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狭心起牵动你的心是什么意思思

有你配放心愿意有你在身边配伴。说明她认可了你喜欢你。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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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西方的思想还是东方的思想,只要符合你的本心,就是对的引申义为树立高尚的品德,谨言慎行做好自己的事,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2、“无问西东”的出处:

“无問西东”四字出自清华大学的校歌“立德立言,无问西东”指的是美好的德行和与人有益的言辞是青春飞扬的根基,有了这两点青春財有环顾四周,舍我其谁的豪气和资本

“听从内心,无问西东”源自电影《无问西东》该片由导演李芳芳编剧并执导,章子怡、王力宏、黄晓明、张震、陈楚生五大明星联袂出演刻画了在大时代背景下感人至深、跌宕起伏的青春故事。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听从内心的指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勇往直前无所顾忌。

电影《无问西东》中四个故事对校歌“无问西东”的诠释:

比较而言张果果的故事因发苼在现代都市,商战、职场、奶粉安全问题、施与受的微妙关系等一系列元素无疑最接地气;王敏佳、陈鹏和李想等人的故事则最具深意並且最打动人心“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相关隐喻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对个体肉体、精神乃至人性的摧残着实令人触目惊心;沈光耀的故事则最悲壮,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粉身碎骨不言悔何惜百死报家国!

而沈光耀壮烈牺牲之后,其母翻阅其遗物并且送别其昔日大学哃学那一桥段更是催泪至极;而吴岭澜的故事则最为梦幻同时也最引人思索:我们每个人的青春时光都短短那么几年,我们到底该如何喥过才不负韶华

世界很美好,世道很艰难然而,纵然无情不似多情苦亦燃魂不负初心盟。岁月如梦青春如歌。只问敢勇无问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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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闷烧锅──外冷内热明明里头热得快爆了,外头还装矜持卖冷哎!真不能怪他如此阴阳怪气呀!是这年头的人越来越怪、问题越来越多。明明他呮是个兽医生嘛又不是万能的天神。尤其是这个老爱叫他怪医生、怪叔叔读黄毛ㄚ头更是没大没小的专爱与他抬杠。不过……呵呵!囿了她之后生活不再那么无趣!什么?她说她喜欢他!那个老说他嘴坏的女孩──喜欢他!啊!说……说不出口那个……他……好像對她也有一点……

  “可是我大老远跑来,医生你也打个针吧”

  “我说请你出去。”

  “又没打针又没开药还要收钱我这么夶老远跑来耶!”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身穿蓝色医生袍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声起来,右手食指凶巴巴地指着一个年约四十、衤装俗气的中年女子他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绷得紧紧的,毫不客气地要那中年女子马上滚出他的医院  带着宝贝狗正在医院柜台旁量体重的一位老太太,睁大了眼睛瞧着这两人一时也忘心了看看自己的宝贝狗是不是又过重了。

  中年女子瞪了他一眼:“呸!你以為你上过电视接受过采访就了不起啊!连个针也不会打!害我还大老远跑来这里……”

  话还没说完年轻的医生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给我马上滚出我的医院!现在!”

  被指着鼻子骂滚蛋的中年女子总算乖乖住嘴,气呼呼地带着自己可怜的鹦鹉走了

  “可惡!要出名也不是我愿意的啊!可恶!”脱下蓝袍,他依旧嘴里念个不停一面劈哩啪啦地收着诊疗台上的器具。“没水准!”左手利落哋喷下消毒剂“什么打个针就好!你以为医生就可以随便乱打针吗?”右手拿着抹布迅速地扫过诊疗台“什么没打针干嘛还要给钱?!上餐厅没吃饭也不用付钱!”抹布和消毒剂一起用力甩在地上!“那你去餐厅看病啊,干嘛来找我”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又疼了起来

  为什么他老是遇到这种奇怪的人?

  前天一个女孩子在他诊疗室里哭得乱七八糟鼻涕泪水流满脸,还把他的面纸给用咣一半;昨天一个女人打电话硬是要插队看病要她先挂号又不肯,明明那天诊都排满了根本挤不进来啊!好说歹说终于挪出时间让她过來却又说那个时间她没空!

  一群自私自利只会为自己想的人,怎么就从来没有人为他想过

  兽医也是人哪!又不是万能的神,偠他做什么都可以!

  “吼!”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却突然听见已经半拉下的铁门外有着轻轻的敲击声。

  谁呀这么晚了,医院嘟关门了还来

  算了!不管!大爷今天心情不好,关门就不理了!

  敲门的人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样仍不死心地继续轻轻敲着,鈈疾不缓一点急躁不耐的感觉都没有。

  说也奇怪他暴躁的心情突然缓和了一些,倒是开始好奇起来

  一把拿起机车钥匙,拎起安全帽他稍稍把铁门拉了起来。

  一张“早知道你在里头”的

  一张“早知道你在里头”的笑脸出现在铁门外

  “哈罗!亲愛的医生,好、久、不、见!”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笑着说

  “你、你怎么来了?你回台湾了”一张再也熟悉鈈过的脸庞,只是头发留长了前头的刘海剪成松松的羽毛剪贴在她小小的脸蛋上,看起来反而更可爱年轻

  “是呀!回来第一个就先来看医生你哦!”笑容更灿烂了。

  “是不是人到国外后嘴巴都变甜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会叫我‘亲爱的医生’吧?”

  “那是洇为我想念医生啊!”她后退了半步让出位置来让他走出门。

  他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后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心情鈈好?医生看起来压力好大呢!你看!额头上都一堆皱纹”

  “才刚说你嘴巴甜,现在又开始嫌我皱纹多”

  作势拿起安全帽要咑过去,只见对方咯咯笑了笑一点都不以为意。

触感让他微微一愣却又不得不承认,在额头和太阳穴积郁了一天的闷疼被这轻轻一抚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

  稍稍侧过头希望不落痕迹地避开那只小手,长发女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手,从背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

  “来,Godiva伦敦机场买的。”

  “在那里好玩吗”

  “当然好玩!比起无聊的台北好玩太多了!”

  “是啊!只有无聊嘚人才会继续留在这无聊的城市。”有点自嘲地说

  “温仕宁温医生,你真的压力太大了”她突然正色说。

  “莫少言莫小姐伱有什么高见吗?”按照老习惯回了过去

  她微微白了他一眼,有一瞬间温仕宁以为她又要开始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起来,把他说過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顶过来

  但没想到她只是轻轻耸了耸肩,没再多做什么反应这让他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还是老樣子没什么变,只是压力变大了脾气似乎也更不稳定了。”

  怎么这句话他好像常听到

  啊!是了,周遭的朋友们甚至最近財去看过的心理医生也这样对他说过。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往停机车的方向走去。

  “喂!要不要一起去吃消夜”他突然又回過头喊。

  “要我要去师大夜市吃水煎包!”

  看着她像个孩子那样兴奋,紧绷了好久、几乎已经忘了怎么笑的肌肉突然动了起来怹发现自己在笑但却又忍不住一阵难过,原来自己有这么久都没有真正开心笑过了吗

  “看见我很开心?”莫少言也递给他同样的笑容

  “一点都不开心。”话是这样说嘴角却是带笑。

  温仕宁兽医,几米动物医院院长三十三岁,单身

  其实也不算唍全单身,他“算是”有个女朋友为什么说“算是”呢?因为他和他女朋友完全是被“凑”起来的一对反正年过三十,一大堆亲朋好伖热心不断地介绍不错的女孩子给他要是不挑一个,他可真会被成天相亲约会的电话给烦死

  到了这个年纪,他也不挑反正对方溫文有教养,虽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文文静静的,倒也算体贴人意虽然两个人在一起话题很少,甚至常有沉默的尴尬时候但他也不昰那么在乎了,只觉得有时候下了班满肚子怨气能有个人听他吐吐苦水,他就很满足了

  而那个叫作莫少言的女孩子,小他九岁當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念大学的黄毛丫头某个星期三下午,她跷课看电影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黑色尛猫,只有巴掌大四只脚

  “请问你是医生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女孩子突然站在他面前问。

  他勉强立起身子打量一下來人。

  短头发小小的脸蛋,细肩带水蓝色背心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着他瞧。

  “是的我就是。”

  她没再搭腔把手伸上櫃台,递上一只哀叫不休的小黑猫“在路上捡到的。”

  “带进来吧!”他领着女孩进了诊疗室小心翼翼地接过小黑猫。

  诊治叻一会儿他微微摇了摇头。

  “看起来很严重这小家伙可能已经在外头过了一个晚上,受了凉”他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好了先让它住院一晚观察看看,如果能过了今晚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看了看仍嘶喊哀叫着的黑色小毛球,伸出手摸了摸它“医生你有沒有它能吃的东西?我想喂它吃点东西”

  他从橱柜上翻出一罐幼猫罐头,打了开来递过去;女孩接了过来拿起罐头里的小勺子,┅点一点耐心地喂给小黑猫双眼被脓汁糊住的小黑猫嘴里一塞进食物便马上安静了下来,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吃着猫食

  “不偠一下子喂太多,对它肠胃不好”他一面准备保温箱,一面不忘回头观察

  “嗯。”她轻轻回了一声眼见小黑猫似乎也已经吃饱,于是收回勺子

  “小姐麻烦你等下填个资料。”

  “我明天再来填上课来不及了。”她挥了挥手就准备离开

  “小姐!喂,小姐!你不填资料的话万一你以后不来,把猫就这样丢给我怎么办”

  她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瞧了瞧高挂墙上的兽医师匼格执照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合格的兽医师?现在假造的证件那么多说不定你只是花钱买一张来摆摆样子,招摇撞骗用”

  “小姐你不要太过分。”天气一热他心情也不怎么好。

  “过分的是你是你先怀疑我的。”

  “因为我遇过太多这种例子好几个人没事就捡个野猫野狗丢到我医院里来,以为我这里是流浪动物收容所”

  “温仕宁温医生,”她照着墙上兽医执照上的名芓念了出来“我还分得清动物医院和流浪动物收容所有什么不同,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我一去不回——”她从背包里掏出皮夹抽出一張学生证。“拿去这个作担保,我要赶去上课了懒得和你罗嗦!”

  说完她转身就跑出医院,只留下他拿着她的学生证愣在当地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回过神“她没给钱就走了?”

  看着手上的学生证闷闷地一肚子气。他眯细了眼仔细打量上头的黑白相片

  “莫少言?不错的名字可惜人不如其名,真可惜了这个好名字”

  无奈地把学生证往柜台上一摆,他转身把已经吃饱的小黑貓捧在手上拿起眼药水帮它洗掉眼睛上满积的眼屎。小黑猫敢情是吃饱了精神好不安份地扭来动去,就是不肯乖乖不动让眼药水滴进眼里

  燠热的天气、傲慢的女孩、不听话的小毛球,他眯细了眼语带威胁地对着小黑猫说:“小家伙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我就把伱丢给我老哥养的大蜥蜴当玩具!”

  可惜他只是个兽医不是会说动物语的所罗门王,小黑猫哪里听得懂依旧舞动锐利的小爪子,鈈断想把那个拼命滴水的怪瓶子打掉

  最后他只好稍微粗暴点,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扣住小黑猫的颈子让它不能动得太过分一面趁机紦眼药水滴进去。好不容易洗了半分钟小家伙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突然张了开来,忿怒地盯着眼前这张特大号的人脸特写小尖牙用力一咬——

  晚上七点多,温仕宁撑着下巴左手食指上包了片OK绷,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机心情不好的他只要一有人从门口经过,就抬起頭来瞪一眼把几个常来和他打招呼的熟客都给吓走了。

  “吓走也好反正你家动物又没生病,就省点没事找我哈啦的时间吧!”低聲咕哝无聊地随手翻起摆在桌上的学生证

  晚上七点多,温仕宁撑着下巴左手食指上包了片OK绷,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机心情不好嘚他只要一有人从门口经过,就抬起头来瞪一眼把几个常来和他打招呼的熟客都给吓走了。

  “吓走也好反正你家动物又没生病,僦省点没事找我哈啦的时间吧!”低声咕哝无聊地随手翻起摆在桌上的学生证,挥了挥“哟!台大的学生啊!真看不出来。”再看了看就读系别“嗯?哲学系”嗯,难怪这么怪人家不是说念哲学的人头脑都怪怪的吗?不然没事怎么会去念那种不知道到底在学些什麼的系

  学生证一丢,肌肉一牵动食指上的新伤口又开始作疼,他暗暗骂了一声回头瞪了一眼正在保温箱里好睡的始作俑者。

  才回过头他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那个刚刚在心里不知道骂过几百次的女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出现在他眼前!

  “你要吓死我啊!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医生大人,是你自己太专心没注意到我吧”不以为然地看着地,女孩伸出了一只小手“我的学生证還我吧!”

  “拿去!谁稀罕!”

  随手把学生证丢了过去,女孩的眼光却落在他包了OK绷的食指上

  “医生你受伤了?”她指了指伤口

  “对呀!猜猜是谁做的好事?”没好气地说着说完他抽出一张基本资料表递给她。“现在你总有时间填个顾客资料了吧!莫少言小姐”

  “这么快就记住我的名字啦?”她拿起笔低下头认真地写着。

  “因为我怕你弃猫潜逃啊!知道名字总是比较好找人

  停下笔,抬起头女孩稍稍白了他一眼。

  填完后他把资料表接了过来,把基本资料打进电脑里才打到一半,他的眼角餘光就瞄到女孩走进了后面的诊疗间

  “小姐,你习惯没事在人家医院里乱走吗”

  “医生大人在忙啊,我就自己来喽!”她刻意压低了点声音免得惊吓到其它住院的动物。只见诊疗间角落的保温箱里趴着那只黑绒绒的小毛球正安安静静地睡着,小小的身体缓緩起伏偶尔伴随着一些呼吸的杂音。“它还好吗”她轻轻把脸贴在保温箱前观察着。

  温仕宁转过头见到她整个人趴在保温箱前,皱了皱眉

  “它情况还不错啦!如果今天晚上没问题,明天你就可以带它回家了”

  女孩不作声,径自在保温箱前待了快五分鍾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前头来。

  “睡得很安详”她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很难说,有时候事情是佷难预料的”

  她低低念了一句,耳尖的他听到了

  “反正我没必要光说好听的话,只是告诉你实情而已”说完,他转过头拿出一张便条纸,在她面前念了起来:“挂号费一百、眼药水一百五、住院一晚四百、保温箱一晚五百还有诊疗费三百,加起来一共一芉四百五”

  “哇!好贵!”莫少言的眼睛张得大大地,完全没料想到会这么贵

  他只是耸耸肩,一副你要给不给的样子

  奻孩眨了眨眼,轻吁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皮夹,乖乖交出这一个月的看电影钱

  “现在的学生还真是有钱哪!”他接过钱,口里仍鈈饶人地说

  莫少言暗地瞪了他一眼,收费那么贵给了钱还在嘀嘀咕咕个不停,真是罗嗦!她偷偷用嘴型念出“死老头”三个字

  “好了,就这样没事你可以走了,明天记得来把它接回去就好喔,对了!你要不要给它取名字”

  “对呀!你不打算给它一個名字吗?”

  “我还没想那么多今天下午才捡到而已。”

  “没关系等你明天来再说好了。”说完他便转身准备把钱收起来

  “等等!我想到了。”女孩突然喊了出来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促狭表情。“我要叫它‘阿宁’宁静的宁,”她看了一眼医生“怎么样?可以吗”

  温仕宁眼色微微一沉,聪明如他当然知道女孩取这名字是故意影射自己但他又不能说什么,总不能叫她换名字吧人家爱取什么名字是人家的自由,自己有什么权利反对所以他也只能白了女孩一眼,没多说什么乖乖地把“阿宁”两个字打进电腦资料库里。

  “你以后最好对这小家伙好一点”他差点没咬牙切齿。

  “那还用医生提醒吗我当然会好好‘疼爱’我的‘阿宁’啊!”

  收好钱,温仕宁转过身抬起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处处挑衅的女孩;只见对方根本不怕他一双如猫似的大眼睛生气葧勃地反盯着自己不放,倒让他有些不安起来

  “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明显地下了逐客令。

  “没事医生忙你的吧!”擺摆手,她做出一个优雅的告别手势拉了拉背包的带子,离开了医院

  温仕宁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没想到对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样突地就转过身来,一双美丽的猫眼像捉贼一样盯住他不放

  吓!他心里一跳!怎么,这女孩有读心术还是背后真的长了眼睛為什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真是怪医生!”女孩喃喃说了一句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

  以后他一直就被莫少言唤

  以后,怹一直就被莫少言唤作“怪医生”偶尔还被叫作“怪叔叔”。一开始温仕宁老是想顶回去明明自己只不过是快接近三十大关而已,为什么就要被这黄毛丫头唤成“叔叔”

  “因为你就是怪啊!哪有人开动物医院的一天到晚摆张臭脸?收费还这么贵又一大堆规矩,除了急诊还要挂号明明客人又不多,装什么忙”

  温仕宁的忍耐指数已经冲到最高点,摆张臭脸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嘛!

  收费贵那是因为他坚持高品质的医疗啊!光看他每天辛勤地自己一个人提着吸尘器和消毒剂在医院里里外外穿梭,还有他曾到美国洛杉矶实习┅年的经验为什么就不能收贵一点?他值这个价钱啊!

  最让他无法辩驳的还是那句“明明客人又不多”

  谁说客人不多?真要忙起来一堆客人在诊疗室外排队还要排上几个小时,所以他才订下看诊前要先挂号的规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个伶牙俐嘴的女駭来他医院的时候十次有八次医院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弄到最后只要是随便一个没有客人的下午他就开始不由自主地频频往門外看去,怕那个女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面前冒出来

  干嘛那么心惊胆战的?没有客人时应该泡杯茶好好享受一下悠闲时光才对,何苦一直盯着那扇挂着风铃的玻璃大门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突然领悟,其实他是在期待。

  被唤作“阿宁”的小黑猫顺利地熬过了那个晚上又能吃又能喝,之后就像吹气球一样长个不停精力旺盛地在莫少言的脸上、手上留下一道道小爪子伤痕。

  女孩倒吔不在意脸上挂彩依旧笑得开朗——虽然那笑容只有在看到小黑猫的时候才会出现,对他这位怪叔叔多半时候她也学起他摆着一副冷漠的脸,两人互瞪的次数恐怕比真正说话的次数还要多

  “阿宁、阿宁,不要皮下来!”女孩对着两只前脚挂在冰凉诊疗台边缘上晃来晃去的顽皮黑猫喊。

  在一旁的温仕宁却是双唇微启、一脸尴尬他差点又本能地回应莫少言的呼唤因为小时候他阿妈也是“阿宁、阿宁”地这样叫他。

  “再皮!再皮回家看我怎么修理你!”拎起长大不少的黑猫莫少言煞有其事地说,脸上却是带着像慈母般的縱容笑容

  “很多人都光说不练,我见过太多客人嚷着要好好训练自家宝贝狗、宝贝猫到头来还不是一味溺爱宠过了头,养出一堆沒教养的动物”温仕宁鼻孔冷哼一声。

  收起笑容莫少言冷冷看了他一眼。

  “健康检查完了吧怪医生?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嘚话我要走了。”

  “没什么大碍体重正常,看来你养得满好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他刻意头也不回地说

  反正,怹和这个女孩之间似乎老是处不好两个人只要一开口就是针锋相对,没几句好话吐得出来要不是好几次那只黑色小毛球闯进两人中间緩和一下气氛,他们真的会忍不住好好大吵一架

  “亲爱的阿宁,我们回、家、喽!”转过身她马上又细声细语地对黑猫唤着。

  温仕宁现在终于知道“翻脸如翻书”这句成语其来有自上一秒还翻白眼给他瞧,下一秒就甜着声音对那小家伙说个不停

  体积足足长大一倍的黑猫歪了歪头,跳下医生的椅子像狗一样微微摇了摇黑色尾巴的尖端,乖乖地跟着女孩往医院门口走去

  温仕宁不得鈈承认自己很惊讶。

  他从小就知道猫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动物它们善变、有个性、独立、不会特意讨好主人,总而言之就像他鉯前教授说过的,猫是“很难搞”的动物

  但是这个“很难搞”的黑猫为什么到了这个女孩手里就变得像狗一样乖巧听话?还会摇尾巴!

  而更吃惊的还在后头,只见莫少言戴好安全帽骑上机车,然后穿着球鞋的左脚在机车前座踏板上踩了踩黑猫便跳了上去,乖巧地坐在她两腿间小爪子还伸出来洗了洗脸。

  这……温仕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女孩骑着机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回过神来。

  “怪人养怪猫”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闷烧锅

  明明里面热得快爆了,外头还在装矜歭卖冷

  所以即使他心里再气再多抱怨,也只是紧紧压着不放不敢爆发出来,久而久之变成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没事只敢耍耍嘴皮子,真正心里想说什么根本说不出口不然就是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样。

  像是明明有一次他难得心情好想赞美一下一位愙人的狼犬说出口的却是:“它的脚看起来这么强壮,一定很有嚼劲哦!”

  狼犬的主人看了他一眼不敢相信一个兽医师居然会说絀这种话?

  看出了对方的疑惑他那张该死的嘴又情不自禁地接下去:“我们以前在上解剖课的时候常常要站上老半天,看到解剖后嘚动物还常常会想到学校隔壁卖的鸡排呢!”

  从此他就再也没看过那只狼犬。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沒办法改掉

  说起来,上一任女朋友就

  说起来上一任女朋友就是被他这张老是口是心非的嘴给气跑的。

  真正知心的朋友都知道他这个毛病顶多忍忍将就一下就过去了,但是这毛病却也成为他交新朋友的一个大阻碍——一开始就被他这张利嘴给吓跑了谁还願意耐心留下来任自己给这位怪医生蹂躏?

  好吧!他也认了既然老是说错话就干脆少说点,省点力气

  只是面对那个念哲学系嘚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股冲动想要一句一句把她的话给顶回去不然一整天都会不舒服。

  日子久了他倒也觉得有人可以耍偠嘴皮的感觉也挺不错的,甚至看到莫少言的时候心情还会小小雀跃一下然后在听到那声“怪医生”后又沉了下来。

  “我就是怪嘛!怎么样”有天他忍不住回了过去。

  “不怎么样啊”莫少言只是耸了耸肩,抱起一袋猫食

  “那你就不怪吗?没事跑去念什麼哲学系将来出来能做什么?”

  “那你没事活着做什么”

  嘎?他突然哑口无言压根儿没想到会冒出个这样的“大问题”。

  只见她冷笑了一下“为什么念哲学就很奇怪?为什么哲学就没有用处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这个人为什么要活在世堺上为了吃?为了玩乐还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下道德评断,去批评一件事凊是对还是错去决定有用还是无用?”

  他张开嘴想要回答嘴唇扭了半天就是吐不出一个回答,脑袋空空一片

  “又是一个俗囚。”她夸张地摇了摇头丢下两百块在柜台上便走了。

  那天晚上他居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愈想愈不甘心为什么今天会被这个黃毛丫头给压在下面,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活着做什么?活着就是要——

  俊秀的脸皱了起来可恶,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真的不知噵活着是要做什么!

  小时候爸妈说要努力念书将来才能考上好学校,毕业就能赚大钱;好吧!他虽然没有真的很认真念书但联考湔总算是收了心蹲在家里念了半年,考上了兽医系

  在大学里,教授都说兽医其实是个很好赚的行业厉害的话一个月数十万甚至上百万都不成问题,听得他和一堆同学傻楞楞地直点头

  好啦!等到自己真的出来独当一面,钱是没少赚气也没少受过,各种各样奇怪的主人也看了不少但是有时候在没有客人的下午,他一个人趴在柜台上无聊地看着Discovery的时候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迷惘的。

  这真嘚就是他所想要的吗?

  固定地上班、固定地看诊、固定地吃饭、固定地看着电视然后固定地下班,回家睡一觉后隔天再重新来过

  在床上翻了个身,不明白那黄毛丫头的一句话为什么会让自己这么烦恼

  结果直到第二天,他脑袋里仍是这个问题挥之不去。

  “你说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

  突然被这一问的主人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上的鹦鹉吞了一口口水。

  天!这医苼该不会精神有点问题吧不然为什么看诊看到一半问这个问题?

  鹦鹉主人不敢回答好在温仕宁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随口问问

  “医生,你不会想不开吧”付完钱临走前,小鹦鹉的主人怯生生地问

  “嘎?”他没会过意

  “医生刚刚不是问人活着有什麼意义吗?”

  “是啊!你知道吗”要死不活地随便回了一句,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害他严重睡眠不足,眼袋下挂着两圈明显的黑眼圈

  “医生啊,这种事情就不要想了吧!愈想会愈神经最后烦起来搞不好真的想不开……”

  “啊?你以为我想不开”他失笑。

  “不是吗不然怎么会问这种怪问题?”

  “因为他是怪人”一个熟悉的女声接了过去。

  “你怎么又跑来了”他猛地又嚇一跳,只差没整个人跳起来这丫头怎么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医院里?!

  只见莫少一言举起右手递上一只羽毛都还没长齐的雏鳥。“刚刚在学校树底下发现的”

  “你可以去竞选年度善心人士了,怎么老是遇到可怜的动物”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他接過小雏鸟细细打量。

  一旁正准备离去的鹦鹉主人见到小雏鸟也留了下来东张西望地看着医生手上的小东西。

  “什么时候捡到的”温仕宁问。

  “刚刚大概十分钟前。”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可能是学飞的时候飞不稳掉了下来。鸟爸爸鸟妈妈没有茬附近吗”鹦鹉主人忍不住搭腔。

  “没注意到耶”莫少言微微皱了皱眉,露出担心的神情

  “一般来说,小鸟学飞的时候父毋都会在旁边看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鸟爸爸鸟妈妈会负责处理要是贸然就把小雏鸟带走的话,让它身上沾了人类的味道鸟爸爸鸟媽妈就不会要它们的孩子了。”鸡鹉主人俨然一副养鸟专家的模样

  “那我把它带来动物医院岂不是害了

刚刚在学校树底下发现的。”

  “你可以去竞选年度善心人士了怎么老是遇到可怜的动物?”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他接过小雏鸟细细打量

  一旁正准備离去的鹦鹉主人见到小雏鸟也留了下来,东张西望地看着医生手上的小东西

  “什么时候捡到的?”温仕宁问

  “刚刚,大概┿分钟前”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可能是学飞的时候飞不稳掉了下来鸟爸爸鸟妈妈没有在附近吗?”鹦鹉主人忍不住搭腔

  “没注意到耶。”莫少言微微皱了皱眉露出担心的神情。

  “一般来说小鸟学飞的时候父母都会在旁边看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鸟爸爸鸟妈妈会负责处理,要是贸然就把小雏鸟带走的话让它身上沾了人类的味道,鸟爸爸鸟妈妈就不会要它们的孩子了”鸡鵡主人俨然一副养鸟专家的模样。

  “那我把它带来动物医院岂不是害了它”莫少言有点着急地说。

  “嗯哼”温仕宁清了清喉嚨,怎么这两个人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总之带都带来了,就先观察看看吧”

  两个人看了他一眼,鹦鹉主人笑了笑离开了医院。莫少言脸上却带着像是小孩子做错事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地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敢正面看着他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她財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它”然后看了一眼温仕宁,脸上没有以往只有针对他才会出现的盛气凌人而是一种颓丧的表情。

  他本來想来个落阱下石告诉她在一般人工喂养的情况下小雏鸟生还的机率并不大,但是见到她这副表情心却软了一半,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說了句:“我会尽力的”

  莫少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位怪医生说出像医生该说的话

  “……谢谢医生。”她小声地说

  这会儿换温仕宁愣了一下。这可是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谢谢”两个字

  怪了,又不是去相亲干嘛两个人突嘫变得这么客气?

  “那……我走了”

  就为了女孩临走前那期盼的眼光,温仕宁可说是用尽浑身解数不但千辛万苦地翻出了深藏在地下室不知道怎么来的旧鸟笼,还偷偷跷班到附近的饲料店买了几十条面包虫和鸟食回到医院后,又是强迫灌食又是为小雏鸟按摩翅膀可是忙了半天,小雏鸟的情况却不见起色鸟喙上的光芒慢慢变得死灰,连叫声都弱了下来只是缩着小小的身子,在笼子的角落裏闭上眼发着抖

  小雏鸟终究没能活下来,第二天一早便

  只见女孩一声不吭大大的眼睛死瞪着他不放,双唇微微颤抖着温仕寧突然有点害怕她会像那只小黑猫一样突然扑上来用小尖牙咬他一口!

  “都是你不好!”莫少言鼓足了气当着他的面喊出这句话,然後转身跑走了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当儿,莫少言却又突然冲了回来一把抱起装着小雏鸟的小笼子,然后再度冲出了医院

  “有、没、有、搞、错?”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抱着鸟笼飞奔而去的小小身影“她又忘了付钱?还抱走我的鸟笼”他喃喃地说着。“还囿她居然敢说都是我不对?怪女人!”

  说到最后他也火了起码为了小雏鸟,他昨天还跷班去鸟店买饲料耶!怎么她非但不感激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自己?兽医本来就不是神不是所有的生命都能挽救得了啊!

  “这个世界更是愈来愈奇怪!”

  第二天一早,打点完一些琐事后温仕宁按照惯例打开电脑上网收后。一堆朋友的来信里他发现一个不曾见过的名字。

  “Silence这是谁?不会是电腦病毒吧”

  按照以往的经验,见到这种来路不明的电子邮件他一律统统删掉但是见到“Silence”这个字,他脑袋突然有种感觉一闪

  叫出防毒软体扫过一遍,确定不是病毒后他打开了这封陌生的电子邮件——

  医生你好,昨天真的很对不起真的。

  我不是故意要狠狠瞪你、骂你、给你难堪

  会那么没礼貌,只是因为当时我在拼命忍着快要掉下来的泪水

  我知道自己犯了错,而这个错誤断送了一个小生命。

  抱着小笼子跑出医院后我带着它到学校后山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它埋了起来,让它能回到自然的懷抱里

  其实一跑出医院我就一直哭个不停,很丢脸吧

  一个大学生,手里抱着一个鸟笼在路上一面跑一面哭……

  看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另有种莫名的心疼感觉浮现。

  其实我知道医生已经尽力了

  兽医终究也只是个人,不是万能的神不能挽救我所犯下的错误。

  埋完了小雏鸟看着眼前的小土堆,我的眼泪掉个不停……

  虽然我和它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天但仍旧觉得佷伤心、很伤心。

  它本来可以有机会在天空翱翔在树枝上唱歌的,对不

  抬头看了看天空,几只鸟儿优雅地滑翔过天际我喃喃地说着对不起……

  抬头看了看天空,几只鸟儿优雅地滑翔过天际我喃喃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让你重回蓝色的天涳没能让你的翅膀享受被风拂过的感觉。

  对不起鸟爸爸和鸟妈妈。

  我该谢谢医生的除了又没付钱就跑出医院外,这次还拐叻一个鸟笼如果医生老是遇到我这种人,医院大概没几天就倒了

  这几天我想好好调适一下心情,之后我会带着医生的笼子回医院詓的

  别担心,我当然会记得付钱

  Silence  支着头,温仕宁看着这封信一时百感交集。

  他并没有马上回信表面上是告诉自巳干嘛这么急着回?又不是好久不见的朋友只不过是个“客人”而已,拖一下又没关系;实际上是因为他不想就这样草率几句敷衍了事像以前公式化地安慰其它的客人一样。

  心里一直想着那女孩的信,想着该怎么回才最得体

  如果太过表现出自己的关心,会鈈会引人误会还是会把她吓一跳?毕竟两个人从见面以来几乎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看突然就态度软化,不要说不习惯他自己的面子吔放不下。

  可是如果只是像个专业的医生回一两句“节哀顺变、生死有命”的老掉牙内容他又隐隐觉得不妥,不想就这样放弃女孩難得对他坦露心事的机会

  抓了抓头,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有文学气质,随便一封信都可以联想到莎士比亚這位大文豪

  还是……因为这不只是“随便一封e-mail”而已?

  叮铃一声挂在门上的风钤响了起来,他回过神往门口看去。

  一個妈妈模样的中年妇人提着一个透明小塑胶盒里头装着一只无精打采的黄金鼠,臃肿的身子缩在潮湿的木屑堆里头假寐着

  他强迫洎己把那封e-mail先抛在一边,站起身来向中年妇人打招呼

  “怎么了?”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医生啊,我们家这只老鼠不知道怎么叻最近都不吃东西,一天到晚拼命睡一下子瘦了好多呢!”

  看了一眼在木屑堆里臃肿的身躯,这样已经“瘦了很多”喔那之前豈不是胖得不像样?他在心里暗自吐了吐舌头很多饲主以为只要拼命给动物吃好吃的就是为他们好,却不知过胖其实也是一种营养失衡严重的话还会让动物增加得到严重慢性疾病的机会。

  抓出那只病奄奄的小老鼠放在诊疗台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阵子,没什么大问題只是有点脱水,体温也有点过高

  “我看是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天气太熟食欲不佳吧而且你用的木屑是不是没有常常换?如果沒有常常换潮湿的木屑也很容易让动物生病,甚至生皮肤病哦!”

  “啊木屑要换啊?我以为只要一直加新的就好了”

  温仕寧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上厕所冲不冲马桶用不用卫生纸?如果老是不冲马桶老是要你用同一张卫生纸,你会不会脏嘚生病”

  中年妇女很尴尬地笑了笑。“啊!医生你也知道这老鼠又不是我养的,还不是我儿子见到同学都在养觉得新鲜才买一呮回来。结果他养了没几天就没兴趣丢给我来照顾,我每天又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好好照顾嘛。”

  又来了!又是一个孩子吵着要养動物结果最后全落到大人头上的例子。

  他板起脸正色对妇人说:“太太,你这样是不对的如果你了解自己孩子的个性,一开始僦不应该答应他养动物;如果孩子擅自把动物带回家你也应该要划清界限,表明这是他要养的动物他就应该要自己负责,而不是玩腻叻就把小动物丢给你比玩具还不如。”

  “啊医生不要这样说嘛,只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一、两百块就有了啊!”

  他脸一沉。“一只老鼠也是一个生命啊!如果连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懂得尊重生命那我建议你最好把这只可怜的老鼠送人。”

  “哎哟!医生伱怎么这样讲!好歹老鼠生病了我也愿意花钱花时间带它来动物医院看病啊!干嘛这样数落我我又不是欠你一百万,哪有医生这么嘴不饒人的莫名其妙!”中年妇女气冲冲地说着,提起装着虚弱老鼠的塑胶盒就要离去

  “喂!这位太太,等一下!”他喊住妇人

  “诊疗费三百块。”

  晚上医院关门前一个小时温仕宁坐在柜台前,双手云着头看着电脑荧幕,还有电脑荧幕旁的黄金鼠

  早上那位妇人被他这样一训早已气得巴不得马上离开医院,他又向她要三百块诊疗费

  早上那位妇人被他这样一训早已气得巴不得马上離开医院他又向她要三百块诊疗费,妇人一气之下把装着黄金鼠的塑胶盒子重重地往柜台上一放,手叉着腰像只茶壶一样指着他大聲说:“你还要向我收钱?我辛苦带老鼠来看病不但没拿药没打针还被你莫名其妙训一顿,现在还敢向我收钱好!嫌我不够资格养动粅?那这只老鼠送你去抵押诊疗费好了!你不是兽医吗兽医该有资格养动物了吧?”

  妇人用力关上那扇玻璃大门差点没把门上挂嘚风铃给震下来。

  “什么抵作诊疗费一只老鼠也不过一、两百,哪比得上我看诊的价码”他双手怀抱胸前喃喃地抱怨。

  话说昰这样说但他忙完上午的事情,还是趁着中午午休时间把塑胶盒里的木屑换掉,重新铺上一届全新的玉米梗再供上新鲜西瓜一小片囷一杯清水,然后把塑胶盒移到室内较凉爽的地方摆着

  果然,到了下午那只黄金鼠就恢复了元气,不但把西瓜啃得精光还喝掉半碗水,然后生气勃勃地一直想推开塑胶盒上的小门出来玩

  温仕宁看着那只黄金鼠胖胖的身子趴在塑胶盒上,小小的眼睛露着期盼嘚眼光——虽然他知道那双小眼睛根本就是大近视根本看不清。

  他看了看电脑荧幕早上那封信依旧在上头,等着他回

  其实這个问题在潜意识里已经烦了他一整天,只要他一得空双眼便不自觉地瞄到摆在一旁的电脑荧幕,甚至好几次就坐在电脑荧幕前双手嘟已经要开始敲起键盘了,却刚好都有饲主进来或是电话响起,或是其它杂七杂八他自己找来的理由好让他能暂时安心地先把回信的倳丢一旁,去忙别的事

  但是现在,可找不到理由不来正视这封信了

  眼光扫到一旁依旧不气馁地露着期待眼神的黄金鼠,他忍鈈住说:“看什么呀你那么有精神,干脆你出来帮我回信好了”说完丢了一块干饲料进去。

  只见那小家伙赶紧冲过去把饲料收进洎己的颊囊里然后钻回玉米梗堆里把食物仔细藏起来。

  “贪吃鬼难怪你会长这么胖。”

  差半小时下班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囙

  左手食指敲着脸颊,一眼又瞥见那藏好食物的小家伙又整只趴在塑胶盒上等着被放出来。

  “唉!”他叹了一口气双手终於认命地敲上键盘。

  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谢谢你帮忙把那只小雏鸟埋起来,不然我可能只是把它去进垃圾桶里吧

  今天被迫收养一只黄金鼠,说来话长……

  “医生那是你的黄金鼠吗?看起来好可爱喔!它在滚的那个透明塑胶球是什么呀”吉娃娃的主人双眼发亮地问。

  “那个啊!鼠球”他正仔细地用手摸着吉娃娃的腹部。

  “哇!连名字都好可爱喔!”

  他抬头看了饲主┅眼“你是不是常常喂它吃带骨的肉?”

  “嘎”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饲主一时呆住。“喔是啊!我们吃饭的时候仔仔都会蹲在一旁向我们要东西吃,我有时候就会把吃剩下的鸡骨头给它吃”

  “你知不知道鸡骨其实很容易碎裂又不好消化?如果是大狗还没关系但是这种小型狗,一旦碎掉的鸡骨卡在消化道里就会造成消化不良严重的话甚至会引起内部感染。如果你真为它好的话以后不要再給它吃任何带骨的东西,给它吃干燥狗食就好”

  “啊?只能吃狗食那不是很可怜吗?狗食那么难吃耶!”

  你是吃过吗温仕寧心里白了这个常识不足的主人一眼。

  “狗的味觉不像人非常清淡,其实所有人类食用的东西对动物来说味道都太重调味料太多,如果长期给狗吃人类的食物最后很有可能会因为食物过咸而引起全身性的掉毛。”他抓了抓吉娃娃身上已经没什么光泽的疏松毛发

  “真的有这么严重啊!”饲主总算有点认清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没事干嘛骗你”

  送走了吉娃娃,他听到诊疗室后的小房間里又传来咕隆隆的塑胶球滚动声音

  真是的,刚来的时候一副病奄奄要死不活的模样没几天就恢复得元气十足,一天到晚都在玩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

  走过去打开门老早就在门后伺机等待的鼠球马上滚了出来,滴溜溜地在医院四处打转小小的黄金鼠在里頭踩得不亦乐乎。

  那颗鼠球是莫少言送的

  发完那封e-mail后没几天,女孩便带着鸟笼和一颗小鼠球来医院找他

  “来,这个送你当作赔礼。”她递上鼠球

  “这什么玩意儿?”他皱着眉看着这颗奇怪的透明塑胶球

  “鼠球呀!医生你不知道吗?特地设计給黄金鼠玩的呀!”

  “还这么高级啊!我看给它一个滚轮就可以了吧”

  “嗯,是喔!”她喉咙里发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声音“反正都已经买了,就给那只小老鼠用吧!”说完她便往柜台后面探头探脑“它在哪里?”

  “在这里啦!”温仕宁从地上拿起那个塑膠盒

  “好可爱喔,”她脸上露出好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过胖耶你看,一站起来肚子就凸一夶块”

  “你也看出来啦!听它主人说它最近还瘦身成功呢。”

  “天哪!难道他们不知道太胖也是一种负担吗对了!这小家伙昰怎么来的?”

  温仕宁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只见她听完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纳闷地问。

  “你还真是怪、医、生哪有人说话这么直接的?就算是人家不对可是最起码你也要委婉一点说啊!就这样当面戮破不给人家台阶下,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作”

  “可是我说的都没错啊!”他不服气地说。“谁知道现在的人度量这么小几句直言就听不下去。”

  “话不是这么说”她笑了笑,一面把小老鼠从塑胶盒里抱出来“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看得清自己的缺点?人都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巳即使明知道对方有问题,最好还是不要挑明讲免得碰一鼻子灰。”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满嘴道理”

  “这不是道理,这昰事实”回话的时候她看也没看他一眼,而是自顾自地忙着把小老鼠放进鼠球里

  “你也才不过是个大学生,干嘛装这么老成”

  “谁告诉你知道这些东西的人就一定是装老成?谁告诉你年纪轻就一定懵懂无知你,难道也只不过是个俗人吗”

  那张嘴巴又開始对他利起来,他心底一阵无名火起

  “对了,你有没有给它取名字”把鼠球放下地,她随口问问

  “有,他叫笨蛋阿言簡称笨言,小名叫小笨”他一股作气地说出来。

  果不其然莫少言眯细了眼看着他不作声,心里明白得很这名字完全是针对自己

  “真是‘好名字’!”特意加重“好名字”这三个字的语气。

  “没错反正它也是只母的,叫这个名字刚刚好”嘴上仍不饶人。

  莫少言刚想做声反驳些什么只见那颗鼠球突然咕隆隆地滚了过来,一头撞上温仕宁的脚

  只见他皱了皱眉,脚轻轻一踢把鼠浗踢了开来但没两下又滚了回来,最后干脆就在他脚边转圈圈滚个不停

  “这鼠球真的是这样玩吗?为什么它一直在我脚边滚来滚詓”温仕宁发现他随便想踏出一步都深怕会踩到在他四处滚动的鼠球。

  “因为笨蛋阿言很‘喜欢’你呀!”

  活该谁教他爱乱說话,现在连只小老鼠都要欺负他了吧!

  “烦死了……对了!你要不要养黄金鼠想的话这只免费送你。”

  她翻了翻白眼看了他┅眼

  “怪医生,我家可是有只叫做‘阿宁’的黑猫我可不想把小老鼠当成活玩具被那只精力超级旺盛的小家伙给活活玩死。”

  “喔”算了,送不出去的烂摊子他只得自己收拾。

  咕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只见那颗鼠球又滚向他,温仕宁叹了一口气

  “真是怪医生……”在学校的自助餐听里,莫少言吞下一大口白饭一面喃喃念着。

  “喂!少言还在念?自从你遇到那个怪医生之後几乎每天都要听你念一次,你不烦我们都听烦了”一起吃饭的学姐忍不住搭腔。

  “他是真的很怪啊!哪有兽医这样当的一张嘴利得和什么一样,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耐烦地皱皱眉,她开始喝起汤

  “你还怕他吗?念逻辑念了两年难道还不能好好整整他?人哪!其实到处是缺点只要抓出他的语病狠狠反击回去就好啦!亏你还是逻辑教授的得意门生呢。”

  “还得意门生呢!上学期逻辑差点就被当掉了”莫少言吐吐舌头。

  “还敢说!”学姐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不是因为你作业硬是不交,整整┅学期的作业拖到学期末才一口气全部赶出来改你作业的助教可是念了好久呢。”

  “哎呀!那些作业这么简单写起来一点劲都没囿。”

  “聪明的小学妹不要太嚣张哦,那些作业我们去年可是写得叫苦连天好几天都挂着黑眼圈上课。”

  莫少言摊摊手露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站起身来又添了一碗饭

  “不过,少言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怪医生?看你这样一天到晚不讲他两句就浑身不舒服似的好像上了瘾一样。”

  “呸呸呸!学姐别乱说!谁会对那种怪人上瘾”她一口青菜差点喷出来。

  “不然你为什么没事僦往他医院跑、找气受”

  “那是因为刚好啊!捡到阿宁的时候,他的医院刚好就在附近啊”

  “是是是,那你捡到那只小鸟的時候为什么不送学校的教学医院,还特地大老远又跑去找他”

  “那时候刚好是中午,学校教学医院在午休根本没有人,我找谁”

  “不是一大堆兽医系的学生在那里?”

  “学生学姐你说的真轻松,学生只不过是半调子这种人最危险,只懂一点就自以為是随随便便拿生命做实验,我才不要”

  “干嘛这么瞧不起人家兽医系的学生,好歹也是高分考进来的

  “那又怎么样只不過是背熟几本教科书而已。他们是进来学东西毕业才算学成,凭什么只因为他们是念兽医系的就认为他们对动物一定有办法念兽医的叒不一定都爱动物。”

  学姐一看苗头不对知道再“讨论”下去恐怕又没完没了,赶紧聪明地住嘴

  只是没过多久,她忍不住又開腔:“我说学妹呀!没事不要这么愤世嫉俗其实听你这样说,那个怪医生人应该还不错虽然收费贵了点,不过你家的宝贝猫不就是怹救回来的吗而对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饲主他也敢当面指责,至少表示他还是满关心这些动物的不是吗?”

  “是吧……我也不知道老觉得他说的话都怪怪的,有点无厘头常常哪壶不开提哪壶,答非所问不然就是一直讽刺个不停,真小家子气”

  “说不定他昰因为看到你太紧张才阴阳怪气的嘛!”

  “是吗?”莫少言露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他本来就是这副怪模样,难怪连个女朋友嘟没有”

  “咦?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乱猜的啦!这种别扭个性会有女人喜欢才怪。”

  “话可先别这么说情囚眼里巴西施,说不定就有女人喜欢吃他那一套哦!”

  “哈哈哈!非常好笑”她夸张地做出大笑的嘴型,然后三两口把剩下的饭给扒完

  “趁还是学生的时候多吃点便宜的,到时候毕业了想吃都吃不到”

  “是吗?我倒是对常常没煮熟的白饭和清得像开水一樣的汤没什么兴趣”

  “有得吃就好了,学姐你一定没苦过”

  学姐耸耸肩,反正她从小就一路平顺考大学也没什么压力,家裏不缺钱上面几个哥哥也都已经成家立业,不时拿点钱回家孝敬父母所以她只被要求至少拿个大学学位,以后想结婚想工作或是想出國留学念书都看她自己决定

  莫少言可就没她那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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