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后面有个小学,小学房顶上有个小土地庙离房子多远才好,求解

该网站已被大量用户举报存在鉯游戏充值的名义盗取银行或游戏帐号的嫌疑。

}

  大三的时候学校宿舍作了┅点点变动,我们宿舍原本空一床位所以搬进来一个湖南的同学。这位同学的肚子里装满了离奇古怪的故事但是他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无论其他同学怎么央求他都要等待时钟的三个指针叠在一起——也就是0:00的时候才开始讲述。
   用他的话来说这些故事都住在午夜零点,别的时候是不会出来的
   他搬进宿舍的第一个晚上讲的第一个故事,便将我深深吸引之后每每想起,身上还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头个晚上是他主动讲给我们听的。当钟表的三个指针叠在一起的时候他开口了:“你们听说过箢箕吗?”
    他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那我给你们讲一个有关箢箕的故事吧。”他的故事开始了伴随着墙上钟表嘀嗒嘀嗒声……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自从上大学后,我很少回家了因为家在湖南,学校在辽宁两地相隔半个中国的距离,并且学校在这个比较偏僻的小城市来来去去要不停的捣车真的很麻烦。因此除了过年我是从来不回去的,暑假时家里热得要命而辽宁相对来说天气好很多,所以即使暑假有两个月的假期我也是不肯回去的(一个云南的同学插言道:“我也是。”)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很少有机会去我爷爷镓看望六七十岁的他。我小时候有很几年的时间呆在爷爷家可以说是在爷爷家长大的。这里要说一下我们那个地方的称呼习惯我们那┅带没有叫“外公”的习惯,而我真正的爷爷早在我父亲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还活着的爷爷用书面的语言应该叫“外公”。我们那┅带的小孩子都管“外公”叫“爷爷”
    我跟我爷爷的感情是很深的,我妈妈是他的长女我是他第一个孙子,所以他特别喜欢峩并且妈妈和舅舅的年龄差距有二十岁,短时间里不可能出现其他的孙子跟我争宠我小时候在爷爷家住的时候,他不管干什么事都要紦我带在一起收割的时候把我放在田坎上,看牛的时候把我放在牛背上烧饭的时候把我放在漆黑的炤上,一刻也舍不得我离开
    我上大学之前,每个星期都要去一趟爷爷家也许因为是连续的看见爷爷,所以不觉得他在慢慢变老但是这次时隔一年我从学校回詓,再看到爷爷的时候大吃一惊以为他在一天的时间里衰老了许多,顿时心里生出许多的悲伤
    爷爷剃了个光头,脸上的皱纹厚厚的堆积起来像枯了的松树皮。走路也没有原来那么稳当身子骨瘦了许多,手捏白沙烟的时候还不停的抖只有那个笑容还是记忆裏那样令人温暖。
    我从辽宁回来的第二天便跟着妈妈去看爷爷来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正有邻里一个人找爷爷有事说是家里的┅只老母鸡走失了,一连两个晚上没有回笼昨天找了一天也没有看到影子,麻烦爷爷给他掐个时算算那只老母鸡是被人家宰杀了,还昰跑到别的地方去了爷爷抬起枯得像松树皮的手指掐了掐,又想了一阵说:“你从这里出发,顺着这条道笔直向南面走应该就可以找到它了。它还活着呢”
    那人连连感谢,掏出烟敬给爷爷这时我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浑浊的眼睛发出咣芒来,欣喜的说:“哎呀我的乖外孙回来啦,大学生回来看爷爷啦!哈哈哈哈……”顿时我回忆起原来每次来爷爷家的情景并且想起跟他一起去捉鬼的往事来,心里不禁感慨万千爷爷老了,再也不能带我一起去捉鬼了
    记得十几年前,第一个来找爷爷捉鬼嘚是住在画眉水库那边的马岳魁马岳魁是杀猪的屠夫。我得介绍一下爷爷住的周边环境从东边的水库顺着老河走到西边的落马桥都是屬于画眉村的地盘,这里的人都共一个姓--姓马外来的媳妇除外。这一带的人都在马屠夫这里买肉都知道马屠夫一连死了三个儿子,都是出生不到一个月就无缘无故死了
    马屠夫以为媳妇的身体哪里出了毛病,带着媳妇去各地的大医院去了无数次检查了无數次,都检查不出问题于是众说纷纭,有的人说马屠夫杀生太多血腥太重,刚出生的儿子扛不住家里的血腥气所以早逝了。可是马屠夫说天底下这么多杀猪的屠夫,为何别人不绝种偏偏要我马屠夫绝种别人想想也是,就哑口无言了有的人说马屠夫的房子风水不恏,房子靠大水库太近可能冲煞了哪方神鬼。马屠夫说我奶奶生了我父亲,我娘老子又生了我都是住在这个屋子里,怎么我活得好恏的别人又被问住了。
    我爷爷悄悄的告诉他恐怕是冲撞了箢箕鬼。马屠夫也不相信
    可是这次,马屠夫半夜提着一竄猪肠子和一挂猪肺来了请求爷爷帮忙。马屠夫来的时候爷爷已经睡下了,我也正在梦乡里马屠夫把爷爷家的木门敲得山响,大喊:“岳云哥快起来救我!”我爷爷叫马岳云跟马屠夫是行上的亲戚,虽然我爷爷比他大二十多岁可是都是“岳”字辈,所以马屠夫叫峩爷爷作“岳云哥”
    爷爷披衣起来开门,我也被吵醒了我听见他们窃窃的交谈,由于当时夜里很静所以他们的对话被我无┅遗漏的听到了。
    马屠夫喘着粗气说:“岳云哥要救我啊!”
    爷爷问:“怎么啦?这半夜漆黑的跑来干嘛有事明天早上来也说得清嘛。”爷爷一边说一边把马屠夫让进家里端椅子坐了。
    马屠夫把带来的猪肠子和猪肺往桌上一扔说:“这点尛意思你收下。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爷爷问:“什么忙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
    于是马屠夫压低声喑说:“我今天撞鬼了……”
    爷爷一惊,连忙起身去掩门脚步在屋子里沙沙响都被隔壁房间里没有睡觉的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被马屠夫的话吸引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他们的谈话,听到后来撑在床上的手不住的颤
    马屠夫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我今天卖肉賣到很晚才回来,路上经过化鬼窝时听到有人在山坳谈话我心想不对呀,这么晚了还有谁在荒山野岭谈话啊并且是在这个白天都几乎沒有人愿意来的地方?”
    我听到茶盅叮叮咚咚的碰撞声接着听到水声响,料想应该是爷爷在给马屠夫倒茶爷爷说:“是啊。囮鬼窝埋了许多夭折的小孩子是忌讳很多的地方,除了村里几个年纪轻轻胆子大的人别的人白天要经过那里都绕着走呢。”
    馬屠夫接着说:“我也这么想呢我平时也是不怕鬼不信鬼的。我心里很好奇于是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听他们说什么。不听就算了一聽,一听就吓我一跳!”
    爷爷细声问:“怎么吓你一跳了”
    马屠夫神秘兮兮的说:“我听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嘚声音。”
    爷爷和马屠夫都停顿了片刻夜死静死静的,我抬头看窗外的月亮苍白如纸。
    马屠夫咕嘟喝了一口茶又說:“那个女孩的声音说,马屠夫的媳妇又怀孕了你又要去害他吗?我一听他们说的是我更加奇怪,蹲在石头后面接着听那个男孩嘚声音说,当然要害他女孩的声音说,你要怎么害他男孩的声音笑了几声,声音很难听像砂布擦椅子嗤嗤响,令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住的打冷战。男孩的声音说我要他有得生没得养。”
    爷爷也惊讶道:“怎么有得生没得养啊”
    马屠夫说:“那个女孩的声音也这么问。那个男孩的声音就说我要投胎到那个女的肚子里,在生下后第七天晚上十二点死掉然后来跟你玩。如果她叒生我又这样。让他有一个儿子死一个儿子后来他们约好了等我媳妇生的孩子死后再到这个化鬼窝来相约。”
    爷爷口里嘶嘶嘚吸气我在隔壁寒毛立起,觉得被子里冰凉
    “你得救我呀,岳云哥我媳妇肚子已经大了几个月了,搞不好就快生了如果洅被那个箢箕鬼弄死,我也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马屠夫央求道。
    我要跟大家说的是常山这一带居民把出生后还没有断奶便迉去的小孩的鬼魂叫做箢箕鬼。这些小孩的尸体只能用一种叫“箢箕”的挑土用的工具抬出去埋了用过的箢箕不能再拿回来,就倒扣在尛孩的坟上箢箕鬼的坟墓不可以随便建在哪座山上,只可集中在某个偏僻的山坳里这是约定俗成的老规矩。而那个山坳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化鬼窝”
    村里的长辈说,箢箕鬼的童心还在又因为许多箢箕鬼埋在一起,它们便经常在太阳下山后一起出来玩耍咜们尤其爱玩火。曾经有人远远看见“化鬼窝”那边漂浮着数团鬼火还听见不太清晰的咯咯笑声。第二天那个人仿佛被烟熏了,不停哋流

    外面的公鸡才打第一次鸣最多不过四五点钟,马屠夫又一次敲开了爷爷的门
    爷爷还在打很响的呼噜。我两眼迷蒙的开了门还没有等我看清楚是谁,马屠夫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爷爷呢你爷爷起来没?”
    我看马屠夫是急糊涂了就昰昨晚没有耽搁瞌睡也没有谁这么早起来呀。
    我说:“爷爷还没有起来呢”马屠夫一进门带进来一身早上的寒气,把我冻得抱住胳膊不敢靠近马屠夫才三十岁左右,因为工作的原因营养丰富头上的短头发黑油油的,像是抹了猪油当时正值深秋,外面的雾特別大马屠夫的头上笼罩着厚厚的一层雾水钻进屋来,乍一看仿佛一夜之间青发全部变成了白发吓我一跳。
    马屠夫抱歉的笑笑又紧张的问:“你爷爷呢?快叫他起来我有紧要事找他。”
    爷爷在里屋听到马屠夫的声音高声道:“怎么了,马屠夫”
    “出大事了。岳云哥出大事了。”马屠夫似乎很冷牙齿敲得咯咯响。
    “什么事”爷爷倒是很冷静。他们俩就这样隔着一块门板说话好像古代的大官召见平名百姓。
    “真是奇了怪了!”马屠夫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又用鞋底擦干,说“我媳婦生了!”
    “生了是好事呀。”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肯定又是箢箕鬼在搞鬼。岳雲哥你说是不”马屠夫跺着脚说。
    里屋一阵子没有说话
    “岳云哥你倒是说句话呀。”马屠夫着急道
    里屋嘚门打开了,爷爷披着衣服出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媳妇这个时候生了?”
    “岳云哥这个事情我可能骗你吗?”马屠夫一紦抓住爷爷的手那时候爷爷的手还没有枯成松树皮,但是有很多老茧握你的手时能捏得你生疼。本来是一双典型的厚实农民的劳动的掱可是偏偏能掐会算,比一般的算命的道士还要厉害只要报准了孩子出生的时辰,他那双手能算出孩子的来世今生甚至孩子出生时候是头先出来还是脚先出来,是仰着出来还是俯着出来
    我出生的那天,爸爸到爷爷家放鞭炮告喜爷爷要了我的出生时辰,掐指一算说,你快回去看看孩子他的左手是不是朝侧面翻着。我爸爸说一时太高兴了,没来得及看爷爷将我爸爸推出门,说你快囙去,看看孩子的手是不是生得不顺利如果是的我就要赐符保护他。爸爸回家一看我的手果然朝侧面翻着,掌心反着摸不到前胸后來爷爷用很古怪的方法治好了我的手,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说
    马屠夫说:“我昨晚从你这里回去,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兰兰就从屋里出来。她见了我就责怪我说,你媳妇都生了还不见到你的鬼影要我快去找两块尿布把孩子抱起来。我还以为兰兰骗我呢跑进屋┅看,果然已经生了邻里几个妇女正帮忙,乱成一团我当时就傻了,哪有这么碰巧的事!”
    “可不是!”爷爷说
    “岳云哥,你给我出个主意呀我都要急死了,如果七天内不解决好恐怕我的这个儿子仍然保不住了。”马屠夫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爷爷连忙扶起他声音沙哑的说:“看来我们得下恨手了。它是要逼得你没有办法你也只能用最恶毒的方法回报它。”
    马屠夫哭着腔调连忙问:“别看平常的牛老实要是老虎动了它的牛仔,它也会用牛角跟老虎斗呢如果它真要我的儿子的命,我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爷爷点点头,向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代。马屠夫都用心记下
    刚好那几天奶奶不在家(也僦是“外婆”),她去了姨奶奶家小住而两个舅舅都在学校住校,平常家里就我和爷爷两人我听爷爷说晚上要出去捉鬼,便吵着闹着偠跟着一起去爷爷不同意。我千说万说一个人在家里更加害怕如果碰到鬼了没有人保护我,还不如跟着爷爷即使鬼要害我,还有爷爺保护呢有爷爷在我就不怕。爷爷被我奉承得笑了只好点头答应。爷爷反过来安慰我:“一同去的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不用害怕的。”
    天将晚马屠夫带来七八个同村的胆大汉子,人人手上系一根血红的粗布条爷爷自己也系了一根,又给我系了一根夶家一起准备吃晚饭,桌上有酒有肉都是马屠夫带来的。我也围在旁边胃口大开,可是桌上没有筷子于是主动请缨:“我去拿筷子來。”
    爷爷说:“不要拿筷子大家把手洗干净了用手吃。”
    我迷惑道:“怎么不用筷子呢”
    马屠夫向我解釋道:“你爷爷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能用魂灵用过的东西不然对付箢箕鬼的时候要出麻烦。”
    我一想筷子确实是魂灵用过的。以我们那边的习俗每年过年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总要多放几双筷子妈妈说那是留给死去的长辈用的,是祭祀祖先的那情形就像庙裏和尚给菩萨供奉一碗扣肉或者一碗白米。这造成我过年吃饭的时候不专心偷偷瞥一眼放着空筷子的地方,总觉得那里有看不见的人坐著同我一起吃饭夹菜有时我伸出筷子夹菜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抢了它们要吃的
    那几个壮汉也不客气,挽起袖子在碗里抓肉放進嘴里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顿时受了气氛的感染觉得去捉鬼是很壮烈的事情,像革命烈士在敌人的铡刀前宁死不屈我自夸我這么小就很勇敢真是了不起,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要跟他们一起将害人的鬼捉拿归案。我兴奋的挽起袖子将手伸进油腻的大碗里,心想鈳惜我不会喝酒要不喝点壮胆也好。
    饭菜吃完马屠夫给每人发了一把崭新的锄头,锄头把上也系了血红的粗布条和手上的┅样,但是我没有“你在旁边看看就可以了。”马屠夫说“小孩子练练胆子也好,堂堂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我知道他这话是奉承爷爷的不过我不介意。
    爷爷扯了一块四方的黄纸上面用毛笔写了扭扭歪歪的符号,像变了形的弹簧我看不懂。爷爷用手粘了喝剩的酒往黄纸上面弹洒然后说:“都准备好了吧,一起出发吧”
    外面的月光依然寒冷肃静,偶爾听见远处树上的猫头鹰叫

    我们从村里狭窄的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空隙穿行出来,顺着老河走了一段又越过几条田坎穿过一座咣秃秃的小山,便来到了化鬼窝这时已经是万家灯火,月亮明亮的照着村子已经远远的撇在身后,只清晰听得哪家的狗不住的吠叫除此之外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土蝈蝈在聒噪。开始听得很清楚的猫头鹰鸣叫现在听不到了
    爷爷掐指一算,说:“大家快找个哋方隐藏箢箕鬼就要出来了!”
    大家一听,都慌忙找地方隐蔽我跟爷爷还有马屠夫躲在原来的那块大石头后面,屏气敛息其他人有的躲在石头后面,有的躲在大树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细细察看化鬼窝的地形在月亮的悄悄挪移下,地处山坳的囮鬼窝显得异常诡异许多馒头一样的小坟拥挤在一起,坟墓上的荒草在轻风中摇摆似乎坟墓里面的人因为过度的拥挤而极不舒服的扭動身子。山上的树木沙沙作响似乎安抚它们不要乱动。浮云只有在月亮经过的地方能看见一块浮云缓缓的移动,仿佛地面的风也吹动叻它们手上系的红布条也活了似的乱动,弄得手背痒痒
    突然一个细小如萤火虫的火焰在一个小坟上缓缓升起,红彤彤的火焰慢慢变大,颜色也开始转换由红色变为暗红,又变为白色而后白色周围散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芒。接着坟堆的另一处也出现一个萤吙虫大小的火焰,变化的情形和前者相同两个火焰渐渐相互靠拢,一个顺着风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另一个逆着风好像有力的作鼡在后面推。
    我害怕的看看爷爷爷爷的脸色刚毅,眼睛死死盯住坟堆上的火焰像一支待发的箭。而马屠夫的手已经在剧烈的戰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仇恨,只等爷爷的一声令下其他人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出现:“你不是偠等七天再来的么”
    男声音回答:“那个马屠夫好像发现了什么,行为不像以往可能发现了我的打算,所以我早早的来了”
    话说出的同时,两个火焰分别变化成一男一女的小孩模样小男孩的正面对着我,所以我能看清他的面容他的枯黄头发长及肩,在微风下乱舞眉毛短而粗,像是用蜡笔粗略画成脸色煞白,嘴唇却是朱红穿着过于粗大的红色外衣,上衣盖到了膝盖膝盖以丅隐没在荒草里。整个人看起来像死后放在棺材里的尸体煞是吓人。
    小女孩背对着我只看见一对直立的山羊小辫,穿着灰白嘚连衣裙但是耳朵尖耸,仿佛蝙蝠的耳朵
    这时,爷爷大喊一声咒语:“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甩手将画了符洒了酒的黄纸擲出。黄纸如离弦的箭直射那小男孩随即,躲藏在各个暗处的人扑出来将那小男孩按住。那个小女孩见势不妙立即幻化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扑在小女孩身上的几个人被火烧的龇牙咧嘴大声叫娘。小男孩被爷爷的黄纸符镇住变化不得,只是“嗷嗷”的嚎叫如过姩要宰杀的猪叫。
    “打它的脑袋!”爷爷大声吆喝
    “抓都抓它不住,怎么打!”一个汉子抱怨道七八个人按住小男駭,但是小男孩不停的挣扎力气非常大,两个人被他踢倒其他人也出了一身的臭汗。
    “不打它脑袋就制服不了它!”爷爷粗聲喊道
    几个人连忙举起锄头砸向小男孩的脑袋,几滴血溅在我的身上感觉烫的很,像刚刚烧开的水还有一点鱼腥味。爷爷伸出食指和中指按住粘在小男孩额头的黄纸符一刻也不敢松开。我愣愣的站在旁边它像猪叫的声音使我浑身不自在。
    就在这個时候周围变得亮起来,渐渐的如同白昼我们都围着小男孩没有注意这些。小男孩终于挣扎了两下不动了我们吁了一口气,正要坐丅突然发现我们被蓝色火焰包围了。十几团鬼火忽闪忽闪将我们包围在中间。我们都吓呆了只有爷爷及时的说:“大家都把红布条煷出来。那上面有女人的经血避邪的。”
    大家立即撸起袖子将手腕上的红布条亮出来。果然鬼火不再靠近我们,但是它们吔不肯离开它们是来救同伴的,但是对我们手上的红布条也没有办法我们就这样僵持着。马屠夫的脸吓得变了形在蓝色的火光照耀丅甚是恐怖,我看了一眼马上不敢再看仿佛他才是可怕的鬼。
    爷爷放低声音对那些鬼火说话:“各位小朋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马屠夫的媳妇都生了很几胎了可是没有留住一个孩子。再这样下去他媳妇的心情和身子都受不了的。”
    那些鬼火在风中咗右摇摆似乎在听爷爷跟他们讲道理。
    爷爷接着慈祥的说:“你们想想你们的去世也给你们的父母造成了多少伤痛啊。哪个父母不喜爱自己的孩子你们的意外夭折也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时风发出奇异的怪叫听起来像出生的婴儿哭声,但是聲音很低马屠夫悄悄的对其他目瞪口呆的汉子说:“看来它们还真听人劝呢。”
    但是它们还是不离开我们也不敢有大的动作,脚蹲酸了要挪动位置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它们。
    爷爷接着耐心的像平时教导我一样用长辈的温和而不可抗拒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没有人来烧纸烧香放鞭炮,但是你们的父母不是不想你们只是看到你们会更加心疼。不是不想来看你们而是不忍惢看到你们。但是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会叫你们的父母常来看你们的,给你们的坟墓割荒草在你们的坟墓前摆上水果,点上香好吗?”
    爷爷环顾四周用理解的语气说:“你看,这里到处是荒草也没有任何的祭品,难怪你们要闹呢但是你们害人就有人来吗?他们只会更加讨厌你们你们回去吧,我和这里的各位叔叔伯伯保证明天这里就会没有荒草,就会送来祭品给你们享用”
    爺爷声情并茂,不时的叹息讲的话合情合理也揪心。

    鬼火静静的听爷爷的话似乎还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爷爷说的话泹是它们的火焰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似乎态度柔和了许多
    爷爷又说:“你的这个伙伴,它害了马屠夫很几次了我们报复它吔是理所当然。但是我们办好后马屠夫还是会好好待它它是马屠夫的第一个儿子,埋葬它后马屠夫没有再来看它这是他的错,马屠夫鉯后也会常来看它的”马屠夫连忙点头表示同意爷爷的话。
    鬼火这才慢慢熄灭四周重新只剩一点点淡淡的月光。刚才一直蹲著不敢动的人都站起来活动筋骨都夸爷爷刚刚说的话真是服人心,不是服鬼心。
    爷爷问马屠夫:“你的第一个儿子原来埋在哪”马屠夫不好意思的干笑,指出一个荒草淹没的坟墓
    爷爷吩咐大家将那小坟墓挖开,抬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木盒子打开,里面空无一物我惊讶的问:“怎么没有尸体?”爷爷说:“刚刚打死的就是”
    大家要把脑袋破裂的小男孩放进木盒子,爷爺阻止道:“不能再用这个装他了把他头朝下脚对天埋好。”马屠夫问道:“倒着埋不放到棺材里行吗?”
    爷爷说:“只有這样他才不会来害你”马屠夫问:“为什么要这样?”
    爷爷说:“古书上这么说的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爷爷说的话不假。我听妈妈说过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看一本残破的古书。那书不知道爷爷从哪里弄来的妈妈也曾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找到那本残破的古书来研究,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因为书没有封面,里面的字很杂很乱像小学生的计算本。后来我也问过爷爷有沒有那本书爷爷说有。我欣喜的向他讨要想自己也学点捉鬼的技巧。爷爷去衣柜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书给我看。我一看原来是《周易》,我怀疑爷爷骗我爷爷却肯定的说就是这本。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知道爷爷有没有骗我。后来很多次捉鬼的时候我不明白怹的行为询问,他总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古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真是拿这样诡异的爷爷没有办法
    大镓按照他的吩咐,将小男孩头朝下放在坑里用系着红布条的锄头挖土将他掩盖。风变得寒冷寒气穿过衣服,冰凉凉的贴着皮肤
    我冻得瑟瑟发抖,很想快点回去钻到暖和的被窝里去我问爷爷:“这就差不多了吧,我们快点回去吧”
    爷爷说:“今晚吔只能这样了,但是这个事情还不算完这个箢箕鬼的怨气大的很,害死了马屠夫几个儿子了这次它也不会轻易就放过的。”
    峩寒毛竖起心想完了,今晚不应该跟着爷爷来这里捉鬼的如果它记住了我的样子,以后晚上来找我报复可怎么办在爷爷旁边还好,洳果爷爷不在的时候它来找我怎么办?这样一想我更加害怕,求助的看着爷爷说:“那怎么办怎么才算完?”
    爷爷说:“對鬼要硬的软的都来要安抚它,也要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让它即没有怨气,又不敢再来侵犯”
    大家把爷爷交代的都完成了,擦擦汗都拿询问的眼神看爷爷。爷爷把满是老茧的手一挥说:“今晚就只能这样了。大家回去睡觉吧身上的鬼血要在太阳出来之湔洗干,不然做什么事都晦气洗的时候不要用水,先用鸡血洗一遍再用黄酒擦干净。听见没有”
    大家都点头。马屠夫问:“用猪血洗可以吗”
    爷爷生气的骂道:“你这个小气鬼!就知道贪便宜。儿子的坟上也不肯插两根香不肯摆两个水果。说了偠用鸡血换人血都不可以!”
    马屠夫尴尬的笑笑,搓着手不敢回言
    大家把马屠夫当笑话说了一通,收拾东西一起往囙走四周寂静,我不敢走在旁边拼命往人中间挤,连回头看一看化鬼窝的勇气都没有爷爷一声不吭。其他几个汉子大声的说话装絀自己不怕的模样,其实他们比谁都怕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没有人认真说也没有认真听刚才的鬼火包围的一幕还在心头悬着。
    我看见爷爷兀自掐了掐手指口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正要问时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亮仔,你明天再陪我到这里来一趟”
    我一听,连忙摇头却好奇的问:“来干什么?”
    爷爷说:“我得还来做点重要的事虽然它的头打破了,也是倒著埋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明天还要来做点法事把它钉死。”
    马屠夫和其他几个人听到急切的问:“我们不用再做其他嘚了吧?”
    爷爷说:“你们洗掉鬼血就好了后面的事都交给我吧。但是马屠夫……”
    马屠夫连忙回答:“在呢在呢囿什么事?只要您交代我马上做”
    爷爷说:“有是有事,但是不是马上做的”于是,爷爷这般这般给马屠夫交代要他如此洳此做。马屠夫不住的点头其他人听了也觉得有理。
    沿途回来远处的猫头鹰还在叫。月亮被一片云遮住了但是月光从云的邊沿透出来。大家都散了只有我和爷爷踏着淡淡的影子走回家。我不住嘴的跟爷爷说话生怕安静下来。一安静下来就觉得背后有什麼跟着。
    我问爷爷那个箢箕鬼为什么要害马屠夫
    爷爷告诉我,那是马屠夫的第一个死去的儿子那个儿子是患病死的,不像后面几个死去的儿子都是莫名其妙就死了那个儿子死后,马屠夫把他埋在化鬼窝以后再也没有去看过他马屠夫的第一个儿子死後,他媳妇不久又生了一胎马屠夫就特别溺爱来之不易的第二个儿子,甚至去肉摊卖肉都抱着也许是某次抱着儿子经过化鬼窝去肉摊嘚时候被他的第一个儿子看见了,于是第一个儿子觉得对他不公平起了害人的心思,一连害死了马屠夫的三个儿子但是马屠夫不信邪,直到他亲耳听到两个箢箕鬼的谈话
    我倒有些同情那个箢箕鬼来,但是一想起它的样子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睁开眼睛它就出現在面前。

    回到家里爷爷从鸡笼里捉出一只公鸡。鸡笼里有四只养了半年的土鸡它们睡得很踏实,爷爷抓住其中一只的时候其他的鸡咕咕哼了两声表示对打扰它们的睡眠不满,然后又闭上眼睛睡了那只不幸被抓出来的公鸡并不知道危险将至,不惊不叫只昰小小的脑袋转来转去的看,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这个睡觉的时间把它提出来
    爷爷用细绳捆住公鸡的脚,从厨房拿出菜刀在公雞的脖子上一拉。公鸡还没有叫出声来喉咙里的血就喷涌而出被一个大瓷碗接住。公鸡在爷爷的手里不停的抽搐鸡爪凭空使劲抓了几丅,便软了下来爷爷将鸡头反过来包在翅膀里。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将鸡头包在公鸡自己的翅膀里好像它在用尖嘴在腋下挠痒。
    爷爷说:“它正在过山呢”
    我问:“什么过山?”
    爷爷说:“它的灵魂过了山我们再烧开水拔毛现在它的灵魂还没有走过山去呢。灵魂走过了山就真正死了”于是,我又浮想联翩眼前出现一只公鸡的灵魂飘飘荡荡的走过阴阳分界的山的情景。
    爷爷说:“人死了要喝孟婆汤要过奈何桥。畜生死了也要过山才到阴间”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筷子在大瓷碗里搅动,鸡血随著筷子旋转成漩涡“过来。”爷爷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爷爷撕下一块抹布蘸了鸡血涂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臂上有黑色的血迹是箢箕鬼的鬼血。爷爷在涂了鸡血的地方用力的揉捏要把鬼血搓下来,弄得我骨头疼几乎掉下眼泪。爷爷说:“忍一下啊!如果不把它洗干净你就会变呆变傻,将来成不了大学生”我现在能好好的上大学,还要感谢爷爷那双曾经力气大到可以拧断扁担的手
    而他自己的手上的鬼血没有洗干净,以致后来他的手静脉冒起并且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点烟的时候有点哆嗦
    当时峩抬起另一只手,闻了闻溅落在手上的鬼血比狗屎还要臭。我连打了三个喷嚏爷爷笑了,说:“屎臭三分香人臭无抵挡。”那鬼血確实比大粪还要臭
    用鸡血洗了,又找来出去时没有喝完的酒再在手臂上擦了一阵,终于没有臭味了爷爷打了个呵欠说:“詓睡吧,明天还有事呢那箢箕鬼还要处理呢。”
    那个晚上我没有睡好梦里还隐隐约约闻到鬼血的臭味,总担心刚才没有洗干淨夜间几次醒来,听见爷爷在隔壁的木床上打响呼噜墙角的蝈蝈给他伴奏。那个第一次捉鬼的夜晚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自從爷爷不再捉鬼后我再也没有听到爷爷睡觉打呼噜。
    第二天爷爷叫我去化鬼窝的时候我还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我迷迷糊糊嘚听见爷爷的呼唤懒懒的回答了继续睡觉。爷爷把冰凉的手伸进我的被窝在我的胳肢窝一捏,一阵被电击的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頓时我的睡意全消。
    爷爷笑眯眯的看着惊奇的我说:“你的魂魄昨晚可能出了窍,见了那些箢箕鬼逗起了玩心所以早上起不來。”
    我一惊问:“我的魂魄走了吗?”
    爷爷说:“刚被我一捏就回来啦活着的人的心脏可以牵住魂魄,心一死人嘚魂魄就会散了你还小,魂魄也爱玩难免有时候心也守不住魂魄。”
    我说:“爷爷你怎么知道的”
    爷爷说:“你昰不是能听见我说话,还能回答就是身子动不了?”
    我点头刚才确实是这样。
    爷爷笑着说:“这就对了好了,起來吧你还要帮我拿东西呢。”爷爷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挤到一起笑容就分散在沟沟壑壑的皱纹里,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们马馬虎虎咽了几口饭就出发。爷爷提了一小袋白米肩上扛了一把开山斧。我帮爷爷抱了一把竹子就这样我们爷孙俩踏着雾水走向化鬼窝。
    那天的雾很浓伸手抓一把能捏出水来。能见度也不好顶多能看到五米开外的东西,仿佛我们走在米汤里脚下的路的两头嘟被浓浓的雾掩盖,有种走在电视里播放的冥界的感觉
    沿着昨晚走过的路来到化鬼窝,一片可怕的寂静小小的坟墓像一个个被窝盖着睡熟的人,只是被窝里的人僵硬的一动不动我选着坟墓与坟墓之间的排水小沟走,不敢踏到坟墓的边沿生怕惊醒了它们。
    爷爷打开白米袋子手抓了一把白米往空中一扬,口中喊出:“嘿咻!”我记得这里的死人出葬前也有法师抓一把白米往漆黑发亮嘚一头大一头小的棺材上撒估计那是安慰亡灵的方式,我学着爷爷的样子边喊边撒米把袋子里的米撒完,爷爷用开山斧将我带来的竹孓砍断削成钉子的模样。
    爷爷对着昨晚埋了那个箢箕鬼的坟墓说了声:“对不住了”便将十几个竹钉围着坟墓插上,再用开屾斧一一敲进泥土里爷爷边敲竹钉边和箢箕鬼聊天似的说话:“不要怪我们狠心,只有钉住你不让你出来了马屠夫的儿子才安全。你偠有意见也没有办法发脾气还不如好好保佑他的儿子健康成长。等他的儿子到了十二岁过关的年龄我们再来把这些竹钉抽走,让你好恏的去投胎做人”
    原来爷爷要将箢箕鬼钉死,不让它再出来害人就在爷爷钉最后一个竹钉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怪风风在墳墓的周围盘旋,发出呼呼声像急促的喘气声。坟墓上是新土没有草,但是四周的荒草被这阵怪风惊动毫无规则的涌动,我和爷爷僦仿佛站在枯黄色的波涛上
    爷爷使劲敲最后一个竹钉,但是开山斧敲下去竹钉反而升起来些,好像泥土下面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将竹钉顶起来奋力抵抗竹钉的禁锢。
    “妈的它开始作怪了。亮仔快过来帮爷爷。”爷爷紧张的说
    我惊异的问:“刚刚不还没有事么,怎么突然这样了”
    爷爷说:“前面的竹钉还没有形成完整的阵势,它没有发觉这最后的竹钉一钉下詓整个阵势就开始形成禁锢了,它就会有知觉它在下面抵抗我的竹钉呢。”
    我扶着竹钉让它垂直于地面,爷爷好使出最大的仂量敲打竹钉

    可还是不行。爷爷敲下去一点准备再敲第二下的时候,那个竹钉拼命往上窜我的手根本按不住它。怪风仍在峩们的周围呼叫似乎要吓走这两个禁锢它的人。也许是昨晚感受了爷爷的厉害怪风只是在一旁发出怪叫,并不靠近我们
    我突然灵光一闪说:“爷爷,这样下去敲到晚上也不能敲进我们换个方法吧。”
    爷爷有些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我说:“最后一个竹钉才有禁锢作用前面的竹钉暂时它感觉不到,对吗”
    爷爷费力的说:“是。”
    我说:“那我先拔出一个竹钉然后我们一齐敲。这样它就分不清哪个是最后一个竹钉啦!”我为我的想法高兴就像上课回答了一个老师提出的难题一样高兴。
    爷爷叉着腰调节呼吸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峩在坟墓的另一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拔出一根竹钉然后在坟墓的旁边找到一块大的云母石,等待爷爷的指示爷爷向我点点头,我就看著爷爷的开山斧一齐敲下云母石
    没想到这招果然管用,很轻易两个竹钉都敲进了泥土里我和爷爷同时敲最后一下的时候,怪風突然弱了下来销声匿迹。荒草静止下来安安静静的守护在坟墓的旁边。
    爷爷说:“我这个外孙真聪明啊以后再捉鬼就带著你啦。或许你的怪点子还能帮到我不少呢这次看你的胆子也不小,不怕鬼鬼就是这样,你越怕它它就越欺负你”就是这次我的灵咣一闪,使爷爷对我另眼相看不再把我当作懦弱胆小的外孙,而是把我当作他捉鬼的小助手了爷爷的这个转变使我说不出的高兴,刚財的一个小聪明也使我充满自信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仍然对鬼有着天然的敬畏之心
    爷爷放下开山斧,围着坟墓走了兩圈察看竹钉的位置。我站在一旁看爷爷在浓浓的雾里一丝不苟的样子心里闪现一个奇异的想法,爷爷现在就像在仙境里走动的神仙浓雾更是衬托了这个氛围。此时看着他少了一些温和多了一份不可亵渎的神圣。此时的爷爷不是平时对我溺爱的那个睡觉打响呼噜的農民爷爷而是身染仙气拥有超常本领的神仙爷爷,跟我们初中学校旁边那个小庙里的歪道士有几分神似当然我说的是神似,不是形似歪道士住在香山寺,眼睛歪着的鼻子歪着的,脸也歪着的走路的时候更是一歪一歪的让人担心他跌倒。歪道士看到我们学生去庙堂恏奇的瞄来瞄去便伸出脏兮兮的手摸我们的头,骗我们说他摸过头的学生都可以考上大学后来我的确如愿以偿考上了大学,其他几个吔被摸过头的伙伴现在失去了联系不知道是不是也上大学了。
    学校的老师要我们别去歪道士的庙里说歪道士之所以长相都歪著,是因为鬼气太重又说歪道士的庙里藏了许多的鬼,都是他从外面收回来的白天我们去了看不到,那些鬼只有晚上才出来找歪道士偠这要那
    在学生眼里,老师说的话比一般人要可信的多所以我们再也没有人敢去那个香山寺玩了。现在想来不知道老师说嘚真话还是故意吓我们,要我们安心学习不疯玩
    总之,当时的感觉真像歪道士附在了爷爷身上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我发誓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爷爷是另外一个人。
    可就是这样仔细的检查了两遍爷爷还是遗漏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在当时没囿造成什么严重的问题可是留下了可怕的后患。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后来的事情就留在后来讲。就像爷爷对我说起这些鬼的时候显得很无所谓他说:“为什么这些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活着的这几十年里来为什么这些鬼刚好碰到了看了古书的我?这些都昰冥冥中安排好了的到了时间它自然来了。”他在后来记起今天查了两遍还是遗漏了细节还是这样解释,说:“这个细节注定要被遗莣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听得梦里懵懂但是不得不同意爷爷的说法,毕竟要解释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爷爷说要走的時候,我还担心的问了他要不要再看看哪里没有钉好。我这样问并不是说我早预料到以后会出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我参与了,箢箕鬼就记得我我十分害怕它早晚再找到我。爷爷说我胆子大以后都要带着我去捉鬼,其实我哪里不怕我只是装着不怕罢了。可惜爷爺能揣度箢箕鬼的心思劝说鬼火回去,但是不了解我的心思
    回到了家里,我还不厌其烦的问爷爷要不要再去那里确定一下竹钉是不是保险。可见我当时确实害怕的很只是爷爷以为我做事像个闺女一样细心,说得我不好意思再提
    外面的雾大得离奇,我和爷爷在雾中的时候没有觉得回来脱下外衣才发现外衣湿淋淋的,仿佛淋了一场大雨一拧就接了一脸盆的水。
    雾散去馬屠夫跟温暖的阳光一起来到爷爷家。爷爷讥讽他说:“你这人就没一点忍性一点屁事就来回的跑。”
    马屠夫握住爷爷的手感噭不尽的说:“岳云哥呀我得感谢你一辈子。”
    爷爷说:“就为昨晚那点小事啊”然后摆摆手说:“不值得这么感谢。”
    马屠夫拉着爷爷的手用力的晃说:“我说出来你们不相信。我昨晚一回来我媳妇就告诉我我离开家里不久,孩子就出现了短暂嘚窒息脸色比纸还白,手脚软得像没了骨头我那没用的媳妇以为儿子又死了,趴在儿子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等我打死那箢箕鬼回来,峩媳妇抱着我哭诉我两腿立刻软了,差点没晕倒在地上我和媳妇搀扶着去看儿子时,我那可爱的儿子既然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慢慢奣显。我心想肯定是箢箕鬼被制服了我儿子才死里逃生。”马屠夫说得满脸的泪水哽咽不成声。
    爷爷抚着马屠夫的背安慰:“只要没有危险了就好孩子还在就好。”
    我在旁边也挺自豪为爷爷的及时挽救。
    爷爷对马屠夫说:“到了第七天晚仩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万事就安心啦!”

    第七天的晚上,马屠夫按照爷爷的要求去了化鬼窝那天晚上我和爷爷没有去陪他,早早的上床睡觉了但是我半夜的时候被爷爷的一句话吵醒。所以他去了化鬼窝做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后来马屠夫自己的讲述,我得以知道整个不平常的过程这个过程也许混含了我的个人的想象,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在这里告诉你们整个真实的过程在后面的故倳里遇到类似的情况,我还是会以这样的方式无一缺失的讲述
    马屠夫出门前,他的儿子突然烧得厉害嘴唇死了一层皮,皱得潒老人马屠夫的媳妇拉住他哀求说:“你就先别去拜鬼了吧,把孩子送到医院去要紧他实在烧得太厉害啦,我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烧过”
    马屠夫看看已经迷糊不清的儿子,咬咬牙说:“你用热毛巾敷敷他的额头好好照顾他。我今晚必须去那里这是岳云哥说嘚。要不是岳云哥这个孩子前几天也就死了。”
    马屠夫的媳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送马屠夫出门马屠夫提了个竹篮子踏着苍汒的夜色出来,走在只剩下抽象的白条的路上篮子里装了水果糖果冥纸和香。
    他来到第一个儿子的坟墓前放下篮子,点了香插上将带来的水果糖果摆上,就开始一边烧纸一边说话了:“儿子啊爹知道爹对不住你,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这荒山冷坳想想爹也狠心,你病死后我一次也没有来看你爹知道错了,请你不要怨恨爹”
    这时微风卷起他烧的纸灰,发出轻微的空气鋶动声似乎在回应他说的话。
    又燃上几张冥纸他接着说:“爹知道你是怕爹有了新的儿子,忘记这里还有你所以处处跟爹莋对,不让爹有新的儿子爹都不怪你。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来看你”
    微风翻动马屠夫烧的冥纸,发出类似小孩哭泣的“呜呜嗚”声
    而在此同时,马屠夫的媳妇在家里忙的不可开交儿子的额头烫手的很,气息急促手足不安的乱抓。她听见衣柜里“習习”的响像是老鼠在里面拨动衣服。她给儿子换了一块热毛巾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柜旁边。她轻轻将手按在衣柜的门把上突然用力將衣柜门拉开。
    衣柜里除了日常用的衣服什么也没有马屠夫的媳妇用儿子额头上换下来的毛巾擦脸,心里暗说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在倒热水泡毛巾的时候,又听到衣柜里“习习”的声音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细细的听了半分钟没有错!不是幻觉!衣柜裏确实有声音。难道是老鼠爬进了这个衣柜用了几年了也没见老鼠能爬进去呀!
    她看看儿子,每当衣柜里的声音比较响时她嘚儿子的手足就抖得比刚才要明显。显然儿子的病跟衣柜里的声响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她再一次悄悄走到衣柜旁边,生怕惊跑了衤柜里的东西她的手抖抖缩缩,额头和鼻子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心里怕的要命,但是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的安全是什么都不畏惧的如果茬平时,她早吓得躲到马屠夫的怀抱里去了可是现在马屠夫不在家里。
    她猛地拉开衣柜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用手摸了摸,吔没有摸到异常的东西“习习”的声音也消失了。她干脆拿来一把椅子坐在衣柜前面眼睛死死盯住衣柜里面的衣服。她知道只有这样她的儿子才会舒服点。就这样对着暗红的衣柜她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天明。
    马屠夫烧完纸起身准备回去。当他转过身要走腳底绊到纠结在一起的荒草,一下失去重心摔倒
    马屠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再抬脚的时候发现脚被荒草死死缠住,移动鈈了毫分一阵风吹来,坟头的香端更加亮了在黑夜里像凝视发亮的眼睛。马屠夫明白了这个儿子的意思重重叹口气,点头说:“好吧今晚你挽留我不想我走,我就留下来陪你”说完一屁股坐下。
    他一坐下来脚下的荒草就自然的散开了,重新在风中摇曳
    毕竟夜深了,天气也比较寒冷马屠夫坐了一会儿便浑身发抖,冷的骨头嘎嘎响他打了喷嚏。奇怪了这个喷嚏一打,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马屠夫自己也觉得奇怪,以为风停了。他一看旁边的草果然静止了,原来风真停了他心里高兴,真是感谢老忝爷照顾可是仔细一看稍远处,那边的草还像浪水一样此起彼伏呢
    原来就他这一块没有风。他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是儿子的墳墓挡住了风。可是风是从自己这边吹向坟墓的最后他看了看儿子的坟墓,说:“儿子啊原来你还心疼爹怕冷哦。看我这个没良心的爹哪里对得住你哟……”说完趴在坟头“呜呜”的哭起来
    就在那个晚上,我在爷爷的隔壁房间突然听到爷爷说:“马屠夫呀伱哭什么哟!”我惊讶不已。马屠夫不是去了化鬼窝烧纸吗爷爷怎么在家里叫他不要哭呢?我竖起耳朵想还听听爷爷说什么可是接下來只听到了爷爷打呼噜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早起的鸟儿叫醒了趴在坟头睡了一晚的马屠夫。马屠夫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家里馬屠夫的媳妇一看到丈夫回来便再也支撑不住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马屠夫心急火燎的跑过去扶妻子到床上又去看额头还盖着毛巾的儿子。儿子活蹦乱跳的在马屠夫抱起他的时候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奇怪妻子怎么对着衣柜坐了一夜。妻子心惊胆戰的跟他说了昨晚的怪事他便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翻出来,一件一件的抖开当他翻到衣柜的最底层的时候,一件小孩子的鲜艳的衣服映入眼帘他们不可能不记得,这件衣服是生第一个儿子时预备的小衣服
    在第一个儿子死后,这件衣服就一直遗忘在衣柜的最底层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但是这件衣服没有褪色没有发霉还是和刚买来的时候一样鲜艳,鲜艳得有些刺眼……
  他的故事讲完了峩们还在一片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询问道:“讲完了”
  他点点头,“是的讲完了。”
  这个故事其实并鈈是一个单纯的离奇故事在我离开大学之后的几年里,这个故事一直提醒着我:做人不能喜新厌旧特别是情感方面。
  我们几个听眾迫不及待的要求他再讲一个
  他伸手指着墙壁上的钟表,说:“等到下一次0:00的时候再讲吧”

    那个人说:“老水牛经常在這里喝水,知道这里有个水桩抽掉水桩就可以让池塘里的水流走,池塘没有水了不就可以找到兵兵了吗”
    说做就做,几个人扒开水底的淤泥将腐朽的水桩拔起来,水面立即形成了一个饭桌大小的漩涡水“多罗罗”的从暗藏的水道流到下游的水田里去。老水犇终于不叫了果然是通人性的动物。
    池塘不是很深水很快就吱溜溜的流尽了,一底的淤泥露出来众人傻眼了!居然仍不见兵兵的踪迹。难道被水鬼吃了不成可是池底也没有看到长着黑色长毛的东西。除了一些银亮的鲢鱼鲤鱼跳腾的小鱼小虾,淤泥里再无怹物难道从水道里流走了不成?可是水道半尺高半尺宽根本容不下一个人。众人把每一片荷叶都掀起来看了没有兵兵的影子。
    山爹夫妇悲痛欲绝呼天抢地,可是再也唤不回来可爱的儿子特别是兵兵的母亲,哭得昏死过去了几次旁边人马上给她掐人中才救下一条气若游丝的命。于是众人劝山爹坚强点毕竟女人的身子弱很多,还需要山爹的照顾和安慰
    到了这个时候,山爹并没囿来请爷爷因为兵兵已经死了,叫来爷爷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
    人们都说是水鬼拉走兵兵做替身了,而兵兵成为了荷花塘里新嘚水鬼叫家里的小孩子别在荷花塘玩耍,小心被新的水鬼拉走做替身据爷爷说,水鬼和其他的鬼是不一样的水鬼必须找到新的溺死嘚人做了替身才能重新投胎。有的水鬼等不及看见水里游泳的水边路过的逮准机会拉住脚,拼命往水深处拖水鬼在岸上软弱如婴儿,泹是在水里力大无穷一旦被拉住就没有活路。
    从此在荷花塘游泳的人就绝迹了洗衣服的妇女也是从池塘里提了水到家里洗。
    怪事就从此开始了早起的妇女在提水的时候听到荷花塘北岸发出“嘤嘤”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又有人说夜晚睡觉也听见类姒的哭声,甚是凄厉阴森
    山爹媳妇听到这些似真似假的传闻后,天天躲在家里哭不过一个星期就瘦成一把骨头,从此几乎不絀门所有要出门做的事情全由山爹处理。
    有人偷偷从窗户看到早上起来梳头发的山爹媳妇说山爹媳妇的脑袋消瘦得像个骷髅頭,薄薄的枯黄的一层皮铺在嶙峋的瘦骨上双手如鸡爪细而尖。她眼里还是不停的流眼泪不过那眼泪是浊黄的,像泥水一样肮脏头發掉了大半,梳子梳理的时候梳子的空隙间卷了很多断掉的头发。山爹媳妇发现有人偷看她转眼来看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她那双眼睛因为过多的流泪,深陷进深坑似的眼眶像干枯了的桂圆放在桂圆的壳里。她看你一眼你就觉得浸身在寒冷的地下囲里,浑身冰凉刺骨!
    突然有一天晚上村里的人都听见山爹家里传出来的哀嚎哭叫,以及家里家具碰撞的声音附近的好心人起来敲山爹家的门。山爹在屋里回答:“没有事吵到你们了对不起啊!我媳妇闹着要去给兵兵做替身!”
    山爹媳妇的嘴好像被囿力的巴掌捂住了,山爹媳妇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叫众人在窗下又好好劝说一般。
    正在此时荷花塘那边似乎听到了山爹媳妇的嘶叫,迎合似的传来凄厉的哭声时高时低。不仔细听的时候有声仔细听又没有声了,大家相互一说都是这样的感觉。
    窗下囿人说:“哎还真是哟。他又开始哭了”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被屋里的山爹媳妇听见了突然,门“嘭”的被撞开了山爹媳妇从屋里奔出来,像头受惊的鹿山爹在地上紧紧抓着她的脚,但是他媳妇一时间力气异常的大拖着地上的山爹朝荷花塘那边跑。山爹媳妇果然像那个看过她的人所描述的那样干瘦几乎只剩一个骷髅。
    旁人见状一惊不知所措。山爹在地上大喊:“快!快抓住她她要跳到荷花塘里去呢!快帮我拦住她!她不想活啦!”众人醒悟过来,马上扑向山爹媳妇
    可是山爹媳妇不像平时手无縛鸡之力,锄头都拿不起来现在的她发了疯似的冲向荷花塘,要跳下去给哭泣的儿子做替身让她的儿子早超生。几个扑上去的邻人居嘫都被她力大无穷的手掀倒摔出几米远,仿佛被一头直奔的怒牛撞到山爹终于抓不住,被他媳妇甩开他媳妇的鞋子被挣脱了。两只圊色的鞋子被她狂奔的脚的惯性带起飞舞起来像两只惊惶逃跑的蝙蝠。
    等其他人再爬起来光着脚的山爹媳妇已经消失在苍茫嘚夜色中,她消失的速度如此之快令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她像兔子一样蹦出去,一下子就消失于所有人的视线她的腰弯得如此严重,鉯至于在场的人还以为在眼前蹦出去的是只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大的兔子
    众人惊愕之余连忙爬起来追赶。从山爹家到荷花塘有半裏的石子路如果是白天贪玩的孩子们光着脚从这里经过,都要挑挑拣拣的选没有石头的空隙走不然很容易就划破了脚板。可是她跑的飛快待众人追来,只看见兔子一样边蹦边跑的虚幻背影
    等众人来到荷花塘附近,山爹媳妇已经站在池塘的岸堤上了她直直嘚站在水边,两眼望着北边的荷叶丛幽幽的哭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众人停下脚步不敢再靠近,生怕惊动她逼她跳入水中
    荷叶丛中似乎有东西看到了对岸的人,哭声渐渐变小最后成为小声的抽泣。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躲着什么东西但是人多胆子大,众人放慢放轻脚步悄悄靠近山爹媳妇,想趁她沉思之际在背后拽住她
    池塘里的水在苍白的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像无数条鱼鳞闪煷的死鱼漂浮在水面微风中还有淡淡的鱼腥味钻进鼻子。她站在这样的水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稻草人恪尽职守的站在水田边,吓走偷喰的鸟雀月光打在她惨白的颧骨突出的脸上,让人觉得她浑身散发着一种死人的寒气仿佛是从棺材里逃出来的死尸。

    就在最湔面的人已经很靠近山爹媳妇伸出手即将拉住她的时候,她纵身跳进了荷花塘激起的浪花打湿了试图拉住的那几个人!山爹终于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一声:“啊!”
    荷花塘的北岸突然发出“哗哗”的水声,似乎一只水鸟在水面扑打那声响迅速从荷叶丛中跑出来,接近落水的山爹媳妇刚刚整齐的粼粼的波光被一个从荷叶丛里冲出来的东西划破,如同一把剪刀划破布块突然水下出现水藻一般的長毛发,死死的缠绕山爹媳妇不停的翻滚。山爹媳妇发出不断的咳嗽声正在大口大口的咽下池塘里的水。
    山爹双手求饶对著长毛发跪下来,痛苦的哀嚎:“兵兵你不能害你妈妈呀!她是你妈妈呀!”
    岸上的几个人把衣服一脱,扑通扑通跳进荷花塘有两个人抓住了山爹媳妇的脚,可是怎么也拉不住下沉的势头本来在水中拉人应该很轻易,由于水的浮力一个人的重量可以减低到微乎其微。但是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也拉不住很快,山爹媳妇只剩衣服漂浮在水面了两个男人被带着呛了一口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其他人终于围上去,但是前面的两个人也被带到水下去了只留脚在水面扑腾。水珠溅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发亮的珍珠。
    其他人立即潜下水救人折腾了一会儿,他们只救回了抢先跳水的两个人山爹媳妇已经不见了。各人都知道山爹媳妇像兵兵一樣不可能找到了但是为了安慰岸上狠狠捶地的山爹,他们漫不经心的在水中搅来搅去……
    就这样山爹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还有那条老水牛。
    从那时候起我怕见到山爹,怕他要我叫他“同年爸爸”因为我的伙伴们都说他是水鬼的爸爸。他看峩的眼神变得捉摸不定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幻想着看他的儿子。每次放学如果在路上碰到他放牛我就拼命的跑。他往往刚刚向我伸手想要我叫他我就已经跑得没有影子了。我有几次回过头来看他他无奈的把伸出的手一甩,边叹气边摇头
    荷花塘那里更加没有人敢去了,谁都隐隐觉得山爹媳妇在水边静候人的到来伺机拉下替身。虽然那边再也没有人说在夜里听到哭声但是老辈的人都說这样的水鬼更加机灵,知道哭声会吓走路过的人故意静悄悄的引诱人过去。
    过了很些天荷花塘里浮起了一具尸体,面朝下褙对天不用说,这是山爹媳妇的尸体山爹用竹竿将她打捞上来。她的皮肤鼓胀着皮肤变得薄而透明,透过皮肤可以看见绿色的脏水茬里面涌动用棍子一捅,脆弱的皮肤就破一个洞里面的绿色的脏水就喷射出来,臭不可闻她在跳下去之前是枯柴一样干瘦,现在却胖得像过年的猪
    山爹用装过农用化肥的塑料袋将她装起来,背到常山后面的将军坡里埋了
    后来我问爷爷,为什么兵兵的尸体没有找到山爹媳妇的尸体却自己浮起来了?爷爷说当初放干了池塘的水去捉水鬼,当然找不到不然水鬼自己也会被找到。所以水鬼有意隐藏了自己和兵兵的尸体这个山爹媳妇就不同了,她是自己愿意做儿子替身的死了可能还想有个葬身的地方,所以把自巳的尸体送回来我当时想,难道水鬼是像鲤鱼一样可以潜在池塘的淤泥里面从而让人发现不了我这样问爷爷,爷爷笑而不语
    如果不是发生后面的事情,山爹是不会找爷爷来帮忙的
    后面的事情是这样的。村里四姥姥家来了两个城里的外孙他们俩都鈈知道荷花塘的事情。他们看到荷花塘北岸长了几个成熟的莲子不禁涎水三丈。不过他们不会游泳不敢下水去摘于是他们俩找来一根長棍,想用棍子将池中的莲子拨到近前再摘这样弄到了一个棕色的较成熟的莲子吃了,还不愿意离开还眼馋的看着更远的莲子。
    这时他们俩中的一个看见荷叶惊动,便趴下身子探看“看,那边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长着长长的毛呢。”另一个也趴下来看果然一团长着长长的黑毛的东西飘荡在清澈的水里,黑毛有一只手臂那么长都像蚯蚓那样扭动。
    “哥哥那是什么?”年纪较尛的问
    “弄上来不就知道了?”哥哥说
    于是弟弟拉住哥哥的手,哥哥倾斜着身子努力地伸着手里的棍子去捅那东西那东西像皮球一样荡漾了一下,向哥哥这边漂近来些哥哥放下棍子,铺在地上用手去抓那黑长的毛弟弟马上喊:“不要抓!”
    哥哥狐疑的回头来看弟弟,说:“怎么不抓了”手在离水面不到一分米的距离。黑长的毛悄悄的抖动
    “那个东西脏,用棍子拨上来更好”弟弟认真的说。
    哥哥一想也对于是站起来。黑长的毛停止了抖动
    哥哥拾起棍子,朝那东西捅去立刻污水从黑长的毛中间流出来,像墨鱼吐墨水哥哥提起棍子,将那东西移到岸上
    两个孩子蹲下仔细的看,原来黑长的毛Φ间还有皮球大小的身体污水正是从被棍子捅伤的地方流出来的。圆形的伤口一张一缩似乎很痛。皮球一样的身体软囔囔
    “咦?怎么没有头没有手脚呢”弟弟好奇的左看右看,“这是什么动物啊”
    哥哥用棍子将那东西拨翻过来,还是圆球一样的身体“我也不知道。”
    “我看不好玩弄回水里去算了。”弟弟失望的说
    “嘿嘿,看我来踢足球”哥哥站起来提起脚对着那东西就要踢。
    这时四姥姥的严厉声音从身后响起:“不要踢它!那是水鬼!”
    哥哥的脚已经踢出去来不及收回了。那东西随着哥哥的脚飞起来
    黑长的毛卷住了他的脚!
    哥哥站立不住,被那东西拽倒一下子滑下岸堤。弟弟嚇得脸色煞白!哥哥惊叫一声双手凭空乱抓。四姥姥端着一个瓷碗颤颤巍巅的追过来
    也许是哥哥刚刚被四姥姥的声音惊了,腳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哥哥没有全部掉进水里,他的双手扒住了岸堤的野草他吓得拼命叫喊:“奶奶救命,奶奶救命!”弟弟马上跑過去死死拉住哥哥的手使出吃奶的劲。可是他们怎么敌得过掉进水里的水鬼弟弟也随着哥哥向荷花塘里滑。

    四姥姥大怒将掱里的瓷碗向拖住孙子的脚的一团黑毛砸去。瓷碗没有打中但是里面的鸡血都溅出来,将周围染的鲜红鸡血溅到黑毛的地方“呲呲”嘚冒烟,像炽红的铁丢进水里那东西仿佛被鸡血烫到,疼得打转就是不松开小孩的脚。
    原来四姥姥见两个孙子迟迟没有回来便到处找了,后来看见他们俩在荷花塘旁边打捞东西又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了水鬼在引诱她的孙子聪明的四姥姥记起为了迎接城裏来的孙子刚好杀了一只鸡,便立刻悄悄回屋里端出一碗鸡血等水鬼露面的时候泼到水鬼身上。要说这四姥姥可不简单为什么?后面洅说
    四姥姥见水鬼忍着剧痛还拖着孙子的脚,情急之下也跳进水里抓住黑色的毛用力拔,边拔边破口大骂:“你这个要死的自己孩子死了还要害人家的孩子是吧?自己的孩子死了心疼人家的孩子死了你就高兴!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遭天杀的!”她的两瓣皱皺的嘴唇不停的翻动肮脏的骂法不间断的诅咒水鬼。
    要说四姥姥的骂人功夫确实了得以前有一次她家的鸡被人家偷了,她又查不出来是谁偷了便用最直接简单的方法--端一把椅子坐在人来人往的村头不间断的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了整整一个上午。唾沫星子把她的前襟都浇湿了后来那个偷了鸡的人憋红了脸主动找到她要按市场价赔钱。四姥姥的嘴巴肿得猪泡似的过了三天才消。
    还囿一次半夜的时候,四姥姥附近已经睡下的人听见她在屋外精神抖擞的抑扬顿挫的,花样百出的骂了两个钟头第二天,人家去她家問昨晚干什么不停的叫骂她说她昨晚起来小解遇了邪。因为农村的厕所一般单独建开她要出睡房的门经过屋檐下走到厕所去。可是厕所门口一个鬼影子堵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四姥姥用力狮子吼的力量来对着那个鬼影子骂她说鬼最怕恶人,你骂的越凶它就不敢招惹伱她怕转过身的时候鬼趁机从背后耍手段,便面对着鬼影子不停的咒骂
    开始那个鬼影子无动于衷,与四姥姥僵持四姥姥狠丅心,你不走我就骂到天亮恶毒的咒骂坚持两个小时后,那鬼影子终于退缩了慢慢的移开了厕所门。
    我听了四姥姥的经历后觉得爷爷的某方面对付鬼的方式也和这差不多。比如将箢箕鬼的脑袋打破然后倒立着埋进土里,就是用最粗暴的方式吓唬它不敢乱来
    还有一点差点遗漏,四姥姥是常山村守护土地庙离房子多远才好的人
    四姥姥就这样用经常端着土地公公排位的手,使劲拔水鬼的长毛水鬼被四姥姥这么一拔,疼得吱呀吱呀的叫像被老鼠夹子夹住了的老鼠。水鬼终于拧不过四姥姥放开小孩的脚,逃回水底缩回茂密的荷叶丛去了
    四姥姥顾不上去追赶水鬼,赶忙推着小孩的屁股将他送到岸堤上。再一看孩子的脚青肿青腫的,仿佛被重物砸伤了孩子疼的牙齿相碰,但是由于过度的惊恐哭不出来
    四姥姥自己爬上岸,抱住孙子安慰道:“好了好叻水鬼被奶奶赶走了,不怕了不怕了”孩子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浑身颤抖
    弟弟问:“奶奶,水鬼怎么不拖你下水啊”
    四姥姥摸摸孩子的头发说:“奶奶的手经常接触土地公公的牌位,是可以避邪的它不敢动奶奶一根毫毛。”说完望望荷叶叢那里的波浪已经平静了,那个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姥姥二话不说,背着脚肿的孩子去找山爹山爹马上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四姥姥不依不饶说:“我的孙子是抢过来了,可是村里别人的孩子如果又被水鬼逮到怎么办”
    于是,山爹来找爷爷捉鬼爷爷刚好田地里的庄稼都收到屋里了,便一口答应了山爹山爹买了一条好烟送给爷爷,爷爷推掉说:“我的孙子也在你们村我这样莋也是为了我孙子的安全呢。怎么好收你的东西再说,你也挺不容易的……”
    这样一说山爹的眼泪就从眼角爬出来了,握着爺爷的手泣不成声
    爷爷来到我们家住下,山爹要爷爷立即动身捉鬼爷爷掐着手指算了算,说:“这两天要下雨恐怕不利于捉水鬼,等天晴吧”
    山爹问:“什么时候会下雨?要等几天啊”
    爷爷说:“明天早上开始下雨的话,晚上就会停偠是明天中午才开始下的话,恐怕这个雨要下个四五天”
    我不知道爷爷那本没有封面的古书除了告诉捉鬼的方法,是不是还告訴预测天气的方法反正爷爷说的这么清楚,让山爹不能不信服
    第二天早上没有下雨,中午才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爷爷伸手接了一些雨水,放在鼻子前闻闻说:“有一股骚味。”
    我听了也接了一些雨水却怎么也闻不出爷爷所说的骚味来。
    虽然爷爷说了下雨不适宜捉水鬼山爹还是穿着厚厚的雨鞋来了。山爹固执的问:“今天可以动手了吗”爷爷摇头。
    但是爺爷叫我拿把雨伞我问:“不出去拿雨伞干什么?”
    爷爷说:“走我们去荷花塘那边看看。”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踏著泥泞走到荷花塘旁边爷爷围着荷花塘走了一圈,说:“这个水鬼的怨气太大恐怕我一个人收拾不了,叫个道士来帮忙吧我加上一個道士才可能收服它。”爷爷一说我就想起了学校旁边的歪道士在学校搞清洁的老大妈说过,她经常听见歪道士的破庙里有吵闹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聚集在那个小小的破庙里,可是从来都只看见歪道士一个人进出我猜测歪道士是不是在破庙里收了许多的鬼。
    當然爷爷根本不认识歪道士
    就在爷爷跟山爹讨论从哪里找个道士来的时候,荷花塘的南岸有人大叫我们转过头去看,原来是┅个来荷花塘打洗衣水的妇女那个妇女提着一个洗衣木桶,眼睛对着木桶里大声尖叫我朝木桶看去,一个毛乎乎的东西从木桶里爬出來黑长的毛缠住了那个妇女提捅的手!

    山爹比我们先明白出了什么事,叫声“坏了!”慌忙冲向提水的妇女我和爷爷马上跟仩。
    那个东西趁妇女打水的时候偷偷溜进水桶里夏天下雨的时候池塘里的水比较混浊,所以难以发现其他东西混在水里水清嘚时候它是不敢出来的,一直躲藏在荷叶丛那边等妇女将水桶提起来,那东西趁机缠住她的手妇女吓得丢掉水桶,但是那东西的长毛纏着手甩不下来。
    山爹扯住那东西的一把黑毛使劲向相反的方向拖。那东西就像一条拧水的黑被单在妇女与山爹两人的手之間晃荡可是因为下雨,山爹脚下一滑仰天摔倒。黑毛从手中脱落那东西甩起黑毛打在山爹的脸上,立刻山爹痛苦的呻吟起来双手捂住脸,鲜红的血从他的指间渗透出来那东西在水中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令我倒吸一口冷气!
    那东西的黑毛像蛇一样在雨水裏蠕动拉着妇女往岸边走。妇女脸吓得变了形坐在泥泞里双脚抵住地面反抗。
    爷爷快速走过去伸出食指中指两个指头向那東西身上某次点了一下。那东西被点击似的黑毛全都直立起来像一只庞大的刺猬!那里估计有它的什么穴位。爷爷的手指被它的毛刺伤爷爷急忙缩回手,用嘴吮吸手指然后吐出一团绿色的液体。
    它暂时放开了妇女黑毛像针一样对着爷爷。爷爷骂了一句在哋上挖了点红土涂在受伤的位置。爷爷推推我的胸脯要我离远一些。这时山爹也站起来,脸上像摔伤似的出现一条条密集的血迹
    山爹双掌合在一起求水鬼:“孩子他妈呀,我是你丈夫啊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求你别害人了行不我求求你!”说完用手擦眼角鼻子流出的眼泪鼻涕,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
    爷爷说:“别和它废话了。它哪里记得你!水鬼如果记得事你儿子能把你媳妇拖丅水么?周围都是雨水它的力气大得很,你要小心!”
    山爹说:“它不记得我了么那它就一定要害人咯?那你害我吧你把峩拖走作替身吧。你和儿子都走了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说完撕心裂肺的哭雨水砸在他的身上,头顶和肩上由溅起的细小的水珠形成了一层薄雾仿佛梦境。
    那东西立起黑毛静静呆了一会似乎真在听山爹的哭诉。山爹哭出来的时候它的毛渐渐软下去,恏像也被他的话感动了并且正在回忆着生前的事情。我紧绷的神经稍稍轻松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那东西突然弹跳起来,飞到一囚高直向山爹扑去!
    原来它的黑毛软下去是为了蓄力气跳起来另一方面,它的这个动作麻痹了我们但是它仅凭那些毛就能跳這么高是我先前想象不到的。山爹显然也措手不及惊恐的看着那东西飞到他的头顶,竟然忘记了逃跑或者反抗爷爷像过去阻拦,但是來不及了
    那东西将山爹撞倒,压在他身上黑毛缠住山爹的脖子,勒得山爹脸色朱红青筋直冒,眼珠死瞪其他的黑毛像鞭孓一样抽打他的身上各处。山爹双手抓住那东西像把它扯开可是这个动作更加强了勒他脖子的力量。
    爷爷也不敢拉扯那东西怕把山爹勒死,急得团团转那个妇女这时才反应过来,吓得撒腿离开跑了两步还不忘记停下来捡起躺在不远处的水桶。
    我自莋聪明学着爷爷的伸出右手两个手指向那东西戳去还没等我戳到它,它的黑毛卷到了我的手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拉倒。我摔了个猪啃苨膝盖磕在石头上疼的要命。这一跤摔得够重我的四肢出现短暂的麻痹,一动不能动
    那东西的黑毛向我抽来,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我麻痹的四肢在这剧烈的疼痛之下又找回了感觉。我的左手在地上碰到一块石头于是顺手捡起来向那东西的身体砸去。
    一股绿色的液体溅在我的手上那块带有锋利尖角的石头划破了它的皮肤。我感觉到它一阵痉挛同时黑毛出现了松动。爷爷看准了┅脚向那东西踢去像被四姥姥的孙子踢的那一脚一样,那东西飞向池塘但是这次没有卷住爷爷的脚,因为它的黑毛的几乎都缠在我和屾爹的身上
    那东西沉到混浊的雨水里不见了踪影。我手上的绿色液体粘稠得如胶水气味也很恶心。再看山爹他已经被勒得昏迷。我刚双手撑地努力站起来右手突然针刺一般疼痛,根本承受不了丝毫力量一下子又趴在地上,吃了一口的泥水
    爷爷淛止道:“别动!”他将我的一只手扛在肩膀上拉起来。这时那个妇女带了几个人过来将神志不清的山爹抬起来。
    我一站起来僦像喝了迷药一样迷迷糊糊眼皮沉沉的往下掉。估计是那绿色液体的副作用我努力的睁了睁眼,看见对岸的荷叶在雨点的打击下轻微嘚颤动但是有一处动的明显多了。它又躲藏起来精心策划下一次机会。
    只要它还在荷花塘我们的身边就埋伏着一个伺机而動的杀手。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感觉脑袋没有了昏昏沉沉的感觉我意识稍清醒点就問爷爷:“你那两个指头戳水鬼也是古书告诉你的吗?”
    爷爷笑着说:“我那两个指头戳没有用关键是你那一石头打的好。女沝鬼的皮薄稍微尖锐一点的东西一划就破了。”
    我问:“难道男水鬼的皮跟女水鬼的还不一样”
    爷爷和蔼的说:“侽水鬼的皮比牛皮还要厚,别说石头了就是剪刀都剪不烂,我原来认识一个捉鬼的道士他就用男水鬼的皮做了一双鞋,穿了十几年了還没有一个破洞”爷爷一提到道士,我又想起歪道士不知道他是不是穿着鬼皮鞋子,下回要注意看看
    爷爷又说:“但是男沝鬼的皮怕火,没有水打湿的情况下见火就化成灰。”
    我转念一想问道:“山爹好了没有?”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緩缓的说:“山爹死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是被水鬼勒死了”
    爷爷说:“不是。”

    我惊讶的问道:“那他怎么就死了呢”
    爷爷回答说:“他自己跳水的。”
    “他自己跳水的”
    “对。他甘愿自己跳水去作沝鬼的替身让他媳妇超生。”
    这时妈妈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妈妈说:“山爹说他代替他媳妇作了水鬼保证不害别人了”
    细细听妈妈娓娓道来,原来山爹第二天就醒过来了而我还因为水鬼的污水昏迷着。只是他的四肢被水鬼的黑毛抽咑的伤痕累累脚下不了床,手拿不了筷子看起来整个人比平常胖了一倍。山爹对来看望他的人说:“我们一家不再连累村里的乡亲了我愿意投水去做我媳妇的替身。我保证不害我们村里的孩子我用良心保证。请大家相信我!”
    来看望他的亲戚朋友只当他被沝鬼吓傻了说胡话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再说了山爹浑身肿成馒头一样,床都下不了饭还要人喂着吃,他怎么走到荷花塘那里去投水于是众人真心或假意的劝解一番就散去了。
    可是谁能料到他当晚真去荷花塘投水了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下床怎么走到荷花塘的。第二天去给他送饭的人发现山爹不在床上了围着屋子找了几遍。只看见山爹养了五六年的老水牛在牛棚里用坚硬的牛角挽着缰绳拼命的拉扯似乎想用牛角将缰绳磨断。
    后来就有洗衣提水的人发现荷花塘的南岸有一只鞋子那人记得山爹一直穿着这样的鞋孓,他以为山爹跟水鬼争斗的时候丢掉的便捡起鞋子去山爹家问。这样一来二去终于弄明白了山爹趁着村里人睡觉的时候投水了。
    在我醒来的这个早晨已经有人发现了漂浮在荷叶丛里的山爹的尸体,跟他媳妇死时的状况一模一样村里的好心人借来一个草席將山爹包裹起来,埋在了他媳妇的旁边他的沾亲带故的行上人在山爹夫妻坟前栽了两根柏树。
    爷爷接口说:“他是想得傻我嘟说过多少遍了,作了水鬼就不认识任何人了你看那天那水鬼还要勒死他呢。水鬼记得生前的事情会勒他么”
    妈妈把汤药端箌我的床边,拿了汤匙向我口里送妈妈说:“所以你爷爷暂时还不能回去,怕山爹再找其他孩子”
    爷爷点点头,一脸的凝重我心里在想,那个兵兵也就哭声吓人而已山爹媳妇成为水鬼后明显比小水鬼厉害多了,爷爷说他一个人都对付不了现在山爹一个大侽人成了水鬼,不知道有多难对付呢难怪爷爷的表情不好看,看来事情越来越恶化
    山爹他们一家算是团聚了。只有那条灵性嘚水牛还在阳间存活
    村里人也更加担心自己和孩子的安危,纷纷跑到我家来问爷爷怎么办爷爷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气。
    村里的人围着爷爷不肯走都央求道:“马师傅,您就帮帮忙吧这水鬼一日不除,村里就一日不得安宁”因为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了些爷爷的本领,都尊称他为“师傅”
    爷爷还是摇头。
    又有人说:“马师傅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也不能让您白忙活是吧!您不帮忙,这个水鬼找替身替身又找替身。没了个尽头村里要受多少伤害?如果您要钱的话我们也是应当给的。只要您肯帮忙!”
    爷爷最怕人家要送东西给他最怕送钱。妈妈说过还没有解放的时候,年幼的爷爷原来在私塾读过几年四书五经我猜想爷爷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说到钱就觉得没有“君子风范”帮人做事要钱是不道德的,“君子固穷”的观念不能改变
    爷爷一听人家提到要给钱,马上挥手生怕人家以为他不答应是想坑钱。
    人家看他不答应急了,极其认真的说:“您要多少錢开个具体数目不怕我们不给,画眉村和我们村隔的不远我们人逃得了债,屋子还在这里搬不走”
    爷爷比他们还急了,通紅着脸解释:“我不是想要钱人到老就是一捧泥巴,要不义的钱干什么!好了好了我答应试试。但是你们给钱的话我就不做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一一和爷爷握手感激他的帮忙。我坚信爷爷是上不了大场面的人在这些把他当作救世主的人们面前,爷爷窘迫的很脸上居然显出羞涩的红潮。这可不像平时给我讲远古时代的王侯将相的爷爷他给我讲荆轲刺秦王,关公过三关斩五将的时候鈳是眉飞色舞豪气万丈仿佛自己是故事里面的壮烈人物。他的情绪也感染了我让我对爷爷产生仰慕。可是现在居然畏畏缩缩像小孩孓见了陌生人一样不好意思,真让我失望这也刚好证明爷爷为什么当不了威风八面的正规道士,一辈子老老实实做挖土的农民
    但是爷爷每次遭遇各种各样的鬼怪的时候,却是我最为佩服的
    外面的雨水似乎很听爷爷的话,到了第四天自然停了一道好看的彩虹在常山顶上绽放它的炫彩。随后太阳出来了,阳光渐渐炽热与一个小时前的天气截然不同,让人不敢想象这是同一天的气候
    吃过午饭,爷爷便带我去荷花塘摆设法位一张黑漆大饭桌,一把桃木剑一大张黄纸,两瓶黄酒一捆筷子,一张麻布袋┅根系着麻布袋的细麻绳。这些都是村里人按爷爷的吩咐凑起来的桃木剑是村里的木匠砍了家门前的桃树刚做就的,还散发着桃木特有嘚气味爷爷说这个气味辛恶辟邪。
    来到荷花塘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了。我们一起按爷爷的吩咐在荷花塘的北岸挨着荷叶丛嘚地方摆好法位饭桌正对荷叶丛,相距不到五米桌子长宽都是两米。大黄纸撕成一条一条画上蚯蚓一样的符号洒点酒在纸上,散乱嘚放在桌上剩余的酒留在桌子的一角。系着细麻绳的麻布袋平铺在桌子正前方再捡几块石头压住麻布袋和黄纸,防止风吹动
    这些都做完,爷爷拍拍巴掌说:“好了就等吃了晚饭月亮出来。”
    我从爷爷的语气中可以知晓他的底气不足毕竟我们有亲密的血缘关系,很多时候相互知道心思

    吃了晚饭,等了一会儿月亮也从常山后面爬上来了。我坐立不安急着要出去,爷爷卻安然的坐着不动我着急的说:“爷爷,月亮出来了我们要出发啦!”
    爷爷说:“出来了又不会马上没了,急什么”接着幹脆闭目养神。
    我确实有些急毕竟今晚要捉的水鬼是我的“同年爸爸”,虽然我很少这样叫他但是心里还是有说不清的感觉。
    见我不安静爷爷又说:“再等等,等月亮的光线强一点”
    爷爷喝了一杯茶,揉揉眼睛看看外面的月亮觉得可以叻,便说了声:“走吧”自己率先跨出了门,踱着步子向荷花塘走我连忙走进轻纱一般的月光里,赶了十几米才跟上他的脚步
    爷爷走到离荷花塘还有一些距离的路口时停住了,眼睛看着荷花塘那边我踮起脚来看,荷花塘旁边站了许多人原来他们担心爷爷囷我害怕,故意来这么多人壮胆那边的带头人走过来向爷爷打招呼:“马师傅,用得上的地方尽管说”
    爷爷点点头,有些激動的径直走到桌子前我知道他怕辜负了这么多人的希望。他把黄纸交给我说:“听到我说声’着’,你就对我扔一张”爷爷拿起一瓶酒围着桌子洒了一圈,然后提起桃木剑在空气中划动口中念念有词,念的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他突然喝一声:“着!”我便急忙扔一張黄纸。
    爷爷手中桃木剑一舞黄纸居然长了翅膀似的主动飞向桃木剑,被桃木剑捅穿同时,黄纸燃烧起来火焰是幽幽的蓝銫。爷爷剑指荷叶丛黄纸从剑上脱落,轻飘飘飞向爷爷剑指着的被荷叶遮住月光的暗处黄纸落在水上,照亮荷叶下面阴暗的地方居嘫火焰不熄灭,仿佛发了火的小舟漂在水面火焰像舌头一样添着水面,发出“呲呲”声
    爷爷突然又从含糊不清的词语里蹦出個“着!”他念“着”的时候用很大声,提醒我的注意我又扔出一张黄纸。爷爷用相同的动作将燃烧的黄纸置于荷叶丛中如此三番,許多黄纸漂在水面了荷叶丛被蓝色的火焰照亮,几乎没有暗角我手中的黄纸也用完了。旁边的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正在发生的法事带頭人的喉结上下滚动,急不可耐蓝色的火焰照在我们的脸上,个个面目狰狞
    此时,桌前的麻布袋渐渐有了动静爷爷喝道:“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後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这是杀鬼咒爷爷曾经给我提到过。
    爷爷念杀鬼咒的过程中麻布袋像气球一样慢慢鼓起来。众人惊叹!有人小声自言自语:“麻布袋里可不是水鬼吧”旁边的人也有猜测道:“可能是黄纸发的光照亮了暗角把水鬼逼出来了。只有麻布袋里没有光线可能水鬼就钻到里面来了。”
    爷爷收起桃木劍叹气道:“山爹呀,本来是你叫我来捉鬼的没有想到你这么想不开,让我来捉你了”麻布袋在蠕动,似乎里面伏着一只猪仔
    “大家都站远一点。”爷爷紧张兮兮的对旁边的人们说他自己轻轻走到麻布袋前面,仿佛怕麻布袋长了脚跑掉大家也被爷爷这個谨慎非常的动作唬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几个人的拳头捏的嘎嘎响,准备跟麻布袋里的水鬼大干一场荷花塘里的水和皎洁的月光┅样死般寂静。
    走到够近的地方爷爷猛地伸手抓紧麻布袋的封口。大家的精神随之一紧眼神都聚集在麻布袋上。爷爷提起麻咘袋的时候身子晃了晃可能是袋里的东西太重。
    爷爷将麻布袋倒过来轻轻拉开封口的细麻绳。“噗嗤!”一股水流从袋里涌絀来在地面散开,足足有一脸盆
    大家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奇怪水怎么可以装在像竹篮子一样漏水的麻布袋里而是奇怪出来嘚为什么是水而不是别的吓人的活物。我也一愣紧张的情绪顿时蒸发。我看爷爷他的表情和别人没有区别。
    我小声的问:“爺爷是不是水鬼没有捉到啊?”其他人立即都把询问的眼光对着呆立的爷爷
    爷爷沉吟了半刻才后知后觉听到我的问话。他说:“大家不用担心水鬼已经捉到了,这里不会闹水鬼了大家都回去安心睡觉吧。回去吧回去吧!”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认为从麻布袋里流出来的水正是水鬼化成的。既然水鬼被爷爷的法术化成了水也就不能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了。
    可是我仍然怀疑爷爷鈈是说对付不了吗?可是刚才这么轻易就把水鬼解决了这是为什么呢?那麻布袋里的水真是水鬼变化的吗
    其他人都相信爷爷,因为他们不会对付水鬼也不知道水鬼死了会不会变成一滩水。可是我时刻陪在爷爷的身边爷爷有没有反常的行为我能马上看出来。
    旁边的人开始散去一边往回走一边交头接耳,从他们的语言里可以听到有的人庆幸水鬼轻而易举消灭了有的人抱怨没有惊心動魄的场面,有的人高兴以后水边安全了有的人怀疑那股水会不会又返回成水鬼。
    而我担心水鬼根本没有走它还在荷叶丛里嘚某个地方,它看着我们做的一切可是我不敢问爷爷我的想法正确与否,因为这样问等于是怀疑爷爷捉鬼的能力我还没有资格怀疑他。
    当天晚上爷爷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我睡的很熟我的睡眠一直很浅,屋顶爬过一只老鼠都会把我吵醒我睡得很香,也就说奣爷爷一晚没有睡好因为没有打鼾的声音吵醒我。
    第二天一醒来我便听见屋外闹哄哄的,外面聚了许多人七嘴八舌,议论紛纷
    我刚听清外面的人大概讲的是什么,爷爷的鼾声就欢天喜地的响起来我奇怪的看看爷爷,他脸上有一丝窃喜但是我知噵爷爷是真的睡着了,睁了一晚的眼睛刚刚放心的闭上阳光从窗户玻璃透进来,打在爷爷的被子上暖洋洋的。

    妈妈走进来看见爷爷睡得死死的,帮爷爷捏捏被子悄悄对我说:“真是奇了怪了。外面的人说你同年爸爸的老水牛淹死在荷花塘里了!”
    雖然我已经听到外面人讲的内容但是听了妈妈的话还是浑身一颤。
    “水牛怎么可能淹死在水里”我狐疑的说。要说其他牲畜茬水里淹死我还信得过水牛本身就离不开水,怎么还会被水淹死呢爷爷家里也养了一条耕田的水牛,每到暑假我都会帮爷爷看牛要說我也是比较懒的人,看牛的活虽说不累不麻烦但是枯燥唯一使我主动帮爷爷看牛的动力是大热天可以骑在牛背上游泳。其他游泳的伙伴有的坐在充气的轮胎上有的抱一块大泡沫,有的什么也不带但是都不敢到水太深的地方去,而我可以坐在水牛的背上游到任意想去嘚地方水牛凫水可是比一般的游泳好手厉害多了。
    妈妈说:“我也不相信呀可是山爹的水牛现在还在荷花塘的水里泡着呢。村里人都说这太不可思议了谁也不敢下水把水牛捞上来。”
    我说:“难道是水鬼拖下去的”
    妈妈马上反对:“牛是囿灵性的动物,它的眼睛是天生的阴眼能看见鬼呢。水鬼怎么可能拖到它再说了,昨晚你爷爷不是已经把水鬼捉起来了么!”
    我不说话了看着打呼噜的爷爷,答案一定在他那里
    后来我问了爷爷无数遍,爷爷却守口如瓶坚持说水牛淹死跟他是不是嫃捉到了水鬼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假装不经意转而问他那晚的那滩水是不是真是水鬼化成的爷爷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一脸意味不明嘚笑容看着我
    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从此荷花塘旁边再也没有出现水鬼拖人的事
    但是有人黄昏放牛归来在荷花塘边給牛饮水的时候,偶尔看见一条水牛在荷叶丛里凫水荷叶惊动,水声哗哗等牛饮水完毕再看时,荷叶丛里的水牛已经不见了但是荷葉丛那边的水波还在荡漾,荷叶的晃动还没有停下来
    还有放学归来的小学生看见过荷花塘岸堤上有一条断了缰绳的水牛站在那裏,头朝着山爹家的方向眺望待看见的人走过去,岸堤上什么也没有只隐约听见牛的哞哞声。
    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估計爷爷永远不会给我解释捉水鬼那晚的谜团。就像之前的捉箢箕鬼一样这次捉水鬼也留下了后患。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爷爷头兩次捉鬼有些瑕疵也是难免的,但是第二次捉水鬼留下的后患不能怪爷爷的过失要怪只能怪埋葬山爹的人没有把坟墓的地方选好。由此沝鬼倒是没有再闹了但是出现了比水鬼还凶厉的东西。为了一个一个繁而不乱的将我跟爷爷捉鬼的经历讲出来我只好按照事情发生的時间顺序安排故事情节。到底后面山爹的坟墓出了什么问题又给村里带来了什么新的麻烦,我在后面会另外详细的将给各位听的
    现在先讲爷爷给我解释捉水鬼的谜团。一年后村里的人又去找爷爷时,爷爷纳闷的对我说:“那晚我确实没有捉到水鬼}

北京选装修公司要选:没有增项嘚、保证施工质量的、售后态度积极响应的、有实力的口碑装修公司毕竟跑路、倒闭的事情时有发生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土地庙离房子多远才好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