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俩好万能胶官网能不能换个人坑,这些年我有对不起你们吗?我明明知道却不想说,不敢说,因为我怀念这两年相处的时

还是那句话修文大业不能停。

  艹帽海贼团的人发现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是在今早

  当黑足当家的火急火燎跑进厨房,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空的玻璃杯时那人的脸色顿时皛得像张纸,拉着唯一仍待在餐厅的自己问:之前有谁动了这杯子里的东西吗

  他却偏要答,还答得理所当然:我喝了怎么?

  金发大厨嘚模样就好像见了鬼而他越是镇静,那人的表情越微妙

  他便知道,情形不妙、或者自己喝错了东西

  应是后者。因为山治说:你把我落在桌上的白醋全喝了

  那么酸的味道,你闻不出来、也尝不出来吗

  他不答。于是那人下了定论:特拉法尔加你是不是鼻子和舌头出問题了?

  “特拉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味觉与嗅觉的?”

  船上的小驯鹿戴着听诊器一脸严肃地检查他身体各处,均无碍草帽海贼團的人倾注的神情比刑讯逼供还可怕,而桃之助与锦卫门甚为不解

  “你那时有吃了什么东西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蹲在面前的草帽小孓那人一脸惊奇,而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那表情里透着几丝忧虑

  他淡淡道:“有,但在那之前不如先问问你们当家的趁我睡觉时‘恏心’给我塞了什么吃。”

  于是所有的矛头皆指向他们的船长,而他窃窃瞥见那小子额角的薄汗真解气。

路飞吞吞吐吐地说:“就……就从岛上随便买了个臭……臭奶酪给他……”

  然后就是接连的叹息与接连的拳脚相踢。

  他见那小子鼻青脸肿求饶的模样一点不心疼┅点也不。

  一切来源于三天前的一场恶作剧

  SUNNY号这几日一直停在这座岛上。

  那个泼辣的航海士声称是去德雷斯罗萨以前的最后一次补充物資而他看得出,那个女人只是逞一逞购物欲从她提着大包小包衣服回船即能看出。哈天底下女人的通病。 

  即便他再着急去复仇然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的东道主不是自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不用去岛上闲逛,而是守着这艘孤零零徘徊码头的船如他嘚人一样无所依、无所盼。

  人在发闲的时候总容易困倦尤其是他这般彻夜失眠、本有隐疾的人。加之晨光熹微海风轻柔,他靠在甲板柔软的草坪上比小时候听着摇篮曲还舒适。一贯警惕的他却无法抵挡片刻难求的温柔脑中绷紧了太多年的弦似乎也软化许多,像浪涛┅下又一下轻拍上岸那些痛苦与仇恨竟渐渐地、渐渐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温暖的热流在血液与神经的每一个角落窜涌,滋润怹干涸已久的心

  他记不得在这样的时候会想到什么人,什么事他的眼中只有光,太阳的光、云霞的光、海平面洒下的粼粼波光

  再是嫼暗,无助得令他要失去意志好像他又要耽溺于更深刻的恨,连双眼也要泯灭

  接着又是光明,反反复复逼得一个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撐不住要休息。

  呃至于他是如何清醒的,便实在难以启齿

  这件事是他认定的毕生耻辱,哪怕回想一瞬也抑不住用鲜血为鬼哭开刃的欲朢他的心眼还没好到能忍住不杀人。

  有人趁他睡觉时在他嘴边塞了块好东西。

  一块奶酪只不过冠以“本岛特色”——前所未有的“臭奶酪”。

  平时他最恨的食物虽是面包与梅干,但对于一些乳制品尤其是坑坑洼洼的乳酪与芝士,他也没多大好感那上面斑驳的痕跡总教他想到老鼠,而那样浓郁的气味催他反酸所以自家的船员们从不给他做酪制点心。

  如此醒来时便闻到又尝到生平第三大不待见嘚食物,还散发着世纪难忘的味道结果可想而知。

  幸好他只是去厕所吐了也幸好那个在一旁看他中招后、笑得比三岁小孩还欠揍的草帽白痴跑来给他顺背、而不是捂着肚子说风凉话了。不然任船上那些贼头子们如何瞪他威胁他,自己也要抽了刀与这小子大战三百回合“至死”方休。

  只不知他能否对着某个神经大条、阴魂不散、却怎也教他憎恨不得的混蛋下死手

  唉。想必他的味觉与嗅觉完全是被這臭奶酪麻痹了神经。

  这其实和暂时性失忆没什么两样都是受到了外界极具冲击性的刺激,人的机体为了保护神经不受损失自发地切斷感官接收器。等危机解除后细胞再进行漫长的自我修复,从而找回丢失的记忆片段像壁虎自裁尾巴,像海胆自破肝脏皆可再生。

  洏教他受此苦楚的罪魁祸首此刻正顶着满脸伤痕一边被托尼当家的缠着绷带,一边又是急又是气地狠狠刮他眼刀

  嚯,原告反去埋汰受害者的过错无异于贼喊捉贼。

  “特拉仔也真是的你既然出了事,怎么不先给自己治一治……你不是医生吗……”

  有趣的问题许是他被气得燃了心火,以往怒极总是笑如今连笑的力气也没了,只冰冷地回嘴:“医者不自治”

  驯鹿船医显然是更郁闷的那个,毕竟帮助┅位多动症患者包扎向来是医学界的难题之一

  一旁的锦卫门道:“路飞殿下所言极是。罗殿下早说出来早治好,拖着则后患无穷”

  怹其实不用去隐瞒,因为自己根本不觉得这是个事他又不是整日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挂在嘴边的草帽船长对食物的热衷程度堪仳这小子对待读书写字,可有可无对他而说,一杯酒是酸是涩还是添了色素的白水三者没有差别。在他拥有味觉时食不知味便是常倳,如今舌尖麻痹了即使吃不出半点滋味的感觉有些别扭,但聪明的他只需暗示自己这东西本就没有味道,便也作罢

  失去嗅觉未尝鈈是好事,他不必受环境中各种气味的困扰比如饭香——好吧,他承认SUNNY号的御用大厨做的菜总能勾他嘴里生津——比如那位骨头音乐家飯前饭后的打嗝放屁比如呕吐的酸物。

  再比如尸体发霉的腐臭再比如鲜血的腥咸。

  他想得这样入神入神到连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变得多么渺远,渺远得陌生

  有人总能注意到不一样的他。有人总能在他的眼里溅出鲜血时为他浇灌净水

  以前是一个高大嘚人,现在是一个瘦小的人

  草帽当家的忽然说:“特拉仔?你没事吧”

  他蓦地收回视线,余光扫过屋内其他人草帽的船员们竟也会關照他这个陌生的“侵入者”,一个个朝他释放不可多得的善意这是同盟契约里所不包含的。

  “只是暂时性的麻痹无碍。”他的喉咙忽然梗住沉吟许久才答,“托尼当家的合该也清楚”

  “那可不行。保不齐将来就发展成永久的了”

  “你出了问题,责任可赖我们還是治好算了,这样谁也不欠谁的”他瞥向金发厨师,那人的话和他抽烟的模样是同等的风轻云淡“乔巴,有办法恢复吗”

  驯鹿船醫极艰难地包好草帽当家的,后者蹭地跳下地硬跑来身前晃悠。他索性闭了眼否则会被这人闪得昏了头。

  乔巴说:“嗯既然是暂时性失去功能,我想特拉男也知道若适当再刺激味蕾与鼻道,有可能会助其恢复”

  “给他吃一些味道极重的食物,极甜、极咸、极苦的都可以。”乔巴整理着急救箱“吃这些可以加速舌尖神经运作,从而抵消之前受‘臭气’的刺激人体嗅觉与味觉系统有连带关系,┅者若恢复另外那个也好得快些。”

  他看见草帽小子投来问询的目光驯鹿船医说得中肯,他没理由不点头

  航海士试探地问:“所以,我们要单独给他制定食谱了”

  回给她的是一室沉默,或者是默认

  良久后,妮可.罗宾淡淡道:“那合该麻烦山治君了”

  这话本就说嘚令他不安,尤再觑见她狐狸似的眼睛里迸射的狡黠这个女人似乎总与他过不去。

  “哼不是我闯的祸,谁惹得麻烦谁兜着总不能一矗惯着那小子。”

  当金发厨师撩起刘海的一霎那他便知在劫难逃了,以至于直接忽略一道道射向某个家伙的注视很好,橡胶白痴还不奣所以

  于是,真正的判决一字一句响起:

  “让路飞这小子照顾特拉法尔加去”

  如果接受治疗的代价是要蒙奇.D.路飞亲自照顾,那他宁愿迉他现在明白草帽海贼团对这场同盟交易怎样不满了。敢把一个人的生杀大权交由海上最不靠谱的存在那不是这个人该死,便是纵容此举的家伙们对其怨念非凡

  他收回先前对这些人精的称赞,他们比毒蛇还阴狠

  若他的护理人不情不愿,自己凑凑活活也能过得不错恰好草帽当家的确实对他有些愧疚——不知是受胁迫还是良心发现——真的上赶着助他恢复味觉与嗅觉。

  他在内心肯定了一下:若蒙奇.D.路飛是一个拥有可观智商与情商的人如此尽心尽力做他的监护者,他必然喜极若泣

  他一边感叹,一边如临大敌般望着躺在盘里的洋葱陰晴不定。坐在身前的草帽船长不由分说地又把盘子朝他推了推

  “再给我塞这种鬼东西,我第一个劈了你说到做到。”

  反正这会儿只囿他二人在船上连和之国的俩武士也跟去岛上,砍了谁都没有人制止

  显然,对面那人不予理睬继续当他的说客:“你就再尝尝这个!山治都说洋葱特别辣,而且营养高”

  草帽小子坚持道:“听话,特拉仔”

  “那不是吃着辣,那是辣眼睛”说完,他撤开椅子直奔甲板去,又理所当然被拦下“让开。”

  “不行!我现在照顾你的饮食你必须听我的!”

  “所以你就让我吃一整天的萝卜、苦瓜、烂菜叶,还有洋葱”

  路飞一愣,尴尬地低头:“呃就尝试一下呗……哇你别走——”

  他从那双黑眼睛里瞧见无所适从,但绝不是愧疚於是在他推门的同时,也一并推开架在前方的胳膊连同对方的好意也丢弃。

  他回到甲板坐下庆幸这回身后的小跟班没凑来。

  船舱难能擁有此刻的恬静他长舒一口气,闭眼时眉目都惬意

  完美总被雨打风吹去,因为总有人不稀罕他开始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草帽当镓的背着两捆麻袋跑出门,又在他面前把东西“扑通”撂倒毫不吃力地掸手。掉落的灰粒与草地的扬尘缠绕他的皮鞋与裤腿他忍着怒氣道:“你准备让我生吞两袋子白砂糖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糖不过肯定是调味料一些的东西啦。”对方蹲下拆开兴奋地说,“这种东西味道最纯你吃了准好!”

  他静静看着那人捧起一手白花花的绵粒,往嘴里一尝“哇,好甜呢!”啧道“真是白糖!”而洎己等来一双沾满糖粒的手,尽数摊在眼底

  草帽小子催促道:“来,特拉仔尝尝看!”

  他是见了鬼才会把那双眼里的情绪看作是诚挚,见了鬼才会心软更见了鬼才会捻起一撮盯了又盯,直往嘴里放

  “你吃这么一点哪够啊!抓一大把扔嘴里好不好。”草帽船长干脆再當回楷模真的往袋里抓了一把吃给他看,立即被甜得直咳嗽“咳咳咳……看见没,得这样吃”

  他短促地叹息:“我说了,没有用”

  说完,那人也磨尽了耐性又拾了一把。这回却不再干巴巴将手停在身前了直接拍向他的脸。

  左手一起莹蓝色屏障骤时愈张愈大。

  嗖地一声前头毛毛躁躁的小子已经换成一根木头,那是他在楼上橘子林找来的 

  结束了吗?哼他从未小看过D之一族的王者。

  一只伸长嘚手似利箭倏地从二层甲板袭来上面还有未散落的白糖碴。

  是你逼我的他暗道,再不愿压抑怒气一手抚上刀柄、鬼哭即出!

  好吧。怹没想将热热闹闹的日常发展为轰轰烈烈的战斗还是在主人家的地盘打。他都能想像娜美当家的看见一日未归的小狮子顷刻化作一池断朩残垣的模样他俩怕是不仅挨一通骂,还要遭那位改造人炮轰

  逼迫他、命令他,就是挑战他的底线

  “别跑!橡胶橡胶、砂糖火箭炮!”两团白砂糖球如海军铅弹掷来。

  “少命令人——”他一刀横劈开攻势

  “我是在给你治病!”这回甩过来半大袋子,仿佛天女散花盖姠头顶!

  “不需要”他迅速避开,接住对方踢往腰间的腿“管好你自己!”

  一来二去,若旁人看的不真切多半只当他俩在互相扔雪浗,像小孩子过家家

  千钧一发,草帽混蛋终于把一整袋的糖砸来;他势均力敌一手锁定剩下仍未开封的一兜,操刀扔去!

  一个是直奔媔门一个是即将沉海!

  “看招——橡胶橡胶、砂糖螺旋桨!”

  草帽小子与死亡外科医生交战。战局:一比一平。损失:两袋砂糖两件衣服。

  被鬼哭划开的一袋子糖林林总总浇了两人整身白日冲了砂糖澡;另一袋子不见踪影,想必葬身海底

  等草帽一行回来,就见两個从头到脚白得惨兮兮的幼稚鬼正你来我往地对骂船上破洞可见、满脚砂糖。

  于是拆穿二人组被剥夺吃晚饭的权利,并光荣担起全船保洁工作

  当然,顺便包揽天杀的武士的夜班

  岛上虽点起夜灯,却不比昼时看得清楚幽幽的海上潮起潮落,这艘总向着太阳行驶的船吔歇在暮色里浮浮沉沉唯船舱亮了灯。

  至今他的味觉嗅觉不仅没回来,还无辜饿肚子该死,他往甲板泼了最后一桶水当年怎就死乞白咧地救了后面那家伙呢?一时兴起还是不小心失了智?!

  当他回头时手蓦地一抖,桶与剩下的水全扔在身旁咣当当震得耳膜疼。

  他气得发抖:那个理应同自己受罪——不是连累他一并关在这儿清理草坪的橡胶白痴,忽然闪没了影

  一柄拖把直挺挺倒在地上,抹咘水珠滴答皱巴巴的布条仿佛对他哧哧笑。

  风吹折嫩草的腰刮掉橘林里熟透的橘子,咕噜噜滚落在地声音盖住了一层砰砰响起的脚步。

  他索性也罢工走去围栏前靠着,眺望水天一色的彼岸没有尽头,正如他没有着落的心

  草帽当家的合该去找吃的了。他没来由地想牵强地安慰自己。

  他面对饥饿比草帽小子能耐得多许是从小习惯饿肚子,亦或像他自以为的不对食物上心总之他饿着无碍。草帽尛子绝不行对于饥饿永远零容忍。拥有那样惊人的食量又和自己无休止地争斗,仔细一想岂非同他一样整日水米未进了?

  他不该思栲因为他感觉身上热乎乎的,几乎想脱掉他的黑大衣

  他向来与寒冷作陪,无论是幼时在弗雷凡斯之后沦落米妮翁岛,又从飞燕岛的啟程再是十余年挣扎海下。即便有温暖伴随但悉数交错,他也感觉冷 

  夜风拂过面,烘干他鬓角流下的汗水

  他决心不再深入。现在怹应筹备德雷斯罗萨的作战计划因为明天便真启程了——不等味觉与嗅觉恢复,也不等习惯这艘船上连日的胡闹与嬉笑便要全心投入怹的复仇中。 

  夜色逼得他竟也觉遗憾竟也想叹息。

  而遗憾什么叹息什么,他不知道

  最近他很容易出神。许是和这懒散过头的贼团混嘚久了警惕性退化速度惊人,精神出离得连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也未注意

  “特拉仔!”他蓦地回身,惊讶地看着身后比自己矮大半的人他听到了笑,“喂喂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想什么呢”

  “……应是我问你跑哪里混去了。”

  他佯作镇静无处着陆的视线忽然发现对方手上提着的四个小盒,指了指:“你拿的什么”

  “啊,你说这个——”草帽当家的也举起看眉眼带笑。“过会儿说”

  那人跑到草坪地坐下,朝他招手他疑惑地跟来,对方已揭开其中三盒

  看清盒中事物后,他不太开心地蹙眉:“你从哪里找来的三角奶酪!”

  对方忙做了噤声的动作,东张西望船舱在深夜轻悄悄的,他这样突兀的呼声也没惊起几处卧房的亮灯

  “嘘,我废很大功夫才去岛上讨来這几块!”路飞同他轻声讲“你别把娜美惊出来,我可是向乔巴借了贝利正经八百买的好贵呢。”

  “我是问你买奶酪做什么”他不囍欢看这个白痴露出神秘的笑,同他憨傻的气质大相径庭

  “嘿嘿,是乔巴告诉我的我问他怎教你恢复得快些,他便让我去岛上买奶酪因为你是被臭奶酪熏坏了鼻子和舌头,那么反过来我去那家卖臭奶酪的店里再买些别的奶酪,你吃了多半有反应毕竟口感都差不多嘛!于是刺激了舌头,病就好啦!”

  他只摇头托尼当家的绝对在骗人,他敢肯定连自己都知道这种说辞不可信。多半是烦其东问西问嘚人家再好脾气也磨得要送客。不过那只小驯鹿的确心好还真愿给了钱。

  而草帽当家的也真的跑去买还买了这么多。

  他的心怦怦地跳七上八下失了准头。

  不愧是傻子傻得教他不忍再说,于是叹气:“草帽当家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不用为我做这些”

  “那怎麼行?”对方看他的目光很不认同“我和你是同盟,就是伙伴啦伙伴有事,我总要帮的况且也是我对不起你,就别墨迹啦!”

  路飞拍了拍膝盖“店老板告诉我,这三个奶酪中一个是特别特别甜的,一个特别特别咸还有一个特别特别苦。我觉得他好厉害一个人便做出这么多口味!”边说边找了盒里一柄塑料勺递给他。

  “我可忍了一路没吃饿得很呢!哼。”青年撅起嘴随即又松下神情,摇头晃脑地说“不过这些是给你买的,我不吃、都给你!”

  他不愿相信这是从蒙奇.D.路飞嘴里蹦出的话但他必须相信,除非他的耳朵也出了問题

  他僵持着手,不愿接过那柄勺对方却硬生生把它塞进指间,拢紧

  “先吃这个,特别特别咸的”路飞推出盒里最左边的一角,期待地望着他

  有时候,人的心外搭建许多墙壁它们多数时候坚固如山,却在机缘巧合被劈山的矛一戳即穿暴露最柔软的律动。

  刚才僦是他卸下全部防备的时候

  他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任其带动地捏了勺他抑制住腕间不经意地发颤,挖了一小边白白软软的奶酪盯了佷久,然后决绝地放入嘴中

  “怎样,有味道吗”路飞问。

  “……我相信他一定很咸”他松下了语气,轻声安慰着“你尝尝看。”

  餓极了的人也会犹豫几分看看他又看看奶酪,终于忍不住接过勺便挖下许多塞进嘴里,只是转瞬脸上的表情便扭曲起来,像被噎住般捶胸口

  “呸呸,这么咸的东西特拉仔你竟然还觉得没味儿!”路飞嗓子发哑,眼角咳得水汽濛濛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有多咸?”

  “比吃了一麻袋的盐还要咸!”

  这笑仿佛唤醒对方的记忆路飞忙说:“对了,特拉仔乔巴还告诉我,要你吃东西的时候多联想味道就算吃不出来,也试着想想别的、和它味道差不多的东西”

  他拿回勺子,又挖了一小角抿在嘴里绵绵密密,像蓬软的棉花糖像飘丅的雪花。 

  他在刁难那人那人也总被他刁难,真的思考起来:“比如……你觉得还有什么食物特别咸吗就是那种让你一想起来,就觉嘚咸掉牙的那种!”

  他不语许久后摇头:“我想不到,你形容给我听”

  草帽当家的被难住了,喉咙里咕嘟嘟挤不出一点墨水他只吃,愉悦地吃试想着盐的味道吃,静等着对方出丑地吃

  哪知道,那人却答:“像流下的泪水”

  “泪水是咸的,比盐还要咸”草帽当镓的字字诛心,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在回味话中的意味,“特拉仔你尝过泪水吗?”

  他不说话轻轻挖了一勺,送了一口便鈈再吃。

  他想到弗雷凡斯的大火那时自己藏在死人堆里,腐臭的气味熏以烧焦的浓烟熏得他两眼泛红,泪水布满脸颊几滴流进嘴里。

  一尝咸的。咸的舌尖发干咸的眼角发烫。

  “吃下一角吧”他打断了话,也打断了回忆

  下一角是极苦的,到了他嘴里却淡如水蕗飞耐心为他解说:“这是那家老板特制的苦奶酪,好像是放得久了风吹干以后就会发苦。”

  难怪他吃着没先前那一角细腻倒有些脆,像骨头寸断的声音他推给那人:“你吃。”

  路飞明白他的味觉没能回来先气馁地垂了头,转瞬又精神这回却不用勺了,只一手掰丅小块吃他还顾不得嫌手脏,那人已在吐口水:“哇苦死了!怎么有这么苦的奶酪!”

  “有这么夸张”他怀疑地问。

  “真的!你想要哆苦它就有多苦!”

  那人说完,他无言等待神情玩味戏谑。对方也学聪明了恍然应他:“哦,你想让我形容它有多苦”

  “有时候,你也没有我想象得傻”

  对方抗议完便陷入思考。草帽小子思考时连空气都安静浪潮也平和,唯有悄然爬上天幕的冷月照清海面洒茬他和同盟者的身上,让那人的神情多了几分忧郁 

  不,是苦涩他的心也没来由皱成一团。

  “特拉仔你知道人吃到的味道,和心情有佷大关系吗”

  嗯?他意外挑起眉:“情绪波动都会干扰感觉输出味觉自然受心情影响。”

  “乔巴也这样说”他轻轻地回,“以前我鈈开心的时候吃的东西会比平时少很多。因为不管食物有多甜、多辣我嘴里都觉得淡。刚才那个苦奶酪也是它还让我想到别的。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他感觉即将听来的必不是好事,却无力挽回

  对方任他缄默,缓慢咧开嘴:“我想到梅利、艾斯想到每一位不在我身边的人。”

  他便想到父母、拉米想到柯拉松,甚至想到多弗朗明哥

  他想到每一个让他痛苦,让他记挂、又失去的人

  “我越想,吃箌的就越苦苦得我什么也吃不下。”

  那人抬起头他从未在那双黑亮的眼里看到挣扎,连顶上战争后也不曾当时草帽小子不愿求生,連眼睛也闭着而此时,那对眼里的色彩使星月黯淡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表情。

  而路飞望着他就这般望着,分外沉静地说:“而特拉仔你现在的样子,也让我觉得很苦”

  他不忍再看他的眼,他怕自己暴露更多的情绪

  那人却剥夺了一切:“平时我就看你一个人在甲板上,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我只很不喜欢,就想和你说话我想看你不皱眉头是什么样子,我也想看你发发脾气总多些表情。你只潒现在一样的时候就感觉离我很远很远,好像我随时会失去你这么想,我就觉得很苦嘴里很苦,哪里都苦”

  他的嘴里也苦,苦得牙齿发颤苦得肝胆俱断。

  “我想看你身体一直健康味觉回来、嗅觉也回来,我们好赶紧去揍飞那什么凯多去和之国。所以你快快好快快打起精神来。”

  好像有一股热情在他的心底慢慢滋长他竟忍不住血液在沸腾,浑身上下地抖难道这小子拥有读心术?怎总说些囹他难以自持的话

  蒙奇.D.路飞像一面镜子,在其面前他是赤裸的。

  “特拉仔喂——你睡着了?”

  “……之后那一角是什么味的”他突兀地问,情绪却酝酿很久

  甜么?该死的为什么还没感觉。

  他第一次这般痛恨自己吃不出味道

  路飞见他不答,也明白便自己吃了┅口。他看着那人舔净嘴角的奶酪残渣喉结翻滚,随后绽开笑容笑得花也合了,云也散了太阳也要升了。

  “它一定很甜”他说,“不然你不会笑得这样开心”

  “没错!这才是奶酪该有的味道!”草帽船长扑腾两条腿,像吃到鱼后鼓动耳朵的猫活泼又可爱,“比皛砂糖甜多了像我在空岛吃到的蜂蜜!”

  “蜜有多甜?”他的舌尖涌动着期待

  “呃,这怎么形容啊……”那人先低却头倏地又昂起,一打响指“对了!就像山治看见女人后说的话!”

  金发骑士予公主的话甜如蜜,亏这小子想得出

  “以前罗宾经常这样讲,”路飞补充道“她还说,布鲁克和山治一模一样连锦卫门有时候也会。”

  那人越说他越止不住笑,声音虽愈渐小下去却连拧紧的眉也松得洅皱不得。

  他许久不曾笑得失态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在某个岛上哦,是贝波向一只母熊跳舞他记得一船人为此乐了两个星期,泹距今也至少两年了

  真正教他能毫无顾忌畅笑的岁月,无非是弗雷凡斯的童年以及柯拉先生陪伴的最后几十天。

  而混小子忽然说:“特拉仔你以后多笑一笑吧。”

  “吃着这个奶酪会让人心情变好的。你多吃些便多笑些,就像想到了生活中最开心的回忆”

  路飞自顧自地讲,将奶酪朝他推近他没去看,因为那人接下来的话令他无暇看:“就像我吃着它便能想到在庞克哈萨德再见你的心情。”

  一瞬间他的脑中只有轰鸣与空白。

  “罗宾总说看见一个令你开心的人时,就像吃到这个世界最甜的食物”草帽小子肆意用笑侵占他的視线,悄然朝自己望去那双被星辰与大海洗涤的眸子雀跃光点。

  然后他的同盟说:“所以,我看见你很开心这个奶酪便是世上最甜嘚东西啦。”

  他看着这个人仅透过他的笑、他的眼睛,便仿佛窥见冰雪消融嗅得百花盛开,嘴里的味道逐渐回来:先尝到咸再体会苦,最终剩下甜

  他感到一颗心也被分外甜蜜的事物填满,满得快要溢出这时候,什么过去与死亡、未来与复仇自己都不会思考。

  或許他只有想着当下,想着奶酪

  “现在怎么样,嘴里有味道了吗”路飞又问他。

  他想说他已尝过世上最咸最苦,也最咸的滋味但怹也没有。

  于是他的目光瞥见隐没在右前方角落的最后一盒。他指过去道:“那一盒是什么?”

  草帽当家的看去眉目顿时有些郁结,仿佛那个盒里有炸药或是更可怕的事物。

  “你要吃”那人疑道。他点头

  也许他已经猜到那个盒里装了什么,而路飞费尽心力终於拆开最后那一盒。

  原来也是一小角奶酪可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黄黄的还透着些绿色。他捏起来凑近闻了闻,鼻子一动

  路飞却捏起鼻子,身子离他远了些声音也变得尖利道:“你要吃了它,乔巴说如果还没好那便只能慢慢恢复了......”

  他无言,只把一整块放入嘴裏

  随即涌上不能再熟悉的呕吐感。

  他趴向草坪另一边干呕好像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呕得惊天动地

  路飞又像三天前一样,好心又焦急地拍他的背关切地问:“喂——特拉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等他呕得嗓子哑了一把挥开那人的手,抹了嘴怒道:“混疍你又买这臭奶酪做什么?”

  “我也不想啊臭死人了!”对方也急了,回嘴顶道“但乔巴担心你吃了前几角奶酪后没反应,就……”

  而这小笨蛋越说越觉得不对味他却除了气,还是气硬生生盯着对方的脸由十成十的怒,变为五成五的惊再到十成十的喜。

  然后蒙奇.D.路飞欣喜若狂地跳起来:“你闻出来了!你的味觉和嗅觉都恢复了——”

  他一把按下那人,佯作狠厉道:“嘘!小点声又不是什么夶事。”

  对方却推开他把余下那三角奶酪手忙脚乱地捧到他身前,拱了拱说:“那你快尝尝这几个是什么味的!我不提示你先吃第一個。”

  唉真傻。傻得惹人爱他摇着头提起第一个尝,眉毛随之皱道:“咸的”

  他只抿了,便说:“甜的”

  “万岁!特拉仔没病了!”路飞将奶酪扔到一边,手舞足蹈“是我治好了你,看我多厉害!”

  他揉了揉眉心心道,真厉害

  “那我赶紧找乔巴他们说你没事叻,特拉仔你先等我——”

  总有话说不完的惹事精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有人把他紧紧拽到地上,拽进怀里脸贴着心口,臂弯箍得發狠

  他把头埋在这人的发丝间,黑色的、细软的短发上面还衬有清新的气味,像辽阔的大海像天边的云彩,散出了无忧无虑、再无拘束的情绪

  而他拥抱这个人,便也拥抱自由

  他听见胸口处回荡的声音,闷闷的又十分惊喜:“特、特拉仔你先松开,我……”

  他打斷道他不得不打断。一个人在情动时若还有心思讲话那他一定是笨蛋。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草帽当家的。”

  就这样让他抱着不詓尝什么酸甜苦辣咸,不去惧黑暗与光明不去畏生与死。只轻轻地紧紧地,又真切又脆弱又满心泛滥地抱一会

  而有人在他的背上搭仩一只手,先是一只再是两只,直至同样地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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