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乞喜是什么乞巧的意思是什么

  吻上程颢的那一刻,没人知道,她是动了真情的。
  &&那是她的初吻。
  她第一次以感情作赌注,此时,勾住少年颈项的手臂,都在颤着。
  紧贴少年微凉的薄唇,她甚至不知该怎样更深一层,只是由着心底的悸动,生涩地对他的唇瓣轻轻啃噬、吮吸。
  显然,与她拥吻的少年似乎同样紧张不已,虽然强作镇定地冷着俊脸,可搭在她腰间的大掌掌心,汗湿一片。
  周遭是一片叫好声。
  全校成绩最好的穷苦学生,和成绩平平的富家千金。
  这绝不是被看好的一对。
  围观者中,大多抱着幸灾乐祸的心里,因为,这里面有很多她的死党,他们都是知情者。
  他们清楚,程颢只是她梁惜的一场游戏。
  用一块钱赌来的游戏。
穿过不停闪动的眼睫,她悄悄地看向少年近在咫尺的麦色皮肤,心想着,他真好看!
  从来都如众星拱月,在她的周围都是纨绔,看惯了身边浮夸不羁的异性,沉稳勤奋的他,特别地夺她眼球。
  这一吻过后,她要告诉他,她喜欢他,是真心的喜欢他。
  在漫长至半年的追求岁月里,她已分不清,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她本是玩玩的心态变了质&&
  她想,她会向他坦白,明白地告诉他,最初她是因为赌注才踏进他的世界,可如今,她再也不想踏出来。
  眷恋着唇上的清凉触感,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硬生生地夹进一句冷嘲热讽,声音沙哑,却成功地钻入每个人的耳里。
  &梁惜,还没秀够?我承认你赢了,呐,一块钱给你。&
  因为这道声音,掌声戛然而止。
  叫好声,变成了间或压抑的唏嘘。
  她僵直了身,搭在少年颈间的双臂,如同石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她发现男孩的眸子,也正盯着她的脸。
  冷冷的,看似平静,可又如内含狂波巨澜。
  &行啦,梁惜,我们都服了你啦,你那演技,可真是让我们崇拜地五体投地。&
  &难为你撑了这么久,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你行!&
  耳边男女的戏谑,开始此起彼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收回双臂的,当有意识的时候,她已距才与自己拥吻的少年一米之遥。
  他仍盯着自己,似乎周遭的酸言冷语,都置若罔闻,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
  可是,她的心里却凉透了。
  因为之前的蹂躏,而略显肿胀的唇,颤了颤,她想要说,别听他们的,她是真心的,大半年的追求,只是为了让他接纳自己。
  &程&&&
  声音才溢出喉咙,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入了她的掌中。她清楚地看到,对面的他,嘴角浮起极淡极飘忽的一抹笑。
  冷笑。
  摊开手掌,在阳光的反射下,掌中之物,光亮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梁惜,当初你说赌一块钱,这想法够恶毒,姐这辈子都没见几次一块钱硬币的模样,为了弄到你手里的这个,我可丢尽脸了。梁惜你行,不光赢了,还整了我一通。&
  沙哑的声音就在耳边,每一句都是在对她凌迟。
  她已不敢抬眸,却仍能感到程颢的眼神,像是冰冷的刺,一根根从她的头皮扎下,直入心底。
  她心里呐喊:乔丽,你丫的快闭嘴,闭嘴!
  &下次打赌,别搞这么冷门的,我宁愿你让我送你辆劳斯莱斯。&&哦,还有,如果再是赌追男人的事,我也不奉陪,姐没你这么有手段。&
  耳边絮絮不止,她紧握着那枚硬币,让那金属边楞死死抵着掌心,奢望那点点的痛能分散了她心里的疼。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扯开了乔丽。
  &乔丽,你不会少说点?我瞧着惜惜有点不对劲。&&她能有啥?她&&&
  &你给我消停会!&
  围观者,似乎被那个看不下去的人遣散,是谁这么好心?
  她已顾不得去看,眼底一片模糊,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皮这么轻轻一碰,某些称之为脆弱的液体,就会顺着脸颊滑下。
  这是她自找的,没人会相信她在赌注中放了真情。
  周围终于清静了,似乎有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惜惜,你自己善后吧。&
  肩头的温暖,让她如同找到了深海里的浮木,&哥&&&
  她以眼神乞求,她怕,她不敢一个人面对像是雕像一般,自始至终地维持着同一姿势同一表情的&受害者&。
  大手终是收回,林厉只看了她一眼,眼里已说明一切。
  解铃还需系铃人!
  深吸一口气,她抬起清眸,在对上程颢那冷冷的脸后,她忽而自嘲地笑了。
  脑子里盘旋了良久的表白啊、忏悔啊,都被他那冷眸一瞪,瞪回了遥远太平洋里。
  她天真!
  以为真诚以对,就可以得到他的心?她怎么就忘了,是什么原因,才换来他同意之前那销魂一吻?
  看见了她勾唇,在她说话前,他却先开了口。
  低哑的声音,像是破了喉咙,&这半年多来,你不遗余力地追求我,都是假的?&
  说完,他抿紧唇,抿到唇色发白。
  开始时,确实虚情假意,可是后来&&
  事实她已不可能再告诉他,他本就是为了别的目的配合她演了之前的戏,只不过,他失策地发现,这场吻戏,只不过是戏中有戏。
  现在,他恨她,恨她入骨。
  她要是实话实说,他只会以为她还不死心地要继续对他羞辱。
  &是,都是假的。&她轻哧,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本来你也不稀罕的,不是吗?&
  他陪着她笑,比她的笑声更冷,&我只是你的一场游戏?&
  不待她回答,他接着怪笑一声,&就因为你大小姐的一个无聊赌注,我就成为全校的笑柄?&
  他又抿紧唇,视线飘到遥远无聚焦的地方,良久,又端端收回,落回在她沉默的脸上,&原来,在你眼里,我只值一块钱?你们有钱人&&可真无聊。&她心虚,她很想说,不,如今,他在她的心里,是无价的。
  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某种原因,愿意吻她,不由得,一股酸涩从心底浮起,生来就是千金小姐的那份虚荣和颜面,让她拉不下脸,转而将话题引向她介意的方面。
  &什么是笑柄?你这么配合我,不也是为了白冰么?&她抿了下唇,硬着头皮,罔顾他略显苍白的脸,&我们算是各得所需,我隐瞒在先,是我的错,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那起性骚扰事件,我会帮她摆平,不让她的清白受损。&
  &各得所需?&程颢轻哼了一声,&行,梁惜,你真行!这么说,我们现在算是银货两讫了?&&好得很,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也请你不要再用你那些恶心的追求术来骚扰我!&
  少年说完那话,转身而去。
  那一块钱硬币扔紧握掌中,梁惜看着他的背影,双眼被泪所蒙,掌中的硬物硌着掌心,那么疼&&
最近很喜欢这种小清新的短篇小说,不知道有多少宝妈喜欢呢
  &骨碌碌&&啪!&
  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在咖啡桌上几个飞速旋转后,终于停在桌面。
  像是对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游戏乐此不疲,梁惜将硬币立起,再次轻弹,看着它在桌面旋转。
  有钱的时候,面子比天大。
  当面对穷困的恐惧时,才发觉,自己都可以把尊严践踏。
  父亲为了生意,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气势,公司的所有投资立项都被政府打压,新上任的市长是外市借调来的,属于南方一派,父亲一直没有和其打好关系,仗着曾经的富贵和几分人脉,父亲赔尽老脸,终于为公司谋求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联姻。
  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攀上这门亲事的,听说,她今日的联姻对象,是新上任市长的秘书,说白了,就是帮着市长起草发言文书、安排会议日程,外加全程陪着市长吃吃喝喝,可也就是这样的角色,随时在市长耳边风语两声,便能改变市长对一个人的态度。
  父亲找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听说,他很年轻,才从国外读了大学回来,好像与某个出名海归学者有莫大关系,所以才坐上了市长秘书的位置。而此时,梁惜正坐在某个记者发布会场楼下的咖啡厅里,等待着两个小时后自己的一场商政联姻记者发布会。
  &&本可以低调地双方见见面,而后吃顿饭了事,可如今却这般大费周章,梁惜知道,这是父亲挽回生意的一个策略,借以媒体的能力,让自己公司的股票可以维系短暂的飙升。
  自从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之后,父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地把她抚养成大,她梁惜曾经年少轻狂,仗着家里有钱,没把什么看在眼里,在学校里做过的荒唐事不胜枚举,现在长大了,看着父亲日渐老迈而憔悴的脸,想着自己能够尽孝的方法,也不过如此了,所以,她没有任何异议地欣然同意了这场联姻,并且像是木偶一般地服从任何安排。
  &骨碌碌&&&
  当不知道第几次硬币旋转于桌面的时候,梁父终于压抑不住了,&惜惜,别玩了,小家子气的,在这里等待的除了我们外,可能还有发布会的记者,如果被人拍了你的消极形象,这样影响不好。&
  &啪!&
  梁父按住了旋转的硬币,梁惜皱着眉,从父亲的大掌底下,把那枚硬币抠了出来。
  硬币跟了她五年,时刻提醒着,曾经就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破坏了她的初恋,也是二十三年来,唯一的一次爱恋。
那一次的打赌,让她认清了自己的浮夸和愚蠢,可是,却怎样也挽回不了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因为,他在第二天,便退了学,再不知去向。
  鼻子一酸,五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难免伤感,不由地将那硬币立在桌上,还未弹出手指,硬币便被梁父的大手夺去。
  &爸,还我。&
  梁父选择将硬币没收,却还没有到直接丢开的地步,这么多年,他看得出这硬币对自己女儿的意义。
  &等事情搞定了再给你,今天的事重要,你别胡来,听说,程秘书喜欢稳重的女生。&
  &程&&秘书?&
  又是姓程的!
  因为那个人,使得她对于每个姓程的男性,都会拨出额外多的关注。
  五年来,无数次地希望与他重逢,可最后,都是失望告终。
  梁惜失笑,如今的她,已不想再无谓的自作多情。她径自从父亲的裤兜里,将硬币拿回,握在手中,心里似乎才充实了点。就在这时,隔壁位子上坐的一个男记者忽而栖身过来,想来是已经在一旁观望多时,本打算与其他同行们一样等着记者发布会时再进行采访,毕竟,这好像是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的认知,但瞧着这男记者的模样畏缩,一看就是个爱破坏行业规矩的菜鸟记者。
  &请问,二位可是星坤集团的梁董事长及其爱女?&
  梁惜正百无聊赖,见有人搭讪,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你不是已经在旁边偷听半天了么?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这么不敏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记者的。&
  &惜惜!&梁父呵斥了女儿,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装装样子,在他入场前已经打点好,在正式记者发布会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此时有狗仔来捣乱,他作为商界成功人士,自然是不好太义正言辞地表现怒气,现在借女儿的口,也不失一个办法,所以,他也只是叫了声女儿的名字,却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那男记者一上来就碰了一鼻子灰,看他年纪轻轻,像是个刚入行的,所以急功近利,红着脸不死心地说道,&我叫高扬,今年刚毕业&&&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梁惜冷冰冰地再次开口了,&行有行规,你若不想吊销你的记者证,大可以在我旁边继续烦下去。&那高扬记者也是年轻气盛,本想搞个独家,结果却被面前这个女人三两句话给激到火起,他道行浅,第一次出来采访还没练到伶牙俐齿,再加上他没有按规矩来,确实心虚,只能咬牙切齿地空威胁,&我也不过是想来打个招呼,想不到二位这么清高势利,既如此,那等会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别怪我口下不留情。&
  梁惜已端起咖啡杯,看似轻轻地晃了晃,&还不走?&
  高扬瞧那架势不对,早就听闻这梁星坤唯一的千金独女梁惜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曾经在学校里就一直是风云人物,蛮横跋扈地很,打人骂人伤人自尊&&,那是她的专长,而且,绝对不计后果的那种!
  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那大小姐会不会一个冲动地将那被咖啡浇到自己的头上?到时丢人的也是他自己。
  高扬恨恨地看了梁惜一眼,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轻轻放下咖啡杯,梁惜冷哼了声,一脸鄙夷。
  &惜惜!你就不会忍一忍?&梁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赞同女儿的做法的,毕竟,他现在也很烦,不想任何人打扰。&我已经在忍了。&梁惜看着咖啡杯里自己摇晃的倒影,语气悠远地说,&如果换做是五年前,面前的这杯咖啡早已经浇在了他的头上,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给他这个面子&&&
☆、003 救美
  和程颢的第一次见面,就源于一出泼咖啡事件。
  也就是因为那件事,让她和别人打了一场荒唐的赌约。
  那时的她,可以称为整个学校里的头号女霸王,不是因为她的拳头硬,而是因为她有钱,当然,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那就是梁惜有个没人敢惹的干哥哥&&林厉。
  作为S市最好的一所中学,学校一半是货真价实的全市成绩最优秀的学生,而剩下一半,则是全市最有钱的学生。
  他属于前者,而她属于后者。仍记得那一日,午饭时间,她心血来潮地想尝尝学校里的大锅饭,带着她身后的几个酒肉朋友才踏入食堂,就看见了那么一幕。
  三五个堪称纨绔子弟的男生,正围着一个坐在角落默默吃饭的家伙。
  那几个纨绔中,恰好有一个是梁惜的宿世仇敌,原因很简单,那个有钱人家的小伙易辰曾在初中时期,瞧上了梁惜她们班的班花,试图强抢,当时以班中老大自居的梁惜,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就这样,虽然易辰就此事作罢,可和梁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从那以后,但凡梁惜认为是对的,易辰总要持反对意见,而易辰要做的事,只要是可能,梁惜便会去搞破坏。完全是孩子般的斗气,一斗便是三年。
  看见易辰又在没事找事地欺负人,梁惜对着身后的几个女跟班勾了勾手指,很痞地说道,&走,咱们去救美。&
  走上前去,就听见易辰正扯着他十七岁还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呦,程大才子,中午饭就吃几个野菜梗子啊,真寒酸,话说回来,这喂猪的东西,能吃吗?&
  &哈哈哈&&&易辰的跟班没创意地跟着附和地笑。倒是被围攻的寒酸鬼,神色淡定地夹起别人口里的&猪食&,姿势优雅地放进嘴里。
  易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妈的,还挺会摆酷!&&嘿,这碗里清水似的是什么东西?&
  马上有人狗腿地回道,&辰哥,是学校的免费汤。&
  &免、费、汤?&易辰怪叫,伸出他不知道干不干净的手指径自插进汤碗里,搅了搅。
  垂眸吃饭的男生,终于顿了顿手里的动作,眼睛扫向那碗汤,蹙起了眉。
  易辰在那咧嘴笑得无耻,将手指从汤里拿出来之后,还嫌弃地甩了甩,汤汁甩在了那吃饭男生的脸上,可是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们说,这东西能喝吗?啧啧,程大才子每日过得这么清苦,咱们学校的女同胞们可要心疼死了。&&阿三!把哥刚刚买的冰咖啡拿过来,孝敬孝敬咱们程大才子。&
  叫阿三的把手中的瓷杯正要递给易辰,半途中,被一只白皙的小手给截住了。
  阿三扭头一瞧,是梁惜那张桀骜不驯的小脸。
  易辰伸手等咖啡,半天没等来,不由怒了,&妈的,阿三呢?&一回头,就觉一股冰冷直喷他的脸上。
  &是谁啊?哪个小杂种?&
  易辰手忙脚乱地抹掉脸上的咖啡,可头发湿淋淋的,咖啡沿着他的发梢一滴滴地滴落他的肩头,一身崭新的纯白T恤就这样被染成了抽象画。&易辰,嘴巴放干净点。&梁惜终于开口了,歪着头斜睨着对方。
  瞧清了&凶手&,易辰的怒气反而消了点,在这个学校里,真敢这么不顾一切跟自己叫板的,也只有梁惜了。瞧她细胳膊细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如果他真要动手,早一把扭断她的脖子了。
  可是,易辰不会。
  梁惜有靠山,这是其一。
  另一方面&&另一方面&&
  易辰呸了下,吐出口中的咖啡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惜惜,出手狠了点吧,敢情你也是程大才子的后宫之一?&
  虽然没看见那个被欺负的男生的脸,可是从易辰嘴里,她也猜得出,对方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穷学生,程颢。
  程颢与她同级不同班,虽然没细看过其人,但远远地曾扫过几眼,轮廓模糊,身材尚可。
  梁惜开口,那叫易辰笑掉大牙,&不许欺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同学!&
  说到这里,那被欺负的程颢同学似乎已吃完饭,餐盘一收,人已站起,站在易辰的身后,清清冷冷地道了声,&借过。&
  易辰回头,满面怒容,&小子,我说咱俩的事就这样完了吗?成绩好了不起,我告诉你,你&&&话未说完,梁惜已从后揪住了他沾染咖啡液的衣领,&易辰,来来来,咱俩别处说话。&说着,别把易辰往一边拉去,恰好给程颢拉出一条路来。
  程颢神色淡然地从易辰身前走过,而梁惜也终于可以近距离地一堵学校第一才子的尊容,倒不是她没机会,只是以前都不屑传闻中的夸大其词,兴致缺缺而已。
  这一看,不由笑嘻嘻地咧了嘴,原来,传闻也有真实的时候,面前这男生长得是很&&,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清爽、耐看、有味道。
  脑子一热,她冲口而出,&喂,我这算不算英雄救美啊?&
  程颢没有看她,只是抿抿唇,离开了,临走时,极轻地说了句,&以后,请不要多管闲事。&
  梁惜摸了摸鼻子,难得她做了件好事,可是对方却不领情。
  易辰毫不收敛地嘲笑出声。
  梁惜松开了手中的布料,回头对身后的跟班说,&打听下兴趣、爱好,这个男生,我要了!&
  &惜姐可真有眼光,挑了个咱们学校最难搞的。喜欢他的女生不计其数,追求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连校花都在其中之列,可是,没人成功。&身后的跟班爆料,兼好心提醒。可梁惜不听,&越难搞才越有挑战性啊。&那时的她,真真验证一句,年少轻狂。
  至于后来的一人之战怎么扩展到她和乔丽的二人赌博,那只能说再次验证了她的狂傲与飞扬跋扈,将感情拿来做赌。
  梁惜和乔丽是老对头了,渊源比她和易辰地都深,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对赌,小时候,赌谁砸碎的班级玻璃多,赌谁敢穿得更清凉来学校&&,到现在,赌谁可以成功地追上程颢,在全校学生面前和其拥吻。
  虽然易辰不无功劳地从旁挑拨了句,说她们两个注定无功而返。这更坚定了她们一赌到底的决心,梁惜甚至忘了最初的那一眼好感,以一元做赌注,以示自己必胜的决心。
  乔丽不堪受激,无意义奉陪。
  &&这一场闹剧,及闹剧中的男女主角,恐怕现在都在那所出名学校引为谈资。
004 再相遇
  &惜惜,咱们该进场了。&
  梁惜松开了双手合抱的咖啡杯,从怔忡中回神。
  她失笑地站起,跟在梁父的身后,不知不觉地,她又发呆了。
  程颢离校之后,这五年来,她沉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不再恃宠而骄,更不会仗&钱&欺人。更何况,她现在已不算是个有钱人,星坤集团只剩了光鲜的空架子而已。
  梁惜常常在想,如果是现在的自己遇到了他,再不遗余力地追求他大半年,会不会结局就不同了?会不会就可以和他修成正果?
  可答案只有一个,仍然不会。
  事实上,当年的她并不算赢了,那是因为程颢有求于她,才配合她演了那场&吻戏&,程颢的心里一直都有别人,所以,不管她如何追求,都是徒劳无力。
  &咔嚓咔嚓&&&
  才从后台的侧门转入记者发布会的现场,梁惜就被迎面而来的相机闪光灯刺痛了眼睛,她眯起眼眸,跟着父亲的身后,找到了发布台上自己的位置。父亲说了,这次发布会只是一个噱头,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位子上发呆即可。
  有记者已经迫不及待,&梁董,程秘书才从海外归来,上任不足半个月,你就促成了这门姻亲,请问,梁程两家是世交吗?&
  &梁董,这次记者发布会点明是商政联姻,那么说,梁小姐和程秘书之间算是利益婚姻了,是吗?请问梁董是否想通过程秘书,和S市的新任上层打好关系?&
  &梁小姐,请问,你是否已见过程秘书其人,二人之间现在已到了什么样的关系?啊,恕我不登大雅之堂地解释一下,我指的关系,是指男女情侣间比较通常的定位,比如:A,还是C?&
  梁惜适时地抬起头,扫了那记者一眼,竟然就是之前想要破坏行规的高扬。
  这个人可真是&&
  有一点他倒是问对了,她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什么程秘书。当时父亲将照片递给她时,她只是敷衍地扫了下,连那个人有几只眼睛都没看仔细,印象里完全一片空白。
  嘴角浮起冷笑,反唇相讥的话还未出口,遥遥地,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梁老,你都已经到了,抱歉地很,有点急事所以耽搁了。&梁惜愣住,扭了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脸上的笑容从容淡定。
  是&&是他?!
  可是,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只点了下头,便一闪而过,仿若她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梁惜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他座位前的牌子,赫然写着,&&&程颢&。
  她对他朝思暮想,可显然,他可能根本就忘记了她是谁。
  之前,父亲介绍他的时候,总是说程秘书怎样怎样,而她也懒得去问他叫程什么,只是会在这个姓上纠结一阵子,兜来兜去地,脑海里最后还是那张好看的脸,再没有细听父亲所说的关于这程秘书的种种。
  同时,当别人在他面前介绍她的时候呢?对于这个联姻对象,别人应该不会也只是叫着&梁小姐&吧,看来,他不仅忘了她的样子,更是把她的姓名都从记忆里抹杀。
  五年里,她可是无时无刻地不在臆想着和他的重逢。也许是在人流如潮的喧嚣大街,也许是在某个静谧的图书馆,而甚至是可能在她所工作的那所写字楼里。&&他急匆匆地打开有着她在里面的电梯的门,四目相视后,她鼓足勇气叫了他的名字,甜甜微笑,而他则在错愕之后,用他那清澈的黑眸安静地看向自己,极轻地说了句,&好巧,原来是你。&自此,消弭过往的一切恩怨&&
  可不管是哪种假设,却独独没有想到现在的这种。
  梁惜呆呆地看着他优雅地与父亲握手,交谈,身边相机聒噪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她只是那么出神地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每个表情,五年的洗礼,让他从青葱少年,变得现在这般舒展得体,不动声色间便叩人心魂。
  看着父亲似乎扭了头,指着她对程颢说了句话,这句话奇迹般地穿透周围的嘈杂,传入她的耳里,&这是我的独生女儿,梁惜。&
  程颢的目光第二次落在她的脸上,嘴角有着浅薄的微笑,却带着疏离。
  目光停留两秒,便撤了开去。
  梁惜却始终停留在最初的错愕,没能回神。
  她想,她的样子肯定傻极了。
  记者发布会开始后,面对众多媒体记者的咄咄逼问,父亲和程颢两个很默契地分工对答,就像父亲预想的一样,梁惜一直呆坐一旁,事实上,她也是真的有些呆。还没能够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一切,梁惜不停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用那麻木的疼来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也提醒自己不要一时伤感地落下眼泪。
  她的鼻子很酸,一次又一次地把眼里的湿润给眨回去。
  为什么哭?
  她自己也无从解释,脑子里完全空白地,没有所谓的忧还是喜。
  似乎有个记者将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请问程秘书,你才回国,就与梁小姐订下这门姻缘,二人以前就认识的吗?&
  梁惜眼皮低垂,耳朵却尖尖竖起。
  父亲需要程颢来软化新任市长的耳根,而程颢大概也是想通过父亲这个商界老巨头来为自己的商途开辟一条捷径。
  说白了,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的联姻,与她&&没有关系。
  面对这种涉及感情的问题,程颢他&&应该会巧妙地回避吧。
  就听程颢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今天之前,彼此只是见了照片而已。&
  他果然忘了她&&
  &只是见了照片就同意联姻?呵呵,说句开玩笑的话,程秘书你年纪轻轻,前程似锦,人长得又帅气,怎么不耐心地多做选择?&梁惜不用抬眼,便知道问这种低劣问题的人是谁,那个高扬!
  只是,程颢会怎么回答呢?
  &缘分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看了梁小姐的照片后便知道,我和她有缘,当然,你们也可以把这理解为一见钟情。我也说句开玩笑的话,见到梁小姐的第一眼,我便&惊为天人,如一箭穿心&,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春天来了&!&
  &呵呵&&&场上顿时笑声一片。
  梁惜却瞪大了眸子,手指都不可抑止地轻颤起来&&
  那是她曾经说过的话!他只是&&引用了而已。
  记得那时,她才和乔丽定下了一块钱的赌注。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急性子,可是却喜欢速战速决,才定下赌注,在接下来的第一个课间,她便冲进了他的教室。
  虽然整个班级她认识的人不多,可认识她的却有大半。
  梁惜的闯入,无疑成为全班的焦点,而当她的星眸锁住了目标人物后,她勾唇笑了笑,笑容里藏着势在必得。
  于是,她径自走到了他的面前,推开了那个表面上正在向他请教物理题,实际上却暗抛情意的女生,&我这事比较急,你的先等会。&
  女生被她推开了半米之遥,怔怔傻傻地看了看她,不明所以。
  对于非目标以外的人物,梁惜都不屑多浪费任何一个表情,双手撑在了程颢的书桌上,&程颢?你叫程颢对不对?&男生慢悠悠地抬起墨黑眼眸,对上了她的,那双眼睛很深邃,却带着疏离和讥讽。
  梁惜挑了下眉,&就算你害羞,我也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噢噢&&&周遭几乎是立刻就响起了起哄声。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有女生向他示好,因为,程颢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梁惜,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心中怯了怯,梁惜看着他的脸,脑中又浮出了那个词:清爽。
  每每看见他,都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他是好看,却又不仅仅只是好看。
  梁惜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可是她想,如果让她天天都跟他腻在一起,她一定不会烦,而能够做到这点的男生,除了林厉,还没有别人。
  意识到这点,梁惜又充满斗志了,倾了倾身,距离他不过两拳之遥。
  程颢往后仰了仰,同时别开视线,&&&无聊。&
  梁惜咧嘴笑了笑,有点痞,&别,我说真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惊为天人,如一箭穿心一般,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春天来了!&
&哈哈哈&&&围观的人笑了起来。
  梁惜不在意地扫了周遭一眼,拱了拱手,&多谢。&
  又是一通笑声,此起彼伏。
  程颢麦色的脸,似乎有点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被表白的羞涩,还是因为被嘲笑的激愤。
  梁惜看在眼里,也知道适可而止,重新看向男生的俊脸,&嗳,我叫梁惜,亲近的人都叫我惜惜。记住啊,我瞧上你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见了我可不许逃!&
  程颢的回答却是低眸拿出了下一堂课的课本。
  梁惜耸耸肩,像个不怕死的女斗士,&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你好好学习,咱们回头见。&
  程颢始终没再抬头,面无表情的。
  在他前排坐着的一白皙女生,以指叩叩他的桌面,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道,&程颢&&&
  程颢没抬头,却应了声,&甭搭理,又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却是第一次被这么张扬地表白。梁惜&&,他对她有印象,那天将咖啡浇到易辰脸上的,就是她!连痞子易辰都敢惹,大概,是个太妹吧。
  刚刚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她都不觉得羞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程颢翻阅着课本,却已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个叫梁惜的还在他的身边站着&&
  有些不悦地再次抬头,&话说完了,你还不走?&
  梁惜歪头笑了笑,似乎任何打击都来者不惧,&一会上课铃响了,你舍不得我也要走啊。&
  程颢抿抿唇,又埋首书本间,他怎么就忘了,这些有钱的痞子女是没有什么羞耻可言的。
  &嗳,程颢,别这么严肃嘛。&
  &&&&再搭腔他就是傻子!
  &那个,我只是想,咱们初次见面,是不是握个手之后说再见比较好?&说着,梁惜很大方地先伸出了手。
  程颢当她是空气,他也不想跟她再见面!
  不想,自己握住课本的手被梁惜温暖的小手掰开,而后对方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
  程颢怔住了,看着她得逞地灿笑,竟忘了抽回。梁惜心满意足了,首次出战有这等结果,已是圆满。只不过,脸皮有点烧,她想,现在她的脸一定红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得出来。
  顽皮地吐吐舌,她松开了他的手,&哎呦,跟你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程颢收回了手,略显僵硬地握住了课本的扉页,始终无法自然地进行下一个动作。&&没有女生这么大胆过,他是真的被震住了。
  就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
  梁惜有些失望,却更觉得解脱,因为再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仓促地留了句,&回头我约你,再见。&
  说完,就溜向门口,却在门口被这堂课的代课老师给截住。
  &梁惜?&教这堂语文课的米老师,恰好是梁惜她们班的班主任,刚刚大学毕业,为人还算开明,&你怎么在这里?又来捣乱?&
  梁惜瞪了他一眼,&老师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捣乱过?&
  米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不可恭维地看着她,&那你来这个班干嘛?上课铃响了还不回去。&
  谁想,班里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嚷了句,&老师,梁惜确实不是来捣乱的,她是来表白的!&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梁惜是来向她的&春天&表白的!&
  班里再次哄笑。米老师拿着教杆对着梁惜的脑袋上一敲,&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是爱情?瞎胡闹!&&向谁表白了?&
  &哈哈哈&&&学生们再次乐了,原来老师也八卦。这次,众口一词地像是背书似的喊道,&程&&颢!&
  米老师对着梁惜挑了下眉头,&你倒有眼光,只是,人家程颢成绩那么好,你追得上么?回去给我好好学习,考了班级前三名你才有资本!&
  老师就是老师,知道用爱情去激励学习。
  当着这么多人被藐视,梁惜激动了,&老师,别瞧不起人,一个月后的期中考试看!&
  &嗯&&,有骨气。&米老师带头拍起手来,&祝我们梁惜同学学业、爱情双丰收!&
  &啪啪啪&&&
  掌声夹杂着笑声,如果说老师是带着几分善意而真心的刺激,那么,那些同学则是纯粹地起哄和看好戏。
  那时,梁惜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可是五年后再想来,竟有着少年时酸涩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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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忆曾经?寂如流年
&啪啪啪&&&
记者发布会结束的掌声,和记忆中的,似乎混淆在一起。
梁惜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她在历史的时空里挣扎,直到父亲在耳边低语,&惜惜,来,跟程秘书合个影吧。&
&合&&合影?&梁惜恍惚着,闪光灯在眼前闪个不停,她有些不真实地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脸,正向自己看来,并微微一笑,同时,男人已栖身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梁惜僵如顽石。
耳畔有个低沉略哑的声音,&看镜头,不要看我。&
梁惜这才如木偶般呆滞地看向众多记者,笑容都挤不出。
腰间的那只手似乎透过衣裙的布料,灼烫着她的腰,或许是她的心理作用,记忆中,他的手一直是冰冷冰冷的。
这种如梦似幻般的接触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男人便优雅抽离手臂,站在她的身侧。主持人马不停蹄地说着接下来的程序,&请程秘书和梁小姐交换订婚戒指,完成订婚仪式。&
梁父一脸欣慰地拿出一对钻戒,摆在了梁惜和程颢的面前。&&这是梁惜都知晓的程序,对,程序,于她来说,婚姻这种事,除了程颢外,是谁都一样,所以,她一直也没有上心地,由着父亲安排。
可是今天,联姻对象突如其来地变成了程颢本人!
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也同意了,虽然她心底深处更是求之不得。
可就算彼此都说了Ido,也不能抹杀他们之间那不堪的过去。
拿起那枚稍大的戒指时,梁惜的手都在抖。
她在犹豫!
五年前她可以无敌般地疯狂追求他,五年后,在订亲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她都会胆怯。
只因为&&她在乎,所以,更怕某天失去。
程颢已抓住了她的左手,将那枚小号的钻戒套入了她的中指之中,却迟迟等不到她的下一步动作。
梁惜抬眸,看向他有些压迫感的目光,颤了颤唇,想要开口说:你当真不记得我&&
可是,她没有勇气。起码在记者还在不停拍照的当下,她说不出过去。
再垂下头时,眼圈湿润了,模糊了,为什么哭?她依旧不知道。
几乎是凭着感觉将那戒指套入了他的指中,而后,掌心汗湿一片。
四下想起了掌声。
梁惜浑浑噩噩的,正想着这发布会还有多久时,主持人宣布了结束。
记者们意犹未尽地问道,&程秘书和梁小姐接下来没有别的安排了?&
&是啊,如同程秘书所说,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接下来是否会一起吃个饭增加感情?&
程颢弯唇,神秘一笑,&既然是记者发布会以后的事情,我有权保持缄默。&
记者们失笑,却无可奈何。
有不死心者,提议道,&完成仪式之后,不是有新郎吻新娘的场面么?今天虽然是订婚,但准新郎也应该表示表示吧。&
梁惜心头一跳,恨死了这个声音!高扬&&
这下,周遭起哄了,&是啊,怎么也要kiss一个的,不然,我这明天怎么写头条啊。&
&kiss!kiss!&&kiss!kiss!&
思绪又似乎模糊了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她和他的初吻,就是在一片起哄声和叫好中发生的。
梁惜茫然而无措着,没有看到程颢因为这个提议而短暂的蹙眉。
主持人也不知如何圆场。
梁父也如下面的记者们一样,等着程颢有所行动。
终于,就见程颢左手抓住了梁惜的右手臂,在她诧异抬头的同时,他低下头。
温湿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脸上,梁惜再次石化。
男人毫不眷恋,动作仓促,可抬头之后,却笑意自然。
终于满足了的记者们,在保安人员的半驱散下,纷纷散去。
之后,梁父便迫不及待地和程颢走到后台私聊起来,而后者则涵养良好地没有拒绝,他们聊时政,聊市场经济前景,甚至聊房产&&,完全将梁惜晾在了一边。
梁惜没有走,算是挂着等梁父的幌子,其实只为再看看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左手中指上的硬物,让她还一时不能适应,曾经那么辛苦追求的人,如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了自己的。好不真实。
在他们的领时,有几次,程颢的眸子似乎往她这边扫来,每次四目相视,他无动于衷,她却如惊弓之鸟。
如果他还记得她的话,一定会诧异曾经那么张狂地那么不可救药的她,也会静静地不说话,如淑女般的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吧。
终于,父亲和程颢相继起身。
梁惜尾随父亲身侧,却听闻父亲在说,&呦,不知不觉都五点多了,要不,程秘书和惜惜一起去吃个饭?&
梁惜惊恐地看着父亲。
程颢似乎有些犹豫,虽然面有难色,却最终没有拒绝,&正好,我晚上有个朋友聚餐,不知道梁&&惜惜愿不愿意跟我同去?&
惜惜?朋友聚餐?
梁惜悄悄以拇指的指甲猛掐自己的掌心:这么快&&他这么快就夫妻状态了?他们&&他们还不是夫妻呢。
梁父呵呵笑着,&惜惜,一起去玩吧,你们都是年轻人,爸爸就不跟着你们凑热闹了。&说着,梁父拍拍女儿的肩头,不言而喻。
就这样,梁惜算是硬着头皮上了程颢的车。车子是奥迪牌的,对于政界人士所乘车辆,梁惜略有所知,这在S市应该是厅级以上干部才&敢&开的车,因为,对于工薪阶层的他们来说,享受的待遇要和工资成&正比&,不能高调。
而程颢只是一个市长的秘书。
梁惜还未及说完,程颢便开口回答了,&车是局里的,偶尔我会***当司机。&
&&&哦。&梁惜没了话,视线局促地看向车窗外。
沉默的结局是尴尬。
程颢却自顾自地开车,并不主动搭话。
梁惜放在身前的手,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指甲,终于鼓足了勇气,&你&&你还记不记得我?&话一出口,她后悔了,要是他想起了过去的丢人事件,会不会,就否了这次联姻?
程颢只是笑了笑,回眸用异样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避而不答。
#7 新明天注塑-小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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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婆,领证去
007 赌赢了车子在转了个弯后停下,程颢熄了火,&下车吧。&
梁惜抬头看了看,附近没有什么餐厅,只有一个规模不小的KTV酒吧,而这酒吧她也知道,有点名气,曾经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和几个狗友们来这里疯狂过。
看她停下来,只是盯着酒吧的招牌瞧,程颢沉下声道,&怎么,不愿意见我的朋友?&
&当然不是,我&&&
梁惜才摇摇头,客气话还没说,程颢就轻笑了声,&不是就进来吧,来到这里就不用装腔作势,你应该对这种场合很熟悉的才对。&
梁惜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他是凭借她的身份才如此猜测,还是因为其他,但是,她总有些警觉,接下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应对和脱身。
而男人破格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怕她临阵逃脱一般,竟半胁迫地把她拖进门,一直沿着大厅往里走,轻车熟路地将她带到尽头的一间包间。
推开了包间的门,充耳所闻,是里面的K歌声和欢呼。已经有不少人,男人占大部分,当然,也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程颢,你可来了!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程秘书,我们可都等着你出现呢,等你付账啊!&&程秘书新官上任,怎么说都要削他一顿,这些青岛啤酒,撤掉!咱们上洋酒!我&&&
此起彼伏的戏谑、调笑声,在看到程颢手里还牵了个女的之后,都默契地住了嘴,包间鸦雀无声。
梁惜干干地笑了笑。
程颢没有介绍她是谁,而是直接将她带到沙发边,&坐吧,有饮料,自己拿。&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她就是一无关紧要的人,又像是她和他是相当熟识的人。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梁惜全身觉得别扭极了,而她也算看清了屋里的人,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年纪都和程颢差不多,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相较于众人的清凉休闲装,她的一身礼裙和程颢的西装革履,显得有些不太搭调,而程颢此时脱掉了西装外套和领带,挂在了门后,解开了深蓝衬衣颈间的几颗纽扣,人顿时从衣冠楚楚的上班族,转变成闲适小生,整个房里最怪的,就只剩梁惜自己。
终于,有个人怪叫了声,&这&&这女的&&&
有个不明状况的女人笑道,&这女的挺漂亮啊,程颢,除了白冰,可没见你带过别的妞出现在这种场合,不介绍介绍?&
似乎有个男人扯了下那女的胳膊,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场面诡异地很,莫名地,梁惜竟觉得有几个人眼熟。程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终于开口介绍道,&我未婚妻,梁惜。&
梁惜仿佛听到了下巴跌落的声音。
就见一个穿红T恤的男人走过来,很自来熟地坐在梁惜的另一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真是梁惜啊,我说这么眼熟呢,呦,变得更漂亮了。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一班的曹印,咱们可是读一个高中来着。&
梁惜干笑,她确实不记得。
而另一男人也走了过来,&梁惜,那你记得我不,我也是一班的,张文。&
梁惜继续干笑,貌似一班的人,她除了程颢外,也就只记得白冰。
这时,终于有人想起了另一个关键,一个女的惊呼了声,&程颢,你说,她是你未婚妻?&
程颢笑了笑,双臂慵懒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其中一只手臂险些就挨着梁惜的后颈,那姿态恣意,却也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没错,今天下午,我们订婚了!&
不知是谁,吹起了口哨声。
之前套近乎的曹印和张文也便拍手边摇头,嘴角的笑,在梁惜看来,竟有些扭曲。
这时,站在最靠近电视显示屏位置的一男人,将一枚闪亮亮的东西向程颢抛来。&兄弟,有你的,你赢了。&
那枚闪亮的东西在程颢的手中定格,他毫不吝啬地摊开手掌,让掌中之物在梁惜的视线内。
原来,竟是一块钱!
像是被人重击了一锤,梁惜有些头脑发懵。
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而模糊。
&程颢,你有本事,我还以为你不会追女人,想不到&&,啧啧,这速度太快了。&
&瞧你怎么说话呢,程颢这张脸,不用追,就有大把女人凑上来,愿意当我们的秘书夫人。&
&再多的女人也不是梁惜!唉,以后啊,我可不敢跟你打赌了。&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仿若她不存在似的,可梁惜却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那是在重复着她五年前做过的事。
原来,这场联姻&&
程颢并不是忘了她,相反,他记得她曾经对他做过了什么,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报复了回来。&&他用一块钱,赌自己会成为他的未婚妻!梁惜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心里透着刺骨的冷。
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则主动地伸出手,抓住了她因为心痛、心虚而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像是要捏碎了她的骨头,偏偏,他凑过来的声音,是那么轻,却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现在才知道怕了?知道被人玩弄鼓掌的愤怒了?晚了!曾经,你加在我身上的耻辱,现在,我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梁惜奋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几乎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却被他伸出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又给按回了沙发上,&大小姐,既然来了,就请忍耐,毕竟这次主动要求联姻的,是你的父亲,而我&&&
程颢弯唇,轻笑了声,却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
梁惜直觉地猜到,他应该也是从中做了点手脚,不然,父亲不会说这么巧地找上才回国不到一个月的他,而他也不会这么巧地跟以前的同学打了这场赌。
而且,她相信在场的这几个人,应该大多数是曾经一班的程颢同学,更是几乎全都目睹了当年她追了他又耍了他的全过程。
而现在,呵,或许是要集体讨伐她呢!
如同梁惜所料,讨伐的戏码开始上演。
张文第一个开始发难,&程颢,你说今儿是你的订亲大喜,老同学我也不知道如何祝贺,献歌一曲吧。&&不过,你也要确实证明你所说的是真话。&
程颢亮了亮左手上戴的钻戒,而后不由分说地将梁惜的左手也举起来,挑了下眉,&够不够证明?&
张文跟曹印对视了一眼,二人笑得暧昧,&我们指的,是行动上的证明,比如&&&说完,两人极尽恶心之能事地抱在一起,互相撅起了唇。
&哎呀,你俩真讨厌!&有女性同胞看不过去,捞起茶几上的水果去砸他们。
二人哈哈大笑,程颢也跟着笑出了声,低沉的笑声很好听,也很可恶。
张文止了笑,瞪了程颢一眼,&嗳,我说,别光笑啊,呐,我们可是要看舌吻!&
&就是,马上都是夫妻了,大家又都是熟人,甭害羞啦。&&哎呦!&曹印一拍双手,&我怎么忘了,准新娘可是梁惜,咱们梁大小姐可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就这么定,舌吻!&
舌吻&&梁惜垂着眼眸想:程颢一定会拒绝的,五年前若不是为了救白冰,他是不会和自己演那场清水吻戏,如今&&,她不信他会只为了给这帮人添乐子,就与她激吻!
不想,她又猜错了。
本抓住自己左手的男人,一个用力,将她扯到了他的怀里,同时右手已勾住了她的肩头,俊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压下来。
周围响起了叫好声,甚至有人猥琐地唱着,&让你亲个够&&&
梁惜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看着面前越来越紧的脸,&你&&&
&干嘛表现地这么惊恐?别装了,五年前你都可以主动献吻,这次应该也没关系。&程颢低声说着,眼里无不讽刺。
说起五年前的献吻,梁惜知道,他指的不是大庭广众的那次,而是,她主动亲上他脸颊的那一次&&
大手已捏上了她的下巴,带着泄愤,捏得她很疼,&程颢!&
&嘘&&&程颢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再矫情就没意思了。&
梁惜想象不出,如果不是因为恨她、讨厌她,这样一个她印象中极为斯文的男人,还会对谁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
而程颢没再容她多说什么,带着义无返顾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轰地一声,饶是梁惜以为自己足以镇定自若,却仍是难免被男人的气息慑住心神。下意识地要往后仰,可对方已经先行一步按住她的后脑勺,她只能紧闭着眼睛,完全不能思考。
辗转、,当他把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梁惜全身一颤,本能地轻&唔&了一声,有着小兽般的柔弱和楚楚可怜,下一瞬,男人已用另一手勾紧了她的腰&&
意识抽离,险些就要彻底沉沦时,男人却退了出来,牙齿狠狠地咬了她的下唇。
梁惜抬头,发现他正一脸阴霾地盯着她,眼里都是冷意,扣住她腰肢的左手,竟然冷不丁地移到了她的腰际,用力一掐。
&嘶&&&梁惜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将他推离。
程颢则顺理成章地退开半米之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闪着危险,和不怀好意。
梁惜忍了,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欠他的,确实,相比五年前她让他在几千号人面前丢脸,他现在做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可是,她却忘了,这本是一场有预谋的聚会。
曹印啧啧嘴,一脸艳羡地说,&真销魂。&
张文则直接端了一杯洋酒走过来,坐到梁惜面前的茶几上,全无形象地跷起二郎腿,&来,未来的秘书夫人,今天你的大喜之日,不能不喝。&
梁惜压下心中的不快,盯着那一大杯琥珀色的液体,她不胜酒力,喝下这一杯,恐怕自己要七八分醉了。曹印见状,竟也端了满满一杯,凑了过来,&蚊子你真不会说话,什么秘书夫人,要叫嫂子!&&来,嫂子,冲我这声叫,你怎么都得把它喝了。&
尽数下肚的话,估计她要趴在马桶上吐了。
梁惜侧眸瞅了下程颢,后者完全怡然自得地旁观着,一脸事不关己。
曹印咧嘴笑道,&嫂子,甭看了,颢哥绝对同意,来,先喝我这杯。&
张文拉开了曹印的手臂,&哎哎,这是干嘛呢,懂不懂什么是先来后到啊,嫂子要先喝我这杯。&
就瞧着这两人你拉我扯地,像是演二人转似的。
梁惜都快被他们扯的头晕,就见也不知道是谁一时失了水准,手里一个拿捏不稳,那满满一杯洋酒尽数向她的身上泼来。
而恰好梁惜今天穿的是一袭纯白的晚礼裙,那一大杯酒又准不准地泼在她的胸前,若不是裙子的布料层层,恐怕她都快要露了点。
张文呆呆地盯着手里的空杯,悻悻地从茶几上站起身;而曹印也将手里的那一大杯酒放下,退出危险地带。
程颢依旧旁观着,只不过,嘴角的笑容没了。
梁惜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从茶几上拿着抽纸,徒劳地擦拭,废了几张抽纸后,发现无力回天,便将沾了琥珀色的抽纸准准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场面变得有些僵,张文讪讪地说了声,&嫂子,这个&&玩大了啊。&
不是对不起,只是说玩大了。
梁惜无声地冷哼,确实,她是欠了程颢的,可是,却不欠这些压根都不认识的人的。
所以,程颢怎样冷嘲热讽,甚至动武,她都可以忍。
但是其他人凭什么用各种挑衅将她逼至难堪的境地?就算是程颢授意他们了&&,也不行!
梁惜抿抿唇,捞起之前曹印放在茶几上的酒杯,放在唇边,咕嘟咕嘟地灌下去,没人敢出声,曹印更是连声&好&都叫不出。
饮尽杯中酒,梁惜冷着眸,将空酒杯往茶几的棱角上用力一摔,&哗啦&&&玻璃碎片洒满一地,少许迸落到她的身上,她也不在乎,目光清冷地扫视着看戏的这些人。
没人敢再取笑或是说话,程颢却在安静的现场,突兀地轻笑出声,&怎么,终于露出本性了?&
梁惜承认,她不是个好女人,程颢也说得不错,她的本性就是如此,不然,五年前面对那么抢手的程颢,不玩点狠,她又怎能一一清扫路障?
她也不否认,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从程颢的嘴里说出来,她差点反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可是再反过来想,又觉得怎样都是自己应得的。
罢了,曾经她伤他那么深,就让他逞逞口舌。
抖了抖裙摆上的玻璃碎片,梁惜优雅起身,对着所有人很友善地笑了笑,&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刚站起身,就晃了晃,这洋酒&&酒劲挺足。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她没扭头,也知道是谁。
怎么,还不愿意放过她么?想让她出多少丑,他才满足?
&你刚喝了酒,先坐会儿,回头我送你回去。&程颢如是说,手却开始握紧她的手臂,带着几分蛮力地把她又给拽回了沙发上,趁着和她一同坐下的时候,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别忘了,在门口的时候我问过你,是你同意和我&一起&进来的。&
那言外之意是,她就算要走,也要和他&一起&走?
梁惜低眸,盯着自己胸口处的狼藉,头更晕了,晕得她想哭。
她的沉默,让程颢松开了手,对着周围的男女们摆摆手,&你们玩你们的,她没事,对她来说,不打不骂地就不过瘾,现在才刚刚状态,是不是?&说完,他搂住她的肩头,晃了晃。张文和曹印对望了一眼,勾起了然的笑,而后都悄悄对着程颢举了下拇指,意思大概是说:兄弟御女有术,佩服。
音乐声和鬼哭狼嚎般的唱歌声再起,梁惜眨了眨眼眸,还是把她那些眼泪给眨了回去。
自己到底是变得成熟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把摔坏的玻璃碎片都泼在那张文的身上,然后将酒瓶里剩下的酒泼向曹印,可是现在,她之所以最后选择向程颢妥协,一方面,她确实欠他,另一方面,他现在算是她的未婚夫,将来也是他的丈夫,男人在外,总想有面子,这个面子,她给!
瞧着梁惜重新安静下来,有两个女人也大胆地凑过来,却是向程颢搭讪,&咦,白冰之前不是说,今天也过来的么?怎么还没到?&
程颢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她今天有事,晚点来。&
梁惜默默听着,又是白冰。
那个曾被程颢放在心里的人,让程颢心甘情愿和她公众一吻的人,她不止一次地见过,甚至是对峙过,但几乎每次都是她惨败而归。
记忆中,那个叫白冰的,就如同她的姓,皮肤白皙,娇若扶柳,一副需要保护的样子,长得很甜,成绩又好。
原来,他们一直都有联系着。不,听程颢那口气,不仅仅是联系着这么简单,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一如五年前那么好&&
&其实,从上次你跟她一起出席蚊子的生日聚会后,我就没再见过她,挺想她的,你有她的住址么?&&哦,我听蚊子说,你俩住一栋楼。&
梁惜心里一凉,却又马上失笑,那又如何,如果将来他和她结了婚,那就是跟她住在一间房里。
一栋楼和一间房相比&&,梁惜无耻地心里平衡了。
大概,程颢也是看出那个问白冰住址的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其实是想套自己的住址,他目光扫了眼低头疑似发呆的梁惜,&等她来了,你自己问她吧,她应该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就听张文在那兴奋地拿着话筒说,&冰冰,才念叨你呢,你就来了!来来,这首《明天我要嫁给你了》最适合咱俩唱!&
因为白冰的到来,包间里才真正融洽而欢快的热烈气氛,一扫之前梁惜所造成的尴尬僵局。
张文和曹印依旧像是表演双簧般的喋喋不休,聒噪不已地彻底让梁惜蹙起眉,她抬头望了望,却在看见白冰的瞬间,有些恍惚。
五年了,那个女生竟然像是一点都没变。
休闲的运动服和球鞋,简单梳起的马尾,清纯地像是高中女生。这一刻,梁惜有些自惭形秽。
而新来的宠儿白冰也看见了她,眸中似乎一亮,径自走过来,声音如水地惊讶道,&梁惜?&
说完,却没等梁惜的回答,白冰转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旁的程颢。
这个眼神实在太耐人寻味了,梁惜想,白冰肯定也是知晓程颢用于报复的一元之赌的,而她之所以看向程颢,可能也就是要求个肯定答案,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梁惜这女人竟然这么好得手&&
程颢果然点了头,&她跟我一起来的。&
一句话,让梁惜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小丑。
&这样啊。&白冰笑了笑,就像是程颢所陈述的事实如同理所当然一般,她目光随意扫向梁惜的衣服,&你这&&怎么搞得?&
梁惜苦笑了声,却还未及回答,身边的男人就开了口,&你怎么这么晚?坐下来喝点东西吧。&说着,他径自拧开了一瓶绿茶,&那些酒类的东西,你就别碰了,喝这个吧。&
白冰也不再纠结于梁惜的衣服,而是顺势地坐到了程颢的另一边,接过绿茶,喝了两口之后,才道,&堵车啊,S市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坐公交和私家车都是一个效果。&
程颢竟难得笑着打趣道,&那公交和私家车,你选择哪个?不用问,还是后者。吃水果么?那边的几块火龙果是掉了地的,吃橙子吧。&
&好,你要不?给你叉一块?&&&&&
程颢和白冰的交谈声,在梁惜的耳朵里,变得越发模糊,她有种心脏般的麻木。
白冰来了,举止言行间,都昭示着和程颢的关切、熟稔。
他说,酒类的东西白冰不能碰,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灌下了一大杯;
他说,有几块水果是掉了地的,却从头至尾没有招呼一声她是吃,还是喝,而真正面对一帮陌生人应该感到无助的,就是她啊!
梁惜听得心酸,更是不敢去瞧上一眼,害怕看见他们眼神间的情意。
白冰,白冰!
和程颢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白冰!
公开课上唯一一个可以坐在程颢身边的白冰!
梁惜轻轻地吸了口气,吞下了几欲涌出的眼泪,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
程颢没有阻止梁惜的离开。
也是,总不能连洗手间都不让去吧。
梁惜一路恍惚地往洗手间走去,其实,包间里有个配套的,但是,她却宁愿远离那里,清醒一下。
洋酒的后劲上来,她的头越发飘忽,之前坐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站起来,才觉脚底打颤。
路上有过往的年轻男女看到她,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要在她的胸口上逗留半分。
最后,梁惜火了,但凡有人瞧向她,她都毫不客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我叫非礼啊!&
程颢说得对极了,这就是她的本性!
来到了偌大的洗手间,她趴在洗漱台前,胃里有些烧,她干呕了两声,呕不出一点东西,却把眼泪给逼了出来。
透过面前的镜子,她看着此时的自己,狼狈!
从生下来到现在,今儿是她最狼狈而窝囊的一天!
撩了些水,她洗了洗脸,看着镜中年轻的自己,一头昨天才被迫烫好的梨花头发型,已有些凌乱,那是父亲说,为了显示成熟,非要让她去烫的。
好友们都说好看,像是洋娃娃一般,有着高贵的气质,可是只要她想到白冰的清水芙蓉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折腾是种讽刺。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也不会入了那个男人的眼!
现在,她离开那个包间了,那个男人会和白冰一起做什么?
梁惜摇摇头,不敢想,回忆却不期而至,让她想起了自己和白冰争座位的那次。
战火是她惹起的,而最后也以她的失败告终。
白冰是唯一一个在大班上课可以坐在程颢身边的女生。
那时,学校里会开设一些大课,即两个班挤在一个大教室里的课程,比如像程颢和梁惜这种理科班的学生,政治、历史和地理便作为副科,两个班一起上,但又因为还需要参加考试,所以学生们倒也一般不会缺席。
梁惜在宣告表白后的第一次大课,就向众人彰显了她追人的必死决心。
那次,她去到教室的时候,是掐着上课铃响而踏进教室的,代课老师于她来说,形同虚设,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众多人中,找到她的目标,而后弯弯唇,直奔他而去。
当时,程颢的右边是过道,他几乎每次大课都选择那种位置,而坐在他左侧的,便是白冰。
梁惜顺台阶而上,走到他的跟前,却错过了他的身子,敲了敲白冰的桌子,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嗳,起来,这位子有人了。&那是她第一次见白冰,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女生真水灵,女人的直觉很准,她脑中警铃大响,更是要将这女生赶离这个座位去。
白冰怔怔地看了梁惜两秒,而后开始准备收拾课本,却被一旁的程颢按住了她的手。
程颢的目光凉凉地落在梁惜的脸上,&你说的不错,确实有人了,没瞧见她已经坐在这里了么?&
梁惜的贝齿咬了下唇角,此时,若是那里坐的是男生,倒还好解决,可她向来不对娇滴滴的女生动武,只能用眼神威吓,&嗳,我历史不好,要向程同学请教请教,那个你,让位一下。&
白冰似乎笑了下,可手却被程颢握住,动弹不得,&程颢,她&&&
&不用理她!&程颢的眉头都蹙起来了,他向来不喜欢招摇,偏偏面前这个女生两次让他成为目光焦点。
梁惜挑了下眉,越挫越勇地弯了腰,正面直视程颢的俊脸,&嗳,你不记得我了?&
&&&&程颢沉默,同时收回了握住白冰的手。
&嗳,我是梁惜,对你一见钟情的那个。&
&&&&程颢闭了闭眼睛,翻阅课本,以平心绪。
&嗳,做我男朋友吧,不然&&不然我可要找人教训你身边的这个小美女了?&
&你&&&程颢气结,抬眸死死盯着她半响,咬牙切齿道,&你尽管试试,后果自负!&
呵,这女生这么重要?!
梁惜努努唇,目光扫过一旁的白冰,后者耸了下肩,表示无可奈何,可在她看来,却像是得意地挑衅。
&给我起来!&
梁惜喜欢速战速决,可眼见程颢身边的位置久攻不下,便转而将她手里那摞厚厚的课本砸上前排坐着的男生的脑袋,因为生气,那一砸她用了十足力气。
那老实男生冤得很,却也懂得何人可以惹,何人惹不起,灰溜溜地站起,将座位让给了梁惜。
就这样,梁惜将整整一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都用来回头端详程颢的俊脸,而白冰这个人,也让她记在了心里。
&呵呵呵&&&梁惜收回回忆,对镜自嘲。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她还真像个拼命三郎一般愚蠢,她那样,只会让程颢越发地讨厌吧,再加上后来又让他在全校面前丢了面子&&
她可真傻,怎么会奢望将来真的会和他结婚、成为夫妻?
她突然想通了,程颢娶她,就是为了耍她,其实,这个事实她早就在心底盘旋了,却死撑着不肯承认,像是五年前那样,自作多情地由着别人奚落!
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她有些晃悠悠地出了洗手间,经过程颢的包间时,她目无眷恋地扫了眼,而后擦身而去。&&
包间里,梁惜的离开,不会影响任何正在大展歌喉的人们。
在梁惜站起的时候,程颢曾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低下头去,拿起一块橙子,味同嚼蜡地吃起来。
倒是白冰,觑着程颢的侧脸,杵了杵他的胳膊,仍带着不可置信地问了声,&你真的&&跟她订婚了?&
程颢回头,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冰吐吐舌,&干嘛露出这么吓人的表情,你能够把她带到这里,不就是说明你们订婚了么?这可是之前你自己说的。&
程颢亮了下左手上的戒指,&自己看。&
白冰啧啧嘴,&你真有胆量。&
程颢轻哼一声,&论胆量,我可远不及你。&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白冰沉默了,咬着下唇,声音也低了下去,&&&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谈这个。&
程颢将橙子皮捏为两半,&正好,我也不想谈。&
白冰无声地叹了口气,方从自己的抑郁中拔出。她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包间门,&嗳,她好像去了半天了。&
程颢的手一顿,目光盯着手中的橙子皮,&管她呢,又不是不认识回来的路。&
白冰有些无奈地看了程颢一眼,&我说你&&,哎哎,程颢,别总是这么毒舌,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咣&&&橙子皮落入了垃圾桶中,程颢目光默默地盯着那橙子皮半响,大脑皮层闪过之前梁惜喝尽一杯洋酒的场面。
白冰仍在劝说,&嗳,她人可是你带来的,没人能帮你&&&
&行了!&程颢口气不善地打断了她的话,站起了身,&我去下洗手间。&
白冰看着他信步走到包间的门口,弯唇笑了,&就会逞能。&
程颢出了包间,没有一丝停顿地走到公用女洗手间的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扬声叫了句,&梁惜?&
没人回应。
他蹙了蹙眉,又叫了声,&梁惜!&
依旧无人回应。
这时,从女洗手间里走出一个年轻女人,看了看仪表不俗的程颢,竟指了下洗手间里,搭讪起来,&你要找人?&这话说的&&
程颢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那女人笑道,&那里面已经没人了。&
&没人了?&那该死的女人跑哪去了?
女人瞧着程颢错愕的样子,失笑道,&该不是&&男洗手间人太多,你又忍不了&&&
程颢拧眉瞪了那女人一眼,眼神很冷。
女人噤了声,而他也不说一声谢地往酒吧门口跑去。
对,是跑。
当脚下生风的时候,他自己都没能掌控,人在往门口追出去的同时,竟有些心慌意乱。
程颢觉得自己没出息,对于那个女人&&,明明想好只是戏弄她,可面对后果时,自己却又无法控制地不去想着她。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
这个该死的!当程颢追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梁惜已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呆了半天,她拦了半天都没能拦到出租,只好打电话求救。
&哥,我喝了酒&&&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一听,便用浑厚的声音简而扼要地问,&你在哪?&
梁惜敲敲发晕的脑袋,&嗯&&,好像是K歌王。&
&是么,要真是那里,我正好就在附近,你确定是K歌王?&
&应该是,我记得好像&&&梁惜回头,想看看这酒吧的招牌,却不想看到了程颢阴霾的脸,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身后站了多久。
手一个哆嗦,手机从掌心滑落,程颢敏捷地接住,却在下一瞬,挂断了她的电话。
&你在这干什么?跟我回去。&
说着,他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却没发现身后有人跟上,他回头一瞧,那个女人正死瞪着他的手,只因为她的手机,还在他的掌心。
&跟我回包间。&程颢的声音不大,只是勉强让梁惜能听清楚,这像是他的习惯,能不用多余的气力说话或是做事,他都不会去多做浪费。
梁惜咬了下唇,目光对视他的黑眸,伸出了手,&还我。&
&回到包间还你。&
再咬咬唇,&我不跟你回去了,我要回家。&
程颢怔了怔,看见她的眼圈竟然泛起了水雾,心里一绞,他抿紧唇,&&&好,我送你。&
&不用!&梁惜想都不想地拒绝,&有别人来接我。&
程颢挑了下眉,向她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谁?&
&&&&梁惜发现,为了憋住眼泪,她把喉咙都憋疼了,&我朋友,其实,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的。&&我们&&我们退婚吧。&
程颢的眼皮跳了跳,&我们?&
&我!&&我要退婚!&梁惜咬了咬唇角,终于鼓起来勇气,抬起头来,竟然能挤出一抹微笑,&就是我要退婚!&&而且,这应该也是你所想要的,你之所以同意我爸爸的联姻,不过就是要羞辱我,不是么?现在,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自己真的表现地这么明显么?
程颢轻哼,这一次,是真的逞能,&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梁惜!你该知道,男人们之间的决定,往往都是以事业中心,所以,我不会退婚的。&梁惜握了拳,为什么?他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
&那是你的事,我要退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非我所愿!&
&我不许!&程颢竟也抬高了声音,甚至是怀着莫名怒气地重重呼吸。
梁惜嘲讽地轻笑,&你又凭什么能管得到我?就算你说的,男人之间只有事业,那么,你和我爸爸之间的利益关系,你们可以自己商量着以别的方式去解决,别扯上我!&
程颢一脸怜悯地看着她,摇摇头,&晚了,明天所有的新闻报纸,都会刊登我们今天订婚的消息,你我的合影,还会成为版面头条,如果你不想你父亲的公司股票下跌,那么,你就退!&
想要威胁她,他有的是方式!
梁惜苦笑,&还说&&你不是想要报复我、羞辱我?&
女人的声音,带着轻颤,撩拨着他的心,程颢发现,自己居然不敢看向她的脸,看向她的眼睛,他别开视线,像是终于完成了自我心里工作,才对视她的小脸,咬牙切齿地说,&好,就像你说的,我恨你,要报复你!你对我做的,给我带来的屈辱,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所以&&,咱俩没完!&
他想了她那么多年,恨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想逃,他怎能如她所愿?
梁惜终于垂下了头,眼皮轻眨,眼泪便落了下来,滴在了胸口之前的酒渍上,晕染一片。
程颢看着她的发顶,放低了声音,&你在这给我等着,我去拿外套,然后送你回家。&
他转身走了,而她的手机,还在他的手里。
回到了包间,他几乎是顾不得和别人告别,只从门后拿了自己的西服和领带,便匆匆再次离去。
可是,等他再回到酒吧的门口,却恰好瞧见梁惜已坐上了一辆宝马跑车。
而驾车的人,他也认识。&&林厉!
手中的手机被握得紧了紧,而后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脚踢上旁边的石狮子泄愤,可最后疼得,却是他自己。
梁惜,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012 未婚夫
程颢知道林厉对于梁惜的重要性。
在她追求自己的那大半年里,有无数次,他看见她和林厉形影相随。
所以,在后来被拆穿了她追他不过是场赌注后,他只是义愤了几分钟,便轻斥自己的看不清事实。
林厉和梁惜在一起,明显地就不是普通朋友或是干兄妹的关系。
是他眼拙,所以任人愚弄。
而如今,她又坐上了林厉的车,甚至手机都不要,也吝啬地连声再见也不跟他说一声。
于梁惜来说,大概只要是有林厉在她身边,便是可以抹去任何心中的不快与委屈吧。&&程颢如是想着,竟坐在了石狮子旁胆阶上,西装外套和领带搭在腿上,手中是梁惜手机的零碎组件,他像是做一件极为郑重的事情,严肃地将那些组件重新拼凑在一起。
五年前,他见过梁惜对着林厉撒娇、撒泼、耍赖,甚至拳打脚踢。
而那个看起来高瘦,可是打起人却能把人活活打死的家伙,对着梁惜,却是一脸的宠溺。
梁惜叫林厉&哥&,可是,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梁惜的家谱,是她在图书馆扰他学习的时候,自己自言自语告诉他的。
而奇迹般的,他竟然记住了,一丝不漏。 说到底,梁惜和林厉才是真的门当户对。
虽然林厉家是以黑道起家,可现在也已经洗白了,在S市做起了首屈一指的房地产生意,并且作为娱乐得购买了一个足球队,大肆聘请外国球星,在国内联赛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队伍。
林厉家有钱,在足球队上的投资,别人看来是天文数字,可在他们家,却只是一种消遣。
程颢痛恨有钱人。
梁惜曾经也有钱,所以,他也痛恨她。可程颢心底也明白,那种痛恨,只不过是源于心底对穷困的厌倦,他除了穷,也就只剩清高了。
其实,梁父如果想挽救生意,除了走商政联姻这条路,与林家联姻,也是条捷径。可是,梁父自己是清白出身,所以,他总觉得林家的钱,不干净。
至于梁惜和林厉的相识,那完全是因为梁母和林父两家是世交,本来都是走黑社会一路的,梁母在嫁给梁父后,便慢慢脱离了黑道,天生骄纵随意的梁母,嫁给了没有任何黑路背景的梁父,生了梁惜后没多久,却又厌倦了这种没有的生活,劈腿和一个搞艺术的男人跑了。
所以,梁父恨梁母,并且连同林厉的父亲一起恨上了,因此,他是打死也不可能去和林家联姻的。
程颢组装好了手机,重新开启,开机后蹦出的第一条短信,便是来自&移动传情&,原来,在他挂断了梁惜的电话后,林厉又打进了一通,却因为包间信号不足,所以没有收到。
程颢盯着那条短信,良久,竟用梁惜的手机,直接地回拨了过去。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铃声,单手开车的林厉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扫了眼在自己身旁对着车窗发呆的梁惜,没有半分犹豫地戴上了蓝牙耳机,&喂?&
听到这个声音,程颢下意识就握紧了拳,&让梁惜听电话。&
林厉弯唇,笑了笑,&她不方便。&眼里竟闪着一丝恶趣味。
而程颢这头,他捏了捏眉间,不方便?他想象不出,在车上,她怎么会不方便?!
&她手机在我这。&想了半天,就说了句废话。
林厉这次直接笑出了声,声音里暗含讽刺,&我知道。&
两三个来回,程颢完全处于败势,&你&&你把电话给她,就说她&未婚未&找她!&
林厉扯了下嘴角,没有摘下耳机,直接就这么对着话筒开口道,&惜惜,你未婚夫找你。&
梁惜的视线,从车窗外端端收回,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林厉,但扫向摆在方向盘前的手机来电,她恍然,&那手机我不要了,还有,我没有未婚夫。&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电话另一头的程颢听见。林厉挑了下眉,依旧对着话筒,&就是说,这通电话我也没有接下去的必要了?&
梁惜哼笑了声,&当然,除非你真的觉得有些无聊。&
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电话的另一头挂断了。
林厉拿下耳机,轻叹一声,&好可惜,都还没有玩过瘾。&&不过惜惜,你这个&未婚夫&的声音,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对着林厉,梁惜从不吝啬张牙舞爪,&都说了,他不是,不是我的&未婚夫&!&
林厉歪了头,试图夺过她的狮吼,&那他到底是不是梁叔给你找的联姻对象?&
梁惜蔫了,软在座椅上,&&&是。&
&那你今天下午,不是跟他订的婚?&
&&&是跟他&&&铁板钉钉的事实。
林厉又乐了,嘴角掩不住笑意,&那这个人,真的不是程颢?&
&哥!&梁惜恼羞成怒。
也因为被对方识破,憋闷了一个晚上的愤愤,此时彻底发泄了出来,梁惜口若悬河一般将整晚程颢的罪行一一道出,并顺带把张文、曹印两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半小时后,梁惜气喘吁吁,&就这样,他居然还不让我退婚!&
林厉一直默默倾听,终于轮到自己开口,他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发顶,像是安抚宠物,&别激动。&
梁惜挥开了他的手,&我怎么能不激动?&
大手转而捏住了她软软的脸颊,扯了扯,&你激动,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他?&
&我&&&梁惜哑口无言了,被一语道破心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地,灰头土脸地靠回椅背上。
林厉看了看路,已快到梁惜所住的别墅。&既然喜欢,那他不退婚,对你来说,不是求之不得么?&
&可你也听到我刚刚说的了,他不退婚,是因为他恨我,要报复我!又不是因为喜欢我&&&
&五年前,他不是一样不喜欢你?&言下之意,她当年不是照样追势如虹?
梁惜苦笑,&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我怎么还会那么傻?&
013 智囊团
年少时的斗志和勇气,梁惜知道,她再也找不回了。
曾经为了追求程颢,她确实无所不用其极,不仅如此,身后还有一批忠心的智囊团。
因为和她打赌的乔丽是出了名的厚脸皮,所以,她要训练自己的脸皮更厚。
比如说,在程颢打篮球的时候,她会故意站在危险位置,并且瞅着他打出的球,球往哪飞,她往镍。
这是智囊团的计策一:要在男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娇弱的一面,让他打出的篮球击中自己,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现在想起来,觉得真是幼稚,可那时,她却怀着一百二十分的真心去做。
后来,果真被篮球砸中了,鼻子忽忽地流血不止,男生们都怕了,虽然那一球不是程颢挥出的,可众人也都知道梁惜是奔着谁而遭了这个罪。
程颢被推到前面,不得已地扶着她去医务室。
智囊团们暗暗骂她笨,在那种情况,怎么也要装晕才行,这样,才有得到程颢公主抱的机会。
梁惜也觉得自己笨,可那时,她仰着头,攀着他结实的手臂,看着阳光下他蹙起的眉,因为真的关切而时不时扫向她鼻子的黑眸,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已经很知足了。
开心之余,她咧嘴笑了笑。
衬着鼻子里流出的一片血红,那一笑着实有点恐怖。程颢的眉头蹙得更紧,&你能把嘴闭上么?&看起来怪吓人的,该不是把脑袋给砸坏了吧。
梁惜很配合的闭了嘴,小手却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虽然流鼻血,却不影响她的嗅觉,身边的男生,哪怕是打篮球出了一身的汗,可嗅起来,还是那么清爽。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只是看着那似乎止不住的血,&你把头再仰高点,&&你身上没有手帕什么的么?&
&没有。&梁惜小声细气地说着,心想英雄救美这招果然灵验,看程颢那表情,应该是对她多少有些在意了吧。
心里一欢,梁惜便开始得意忘形,很随意地将小脸往他的胸口一蹭,鼻血尽数抹在了他白色的篮球服上,红得刺眼,而她则抬头,邀功似的傻笑,&这下,不用手帕了吧。&
&你&&&盯着自己的衣服,程颢的手都气抖了。
好容易挨到了医务室,程颢抽回自己的手臂,将她往女医生那里一推,让她险些跟那医生撞了个满怀。
女医生尖叫了声,而后看向梁惜的脸,&干嘛呢这是!呦,同学,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打架?&
梁惜指了指身后,&被篮球砸的。&她回头寻找肇事者,可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女医生双臂抱胸地看着她,认定她在找借口说谎,&我还真没见过学校里有女生打架成这样的,你真行。&梁惜只能干笑,想着程颢这家伙真是过分,前一秒还觉得他对她有点那么意思了,下一秒就幻想破灭,果然,任重而道远,人生不是这么容易的。
此计不成,智囊团还有第二计。
第二计比较损,那就是放掉程颢自行车车胎里的气,并将车胎扎破,毁掉他唯一的交通工具,而在他无助绝望之时,梁惜驾车出场。
说白了,就是美救英雄。
梁惜很不以为然,瞪着这些个智囊团,她们除了英雄救美,或是美救英雄,就没别的招了?
饶是无奈,梁惜还是硬着头皮,推着一辆电动自行车出现在学校的车棚里。
说真的,别说脚踏自行车,就是电动自行车,她也根本就不会骑,推得姿势都奇怪地很。很小的时候或许见过,可自从她上小学之后,便再没有碰到这类交通工具。
&嗨,程颢,真巧啊。&事实证明,天下所有的巧合几乎都是人为而成。
程颢正头疼地看着前后两个瘪瘪的车胎,听到这熟悉叼腻声音,身体一僵,没有回头。
离学校最近的修车处,也要走半个多小时才到,程颢的家距离学校平时骑车也要四十多分钟,而他之所以选择了走读,完全是因为家里支付不起那部分住宿的费用。斟酌到最后,程颢咬咬牙,准备去修车。
推着他自己的旧款破旧自行车,一扭头,就看见梁惜正推着一进口货,电动的。
梁惜见他看过来,赶紧干笑了声,&呦,你的车子坏啦。&
程颢一看她推车的架势,就知道她是外行,再稍加联想,便知道自己的车子是怎么回事了,很难不因这样的遭遇生气,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光无聊,还很无耻!&
早在一开始,梁惜便知道这招不行,果然,现在被程颢彻底地鄙视了。
垮了跨小脸,其实这事,也不是她指使做的,她不过是&&不过是没有站住来阻止罢了。推着那电动车,梁惜低垂下小脑袋,一脸无辜而可怜的模样,&对&&对不起,我这不是知错了,所以&&给你送了一辆来么?&
梁惜有种本事,那就是她不飞扬跋扈的时候,只要稍稍安静一点,也是很招人怜惜的小美女,换句话说,就是很招男人保护欲的那种。
瞧她认错,又一副委屈兮兮的可怜相,程颢一肚子的气话、讽刺、冷言恶语,也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憋得他脸红。
他死抿着唇,受害者反而要道歉似的,&行了,&&算我倒霉!&
梁惜抬起头,觑了他一眼,眼里水汪汪的,&我手里这辆自行车,陪你。&
程颢扫了眼那进口货,那种的,说白了,还能称得上叫自行车么?再咬咬牙,&不用!&就在这时,梁惜的死对头来了,伴随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高调的敞篷奔驰停在二人面前。
驾车的乔丽摘下眼镜,看了看程颢自行车那干瘪的车胎,妖媚地笑了,&阿颢,车破了啊。&
梁惜全身爬满鸡皮疙瘩,想到彼此有约定,互不干涉对方行动,她这才忍住,搓了搓手臂,纠正道,&乔丽,是车&胎&破了。&
乔丽长得很媚,人又爱化妆打扮,看起来像足了比他们大上三五岁的成熟女人。&嗐,那不都一样么?阿颢,上我的车,保证两三分钟就到你家,只要你愿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免费司机。&
014 共同学习
梁惜岂能在她和程颢鹬蚌相争的时候,让乔丽这个渔翁得利?
她将电动自行车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她笃定程颢这种清高的男生,是绝对不会坐上乔丽的车,至于她的赔偿&&
程颢一脸烦躁地推着他自己的老爷车,绕过了梁惜。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叫。
而她们口中的男生,却像是突然看到救星似的,将自己的车子重新锁上,拦住从他身边刚刚经过的一人。&&白冰。
当自己的自行车被人抢过把手的时候,白冰还一头雾水,再看了看梁惜和乔丽的阵仗,还有程颢那辆凄惨的自行车,白冰懂了。
程颢说得简短,&我来骑,载你回去。&
&&&哦,好。&白冰有些尴尬,没敢再看向两个正死瞪着她的女生,坐上了车的后座。
那对璧人走远,乔丽才吹了声口哨,&嗳我说,这程颢原来有女朋友啊,这赌&&还要不要继续?&
梁惜木木地点点头,心里有些苦涩,原来,鹬蚌相争的是她和乔丽,白冰才是渔翁。怎么办?
她也瞧出来了,白冰对程颢来说,很特别。
可是,她现在好像真的很喜欢程颢,喜欢他酷酷的俊脸,喜欢他身上的清爽,喜欢他的洁身自好。
她不想无功而返,她一定要追上他!
梁惜出师未捷,连续两计都成泡影。
智囊团的第三计是迎合程颢的喜好,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不知道是谁,竟然打听到,程颢在周末的时候,都会去S市的图书馆里泡上整整两天,中午饭都自带着,在图书馆外的花园旁吃。
他办的是年卡,平时周一到周五的时间大多耗在学校里,能够去到图书馆的,只有周末两天,自然是要充分利用。
得知这一消息,梁惜也磨着父亲给她办了张图书馆的年卡,好容易熬到了周六,一大早她就磨着家里的专属佣人给她做了份双人的午餐,放在了保温餐盒里,而后让家里的司机刘叔将她直接载到图书馆,下车时,还不忘跟刘叔说,不用来接她。
这一次,梁惜准备置死地而后生,她不带钱不带手机,也不给自己预留任何后路,就等着自己这个三无人士博得程颢的一丝同情,让他载她回去。
当程颢在图书馆里碰到梁惜的时候,无不诧异。最后,他将其归为巧合。梁惜装模作样地抱着几本平时的上课课本,坐到了他正对面的位置。因为二人来得早,所以位置空虚,这一次,她再不用担心抢不到他身边或是对面的位置。
看了眼程颢所借阅的书,很多是课程相关的练习习题,他自己带着草稿纸写写画画,一题又一题;也有几本,是梁惜所不熟悉的课程。
&嗳,程颢,我们有学过微积分么?&
程颢抬头,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而这一眼,他也瞧见了她在看的什么,原来就是学校自习课时的课本和试卷。
程颢有些无语,要看这些,何必来图书馆这个地方?
梁惜见他不答,不死心地又问,&你在做的那个习题集,我们老师好像没有推荐过啊。&
这一次,不用程颢开口,坐在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像是面临高考的女生就咳嗽了起来,&同学,这里是图书馆,禁止喧哗。&
梁惜张了张嘴,她已经在压低声音了,没有喧哗。并像是寻求证人似的,她看了程颢一眼,破天荒的发现,他竟然在笑,虽然很浅,但绝对是笑了!
梁惜瞪圆了眸子,惊呼,&程颢,你会笑啊?&&咳咳&&,同学!&
梁惜对那女生抱歉地点点头,噤了声,却因为瞧见了程颢难得一现的美色,而让她傻笑地瞧了他半天。
不用看,程颢也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花痴,正在用很猥琐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抬眸,很冷地瞪了她一眼,本想开口训斥两句,但是又觉得这种人实在不足以影响自己,于是,咬了牙,他强迫自己沉浸在书中。
中午,程颢看了看时间,合上书本,准备吃午饭,一抬头,就看见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家伙,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权当她是个陌生人,程颢对其视若不见,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到了楼下花园边的凉亭里,打开已经凉掉的米饭。
当梁惜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盖上了饭盒。
&哎哎,你怎么吃饭也不叫我一声呢?&梁惜拦在他的面前,问得理所当然。
程颢只是瞅了她一眼,就要错身而过,他可没这个义务。
&程颢同学,你这就不对了,做人不可以这么不厚道!&
看她那么义正词严地批评自己,程颢到底年轻,一个没忍住,不由反问,&我怎么不厚道?&
&那个,你看,我们是同校同学吧。&
&是。&&你去吃饭的时候,我是不是在睡觉?&
&是。&亏她好意思说。
&那作为男生,你眼看着自己的女性同学即将面对饿肚子的窘况,却不出言提醒,是不是不厚道?&
都说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果然不假,&饿极了,你自己会醒,就像现在这样。&
程颢轻哼了声,口舌上的得逞,让他心情大好地从她身侧走过,突然觉得,或许有她这么个调剂,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当然,这种认定,仅仅维系一个下午,在图书馆要关门的时候,他才充分意识到,麻烦来了。
&你再拖着我的车后座不放,我&&我可要叫保安了!&
程颢看着面前低头无措的女生,觉得有些头大。
这种表情,他见过,上次扎破他自行车胎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啊,我没带手机,也没钱打车,家里的人说好不来接我的。难道,你要我徒步走回家去?那么远,万一路上遇到坏人&&&
&停,停!&程颢决定认倒霉,事实上,自从她对他公然表白后,他已经认了无数次的倒霉,&&&你指路。&
015 迷路了
梁惜美美地坐上了那只有几根铁条的后座,虽然硌得她疼痛不已,姿势也不舒服,可是她甘之如饴。
程颢的车骑得很稳。
梁惜看着他笔挺的后背,好几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想要环住他的腰肢,可最后,她还是努努嘴,拍掉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需要拐弯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男生清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梁惜甚至能感到他的后背都因为说话而传来振动,她心不在焉地应着,眼里只有他的后脑勺,哪里还有半点路标。
而她这样魂不守舍的最后,就只落得一个结果。
二十分钟后,二人停在某个十字路口,程颢头疼地捏了下眉间,&想好了没有?&
梁惜同样头疼,&左?不对,右?哎呦,应该还没到吧,再往前走?&
程颢有些抓狂,&你自己的家,你不认得路?&
梁惜心虚,干笑了两声。
天知道,她这种不爱学习的人,哪里知道图书馆的位置?来的时候,光顾着兴奋,也没有看沿途都经过哪里。
所以,再次糗大了。 程颢看了眼路边的公用电话亭,&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梁惜委屈兮兮地抬了抬眼眸,&之前我不就说了,我没带钱&&&
&你&&&她可是学校里有名的有钱人,会没带钱?
&没带就是没带嘛!今儿光想着给你带一份午餐,别的什么都忘了,谁知道,你还不领情&&&
瞧瞧,她还有理起来。
程颢白了眼自己的克星,从衣兜里摸出两枚一元的硬币,&呐,去打电话,别告诉我,你连你家里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
梁惜看着他宽阔的大手,心里竟开始比较起大小:若是她的手放在其上,恐怕才刚好有他一半大吧。
&拿去!&看着她发呆,程颢有些不耐了。&怎么,不够?&两块钱足够说上四五分钟的话了,四五分钟还不足以说清事情?
说完,他作势又要套衣兜。
&够,够!&
梁惜忙得从他的掌中夺过了硬币,而且很故意地以指擦过他的掌心,触感很好,一点也不粗糙,然后,便匆匆跑向了电话亭,并没有注意到,男生因为她临走的&调戏&而僵了半响。
打电话之前,梁惜还反复心里想着,一定要省着用,用一枚,留一枚做纪念,这可是程颢第一次给她东西。可毕竟就只有两枚硬币,梁惜随便地多说了两句废话,就尽数泡了汤。
见她无精打采地从电话亭里回来,程颢瞧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怎么,家里没人?&
梁惜欲哭无泪,&硬币&&都用完了。&
&&&&这是什么思维啊,就两块钱,她还指望能聊上几小时?再次无奈地捏捏眉间,&他们什么时候到,去哪等?&
梁惜指了指不远处的市政府,就在那门口吧。
程颢望了眼,那地方可够招摇,而且,绝对不怕遇到坏人&&
不到五分钟,梁惜家的专车便到了,一辆黑款的奔驰。
程颢虽然穷,却也识货,面前的这辆车,再次将他和梁惜打入两个世界里。
所以,在梁惜和其司机热诚相邀他上车,说是顺路载他一程的时候,程颢拒绝。
他痛恨有钱人。
也在心里时刻告诉自己,要远离有钱人。
因为,他的骨子里,除了穷,也就剩这点傲气了。可说真的,梁大小姐今天的出现,让他的学习效率大为下跌,相信任谁也不会在别人长时间的盯视下,还能保持鞋若素。
更何况&&更何况&&
程颢甩甩头,抛开了多余的心思,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今天未完成计划的任务补回来。
于是乎,第二天,当梁惜再次出现在图书馆里的时候,程颢头皮都麻了,憋着一股子气,却不好说什么。&&图书馆不是他家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她来?
埋头佯装看书,最后,实在忍不住,他抬头,瞪着她笑颜如花的小脸,&今天,你有让家里人来接你不?&
梁惜笑了,回大地理直气壮,&没有,今天,我带了地图,绝对不会认错路。&
程颢彻底无语,心里想着,碰到梁惜这种执着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他只指望着她是三分钟热度,自己忍过去就好。
可是,他低估了她的坚持,以后的每个周末,不管刮风下雨,梁惜必到,而且,绝对不会叫车,搞到最后,程颢都记清了她家要怎么走。
程颢有时都会纳闷,很想问梁惜一句:她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要做到这个份上的地步吗?可惜,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过是为了一场赌注!
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了一个一块钱的赌局,竟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哪怕最后程颢被耍了,被耍得惨不忍睹,在他有理智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对梁惜的坚持,真是心服口服。
此时,程颢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他甚至没有重新回包间里,只是在白冰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简短地回了几句原因。
梁惜的手机,现被他丢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之前从电话谍筒里,他听了男女一唱一和的对白,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而下一秒,他便去开了车,目标竟然是直奔梁惜的家的方向。
一切都是出自自然反应。
心里愤怒着,想要质问那个女人,质问她是不是曾经将追求别人当儿戏,如今又把婚姻当儿戏?质问她,感情在她的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应该说,是不是他的感情,对她来说,才是真的一文不值! 当他赶到那个自己停了无数次的别墅门口时,车道上,已停了一辆车,看样子,似乎也是才熄火不久。
敞篷宝马,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
程颢眯起了眼睛,拿着手机走了过去。
而宝马上也一左一右地下来了两个人,显然他们没有看见他,正恣意地说笑着。
就听那白裙的女子仰天轻叹地说,&哥,你说,要是爸同意咱俩联姻该有多好。&
程颢闻言,心里一震,掌中的手机险些又要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而男子走到女子的面前,拍拍她的脸颊,&行了,别在这自寻烦恼,回去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如果真的耗不下去,那时,我再委屈一下,接收了二手货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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