚上我还过去,不过得先回家拿换洗的衣服,可能要晚一点。』
花开慕景:『景慕。』
折翼思宇:『嗯?』
花开慕景:『景慕。』
折翼思宇:『什么事?
花开慕景:『没,就是想喊喊你。』
折翼思宇:『&&』
花开慕景:『景慕。』
折翼思宇:『你有完没完!』
花开慕景:『(┬┬)我这次是想说,我晚上想吃糖醋排骨。』
折翼思宇:『&&』
折翼思宇:『不和你扯了,我现在有事先离开一下,你慢慢玩。』
这句话说完折翼思宇就一直没动静了,肖宇哲等了一会儿也没离开,就把自己的小人挪到折翼思宇的身边,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把折翼思宇抱在了怀里,然后他就支着脑袋看着萤幕里的两个小人笑,想到晚上就能见到对方,心里就只觉得满满地。
要关店面前李景慕就先和家人打电话说过不回家吃,但要回家拿换洗的衣服,等回到家,就看到他妈妈坐在沙发上织毛衣,餐桌上放着一个保温壶。
他妈妈一见是他一边织毛衣一边问:「宇哲那孩子的脚怎么样了?」
「好大半了,就是走路还不怎么方便。」
他妈妈一叹,「伤筋动骨的,好得慢,你有照着我说的办法给他揉脚没。」
「有,昨天搓了药酒早中晚揉了三遍,要不然也没好这么快,还是妈的办法好。」
「贫嘴。」他妈妈斜了他一眼,织针朝餐桌上指了指,「桌上是我给肖宇哲煲的骨头汤,你帮我拿去,让他多喝一点,好快点。」
「好,我先进屋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去吧。」
等李景慕收拾好衣服拎了保温壶准备出门都没看见他爸爸,就问:「爸呢?」
「新认识了棋友,最近老在外头下棋,有时候吃饭的点到了都不知道回来。」话音刚落,就听门锁咔嗒一声,李景慕的爸爸就走进来了,让他妈妈白了一眼,「还知道回来吃饭啊。」
李爸好脾气地呵呵笑,「不就是多下了一会儿棋嘛。」看着李景慕问,「回来了,这是又要出去,不在家吃饭?」
「嗯,肖宇哲脚还没好,我再过去照顾几天。爸,我先走了啊。」
「GG,去吧。」
看着儿子出去关门,李爸对老伴说,「咱们儿子看把人伺候的,他都没这么伺候过我们。现在就住上门去照顾了,以后还不得和人住一起呀。」
此话又引来老伴一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嘛,以后小俩口不住一起难道还分开住?」放下手上的活计,拍拍衣服上沾上的毛线站起来,「再说了,我照顾了你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怎么照顾过我呀,吃饭都还让我端上来。」
李爸一听,知道自己回来晚了老伴生气了,赶紧示好,「我去我去,您坐着,我去把饭菜端上,全在厨房里是吧,我这就去端来。」
李妈撇开眼,哼了一声,李爸立刻灰溜溜地夹尾巴进厨房端饭菜去了。
鑫城是个小城,李景慕骑着电动车嘟噜噜不到一小时就跑了大半个城市来到肖宇哲家楼下,刚把车停稳锁好走到一楼电子锁前刚按完楼层号码对方几乎是立刻就给他开门了。
上了楼见到肖宇哲他就问:「怎么开门这么快?」
肖宇哲道:「我早在阳台上看见你了。」
「这是什么?」肖宇哲指着他手中拎的保温壶问。
「我妈给你烫的骨头汤,先拿去垫一垫肚子,我这就去做饭。」
肖宇哲把壶打开一看,说,「这汤这么多我们一起喝,饭先不急着做,你休息一下再做。」
「也好。」
李景慕妈妈的手艺很好,保温壶一打开逸出的香气让李景慕立刻就咽了口水,深觉得肖宇哲这提议很好,便放下带来的衣服进厨房洗了洗手,拿出碗筷和肖宇哲一起分享着吃完了这一壶玉米骨头汤。
依然是一个平常也平静的夜晚,第三次的同床而睡,除却没有最后的一步,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已经和普通的情侣一样。
或许是一个热情也或许是一个温柔的晚安吻后相拥而眠,结束了这平静也平常的一天。
肖宇哲手上有几件单子都正在施工中,因此就算脚上的肿伤还没好全就又得重新投入到工作的怀抱中。李景慕虽然无奈,可看他休息才第二天电话就和催命似地一个接一个也不好叫他再多休息几天,又担心他就这么跑去工地不小心又磕着碰着,让好不容易好了大半的伤势加重,不但日间照三餐的主动打电话,晚上继续骑着他的小电驴绕着大半城市跑过去照顾他,给他烧菜做饭、擦背揉脚。
这样的日子肖宇哲完全不觉得烦,甚至还乐在其中,别说原本就不算什么伤的瘀肿,他甚至还有点觉得脚就这么肿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即使曾经与某个人爱得要死要活不顾一切,可从头到尾他都是陪笑脸伺候人的角色,像这样把他记挂于心时刻惦记无微不至照顾的人,说实话,除了他小姨,也就只有李景慕了。
肖宇哲的伤的确只是小伤,没几天就好全了,李景慕没了继续住下去的理由,其实他继续住着也完全不需要理由,知道他晚上不会再过来的当天早晨,肖宇哲明显显得欲言又止。
他想叫李景慕干脆就住下来,可他知道李景慕骑着个电动车来回一趟差不多就两小时,就算他从没当面和他喊过累,肖宇哲也知道不容易。电动车不比汽车好歹刮风下雨能挡挡,尽管没有堵车加油的麻烦,相对的危险系数也高。
所以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本来打算开车送李景慕去工作,还让他给推回来了。
「我坐你车,那电动车不得又放你这啊,晚上我还不得回来取?我不用送,而且你也要赶着去上工吧,一大早就起码十个电话了,赶紧去吧,不用担心我。」
肖宇哲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在门口伫了一阵,最后他摸摸李景慕的脸,说:「钥匙我已经给你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都行。」李景慕住在这的第一天就拿到了肖宇哲家里的备用钥匙。
李景慕握上摸着他脸的手,轻轻拉下来,用力一握,松开,「我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肖宇哲在他出门前补上,「没事也要电话联系。」
李景慕给了他一个笑容,开门走了。
看着大门关上,肖宇哲把背靠在鞋柜上,可还没来得及思考些什么人生大事,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只得无奈地一叹,走过去接电话了。
接下来又是好几天不见面,第五天晚上在家里吃完饭,想起肖宇哲今天给他打电话说要去外地,晚上才能坐飞机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有没有吃饭?这么一想李景慕有点坐不住,直接就起来回房给他打电话去了。
看儿子才坐下来陪自己看了不到半小时电视就跑了,仍在织毛衣的李妈乐呵呵地给了一旁自顾自下棋的老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过你儿子这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没?」
李爸不以为然,「恋爱中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
李妈甚是得意,「当时你追我时也这样。」
李爸横了她一眼,背过身去不搭理她了。
李妈接着笑,手中一边不停地织,「都这么些年了,脸皮还这么薄。」
话说房间里头特意避开父母给肖宇哲打电话的行为显然没有半点效果,压根不知道母亲对他的一言一行了若指掌的李景慕直接按两下手机快捷键就拨通了对方手机。
『景慕?』
「嗯,是我,你到了吗?」
『刚下飞机,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看来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嘛。』
「吃了没?」
『刚在飞机上吃了几个面包和一瓶牛奶,不过一会儿还得去找点吃的。这一天一赶的,可把我累死了。』
肖宇哲之前有在电话里和李景慕说过新建的某座社区的园林理念是健康环保新能源,材料方面也必须与主题贴合,刚好之前在某个展会上他发现了几样很适合这次主题的新型材料,不过生产商是外地的,他只得千里迢迢打飞的跑一趟,主要还是确认这方面的材料的确可用也足够用,然后订下来。
李景慕没接触这一行前,估计也和外行人一样只知大概,就好像一张设计稿画出来交下去,就会有人完成。其实不然,从稿子出来为保证自己的想法得到认同必须与上司沟通与客户沟通,为确保品质价格都不出问题与材料建筑商沟通,甚至为工期按时完成不会被肆意而为导致拖延时间与工人沟通,为了尽善尽美不出纰漏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些看着外表光鲜的职业实际上也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此时听到他喊累,李景慕嘴巴快过大脑地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说完又觉得尴尬,他干的这一行虽然多少和设计也沾上点边,可根本不是那回事,而且他根本不懂园林设计这块,问也是白问。
肖宇哲自然听不出来他此刻的不好意思,在他说完后,带着笑意说道:『在我想你的时候你打电话过来和我说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这下李景慕是真说不出话了,精神上觉得很不好意思,内心却微微透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愉快轻松。握着电话不出声,就算握得手机发烫也不松手。
这种和初恋一样的又酸又甜的感觉是什么回事?却又不像初恋的时候,那么的浓烈,仿佛所有新出的烈酒在岁月的沉淀之后,变成润口的绵远流长。
『怎么了?』他不出声,电话那边的人声音稍稍压低,『不好意思了?』
李景慕真觉得要是肖宇哲此刻站在他面前,他能掐死他,完全是被人插穿心事,恼羞成怒的。
虽然肖宇哲老是说这和他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没关系,但李景慕就觉得有些话有些事,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坦然地说出来或做出来。
「你&&」李景慕开了口,声音有点沙哑。
『什么?』
「你还是赶紧去找吃的吧,我不打扰你了。」完全是一副想挂电话的意思。
『呵呵,景慕。』肖宇哲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我们五天不见了吧,我是真的想你了,明天下午我估计能提前离开,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可能只有短短的两、三个小时,但是,我想见你。』
对方醇厚的嗓音在低柔平静地述说,就像是一颗接一颗不大不小圆润的石头击入湖中,荡起一波又一波不激烈的水纹。
不知不觉就说了声好,其实心底也是没有半点抵抗的意思。
放下握着发烫的手机坐在床边,李景慕莫名地想起第一次见到肖宇哲的时候,耀眼的灯光下高大英挺的男人,眼角不经意地扫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那时的他忽然就觉得那人,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肖宇哲说要接他,李景慕没细想过怎么接,原以为就和平常那样下班后肖宇哲会等在自家附近。可第二天不到下午四点,当李景慕正对着电脑处理一个客户需要的广告宣传单时,肖宇哲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说没被吓到那是骗人的,一下子站起来的李景慕都有点说不清楚话了,「G,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这儿的?」
肖宇哲笑着把他按回椅子上坐好,自己也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身边,「昨天不是说好了,我来接你下班啊。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店就在这的,我想,不用我再阐述一遍了吧。」
自然不用细说,必定与他老妈脱不了干系。
他们一坐下来,李景慕反而像个客人一样局促,「我还得两个多小时才能走。」
「没事,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情,这次不经你的同意就跑来,不过是想早点看见你。希望没打扰到你。」
对着他的笑脸无言片刻,李景慕忽地又站起来,「我去给你倒杯水。」肖宇哲拉回他,「不用,我不渴。」
「那我给你找点吃的&&」
这次他还没动就让肖宇哲直接按住,「不用,我不吃。」他深深看他一眼,说,「怎么,你不想我来这找你?」
「没有。我只是&&」李景慕不知所谓地摸了摸滑鼠,「嗯&&有点紧张&&」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我这地方小,又乱&&」
「这很好。」肖宇哲对上他的眼,「选址好,看得出来你很有眼光。」
李景慕蓦地撇开目光,佯装镇定地看着电脑,可不经意间摸了摸发红的耳朵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
肖宇哲只是一笑,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这是你设计的吗?」
「不是什么设计。」旁边坐着就是真正的专业人士,李景慕可不敢班门弄斧,「这只是广告宣传单,广告词和图片什么的都是客户提供的,我所做的只是排版列印出来而已。」
「哦,这印出来的是彩页吧?价格会比一般的列印还贵吧?」
「还有很多因素,彩页肯定比黑白页贵,但是彩页用的铜版纸又有重量之分,越厚的自然越贵,但也不是越厚越好&&」
面对自己熟悉的领域,李景慕难得地侃侃而谈。肖宇哲一边听,间或又提问几个问题,李景慕知无不言,因肖宇哲意外出现产生的紧张与不知所措随着交谈的深入而消逝。
虽然李景慕说只是需要排版列印,但真如此简单人家也不会特意花钱找上门来了,要想得到客户的满意乐意掏钱出来,也需要花费一定的心思。
李景慕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渐渐忽略了身边的男人,肖宇哲丝毫不介意,他可不想因为他的关系延误他关门的时间,到时候不能一起出去吃饭,反倒得不偿失。
于是就打量起李景慕的这家小店来,如他所说,地方小,正因如此,堆放的杂物一多再怎么整理也会显得乱。他来时店里还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正坐在店面外的小凳子上裁剪纸张,大约是在为装订什么书册做装备,看到他走进来以为是客人连忙站起来招呼的时候肖宇哲才想八成是李景慕招来帮忙的人手吧。
现在看他和自己老板是认识的举止又甚是亲密,便只冲他笑了笑又坐回去继续忙他的去了。
有他在,李景慕能专心一致才怪了,此刻见他摇头晃脑地到处看,想他可能是无聊,便对他说道:「宇哲,你可是专业设计的,能给我提一些意见吗?」
「什么意见?」肖宇哲立刻让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比如我现在排的这个宣传单。」李景慕指了指电脑,「客户要求背景颜色是紫色,因为这和他们店面的装修一致,给人一种整体的感觉。可他们给我的照片我总觉得把它配到紫色背景里感觉非常微妙,尤其是电脑里呈现的颜色和列印出来后实际的效果是有一定差异的,等印刷出来颜色会显得很沉闷,我总觉得需要有点变化,可又无从下手。」
「嗯&&」听到他的话,肖宇哲认真看了看电脑里的图片,沉吟片刻,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没必要完全按客户的要求整张彩页的背景都用深紫色,相反,你可以把背景换成其他和紫色相搭的颜色,比如浅紫、米色、金色,然后把客户要用的深紫做成专门用来包装礼盒的缎带,整张彩页做成一个礼品盒的模样,他们提供的照片做成小卡片的样子,让拿到彩页的人都有一种正在接受一份精美礼物的感觉,让人有拉开缎带一探究竟的冲动。深紫的颜色作用于点睛,自然不会让人忽略,而且不需要大量使用导致印刷时出现颜色差异,你觉得怎样?」
肖宇哲的专业虽是园林设计,但在学校里的时候一切都是从设计图纸开始,不管是平面设计还是色彩的运用,自然有一定的研究,因此他刚才所说的确是经过一番严格考虑的。
而他一说完,李景慕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就像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他刚才的那种点子一样,肖宇哲却看似信手拈来,这难道就是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
其实在这一行干了多年,李景慕虽然不是专科出身,好歹在经验上补充了这方面的不足。他与肖宇哲唯一的差距就是,他的思维过于僵化,好比客户说要紫色背景他就把想法死死刻在背景一定是紫色的层面上,尽管他自己都看出问题却也没办法跳出这个圈子另外换个思考方向。
这方面的差异,不仅是天性,和自身的生长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因此,李景慕和肖宇哲的生活与情感经历看似十分的相像,可细节之下,却是完全的南辕北辙。
「我这就试试。」在被肖宇哲震到之后,李景慕很快就回过神来,略显兴奋地重新建一个范本,按肖宇哲方才所说的做起图来。
其间又与肖宇哲交流不少意见,约一个小时后,当整张图比较完整的呈现出来时,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嗯。」看着成品,肖宇哲摸摸下巴点点头。
「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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