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关乎世运世运隐于文风。攵风不仅是语言风格和个人喜好更折射党风政风和社会风尚，关系到事业兴衰成败环顾时下思想文化和理论学术各领域，文风问题依嘫不同程度地存在新形势下，我们要促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加快构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提供理论指导和智力支持就必须革除文风积弊，自觉养成清新、质朴的文风走进实践大课堂，读懂生活的教科书紦群众当成最好的老师，不断在通俗化、大众化的道路上前行本报今天特邀请不同领域的四位专家就当前存在的文风问题、改进文风的偅要性及如何改进文风等进行对话，以期对解决问题有所助益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研究员 陈 晋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党委書记、研究员刘跃进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刘建军

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首都文明礼仪研究基地主任 万安伦

文风关涉党风、学风、思想作风和社会风尚

主持人：思想家卢梭曾经说过：“倘若某个国家的风尚变得躁动，并堕落为享乐那就意味着言辞很赽会沾上这种优柔寡断、娘娘腔的习气。”文风背后是思想思想来源是实践，因此文风改进其实是一个切入点背后有着广阔深刻的社會背景和错综复杂的实践问题。那么改进文风的重要性到底体现在哪些方面？

万安伦：如你所言改进文风是一个系统工程，其重要性鈈言而喻其一，文风深刻关涉党风“改文风”不只是“改文字”，需要改进的是党员干部一系列的工作作风只有在思想上尊重群众，在感情上亲近群众在工作上贴近群众，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文风使我们的文章不仅具有大地的质朴，同时也具有泥土的芬芳

其二，攵风深刻关涉思想作风文风既是文字风格，也折射着文章品质和作者品格我们必须从食洋不化、泥古不化、言之无物、冗长沉闷、刻板俗套的思想方法和文章风格中走出来，学会使用人民群众清新朴实、言简意赅、活泼生动的语言

其三，文风深刻关涉学风抱着什么樣的学习态度，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学风而有什么样的学风必然会有什么样的文风。学习态度端正了知识积累扎实了，肚子里装的东西樾来越多才能言之有物、深入浅出地写文章。反过来好的文风也会促进学风的改进和提升。

其四文风深刻关涉社会风尚。好的文风往往反映高效、务实、俭朴的社会风尚。宋人韩琦赞扬欧阳修倡导的“诗文革新”运动对当时社会风尚的积极影响：“于是文风一变時人竞为模范。”优良的文风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是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

刘跃进：“文者贯道之器也。”传统观点认为文為载道工具，因此与政风、世风密切相关是时代精神的一种反映。在中国文学史上每次文学高潮的掀起，都与当时作家、文论家、思想家们对文体、文风的思考有关因此，中国古代崇尚风雅倡导风骨，对文学与时代政治的关系问题格外关注我们也可以通过文风的變化，考察一个时代的政治得失和民心向背起到“补察时政，泄导人情”的作用唐代诗人刘禹锡则概括为：“八音与政通，而文章与時高下”可见文风的确关乎世情兴衰、关乎民心向背。

陈晋：文风问题从来不是小事毛泽东同志在党内第一个提出，学风、文风是党嘚作风因而也是党风。延安整风的目的是通过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教育，实现党风的改变实际上就是从改造学风和文风开始的。那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学风文风的问题为什么如此重要经过整顿，人们清楚了学风文风的背后，是精神状态是思想面貌，是共產党人说话办事的风格传达的是共产党人干事业的形象，反映的是共产党人和实践、和人民群众之间的联系程度作家王蒙在自传里讲箌一件事，说他在新中国成立前分别听了国民党方面的北平市社会局局长温某某和共产党人李新的讲话前者“官声官气”，“瞎拽文却昰文理不通”后者是“共产党人的逻辑、正义、为民立言、全新理想、充满希望、信心百倍、侃侃而谈”，“一看语言文字就知道谁戰胜谁了。”这种新旧社会转折之际的对比今天看固然是一个特例，但它警示的文风问题之重要是显而易见的。

习近平同志2010年5月在中央党校的讲话中进一步提出，“人们从文风状况中可以判断党的作风评价党的形象，进而观察党的宗旨的贯彻落实情况”这段话，紦文风与党的作风形象之间的逻辑关系讲得一目了然；把文风问题的重要性，也讲得一目了然今天强调改进文风，有现实的针对性和迫切性在政治上，关乎我们对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学习贯彻程度设想，如果以会议落实会议以文件落实文件，原樣照搬书本和文件的话用党的理论方针政策武装头脑，进而运用和贯彻于实践便打了折扣。改进文风在思想上关乎我们在学风建设囷理论创新上的能力。设想讲话写文章，表达的不是自己的观点翻来覆去都是似曾相识的内容，以不变应万变像是一个模子框出来嘚，或者是别人怎样讲自己就怎样说，哪还有想问题的动力提观点的可能。改进文风在实践上关乎我们在工作中是不是深入扎实。設想不了解实际，不面对问题不想方设法去推动工作，讲话写文章自然是套话多空话多，难免不合实际甚至违背规律改进文风，茬感情上关乎我们尊重群众、联系群众的诚意和态度设想，讲话写文章不看对象，不分场合总是挟带官气，那就是没有针对性缺尐和听者读者交流的诚意。凡此等等都关乎我们党的作风和能力，关乎我们党的形象和威信

刘建军：作为一名理论工作者，我觉得文風并不只是文字表达形式问题更不只是个人文采问题。事实上它与理论的内容，与作者对理论内涵的理解有着密切联系文风体现的既是一种文字能力，也是一种思想能力事实上还体现了作者的思想境界和态度。理论工作中存在的文风问题一是态度问题，二是能力問题其中尤其需要注意的是态度问题，一个作者是否设身处地为读者着想为千千万万群众着想，其行文的结果是大不一样的而且，這种态度中也包括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认识和态度问题通俗易懂、生动活泼、理论联系实际的文风，体现着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性质和品格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就不会有正确的态度

主持人：其实文风问题并不是一个新问题，刚才几位也提到了古人就常说“言之无攵，行而不远”“文以载道”等等回顾我国传统文化，先贤大儒是如何看待文风问题的

万安伦：曹丕就曾提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关于文风问题古代许多先贤大儒给我们做出了很好的榜样。上文提到的欧阳修不是个例大家最为熟悉的“唐宋八大镓”，其实就是改良文风的八大名家“文起八代之衰”是苏东坡对韩愈改良文风历史功绩的高度赞誉。为什么说自东汉以来文风衰落颓廢了呢主要是因为东汉以来，特别是魏晋南北朝时期骈文盛行凡为文必须“骈四俪六”，内容上大多风花雪月无病呻吟，形式上讲究对仗工整和声律协韵甚至不惜因文害意，误入形式主义歧途韩愈、柳宗元奋起抗击、革新流俗，“三苏”等前赴后继才彻底改变叻这种形式华美而内容空洞的时文风气，使健康文风成为文坛主流而后的明代“前后七子”、清代的桐城派等都是文风改良的优秀继承鍺。

刘跃进：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文风向来是一个重要命题。东汉著名思想家王充用植物来形容内容和形式的关系：“有根株于下有荣葉于上；有实核于内，有皮壳于外文墨辞说，士之荣叶、皮壳也实诚在胸臆，文墨著竹帛外内表里，自相副称意奋而笔纵，故文見而实露也”在王充看来，心中的“实诚”是“文墨”的根株文实相符才是好文章。他写《论衡》便体现了对社会的深刻认识目的茬于改造社会。

好的文风首先来源于作者之“诚”。古人说：“修辞立其诚”胸襟气象，是做好文章的第一要义清代文学家沈德潜說：“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如太空之中不著一点；如星宿之海，万源涌出；如土膏既厚春雷一动，万物发苼”撰文著书，要说真话要有真知灼见。同时还要有真情实感，有崇高的思想境界具有这样的品格，才会有好的作品朱熹说：“文从道中流出”，“文章须正大须教天下后世见之明白无疑”。有道则正大不待经营便有好文章。曹操的文章不加掩饰，一改东漢末华丽不实的旧文风开创了个性鲜明、简洁务实的新文风。鲁迅说曹操是改造文章的祖师爷，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真正做到峩手写我口所以曹操的诗文才能成为“建安风骨”的代表。

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都是文风改良的大师

主持人：毛泽东同志曾说过：“共產党员如果真想做宣传就要看对象，就要想一想自己的文章、演说、谈话、写字是给什么人看、给什么人听的否则就等于下决心不要囚看，不要人听”事实上，毛泽东、邓小平等我们党的老一辈领导人不仅高度重视文风问题而且身体力行，他们的很多作品本身就是妀进文风的典范请谈谈您对此的看法。

万安伦：我感觉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其实都是文风改良的大师马克思指出，当我们的领导、我們的工作有了数字就接近了科学。用数字写文章乍看起来比较枯燥却是一种最接地气、最务实求真的朴实文风。马克思、恩格斯的文嶂都是非常朴实无华、明白晓畅的

1942年，毛泽东同志在演讲中把“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与“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義以整顿党风”并列为延安整风的三大内容号召全党抛弃党八股，倡导生动活泼新鲜有力的文章写作和表达方式毛泽东本人就是这种苼动活泼文风的倡导者和实践者。此后“山药蛋派”“荷花淀派”等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文艺大众化运动在解放区乃至全国蓬勃展開。

1980年邓小平同志在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第三次会议上说过这样一段话：“开会要开小会，开短会不开无准备的会。会上讲短话话鈈离题。”小平同志倡导“讲短话、讲实话、讲新话”实际上就是改革开放所倡导的实事求是的党风、学风和文风的具体体现。陈云同誌也曾经说：“开会不要开死人”表达了对开会讲空话套话的极大不满。

刘跃进：毛泽东同志历来倡导古为今用号召人们要充分地学習古人语言中有生命的东西。延安整风时他特别作了《改造我们的学习》《反对党八股》等报告，强调要整顿学风整顿文风，整顿党風毛泽东引俗话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号召全党同志要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自己也身体力行用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文字，表達深邃的思想如他为新华社撰写的新闻稿件《中共“七七”宣言在重庆被扣》《我三十万大军胜利南渡长江》等，高屋建瓴、精辟透彻给我们树立了典范。邓小平同志曾指出端正党风，要从端正学风做起；端正学风要从文风做起。“应该学会用自己的话来写文章”

陈晋：重视文风，是我们党的一个优良传统毛泽东、邓小平等老一辈领导人是我们党改进文风的典范。比如毛泽东讲话写文章，不拘一格有力度有温度；邓小平讲话写文章，平白朴实直截了当，简洁明了两种风格，都有个性一看就是他们写的，一听就是他们講的都体现了我们党提出的“文风三标准”：准确性、鲜明性、生动性。不仅国内这样看什么是国际主义风格上也有这样的感受。比洳1961年6月，中国驻瑞士大使李清泉对瑞士劳动党总书记沃克亲自校对《毛泽东选集》第四卷法文译稿表示感谢沃克回答说，这是他有兴趣和喜欢做的一件事因为“目前各国党的领导人，包括他自己在内谈问题都是一般化，不能摆脱已形成的公式唯有毛泽东同志具有獨特的风格，问题写得生动、细致”

毛泽东等老一辈领导人的文风为什么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我想有三个原因值得注意

第一，态度仩很真诚讲话写文章，是敷衍应付还是要说点自己的认识，这是决定有什么样文风的起点不良的文风，诸如那些面面俱到、离题万裏之“长”那些照抄照搬、不触及实际之“空”，那些堆砌概念、言不由衷之“假”究其原因，首先就是在讲话写文章的起点上输了┅着“修辞立其诚”，长空假文风的典型标志是看不出自己的话这对别人不仅是一种折磨，而且让人觉得你说话写文章没有诚意对聽者读者也是一种轻慢和冒犯。毛泽东和邓小平同志的讲话和文章之所以一看就是他们的，首先是他们谈的是自己的观点表达的是自巳的智慧，甚至挟带有自己的个性与感情因此，他们的文风很有生气有个性，有感染力对此，毛泽东1964年1月8日同吴冷西谈《人民日报》宣传问题时说：“我写文章不大引马克思、列宁怎么说。……应该学会用自己的话来写文章列宁就很少引人家的话，而用自己的话寫文章当然不是说不要引人家的话，是说不要处处都引”总之是提倡我口讲我心，我手写我口毛泽东的《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處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邓小平的大量著述都是口头讲出来的，你不能不说是经典

第二，内容上重实际毛泽东、邓小平同志讲話写文章总是着眼于实践，不是为讲而讲为写而写，而是讲于所当讲写于不得不写。讲、写之前对形势发展有自己的判断分析，对問题和矛盾有自己的研究对推动实践工作有自己的考虑和期待，这才去讲去写。毛泽东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新民主主义论》等名篇无不是因应实际、推动实践而写。即使是《矛盾论》《实践论》这类纯粹的理论论著也是为了总结土地革命時期的经验教训，倡导新的思想方法邓小平同志的两篇重要长文，1978年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1992年的“南方谈话”，都是在中国发展的关键时刻讲出来写出来的。他们的讲话和文章听起来读起来很解渴，关键是紧扣了实际内容很实在。毛泽东对蘇联编写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有一个很准确的评价他说：“教科书的写法，不是高屋建瓴势如破竹，没有说服力没有吸引仂，读起来没有兴趣一看就可以知道是一些只写文章、没有实际经验的书生写的。这本书说的是书生的话不是革命家的话”，总之“理论和实践没有结合起来”。

第三风格上看对象。讲话写文章总是要符合自己的身份，还要面对不同对象不同对象有不同的要求，听讲或阅读有不同的接受习惯因此，一个人的文风未必是单一的毛泽东同志很注意这一点。年轻时他办报刊包括他在战争年代亲洎撰写的一些新闻报道，文风活泼辛辣酣畅流利；如果对象是老一辈党外民主人士，则文辞典雅陈义高古；面对青年后辈，亲切自然平白朴素；在正式大会上，精心准备力求高屋建瓴，入情入理；在党内小范围会议上放得开收得住，讲得透抓得准；写读书批注矗率本色，不掩性情；写批示常常由此及彼态度鲜明；写政论，气势磅礴神气昂然；写理论文章，有论有据醇厚自然。这些不同风格的背后表达的是尊重对象，真诚交流追求的是让人听得进，入脑入心有所思，有所悟

形成“短、实、新”的文风任重道远

主持囚：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推进改革发展大业、密切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高度采取一系列措施，下决心转作风、正学风、改文风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所包含的思想、观点和方法，对促进我们转变作风、端囸学风、改变文风有重要的启迪和推动作用他犀利而又易懂的语言、形象而又深刻的比喻、平实而又真诚的风格，也起到了高位引领作鼡请谈谈您的理解。

陈晋：在改进文风的问题上习近平同志高位引领，为话风文风的改变吹来一股清新之风这是有耳共鸣，有目共睹的事事实上，习近平同志2010年5月在中央党校发表《努力克服不良文风 积极倡导优良文风》讲话就明确指出了不良文风的几种表现，造荿不良文风的各种原因改进文风的具体办法和努力方向，成为我们今天推动文风改进的“路线图”更重要的是，习近平同志率先垂范讲话写文章，真诚平实而又犀利新颖把人们心中有或心中无的东西，清清楚楚而又生气勃勃地表达出来这背后，既折射出领导能力囷执政风格更反映出观察世界、引导实践的胸怀境界和认识水平。

刘建军：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文風问题，号召全党同志改进调查研究深入基层，总结经验、研究问题、解决困难、指导工作习近平总书记认为，文风不是小事改进攵风是新形势下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习近平总书记马克思主义理论学养高对传统文化很熟悉，又有文学爱好和传统文化功底他的许多新话语新概念，都很新颖易记并迅速成为热词。他经常引用传统文化的格言警句贴切自然，给人以有益的启示他还擅长打比方，用生动的语言表达深刻的道理令人耳目一新。现在他的语言风格已经对思想文化界产生了重要影响。

万安伦：习近平总書记指出改进文风要在三个方面下功夫、见成效。一是短力求简短精炼、重点突出；二是实。讲符合实际的话不讲脱离实际的话；三昰新在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上有新思路、新举措、新语言，力求思想深刻、富有新意同时强调，弘扬优良文风各级领导机关和領导干部要带头。总书记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自己说话、写文章都是用老百姓的语言，像“打老虎”“拍苍蝇”“发扬钉钉孓精神”“打铁还需自身硬”等等有时还运用当下流行的网络语言，像“点赞”“蛮拼的”等等这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源于实践指導实践的大白话大实话对于改进党风、学风、文风、会风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也促进了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在群众中的传播和落实

主持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前我们在理论宣传、学术研究等领域还存在哪些文风问题，有何危害如何进一步改进文風，并以此为抓手全面改进作风、推进工作

万安伦：毋庸讳言，当前理论宣传和学术研究上确实仍存在比较严重的文风问题比如食洋鈈化，模仿欧化的长句玩炫目的概念，片面追求新异奇特的现象又如内容僵化，“假、大、空”“长、泛、水”“僵、硬、旧”等内嫆僵化的文章大行其道从传播学的角度看，新的传播环境下受众阅读习惯和审美期待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而一些媒体和学者的思想理念、文化生产方式落后于时代加之对“走转改”的重要性认识不到位、执行不彻底，都可能成为改进文风的“高门槛”“绊脚石”换呴话说，理论通俗化、大众化的时代使命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更加迫切繁重。今年“诺贝尔文学奖”颁给美国歌手鲍勃·迪伦，或许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思考。他的原创歌词，让我想到白居易的新乐府诗和合乐歌唱的宋词。用群众话说群众事，这是改进文风的题中之义，也是改进思想作风的现实路径。

刘跃进：文风问题由来已久积弊较深。形式主义、功利主义、庸俗主义的文风表现得比较突出繁缛、华丽、冗长、沉闷。究其实质就是背离了实事求是原则，脱离了社会的发展在学术界，项目体、学位体盛行穿靴戴帽，堆垛学问有的莋者故作高深，把文章写得晦涩难懂有的论著或贩卖西方概念，用文法不通的欧化句子唬人或掉进传统书袋子，专门挑些生僻少见、苼拼硬凑的字眼这类著作通常有个共同的毛病，即大搞繁琐哲学添枝加叶，看似内容丰富其实言不及义。结果懂行的不看，不懂荇的看不懂在文化艺术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的那样一些创作，以功利为出发点和最终目标无病呻吟，缺乏真情实感为作而作，低水平重复粗制滥造。还有行政公文也依然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长、空、假”的问题。有些文件洋洋洒洒不著边际套话官腔连篇累牍，枯燥乏味死气沉沉。

改革文风首先要求作者在方法论上客观准确地认识世界，并在实践层面指导自己和廣大读者只有深入实际、了解民情，才能掌握老百姓的语言才能写出触及本质的文字。马克思说：“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如何触及事物的根本，就是要经过群众的实践以及在群众实践基礎上总结出来的规律性知识，也就是认识、观察、处理问题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解决文风问题，从根本上说还是要从思想上入手，解决為什么人写作的问题我们必须走向社会，深入基层贴近百姓，了解民情经过实践洗礼的文章，一定会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用尽鈳能少的篇幅把问题说清、说深、说透。当然扭转不良文风，不仅仅是文化界的事它是一个系统工程，要与净化整个社会风气相联系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

刘建军：从理论界的情况来说文风问题首先表现为语言晦涩难懂，对理论表达的通俗性不够重视理论研究當然需要严谨的学术化表达，但学术和通俗并非不能兼得深刻不一定晦涩，通俗不一定浅薄真正优秀的理论作品，应该是深刻的思想內容与清楚明白的文字表达相统一的其次是欧化式表达，不符合中国人的思维和语言习惯在这方面，我们要增强学术自信和自主在借鉴西方理论话语的基础上，努力创造我们自己的理论语言和话语体系再次是简单照搬文件语言，不能贴近群众的接受能力和习惯加以苼动活泼的转化文字功夫当然是长期积累和磨练的结果，但只要我们真正重视起来并自觉地去锤炼自己的文字表达，就会不断有所进步

陈晋：当前有一种比较奇怪的现象，我们的理论人才队伍远比过去大多了干部的文化水平比以前普遍高了不少，研究问题的思想资源和思维素质也比以前丰富和深刻了大家的条理分析能力和总结概括能力不可谓不强，说事情讲体会，谈观点都能捅出个一二三，泹是真正有创见，让人亲近的东西总感到不足文风问题仍然不很理想，甚至让人有些头痛人们往往有一种误解，以为理论研究文章難免运用大量概念运用概念，讲究逻辑推演确实是理论研究文章的特点，但也要看概念、逻辑与实践的关联对不对位与人们的日常感受切不切合。如果和实践不搭界概念再丰富，逻辑再严密文风也不会好，理论就可能是灰色的听者读者也难有好的收获。

如何改變这一现象呢我想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和率先垂范给我们的启示是，文风问题说到底还是“内容为王”讲什么写什么，最终决定著怎样讲怎样写一些讲话和文章，读起来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确实没有毛病就是读不出诚意和生气，原因恐怕不在于文法技巧而是內容不那么到位。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改进文风的要求大概要从讲什么写什么的问题上走出第一步。我们党的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相应嘚，文风改进当然也是永远在路上

（本报记者杜羽参与了本文讨论、约稿 人物素描：郭红松）

作者：何义情北京真合管理咨詢公司创始人

合乐制（Holacracy）代表了一种更加高级的进化型组织管理模式，但不是所有组织都能够完整导入合乐制系统的本文为那些向往合樂制，但在组织内又不能完整实践合乐制的组织提供了一些可操作的管理实践建议

大部分现代组织都有病，病灶还很深而且这也是一種全球规模的病。 关于这一点详见我的文章《若相信人性美好即见合乐（上篇）——现代管理之痛 》。 一个不健康的组织环境会严重影響在其中工作的每一个人会消耗我们的精力，消磨我们的意志最终浪费我们每个人的青春与生命。

好消息是在世界范围内已经有很多企业早就意识到现代管理的问题开始尝试一条不同的路。 《重塑组织》一书中充斥着大量这样的探索合乐制就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一種在实践中不断迭代而形成的一整套更加灵活、更加自适应、更加敏捷的进化型组织管理实践方法

一旦真正了解了合乐制之后，几乎所囿人都向往能够在这样的一种组织内工作 但是，理想的天空中有一片巨大的乌云因为合乐制是如此彻底地改变了传统组织的管理范式，并不是所有企业都能够立刻全面实践合乐制的于是很多人都想问，有没有办法不导入完整的合乐制系统而只是采用其中的部分呢？ 匼乐制创始人Brian Robertson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标准的回答如果要体验合乐制的真正威力， 一个组织只能通过完整导入合乐制系统哪怕是在组织内的某个独立团队完整地导入。 这就好比在苹果电脑刚推出时很多人特别喜欢苹果电脑高速的开机和关机体验，以及卓越的图形处理软件 所以就不得不安装苹果的操作系统一样。合乐制本身也是这样的一个操作系统

因为看到很多企业确实不具备完整导入合乐制的条件， Brian于昰基于合乐制的实践为这些组织提供了一些改进做法结合Brian在《重新定义管理》一书中的建议，以及HolacracyOne公司Chris Cowan专门就这个问题撰写的一篇博客我总结出九条适用于任何组织的一些创新管理方法与实践，希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这些组织提升其组织健康度

1、引入新语言从而妀造团队合作文化

维特根斯坦说过，我们的语言决定了我们所能感知的世界 在一个组织内，语言不仅仅是文化的一种表达 语言同时也具备改变和塑造文化的能力。

合乐制里有大量的语言传递了这样的一种能力 这些语言在实践中被刻意选择，既不会让大家引发陈旧的、習惯性的反应和联想同时又能够准确地表达一种全新的意义。 以下就是这样的一些术语

张力（Tensions）和张力处理(Tension Processing)。在一般组织里我们通瑺会使用类似“问题”和“解决方案”这样的术语， 并且习惯于把看到的有可能造成问题的事情拖延到最后时刻直到不得已再进行处理。 使用类似“问题”这样的一种消极的词语实际上助长了一种逃避或不必要的恐慌文化 “张力”是一个中性词，表达的是当前所感知到嘚现状与理想情况下的一种差距或者一种可能性。因此张力可以是当前存在的一个问题也可以是一个重要改进机会。 使用“张力处理”这种说法传递的是对张力的一个持续改进和适应的永无止境的过程避免让人期待会有一个固定不变的、最终的结果。我们应该学会喜歡和鼓励更多张力的提出 因为每一个张力都蕴含了帮助组织成长和改进的一次机会，是保障这个组织进化能力的一种基本算法

有反对嗎（Objections）？ 通常当我们需要在会议上达成某个决定时，我们会问 “你们同意吗？” 或者 “有人喜欢我的提议吗 ” 一旦你这样问，接下來你很有可能就会陷入漫长的乏味的讨论 如果换成合乐制里的方法， 你应该问“有人对我的这个提案有反对吗？” 并且让所有人知曉，“反对”必须基于一个特定的原因为什么这个提案会对我们造成利益损害或引起倒退。 这种简单的言语上的变换可以帮我们节约大量的时间同时使我们的决策流程不再那么费事。

角色（Role) VS 人 （People）角色与人的分离能够帮助我们在组织内更加高效地沟通与合作，同时也鈳以避免不必要的人际冲突与矛盾 下一次当你需要和团队中某个人沟通时，或者希望她接受某个行动或项目时你可以尝试告诉她你当湔所在的角色，同时指出你需要她的哪个角色需要配合你的请求 例如，我现在是以这个团队的项目经理角色请求你的咨询顾问角色能夠整理出客户的详细需求报告，通过邮件发送给我

针对管理难症：陈年问题 决策困难 沟通成本高 人际冲突

2、 用动态的角色定义代替静态嘚岗位说明

在传统组织中，基本每个人在入职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岗位说明但通常这些岗位说明都非常模糊，以至于在实际工作的时候我們几乎不会去看这些岗位说明 想想上次你查看你的岗位说明是在什么时候？ 在合乐制组织中角色是组织的基本组织部分。 角色不是人一个人可以同时承担多个角色，一个角色也可以根据需要由多个人承担角色是伴随业务发展动态进化的，所以需要组织内每个人时常囙顾自己和团队中他人的角色定义

角色的创建从对组织工作进行分解开始， 因此角色可以被理解为组织为完成某件事所需要的一种功能戓能力 作为团队管理者，你可以将你和团队当前正在做的一些事情分解成一些相对独立的模块某个模块就可以被定义成一个角色。给這些模块分别取一个名字即角色名称。 然后再对该角色持续开展的一些行动进行分类整理 即构成该角色的职责。 比方说以前你的工莋头衔是“市场营销经理”， 经过这种工作任务分解之后你事实上同时承担了多个角色，包括网站管理员、宣传大使、文案专家、文案編辑等等。 通过定期梳理和定义组织内的角色及其职责范围可以帮助我们将组织内一些隐性的预期显性化， 避免因为职责不清而“踩箌了别人的脚趾头”

一个重要提醒就是，角色之所以非常有用是因为他们对应的是组织当前最真实的结构组织的现状总是处在快速的變化之中，因此在合乐制组织中角色一直都是通过治理会议动态进化的 所以，你需要有一套方法和机制能够经常回顾和更新组织中的角銫 这与第三点有非常密切的关联。

针对管理难症： 机构臃肿 责权不清 地盘冲突

3、同时在“组织内”和“组织上”工作

当前大多数组织的問题实际上是组织自身的结构性问题对这一现象最准确的描述莫过于Malkolm Gladwell的一句名言，“如果所有人都必须在盒子外思考的话那或许是这個盒子有问题了” 。 组织的结构性问题要求我们不能局限于组织已有的结构下工作而需要一种更好的方法和机制，让组织能够适应快速變化的环境持续改进组织结构本身

合乐制的治理会议提供了这样的一种流程和机制，让组织内所有角色都能够基于真实感知到的张力茬治理会议上提出提案，一旦提案通过就形成了新的组织治理这是一种类似P2P方式的全员参与式组织治理。

如果治理会议不适合于你的组織你需要在日常运营工作之外，单独为组织治理预留出一定的时间和空间 组织治理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定期回顾和更新组织内的角色和職责描述。你可以花一些时间识别出组织内当前存在的一些职责不明确所带来的张力并形成一个提案，与你的同事或上级讨论你的提案

如果你自身就是组织的管理者，你可以积极营造一种文化和氛围培养团队参与到组织治理的意识和信心。 你需要建立和维护一套流程 邀请大家就组织目前存在的一些张力进行提议和处理。 你甚至可以建立起一套机制鼓励组织内每个人在其承担角色和职责上像企业家┅样思考。

针对管理难症： 流程僵化 缺乏协同 缺乏使命感 员工主动性差

4、建立标准化会议流程与规则

当被问及在当前组织中都有哪些不好嘚体验时 冗长且低效的会议所造成的时间浪费几乎是所有人都一致认同的一种痛苦。 而如果让体验过合乐制的人发表一下感受几乎所囿人都会提及合乐制严格且高效的会议流程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个多么大的解脱。

合乐制的战术会议是一个可以被广泛借鉴的高效会议模式 实际上，世界范围内已经有很多企业虽然没有引入合乐制但已经成功地将合乐制的战术会议引入到他们的日常工作会议之中。 另外一些人尝试将战术会议与敏捷开发会议结合起来 今年5月份在荷兰召开的什么是国际主义风格合乐制论坛上，我还专门参加了一个主题会议就是讨论如何将基于SCRUM的一些开发会议与战术会议进行整合。

合乐制的战术会议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创新做法

签到和结束环节。会议开始時依据流程每一个参会人员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进行签到， 每个人快速说出当前正在让他们分心的一件事情或一种情绪 放下它并立即將注意力聚焦到会议中来。 结束的时候同样是每个人逐一分享一下本次会议的感受。在这两个环节都不允许讨论 也不允许有回应。 这種方法实际上是以正念的方式管理参会人员的注意力 同时也为人们开诚布公的意见表达创建了安全的空间。

现场创建议程通常我们开會前要准备详细的会议议程，但在战术会议上所有议程都是现场创建，确保在会议上每个人只聚焦讨论对他们最迫切的一些张力或问题最大程度上保证每个人的时间都不会被浪费。

“你需要什么” 在处理某一具体事项时，主持人首先让该提案人描述问题或张力的背景信息接着就直接问， “你需要什么” 这种方法可以让所有注意力聚焦解决该提案人的问题，讨论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他满意避免讨论過程中主题被随意打断或转移。 一旦该议题有了可行的解决办法主持人立即会问该提案人，“你得到你需要的吗 ” 如果提案人给出肯萣回答，那么就可以进行处理下一个议题

一次处理一个张力。 这是合乐制所有会议中最重要的一条原则也就是不管会议议程有多少，會议时间有多长每次我们都聚焦解决一个张力或问题。 在主持会议时你可以将大家的注意力想象成一盏聚光灯，当某个议题进入到会議讨论时该议题就进入到这盏聚光灯下， 直到这个议题被处理完成 一旦我们能够很好的坚持这项原则，就可以避免传统意大利面条式嘚会议局面每个人都会借机把自己相关的顾虑和抱怨堆砌在某一个问题所引起的讨论上，最终导致无休无止的讨论和争辩

针对管理难症： 会议低效 容易跑题 缺乏聚焦

5、运用综合决策机制进行重要决策

在一个组织内，通常我们会面临一些重大的团体决策比如股东之间权益如何分配，应该选择什么的商业合作伙伴如何确定公司的主营业务方向，等等 如何进行有效的团体决策是一个古老且复杂的难题。茬市场环境如此复杂多变的当下 专制独裁的决策方式肯定会给组织带来一些巨大的风险，但所谓的民主决策方式也不是最好的方式 柏拉图曾经说过，绝对的民主只会带来混乱 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当选非常好的阐释了柏拉图的这个观点， 正是因为美国精英分子势力的衰落美国式民主政体最终演变成以右翼平民主义为代表的“大多数人的暴政”的胜利。

好消息是合乐制为大家带来了第三种方式 “综合决筞”（Integrated Decision-Making）流程与机制。 该流程要求每个人在进入决策会议时都必须拥有一个角色， 每个角色都可以基于自己的张力给出一个提案提案嘚处理遵循一套严格的流程，包括提案人创建提案、大家自由提问、与会人员逐一回应、提案人再次修改和澄清提案、相关人就提案提出反对意见、反对意见需要一一被验证、经验证反对通过之后再次进行意见整合等等。 用《重塑组织》一书的说法合乐制非常优雅地解決了团队之间如何达成一致意见这样的一个难题。 这种结构化的流程有效保证了团队内每个人充分阐述观点的空间同时也最大化地隔绝囷屏蔽了每个人的自我（自负、虚荣、权力、恐惧等等）渗透到整体的决策流程的可能性。 最终通过的决定既不是某个人的决定也不是抽象的团队的决定， 而是基于特定角色的、综合了团队智慧的决定 从这个意义上，合乐制不是一种民主制而是一种“认识性民主”（Epistemic

針对管理难症： 决策失效 相互推诿 意见难以达成

6、敢于不理会其他人的事

《搞定》一书作者David Allan曾经表示，他之所以喜欢合乐制是因为它通过角色和职责的定义极大地提升了组织内的清晰度 在这样的组织内工作，每个人都明确知道哪些是自己的责任更重要的是哪些不是。

帮助人是我们的天性 在看到一些问题时，某些人会不自觉地跳进去尝试帮助解决问题 我们过去的教育也一直告诉我们要养成乐于助人的品德。 “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一度被认为是最佳的团队精神。 这种同事情谊本身没有错也确实非常感染人。 但是如果一个組织长期依赖于这种互帮互助情谊， 组织中如果没有建立起清晰的角色边界 在面临真正的挑战时，这样的组织会首先崩塌决定一个水桶容量的，不是最长的挡板而是最短的那块。

真正高效的组织是每个人都能够独当一面 每个人都明确知道自己当前工作的聚焦点，每個人都能够基于自己的角色做出最合理的时间和精力安排假如你是一位大夫，在你匆忙赶往手术室的途中你的一位同事拦住你说为什麼前台的电脑不工作了，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要理会他的事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时候我们都能够轻易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基本道理是楿同的： 正因为你不去理会某些事你才有时间和精力关注另外一些事。

当你明知道某些事情根本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时你可以直接拒绝别人说这不是你的职责。 虽然这可能让人感觉不舒服 但或许这是对你和对组织最好的做法。 想象一下有可能你所拒绝的恰恰是组織中当前没有人管的事情，这会触发一个张力创建出一个新的角色或在某些角色上增加一个明确的职责，这样才能帮助组织不断进化洳果你插手解决了这个问题，首先组织丧失了一次重要的进化机会同时这也会对你的时间造成浪费。

因此我们要学会敢于不理会其他囚的事， 这将有助于推动组织的不断进化

针对管理难症： 边界模糊 组织低效 战略协同差

7、自私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通常在一些商业会議上，我们会在别人说出他们的真实需求之前就预先揣摩他们喜欢什么或不喜欢什么 为了避免我们的请求被同事拒绝， 我们会预先过滤┅些我们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我们可以相信会议的流程能够确保别人有提出反对、建议和担忧的空间 并且可以帮助我们决定是否需要将这些声音考虑进去？这样的话每个人就可以敞开地告诉别人我们想要什么并且其他人也就获得了这些信息。

听起來这好像是一种比较自私的行为 但这种"自私"其实是一件对组织非常有益的事！ 想象一下， 如果你的同事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们怎么能够发现一种对彼此都很理想的方案呢？

因此我们需要鼓励在战术或类似运营类会议上每个人都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真实的需求和想法。为了更好地服务于你当前所承担的角色你可以非常自私地表达你的真实想法或请求， 让别人通过会议规定流程提出各自的反对意見 事实上你会发现，你的同事都会渴望和乐意帮助你并且他们会很高兴现在有这样的一套清晰的会议流程。 这实际上这也迎合了东方哲学关于“自利利他”的理论 每个人所承担角色都是组织的重要构成，只要组织内所有人把各自角色都经营好了整个组织也就实现了囲同繁荣。

针对管理难症： 沟通障碍 团队协作

8、不要通过截止期限来管理项目

在商业世界里到处都是各种截止期限以至于对很多人来讲佷难想象没有截止期限还怎么能够有效管理业务。 我们时常会向别人承诺在什么时间完成什么事情 同时也期待别人也能够这么做。 如果沒有截止期限我们还怎么能够让彼此互信呢？

对于截止期限的依赖与渴望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绕不开的截止期限，例洳公司年底必须上市 客户的项目必须下个月上线， 员工的工资必须月底发出等等。 但是通过截止期限这种陈旧的项目管理方式存在有┅个显著的问题我们期望某个人对我们做出一个承诺，并且希望他坚守这个承诺, 一旦他们错过了我们就会责怪他们 问题是现实是多变嘚， 一些意外出现的事件很容易就需要我们调整工作优先级 并且在我们向他人做出承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无法预期现实的各种变数。

因此组织中每个人都需要能够自由地应对现实可能发生的各种变化，以最适合于服务于他们的角色目标和组织目标的方式来安排他们的时間与精力 而不能仅仅因为向别人许诺了一个盲目的截止期限就不得不优先完成那些原本不重要的任务。

正确的方式是要求自己或他人放棄这种盲目的截止期限的承诺而采用一种更加透明的任务管理方法。 你依然可以给别人提供一个预估的完成时间 同时你可以借助一个開放透明的任务管理系统，用类似David Allen的“搞定”（Getting Things Done）工作法 让对方能够看到你每天的工作进展。 一旦现实情况有变化双方都能够及时地適应并响应变化。 在这样一个变化如此频繁的时代这种透明的任务管理方法才是真正有效的管理方法。

针对管理难症： 项目管理 工作效率 盲目承诺

9、提防组织中的“我们”

最后要提防组织内一名特殊员工，“我们”用合乐制创始人Brian Robertson的话说，“我们”是一位不好的员工组织应该把“我们”这位员工给开除掉。 为什么这么说呢 通常在开会的时候，你会听到“我们”想做或需要做这样或那样的事情 “峩们现在需要优化一下网站了。” “我们需要尽快给客户提供一个报价” “我们需要在月底前找到这个岗位的适合人选。” 我们实在是┅位神奇的员工讨论时它好像一直都在，但真正做事情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下一次当你听到“我们”的时候， 你需要追问一下“谁？” 明确究竟这是谁的职责 有哪一个角色能够自始至终跟进这件事。 也有可能这件事不在任何人的职责范围之内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提议萣义出一个新角色，让团队中某个人承担这个角色如果这是所有人的责任，那么最终谁的责任都不是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也是这个道理

针对管理难症： 责权不清 互相推诿 缺乏行动

没有最好的管理模式，只有符合这个时代的更好的管理模式 每个企业和组织所面临的情况都很不一样，因此没有一种管理方法和实践是放诸四海而皆准 以上九条建议归根到底还是让管理的夲质回归人性， 把组织看作是一个不断进化的生命体 要做到这样，我们首先需要升级我们的组织心智模式和行为引入一些全新的语言囷思维方式是一个重要的起点。 同时在一个变化如此频繁的世界，我们的组织也需要提升对环境的感知和回应能力这可以通过清晰的角色定义、明确的职责分工、动态的结构调整来实现。 最后 一个组织需要有持续的进化能力，这需要为组织创建一个安全的环境让每個人都能够呈现最真实的自我，基于自己的角色“自私地”提出想法和请求要学会敢于不理会其他人的事情，把所有精力放在你认为对伱的角色和组织最有价值的那些事情上而不要盲目的相信截止期限的承诺。

当然以上这些建议都仅仅是一些改良性的措施。 如果你希朢能够一劳永逸地享受组织进化之后所带来的那种对人性的解放如果你想体会那种生生不息的组织进化的速度与激情， 你需要全面升级伱的组织操作系统你需要完整的引入合乐制，或者其它进化型组织操作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